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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随着话音,汉军将士们纷纷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通道。铫期在两名兵卒的搀扶下,从人群的后面缓缓走了出来。

    铫期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而且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整个人业已虚脱,他的双臂乃至双腿,此时都在抖动个不停。

    看到如此狼狈的铫期,刘秀心里又疼又酸,快步上前,扶住铫期的胳膊,问道:“次况,你的伤得如何”

    “末将无能,非但未能剿灭铜马贼军,反而麾下的两万弟兄,几乎伤亡殆尽,还请大王降罪!”

    说着话,铫期便要下跪请罚。刘秀手疾眼快,第一时间把铫期的身子托住,动容地说道:“以两万敌二十万,次况威震兖州,又何罪之有”

    “大王……”铫期还要说话,刘秀向他摆了摆手,回头说道:“龙渊,速请医官!”

    铜马军和铫期部,在兖州东郡的博平县,激战了一整天。

    此战虽说铜马军人多势众,又是攻方,占尽了优势,可鏖战一天也未能彻底歼灭铫期部,战事从早上一直拖到夜晚。

    本以为这时可以给予铫期部最后一击了,结果刘秀又率领幽州突骑,突然赶到兖州,于危急时刻,救下铫期,还顺势击溃了铜马军。

    这一战,铫期在河北乃至河南,可谓是一战成名。

    以两万兵马,竟然不可思议地抵挡住,以凶狠彪悍著称的二十万铜马军,其治军能力、临阵指挥,乃至自身的谋略、武力,都堪称是出类拔萃,世间罕见。

    铜马军这一败,从兖州东郡的博平县,一直败退到冠县。冠县位于黄河东岸,铜马军所用的船只,就藏在这里。

    到了冠县这里,东山荒秃和上淮况重整旗鼓,集结麾下的兵马,再次组成一支十多万的大军,与岸边拉开架势,迎击刘秀部的幽州突骑。

    这一战,双方较量的时间并不长,只打了不到两个时辰,以铜马军的全线溃败而告终。

    铜马军鏖战一天,又跑了一整宿,上下疲惫,哪里还有余力再战此战落败,完全在情理之中。

    溃败的铜马军乘坐船只,仓皇渡河,从兖州又逃回到冀州。过了黄河,铜马军残部一路向西逃窜,进入到魏郡的馆陶。

    馆陶位于黄河西岸,在魏郡的北部。由于郡的界限会经常发生变动,馆陶有时会被划分到清河郡,有时又会被划分到魏郡。

    铜马军刚到馆陶,刘秀便亲帅大军奔赴过来。这次,刘秀所统帅的可不仅仅是幽州突骑,还有主力步兵。

    刘秀军和铜马军与馆陶城外,再次爆发了一场正面的大战。

    倘若以前,铜马军士气高涨,或许还有与汉军一战之力,可是现在,他们是从兖州一路败退回冀州,士气跌落到谷底,将士们在作战时,也远没有以前那么拼命。

    馆陶之战,毫无意外,铜马军再次战败。甚至东山荒秃都在乱军当中挨了一箭,手臂受伤。落败的铜马军被迫继续向北溃败。刘秀亲帅汉军,继续追击铜马军。

    这时候可以看得出来,刘秀已经横下一条心,就是要趁着这次的机会,将铜马军彻底歼灭,不再留下后患。

    看起来,此战似乎已经毫无悬念,连连战败的铜马军正处于危在旦夕之际,云兮阁的情报再次传来。

    接到云兮阁送来的这份情报,刘秀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周围的众将见状,面面相觑,吴汉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怎么了”

    刘秀把云兮阁传来的消息递给吴汉,后者急忙接过布条,展开一瞧,脸色也变了,而后他默默把布条传给身边的耿弇。

    布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高湖军、重连军、铜马军别部,合计二十万之众,现已兵抵清渊县。

    清渊县位于馆陶县的北部,也就是铜马军残部逃亡的方向。看得出来,高湖军、重连军以及铜马军别部,一同赶到清渊,其目的就是为了增援铜马军。河北这里的起义军,不是一支、两支,也不是十支、二十支,而是有数十支之多,遍布各州各郡各县,其中有些起义军的关系一般,甚至为了争夺势力范围,相互争斗不

    断,但有些起义军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像铜马军和赤眉军的关系就很好,高湖军和重连军,与铜马军的关系也非常好。

    这次铜马军被刘秀率军打得仿佛丧家之犬,东躲西藏,抱头鼠窜,眼瞅着要大势已去,铜马军别部紧急向高

    湖、重连二军求援。

    高湖军和重连军都没有多做考虑,两军的首领亲自率领各自的主力大军,驰援铜马军。

    这两支起义军之所以肯全力救援铜马军,其一是之间的关系确实非常好,首领之间,有过命的交情,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唇亡齿寒。

    他们当然可以躲清闲,对于铜马军的死活不闻不问,可是等到铜马军真被汉军剿灭了,那么接下来倒霉的又会是谁汉军又会把矛头指向谁

    所以说,高湖军和重连军的首领还是很明白事理的,对于当前的局势看得十分透彻,知道己方与刘秀早晚必有一场生死战。

    与其拖到以后,己方孤立无援打这




第五百一十章 用人不疑
    岑彭真没想到刘秀竟能如此信任自己,不仅让自己统帅五万大军,甚至连从不离身的赤霄剑都借给自己,让自己可在军中行王事。

    刘秀的这份信任,让岑彭感动不已,他单膝跪地,双手接住刘秀递过来的木匣子,声音颤抖地说道:“大王厚望,让末将惶恐!末将必不辱大王使命!”

    听闻岑彭这番话,刘秀只微微一笑,伸手把岑彭搀扶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道:“此战,我军能否全歼贼军,皆在君然之应变!”

    岑彭正色说道:“大王放心,末将必全力以赴!”

    由于事态又发生了新的变化,刘秀只能分兵作战。

    他派出吴汉和耿弇,统帅一万两千骑兵,半路阻击铜马残部的北逃。

    又派出岑彭,统帅五万大军,去往清渊,伺机而动。而刘秀自己则率领余下的兵马,继续北上,追击铜马残部。

    等吴汉、耿弇、岑彭相继率军离去,耿纯和刘植二人走到刘秀近前,两人眉头紧锁,说道:“大王让岑将军统帅五万兵马去清渊,恐怕,不妥吧”

    刘秀一笑,说道:“在南阳,我与君然交锋多次,还曾在君然手中吃过大亏,君然治军之能,我亦敬佩。”

    耿纯和刘植相视苦笑,他俩倒是不质疑岑彭统兵打仗的本事,而是对他这个人不放心。刘植说道:“岑彭刚刚投靠到大王麾下,对大王之忠心,还有待时日啊!”

    刘秀摆了摆手,含笑说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启用了君然,自然就信任君然的忠贞,就像我信任伯山、伯先一样!”耿纯和刘植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不过心里还是没底。这时,马武和铫期走了过来,前者哈哈大笑道:“耿将军、刘将军不用担心,岑彭这个人,平日里是傲慢了些

    ,但却是个死脑筋,他一旦效忠于谁,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以前岑彭效忠于王莽,可给没少给柱天都部吃苦头,如果最后不是弹尽粮绝,顾虑宛城城内的十余万百姓,岑彭也不会向刘縯投降。

    听了马武这番话,刘秀亦是仰面大笑,认同道:“子张所言极是。”

    刘秀和他的先祖刘邦相比,最大的不同之处,应该就属自信这方面上的差异。

    刘邦能得天下,韩信功不可没,可以说在军中的威望,韩信都以凌驾于刘邦之上,功高盖主,让刘邦深感忌惮,最后选择杀了韩信。

    而刘秀则不然,我既然肯用你,就会选择信任你,肯放心大胆的把兵权交到你手里,即便你对我生出二心,要反我,我也不怕,因为我有信心能收拾你。

    正是出于这份自信,在刘秀这里,从没出现过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情况。

    刘秀麾下的能人异士那么多,加上连年征战,功高盖主的人多了去了,像邓禹、吴汉、贾复、耿弇等人,随便挑出一个,都在军中拥有自己的嫡系,一呼百应。

    而刘秀对他们,始终都没有提防之意,一直给予重用和重信。

    也是因为有君臣之间的这份不猜忌,像邓禹、吴汉等这些千古留名的将帅,一直都对刘秀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在驭人这方面,刘秀要远胜过刘邦。

    当然,刘秀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只不过这种情况非常罕见,在后文会有提及。

    吴汉和耿弇,率领着一万多骑兵,快马加鞭,将正向清渊县方向逃窜的铜马军残部拦阻住。

    铜马军上下都心知肚明,己方只有逃到清渊,与高湖军、重连军乃至别部的弟兄们汇合一处,才有求生的机会。

    此时,面对着汉骑兵的堵截,铜马军倒是又拿出了拼命三郎的劲头,向吴汉部和耿弇部,发起了猛攻。

    可是步兵对阵骑兵,与步兵对阵步兵的战法是完全不一样的,铜马军恰恰缺乏对阵骑兵的经验,在发起进攻的时候,迎面撞上了骑兵的反冲锋。

    步兵对抗骑兵,首先要求的就是齐整的阵型,而这个方面,又恰恰是铜马军所欠缺的致命弱点。

    一盘散沙般的铜马军,光有一股子冲劲,一膀子力气,可是撞上骑兵冲阵,就如同握起来的拳头正撞在刀尖上。

    在吴汉和耿弇的统帅下,一万多幽州突骑配合默契,作战娴熟,将十万之众的铜马军冲得七零八落,全军大乱。

    东山荒秃和上淮况急忙收拢兵力,全军龟缩成一团,严防死守,再不敢发起主动进攻。

    铜马军不再发起进攻,吴汉和耿弇也随之按兵不动,没有率部去硬冲铜马军的铁桶阵。双方的战事,陷入僵持。

    吴汉和耿弇不在乎战事这么拖下去,他们的任务就是阻止铜马残部北上,现在铜马军被吓得原地不动,这正和他二人的心意。

    他俩能拖得起,可铜马军拖不起,后方的探子像走马灯似的,把刘秀军的动向源源不断的传给东山荒秃。

    眼瞅着刘秀部距离己方越来越近,而己方又被吴汉和耿弇的骑兵压制得动弹不得,这么下去,己方就得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东山荒秃派出百余名精锐将士,分散开来,分头向北突围,去往清渊求援。

    这百余名精锐将士,大多都被吴汉和耿弇麾下的骑兵劫杀,只有几人侥幸逃过骑兵的追击,一路跑到清渊。

    目前,高湖军、重连军以及铜马军别部,合计二十万大军聚集在清渊。

    接到东山荒秃发来的紧急求救书信,高湖军首领赵归、重连军首领齐蓦、铜马军别部主将张淮,聚集到一起,商议该如何应对。

    张淮的意见很简答,现在大将军被困,十万弟兄,危在旦夕,己方必须倾尽全力去救援。

    不过赵归和齐蓦皆有顾虑。他们现在可是在清渊,周围都是归附于刘秀的郡县,一旦己方全力营救铜马军,清渊被周围郡县的官兵攻破怎么办

    他们二十万大军的补给,可都在清渊,一旦清渊有失,都不用刘秀来围剿他们,他们



第五百一十一章 诡诈岑彭
    看朱祐被赤霄剑震慑住,岑彭不再理他,他环视周围众将,幽幽说道:“若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又何必以命相搏”

    不战而屈人之兵在场众人诧异地看着岑彭,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岑彭悠然一笑,说道:“高湖、重连贼军,虽倾巢而出,来援铜马,皆因唇亡齿寒之故,才不得不为。倘若能给你们一条活路,两军必然生变。”

    祭遵倒吸口气,说道:“岑将军的意思是,我部可招抚高湖、重连二军”

    还没等岑彭说话,朱祐嗤之以鼻,不满地大声嚷嚷道:“招抚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河北的贼军是那么好招抚的,河北这里,哪里还会有如此众多的贼军”

    岑彭并不理会朱祐的不满,脸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几分。

    等到齐蓦和张淮率领着重连军和铜马军别部,从山坳外面行过,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天色已然大黑下来。

    这时候,岑彭举目望了望天色,突然站起身形,说道:“现在,该轮到我们上阵了!”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精神同是一振,异口同声地问道:“现在去取清渊”

    “先不要急!我们需要在清渊外面打一场!”

    和谁打清渊派出的援军已经去增援铜马残部了,留下的贼军,也都龟缩在清渊城内,己方现在还能和谁打

    岑彭嘴角扬起,说道:“祭将军!”

    “末将在!”祭遵插手施礼。

    “祭将军率军两万,为左军。”稍顿,岑彭又道:“傅将军!”

    “末将在!”傅俊拱手应道。

    “傅将军率军两万,为右军。左右两军,可于清渊城南,做一场操演。余下将士,随我调遣!”岑彭胸有成竹地连续下达将令。

    在场的众将,听了岑彭的安排,皆是一脑门子的问号。

    这大黑天的,做的哪门子的操演再者说,现在可是灭贼的最关键时刻,己方不去助大王灭贼,做什么操演啊

    朱祐气得七窍生烟,大声质问道:“岑彭,你到底要干什么我……”

    他话没说完,只见岑彭怀抱着木匣子,手放在木匣子上,慢条斯理地轻轻拍了拍。朱祐见状,后面的话立刻咽回到肚子里,冲着岑彭干瞪眼。

    在岑彭的命令下,五万汉军出现在清渊城南,七、八里开外的地方。将士们高举着火把,祭遵和傅俊各率军两万,一南一北的开始做起操演。

    所谓的操演,就是演习,这可算是正规军的必修课。全军将士,三不五时的就要拉出大营,进行一场操演。两军对垒之时,己方要如何排兵布阵,阵法如何进行快速演变,各方阵之间,如何衔接,如何配合,如同协同作战,这些经验不可能去到战场上摸索,敌军不会给你摸索

    的机会,只能靠平日里的操演来做累积经验。

    现在,岑彭就是让麾下的五万将士来做这个。他传令各部,都扯开嗓子呐喊,无论哪边的喊声能压过对方,皆可加餐三日。

    听了岑彭的这个命令,下面的将士们颇感哭笑不得,不过加餐三日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惠,下面的兵卒们自然的拼尽了全力的喊打喊杀。

    操演,除了将士们不会真刀真枪对着干之外,其余的部分,和实战差不多。

    五万之众的汉军,在清渊城外进行操演,而且将士们都扯开嗓子,拼了命的呐喊,这么大的动静,又哪能不惊动清渊城。

    留守清渊城内的赵归,本就在提心吊胆的等消息,这时候,一名军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向赵归插手施礼,急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城南有两军在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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