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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素罗汉

    皇城现如今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统治象征:每当夜晚来临,兼顾着灯塔作用的建元殿总会光芒大放




第261节 一波又起
    进入台江后,一切就由不得渔民们了。

    于承德他们这两艘破船,先是被武装小艇“陪同”到了一处单独的码头,然后就有士兵和穿着豆绿色苎麻短袖衬衣,半截裤,戴着大盖帽,很像后世香港巡警的那种码头官员上船讯问。

    简单讯问过后,所有人就被勒令带着自己的包裹下船去登记处登记。

    在关于移民的分类中,于承德他们这种人属于“自由行”客户。根据规定,凡是这类移民都需要单独登记,并且检查和隔离一段时间这种人通常卫生状况很可疑。

    于是总数为32人的埕尾村村民便全体下了船,在拿着短棍的移民局官员指挥下排成了歪歪扭扭的队伍。整个过程很平和,没有人反抗,因为附近有很多士兵,他们手中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

    与此同时,从其他船上下来的移民队伍,这时已经排成了长长的几列,等待着接受登记。

    队伍尽头是一排移民局设在码头的检疫棚。这种棚子是前后通透的,移民通过后,就可以直接去后的澡堂洗澡换衣。

    由光头人士组成的大队伍行进速度相当快这些人都是在杭州经过“培训”的。他们懂得排队,他们的个人资料也早已登记完毕,现在他们只需要走到关卡大声背出自己的“份号码”就可以了。

    站在棚里的领队和移民局的接收员都有这些人的表格,每当一个人通过后,核对清楚的双方就会在表格上同时打勾,这个人的隶属关系也就正式从杭州转到了大员。

    由于新人都是在杭州检疫完毕的,所以他们洗澡换衣后很快就会被各个社区的人领走。通常来说,这些已经“懂规矩”的新人只需要三天时间就可以恢复过来,无论是精神还是。然后他们就会按照表格上的特长被分配工作。

    大部队过关的速度很快,小部队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于承德他们被单独分配到了一处远离其他人的工棚。听说他们来自莆田后,很快便有一个cao)着莆田话的书记员对他开始了询问。

    手续很复杂,首先是自述所有本人的信息都要说出来。打头的于承德在不停回答问题的同时,看到一旁的书桌上有书办在用一支短粗的黑笔在不停记录。

    将个人信息和村民的大体信息,包括来此地的缘由都讲清楚后,书记员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张纸开始对于承德宣读条例。

    由于这之前猴子有讲过,所以于承德对这几句夹杂着一些怪词的条文大体上听懂了。

    条文的内容很简单,不外乎就是这边的大王应许他们入伙,并且告诫新人要服管。最后两句是他想听的这边承诺了给房给工作,按劳付酬。

    读完几段简短的程序宣言后,书记员便指了指一旁的长条桌,已经有几个手的人等在那里了。

    于承德早知道这是要搜捡,于是他很配合得将怀里几锭银子和其他一些零碎都掏了出来没人会想得到,破烂的渔船里还藏着一个装金锭的小盒。

    所以于承德很淡定。

    看到他还算配合,一个脸上戴着白布的检查员这时扭头对他后的村民们喊到“所有财物,首饰,兵器统统都要拿出来登记,放心,不会贪墨你们那点家当的。待会大伙都要洗澡净查体,藏也没用的,赶紧拿出来。”

    于承德听到这里呵呵一笑,下一刻,他便从后腰抽出了那把军刺,扔在了桌上。

    事就在这时发生了变故当一个检查员拿起军刺随意看了一眼后,突然间变得大惊失色。只见他拿着军刺快步走到书记员面前,两人指着刀上一串数字码嘀咕了几句后,书记员当即指着于承德一声大喝“是细,拿下了”

    一声尖利的哨子声响起,周围的士兵顿时拥了过来,埕尾村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统统被闪亮的刺刀bi)住了。

    而于承德同志这时反倒有点明白了指着自己鼻尖的短剑样式很熟悉,和自己那把一模一样。

    所有人很快被隔离起来,于承德则受到了重点对待他先是被一双晶亮的铁环反锁住了双腕,然后几个人将他推搡进了一间独立的小棚,再把他反铐在了椅子上。

    小棚里很快进来了两个戴着大盖帽,穿蓝色短袖衬衫,面相凶狠的人。

    接下来就是审讯环节了。“当啷”一声后,那把军刺先是被扔在了于承德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其中一个大盖帽恶狠狠地盯着于承德问道“说吧,刀是哪来的我警告你,老实交代还有生路,不然就让你尝尝来电的滋味。”

    “这二位大约就是此地的公门人物了”于承德虽说听不懂什么叫来电,想也知道这不外是某种刑罚。

    某人现在心中一片雪亮,果然是这把短剑惹来的祸于是他急忙大声解释道“老爷冤枉啊,短剑是小儿从海底捞上来的”

    “捞上来的这倒新鲜,仔细说说吧”

    于承德赶紧老老实实开始解说。他知道与此同时村民们肯定也在被人盘问,所以他什么都没有隐瞒除了那些黄金之外。

     



第262节 工分券和货币政策
    埕尾村的移民们在增加了一道“白惊魂”的剧目后,再一次开始了搜捡程序。而于承德同志则在书记员当面称量那些黄金后,得到了一张“存折”。

    像于承德这种人,其实移民局见过太多了。现如今从海对岸自发跑来的移民越来越多,这些人虽说绝大部分都是连船资都需要穿越国垫付的穷鬼,但是怀巨款的人同样也是有的,只是数量很少罢了。

    当然了,这里所谓的“移民”,指得是在穿越国办了份证,改换了国籍,剃了发,被穿越众彻底控制的人。

    至于那些带着大笔银子来赤崁做生意的掌柜们,这些人现在只能办个暂住证和工商执照了事他们不算穿越国的臣民,只是大陆上的豪商和缙绅们派来的打工仔。

    于承德在几张表格上按下了手印和指纹后,领到了一本硬纸存折。与此同时他被告知存折是专人专用,大额提现之前必须要填写申请表,说明缘由才可以。

    书记员说的这些东西于承德一概不懂。在他看来,所谓的存折无外是本地官府印发的宝钞,是变着花儿骗穷人的玩意。

    好在他现在心还是不错的。尽管一波三折,但他到底还是把大伙带上了活路,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宝钞什么的,在于承德朴素的观念中自家捞了官府的财物后又自投罗网,没被下大狱已经是缴天之幸了,再不能多事。

    除了存折之外,于承德还得到了一沓“钞票”。

    现如今在这边流通的钞票,是从早期的工分券演变而来的。

    最早来大员创业的时候,穿越众给手下发的是白纸。当时条件艰苦,工分劵是用杭州买来的白纸裁成小条做成的,上面加盖了王理国和财物部的印章。

    到后来窑区基地开张以后,有了硫酸和木焦油,简单的硬纸和油墨就被造了出来。从那以后一直到现在,大小类似于后世粮票的工分券就承担了穿越国第一法定货币的作用。

    这货币是相当简陋的票面上既没有发行单位,也没有什么防伪标记,只有正反面分别用阿拉伯数字和汉字大写的面额数字。

    当然了,用油墨色印刷的字体本,就是最大的防伪标记。别看这种图案粗陋得和后世的冥币一样,但是在17世纪,这种技术是就是天顶星科技,没人能仿造。

    另外,工分券的纸张质量也是一直在提高的。从早期的土产纸到中期的普通纸,再到现在的钞票专用纸,随着窑区基地的益强大,现如今的工分券除了印刷图案依旧简陋外,单从纸张质量来说,已经和后世的正规粮票没什么区别了。

    肩负着流通钞票功能的工分券一九张,有三种面值元角分各自都是1,2,5,最大面额是5元。

    这里的“元角分”对应的是大明的“两钱分”。

    按照设计规划,一元工分券可以兑换库平银七钱二分,成色为百分之八十九的银锭这个兑换比例在后世是人们耳熟能详的银元标准含银比例。

    而之所以现在穿越国还在用银锭,主要原因是银元的图案这些还没定下来。不过这个问题马上就会解决最迟不过11月11号新皇登基那天,发新币,费两改元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意。

    工分券锚定的是财政部存在皇城地下室里的贵金属。这些贵金属包括曹川不时从后世带来的925白银,穿越众从各地商人



第263节 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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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白纸好作画。

    从无到有发展起来的赤崁新区,如今已是下辖十余万人的大型居民区了。

    这点人数在后世算不上什么,但在17世纪可不算少。大明朝除了京杭广这些一线城市外,其余的二线城市也不过就是这么多人。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很多小县城,平时的常驻人口也就是一两千人。

    台江以东的近海平原上,方圆10公里以内的土地正在被陆续开发。焚烧,清理,改造河道,硬化地面,修建道路,搭积木房子......一切都成了固定程序,按部就班去做就是了。

    所有的小区都尽量被建造成最便于管理的正方形,为此建设者们不惜将那些蛛网般的小溪填埋掉。

    这种做法是有原因的:从前不久那次风灾中就能看出来,浅表溪流在山洪爆发时其实没什么用,蓄水量太低,当时很多小区都被淹了。

    对17世纪的台风和山洪有了深刻认识后,最近一段时间,赤崁这边轰轰烈烈的河道改造工程就开始了。冒着黑烟的煤气铲车被调集到了人口居住区附近的河道,开始了大规模拓深作业。

    这种有着一副大屁股,看上去很lo的挖机是用煤气,钢索,齿轮,连杆这些部件驱动的。虽说故障率高,挖掘效率低,但是它们不需要进口液压件,是19世纪西方工业社会的主力挖机。

    这几台挖机会配合大批的基建工人开挖河道,将原本的蛛网改造成环绕着新区的主干河道,以便对抗未来的山洪。这个工程是长期性的,因为赤崁这边的社区一直在不停扩大,所以挖机制造的深沟会一直往东延伸。

    ......

    从莆田跑路到大员的埕尾村渔民们,他们的新家就在挖机工地旁边。经过初步检疫的“自由行”新人,一般都会被分配到某个边缘小区里“软禁”一段时间,时间通常为半个月。

    而接收于承德他们一行人的,则是管着附近几个小区的街道办主任马明。

    马明是个削瘦的四十岁老男人。此人来大员之前在杭州乡下当过里长,所以业务很熟练。

    带着几个手下从医务站接到于承德他们后,马主任先是挨个点了一遍名,然后笑呵呵地自我介绍一番,接下来大伙便出发去了客运总站。

    总站的位置就在码头区身后,是目前穿越国最大的交通枢纽。这里每天要发出多对公交车,小区里的工人会乘坐它们去窑区上班。

    公交车一共有2种形态。

    第一种是城轨。由于最大的客流量是固定在窑区和赤崁之间,所以每天早晚,会有多列煤气车头驱动的小火车在铁轨上行驶。这种小车头和身后的平板车厢用得都是小直径铁轮,速度比较慢。

    短途公交和城轨的车头基本是一样的,只不过车轮不一样:只有两三节车厢的短途公交用得是大直径的铆钉式木车轮。

    短短一截去车站的路程,已经将渔民们吓得不轻:川流的人潮,各种轰鸣的钢铁机械,怪异的建筑,还有大声吼叫着的铁牛......习惯了缓慢,安静节奏的中古时代移民,顿时被吓傻了。

    见过太多这种情况的马明主任很有经验,他和手下连哄带推,不停将蹲在地上的人架起来,被剃成光头的于承德一行人最终还是畏畏缩缩地坐上了轰轰做响的公交车。

    慢慢吞吞,走走停停往东跑了半个多小时后,4路公交车终于停在了终点站:丁9区。赤崁的小区都是按照天干+数字来命名的。丁9区是目前最靠东面的一个新建小区,归马明所在的街道办管辖。

    如果用后世的标准来衡量的话,这趟公交车的用户体验肯定是坑爹级的。

    首先,木车轮是没有减震器的和橡胶层的。其次,除了装点门面的赤崁大道和码头区用了水泥硬化路面以外,偏远小区的道路现在都还是石子路,所以公交车是非常颠簸的——尽管这已经是17世纪最平整,承载力最强的道路了。

    所以当新人们下车踩在结实的砂石路面上时,大伙脚都是软的,有人头晕,有几个还干呕起来。

    晕车这种现象在这里实在是太普遍了。大部分移民的前半生都是靠着一双赤脚在走路的,他们连马车和轿子都没坐过,更不用说速度更快的煤气板车了。

    突然间增强的位移速度,颠簸,启停,使得这些泥腿子的内耳前庭器发出的平衡信号迅速放大,从没有接受过如此强烈信号的中枢神经开始反应,于是可怜鬼们就开始眩晕和干呕了——多亏他们还没吃饭,否则路上就吐了。

    这种现象在后世改开后同样大规模出现过一阵:被禁锢在土地上的农民开始全国流动,人民接触车辆的机会一夜间大增,于是晕车晕船症也就随之爆发了一波。

    ......

    丁9区里面的建筑物暂时还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二三十间住宅小屋。由于是最新扩建出来的小区,所以除了公厕和水房这些必备建筑外,商店和澡堂这些暂时还没有配备,道路也还是夯土路,石子都没来得及铺。

    然而于承德这些人是从渔村出来的。渔村有什么杂草丛生的小径,低矮的窝棚和草屋,遍地垃圾和亘古不变的鱼腥......所以他们对刷着漂亮桐油的木屋,干净整洁,横平竖直的小区是没有抵抗力的。

    笑呵呵从屁股口袋掏出一串钥匙的马主任很快打开了几间散发着天然桐油味道的木屋。

    现如今的木屋已经发展到第三代了。全部由标准件构成的小屋吸取了之前版



第264节 熟悉环境
    从于承德他们来到新家的第二天开始,各种培训就紧跟着来了。马主任和他的手下会轮流去给这些新人们上课,教他们“懂规矩”。

    包括排队,包括走路靠右行,包括大小便去公厕等等基本行为规范都是大伙要学习的。

    村民们尽管不适应,但是人离乡jian)的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所以没人有怨言在码头上被士兵用刺刀顶住的那一幕明确告诉了他们,此地规矩大。

    埕尾村的30来个渔民们总共占了小区的七八间屋子。而就在他们入住后没两天,小区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移民,很快就把剩下的房子给填满了。

    新人们接下来就在震惊中看到了一场名为“房子是怎样盖成”的剧目。

    大清早,一长串隆隆做响的各式煤气车开进了小区。被怪物吓得连门都不敢出的移民们,纷纷躲在门后偷偷往外张望。

    这些奇形怪状的铁兽各有各的用处。

    最先行动的是打夯机。喷着粗气,吱嘎做响的怪物用粗大的桩锤将已经平整过的土地又砸了一遍。于此同时,从车上下来的工人们开始从板车上卸载各种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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