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
这场偷袭战,很短的时间便结束了,还没搞出什么大的动静。
谢一科等人人多势众,有大量的强弩毒箭,对方又没有防备,所以战事的胜利是理所当然的。
此战己方还没有伤亡,战斗结束后,这片林间地带,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具鞑子兵的尸体,除了那个不似人形的鞑子专达,余者的尸体,都是呈诡异的扭动状态,这都是靖边军毒箭的威力。
看着这些尸体,谢一科轻笑道:“回家的路上,还有这等收获,真是好运都在我们这头。”
身旁战友们都是畅快轻笑,顺手取得小捷,各人都是欢喜。
谢一科灵动的双目谨慎地扫过周边地带,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将鞑子的马匹牵上,我们走。”
那些战利品,己经无足轻重,鞑子的首级,对谢一科等人来说,也吸引力不大,这方地带仍是危险之地,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当下众人汇合留守之人,静悄悄地离开这个所在,似乎方才的战斗,从未发生一些。
只留下那些异族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这片不属于他们的土地上。
此后谢一科仍是小心谨慎,不过一路过去,却没有再遇到鞑子哨骑。
过了河滩之地,众人更是策上健马,天蒙蒙亮时,己是过了卧佛寺地带。
前方常有明军哨骑出发,眼见安全,更哨探得功,一行人中,都是欢声笑语。
谢一科习惯性地摸摸自己性感的小胡子,回头笑道:“这次兄弟们表现不错,回去见了大将军,我给兄弟们请功!”
各夜不收都是七嘴八舌道:“多谢谢爷了。”
“这次回去,怕得到的功勋不少。”
忽然谢一科眉头一皱,就见前方烟尘滚滚,他掏出千里镜,恼火地道:“是鞑子,人还不少。”
马子仁收回千里镜,同样神情凝重:“怕不会少于五十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486章 激斗(上)
对面的清兵,也发现了谢一科这边的情形,纷纷策马加速,怪叫着往这方奔来。
这种平原地带,视野开阔,彼此双方,都可轻易地发现对方的存在。
谢一科又再举起千里镜,神情凝重,随着这些清骑的靠近,千里镜中,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装扮。
就见这些清骑中,大部分穿着钉着铜钉的对襟黄色棉甲,他们盔枪高高竖起,红缨飘扬,十分醒眼,正是鞑子正黄旗的兵马,而且尽是那种马甲精骑。
烟尘中,还可见数人盔上黑缨,背后方旗,却是他们的专达,拨什库,或分得拨什库等军官。
不但如此,这些奴骑中,还有十几人甲上光芒闪闪,却是那种甲片外露的明甲。他们盔上长尾红缨,背上插着斜尖火炎背旗,却是正黄旗的巴牙喇。
吸引谢一科注意的是鞑骑中几个盔管上插着雕翎獭尾,背后带着二尺飞虎狐尾旗的家伙,他们同样明盔明甲,举止中,竟比那些巴牙喇还要精悍。
马子仁在谢一科身旁沉声道:“是鞑子前锋营的哨骑。”
谢一科无声地点头,他知道奴酋黄台吉称帝前,曾组建了巴牙喇营与葛布什贤超哈营,将各牛录的巴牙喇集中使用。那些葛布什贤兵,更从巴牙喇,或养育兵中挑选技艺出众者,全营总数不到二千人。
因为巴牙喇营与葛布什贤营的称呼坳口。王斗统一规定下去。称这些人为护军营与前锋营,称阿礼哈超营为骁骑营,也影响到了别部明军的称呼。
这些前锋营的鞑子,一般只作为奴酋巡幸时的前哨,不过大规模战争中,他们同样与护军营的鞑子出外哨探,甚至强攻破阵之用。他们战力,也比鞑子护军更高一筹。
看那些鞑子滚滚而来,越来越近,他们持着各样兵器。狂呼吼叫,气焰嚣张。
马子仁看向谢一科,沉声道:“谢爷,怎么办。是战还是走?”
队中各人,也看着谢一科,等待他的决定,只有揭一凤脸上带着狞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谢一科心念电转,说实在,他想走,这次出哨获得重要情报,他想将情报尽快交到姐夫手中,不想多生波折。
而且随着那些鞑子奔得越近。己经可以看清他们的人数,虽然五十多人,不到六十人,然此次出哨,自己队中战死了五个兄弟,还有七人重伤,有战斗力的,不过三十八人。
人数上,对方占着胜势,硬拼之下。己方胜算不高。
不过……
谢一科看看队中那些重伤的兄弟,他怎能放弃这些兄弟?但若带着他们逃命,狂奔乱跑下,颠动了伤口,怕到时回到军营。没有几人可以活命。
而且对方同样一人多马,这被追杀的途中。后背露给敌人,太危险了。
对方可以射箭,或是投掷旋刀,阔刀等兵器,性命不再由自己掌握,到时能存活的,怕也没有几个,而且还是窝囊的死去。
这瞬间,谢一科作出决定,他哈哈而笑,指着那些奔来的清骑,轻蔑地道:“不过几十个鞑子,我靖边军,又岂会怕了他们?兄弟们,抄家伙,随我干死他们!”
身旁的夜不收齐声怪叫,一齐挥舞兵器,马子仁挥动自己的长刀,板凳用铁锤击打自己的盾牌,人人士气高昂。他们是靖边军,百战雄狮,没有惧怕那些鞑子的道理。
他们人多又如何,便再多几倍,众人也敢迎战。
谢一科快速吩咐下去:“大丫,二丫,戏子,你等留守,护住那些受伤的兄弟,其余的人,随我上!”
“全部换马,迎战!”
立时众人行动起来,纷纷换上另外没有乘骑,体力充足的马匹。
谢一科安排中,大丫等五个夜不收留下来,将马匹围成一圈,护卫那些受伤的夜不收兄弟,还有那些阵亡的兄弟遗体,一些马匹辎重等,余下的三十三人,随他出战。
几乎每个人,都拔出鞍桥皮套上的各把手铳察看,看火石情况,火药是否会泄露出来等。
近距离搏战中,靖边军手铳极利,可轻易破开多层重甲,这又不是暗杀偷袭,自然不会放弃长处,使用弓弩。
而且手铳燧发结构,击发也非常便利,这面对面搏斗的,没必要担忧惊动四周。而且铳声响动,说不定附近的明军哨骑听闻,急急赶来救援。
这些出哨的夜不收,个个都有三四把手铳,往日里,他们的手铳使用亚麻布包裹弹丸,不使用定装纸筒弹药。
不过后来军工厂加以改进,加大了纸筒口径,虽然连纸筒带弹丸塞进铳管,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不过也使弹丸火药紧紧塞入铳内,不会因为铳口向下,或是马匹的颠簸而泄露出来。
他们个个能熟练使用燧发手铳,仅在片刻中,就一一检查完毕,重新将各把手铳插入皮套。也有人发现不对,将通条取出,重新将里面的弹药夯紧。
很快各人准备妥当,皆一手持铳,一手持着自己兵器,眼中凶光湛然。
作为夜不收,他们马术娴熟,仅用双腿,就可以驱使控制马匹,这样两手就可解放出来作战。
……
谢一科同样检查自己装备,很快的,他左手持铳,右手持上一根马槊。
放眼过去,各夜不收使用的兵器五花八门,长短皆有,不过很多人同样使用马槊。
马槊是马上搏击利器,与长矛不一样,槊杆普遍具有良好的弹性,在冲锋刺中敌人时,槊杆会向上弯曲。吸收掉部分冲锋的能量。而且瞬间槊杆还会回弹,将敌人尸体弹走,起到缓冲保护的作用。
否则那种硬质的长矛马枪,冲锋攻击到敌人的时候,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就不定就作用在骑士的手上,一不小心,这手就废了。
这是东方兵器与西方不同之处,可以避免西方骑士那种因巨大冲击力,导致不得不丢弃长兵器。换成剑的一次性用法。
当然,马槊如此优良,制作时也颇为不易,槊杆皆是破竹成篾。搓成一小杆后不停漆油,漆一层晒一层,晒干再漆,一直漆晒到合适为止,刀剑砍上去有铿锵声响,方才截出需要的长度。
然后装上槊头,尾上装上铜锭,由尾部前往槊身三分之一处悬绳,如此槊身平衡,一杆马槊。也才制作出来。
因为制作复杂,靖边军中,也没装备多少,放眼明军中,一般也是将门世家出身的武将才有使用,劣质的马槊不算。
当然,白蜡杆也有马槊的优点,然比起马槊,白蜡杆更加难得。天然的白蜡杆偏软,不适合做枪杆。只有特意种植才行,还需溜直,没有疤痕和虫眼,珍贵程度,也只有明军中一些高级武将才有。
眼下靖边军的骑兵及夜不收。己经算是大明使用马槊最广泛的军队。
不过马槊使用的技术含量也很高,快速运动中的瞄准与抢先、刺击目标以后的脱离、刺击的深度与角度等等。都饱含众多的学问,等闲人等,发挥不出马槊的威力。
除了靖边军的夜不收,还有骑兵中的悍卒,一般的骑士,都不得装备。
……
看对面的鞑子己然离得不远,不到二百步。
此时天色大亮,更看清他们的样子,个个髹漆的铜铁盔之下,是一双双暴戾的眼神,他们持着各样兵器,或虎枪,或挑刀,或狼牙棒,或重剑铁鞭等,腰间佩着巨大的弓箭囊。
各人黄色的对襟泡钉棉甲上,皆是油污汗渍种种,这是因为长年的汗渍浸染下,可以有效加强棉甲的防护力,所以很多鞑子兵,多年都不清洗棉甲,不过那些巴牙喇与葛布什贤兵,倒是个个盔明甲亮。
看那些正黄旗的鞑子兵,不愧为上三旗的战士,个个彪悍,马术更是精良无比,想必会有一场恶战。
谢一科狠狠地呸了一声:“妈的骚鞑子。”
回顾身旁的兄弟,个个准备完毕,看着对面的清骑,他们脸上皆带着狞笑,杀气腾腾的,没有一个人有紧张担忧之色。
回过头来,谢一科大吼:“兄弟们,让那些鞑子,看看我靖边军好汉的厉害!”
他狂叫道:“杀奴!”
催动胯下马匹,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杀奴!”
众夜不收怒吼,马蹄滚滚,三十余人,紧随谢一科冲出。
其中,揭一凤在谢一科右侧,马子仁在左侧。
与众人一手持铳,一手持着兵器不同,揭一凤仍是持着铁锤盾牌,他习惯了冷兵器,对使用手铳火器的,向来不感冒。
留守的大丫等人,则纷纷将自己的马匹围成圈,他们躲藏在马匹之后,五人中,倒有三杆的鲁密铳,还有众多的燧发手铳。连内层的那些伤兵们,一样取出自己的手铳在手。
……
对面怪叫奔来的鞑子兵,似乎也感觉到这部明军的不同,他们奔腾的速度开始放慢。
看对面明军的情况,他们眼中都现出疑惑的神情,明军人少,这边人多,他们竟不害怕?
由不得他们不疑惑,那些明国哨骑,相同数量时,遇到他们这些大清勇士,罕有不快速奔逃的。
这一带的明军中,不论是明国总兵曹变蛟的麾下,王廷臣的麾下,或是辽东总兵刘肇基的麾下,相等人数时,皆不敢对战。甚至有时明军人数是他们二、三倍,也一样闻风奔逃,而这些明军……
他们叽里咕噜的,用胡语交谈。
待明军抢先出击,狂吼冲来时,很多人明白过来,吼道:“是靖边军,明国的靖边军。”
立时这些清兵骚动起来,确实,是靖边军,也只有靖边军的夜不收,才不会畏惧他们大清国的哨探,敢以少打多。
明显的,那些明军虽皆着当地军户百姓打扮,不过人人彪炳,各人手上,还持着手铳,备有多马,如此多的手铳马匹,只有王斗的靖边军,才广泛装备。
靖边军威名远播,便是这些正黄旗的哨骑们,心下都有一丝畏惧。
而且明军抢先出击,声势不小,要不要迎战,这瞬间,他们都有一些犹豫。(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486章 激斗(下)
“靖边军的夜不收?”
正黄旗哨探中,一个神色阴沉的中年男子眼球一缩。
此人典型的满洲人相貌,大圆脸,小眼睛,两撇鼠须,脸上皮肤又黑又红又粗,他一身葛布什贤兵将打扮,不过盔顶上的獭尾,还有盔管上垂着的黑缨,都表明此人身份非比寻常。
但他似乎极为低调,只悄无声息地躲在一众哨骑,特别那些巴牙喇与葛布什贤兵身后,便是对面的谢一科等人有千里镜,也不免忽略了这人的存在。
虽然低调,不引人注意,但这神色阴沉的满洲男子身份却不简单,他便是噶布什贤章京达素,清国的章佳氏,满洲镶黄旗出身。
早在天聪五年,时任巴牙喇壮达的达素,与同为巴牙喇壮达的鰲拜,率领甲兵二十四驻守骆驼山,明兵四百夜劫营,达素等反斩首二百余级,得马十六匹,后擢巴牙喇甲喇章京。
锦州之战时,就在今年的二月,明兵近百据锦州外围一山岭,列火器拒守,达素率六骑驰而上,尽斩之,五月,擢噶布什贤章京。
皇太极设葛布什贤超哈营,营内不过噶喇依昂邦、章京、侍卫、壮达、甲兵几级,达素得任章京,可见其人非凡经历及本领。
突觉对面仍是靖边军的哨骑,达素心中一阵战栗,随后又涌起了无比的兴奋及渴望。
现在的清国中。斩杀靖边军军功最厚。斩首一级,最少赏银一百两。若斩杀甲长,队官等军官,赏田亩宅院,包衣奴才,斩杀把总等军官,至少可加半个前程。
不过靖边军首级极其难得,前些日,镶红旗一些出哨的巴牙喇,无意中在纱帽山窥见靖边军哨骑千里镜的反光。一番围攻之下,斩首二级,在整个清营中引起轰动。
这些巴牙喇,皆尽得到皇太极的亲自接见。为首之人,更被赐号巴图鲁。
这也刺激了各清兵想要军功首级的*,达素同样心热。
很少见到靖边军夜不收有整队出现的情况,达素猜测,这队人中,肯定有他们的队官,把总等高级军官,若能斩杀他们……
只这瞬间,达素就作出决定,见众人中有犹豫畏惧等情绪。他立时吼道:“靖边军又算什么?我大清勇士,什么时候怕了这些南蛮了?全部迎战!”
他这一直腰,立时现出威严的气势,先前的萎谢尽数不见。众人都是一震,这些正黄旗的哨骑,毕竟都是百战精锐,再忆起斩杀靖边军后的丰厚赏赐,立时狂吼大叫,个个准备作战。
达素更大声吩咐:“他们手铳利害,备有精甲。不用弓箭,迎战时,全部用飞斧,投枪,铁骨朵……”
立时各人依言而为。
这些清骑。个个马鞍都挂着零落的铁骨朵,飞斧。旋刀等利器,有的人马鞍上,还挂着标枪套。马上投掷,很多清兵都有练习,论技术的娴熟,以各巴牙喇为最,那些噶布什贤兵就不用说了。
……
蹄声滚滚,谢一科等人,吼叫着向那些鞑子哨骑冲去。
他们占了先机,出战时,对方才刚刚迎战,队列布置也不明显,混成一团。
谢一科眼前一亮,立时叫道:“两翼包抄,雁阵,三十步外击铳!”
靖边军夜不收都是精锐的战士,谢一科吩咐下来,各人立时瞬间变阵,一分为二,一边十六人,一边十七人,往那些正黄旗鞑子的两边掠去。
同时他们将马槊等兵器横在马前,将左手击铳,改为右手击铳。
右手开铳的准头,当然要比左手要高,毕竟左撇子还是少见。而且两翼远远开铳,也不担心立时接战肉搏等问题,可以将武器持在左手,或是横在马前。
而靖边军手铳,虽然二、三十步可以破甲,但那是指静立瞄准的情况下,在这种颠簸的马上,还是双方战马高速掠过,这精度不免差了一些,命中率并非很大。
要射中敌人,只有进入二十步,甚至十几步,或双方迎面过来,才可以加大机率。不过谢一科还是决定三十步外击铳,这样虽然精度略差,打不中多少敌人,但胜在安全。
敌人的标枪,铁骨朵等投掷兵器,一般也是二十步,甚至是十几步,几步的距离投射。三十步这个距离,相当于后世的四十五米,他们一是难以投到,一是在高速运动的马匹上,同样准头极差。
谢一科宁可离得远远的,精度差就差,也要保证兄弟们的安全。而且这个距离,己方武器虽然精度差,但小不心打中对方,足以让他们致命。
这不比弓箭标枪等武器,有动力耗尽,势不能穿鲁缟等问题,火药武器,动力极足,有效目光距离外,仍然有强大杀伤力。
便若后世的步枪,很少离得几百米开枪,但不等于被几百米外的步枪弹击中,就可以安然无恙。
靖边军的手铳,便是三十步外射击精度小,但不小心被击中,便如大铁锤重重打在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谢一科瞬间就作出这个决定。
那些正黄旗的清兵,此时也策马冲了上来,他们作战,也是按清军平日战法,三十人披轻甲,操弓矢,包抄,二十人披重甲,持戈矛,押阵冲击的架式,只不过此时弓矢换了飞斧,铁骨朵罢了。
就见那些马甲吼叫着要包抄上来,那些巴牙喇及噶布什贤精骑,策马随在后面,个个手中出现沉重的飞斧,标枪等物,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冲来的明军哨骑。
不过他们差了一步,失去先机。想要包抄。己经来不及。
铁蹄滚滚,谢一科等人,飞快地从两翼向他们掠去。
此时的揭一凤,更策马奔在了谢一科身前,第一个目标都是敌人关注的重点,板凳又岂能让自己敬佩的谢爷,处于最危险的境地?
他同样持铳在手,此时未近距离搏战,他的大铁锤自然派不上用场。他虽然对使用手铳火器不感冒,但不代表他用不好。事实上,揭一凤同样是尖哨营使用手铳最好的几人之一。
铁蹄沉重叩击地面,烟尘中,双方转眼呐喊冲过。
砰砰砰!
手铳声音响动。股股白烟冒起。
人叫马嘶。
揭一凤开了一铳,打中了一个鞑子马甲的马匹,那匹健马一声悲鸣,双蹄腾空,立时将马上的鞑子掀落尘埃,也不知是死是活。
揭一凤瞬间让手中手铳落下,看也不看,右手一抄,鞍桥皮套上的一把手铳,又出现在他的手中。
一个凌厉的黑影。带着忽忽的风声而来,揭一凤头一偏,却是一把飞斧,从他的脑门边飞过。
胯下马匹急速奔腾,揭一凤粗壮四方的身体也起伏不定。
就在胯下马匹腾到最高点,最平稳的一刻,揭一凤手一扬,砰的一声,又扣响板机。
一蓬火光冒起,燧石击发的火星。点燃揭一凤手铳火门内的引药,同时火门的引药,又点燃了铳管内的火药,巨响声中,猛烈的烟火从铳口处冒出。
就见右方三十余步外。一个身上披了三层甲的噶布什贤兵,口鼻之间鲜血溢出。他的胸口处,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洞口。鲜血涔涔流出,他先是愕然,然后露出痛苦怨恨的表情,不甘心地滚落马下。
这鞑子确实不甘心,他征战多年,从步甲到马甲,到巴牙喇,最后选入噶布什贤超哈营,身经百战,出生入死,没想到最后却是一个便宜廉价,不起眼的小小弹丸,夺去了他的性命。
此时的弹丸穿透力虽弱,但动力不小,特别是靖边军的手铳。
这噶布什贤兵被击中时,立时如被揭一凤的大铁锤重重敲中。
巨大的力道传到他的身上,瞬间让他受了严重的内伤,口鼻间鲜血都涌了出来,加上重弹又落马,除非他的萨满大神立时降临,否则这鞑子必死无疑。
而这么远的距离能正面击中这鞑子,可见板凳的铳术非凡。
铳声响动,双方互掠而过,不时一个个鞑子惨叫落马,或是身下的马匹被击中嘶鸣。
随着铳声的,还有清兵投掷过来一波短斧、铁骨朵、标枪等物,击中了两翼一些夜不收人马。
虽说手铳是在剧烈颠簸的马背上发射,打的也是快速移动的目标,距离也远了些,不过这一轮下来,双方的交换还是差距明显。
夜不收中,只有谢一科这边有一战士马匹被标枪射中,将他掀下马去。这战士摔落马后,感觉五脏六腑都似乎移了位,不过他不敢怠慢,立时向右方翻滚,险险没被后方过来的友军马匹踏成肉泥。
虽然夜不收等人冲锋时,将剩余的马匹都存放在大丫等人所在,不过因为是雁阵,一匹马接跟一匹马,只前后位略有些斜斜而过,就算后面跟来的友军急紧策马避开,也有撞到落马战士的危险。
幸好他避开了,不过方一起身,一口鲜血就忍不住喷出,己是受了内伤。
不过身处险地,这夜不收不敢怠慢,忍住伤痛,紧急奔到垂死挣扎的马匹面前,取出兵器手铳在手,谨慎地环顾四周后,方从马上包裹中取出一些伤药服下。
又有马子仁那翼的战士,一个战士的马匹,同样被鞑子投来的一把飞斧切中马头。
这马痛楚之下狂惊狂跳,这夜不收难以控制,只能紧急下马。又有后位一战士运气不佳,刚刚扣动板机,一个铁骨朵狠狠击中他的胸口,他胸骨尽碎,狂喷鲜血落于马下。
却是被一个鞑子葛布什贤兵射中。
不过总体而言,这么远的距离,清骑投掷过来的短斧、铁骨朵、标枪等物,大部分都未能扔到夜不收们的马前,或是扔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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