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到了军阵中段,温方亮叹道:“想唱就唱吧。”
高史银与沈士奇皆呼了口气,二人对视一眼,都是重重点头,二人深吸一口气,忽然齐吼:“嘿……”
二人在军阵前高声唱开:“美丽的大草原啊,我会来的,我会来的。”
众人愣了一秒,不过很快,无数军阵,数万人齐唱声音响起:“啊哟啊哟,啊哟啊哟()!”
沈士奇吓死鬼的声音吼唱:“我会将鞑子头颅做成我酒杯。”
数万人雄壮齐唱:“啊哟啊哟,啊哟啊哟!”
高史银破锣似的声音高唱,远远传扬开去:“他们的妻啊就是我的妾,他们的儿啊就是我的仆。”
无数军阵合唱:“啊哟啊哟,啊哟啊哟!”
高史银与沈士奇高唱:“我的马鞭将他们重重抽打。”
无数人合唱:“啊哟啊哟,啊哟啊哟!”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踏过大地,踏过草原!”
“啊哟啊哟,啊哟啊哟!”
“直到天边的尽头处,嘿。”
数万人齐吼:“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呛啷龙吟声,温方亮,高史银,沈士奇都拔出自己的兵器,高高举起。
所有的军民都举起兵器,一片片耀眼的寒光,从各军阵中连续不断的闪起。
张文儒一把举起自己的大枪,赖满成举起自己的青龙偃月刀。
众人齐吼:“杀光,烧光,抢光!”
咆哮有若惊雷,震动四野。
一声炮响,高台上温赞画喝道:“吉时到!”
温方亮眼中森严的光芒一闪,喝道:“祭旗,将那些鞑子都押上来()!”
天地一片安静中,异族的哭叫,喊骂,与挣扎声传来,透过一个个军阵,就见十几个皮帽皮袍的鞑子,五花大绑的,被一些靖边军甲士押解上来。
沿途所过,各军阵中,投向他们的,都是愤怒与仇恨的眼神。
这些鞑子,他们都是夜不收或是情报司出外哨探时,顺手在途中一些部落外掳获来的,正好大军出征,拿来祭旗。
这些鞑子,眼见一处处明军铁甲大军肃然列阵,此情此景,哪还不知等待自己的命运?
他们心中惶恐,什么时候明军出塞了?他们想干什么?惊讶恐惧之下,他们个个都是拼命挣扎,有人或是哀求,有人只是麻木,或有人自知无望,横下心来,破口大骂。
其中一个身材粗壮的鞑子挣扎喊骂最为厉害。他还向身旁人等喝骂:“成吉思汗的子孙。长生天的子嗣,不要向这些南蛮子求饶。我们都是族中的勇士,就是死,也是回归天神的怀抱,怕什么?”
他竟然没有露出惊恐之色,只是眼睛中爬满血丝,喉咙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挣扎冲高台大吼道:“你们这些卑贱的尼堪,下贱的南蛮,待我族中扎萨克回来。定会给我们报仇。他们还会带来数不清的大清兵,将你们这些南蛮子,全部杀个精光!”
高史银做过夜不收,懂得蒙语。自然知道这鞑子在骂什么,他脸上横肉剧烈抖动,狞笑道:“好,很好!”
温方亮脸色淡然,问道:“这鞑子在骂什么?”
高史银说了,沈士奇大怒:“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老子怎么折磨他!”
温方亮似笑非笑地看着这鞑子,突然一阵大笑:“好,不愧是尔族中的勇士,我靖边军()。我温方亮最欣常勇士,我定会给你一个勇士该有的祭旗死法!”
他对沈士奇说了几句,沈士奇嘿嘿而笑,道:“痛快!”
他传命令给忠义营的几个将官,他们听了同样嘿嘿而笑,特别张文儒脸上,更浮起了残忍的笑容。
很快的,数十个忠义营的士兵扑了出来,将这鞑子,还有几个同样骂得厉害的鞑子全部装进麻袋之内。麻袋口用绳口扎紧。
靖边军如此举动,麻袋内那些鞑子如何不明白等待自己是什么?皆是一片凄厉的喊叫声音,甚至有一半的人反悔,不再喝骂,而是拼命的求饶。他们的声音从麻袋内传出,含糊不清。更显诡异。
而旁边那些没装进麻袋内的鞑子,则是吓得魂不附体,缩在一旁不住发抖。
张文儒哈哈一声狂叫,一提马缰,喝道:“出来一百个,随老子踏死他们!”
马匹的嘶鸣中,张文儒策马疾冲而出,他看准一个麻袋,前方两个马蹄,重重踏下。
清晰的骨裂声音,还有刺耳的惨叫声,从麻袋内传出。失禁恶臭的味道,还有麻袋内似乎有喷泉似的血水狂喷,立时将麻袋的一大片染红,甚至血水渗透到地面上,将泥土染得黑红。
这麻袋内装的,正是方才喊骂最为厉害的那个鞑子,他被五花大绑,困得四脚朝天。
如此除了挣扎蜷缩,不能再做别的动作。张文儒的马匹踏下,正踏在他的胸脯上,立时不知多少骨头折断。甚至多根肋骨突出,刺破了几处麻袋,红白的骨头茬子从中露了出来。
这鞑子痛不欲生,只是拼命扭动,从外看去,看不到麻袋内他的神情样子,只觉得他的扭动,过份诡异了些。
张文儒又是策马过来,再狠狠踏下,似乎血液在袋内突然炸裂,整片麻袋上方,都向上挤压飙出一片血雾,只是片刻间,该个麻袋,就成了血肉之袋()。
袋内的鞑子,似乎还没死,只是身体的扭动,己呈三百六十度之势。
张文儒狂笑着,策马乱踏,而旁边,能让人耳膜破裂的惨叫声不绝。一百个忠义营的骑士出来,策动马匹,对着那些麻袋内的鞑子乱踏,不断的骨裂声中,那些鞑子在惨叫中被活活踏成肉泥。
这附近的区域,也似乎成为血肉泥潭,暗红的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军阵中,不论军士或是屯民,都看得无比解气,只有一些商贾脸色苍白,眼前一幕,太渗人了。旁边那些没有被装进麻袋的鞑子们,则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屎尿齐流,他们萎缩在地,只求能有一个痛快。
确定这些鞑子皆尽成为肉泥,张文儒才领着麾下骑士回归,这些骑士们,也个个高呼过瘾,皆道如果以后抓到鞑子,定要如此办理。
看时辰差不多了,余下的鞑子们一刀砍了,祭旗仪式,胜利结束。温赞画一直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一切,此时抚须道:“祭旗大吉,将士痛饮鞑虏之血,此战我师定能大胜!”
高史银与沈士奇,都理所当然的认可点头。
温方亮深深地眺望东方一眼,随后看向台下的雄军,一扬利剑,喝道:“出征!”
“万胜!万胜!万胜!”
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二营靖边军甲等军,还有忠义营的骑士们,策动自己马匹,当先而出。
他们好像一股红色的潮水,向着东方奔腾而去,铁蹄击打地上,有若地动山摇的震颤……(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477章 锦州危
崇祯十四年八月初九日,锦州,巳时()。//免费电子书下载 //
锦州城位于小凌河北岸,明洪武二十四年,指挥使曹凤对元永乐旧县城进行改造,时周长五里,里土外砖()。
明成化十二年,都指挥王锴扩展城墙,时周长六里多,城墙四角又砌四台。明弘治十七年,锦州城参将胡忠再次扩建城池,修建后的城池有若盘子一般圆形,故锦州城又被称为盘城。
时锦州周七里五百余步,又有护城河,城墙高近十米。南面城墙外,还有一小段城墙,在城的四面,还建二层重楼式城楼,同时锦州东面,西面,北面,皆设有关厢小城。
弘治年锦州城完善后,一直到崇祯末年,大体布局不变(城池位置在后世的古塔区)。不过由于明清大战,锦州处于前沿,多次经历战火,城墙屡毁屡修,己经充满战火的硝烟轨迹。
此时锦州城再次面临战火,放眼城池外的东面,西面,北面,数不清的清军列阵。炮声轰隆,众多呼啸过来的炮弹,不断击打在城墙上,沉重的铁球激射,不时响起城砖轰隆隆的破碎倒塌声音。
在清军的猛烈炮轰下,城池,还有三个关城上,那些裹着折上巾,穿着短身罩甲的锦州守军,都是惊恐地躲避,甚至有些人大叫大囔,慌成一团。
城池上的明军炮手,也拼命开炮还击,不过锦州城虽然火炮众多。红夷大炮只有七门。佛郎机大将军炮不到二十门,面对清军的远程重炮,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清军火炮一阵接紧一阵,似乎不会停止,猛烈炮火下,城上己无立足之地,那些守军,不得不下了城墙,到墙下的藏兵洞躲避。
不知过了多久,清军的火炮才慢慢停下来。城上的守军还没松一口气,紧接着,又是号角声响起,就见数面的清军大阵中。呐喊声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盾车推出。
他们一层一层的分布,每层盾车后,都夹着一层的弓箭手,这些盾车,甚至有一部分有若明军的土车,用来防止明军的火炮()。多层盾车与弓箭手后,又是一大波的小车,载着泥土麻筐,用来填取沟堑。最后是密集的骑兵。
看清军人马密集,似乎无边无际,海洋一样的旗号,在阳光下闪耀,城上的锦州守军都是吸了一口冷气,很多人面无人色。
“鞑子疯了吗?”
在锦州城的西南角,有广济寺与千年辽塔,此塔高达十三层,又座落山丘之上,可谓锦州的中心制高点。站在塔上,四周动静一览无余。历年的战事中,城内守将,都居塔上,以此为指挥调度。
此时古塔的其中一层。正站着一群顶盔披甲的大明将官,为首一个年过六旬的大将。正是大明太子少傅,左总督,锦州总兵祖大寿,关宁军将的核心人物。
祖氏满门皆官,乃辽西首屈一指的巨族,祖大寿兄与弟祖大乐、祖大成、祖大弼,子侄祖泽远、祖泽沛、祖泽盛、祖泽法、祖泽润、祖可法诸人,皆是上自总兵,下至副将、参将、游击的各级军官。
他们分驻宁远、大凌河、锦州诸城,在辽西这个地方,权雄势大,无人可及。便是新兴的吴氏家族,拥有家丁数千的吴襄、吴三桂父子,也只能仰仗祖氏鼻息。
不过大凌河之战后,祖大寿儿子祖泽润、祖泽溥、祖泽洪,养子祖可法,心腹部将张存仁、李云、韩大勋、吴三凤、裴国珍诸人降清,祖大寿的势力,己经大不如前,特别吴三凤还是吴三桂的兄长,裴国珍更是其姨夫。
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辽西这块地方,祖大寿仍然一言九鼎,权雄势众。
说话的是他弟弟祖大弼,其人身形魁伟,须发张扬,拿着一根巨形的狼牙棒,虽然年过半百,作战时仍然骁勇异常,呼喝呐喊的,曾单骑斗过清军,得了个绰号“祖二疯子”。
此时他与兄长同守锦州,看着蜂拥而来的清军,也不由目瞪口呆,叫嚷道:“从昨日起,他们就一波一波的狠打,这是……真是要攻下锦州城?”
虽然锦州被围有几个月了,清军攻打城池有数十次之多,也使尽了手段,用炮轰,用火药炸,挖掘地道,蚁附攻城等,不过很多时候可以看出,他们的意志并不坚决,只要守军死战,讨不到便宜后,他们都会退走()。
不过从前日起,城外的清兵,似乎有不攻下城池,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念头,不但攻势坚决猛烈了许多,还调来了很多援兵。
往常困城的,只有鞑子满洲镶红旗与正红旗兵马,现在余旗的兵马也相继出现了。城外的火炮,也越来越多,甚至连皇太极的黄龙大伞,都出现了几次,这让城内守军感觉情形不妙。
“贼奴这是围点打援之计,催促援军快快到来。”
祖大寿低沉道,他的声音浑厚,坚定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
这是多年站在权力颠峰所养成的习惯。毕竟在辽东这个地方,能抗衡质疑他的人太少了,便是蓟辽总督洪承畴,以往见到他时,也是客客气气。
他手按佩剑,稳稳站着,似乎不以清兵势大为意。
他不断发出号令,何处该加强防守,何处该增援人马,指挥若定。锦州东,北,西三面都有关城,对保护锦州内城起了很大的作用,多次清军攻打,只能爬到外城,就是打不到内城。
特别西面与南面,很大部分,靠近河水,又有古塔山丘,清兵更不好攻打,希望可以再次抗下这一波。
祖大寿锐利的双目,不时眺望向城池的四面,除了漫无边际的清军攻城人海,还隐隐可以看到他们环城所立的大营,以东,北,西三面为多。
锦州城南面离小凌河不远,不便扎营,不便列阵,所以在那个方向,只有一些游骑奔腾()。不过越过小凌河,在南岸不远,也有一些营寨,但相对较少,那也是清军故意放开的口子,方便明军援兵前来罢了。
其实站在高塔内并不安全,清军知道这塔是守将的指挥中心,很多火炮,就对准高塔猛轰。就在不久前,清军的一发炮弹,轰掉了大塔的塔顶,部将劝说祖大寿离开古塔,都被祖大寿拒绝了。
他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王斗不简单,逼得奴贼急了。”
祖大弼一愣,急吼吼:“急什么?大哥,现在是我们急了,王斗简不简单再说,按鞑子这种攻势,锦州城还能坚持多久难说,援兵再不来,我们就完了。”
祖大寿扫了弟弟一眼,祖大弼立时哑口,他作战虽然骁勇,不过从小就对这个大哥畏惧,积威之下,祖大寿只看他一眼,祖大弼就闭嘴了。
祖大寿心下摇头,自己这个兄弟勇则勇,就是方略大局上差了一些,他说道:“黄土岭的消息,我们己经知道了,忠勇伯大捷,斩得首级近二千,更炮毙了阿济格那小子。”
“而且他们不依黄台吉之策,不入他们圈套,所以清军只得在锦州着手,加以催促援兵进军。而最快前来锦州的路线,就是从松山堡西面过来,若从那边过来,就不得不面对乳峰山的清军,免得他们侧击,或是截断后路……只是乳峰山不好打啊,要攻下那山,不知要死多少人。”
祖大弼怒道:“乳峰山是不好打,不过鞑子这样的攻势,我们锦州能坚持多久?援兵再不来,城池就要陷落。”
祖大寿沉默良久,最终叹道:“是啊,这样狠攻,城池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锦州被围多月,城内的守军,己经非常疲惫,虽然城内粮草足够,只是柴薪不足,烧火吃饭,都成问题,更影响士气。
他问道:“锦州的战情,信使有送到松山堡洪督那边吗?”
一个亲将答道:“很顺利,沿途没有多少鞑子兵马拦截,前日他们分为多股,趁夜出城,当晚,就到达洪督行辕之内()。”
祖大寿说道:“那是鞑子故意的。”
又问:“洪督那边怎么说?”
那亲将答:“各位总兵争议不下,洪督也难以决断,援兵要前来锦州,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咬了咬牙,突然恨恨道:“吴爷立图救援,被那王斗阻止了。现在松山几个总兵,杨国柱,王朴,符应崇,曹变蛟,王廷臣,甚至监军张若麒,都站在他那边,吴爷兵马薄弱,不敢孤军前来,刘肇基,左光先摇摆不定,唐通,马科二人更是怕死……这王斗想干什么,难道说立了一点微功,就可以坐视锦州危亡于不顾吗?”
“就是就是。”
这亲将言语一出,立时塔上各将七嘴八舌,语中都对王斗颇有怨恨之意。
初时王斗在松山时,力阻吴三桂的立时救援,定下了攻打黄土岭的方略,锦州各将,还未说什么。
毕竟以战车逼迫清军,不言轻战,这是当时祖大寿与洪承畴定下的方略。清兵势大,他们当然也看得出,若轻举妄动,有可能就是全盘倾覆的下场,当时连祖大寿都觉得吴三桂梦浪了一些。
在黄土岭大捷的消息被骑探传到锦州时,城内的军民还欢呼庆贺,对王斗充满赞誉之言,靖边军与忠勇伯之名,名动盘城。
不过随后清军又突然猛攻锦州,而且此次决心坚定,锦州守军难支,再得到王斗阻止的消息后,立时众人就将王斗深深恨上了。(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478章 鸡蛋
听部下怨言纷纷,祖大寿森严的目光看过来,猛然喝道:“都给我闭嘴!”
他在辽东军威望素著,他这一喝,身旁众亲将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纷纷停止抱怨,有些惶恐地看过来。// 百度搜索:看小说//
祖大寿冷然道:“兵凶战危,一个不小心,就是重蹈大凌河覆辙,洪督与忠勇伯又岂能不慎?军国大事,他们饱经战阵,自有自己考量,援兵也不是不来,只不过稍缓数日而以。”
他冷冷扫视各人:“特别忠勇伯忠义过人,先斩岳托,再斩阿济格,如此武勇强悍,我大明能有几人能做到?尔等这样背后偏排,若传到忠勇伯耳中,岂不恶了我等与靖边军关系?”
祖大寿能数十年屹立不倒,最重要一点,就是明白人脉关系重要,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他都有自己的判断。
王斗崛起后,他就深深关注上这位新星将帅,当年吴三桂到达东路观察练兵,背后不是没有祖大寿的授意影子。
对他来说,王斗可谓一个绝佳的盟友,其军极强不说,还人脉网络广泛。更妙的是,双方没有利害冲突关系,一居辽镇,一在宣镇,可以双方引为奥援,互补长短。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关宁军虽然表面风光,然背后多少人怨恨嫉妒?朝野上下,对辽西军也饱含猜忌,只不过各方忌惮之下,不敢动自己罢了。
所以此次王斗领军前来,祖大寿打定主意交好。就算不能结为盟友,也不能得罪,恶了彼此关系。特别王斗不久前黄土岭大捷的消息传来,祖大寿更坚定这一点。
祖大寿积威之下。身旁各将只得唯唯诺诺,附耳恭听。
其实当时靖边军黄土岭大捷的消息传到,他们也是深深震惊。各人与清兵打了多年的仗,都知道要斩获贼奴首级,是何等的艰难,更不用说斩杀鞑子的亲王与郡王了。
要知道,清国爵位十二等,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多罗贝子等等。亲王与郡王都是前方数等,各人深为忌惮的阿巴泰,也不过才是贝勒。
对众人来说,能斩杀鞑子一个牛录章京。己经是前所未有的大捷了,所以对靖边军,对王斗,各人好奇嫉妒畏惧之下,也不得不服。私下议论时。也小心谨慎的,惟恐语话传到王斗耳中,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特别辽事起后,大明多少军队葬送在辽东这块土地。很多边镇的军将,都对辽东兵将饱含戒备之心。将他们视为丧门星,灾祸的源头。而且王斗什么人?又岂会买他们的帐?就算按兵不救。锦州各将,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塔上各将都不由丧气,一亲将道:“祖爷,您说,忠勇伯他们的援军会来吗?眼下这鞑子急攻的……”
各将也纷纷出言,语中饱含担忧之意。
祖大寿眺望城外良久,声音低沉的说道:“会来的,只不过救援花式或许不同。虽然某没见过王斗的面,但也知道这人持重,从不轻言冒进。松山堡的官军,有可能会攻打鞑子的乳峰山,或是石门山,作为牵制,使得各旗鞑子兵不敢全力攻城。”
“前几日尔等也看到了,二山的鞑子兵,都调了不少到锦州城外,正是官兵可趁之时。洪承畴与忠勇伯打老了仗,不会看不出这一点……当然官兵战线拉长,鞑子同样有可趁之机……”
塔上各将都有些灰心,救援官兵会不会给鞑子所趁,各人懒得管。不过援兵不会很快到来,这锦州城还要苦战啊,当年的大凌河血战,锦州打到人吃人的地步,难道这次也要如此?
虽然祖大寿极力鼓励,给众将打气,不过各人下了古塔,仍然各怀心事。
锦州在明清大战前商业繁华,有南街玉石作坊群,北街皮毛店铺群。皮毛、玉石、小菜,是当时锦州的三大名产,还有南北商人交易油漆、纸张、糖、人参、豆饼等南北各自缺乏物资,商贾云集。
只是天启年后,大战一场接一场,城内的商人纷纷南迁,连当时有名的皮毛商傅家紫金貂皮铺都迁走了。要知道这家店铺制做的貂皮极为出众,当年曾赠送辽东巡抚袁崇焕、辽东总兵祖大寿等每人一件貂裘,轰动一时。
眼下清兵围城数月,城内的商贸活动更为凋零,走在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所见,都是急匆匆而过的惶恐军民。
此时随祖大弼走到街上的,大多是祖氏家族的将官,在祖大寿安排中,他们分守各门,并作为各处的支援决定力量,清兵又再次攻城,待会众人都会有一场血战。
他们沉默无言,或相互使着眼色,终于,一个与祖大弼交情深厚的参将试探道:“二爷,这锦州,还要守下去吗?不要如当年大凌河一样,打得大家伙损兵折将的,没有了兵,我们祖家在辽东,又算个屁啊。”
此将之言一出,立时祖大弼身旁各人都是七嘴八舌道:“不错,没有了兵,我们又算什么?那王斗那么嚣张,还不是有数万靖边军在手,我们祖家能在辽东吃香喝辣,也不是靠几千强悍的家丁?”
“对,现在锦州的官兵虽说有两万多,不过能打的,也就是我们几千祖家军了,若鞑子久久不走,二爷,待族中子弟打完,那我们祖家也完了。”
“是啊二爷,养兵不易,祖家家业不易,您得劝劝大爷,早做打算啊。”
……场中各人,七嘴八舌,都对守城抱以悲观的态度,特别担心折损麾下兵马。
确实由不得众人不担心,如吴襄、吴三桂父子一样。祖氏的家丁,也都是由祖家的子弟、子弟的诸兄弟、亲属等组成。
这些家丁们,个个在辽西皆有田亩庄园,有若一个个大小地主。有恒产者有恒心,加上保卫家园,这也是他们敢战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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