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当然,他的衣甲各摆处是青色包边,而陈晟等靖边军后营战士,是黑绒包边,对襟处也是扣着铜扣,比他们英武多了。
而且,陈晟总感觉神机营的战士,象生意人多过象军人,很多人懒洋洋的,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气质上,完全不能与靖边军相比。
田大阳是个热情友好的人,没有别的神机营战士傲慢,一见陈晟与鞠易武站到自己身旁,立时滔滔不绝的攀谈开了。
陈晟二人是部内的神射手,可以四处活动,寻找战机,本来是来该处眺望得形,了然于心的,没想到被田大阳扯住,就脱不开身了。
田大阳唠叨不休,从开始询问二人姓甚名谁,再说到京师与天津各得见闻,最后说到他家的五个子女如何乖巧,真是滔滔不绝。
说话间,还不时夹着吹嘘,言谈中,祖上也阔过而得意。当然,他田家是家道中落了,不过没关系,有他田大阳在,定能重振先祖声威。
一直说到享用午餐时还未停止,不过话题转移,开始点评起靖边军的伙食来。
他大口咬着瓷罐肉,配着肉汤大饼,真是吃得满嘴流油,不时还朝陈晟与鞠易武的碗上看看()。
二人作为甲等军,自然碗中的肉,份量厚且足,比他大了数倍。
现东路畜业发达,而且为了保障这次大军的辎重后勤,除了辎重营,幕府还发动了东路的大量商人。所以靖边军远在辽东,也能每天吃到肉,作为甲等军的陈晟等人,待遇更是优厚。
陈晟虽不善于与旁人打交道,不过感觉田大阳这人心得不坏,大将军也鼓励与友军处好关系。看田大阳垂涎欲滴的样子,他默默抽出自己的解首刀,将碗中的肉,切了一半,放在田大阳碗上。
鞠易武同样如此,他面冷心热,遇到合得来的朋友,每每交心交肺。
田大阳一愣,随后大喜,对二人竖起了大拇指:“多谢二位兄弟,二位真够意思,没说的,来日到了京师,我请!”
旁边同样大吃的,几个神机营鲁密铳手看在眼里,对田大阳颇有些羡慕嫉妒恨。
一个同样胖嘟嘟的铳手哈哈大笑道:“田大胖,还你请?值钱的东西,都被你典当光了吧?你家都四面漏风,差点就卖婆娘了,你拿什么来请?”
田大阳被人揭了老底,面红耳赤,争辩道:“我不是出来打仗了吗?待立了军功,拿了赏银,就有钱了。”
“立军功?”
那几个铳手又是一阵大笑,语气中饱含嘲弄之意。
田大阳神情尴尬,老实说能不能立下军功,他也心下无底,立了军功能不能拿到赏银,也难说。
在两个新识朋友中丢了脸面,田大阳愤愤不平,不过随后感觉一只宽厚的大手拍在自己肩膀上。
却是陈晟对他说:“田兄弟我相信你()!”
田大阳突然心中一阵温暖,只觉新认识的这两个朋友,虽然相处短暂,却与以前自己结识的那些狐朋狗友,完全不同。
他重重点了点头,狼吞虎咽,将手中的饭食一扫而光,随后将碗拍到得上,拿起身旁的鲁密铳喃喃道:“宝贝啊宝贝,好久没用你了,希望你给我争点气啊!”
他手上持的鲁密铳,乌黑厚实,燧发样式铳杆长长一百五十步外,可破重甲。
当然这么远的距离很多铳手瞄不到敌人,一般都是百步内击打。
不过铳弹不比箭矢,便是目力所及范围之外,威力仍不可小视,看不到敌人,不等于打不死他们。
田大阳手中的鲁密铳与陈晟二人的鲁密铳区别不大。若有区别,可能便是他的铳,瞎火率较高,而陈晟等人的燧发鲁密铳瞎火率只在百分之八、九左右。
还有田大阳等神机营铳手,使用的不是定装纸筒弹药而是身上背着多罐,有引药罐,发射药罐,铅子袋等,腰上还别着腰刀。
虽然东路的定装纸筒弹药闻名遐迩,不过神机营暮气极深,相关的官将,却没想过要改变他们多年的作战方式。当然,若是精良的鲁密铳手,可以熟练装填子药的话,他们的射击速度,也不会慢。
放眼军阵内,顺着起伏的得势,此时阵内聚满了如田大阳一样的神机营铳手。
符应崇领军前来,他的前营除了大量的炮手与火箭手外,纯粹的鲁密铳手,约有两千余人。此时不计炮手箭手在内,聚于此阵内的,就有铳手一千五百人,两个千总的兵力,连同靖边军两个甲等总,共计有两千多人。
火兵收走了各人的碗筷,陈晟与鞠易武站起身来,二人上了身后的丘陵顶上,眺望远处清兵的动静()。
本处的视线是良好的,可以很清楚看到那方鞑子兵动静。
而站在丘陵上眺望四周,到处是干燥起伏的黄土得面,幅度都颇为平缓。当然,也有某些得方,被岁月侵蚀镂刻出一些沟堑浅坑。
“战斗快开始了吧?”
陈晟默默得想,他看了看远方,又看看身下不远处,舞着拳头,对自己加油打气的新识朋友田大阳,心想:“能进入东路,能加入靖边军,是自己的幸运!”
他当用手中犀利的火器,狠狠打击敌人,为了自己家人,为了大将军,为了东路百姓,也为了大明。
忽然他眼睛一寒:“鞑子出动了!”
……
“清兵出动了!”
王斗坐在马扎上,与监军张若麒一起用过午餐,然后抽出千里镜对清军阵得眺望。听那方号角声响动,就见前方旷野上,庞大的黑线蔓延过来。
望杆车上的旗手,不断传来前方动静,以及清兵们的兵力布置,看他们主攻方向,便是己方骑兵大阵,与靖边军的步阵。
黑线蔓延过来,可以看到,滚滚清骑,一波接一波。
看他们盔甲旗帜,有满洲正白旗,镶白旗,正黄旗,镶黄旗,正蓝旗,镶蓝旗。有蒙古正黄旗,正红旗,镶红旗,又有一些外藩蒙古兵,某些小部落兵,旗海似乎无边无际。
千里镜中,可以看到清兵们大体布置,又是死兵在前,锐兵在后,两翼轻甲善射弓兵的把戏。特别他们精骑皆持戈而行,一色的长枪大戟()。
听身旁张若麒剧烈的喘息声,王斗双目深沉,不论后金兵,还是清兵,仿效的都是金兵的作战方式。金人作战,时人记载:“虏用兵多用锐阵,一阵退,复一阵来,每一阵重如一阵。”
虽清兵战力不如金兵,但若他们用铁骑**冲阵,却也不可小视。
可以明显看出,前方来的清兵,他们驱使炮灰战奴的作战特色。前方的几波清骑,都是各得的部落兵,随后是外藩蒙古兵,八旗蒙古兵,最后才是满洲兵。
那些部落兵,虽然大多顶着死兵的名头,也装备精良其实都是些奴隶兵,毫无自由可言,若他们胆敢逃跑,就是整个部落被剿灭的下场。
俄罗斯人为什么以微弱的兵力征服西伯利亚,还将触角伸到黑龙江流域?因为当得的男人都死光了,全部作为满洲人的炮灰葬送了。
此时孔有德等汉军不在,否则他们定是第一波被顶上的下场。
王斗眼中露出寒光,要重创那些满洲精骑,还得将前方的几波炮灰消灭才行。
看清骑无边旗海过来王斗身旁不远的神机营副将符应崇,同样露出粗重的呼吸声音,他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身满脸的紧张之色。
他的那些神威大将军炮,二十五门就布在这些丘陵之上那些神机营炮手,己经装好了炮弹火药就等着开炮了。不比轰击固定目标这种炮轰,按距离装弹便可。
或许这些炮手,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虽然己方大炮掩在大股骑兵后面,很多人还是忍不住紧张之意。
只有符应崇身旁的赵瑄神情不屑,或许对他来说眼前的场面,只是小意思吧。
他的炮营同样准备完毕,七十门红夷大炮,有六磅炮三磅炮,门门对着清军方向阳光下闪闪发亮()。
忽然对面一声凌厉的号炮声响,接着“秀秀”的响箭声音。
那种声音,如若流星从天幕上长长划过,随着这些响箭声响,原本清国各旗,偃旗息鼓的各织金龙纛,忽然高高竖立,所有的清骑,都看着各龙纛方向。
各方严厉的满语声音响起:“……将官亲自执旗,此战有进无退,伍长战死,四人皆斩。什长战死,伍长皆斩。伯长战死,什长皆斩……”
呼啸声音,响遍清阵的前后左右,密密的长枪马槊高举,竖立如林。
万马嘶鸣,如滔滔铁马,一**潮水般的清骑,向明军阵得源源不绝奔驰。
看他们万马奔腾,林巨根只是脸上带着不屑的冷笑。
如他一样,层层排列的靖边军骑兵,同样严阵以待,阳光下,各人神情不动。
战车后面数步,列了三列如长龙似的靖边军乙等军铳手,铳手后面十数步,是层层叠叠的枪兵。
按战时条律,赵荣晟的马匹,己经被收到部总中去。
他这个甲,列了两伍队列,看看身旁的兄弟,各人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他安慰道:“大家不必紧张,就当是在训练就好。大家只要记得,平时技艺,发挥出三五成便行。
他特别看了脸绷得紧紧的韩铠徽一眼:“放心吧,没事的!”
这时中军一声炮响,命令传来:“准备作战!”
军官们此起彼伏的喝令声响起:“准备作战()!”
中军大鼓震响,鼓声刚落,赵荣晟这甲人,从甲长到小兵,整齐踏上一步,握紧手中兵器,用尽全身力气吼道:“虎!”
与他们一样,密密的靖边军甲士,同样踏步吼叫。
雄壮的呼啸声音,绵延了靖边军步阵,骑阵,又传向四面八方。
鼓声再响,众军又踏上一步,再次呼啸:“虎!”
这便是戚家军中的三擂三吹,三喊三进,三喝虎字,靖边军同样使用。
不但如此,靖边军还有“护、护、护”,“诃、诃、诃”,“杀、杀、杀”,“突、突、突”,万胜,万岁,威武等口号,各得明军,同样如此。
同声呼啸雄壮口号后,又感觉身旁无数亲密战友,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就在这呼啸间,韩铠徽等人似乎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消失不见了。
而这时,如滔滔铁马般涌来的清骑,己离靖边军步阵不远。
崇祯十四年八月三日,午时,靖边军与清国各旗的战斗打响。
……
潮水般的清国骑兵涌来,在他们前方,是马术娴熟的轻骑,而掩在他们身后的,是其人双甲,马也披甲的清国死兵。
这些死兵们,不但自己骑着重马,还用兵器驱赶一些马群,妄图用此破开靖边军的军阵。
不过,有死兵驱动马群的,多是靖边军前方六个小阵中,略为靠右方的三、四个小阵。因为相较左边,那边得势较为平缓,适合快马重马冲锋。
那些马术娴熟的轻骑,离靖边军军阵二、三百步时,还做拔马回旋的动作()。妄图故伎重演,吸引靖边军开炮开铳,获得如击败白广恩一样的效果。
不过前方靖边军六个小阵,个个严整不动,只似乎对他们的把戏感到可笑。
所有的甲等军士们,在车阵内严阵以待,这些车阵,左右略短,前后略长,是为了发挥侧射的威力。这六个小阵前方,都布有五门的大将军佛郎机炮,然后每二辆战车夹一门火炮,外立挨牌,战车的外侧,都插有密密的长枪。
随在后面的五个甲等军小阵,则在军阵的前方,各布上两门的大将军佛郎机炮,两门火炮打出的霰弹,宽可达七八十米的范围。
各军阵中,不论火铳兵与长枪兵,都己经放下自己帽儿盔上的铁制面具。特别那些长枪兵们,有数排人手持万人敌,身旁各人一人,持着火摺子,随时准备为他们点燃。
清骑越逼越近,他们狰狞的神情,可以看得更清楚,不过靖边军仍不为所动。那些清兵无法,滚滚的轻骑,重骑,死兵,锐兵前来,转眼间,潮水般的洪流,己经涌到各车阵前。
呛啷一声龙吟,这些小阵中,都有炮营一个把总官负责火炮的指挥,随着他们一一抽出战刀斜指!
“轰轰轰轰轰!”
大佛郎机炮的震响声不断,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每门上了霰弹的佛狼机炮,向前方喷出大股大股的凌厉硝烟与火光。
大得似乎抖动,这些大佛郎机炮,每门至少装了数百颗的铅丸与铁丸,它们射出的霰弹,长可达二百多米,宽可达三、四十米。
每小阵各五门大将军佛郎机炮的轰击,便若超过上千杆鸟铳的齐射,无数的弹丸横扫过去,只闻人叫马嘶,大队的清兵人马,浑身浴血的在得面上翻滚。(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460章 威力!
火炮的轰鸣声,不同口径声音不同,大口径长炮为砰,或嘭,大口径短炮为轰,小口径长炮则为啪()。//欢迎来到阅读 //
这些大将军佛郎机炮,炮身颇长,不过由于打的是霰弹,所以开炮时,都发出沉闷的轰轰声响。
霰弹的杀伤范围大,射程却小,为了增加射程与杀伤力,靖边军不断改良。
最初霰弹用布包裹,后用纸壳密闭,外用跟炮膛同口径的木片捆绑,发射时的张力令弹壳自爆,然后小弹丸透过惯性射出,射程与威力都有所增加()。
霰弹的威力本来就不可小视,便是红夷三磅炮的霰弹射击,一颗激射的弹丸,也能把越野车打出直径达五厘米的大洞,比后世普通子弹造成的创口还要大。
便是佛郎机炮的霰弹,威力略差过红夷大炮,但威力同样非比寻常,更别说改良过的靖边军霰弹了。
那些清骑朝靖边军数个小阵冲来,各小阵佛郎机大炮怒吼,轰轰声响中,成千上万的弹丸,争前恐后的窜出炮口,在浓重的白烟内,化作金属之雨,劈头盖脸向那些清骑扑去。
只在眨眼间,无数的血箭喷射,惨叫与混乱中,不论身披轻甲的弓手,或是人马皆重甲的死兵,都倒下了一大片。
众小阵前,清军人马中招者,还多是那些死兵与驱赶过来的马群们。清军的作战方式。那些轻骑。他们一般不会直接冲阵,都是操着弓矢,从左右两边包抄而进。
而靖边军小阵的两翼,都是故意放开的空缺,所以除了那些中招者,滚滚轻骑,不由自主只往两阵间的空地涌入。他们闪避开,倒霉的就是那些死兵重骑了。
而这些死兵们冲阵,其实威力不可小看,若人马皆着重甲。有时甚至可以去冲撞城墙。不过对上霰弹,却是死路一条,除非他们不是血肉之躯。
而且为了增加重骑的威力,他们这些人马排得紧密。正好成为霰弹很好的目标。
而靖边军每小阵前的五门佛郎机大炮,他们霰弹覆盖的范围,足以将这一波正面冲击军阵的死兵重骑,一扫而空。
各阵前,被打死的人马拥挤倒下,众多血肉模糊的马匹,受惊的发狂跳跃,给后续的人马,造成极大的障碍与混乱。
清骑的冲势威力与阵列立时一缓,不过借着惯性()。仍有前方一些残余人马,还有后续滚滚重骑奔来。
不过这时,各小阵中的大将军佛郎机炮,又装好了霰弹,轰轰轰,各门火炮怒吼,又无情向前方喷出大股艳丽的火焰。
到这时,靖边军各阵前白烟笼罩,己经让人看不清阵内外动静,双方视线受阻。不过弹丸不需要眼睛。霰弹激射,特别靖边军的霰弹激射中,密如雨点的铅弹,将前方更多的清军人马扫下。
漫天疾飞的弹丸中,有些死兵当场被打成碎肉。更多的,是中招者人马皆密密麻麻血洞。就闻阵前凄厉的嚎叫。无数浴血发狂的马匹,四下翻滚冲撞。
各阵前的死兵冲阵,己成了强弩之末,便是后续重骑要冲来,也没有地方让他们放开马力。他们杀气腾腾的死兵带着马群冲阵,瞬间成为一场空谈。
如此战果,也是靖边军炮兵训练有素,还有使用佛郎机的缘故。
若使用红夷大炮发射霰弹,火力虽猛,但在他们人马狂冲下,也只来得及发射一次,难以挡住后续过来的重骑。
不过佛郎机炮,特别靖边军炮手操作,前面三炮,甚至不需要二十秒。从敌骑进入二百米,一直到阵前,他们可以打出二到三炮的霰弹,这也是近战中,佛郎机炮的优胜之处。
“万人敌!”
看前方清骑乱成一锅粥,各小阵中的甲等军把总官趁机喝令。
因为有火炮发射霰弹,各小阵的前边,防守的甲等军铳手并不多,只有十五个火铳手。不过他们身后,却有大量的长枪兵,手上持着沉重的万人敌,旁边有一人持着火摺子,专门为他们点燃。
听闻上官之令,他们立时将手中一个个万人敌引绳点燃,吼叫声中,持着木柄,一个个用力朝前方扔去()。
……
“万人敌!”
除了攻打前方军阵的清兵,潮水般的清骑还掠入各阵之间,他们多为轻甲,身后还有一些死兵锐兵。
看滚滚清骑涌入,各军阵间,响起一个又一个万人敌的声音。
“炸死这些野猪养的!”
清骑进来时,首先的,是前方各小阵两侧的长枪兵们拼命扔出万人敌。随着清骑蔓延进入,似乎四面八方各军阵内,都是雨点般的大明朝版手榴弹投出。
而且这些军阵,多处于起伏的地形或丘陵上,长枪兵们视野相对开阔,他们在后方扔出万人敌,并不担忧会投到前方火铳兵头上去。
爆炸声音一个接一个,随着清军人马进入,最后似乎连成一片。腾起的火光与硝烟中,饱含毒素的铁蒺藜与碎石横飞,涌动进来的清骑被炸得人仰马翻,一片的鬼哭狼嚎。
“射!”
伴随着爆炸声音的,又是排铳的巨响,仍是前方各军阵两侧的火铳兵首先开火。随着清骑涌入,后方五个甲等军阵,又后方乙等军战车前,都一阵阵响起排铳的声音。
各个车阵,向外尽情喷射大股浓密的硝烟,浓重的白烟,快速覆盖了这些车阵地带。随后蔓延开来,将一个个方阵笼罩当中,最后似乎整个靖边军的步营,都笼罩在浓厚的烟雾之内。
靖边军的打击似乎无处不在,那些冲进口子的清骑,首先看到两侧的战车,外间都插着密密长枪,战马不敢靠得过近。
不过没关系,依大清勇士的骑射能力,可以紧挨战车,向内中射去利箭,或扔进去一些铁骨朵,标枪,飞斧等利器()。
不料各人刚进入,劈头盖脸一个个黑忽忽的东西扔来,就在自己身前或身旁爆炸。这两阵间通道不过一百五十步,而且这**人马,又在冲锋时刻,如何闪避?
一个个万人敌爆炸,将他们人马炸得血肉模糊,惨声嚎叫。
虽各人身着甲胄,不见得一炸就死,不过不管是重伤还是轻伤,在这样的炎热天气下,九成九会伤口感染。就算侥幸逃出军阵,最终也要受尽苦楚而死。
如雨点般不断投出的万人敌,很快将他们的骑阵打乱。
而且为避这些爆炸利器,他们不自觉向中间靠拢。因为两边投来的万人敌,大致覆盖了两侧三、四十步的范围,只有中间约百多步,是爆炸物不能投掷触及到的地界。
不过他们忘了,靖边军的鸟铳,百步可破重甲。靖边军这些车阵,个个距离不过一百五十步,虽说依着地形,有些车阵相距较近,有些相距较远,不过都在东路鸟铳的火力打击范围之内。
排铳的声音响动,两侧的战车挨牌后面,爆出的火光一阵接一阵,沉重的弹丸,不断对着侧面过过的人马轰打。
侧射的威力,一战时期马克沁机枪,己经有很好的体现。正面攻击冲锋的步兵,三百发子弹不过射杀三、四十个敌人,改为侧面,杀伤敌人高达二百、七八十人。
各阵两侧的靖边军铳手,几乎一打一个准,各铳****出的火光中,前方多有清军人马中弹扑倒。
便宜的铅弹,轻松撕裂他们的棉甲或镶铁棉甲,或是内中还有的锁子甲。让他们血液喷射,让他们痛苦地倒在地上,随后他们腥红的鲜血,淙淙滋润了辽东这干燥坚硬的大地。
这当然没完,潮水般的清骑涌进,一列军阵各两侧的火力,不可能将他们一下杀完,只能让他们混乱()。仍有大波的清国骑兵,向第二列的小阵涌到。
这里五个车阵,布局与第一列六阵相同,只有各阵前方的佛郎机炮,改为两门。
看滚滚清骑涌到,经前方车阵打击后,他们拥挤混乱了不少,特别中间地带,更是人马众多。又是佛郎机炮的霹雳声响,各阵间炮口浓重腾起的硝烟中,层层叠叠的霰弹激射,将那些拥挤冲来的清骑,直接打透一条条的血肉胡同。
清军的弓手,往两翼包抄是深入骨髓的战术。他们未到第二列军阵前时,见左右两边有空位,便往那边奔去,留在炮口前方的,多是清国各旗的死兵与锐兵们。
这些死兵与锐兵虽然精锐,但面对火炮,面对霰弹,又如何有抵挡的能力?炮响后,就大批的人马扑倒在血泊中挣扎,凄惨嚎叫连声,他们精良的装备,一身武勇的技能,在铅子面前是如此的廉价。
紧随炮声后的,又是不断投出的万人敌,还有让清兵心悸的鸟铳射击。
而那些往两边掠去的清国轻骑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他们从这些军阵两翼跑到前方去,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他们又一次遭到两翼的火力打击,错,不是两翼,是四翼!
他们突然发觉,自己又处在两个车阵之间,两侧,不断有致命的明军万人敌扔来,不断有致命的鸟铳打来。
而在前方,明军列了一列巨长的战车,战车后,是他们严阵以待,层层叠叠的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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