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谢神策笑道:“只是一天而已,前天下午不还回来了吗?”
彩衣不做声了,谢神策将他往怀里抱了抱,然后用下巴低着她的额头,说道:“那就再睡一会儿。”
彩衣往谢神策怀里拱了拱,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ps:嗯哼,拜年~~~诸位都得了不少压岁钱吧?有没有谁像我一样惨的呢?
稍后还有~。~)
乱世权臣 第二百一十二章 让我说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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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加急发往沧州的圣旨终于有了回应,一封司马弼的亲笔信送回了帝都,在二月二十九的中午,摆到了晋帝的御书房。
北方军在二月份的时候已经收复了全部的国土,而且在追击燕军的过程中俘获了大量的粮马匹与牛羊,以及其他辎重无数。
北方的战争已经基本结束,太子也已经准备要南归了。
而就在二月二十四的那一天,一封来自晋都的八百里加急圣旨到了沧州大营,到了大将军府,到了司马弼的书案上。
之后太子被软禁在了行辕,北方军开始收缩,然后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整。
之后司马弼准备南下。
放在晋帝书桌上的那封信,就只有一行字。
“伏唯圣上,臣司马弼即日南下。”
这封信让晋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司马弼要会晋都,实在是太好了。
要不然的话,很可能就是内战了。
如果内战......太子很可能就会死,然后大晋河北道就会分裂出去,然后就是燕人南下,然后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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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多想,晋帝就知道自己很可能就会是田家江山的最后一个皇帝。
司马弼的这封信让晋帝放下了久悬不下的心。在感到一丝庆幸之后,晋帝又生出了些莫名的感激。
于是当晚,晋帝去了皇后娘娘的永春.宫,向皇后娘娘道歉(当然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取得了皇后娘娘的原谅,然后二人和好如初不提。
这件事情稳下来了,于是在三月初一,谢神策与谢家人一起北上,回谢家祖地祭祖。
谢神策在三月初四到了谢家祖地阳州城。当晚就住在了祖屋里。
阳州城是谢家的祖地,也是谢家的封地。老太傅致仕以后晋帝下旨,为彰显老太傅近数十年的功绩,因此特将阳州城赐予谢家,供老太傅颐养天年。
晋帝的圣旨,按照实际情况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因为阳州城实际上早就等同于是谢家的了。谢家是阳州城大姓,有近半人口姓谢,除了赋税,其他的一切事务,都由谢家的人在操控。如今阳州城的刺史,就是谢家的一个远方偏支。
老太傅的回乡祭祖是阳州城的大事,当晚阳州城都处于一片欢庆的海洋。
谢神策带着彩衣便装来到了阳州城有名的夜市,闲逛起来。
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店面,谢神策与彩衣到二楼坐下,然后让小二随意的上了几份特色小吃,待得吃食摆上,谢神策就与彩衣慢慢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听周围人的说话。
比较近的一桌是四个中年人,看样子倒是富商,点的一桌子酒菜比谢神策这一桌要贵上十倍不止,应该算是二楼之上最为豪奢的了,因此说话声也大,神色也满足。
彩衣听得他们大声的评论阳州城的某某花魁某某清倌,皱了皱鼻子,下意识的咬碗里的吃食也用力了几分。
谢神策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的笑了笑,继续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说着各自的“雅事”。
不久的,几人的话题就回到了谢家的身上。
一人说道:“要说我阳州城的特色,其实都不是你们说的什么景什么食,而是人!谁人?当然是谢家人!都是老阳州,这话你们得承认!”
旁边的一名富态的说道:“那是!这话实在!我阳州是比不得苏州有钱,比不得沧州有军,但是我阳州人有人啊!数数,光是谢家一家当朝就出了多少大人物?满门尽朱紫啊!不说老太傅大爷二爷了,就是驸马与提督大人,那也是大晋数一数二的人啊!”
他们这一说,坐在主位的一名清瘦中年人微微闭目,摇头一笑。
下首的一人见状马上说道:“谢兄也是谢家人,看谢老哥这神情,定是会得了诸位大人的面啊,说出来也让我们大伙儿听听,好跟着沾沾福气啊。”
其余二人马上恭维,要中年人说一说谢家诸位大人物的丰姿,要敬仰一番。
那中年人的财富未必是四人当中最多的,但是如今的地位,却是最高的,听的此言,他微微整了整袖子,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做足了势,才慢慢说道:“愚兄在我谢家也不过是一偏远旁支罢了,算不得什么,然而今日,却是有幸见到了太傅他老人家。”
中年人说罢微微一顿,然后双手抱拳,微微向左上拱了拱,眼神飘渺,仿佛沉浸其中。
旁边的人看着他的神情,也下意识的抱拳拱手,还微微点了点头,仿佛是被感染了,就像是他们亲眼见到了一般。
“太傅他老人家精神好哇,不愧是两朝帝师,愚兄......呵呵,说实话,愚兄虽然薄有才名,但此时想尽所学,也是不能状出太傅他老人家半分神韵。让三位贤弟见笑了,惭愧惭愧......”
说完还以手掩面做无脸见人状。
桌上三人立时安慰,说着兄长虽未言明我等已然若见,太傅本就非言语可状兄长才学也是极佳等等来恭维。
谢神策听到这里看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拍马屁真是有一套,说不定比三蹦子的道行都要高。
那人又说道:“虽然不能形容出太傅老人家的万一,但是愚兄却是能与诸位说说大爷二爷的......”
于是三人一边听着,一边大呼与有荣焉,仿佛身临其境。
末了,一人余味未竟,问道:“不知驸马与提督大人......”
那人还未说完,中年人不悦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哼了一声。
一下三人都有些懵了,不知道中年人的突然变脸是什么意思。于是一人小心的问道:“兄长这是、是何意啊?”
那中年人看了一眼三人,鼻子出来了一口气,拿起筷子敲着桌面,然后才说道:“什么驸马与提督大人,是世子与小侯爷!”
三人一楞,回过神来于是又是一顿马屁狂拍,问话那人还假意掌嘴自罚了一杯。
谢神策看到这里,终于是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马屁拍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姓谢啊,还世子,还小侯爷......这是听过的最温馨又最臭气熏天的马屁了。
彩衣也是忍俊不禁,两人就在桌上笑了起来。
这一笑,尤其是谢神策一笑,二楼的气氛就立马变得古怪了。
几乎是所有人偶读望向了这一边,而那四人,尤其是姓谢的中年人,望向这边的眼神已然带着浓浓的不悦了。
既然不悦了,那就得表现出来。
在阳州城还真没有多少人敢跌他的面子。商业上的不必多说,仗着谢家的名头,除了少数几个不去招惹的,没人敢当面拉他的脸。谢家内部,因为他备份极高,乃是如今谢家的第四辈,所以仗着辈分在家族里也没人敢以下犯上。
然而今天,本来是一场快乐的显摆的场子,却被人生生的破坏掉了。
他是在拍马屁给自己脸上贴金,仗着谢家大旗狐假虎威,但他也毕竟是谢家人不是?而且他又不是游手好闲一事无成的人,拍拍自家人马屁有什么?谁敢站出来说他说的不对?谁又敢说他是在拍马屁?整个阳州城都是谢家的,他谢成才怕谁?
但......今晚还就真有人不给面子了。
他表现出一副驸马不是驸马而是世子,提督大人不是提督大人而是小侯爷的作态,就是为了凸显自己:我姓谢,我是谢家人!他们很牛,那我也很牛!
谢成才知道别人会在心里诋毁嘲笑,但他不在乎——我就是喜欢看你们不喜欢我,却又不得不表现出喜欢我的样子,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你说啊?你说说你试试!
于是就有人真说了,然而不是说,是笑,却比说更直接,更有效果。
于是谢成才直接走了过来,到了谢神策与彩衣的面前,冷哼了几声,然后捏着嗓子说道:“两位,因何而发笑啊?”
谢神策听到声音抬起头,见那中年人站在自己眼前,于是忍住了笑意说道:“没事,不管你的事,你们继续啊,哈哈哈......”
话未说完,谢神策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那中年人双手后背,居高临下的望着谢神策说道:“这位公子,听你口音,倒隐约像是淮扬道人,你在我阳州城,对老夫适才所说的,难道有什么意见吗?若是有,还望说道说道,指教指教。”
谢神策一楞,这家伙也不光是拍马屁啊,能从本提督一句话话就能听出我在淮扬道呆过,倒真不是完全的废物哦。
“哪里哪里,老先生,晚生只是突然想到一个笑话,忍不住了才笑的,跟先生您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真的,噗嗤,真的,老先生你要相信晚生,哈哈哈......”
谢神策一面说一面忍不住笑,言语间尽是一片真诚。
我真的没有笑你,哈哈哈哈。
你要相信我、哈哈哈哈、跟你没关系。
谢成才的脸色顿时就绿了。
还说不是笑我的!明明就是笑我的!就是笑我的!
谢成才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肌肉抽动,就要发怒。
这个时候,谢成才同桌的三人也走了过来,连忙对着谢神策呵斥起来。
“淮扬道来的蛮子,莫以为是小侯爷妻族那边的人就可以随意妄为!你就是淮扬道的又怎样?”
“就是,阳州城乃是谢家的,谢兄可是谢家的人物,你对他说话可是要当心点!”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这年轻人不要太狂妄,胆敢挑衅谢家的威严!”
“......”
谢神策被三人说的一愣一愣的,这三人到底是在起哄呢?还是火上浇油呢?
看来三个人也没安好心......
于是谢神策咳嗽了两声,正了正嗓子说道:“三位,其实,我也是......”
“你也是?你也是什么?难不成你也姓谢了?你就是淮扬道谢家的人,那也没资格来挑衅我河南道谢家!”
谢成才打断了谢神策的话。
谢神策于是再次重申:“不是,我是......”
“不是?不是你也敢说?说!你到底是谁?”
谢神策于是准备再次重申。
就在这时,彩衣眼前一亮,紧接着谢神策就听见了谢老三的声音。
“少爷!少爷!您在这儿呢,可让我好找哦!大少爷说厢房一南一北,问您要那一边的,额、阿才?你怎么在这儿?”
彩衣拼命的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谢成才的脸瞬间红透,额头上,前心后背上,都出了冷汗。
“三、三爷,我、我......”
“你什么你,你站在这儿是要给少爷付账吗?”
谢神策抬手止住了谢老三说话,然后笑着说道:“你看,我说了我姓谢的,你干嘛不让我说完?你让我说完呐!”
谢成才“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他身边的三个人,于是也连忙跪到了地上。
乱世权臣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盏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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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神策说完便下了楼,彩衣捂着嘴连忙跟上,留下了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谢老三愣在当场。
不过谢老三看着地上的四人一副失魂落魄、惶恐不安的样子,就已经大约是猜到了些什么,这四个人大概是不知道自家少爷的身份,恐怕是有什么冲撞在其中。
当下谢老三也顾不上四人,于是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们四个......阿才,你是瞎了狗眼吗!明天到老宅请罪!要不然,也不用我说,自己绑块石头沉了沁河吧!”
说完,不顾四人的面如土色,连忙跑下了楼追赶谢神策去了。
四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谢成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沙哑着喉咙艰难说道:“三位......谢某没见过小侯爷,所以认不出,连累三位了,此事......既是因在下而起,明天,在下负荆请罪,大不了一死,决然会不会连累三位。”
话一说完,倒像是生出了些许慷慨悲壮的情怀来,于是起身,昂首挺胸的走下楼去,临走时还不忘付了账,而且郑重其事的将谢神策那一桌的饭钱也结了。
谢成才走后,三位阳◎↗,州城本地的商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一名胖子说道:“某虽是逐利的商人,却也是老阳州!做不出来让谢兄独自面对的腌臜事,明天某也要去。”
另外两人闻言,表情各不一样,一名留着八字胡的想了想说道:“邹兄言之有理,小弟陪你一起去。”
另一名留着长须的却是有些迟疑:“这......万一小侯爷不......我看还是连夜出城吧。”
邹胖子与八字胡刘三财对视了一眼说道:“谷夫子,你要想跑我们不拦着你,但是你得想清楚,小侯爷可是缇骑司提督,他要是真想杀人,你能跑到哪儿去?反正我与刘兄是要去的,你去不去......还是想想吧。”
眼珠转了几转,谷夫子最后咬了咬牙说道:“好!谷某人就陪你们走一遭!”
说完,三人都坚定的点了点头。邹胖子环视一周,发现三人还跪坐在地上,众目睽睽,很是不雅,于是赶忙起身,熟料久跪之下血液不畅,双腿没了知觉,竟是一起身就扑倒在了谢神策刚刚坐的那张桌子的桌腿上,脑袋顿时血流如注,引得周围人大声尖叫。
“杀人啦!”
“寻短见啦!”
“快跑啊!”
“......”
邹胖子一撞之下虽然眼冒金花,但是理智还是让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不要慌!我是自己跌倒的!自己跌倒的!跟别人没关系!”
待得他大声吼叫了几遍,二楼的人才安静下来,虽然不会上前帮忙,但是也有人主动的为三人让出了道路。
要是谢神策在此,一定会感叹邹胖子品质高洁,碰了不讹人,是位好同志。
邹胖子在脑袋开花的一瞬间,居然心思百转,听到了周围人惊呼之后便觉得此事一定是有阴谋,而那声“寻短见”就是赤.裸裸的包藏祸心了。
他们是在冒犯了谢神策之后才得知谢神策的身份的,所以此时都惊魂未定。谢老三在走之前又撂下了狠话,他们一旦不能获得谢神策的原谅,那就是死。即便是谢神策不杀他们,那么谢家人为了讨好谢神策在以后的生意上给他们使使绊子,没事儿找找麻烦,那日子就过不下去了,破家灭门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一旦谢神策不原谅他们,他们的下场就几乎是可以预见的悲剧了。所以,他们此时要是害怕,会做出什么寻短见之类的,也是请理之中的事。
然而这样一来,事情就会变了性质,一旦被人们认为是他们主动寻的短见,那么在人们的印象中,就是缇骑司提督在家族封地骄横跋扈,然后逼死良民了。
所以邹胖子脱口而出了那几句话,他想:一定要撇清提督大人与自己受伤的关系。他这样想了,于是就这样做了。
而事实证明,邹胖子的这几句话,确实是救了他的命。
在谢神策回到谢家老宅之后不久,选了南边的厢房安顿了下来后,谢堤带着一个人进来了,那人对谢神策说了一些什么话。
谢神策听完,淡淡的笑道:“这个胖子倒还是个聪明人,知道撇清,他事后还嘱咐店家要把住口风?呵呵,倒是会做人做事的。不过既然这样,那他当时为什么要怂恿谢成才仗着谢家的声势对外地人不......友好呢?”
如此,事情明了,那几声尖叫其实就是谢神策让人故意制造的混乱,造成恐慌,抢占围观人们的第一意识,让他们误以为是谢神策要逼死人,以此来试探三人的反应。现在看来,邹胖子的反应让谢神策很是满意,但同时也有一些疑问。
想了想,谢神策叫来了谢老三,说道:“查一下,刚才的那三个人跟谢家有什么瓜葛,好的或是坏的,尤其是坏的,一定要给我查清了,不要有半点错漏。”
谢老三答应下来,当下又说道:“少爷,刚才的阿才和那三个人,少爷您交代的事情,买办土地有那个胖子的参与。”
谢神策皱了皱眉:“既然是他有参与,那就一定是你认为信得过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与我谢家有过不愉快呢?或者是他与那个阿......阿才有什么不愉快?”
顿了顿,谢神策又说道:“我不管,这件事你办的有错漏,想办法弥补起来。一定要保证,我让你做的那件事,每一个环节,都必须是能完全掌握的,不能出现半点纰漏!”
谢老三连连应下,等退下之后额头上也出了一层冷汗。谢神策交给他的事是他十几年来遇到过的最机密的,动用的人手全部是谢家的死忠——家族幕僚,家族铁卫,而且都是晋都谢家的力量。不说告知了王家或者是缇骑,就是祖地的一些本家,都让他慎重选用的。
他知道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于是也是用足了心的,花了好长时间才将一切都敲定,最后在买办土地的时候用了没有太大野心与智慧的对家族倚重又相当大的马屁精谢成才和在阳州城颇有手段的邹胖子,邹胖子在买房置地上相当的在行。
他本来以为自己办的很漂亮的事情,还未来得及邀功,结果谢神策还没有详细过问,只是一个照面,就说他办事不力,这让他生出了些许挫败感与后怕。
他是全靠着谢神策如今才能有威侯府“三叔”的名号,被大管家有意培养成接班人的,要是在谢神策面前失了宠,相信下场会不要太过凄惨哦。尽管他知道谢神策肯定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对他生出些什么不满,但是作为他来说,谢神策但凡有半点不满,那就是他的完全失败。也因为如此,谢老三才会在餐馆的二楼对谢成才几人说出那么重的话。
于是他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完美的处理掉。
谢神策在房间里对着谢堤与那人说道:“四哥六哥,你们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今后还要你们多费心了。”
与谢堤一起进来的人,便是谢家铁卫头领之一的谢刚,因为在大管家义子之中排行第四,所以谢神策称呼他为四哥,也是将他与谢堤看的一样重了。
谢刚当下也不客气,于是与谢堤拱了拱手说道:“少爷客气了,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少爷休息了,我等告退了。”
谢刚与谢堤下去之后,谢神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回到了厢房住处,却在进门时发现了彩衣在小小的花圃边摆了个香案,跪在那儿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说着什么。
谢神策知道,那是彩衣在祭奠绿儿。
绿儿的离奇死亡,后来被司马氏解释为被毒蛇所伤,所以至今除了少数几个人,下人当中还没人知道真正的原因。而下人之中也不敢私自讨论绿儿。谁都看得出来,在去年绿儿死后,小侯爷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开心。在谢家,没人敢说世子谢神威的闲言碎语,也没有人愿意说小侯爷谢神策的闲话,前者不敢是因为惧怕,后者不愿是因为喜爱。
因为这个原因,绿儿在威侯府存在过的事实,被人们很快的遗忘了。
但是有些人会不会忘记的,比如说彩衣,比如说谢神策。
谢神策走到彩衣身边,然后也双手合十说着一些什么。彩衣听到声响睁开眼睛,抬头见到谢神策也在做,于是起身,然后说道:“就要清明了,奴婢就想给绿儿上柱香。”
谢神策点了点头说道:“一会儿放盏孔明灯。”
“什么是孔明灯?”
“就是一种会飞的灯。”
“灯怎么会飞呢?”
“少爷一会儿给你做。把香案收了吧,让人看到了不好。”
彩衣嗯了一声,然后收了香案,在谢神策的吩咐下准备材料。
几根竹篾,一块油脂,一张白纸,几根线,不一会儿功夫,谢神策就做好了,然后拿了笔过来让彩衣将想对绿儿说的话写在上面。
彩衣写完了,然后捂着不让谢神策看,谢神策笑了笑,然后点燃了下面的油脂,两人牵着孔明灯,不一会儿轻轻放手,灯就飞起来了。
越飞越高,彩衣的脖子也仰越高,最后当孔明灯成了一个小点的时候,彩衣闭上了眼睛,轻声说着一些话,眼角流出了泪水。
谢神策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那个在自己面前突然自杀的小姑娘,心里有些抽痛。
乱世权臣 第二百一十四章 漂亮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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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祭祖,谢家四代同堂,乃是近二十年男丁最兴旺的一次。
按理说族祭两年一次,但是上一次族祭谢神策去了淮扬道,今年谢家添丁进口,是件大喜事,因此老太傅决定将明年的族祭提前到今年,这是年初的时候就定下的。
说是族祭,除了参与一项谢家本家的大祭祀以外,谢神策一家更多的还是以自家为主,扫一扫自家的祖坟。族祭活动跟阳州城的谢家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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