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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老滑头的右手绑着皮绳,本来被汤易牵制,汤易一撒手,我也跟着抽刀退回了炕边。

    老滑头右肩一塌,左手捂了捂肚子,抬起染血的手看了看,抬眼看向我:

    “爷们儿,咱有啥深仇大恨一上来就动刀子”

    “没啥仇,就是方便说话。”

    我边说边查看季雅云的状况,见她颈间有一道浅浅的勒痕,呼吸倒还匀畅,就让三哥帮忙去外面弄捧雪。

    老滑头倒是没说谎,用雪一搓季雅云的鼻子,不大会儿她就哆嗦两下,睁开了眼。

    我问季雅云:“刚才怎么回事啊”

    季雅云揉着脖子说:“我被大豆包拉着一直跑到山岗上,远远的就看到屋顶上有个人。我以为会撞墙,大豆包跑到屋子边上,忽然停了下来。我从爬犁上下来,刚想看看房上是什么人,一抬头就……”

    我看看老滑头垂在地上的皮绳,“一抬头就被勒住脖子提到房顶上去了”

    “嗯,然后他在我鼻子上抹了一下,我眼睛就睁不开了,人也不能动了。”

    季雅云忽然道,“可我能听得见。你们在下面说的话,发生的事,我都听见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他给你用的,是兰花门的秘药‘活扒皮’。”

    老滑头见我看向他,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个塑料药瓶抛了过来,“我就这些存货了,全交给你。你可别再想当然,一声不吭就动手了。”

    说着又拿出个玻璃瓶,却是一瓶白药,咬开瓶塞,吞了止血的保险子,又撩开衣服将白药敷在伤口上。只敷了肚子上的伤口就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我:

    “你到底是干哪一行的这刀子也下得太准了吧就差里边一层皮没捅穿”




第1316章 老滑头(2)
    狗叔刚才完全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这会儿反应过来,看到地上的狗尸,不禁悲从中来,挣扎着起身,跛着腿上前揪住老滑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的狗”

    老滑头身形瘦小,倒是硬气,肩胛伤口牵扯,疼的呲牙,却是阴不阴阳不阳的说:

    “我杀我自己的狗,关你什么事”

    狗叔一怔:“你的狗”

    “不然呢”老滑头搡开他,“不然你以为天上会掉馅儿饼,虎头金这样的名种,无缘无故能落在你手上别想美事了,实话跟你说,我就是听说你老狗头训狗有一手,三年前才刻意把这狗崽子留下的。”

    “大豆包确实是我在这附近捡的,它是你养的”

    狗叔喃喃说了一句,忽地又对老滑头怒目相向,“都这么些年了,它还认你这个主人,连我的话都不听……它对你这么忠心,你为什么要杀它它可是好狗啊!”

    “屁!”

    老滑头往地上狠啐了一口,“它要真是好狗,那我让它把人拉到别地儿去,它咋不听非把人拉到我眼皮子底下来,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忠心又怎么样它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样儿,我留它干什么!”

    汤易冷笑:“就因为这样,你就把它给宰了”

    老滑头一拨楞脑袋:“那不至于,主要是为了防你们。我不把它弄上房,它老往上瞅,你们铁定就发现我了。就是把它迷晕了,可狗喘气的动静比人大多了,难保你们不会听见动静。反正留着它也没用,倒不如干脆点结果了它。”

    “你简直连狗都不如!”

    狗叔还想上前撕扯,三哥将他拉到一边,喘着粗气问我:

    “兄弟,这到底是咋回事能给俺7f53d302说明白不”

    我不动声色的看向老滑头。

    老滑头闷哼一声:“还有啥好说的我就是个羊倌,憋宝的。三年前我带着两个徒弟来,眼看着就要显宝了,却被猛子那小子坏了好事。”

    我接口道:“你关了油坊,说是要回老家带孙子,其实是三年期限到了,赶来开山取宝。”

    “对。”

    “金坷垃和银坷垃一直在这儿他们不知道你回来”我问。

    老滑头边解前襟的衣服边说:“知道,但他俩不知道我在上头。”

    “上头……”我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向房顶。

    老滑头说:“早年发现这里有宝贝的时候,我就留上心了。有一回老蔡要补屋顶,我把那个酒晕子工匠给灌躺了,借他的身份,在房顶子上设了暗格。你也不是外行,该知道这里进出不方便,得了宝贝未必能立马带出去。我弄这暗格,为的是藏宝。

    炕底下的地窨子可不是我弄的,是原来就有的。金坷垃和银坷垃这三年就躲在地窨子里,为的是看守宝气脉络。我这回来,发现宝脉是没变,人却变了。这俩小兔崽子,居然背地里商量,等拿到宝贝就结果了我。”

    我说:“所以你就瞒着他们,藏在房顶上,等宝贝一出世,就先结果了他们。”

    老滑头竟是大摇其头,边往肩膀上敷白药边说:“不能够。等显了宝,他们一准儿不能杀我。我留着他们,也还有用。这点我百分百肯定。金坷垃是我一手拉拔大的,银坷垃虽然是裱子出身,满脑子都是钱,可越是这样的人,越能用钱勾着她干活。要不是这样,她哪能在这里一待就是三年”

    “兰花门……那不就是技女”汤易忍不住问我:“你之前是怎么看出银坷垃是兰花门的”

    我说:兰花门可和现在夜场里的那些女人不是一个概念,真正兰花门的人有一门特殊的技能,能在脐下三寸和两腿里侧的位置,练出两块蜈蚣状细长多‘足’的活肉。有这两块‘宝肉’,既能让男人欲仙欲死,也能真个将男人榨的精元不止,虚脱而亡。

    我之所以认定银坷垃是兰花门,就是因为她脐下有着两条蜈蚣宝肉。

    当然,这种秘术在兰花门中,也只有少数人掌握。比较起来,老滑头迷倒季雅云的‘活扒皮’就流传的要相对广一些。

    在我看来,活扒皮其实就是一种麻痹神经的药物。能使人不得动弹,大脑却保持清醒,能够明确的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事。即便是在麻痹中被剥皮,不知痛楚,却能清晰的感触到。

    这种秘药,早年多是兰花门中人,用来残害良家妇女,逼良为用的。我一直以为是传言过于夸大其实,没想到今天竟亲眼见到活扒皮这种邪药。

    汤易听我说完,吐了吐舌头,有点含糊的小声对我说:

    “这老家伙好像有点干脆的过头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么痛快的不打自招,得小心他玩儿花样啊。”

    他声音虽然小,但老滑头的耳音却是极其灵敏,立刻道:

    “你以为我还能玩什么花样我这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嘛,一上来就二话不说,先给我开了膛,再又把我肩胛骨给剔了。这位小爷,您出手利落干净,可没彻底废了我这条膀子,这份情,我承了。能不能得到宝贝两说,就只这一点,您问什么,我说什么,这叫上道!”

    三哥壮着胆子说:“你别扯那些有得没得,你就说,当年猛子看见老蔡给人戴雪帽是咋回事”

    “真事儿!”老滑头转动着圆眼道:“三年前去镇上买酒买烟的是我,我身形和脸盘子跟老蔡差不离,撮起腮帮子黏了眼角,头上身上裹严实了,学他口音,猛子愣没认出来!

    酒买回来,是银坷垃、金坷垃一个色`诱,一个灌酒,把老蔡给放倒的。戴雪帽子的是我,因为我怕两个小徒弟手生留下蛛丝马迹。被戴雪帽子的是老蔡,弄死他,跟着我就得弄死那傻丫头,因为这俩人不光没用了还碍事!

    后来正弄着人呢,猛子忽然在外头喊了一声‘人死山死’。我听出是那小子,就知道那天成不了事了。我没去追他,就让金坷垃、银坷垃带着老蔡藏进了地窨子里。你们来的时候,傻丫头就是傻丫头,光着腚的那个男的,是我!”



第1317章 老滑头(3)
    狗叔和三哥听得呆如木鸡,半晌,狗叔问道:“你当时不是说,画家两口子……金坷垃银坷垃搭车走了吗那跑货的司机也说他俩走了……”

    老滑头不屑道:“给够钱,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三哥问:“那大白脸子呢”

    老滑头更是嗤之以鼻:“切,爷们儿,不吓唬吓唬你们,你们还真把这儿当成储草秸的库房了人人都说来就来,那金坷垃银坷垃还真就吃喝拉撒都在地窨子里,不见光了”

    他随手丢掉白药瓶子,边拢衣服边问我:“爷们儿,要说金坷垃和银坷垃的点子不错啊。他们听见狗叫,就知道有人来了。反正三年期限到了,留着老蔡也没用,那老鳏夫只剩一口气,也不怕他跟人说什么。

    把老蔡抬出来,给他弄的像是被戴了雪帽子似的;再由银坷垃这个城里来的‘小媳妇’故布疑阵,甭管谁看了这阵势都得犯眯瞪。就算看出老蔡没救,也得想法救‘小媳妇’,毕竟人命大于天。我是想不通,你怎么一下子就认定银坷垃是装的了”

    “我没认定什么,就只是怀疑。我说的话你在上头也听见了,我就只要我的人没事,其他人都可以不管。”

    我嘴上这么说,心中却道:要是连真上吊假上吊都看不出来,老子这法医就不用当了。

    “那现在怎么着”老滑头眼睛一转,“宝贝怎么弄还要不要了要的话,怎么分”

    见他眼珠转向狗叔和三哥,我就隐约觉得要坏事。

    果然,三哥和狗叔眼中同时散发出光彩:“什么宝贝”

    老滑头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笑容,“啧,你们还没听明白你们以为我带着金坷垃银坷垃在这儿磨份了三年,是因为啥我告诉你们,这草窝子底下,有宝贝!”

    “你闭嘴!”汤易喝叱道。

    他能和王希真结交,除了磊落耿直,也是不乏世故的,所以立即就听出了话头。三哥和狗叔却没他那样的心眼。

    贪婪本就是埋在每一个人的骨子里,三哥和狗叔虽然本性淳朴,但若有机会一夜暴富,又有谁会甘心一辈子窝在山沟里呢

    狗叔还算是矜持,只挨到一边,斜坐在炕上,撕下里头的衣服,包扎腿上的伤口。

    三哥则从腰间摸出几颗子弹,冲汤易晃了晃,“你子弹打完了吧那炮儿是我的。”

    汤易脸色铁青,转眼看向我,眼神中传递的信息很明显:确实没子弹了。

    我咧咧嘴:“都什么年代了这东西本来就该上缴……”

    话音没落,汤易已经快速的将杆儿炮拆解,最终将木质的枪托撅断。

    三哥神色一变再变,等到汤易把拆散的零件一股脑扔进草秸堆,他低声骂了一句,退后一步就要去抓猎叉。

    “你给我消停点儿!”

    狗叔抢过猎叉,犹豫了一下,居然抬手把猎叉抛给了汤易。

    “狗叔!”

    “我让你消停点儿!”

    狗叔狠瞪了三哥一眼,“你忘了人家是因为啥来的要不是闹大白脸子,要不是为了咱镇上的人,人家用得着蹚这趟浑水人家姑娘能让人吊到房顶上去”

    汤易哈哈一笑:“狗叔是明白人,姜还是老的……”

    没等他说完,狗叔忽然对我说:“我本来是要亲自带你们去四灵镇的,可眼下你也看见了,我这腿伤了,要想进山……那根本不可能。”

    我暗暗叹了口气,看向老滑头,就见他嘴角挂笑,也正看着我。

    我得承认,无论狗叔还是三哥,本性都是好的。

    可是我也没忘了一句话——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狗叔表面似乎很抱歉,意思却已经很清楚了——只有他去过四灵镇,如果他不能分一份好处,那我们就别想知道四灵镇在哪儿。

    我吐了口气,冲老滑头一抬下巴,“你的伤没事吧”

    老滑头这会儿已经收起了牛皮绳,冲我抱了抱拳:“没事,多亏爷们儿手下留情。”

    “那行,不耽搁你取宝就行。”我扭过脸问季雅云:“能走吗”

    “能。”

    “行!汤哥,大白脸子的事了结了,回!”

    “昂,走!”汤易松了松肩膀,跟着走到门口,用肩膀扛了我一下,“这么急回去干嘛啊”

    我笑道:“哥,答应人家的事,咱办完了,剩下的事没必要多管。要说我也是凡人一个,我还是个爷们儿呢,这一趟浑身都紧了叭嚓的,我这不得赶紧回去,找银坷垃给我松快松快我跟你说,那娘们儿腿盘儿当间那两块蜈蚣肉,才叫做宝贝呢。关键我还有法子,保证让她服服帖帖的伺候我,不能够把我给夹死!”

    “请留步!”老滑头沉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外走。

    蓦地,后方陡然卷来风声。

    那暗啸风声本来是直勾向我左肩,我猛一转脸,随着一声叹息,就立刻缩了回去。

    等我回过身,老滑头正自看着我,向我挥了挥左手。

    一旁的三哥急道:“他左边的袖口里也有一条绳子,刚才就是那条绳子……”

    不等他说完,老滑头就说:“你真要走那你是不知道这地儿有宝”

    我到底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向老滑头抱了抱拳:

    “能把绳技练到这么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练的是双手,按说就这份本事,我也应该尊称你一声前辈。可我看不上你的为人,礼节也就只能到这儿了。一句话,我对你说的宝贝没兴趣;这趟来,也是为了私事。所以,剩下的事,我就不管了。我走,你别拦我。不然耽搁了我的事,咱就翻脸。”

    “看出来了,你是真没想掺和事。唉,我要是早看出来,又何至于给这俩人心眼上下套”

    老滑头露出无奈的表情,摇着头道:“行了爷们儿,我服了!我喊您一声小爷,您留步,咱爷们儿再说道说道”

    汤易也不是一味的厚道,闻言眼皮一耷拉,看着他的肚皮道:

    “说道什么啊你可别说,你也有两条蜈蚣肉。”

    老滑头并不理会他的‘恶趣味’,只面向我道:

    “我错了,我惹的祸,我扛。咱俩之间,单说!你听我说完。我刚才确实是想挑拨事,可那是因为,我从你们话头里听出苗头了。听那老狗说,你们要去四灵镇,我就以为你们和我一样,是奔那宝贝来的。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你要是为宝贝来的,眼下就绝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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