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工业革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科创板
听到大战这个词汇,普特曼斯旁边的特塞尔号船长,鄙夷道:“当年,我与其他四名船长进攻明朝的厦门港,凭借五艘盖伦船击沉了明朝三十艘大型战船。”
“就凭他们这几艘破烂木头,还想对抗先进的盖伦船,脑袋一定是被蠢猪亲过。”
“明朝最好的火炮是欧罗巴制造的,咱们欧罗巴征服了五大洋,海战可以说是明朝人的祖宗。”
“战船数量不如伟大的和兰舰队,火炮不如伟大的和兰舰队,航海技术还是不如伟大的和兰舰队,真是佩服这群明朝人的勇气。”
普特曼斯合上手里的圣经,拿出了千里镜,开始观测越来越近的明朝商队:“他们这么着急送死,就由你送他们去地狱吧。”
特赛尔号船长惊喜的说了一句感谢勋爵大人,跳上了一艘快舟,赶往了不远处的特赛尔号。
周围的船长们全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那可是一位亲王子,俘虏了他,特赛尔号船长肯定会因为功劳册封为骑士了,成为贵族的一员。
勋爵大人普特曼斯的决定,却也在船长们的预料之内。
盖伦船上的前装滑膛加农炮射程达到了八里,装载到海船上因为稳定性的缘故,有效射程只剩下了四里。
火炮的发射向来只是凭借炮手的手感,肉眼都看不到四里远,哪里能射中对方的战船。
一般都是在一里以内对轰,命中率还得看上帝是否眷顾了。
五百码以内,只有十分之一的命中率。
三百码以内,只有十分之二的命中率。
特塞尔号船长却能做到五百码以内,十分之二的命中率,为了不让那名明朝的亲王子跑了,当然会安排火控能力最优秀的特赛尔号船长率先进攻。
特赛尔号船长离开了这艘主舰,其他船长们也赶紧回去了,准备抢夺功劳。
五里。
四里。
三里。
朱忠义站在一层炮甲板上,通过千里镜目测出了双方的距离,大致在2.5里到3.3里之间,命令道:“保持当前距离,仰角2.9里。”
炮手们立即借助铳规、铳尺、炮表,调整了红夷大炮的仰角。
几名传令兵迅速把传递给了甲板上的水勇,通知水勇们保持当前的距离,并且告知众人做好防备火炮冲击力的准备。
熊汝霖梁兆阳等家将们本来看朱忠义那么镇定自若,还真的以为他有什么高招,可笑的是居然要在这么远的距离开炮。
他这是把和兰舰队当成了白痴,会像接绣球那样抢着去接火炮,还是把甲板上的家将们当成了白痴,陪他在这里玩命。
“轰!”
一发火炮轰击过后,2.9里的仰角发射的一枚炮弹,落在了特塞尔号的前方。
特赛尔号船长和其他和兰舰队的船长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差点乐疯了,真是上帝眷顾让他们碰见了一头蠢猪。
3里左右的距离就开炮了,这名负责指挥的明朝人以为自己是天神?
福船主舰上的梁兆阳差点没拔出腰刀,去把朱忠义给‘请’回来:“在下还以为小王爷请来的人,是多么满腹韬略,没想到”
“轰!轰!”
梁兆阳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两发炮弹发射了出去,分别以3.1里仰角,3里仰角,发射了红夷大炮的炮弹。
就在第三发炮弹发射出去的一瞬间,梁兆阳剩下的半句话说不出口了。
只听福王世子激动的低吼了一声:“射中了!”
射中了?
梁兆阳赶紧接过来一只千里镜,望了过去,盖伦船的风帆上出现了一个大洞,顿时呆住了,无法置信的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熊汝霖这两年渐渐展露出了国士之才的才智,面对这等情形,也是有些愕然。
海战一般都是在一里以内对轰,这是一种常识,就像太阳从东方升起的常识。
三里的距离命中敌船,都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是太阳从此不会出来了。
绝不可能。
第三百章 标准化+炮表的威力
特塞尔号船长与荷兰舰队的船长们,也是吓的不轻,三千码远的距离射中敌人的战船。
游吟诗人的诗歌都不敢这么吹嘘。
荷兰舰队的船长们很快自嘲的嗤笑了一声,自己肯定疯了,居然相信三千码的距离可以命中敌船,肯定是得到了上帝的眷顾,胡乱蒙中的。
测试出了仰角,朱忠义看向了旁边的水泥火炉,水泥火炉里放着煤炭,剧烈烧着一枚枚炮弹。
这些炮弹全部都是大明军火公司制造的特殊燃烧弹,铅铁混合的实心炮弹。
铁的熔点是1538温氏度,要想把铁球烧成火红色,耗费的时间很长,在朝夕必争的海战中并不实用。
铅的熔点就要低很多了,只有327温氏度,很快就能烧成火红色。
但铅的硬度又过低,大明军火公司通过一次次的尝试,最后制造出了可以快速烧红硬度也足够的铅铁燃烧弹。
铅铁燃烧弹已经烧成了红色,朱忠义立即命令道:“装填燃烧弹,仰角3里。”
“轰!轰!轰!”
这一次是十门火炮齐射,三枚铅铁燃烧弹超过了盖伦船,一枚射在了左侧,一枚射在前方,砸出了一道道冲天大浪。
剩下的五枚铅铁燃烧弹全部命中了特赛尔号盖伦船,瞬间在甲板上和船舷上砸开了一个个大洞,其中有一枚铅铁燃烧弹命中了主帆。
盖伦船上的船帆为了防止风化,一般都会经过油脂的浸泡,遇到了火红色的铅铁燃烧弹,主帆‘噌’的一下冒起了大火。
还没等特赛尔号船长与荷兰舰队的船长们反应过来,主帆已经变成了一团庞大的火焰。
“救火啊!赶紧救火!”
“一层炮甲板也冒出了大火,赶紧救火!”
“侧舷也有大火!”
特塞尔号甲板上的水手们很快慌作一团,有跑去救火的水手,更多水手直接跳进了海水里,趁着特赛尔号还没有沉没引起涡流,赶紧逃向其他的盖伦船。
众多荷兰舰队船长们全部呆滞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海平面上燃烧的特赛尔号。
这还是不堪一击的明朝水师吗?
还是那个凭借五艘盖伦船,就能击沉三十艘明朝大型战舰的落后国家吗?
三百码的距离发射十枚炮弹,最多可以命中两枚。
落后的明朝居然能够在三千码的距离,十发炮弹命中五发!
这些纵横五大洋的荷兰舰队船长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朗姆酒喝多了,睡着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荷兰舰队船长们在各自的盖伦船上,相隔的距离很远,嘴里却都在念叨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喝多了。
很快荷兰舰队船长们就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了,没过多久,又是一波炮弹隔着三千码的距离,命中了特赛尔号。
由于十门火炮第一波发射过后冲击力过大,船体晃动,稳定性降低,只有三发火红色炮弹击中了特赛尔号。
就这三发炮弹就让荷兰舰队船长们明白一件事,不是上帝的眷顾,更不是运气。
明朝主舰的指挥官真的可以完成一件不可能的壮举。
三千码距离命中敌船!
四波炮弹过后,朱忠义命令炮手们放弃降温,冒着炸膛的危险也要继续开炮。
十门红夷大炮发射了第五波炮弹,可惜只有一发炮弹命中了特赛尔号。
这一发炮弹却击中了燃烧着的主桅杆,巨大的主桅杆再也支撑不住,砸向了甲板。
甲板上到处都是慌作一团的荷兰水手,瞬间压死了二十几名荷兰人,刚巧特赛尔号船长站在船艏。
曾经在料罗湾战役,击沉了九艘明朝大型战船的特赛尔号传奇船长,死在了标准化和炮表的强大威力下。
死在了常常被他挂在嘴边的落后国家手里。
梁兆阳曹汝霖等所有大明家将,呆若木鸡的望着远处海平面的一幕。
一艘火力强大的盖伦船,还没靠近三里以内,就被轰成了一艘剧烈燃烧的破船。
福王世子拿着铜制千里镜,热血沸腾的差点跳起来,哈哈大笑道:“真乃本世子的颜良文丑。”
想到完全可以对付五艘大明战船的盖伦船,就这么烧毁了,颜良文丑都不足以赞誉朱忠义了。
福王世子说了一句极为狂妄,却又让每一位家将都觉的很合理的一句话。
“将军,真乃神人也!”
朱忠义清楚的知道击毁了荷兰舰队最前面的那艘盖伦船,一定会给荷兰人带来极大的震撼,赶紧命令炮手们趁着这个时间,开始给红夷大炮进行冷却。
冷却过后,先是对第二艘荷兰盖伦船进行试射,不停的拉近距离,找到三里的发射位置。
接连发射了五发炮弹以后,找到了合适的火控位置,全部换成了火红色的铅铁燃烧弹,一波又一波的倾倒了四五十枚炮弹。
大部分铅铁燃烧弹落空了,砸在海平面上,激起了一道道大浪。
只有二十枚左右的铅铁燃烧弹击中了荷兰盖伦船,海平面上再次多了一艘剧烈燃烧的荷兰盖伦船。
再一次冷却,第三次集体发射铅铁燃烧弹。
击毁了第三艘荷兰盖伦船!
朱忠义手里不仅有炮表,还有侄儿朱舜送的一本太祖兵法,知道心里战的重要性,立即下令道:“传令给水勇们,杨帆追击。”
一艘福船追击十七艘纵横五大洋的荷兰盖伦船?
未免也太过天方夜谭了些。
可这天方夜谭的一幕偏偏就发生了。
荷兰舰队的船长们早就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在这里多待,明摆是送死。
“扬帆!扬帆!立即撤退!”
“哦,上帝啊!赶紧远离这个魔鬼!”
“魔鬼追过来了,赶紧扬帆!”
福王世子什么时候打过这等酣畅淋漓的海战,万国的水师包括大明在内,哪一个不是被几艘荷兰盖伦船追的到处乱窜。
今天大明福船却要追着十七艘荷兰盖伦船到处乱窜。
只用一艘大明福船。
福王世子热血沸腾的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顾风度的放声嚎叫了一声,亲自过去掌舵,追击十七艘荷兰盖伦船。
好战的梁兆阳更不要说了,头皮发麻,激荡的他恨不得跳上荷兰盖伦船的甲板,来上一场肉搏战。
跳不上荷兰盖伦船的甲板,却去了一层炮甲板,找到正在指挥炮手们的朱忠义,一个出身于乡野的庄稼汉子,郑重下拜:“梁某多有得罪,还请朱大哥多多见谅。”
沉默不语的朱忠义,没有说话,只是把梁兆阳扶了起来。
梁兆阳以为朱忠义没有原谅他,失望的准备离开,就在转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句话。
“梁将军,要不要来一发。”
第三百零一章 工业之城的防御问题
就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要不要来一发。
多年以后,澳洲帝国最是桀骜不逊的海军元帅梁兆阳,却甘愿为帝国最不起眼的国公朱忠义。
牵马坠镫。
成为澳洲帝国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奇闻。
他们怎么会知道,纵横五大洋的海军元帅梁兆阳,有半个恩师,而这个恩师就是多年不问世事的国公朱忠义。
大明军火公司的火器,在大明与荷兰舰队的海战中以一种极为震撼的方式,正式出场了。
正在大明军火公司亲自查看炮闩研究的朱舜,接到了一封书信:“祖大寿攒够一千积分了,想买一批淘汰的燧发滑膛枪?”
朱舜转身把手里书信扔给了曹家军的一名小旗:“告诉祖大寿,他和文诏兄不同,想要买燧发滑膛燧枪把建奴的头颅运过来。”
坐在官帽椅上冥思苦想的赵斗米,忍不住说了一句:“恩师,这样未免会让祖总兵误会恩师不信任他。”
朱舜淡然一笑,平静道:“回去告诉祖大寿,就是不信任他,谁知道他是不是杀良冒功。”
“另外再加上一句话,只要发现有一颗头颅不是建奴,以后就别想买燧发滑膛枪了。”
以赵斗米在为人处世方面滴水不漏的作风,再怎么不喜欢祖大寿,也会给他留三分情面。
瞧见恩师这么不给祖大寿面子,只能苦笑一声,谁让恩师掐住了那些辽东将官的脖子,有底气这么做。
朱舜查看过炮闩的研究情况,裹紧身上的貂裘,迎着寒风走出了‘咣叱’‘咣叱’乱响的大明军火公司。
带上铁汉汉子和四名轿夫,步行走向了分开工业园区和住宅区的工业大道。
自从来到大明以后,很久没见到水泥路了,第一次来到工业之城,朱舜差点以为自己又穿回去了。
以前很少走路的他,却是喜欢上了走路,喜欢上了踩在水泥路的坚硬感觉。
朱舜来到平坦开阔的工业大道,碰见了好多天没有看到人影的李州桥。
腼腆少年,挠了挠头打招呼道:“见过山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