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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米糕羊

    但区区宫人哪里有乙支将军的地位,所以,大家只能小心翼翼,保住小命要紧。

    左右的心思,高元无从得知,他也没心思想这些,萨水惨败之后,官军精锐伤亡惨重,这对于他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那一战,虽然周军没有杀俘虏,还把俘虏放回来了,这段时间陆续回到平壤的士兵足有数万之多,但高元知道,官军是无法在野战中顶住周军的进攻。

    对方有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可以在一里距离上,轻易攻破军阵,那么即便他再集结大军和对方交战,也必然是惨败的下场。

    唯一的办法,就是依仗平壤坚城,和敌军对峙,一直耗到冬天。

    但高元不知己方能否撑到那个时候,所幸,风雨到来,持续数日的大雨,让周军止步萨水河畔。

    而徘徊在浿水入海口外海域的周军水师,也因为暴雨的到来,早就没了踪影。

    这些周军战船是在海上的风暴中船毁人亡,还是提前回港避开风雨,高元无从得知,只知道浿水方向的威胁解除,而目前正是雨季,只要风雨不断,至少周军无法渡海而来,经由浿水进犯平壤。

    若如此,盘踞萨水的周军,至少不会肆无忌惮直接进抵平壤城下,那么接下来的局势,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想到这里,高元有些烦躁,高句丽自立国以来,并不是没有被敌人攻破过国都,也不是没被逼到绝境,但都顽强的熬了过去,这次,应该也能熬过去么?

    他不知道,因为周国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和以往的敌人不同,周国的军队,可以从海陆两个方向用兵,让己方防不胜防。

    而对方手中有威力巨大的武器,无论是野战还是攻坚,己方都很难正面对抗。

    这样的敌人,正面打是打不过的,就只能想办法熬,也许熬到冬天,对方就会撤军。

    可来年又该如何应对?

    这几年来,周国连年入寇,弄得高句丽国力大衰,高元眼睁睁看着国家衰弱下去,急得团团转却无计可施,眼下,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兵临平壤城下,稍有风吹草动,就惊得他寝食不安。

    这种饱受煎熬的感觉不好受,所以必须想办法解决。

    高元决定派出使者到周军大营求和,摆出乞降的态度,使得周军将帅不敢自专,向长安请示,这样一来,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他要尽可能拖延时间,拖到入冬,先缓过今年再说。

    至于对方会不会上当,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第二百四十四章 驱虎吞狼
    大雨倾盆,宇文温透过窗户看去,只见外边仿佛挂着巨大的珠帘,灰蒙蒙一片,雨水打在屋顶,水花四溅,整个屋顶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

    他收回视线,拿起碗,将冰镇酸梅汤一饮而尽,长吁一口气,只觉爽快无比。

    这么大的雨,能够待在房间里优哉游哉真好。

    放下碗,宇文温继续看起奏章,奏章来自海东,是跟着高句丽的国书一起来的,写奏章的人,是行军元帅长史王頍,其内容,是当前战时,并谈及高句丽求和一事。

    前不久,东征大军于萨水和高句丽军决战,大获全胜,高句丽君臣为之丧胆,于是遣使求和。

    行军元帅宇文维翰不敢自专,便派人护送高句丽使者入京,等候天子决断,与此同时,驻军萨水徘徊不前,就等长安这边的最终决定。

    如此,高句丽一方便能苟延残喘,靠着遣使求和这一把戏,争取数月时间来整军备战。

    以上,定是高句丽君臣打的主意,其意图如此之明显,宇文维翰居然看不出来。

    身为前线大军主帅,有临机决断之权,却被敌军玩弄于股掌之间,屁大点事也要请示后方意见,这样的主帅要么是蠢,要么是

    另有所图。

    宇文温当然知道儿子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即便儿子蠢,也有王頍在一旁指点,之所以会出现如今这般情形,道理很简单:大家都在拖延时间。

    王頍的奏章,说的是眼下战况,因为降雨频繁的缘故,东征军只能驻守萨水以待天晴,所以,不存在被高句丽忽悠以至贻误战机的情况。

    而因为夏秋之际海上多风暴,最近一段时间莱州以北海域时不时就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船只纷纷入港避风,以至于原准备经由浿水进攻平壤的水师,不得不回撤。

    何时出击,不得而知。

    如此一来,两路大军于平壤城下会师的意图就无法实现,若宇文维翰等不及,直接挥师南下,这就是孤军深入,粮道过长,风险很大。

    王頍在奏章里建言,因为天气不利,于冬季到来前速下平壤全据鸭绿水以南高句丽国土的方案(方案一)应该取消,实行备选方案(方案二),也就是驱虎吞狼。

    何谓驱虎吞狼?

    虎,即是高句丽,而狼,则是新罗和百济。

    战前,王頍向宇文温呈交的作战方案之中,就有驱虎吞狼之计,目的,是官军将鸭绿水以北地区收复,在此前提下,留高句丽一口气,使其尚有可观的战兵和国土,能够苟延残喘。

    然后适当引导,使得高句丽为了弥补在北面丢失的人口土地,往南面去要,也就是对新罗或者百济发动战争。

    此即为驱虎吞狼,王頍认为可行性很高,因为高句丽新罗百济这三国积怨已久,相互之间勾心斗角,根本就不会消停。

    即便高句丽被周国打得元气大伤,不想在南边生事,但新罗和百济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可能不趁火打劫。

    而新罗和百济之间又是敌对关系,很容易刀兵相见,若两国打起来,急需补充人口粮食土地的高句丽也不可能忍得住不动手。

    所以,王頍的驱虎吞狼之计,就是一旦因为意外(主要是天气原因)导致海路不畅,那就索性留高句丽半条命,任其攻掠新罗或百济。

    借高句丽之手收拾另外两个国家,尤其是百济,也省得日后麻烦。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周国灭掉高句丽后,无论有没有那个想法,百济和新罗必然兔死狐悲,害怕周国会趁势灭国,全据半岛。

    新罗且不说,百济和倭国是盟友,百济若有亡国之患,倭国不会袖手旁观,虽然周军介意和倭军交手,但如此一来,北洋贸易公司的海贸就不用做了。

    对倭贸易,是北洋贸易公司的利润大头,而宇文温目前没打算对倭国用兵,因为不划算。

    马关条约什么的,也许将来要签,但肯定不是近期。

    他知道灭了高句丽之后,留着百济新罗迟早是祸害,这两个国家必然想方设法挑唆高句丽遗民叛乱,消耗当地周军实力。

    一旦周国无暇东顾,他们就会趁机蚕食高句丽故地,扩充自己的实力,就像历史上新罗所做的那样。

    所以,治标还得治本,但需要花很长的时间。

    第一步,就是要灭掉高句丽,将其消化完毕。

    在那之前,如何巧妙的削弱百济新罗,又不刺激倭国维持对倭贸易,是宇文温必须考虑的问题,王頍提出的驱虎吞狼之计,让他觉得不错。

    让海东三国对耗,而周国收复辽东,大力经营,等时机成熟,再挥师东进。

    宇文温想着想着,将奏章放下,双手枕头,躺在榻上想事情。

    高句丽使者带来的国书,他看过了,说实话,差点被国书中的内容打动。

    但该干嘛还是干嘛,他可不会上当,至于怎么把这戏演下去,自然有人负责,他只需要看戏就好。

    王頍的驱虎吞狼之计,看上去可行性很高,但海东三国也不是傻瓜,所以真的可行么?

    宇文温觉得可以,因为类似的事情,可是历史上出现过的。

    当年,北宋变南宋,金国占据中原半壁江山,未曾料草原上崛起了一股兴新势力,那就是蒙古。

    金国在和蒙古的交战中连连败退,到后面已经开始穷途末路。

    这个时候,按说金国应该和南面的宋国(南宋)交好,以便集中力量防御蒙古,结果金国居然选择进攻宋国,要把在与蒙古交战时遭受的巨大损失,从宋国这里找回来。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真的出现了。

    而金国的做法,逼得宋国别无选择,只能和蒙古结盟,于是南北对进,金国灭亡。

    没了金国做缓冲的宋国,没过多少年也完蛋了。

    后世,许多人说南宋君臣短视,明明有了当年(北宋)联金灭辽反受其害的惨痛教训,却不知道联金抗蒙,在一个坑里摔两次。

    事实是金国没给宋国这样的机会,在蒙古那边吃瘪,就要从宋国这边找场子。

    有了这样的历史事实,宇文温觉得王頍的驱虎吞狼之计十分可行。

    拥有火炮的周军,对于高句丽来说就是不可战胜的对手,那么对方为了苟延残喘,必然要从新罗百济身上吸血以便活下去。

    毫无疑问,高句丽新罗和百济国内肯定不缺有识之士,能够看到三国相争会让周国得利,能够指出唇亡齿寒的道理,但最后,三国必然走向互相攻伐的道路。

    待得三方斗得精疲力尽的时候,正义的朋友就会现身,出来说句公道话。

    想到这里,宇文温差点笑出声,就在这时,耳边响起脚步声,他转头看去,却是尉迟明月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尉迟明月盘着发髻戴着金边眼镜(无镜片),身着白衬衣包臀黑短裙,脚裹黑色针织长袜,经典的办公室美女打扮,妩媚异常,让宇文温看了眼前一亮。

    但随后见着那托盘,他面色一变。

    美人红唇微启,笑笑盈盈的说道:二郎,该起来吃东西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驱虎吞狼(续)
    如果说宇文温有什么后悔的事情,那么发明电烤箱就是其中之一,这玩意造价昂贵,使用受限(需要电,电压电流还得稳定),根本就没有任何实用化的可能

    然而为了兑现向尉迟明月许下的承诺,宇文温还是把这玩意弄出来了,然后就倒了大霉。

    对于尉迟明月来说,这是宇文温专门为她而制作的神奇烘焙器具,喜欢得不得了,时不时就要亲自制作烘焙糕点,让大家品尝自己的心意。

    这些心意要么外观像坨屎,要么烘焙过度变成碳化物,又或者味道古怪,反正吃下去会让人觉得不适。

    于是尉迟明月的心意,人人避之不及,大家却不好说破,到最后就只有宇文温愿意吃。

    其实宇文温不想吃,觉得是在吃垃圾食品,但见着尉迟明月满怀期待的模样,又于心不忍,于是一边艰难下咽,一边昧着良心夸小姨子/小妾手艺不错。

    得姊夫/夫君夸赞的尉迟明月,愈发热衷于电烤箱烘焙,一年多以来,时不时就要亲自烘焙糕点,给宇文温品尝。

    现在,看着眼前托盘碟子里那几坨仿佛发霉饼干的蛋糕,宇文温耳边似乎想起了一个声音:

    大郎,该喝药了。

    宇文温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不然哪天他就会因为食物中毒身亡,于是把心一横。

    嗯,为夫尝尝四娘的手艺宇文温说着说着,拿起一块蛋糕往嘴里放,装作很高兴的样子,然后看向尉迟明月身后门口方向,仿佛是在盯着什么东西看。

    尉迟明月见状转过头,也看向门口,就在这时,宇文温抬手往自己鼻子轻轻拍了一下。

    回头张望的尉迟明月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转过头,热情的看着宇文温,看着夫君吃自己精心烘培的蛋糕。

    却见宇文温鼻子忽然流血,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蛋糕。

    那一瞬间,尉迟明月脑袋一片空白,此情此景,她以为宇文温吃了自己做的蛋糕中毒,所以才七窍流血鼻子流血,那么

    啊啊尉迟明月呆若木鸡,随后扑了上来,扶着宇文温,欲哭无泪。

    没没事!宇文温擦了擦鼻子,然后一手捏着鼻子,放下蛋糕,一手握着尉迟明月的手:没事,为夫没事

    见着尉迟明月已经面色发白,呼吸都要接不上的模样,他怕玩过火,赶紧安慰:为夫一定是上火而已,上火流鼻血嘛,没事没事

    尉迟明月愣愣看着宇文温,见着夫君果然没有吐血身亡,极度悲喜转换之下,捂着嘴哭起来,被宇文温楼在怀中安慰着:

    没事,没事的,四娘莫要大惊小怪。

    尉迟明月只是哭,她不敢想象夫君先走了,她该怎么活下去,更不敢想象夫君是吃了自己的蛋糕而死,她还怎么面对儿女,面对姊姊。

    方才那一幕实在是太刺激,以至于尉迟明月见着宇文温又去拿蛋糕,急得一手推开:二郎莫要吃了,妾以后再也不做了

    ‘好啊!’

    宇文温差点就把这两个字说出口,好歹收住了,搂着尉迟明月不住安慰,然后说不干蛋糕的事。

    尉迟明月只是哭着发誓,以后再也不做烘培,一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

    宇文温搂着衣着撩火的小姨子/小妾,感受着对方的瑟瑟发抖,只觉腹部温热,一股邪火蹭蹭蹭往上窜,将美人拦腰抱起,就近往书案上一放,开始行事。

    呼吸急促的宇文温,鼻子又流起血来,惊得尉迟明月不住挣扎,想要为夫君止血。

    动手动脚间,宇文温只觉欲火焚身,不泻火是不行了,紧要关头,听得外面通传,说唐国公在入宫候见。

    二郎,政务要紧,政务要紧尉迟明月挣扎着,好不容易推开宇文温,整理着衣裙:妾今晚再侍寝

    嗯?嗯宇文温有些恼火的哼哼着,见着尉迟明月逃也似的离开,随后发起狠来:来得好,我就找你泻火!

    。。。。。。

    朕已经多次说过,随意筑坝会引发水患,让他们尽早拆除水坝,莫要祸害河道,结果呢?一个两个装聋作哑!

    未得官府许可,就私自筑坝蓄水,以致河沙淤积,河道抬高,好,好得很!

    他们的水碓磨坊生意那么好,朕很欣慰,李卿,你马上带人去征税,一个水坝每月一万贯,不得拖欠,谁敢拖欠,抓起来,流放澳州!!

    书房,宇文温拿着卷宗不住拍书案,说话声音很大,入宫觐见的工部侍郎唐国公李渊见状赶紧表明态度:臣请陛下息怒,此次拆坝,臣等必然秉公执法,绝不留下一座私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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