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他赤足踩着木屐,一双玉足竟与胡颜的脚有三分相似,都是脚趾偏长,且白得近乎透明,端得是雕细琢而成。最吸引胡颜注意的,要属白子戚左脚食脚趾上的那尾小蛇,虽略大了些,但竟与胡颜脚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胡颜低头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袍,又勾动了两下脚趾,眸光一闪,再次扫向白子戚。
白子戚显得有三分不自然,错开胡颜的目光,也勾动了两下脚趾。
胡颜勾唇一笑,道:“受了伤,怎还沐浴?”
白子戚也不看胡颜,随手扯过一块白布,擦拭着自己的长发,回道:“脏了,就得洗洗。”
胡颜问:“怎么不看我?”
白子戚的手微顿,转过眼,看向胡颜,眸光幽幽道:“怕自己肖想你的皮。”
胡颜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合,十分开心。
白子戚的唇角悄然弯了一下,又被他强行按了回去。胡颜突然抬起手,用食指顶着白子戚的唇角,向上推起。她的眼神有些邪魅,却并无戏谑之意。她说:“这么笑,挺好看的。”
胡颜了手。
白子戚的唇角自然而然地弯了一下。
胡颜的话风再次跳跃,直接问道:“你脚上的那颗蛇头,是我的牙齿?”话虽是这么问,但胡颜自己都感觉匪夷所思,无法相信。
白子戚看向胡颜,坦言道:“是。”
胡颜目露诧异,等着白子戚的解释。
白子戚道:“在‘金门客栈’,你被封云起打掉一颗牙。”
胡颜突然沉了脸,冷声道:“去处理你的伤口。”
白子戚微点额头,放下手中白布,走进内室。
二人之间的对话,看似跳来跳去,开始时没个章程,结束得莫名其妙,却在彼此心中都留下了特别的痕迹。
胡颜低头,望着自己脚趾上的蛇戒,那蛇头莹润如玉,蛇眼泛着凶残的红光,怎么看都不是个吉利的东西。
胡颜心中有些别扭,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干脆不去看它,直接走进内室,斜倚在门框上,看着白子戚施为。
白子戚回头看了胡颜一眼,并未撵她出去,而是十分自然地端起一碗药喝下,然后开始着手准备工具。
内室里有许多面铜镜和许多根手腕粗细的大白蜡烛。柜子上,还摆放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小巧利刃,以及布匹和针线。
白子戚一边调整着铜镜和蜡烛的角度,一边说道:“你扮做绿腰时,总说我笑得可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笑。”
胡颜噗嗤一声笑,道:“若有可能,我倒是想一直做绿腰。”
白子戚端着托盘,抬起头,望向胡颜的眼睛,眸子沉沉,就好似他的感情,无法璀璨出星光潋滟,却沉得如海,仿佛随时能颠覆生命,将人吞入其中,尸骨无存。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道:“若有可能,我希望自己还是那个混迹市井的乞儿,此生有幸,能娶到绿腰。”
胡颜有一刻的失神,轻声道:“白子戚,这是我听到的最美情话。”随即勾起唇角,浅淡的一笑:“只可惜,你当时只想抬绿腰为妾,却是想着如何折磨死她。若我真是绿腰,倒是宁愿去给曲南一的府上为非作歹。”
白子戚垂眸,淡淡道:“那曲南一必活不过明天。”
胡颜斜了白子戚一眼:“瞧你那能耐!”
白子戚坦言道:“我没你有能耐,但对付一个曲南一,却是足已。”端着托盘放到床边,然后扭头看向胡颜,“我要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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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颜目光盈盈地笑道:“没事儿,我不怕血。”
白子戚站着没动。
胡颜也没动。
白子戚心知,胡颜不信任自己,所以要验看伤口。他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苦涩情绪涌上心头,竟比当初讨食时被众人虐打还要难受。
若说,在其他女人面前脱下裤子是种放纵,那么在胡颜这种女人面前脱下裤子却是一种实打实的耻辱。而这种耻辱,与不信任有关。
不过白子戚心中作何感想,他并没有犹豫很长时间。他面对着墙,脱下了裤子,然后掀起后衣摆,系在腰间,前衣摆则垂在腿前,遮挡着某些重点位置。
胡颜的视线落在白子戚的身上,从他笔直的大腿上一路攀爬,来到浑圆挺翘的臀,驻足。白子戚的半面臀上,覆着几层白布,白布已经被血染红,却并无溢出。最为奇怪的是,那白布没有用布条缠在胯上,却十分完美地贴合在臀部。
胡颜走近,用手摸了摸那块白布,发现白布的表面附着了一层薄膜,边缘十分硬挺,好像打了浆糊,遂问道:“这是什么?为何血不渗漏,还能贴合在肌肤上?”
当胡颜的手指间沿着白布划过,在白子戚的臀部留下一道微痒的划痕时,白子戚拼尽了全力,才制止了身体的轻颤。
他攥紧手指,看似平静地回道:“伤口不能碰水,我在白布外裹了一层羊肠膜,然后在你用来黏贴眼睛的胶状物里又添了几味药材,使其有了一定防水的效果。只不过,此法只能坚持大约一刻钟的时间。”
胡颜心中满是震惊,面上却是不显,轻飘飘的赞道:“你倒是颇为聪慧,有几分我当年的影子。”随即道,“我用来黏贴眼睛的胶状物,你是如何得到了?”
白子戚道:“你溜进后院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你拿了那些药,我心中自然有数。”
胡颜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禁摇头一笑:“白子戚,你可真能装。你如不说,我还真被你哄骗了过去。”
白子戚道:“我那时便知你易容,只是不想戳穿罢了。”回头,看向胡颜,“所以,你说绿腰嫁给曲南一胜过嫁给白子戚,我本人并不认可。”
胡颜被白子戚那沉甸甸的目光压得有些透不过气,于是伸手在白子戚的伤口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换药吧。”
白子戚的脸一白,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水。他也不吭声,动作利索地扯下染血白布。
那被利刃割开的伤口,又深又长,且向两边翻滚着。
胡颜见那伤口不似作假,眉毛便皱了起来。她有些无法想象,白子戚刚才是如何抱着自己坐进了马车里。
伤口有血涌出,沿着白子戚的臀部滑下大腿,形成了一副既血腥又靡丽的画面。
胡颜取了白布,弯下腰,将那血擦拭干净。
白子戚的身子微颤,捏着金疮药的手便抖了一下,一股黄粉迎面抖向胡颜的脸。
胡颜扭头避开黄粉,取过白子戚手中的金疮药,拍了拍白子戚的后背:“你趴着,把屁股撅起来。”
白子戚道:“我自己来。”
胡颜见白子戚坚持,便将金疮药扔回给他。
白子戚上完金疮药后,又取出一根弯针和一截细线,扭着腰,一手捏着伤口,一针刺入皮肉,将自己缝补了起来。
白子戚额头上的汗水如同瀑布般流下,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盯着铜镜里的伤口,仔细认真地缝合。
胡颜拿起白布,为他擦拭掉汗水,询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你?”
白子戚摇了摇头,手不停,又刺入一针。
胡颜又道:“很疼吧?”
白子戚沙哑道:“疼,却不能绷紧身体,否则针会滞住。”
胡颜建议道:“要不,我把你打昏,帮你缝得了。”
白子戚的唇角弯了一下,却道:“针线的松紧、下针的力度和角度,都决定了以后伤口的契合度。”
胡颜耸肩:“好吧,这个忙我帮不了了。”竖起食指,语调轻挑地说,“既然你知道我会画‘天愿符’,好似不帮你止痛,有些说不过去。”说着,就要划破手指。
白子戚突然一把攥住胡颜的手,低吼道:“你不要命了?!”
胡颜淡淡道:“一点儿血而已。”
白子戚冷声道:“若‘天愿符’可以随意画,你为何不在自己病发时,替自己画符去痛?”说着,一把扔开胡颜的手,显然是动怒了。他重新拿起针,也不搭理胡颜,又开始缝合起自己。
胡颜的屁股一扭,坐到白子戚的床上,然后干脆蹬了鞋子,以手支头,侧躺在床上:“你对自己还真够狠的。”
白子戚闷不做声,手下不停。
胡颜勾唇一笑,唱起了《风流》:“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
☆、第三百七十七章:情羞情怒
白子戚缝好最后一针,剪了线,重新敷了草药,覆了白布,这才放下衣摆,提起裤子,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用白布擦拭掉脸上的汗水,沙哑道:“你不去救曲南一?”
胡颜从床上坐起身,塔拉上木屐,回道:“这就去。”站起身,这走到白子戚放置各种草药的格子前,抓了一些自己要用的东西,然后才衣袂飘飘向外走去。
白子戚的唇角勾起笑意,望着胡颜的背影,唤道:“阿颜……”
胡颜脚步微顿,却没有停留,直接走出了内室。
白子戚知道,胡颜是去救曲南一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很开心。不管胡颜是要验看他的伤口,还是抱着其他目的,但有一点,他敢肯定,她是为了帮他处理伤口,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救曲南一。
白子戚的心头悄然滴入一滴蜜,还未来得及滋润整颗心脏,便听胡颜的声音传来,道:“我不急着去救曲南一,是因知他暂时性命无忧,与你无关。”声音冷淡,毫无感情可言。
白子戚垂眸,拾起换下的血布,心中暗道:有种女人,嘴贱心狠手段了得,一辈子都与可爱无关。别人善于锦上添花,她却喜欢在伤口撒盐。真是……与自己极配。
白子戚推开窗,望向胡颜的背影,眸光沉沉,低声吟唱:“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逐流啊逐流,沧海桑田变河流;河流啊河流,青史蜿蜒黄沙楼,玉骨美皮颅成球。
黑夜里,白子戚的歌声层层荡开,与胡颜脚下的木屐声相应,生出了另一番难以捉摸的滋味。
胡颜回屋换了双鞋子后,就穿着白衣,张扬至极地走向县衙。
胡颜走进县衙大院的时候,脑中已经想好了三种营救曲南一的法子,以及三种凌虐萱儿的法子,却不想,她的万般准备、千般谋略、百般算计,面对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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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楼空萱儿不见了。
整座县衙大院黑得吓人,静得心惊,偶尔传出的一声低吟,却是有三分销魂、七分骇人。
胡颜一步步走向曲南一的房间,推开那扇门。
帷幔下,曲南一与花如颜纠缠在一起,暧昧的逸出,引人遐想。
胡颜的眸光一凛,凌空拍出一掌,直袭向曲南一与花如颜。
这时,萱儿突然出现,用衣袖化掉这一掌,不阴不阳地笑道:“老夫送你的这份大礼,你可喜欢?若非那花如颜太丑,老夫都想亲力亲为……”
胡颜直接出手,快若闪电,割向萱儿的喉咙!
萱儿急忙后退。他的腿因被白子戚刺伤,动作慢了许多,只能堪堪躲开胡颜的割喉,却被其在胸口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萱儿掉头就跑,直接破窗而出,扯着喉咙奸笑道:“你且来追老夫啊!你若追了老夫,那曲南一与花如颜可就……哈哈……哈哈哈……啊!!!”
胡颜割破左手食指,弹出一滴血珠,穿透帷幔,打在曲南一的眉心。与此同时,窗外传来萱儿的惨叫声。
原来,窗外聚集了很多的老鼠,疯了般往萱儿的身上扑,且亮出雪亮的门牙撕咬萱儿的肉。
萱儿一边拍打着老鼠,一边嘶吼道:“贱人!你在老夫身上下了什么?!”
胡颜淡淡道:“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你可喜欢?呵……”萱儿曾说过的话,她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原来,胡颜进门时便发现了萱儿的所在,她拍向床的那一掌是加料的“诱鼠噬”,并非是令人清醒的清明掌。萱儿中计,还不自知。
萱儿怒极,嘶吼着与老鼠们搏斗在一起。
曲南一原本浑浊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明。
花如颜攀附着曲南一,正要迎合。曲南一看清了花如颜的脸,心中一惊,忙一把按住花如颜。花如颜却再次缠了上来,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
曲南一心思百转,瞬间明白了其中道道,想必自己与花如颜都着了萱儿的道,才会做出此等缠绵之举。耳边响起萱儿的惨叫,他明白,这是胡颜来救人了!当即,不再犹豫,披上外袍,就要跳下床。不想,花如颜再次扑上来,直接将他压在了身下。
曲南一微愣,当即扯开脖子喊道:“阿颜,救我!”
帷幔外,胡颜凉凉地道:“一个嘴巴子过去,打昏了了事。”
曲南一推拒着花如颜,喊道:“倒不出手!阿颜若再不出手,曲青天的清白就要被别人夺去了!”
胡颜的唇角勾起,一步步走向帷幔,将其挑开,挂好,这才看向被按在床上的曲南一,戏谑道:“曲青天还有清白那种东西?”
曲南一一个用力,推开花如颜,冲着胡颜气喘吁吁道:“以前不论,遇见你之后的清白可一直留着呢。”
花如颜再次扑向曲南一。
曲南一急忙跳下床,躲到胡颜的身后。
胡颜一把大嘴巴子掴过去,花如颜被掴倒在床上,脑袋撞在床柱上,发出咣地一声。
曲南一从胡颜的身后探出头,忙走到床边,伸手探向花如颜的鼻息,询问道:“她没事儿吧?”
胡颜扫了曲南一一眼,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淡淡道:“你再给她一个大嘴巴子,将人打醒,然后问问她有没有事儿。”
曲南一的手微顿,转头看向胡颜,笑吟吟地问:“阿颜,你嫉妒了?”他见胡颜不搭理自己,便走到窗边,从胡颜的身后抱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晃着,柔声道:“能得阿颜的嫉意,南一何其有幸。”
胡颜望向窗外,淡淡道:“我若慢一步,你便不用为难了。”
曲南一的身子一僵。
胡颜望着地面,道:“南一,你待如何处置花如颜?”
曲南一顺着胡颜的眼光望去,见地面只有几片白花花的东西,于是问道:“你在看什么?”
胡颜知道曲南一在刻意岔开话题,便勾唇一笑,道:“萱儿的皮。”
曲南一惊讶地问:“那地上百花花的东西,就是他的皮?”
胡颜点了点头。
曲南一又问:“他可是死了?”
胡颜回道:“许是吧。”她当时只顾着曲南一的安危,哪里知道萱儿到底是死了还是逃了。不过,最起码,他一段时间内是不会出现了。
二人说到此处,突然同时沉默了。
胡颜用手分开曲南一的手,回过身,望着他的眼,道:“知你无恙,我便回了。”
曲南一一把攥住胡颜的手,眸光灼灼有了恼意,面上却仍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你要去哪儿?回白子戚那里去?”
胡颜微微额首。
曲南一紧手指,笑得越发温柔:“这里就容不下你?”
胡颜盯着曲南一的眼,问:“你要我留下?”
曲南一的眸子微颤,显然在纠结。
胡颜呵呵一笑,嘲讽道:“曲南一,自己都没想好的事,你何苦为难我?做人,不能如此不厚道。”抚开曲南一的手,就要走。
曲南一再次攥住胡颜的手腕,不放。
窗外鸡鸣声响起,天边乍现一缕光,挑破了黑暗。
胡颜回头,望向曲南一,眸光有丝凌厉:“你待如何?”
曲南一微惊,这才想起,自己攥着的这个人,非一般的女子,不可随意对待,更容不得含糊与虚假。
曲南一想笑,却笑不出,只能干巴巴地道:“不想你走。”
胡颜突然笑了,笑中有了几分冷意。
曲南一的呼吸一窒,忙道:“阿颜!我……”
胡颜伸出一只手,阻止了曲南一接下来的话,正色道:“南一,此事是我的错。”
曲南一听胡颜如此说,一颗心竟痛了起来。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不知道胡颜口中的错,是指什么。他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必须冷静。一定要先听胡颜说些什么,然后才能找到必须补救的那个洞。然而,他不曾想过,这种冷静,竟需要耗尽他全部的自制力。
胡颜看出了曲南一的异样,但该说的话,她却做不来那种半遮半掩、犹豫不决的样子。于是,她接着道:“男女之事于我,无异于饮鸩。我虽不明男欢女爱、恩爱缠绵为何物,却并非不懂。此乃人常,大道。你若有喜欢的女子,我允你……”
曲南一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胡颜,竟看不出喜怒哀乐。然,正是因为这样,却迫使胡颜吞下了其余的话。
三个呼吸间,曲南一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轻挑嗤笑,随之,他松开了攥着胡颜的手,看似轻松地道:“阿颜真是大方。”
胡颜微微垂眸,道:“不是大方,而是不能不大方。”她的身份,注定她可以像皇帝拥有很多女人一样拥有很多男人,却不能像皇帝一样做到雨露均沾,甚至连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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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都做不到。她唯有站着这个身份,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庇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失了身份,她只能成为落水狗,被人痛打;成为鱼肉,任人刀俎。
曲南一轻挑地提起胡颜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脸,笑吟吟地道:“阿颜是想着将我推出去,好成全你与白子戚双宿双飞?还是根本就不在意我与谁被翻红浪、爱欲缠绵?我在阿颜眼中,是什么?嗯?”
胡颜心中有气,挑眉看向曲南一,决绝地道:“曲南一,这是你自愿的。”
曲南一突然暴怒,吼道:“我他娘就是贱!”说着,竟一把将胡颜扯进怀里,狠狠地吻了上去。
☆、第三百七十八章:燕归?!!!
二人牙齿相磕,都磕出了血。
曲南一不管不顾,狠狠地攻城略地。
胡颜往后闪躲,曲南一却紧追不放,与她深深纠缠,强迫她承受自己的热情与怒火。他想着,就让自己卑劣一次,哪怕用强的,也要占了胡颜的身子。否则,他永远得不到她的人,更何谈她的心?!
得到她!得到她!得到她!这种想法就像魔咒,在曲南一的脑中不停翻滚、膨胀、爆裂,涌进他的血液,纠缠住所有神经。
胡颜在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叹,随即狠狠地回吻着曲南一,用比他还疯狂的热情。
曲南一微怔,随即热情地回应。一只手,扯开了胡颜的衣带。
胡颜静静站着,没有阻止。
曲南一的心跳突然拔高,眼中燃烧着的岩浆似乎凝聚了融化一切的力量。他伸出手,去触碰胡颜胸口的肌肤。
胡颜不太自然地错开目光,用手指擦了擦自己唇上的血渍,轻叹道:“曲青天,你中毒了。”
曲南一尚来不及表态,十分利索地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胡颜揽了揽敞开的衣襟,垂眸望曲南一,幽幽道:“真想……踢死你。”
胡颜瞥了眼穿着肚兜,昏倒在曲南一床上的花如颜,弯腰抱起曲南一,走向司韶的房间,将其扔到了床上。下手,不轻。
窗外,初阳由混沌中走来,天亮了。
胡颜垂眸打量着曲南一,不知在想些什么。
曲南一的额间有滴黑血,唇瓣也隐隐泛着黑色,显得一张脸格外的白。
不知过了多久,胡颜轻笑一声,喃喃道:“明明是一根小拇指就能捻死的战五渣,却偏偏一肚子坏水,总想往别人身上泼。”坐到床边,抬手照着曲南一的鼻尖弹了一下,然后勾唇一笑,放下帷幔,打开曲南一的衣襟,用食指在他的胸口处勾画着一个复杂繁琐的图腾。她指尖所过之处,曲南一的皮肤渐渐泛起淡淡的青紫色,就像是被虐的淤痕。那些痕迹有深有浅,看似杂乱五章,实则却颇有门道。此淤痕,与当初胡颜在花青染身上画得一模一样。
胡颜缓缓弯下腰,将唇落在曲南一的唇瓣上,紧紧贴着,微微用力吮着。
曲南一的唇已经呈现紫黑的颜色,却在胡颜的吸吮下慢慢褪掉了黑色。
渗透进曲南一身体里的毒,被胡颜吸进自己的身体里,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曲南一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望向胡颜。人还没有彻底清醒,却伸手环住了胡颜的身子,将她向自己压了三分。同时,反客为主,热情地回应了起来。
就在这时,司韶回来了。他站在门口,静静而立,一双灰色的眼睛望向屋里,落在曲南一和胡颜的身上,虽无焦距,却如有实质。
花青染走向司韶,询问道:“司韶为何立在门口?”抬眼,看见了曲南一与胡颜,身形微顿,愣在当场。
胡颜垂眸,继续吮着曲南一的唇。
曲南一心中狂喜,越发的配合。
封云起因记挂胡颜,所以一大早便来到县衙寻人,结果却看见花青染与司韶直挺挺的背影。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走到窗边,向屋内望去。
曲南一用眼尾扫到了封云起,一颗心瞬间爆出烟花般璀璨的色,揽着胡颜的手,越发的紧;拥吻的唇,越发炙热;他恨不得当着封云起的面,将胡颜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胡颜也看见了封云起,心中骂了声操-蛋,感觉一排乌鸦从自己的头顶飞归,还特不厚道地拉下了粑粑!
然,事已至此,她为曲南一吸-毒,不能半途而废。只是,曲南一这厮就不能消停消停,频频地用舌头捣乱算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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