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白子戚的挣扎犹如一柄利剑,刺入胡颜的胸口,没入她的心脏。痛,却可以忍受。只是,不能将其拔出来,否则会要命。
胡颜苦笑,暗道这六合县果然不是好地方,处处都是男色陷阱,要人命。
充满血腥味的沉默中,白子戚突然掉头跑了。
他仓皇而逃的背影令胡颜的眼眶发酸。她轻轻闭上眼睛,真的很想捶自己一番,竟为白子戚的情,也为自己的心。虽说有容乃大,她的心胸确实足够宽广,但在情之一事上,确实容不得太多人。情本是独木,两人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渡过长长的河流,怎么容三人并肩而行?更何况是四人?
胡颜僵坐在床上,身体如坠冰窟,再刺痛中慢慢变成人型冰柱。心脏的跳动越发缓慢,好想睡一觉。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能醒来。
就在她的世界即将变成一片黑暗中,眼前的一线光亮却慢慢变得莹润起来。就好似一块温热的夜明珠,将黑暗缓缓逼退,让温暖将她包容。
不知过了多久,胡颜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能动了。
她睁开眼睛,看向那为自己渡真气的人白子戚。
白子戚沉着脸,不说话,只是抱着胡颜,将自己的真气缓缓渡给她。他的额头布满细腻的汗水,显然这个过程十分辛苦。
胡颜虚弱地开口道:“无用的。你就算将所有真气都渡给我,也只能缓解一二,过不了半个时辰,我还会变成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白子戚不搭理胡颜,继续为她渡真气。
胡颜问:“你可知,在那半个时辰内,我要去做什么?”
白子戚淡淡道:“这话,为何不待我救治你之后,再说?”
胡颜力地一笑,虚弱道:“不想骗你啊,白子戚。”
白子戚的眸子颤了颤,紧手臂,用力环抱住胡颜,闭上了眼睛。
半晌,他认命道:“说吧,你要做什么。”
胡颜终于等到白子戚发问,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消停了一会儿,缓缓道:“我要救曲南一。但首先,我要拿下那老道,去换一样东西。”
白子戚回内力,站起身,动作轻柔地将胡颜放倒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在她不解的目光中,轻轻的道了声:“我去。”
胡颜立刻摇头,道:“不行!你可知……”话到此处,突然不再继续。
白子戚拿出一把匕首,那匕首的手把上,赫然雕刻着九朵红莲。他的手指在匕首的刀身上轻轻抚摸而过,那温柔至极的样子,简直就像在抚摸爱人的长发。他说:“九朵红莲,地狱烈火踏九重,阻轮回,断情缘,修魔成神嗜杀人间!”抬眼,看向胡颜。
胡颜突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白子戚手中的匕首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散发出银色的寒芒,就如此他此刻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他望着胡颜,道:“想必你一直怀疑我的身份,所以才有了诸多试探。如今,我已亮剑,你可准备好了?”说着,眸光一利,手中匕首直奔胡颜的脖颈而去!
胡颜没有动,静静地注视着白子戚。
匕首在即将切破胡颜肌肤的前一刻停了下来。白子戚回匕首,问胡颜:“为何不躲?”
胡颜送给白子戚一个鄙视的眼神,道:“我昏迷时你不下手,非要弄醒我后再下手,有病啊?!”
白子戚将匕首如鞘,入袖兜里,勾唇一笑,道:“阿颜,我心悦你。”如此聪慧的女子,临危不乱,天下能有几人?
呃……这表白要不要来得这么突兀?胡颜有些扛不住。
白子戚不待胡颜反应,转而道:“想必,你一直怀疑我与这九朵红莲的关系。”
嘶……胡颜感觉脑门疼。白子戚这转化话题的功夫,到底是师从何人?若让她知道,定要痛打那师傅一顿!太他娘地让人头疼了!所幸,她脑袋已经清醒,尚能跟上他的转变。
白子戚继续道:“武林中有一人,名曰机鸠,善机关之术。此人,便是我。有人寻到我,让我为其做一套机关,且雕琢九十九朵红莲。因报酬不菲,我同意了。后来,那人便经常寻我做一些东西。老道那宅子里的机关门,便出自我手。”
白子戚的解释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但却令胡颜想明白很多事情。再者,机鸠的大名,她在“鸿天殿”时,便听闻过。哦,何止是听闻过,还曾得到一样他做的小物件一只会动的小狗。
☆、第三百七十一章:机鸠出手冷箭嗖嗖
只是,若白子戚是机鸠,那他自家房子里的机关,为何做得那般没水准?曾被她一眼识破。
思及此,胡言询问道:“你曾抓了燕归,要剥他的皮。我寻来此处,一眼便看明白你设置的机关。你说,是我聪慧,还是你蠢笨?”
白子戚道:“我善于机关,却不想介入武林纷争。有人怀疑我是机鸠,自然会来探访一二。众人见那机关做得粗糙,自然不信我是机鸠。”
胡颜赞道:“原来,自泼脏水还有此等妙用。”转而道,“我在苏家地下的一座墓穴里,看见了那九十九朵红莲,当真是妖艳无比。子戚,好手艺。”
白子戚略显吃惊地道:“那红莲就在苏家地下?”
胡颜挑眉道:“你不知?”
白子戚回道:“不知。有些事知道的多了,焉有命在?”
胡颜却是眼睛一亮,问:“你为那人设计的机关,可方便和我讲讲?”她想到上次与曲南一等人一同探入那“百鬼枯门”,自己差点儿着了道,当即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毁了那个邪恶的地方,否则,她睡觉都不安稳。再者,若能进入“百鬼枯门”,她一定会得到一些线索,知道是何人一直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
白子戚回道:“不方便。”
胡颜哽了一下。她知道,有些手艺人特别注重信誉,那是宁死也不肯透漏出半点信息的。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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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戚却接着道:“你若再去,我随你同去。”
胡颜立刻喜上眉梢,开心道:“子戚,我真是越来越喜……”
白子戚将食指放在胡颜的唇瓣上,阻止了她即将脱口的话。他说:“若非真心,多说无益。”
胡颜噤声。
白子戚回手指。
胡颜不满地嘟囔道:“你怎知我不是真心喜欢?”
白子戚道:“因为我的脑子尚在,没被扔进粪坑里。”
“噗嗤……”胡颜笑喷了。
白子戚转身欲走,胡颜却突然抓住他的衣袍。白子戚眸光隐含期望地看向胡颜。胡颜明明知道白子戚希望她说些什么,但她偏不。她无耻地一笑,道:“我就想问问你,能告诉我找你做事的人,是谁不?”
白子戚扯回衣袍,淡淡道:“不知。”转身欲走,却发现胡颜再次攥住了他的衣袍。
胡颜道:“你别去了。”
白子戚心中一喜,回头看向胡颜。他倒不是怕此番前去有危险,而是……希望有个人能舍不得他去涉险。
胡颜说:“萱儿是个不男不女的怪东西,她劫持了曲南一,手腕甚是了得。老道神智被‘阴古钉’所控,一心要杀曲南一。你拿把匕首就想去劫持老道,怕是不易。你扶我起来,继续为我渡真气。只需半个时辰,我必会拿下老道,换取我想要的东西。”
白子戚一甩衣袍,直接走了。
胡颜喊道:“我这是关心你,你可别不识好歹啊!等你被人打伤打残,还得我出面为你报仇!”
白子戚的身影果断地消失在转角处。
胡颜瞪眼望着天棚,喃喃道:“听人劝,吃饱饭。白子戚,你何苦呢?”何苦为她去这趟浑水?浑水里摸不到鱼,却布满了要人性命的倒刺。
胡颜心中不安。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她见惯了生死离别,却仍旧不能看淡、看透。按理说,她应该善于利用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实则,她更喜欢挽起袖子自己干!是好是坏,自己背着,为得便是一个心安。
许是她太坏了。所以,尤其珍视心安的感觉。
白子戚的另一种身份虽令她惊讶,但她并不认为,他便有能力从萱儿手中夺回老道。若他真有这样能力,她更想拜托他去救曲南一。然,她心知肚明,让白子戚去救曲南一那简直是难如登天。他不趁机杀掉曲南一,都算此人仗义。
哎……一团乱!
说实话,胡颜的心思很复杂。
在九朵红莲这件事上,虽说白子戚给出了一个看似无比合理的解释,但正因为他的解释太过完美,反而令她心生怀疑。完美的机鸠身份、完美的财物来源、完美的白子戚……
是的。人无完人,但白子戚确实已经到了堪称完美的边缘。这样一个对任何人都心狠手辣的男子,却唯独对她情谊缱绻,虽不至于令人解,却着实让人不安呐。
胡颜觉得,她本人确实很好,但却没好到让白子戚拼着性命不顾、甘愿暴漏身份,为她与“九朵红莲”为敌。是的,“九朵红莲”,胡颜决定叫那幕后黑手为“九朵红莲”。哎呦,好像某妓院红牌的名头。
在胡颜的胡思乱想间,白子戚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
他换了身黑色衣袍,后背上背着一个木头匣子,左手上驾着一只模样怪异的弓弩。一般弓弩每次只能射一箭,这只弓弩的前面,却留有成排的箭槽。白子戚伸手在木头匣子上一拍,那木头匣子的盖子竟自动弹开,从中弹出一捆细小的箭。与此同时,白子戚将弓弩举在耳侧偏后的位置,那捆细小的箭便准确无误地插进弩机里。这些动作,描述起来十分复杂,但在白子戚做来,不过是眨眼之间。他的动作干净、利索、准,对角度和速度的把握,已经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朝着胡颜所在的方向扣动悬刀,那模样怪异的弓弩便如同天女散花般射出大量的箭雨,一批接着一批,看似杂乱五章,却又井然有序。那些小巧的细箭闪烁着寒芒,在一连串的砰砰声过后,悉数订到胡颜身后的墙面上。白子戚起弓弩,直接转身离开。那份决绝的样子,当真是嚣张无比。
胡颜慢慢转回头,看向墙面。但见那三尺见方的地方,布满了多如牛毛的细箭。若刚才这里站着一个人,那么他早已变得千疮百孔;若刚才这里站着的是一位武林高手,纵使他能躲开这阵箭雨,但凡只要擦伤到一点点儿的肌肤,那么他也决计活不成了。因为,那些细小的箭身上散发着幽兰色的光,很显然,它们被淬了剧毒。
胡颜盯着那些细箭,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白子戚能做出这种逆天的东西,确实可以嚣张到不可一世。若这东西被大规模生产出来,无论近战或者远战,都将成为杀人利器。届时,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真不该让白子戚拿那东西出去啊。
不过,他拿着这东西去会萱儿,终是让胡颜稍微心安了一点。
看看、看看,她就说,白子戚太过完美。他怕她担心,所以在临行前特意来演示一下他的威力。胡颜砸吧一下嘴,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一个完美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认为这个人是完美的。这真是……要命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真相是戏
白子戚一身黑衣,手持弓弩,背着木头匣子,出现在曲南一的县衙后院。
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而是静静而立,等着人来。
萱儿怪笑一声,走出屋子,在看清楚院内人是白子戚时,竟微微一愣。
白子戚表情冷峻,目光阴沉,直接道:“我要老道。”
萱儿冷哼一声,道:“白子戚,你……”
白子戚抬起弓弩,一连排的短箭呼啸而去。萱儿没想到白子戚说动手就动手。哦,不对,是一言不合便动手,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他气极,忙向后退去。尽管如此,他的绣花鞋还是被一枚短箭射中。
地上那密密麻麻的短箭令萱儿大惊,忙抬头去看白子戚。若白子戚继续发动弓弩,就算他武功再高,也难被射伤。那短箭上散发着幽幽蓝光,显然被淬了剧毒。若他不小心被擦伤,不了要折腾去半条命。
索性,白子戚了弓弩,冷眼看向萱儿,再次吐出两个字:“老道。”
萱儿怒不可遏,用力一抬脚,从短箭上拔下鞋子,冲着白子戚吼道:“白子戚,老夫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
白子戚微微扬起下巴,眼中的肃杀之色令人胆寒。他说:“今日,便叫你明白一下何为身份!”话音未落,一捆新的短箭已经准确无误地上进弩机里。白子戚勾动悬刀,铺天盖地的短箭迎着萱儿的脸飞去。
萱儿立刻弯腰躲闪,狼狈逃窜。
他并非没有法子对付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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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只不过白子戚的弓弩实在是太快了,压制得他只能逃窜,无时间反抗。
白子戚用箭雨将萱儿逼到绝境,上天入地都被封得严严实实的。最后,他直接将弓弩对准萱儿的额头,不言不语,却在缓缓扣动悬刀。
萱儿的眸子瑟缩了一下,忙道:“给你!老道给你!”手指成抓,只待白子戚稍微松懈,便废了他的脸!
白子戚将弓弩偏移,直接扣动悬刀,在萱儿的肩膀上留下一排细小的箭孔。
萱儿闷哼一声,捂着肩膀,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白子戚:“你敢伤我?!”
白子戚起弓弩,冷冷道:“若不敢,便不来了。”
萱儿目次欲裂,吼道:“你!”
白子戚淡淡道:“怒火攻心,必死无疑。不想死,立刻将老道送来。”
萱儿一的胸口起伏不定,瞪向白子戚眼里满是怨毒之色。然,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萱儿猖狂不得,只好服软,大步走进他和东珍珠居住的房间,揪出老道,扔到了白子戚的脚下:“解药拿来!”
白子戚问:“其他人呢?”
萱儿冷笑一声,道:“老夫做事向来稳妥,那些人皆陷入昏迷,就算你用刀砍了他们的手足,他们也会酣睡不省人事。”
白子戚道:“带我去看曲南一。”
萱儿警觉道:“你是何意?老夫劝你不要得寸进尺!给你老道已是人情,你若还想救走曲南一,实乃妄想!”
白子戚冷冷道:“救他?呵……”
萱儿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杀他也不可!他还有用,暂时不能动。主子计划有变……”突然住口,眼睛往花如颜的屋子瞥了一眼。
白子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见那间黑漆漆的屋子。他自然而然地回目光,随即一个巴掌狠狠地掴在萱儿的脸上。
萱儿被打蒙了,捂着脸喝道:“白子戚!你敢打老夫?!你真当老夫怕了你?!你不过是主子的一条狗!”
白子戚不屑和萱儿争吵,而是弯下腰,靠近萱儿,勾唇一笑,残忍道:“主人的事,不可挂在嘴上,难道你不知?再者,你暴漏了我的身份,主子不会饶你。”
萱儿听闻此话,竟骇得脸色聚变,磕巴道:“哪……哪暴漏你的身份了?老……老夫可什么都没说。”
白子戚冷哼一声,道:“你难道不知隔墙有耳?”
萱儿哽了一下,却强词夺理道:“什么隔墙有耳?!所有人都被老夫迷昏了!倒是你,主子若知道你吃里扒外,为了胡颜那个贱人,毁了主子的计划,主子会让你求死不得!”
白子戚一匕首刺进老道的大腿!
萱儿惨叫一声:“啊!”他捂着腿,不停后退,咬牙道,“你个叛徒!伤了老夫,主子不会放过你!”
白子戚轻轻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迹,道:“真是蠢笨如猪。你的任务和我的任务又怎会一样?!”
萱儿眸子一闪,随即道:“就算任务不同,你怎能对老夫下毒手?!”
白子戚勾起唇角,笑道:“不伤你救走老道,我如何能得到胡颜信任?”竖起匕首,“为了完成主子的吩咐,你且多担待些。我会和主子禀明,记你一功。”话音未落,匕首直刺向萱儿的胸口!
萱儿的眸子一缩,忙拼着老命躲闪。他怎会看不出,白子戚这哪里是要他多担待些,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
若论武力,白子戚不如萱儿。然,萱儿却身中剧毒,不但行动变得迟缓,且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白子戚追上萱儿,眼眸里闪过狠厉之色,手下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向萱儿的胸口!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以迅雷之势袭来,那无坚不摧的匕首,竟被切成了两半!
白子戚一惊,忙转头去看。
空旷死寂的院子里,白草就像一个幽灵,静静而立。她此刻的样子与平日十分不同。倒不是说她的容貌变了,而是那气度变得截然不同。她就像一位站在制高点的上位者,眼中布满倨傲与冷漠,俯视众生如同蝼蚁。
萱儿的视线已经模糊,看见白草,几乎是下意识地喊道:“主子,白子戚是叛徒!”
“啪!”白草未动,但却有劲风袭来,萱儿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狠狠地落在地上,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
白子戚见机极快,立刻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子。”
萱儿虽被打,但那毒却清了大半,整个人也清醒不少,他深知自己惹了主子不快,忙一骨碌爬起来磕头认罪:“主子饶命!主子饶命!请主子给属下一个戴罪立功还的机会!属下再也不敢多言属下……呜……呜呜……”萱儿发现,他口不能言了。他的嘴巴好像被什么东西封上了。他知道,那是主子在惩罚他,于是不在吭声,缩着肩膀跪在地上,只希望主子能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白草不看萱儿,而是冲着白子戚勾了勾手指。
白子戚的眸光闪动,站起身,行至白草面前,再次单膝跪地,垂眸不语。
白草用食指勾起白子戚的下巴,垂眸看着他那张清艳无双的脸,问:“可知错?”百草的声音轻柔,却隐含暴戾,尾音微微上挑,似乎在戏谑人,然后等着别人挑衅。然,无论是白子戚还是萱儿都知道,没有人敢挑衅她,除非……想死。或者说,想在受尽人间酷刑后再苦苦哀求她,只求一死。
白子戚垂眸,道:“属下认罚。”
她翘着兰花指,将其凑到唇边,做出一个娇柔至极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胸腔震动,却无声。待她笑够后,突然一挥手,将白子戚掀翻在地。
她伸出脚尖,在白子戚的臀部轻轻碾压,就像在调情。她阴阳怪气地柔声道:“你为本尊办事,本宫怎忍心罚你?”抬眼看向萱儿。
萱儿会意,立刻拖着受伤的大腿爬起来,动了动唇,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忙谄媚道:“属下愿为主子效力,严惩此人!”
白草问:“你打算如此惩罚他?”
萱儿发狠道:“属下要在他身上开出一个个血洞……啊!”他的身上突然爆裂一个血洞。
白草再次翘着兰花指无声而笑,询问道:“是这样的洞吗?”
萱儿痛得整个人都颤抖了。那张原本属于萱儿的面皮变得扭曲起来,看起来十分怪异。
白草轻叹一口气,淡淡道:“本尊的人,又岂是你能动的?”
萱儿心中憋了一口老血,想吐,却吐不出。他觉得自己格外冤枉,明明是主子示意他上前行刑,却又借着此事教训起了他。那白子戚不过就是因为有张好皮相,得了主子宠爱,处处庇护。若自己年轻个五六十岁,白子戚这蔫坏的东西,又怎能入得了主子的眼?
萱儿心中盛满不愤,脸上却丝毫不敢显露。他深知主子喜怒无常,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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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命,就只能乖乖听话。
白草用脚尖在白子戚的臀部轻轻滑动,语调暧昧道:“子戚,本尊不忍伤你,你……自伤可好?”
白子戚应道:“喏。”手中半截匕首,毫不留情地向臀部割去!一刀下去,皮开肉绽,血流奔涌。
白草适时的回脚,感慨道:“差点儿割到我的脚。若真伤到,非子戚的口水方可治愈。”
白子戚趴在地上,道:“属下无能,害主子担忧,再罚一刀赔罪。”说着,手起刀落,再次割向自己的臀部。
白草半眯起眼睛,随手在空中一挥,白子戚手中的断匕便旋转着飞了出去,直接钉在杏树上,发出一声闷响。
白草一脚将白子戚踢飞,却又伸手将其接住,狠狠地拍出两掌,在白子戚的胸前。白子戚一口鲜血喷出,在唇瓣上溅落几滴血。他垂眸,从袖兜里掏出帕子,擦干净唇上的血。他的动作不卑不亢,神色更是如常,既无怨怼也没谄媚,平静得就仿佛在喝着白水,然后用帕子拭拭唇上的水渍。
白草再次胸前震动,无声而笑,看样子十分满意白子戚的一举一动,对萱儿道:“你痴长子戚多岁,却学不来子戚半分心机,单是讨好本尊这一项,你便不如他多矣。”用眼角瞥了眼白子戚,“就算他是条狗,也是本宫最喜欢的一条狗。”
白子戚垂眸而立,高高的衣领盖住了他的脖子;长长的衣袖挡住了他的手指;低垂的眼脸任谁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鲜血涌出他的臀部,透过衣袍下摆,滴落到地上,将泥土搅成红色的泥泞。
☆、第三百七十三章:情不知所起
寅时末,白子戚出现在地下室里。
他的步子有些沉,每一步都迈得有些吃力,但却在尽量放轻脚步,好像生怕打扰了胡颜的休息。
他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走到胡颜的床边,望着胡颜那隐隐发青的脸色,心中一惊、呼吸一窒,忙伸出手探向胡颜的脉搏。
胡颜突然睁开眼睛,冲着白子戚促狭一笑,张开唇,艰难地沙哑道:“我没死。”
白子戚的手微顿,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问:“能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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