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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宋当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狄青猫着腰过来把甘奇的铁盔取了下来,在甘奇的头上摸了几番,笑道:“没事没事,就破了皮,骨头是好的。”

    甘奇依旧愣愣说道:“我没事。”

    城下的鼓声也响起来了,敌人的云梯车与长梯开始搭在了城头,守城的宋军全部站了起来,檑木滚石就是招呼。

    无数上城的士卒,张弓就射,连瞄准都不需要,城下皆是人,不断射就是了。

    甘奇还傻乎乎坐在地上,时不时摸了一下自己的头,也没有感觉到痛,时不时看看左右,也听不见人说话,耳边依旧嗡嗡不止。

    这一身金甲,还真不是那么好穿的,每每想要所有人都看到甘相公的这一身金甲,好是好,作用也大,这一身金甲早已在士卒心中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痕迹,谁都知道自己是在为甘相公卖命,谁都觉得甘相公在,一切都不在话下。

    谁都知道只要听甘相公的,准保没错。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回甘奇是真给砸迷糊了,砸成了脑震荡,若不是有一个好铁盔,怕是命都没了。

    这回甘奇傻乎乎了,所有人都在奋力杀敌,只有他迷迷糊糊愣着看来看去。

    几个士卒听得狄青的吩咐,上来扶甘奇,想把甘奇扶下城头去。

    但是甘奇愣愣之间,还左右挣脱了几下,不肯下去。

    谁也无法,狄青在旁边喊些什么,甘奇也听不见。

    甘奇的脑子里大概是空白一片,久久回不过神来,挣脱的动作也是下意识的。

    云梯车推上来了,无数的辽军从云梯车蜂拥而上。

    守城士卒们连忙把煮得滚烫的油脂浇了上去,点火就烧,大火熊熊。为什么要把油脂先煮滚烫呢因为这个时代用的火油,一般而言都是动植物油,并不是真的一点就着的。唯有煮滚烫之后再点,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许久之后,甘奇才慢慢回过神来,把铁盔戴好,转身站了起来。

    一个一个的辽人从高空跌落而下,摔得四仰八叉,骨骼碎裂。

    二三十具云梯车,许多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却也有一些并没有被点燃,无数辽人如上楼梯一般轻松就到得城墙之上,与城墙上的士卒战成一团。

    辽人是真的疯了。

    视野不远就是督战队,督战队打马逡巡左右,手中提着大刀,口中不断呼喊,但凡有敢退者,必然一刀斩于马下。

    甚至那些督战之人,还会把士卒不断往前驱赶,脚步慢了都会被刀背狠狠砸在身上。

    狄咏再次上来了,哪里有缺口,他就往哪里去,勇猛无比。

    鏖战,熬战……

    没有什么军令了,唯有鼓声持续不断。

    每个人都是狰狞的面孔,每个人都是通红的眼神,人杀人,终究是最残忍的事情。

    老天就是如此,人既然成为了万物之灵,便也只有让人自己杀人了。

    远方高高的将台之上,皇帝耶律洪基亲自落座观战,一言不发,十几天过去了,依旧还是这个场面。

    有人上去了,又被打下来了,有人又上去了,又被赶下来了。

    云梯车又被烧了,工匠的进度一催再催。

    一部又要拼光了……

    如此而已。

    有些麻木。

    耶律洪基也豁出去了,转头看了看,轻轻一抬手。

    第二梯队,所有的士卒,一个个牙关紧咬,身形不自觉颤抖着,前方的惨烈,他们都看在眼里,也明白接下来就该自己上去了。

    待得看到将台之上的皇帝陛下一抬手,所有人都浑身一震,大气狂喘,不断吞咽着口水,敢于不敢的,没有什么意义。

    传令的人来了,骑马左右大喊。

    督战队也来了,站在了第二梯队身后。

    头前的军将们大声呼喊着,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也是在为身后的部下打气。

    然后军将们开始往前迈步,所有士卒也跟着往前迈步。

    许久之后,耶律乙辛回来了,身上还插着几支羽箭,铁盔夹在腋下,半白的头发散落在头上。

    耶律乙辛跪在耶律洪基面前,算是复命。一万多人上去,退下来的只有四五千了,伤亡三分之二。

    当然,城头之上也一样伤亡惨重,死的活的,城墙内壁之下,一大堆,横七竖八。医官们上前一个一个翻着,活的抬去救,死的先不管。

    耶律乙辛身上插着的羽箭,其实堪堪透甲,虽然也浑身一片鲜血,却并不致命,多是皮肉伤。他大概是故意不把羽箭拔下来,如此让自己显得更加忠诚勇猛




第五百零五章 甘奇百万贯,相公请放心
    “大哥,伤亡已出,阵亡二千七百余人,伤三千六百余人。”狄咏在给甘奇禀报着统计结果。

    “什么大声点!”满头是纱布的甘奇耳背了,所以大喊着。

    狄咏立马再加大音量:“大哥,阵亡了二千七百余人,轻重伤患有三千六百余人。”

    “啧啧啧……一日之战,伤亡如此惨重,我方伤亡过六千,敌人必然在一万四五,仗若是这么打,还怎么打得下去”甘奇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的头,模样着实有些滑稽。

    狄咏叹了一口气:“是啊,我父也说,如此惨烈之战,在西北都未曾见过。辽国这是疯狂了,这燕云当真对他们这么重要吗”

    “什么”甘奇又只听了个依稀。

    “大哥,我是说燕云对辽人来说为何这般重要”狄咏问道。

    甘奇笑了笑:“燕云十六州,几百万人人口而已,却是他们的命根子。契丹已然不是以往的契丹了,契丹已然成了汉人,没有了燕云,让这些契丹汉人去放羊吗他们还会放羊吗对于他们来说,若是草原与燕云只能二者选其一,想来这些契丹汉人们宁愿要燕云也不要草原。”

    狄咏恍然大悟:“哦,还是大哥高明,便是这个道理了,稍后我便把大哥说的这个道理说与父亲听。”

    “嗯,你说话大声一点。”

    “哦,大哥,各部军将听闻您受伤了,都要来看望,父亲那里许多人都聚在了一起,也收拢了一些大补的东西,说是要送来,我父亲都先挡住了,实在是人太多了,不仅军将都聚起来了,就连许多士卒都闻信聚在了一起,都要来看望大哥,所以我父亲想问一问大哥,要不要让他们过来”狄咏又加大音量问道。

    甘奇闻言,立马有了一些感动,不枉他治军这么久的那些苦心。主帅受伤,那些军将要来看望倒是正常,但是连普通士兵都自发聚在一起要来看望这个主帅,这种感觉当着极好。

    “教他们不必来看了,一日苦战,都赶紧吃饱喝足歇息着吧,明日大早点兵之时,我自会出现在将台之上。”甘奇知道自己得对得住这些军汉,以心交心,这些军汉,将来可能也是甘奇这一辈子最大的倚仗。

    “好的,大哥,我这就去回话。”狄咏礼别而去。

    甘奇摸着自己的头,咿咿呀呀呻吟着,这头,是真痛,又晕又痛,脑震荡的感觉,着实不好,还恶心呕吐犯困,甘奇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颅内出血了,懂得太多了,就会如此神神叨叨,还怕自己是不是一觉睡下去,脑溢血就挂在了半夜。

    甘奇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怕死的,是一个勇武之人,甚至每次以身犯险还会自我催眠,催眠自己勇武无当。

    此时想来,人怎么可能不怕死能勇武者,不过都是这么自我催眠出来的,也是这么自己逼出来的,在那紧张之中,在那恐惧之中,带着肾上腺素的自我催眠,让自己去面对那尸山血海。

    想来霍去病是如此,狄青是如此,狄咏也是如此,那些赴死之人,皆是如此。便是如此,才越发显得这种品格的可贵,所有人都怕死,却就是有人敢死!

    千万不要脑溢血了,甘奇带着这种担忧,迷迷糊糊谁了过去。

    当见到第二天早上的阳光之时,甘奇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兴奋之感,原因就是自己颅内没有大出血。

    将台简陋,甘奇站了上去,依旧金甲在身,只是那铁盔戴不进去了,脑袋上缠着的纱布格外显眼。台下将士几万,挤得满满当当,这还是因为临时校场实在太小,若是校场再大一下,此时古北关口禁军、厢军、万胜军、威武军,至少有近十万人,若是这么多人都排列在下,那场面必然如汪洋大海一般,有山呼海啸之势。

    权力在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麾下效死之人数以万计。

    甘奇上台,说了一番话语,鼓励将士们奋勇杀敌,保家卫国。

    待得甘奇一番热情洋溢的话语说完,台下一众军将互相看得几眼,史洪磊便出来说道:“还请相公安心养伤,今日大战,我等必不负相公所望。”

    这话有点感动人了,甘奇摆摆手:“小伤无妨,念及众多同袍兄弟死伤无数,本相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史洪磊立马又道:“相公愿与我等同生共死,我等袍泽弟兄皆是铭感五内,但是相公毕竟是相公,乃是万军之帅,不可轻易以身犯险,此番得上天眷顾,些许小伤已然大幸。还请相公不上城头,我等必与此关生死与共!”

    甘奇抬手,正要接着拒绝。

    却听台下一众军将皆是大喊:“还请相公放心,人在关在!”

    “相公放心,人在关在!”

    “相公放心,人在关在!”

    人心可用,也很感动。

    甘奇泪眼已来,站在将台之上,抬手拭泪,口中说道:“我甘奇甘道坚,能与诸位做了这辈子的同袍兄弟,实乃此生幸事!老天有眼,天佑大宋。我甘奇,拜谢诸位袍泽弟兄!”

    甘奇说完,已然在将台之上单膝跪地,叉手拱下,大礼一个!

    也许甘奇还带着一些表演的性质,但是此时,更是由衷而出。有这么好的军人,是国家与民族的幸事,更是甘奇这个主帅的幸事。

    甘奇早已是个政客了,对什么事情都很理智,但是此时,他真的感动。

    台下哗哗啦啦一大片,无数甲胄跪地之声。

    “末将受不得相公如此大礼。”

    “是啊,相公,我等哪里受得相公您的大礼!”

    “相公威武!”

    “相公威武!”

    满场几万人大喊,喊得甘奇耳清目明,喊得甘奇泪眼婆娑。

    甘奇开口:“威武军,万胜军,此而军之下,战死者,抚恤钱一百贯。伤者,依照轻重伤势,发五贯到五十贯不等。重伤残疾无以自养者,我将在燕京城内开办一个农庄,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甘奇又花钱了,一花就是上百万贯。威武军与万胜军,都是一线作战部队,而今阵亡者已然破了万人,这就是一百万贯的钱财,一百贯能干嘛能在汴京买十几亩地,可以保一家老小一辈子衣食无忧,若是子孙都不败家,甚至能保子孙都有一口饭吃,还能有结余读几本书。

    这个抚恤的力度,在这个时代已经值得起一条命了,兴许还不止。虽然人命没法用钱来衡量,但是绝大多数普通的底层百姓,一辈子都存不下一百贯钱。

    不仅如此,甘奇还准备把燕京城南韩家的万顷田地中的一部分拿来建一个农庄,养那些伤重残疾之人一辈子。

    这些对于军人的待遇,对于后世来说,算不得什么,也是应该的。但是对于大宋这个重文防武的时代,对于这个把军人叫作贼的时代,真如神佛降世一般。

    甘奇是在收拢人心吗

    是的!

    显然有这方面的原因。

    几万人的呼喊充斥在空中,绵延不绝……

    “拜谢相公恩德!”

    “相公威武,相公威武。”

    “相公爱兵如子,实乃我等再造父母!”

    “相公,您就是我亲爹!”

    “我等必为相公赴死!”

    甘奇慢慢站起,举着手,不断把手臂往下压,示意众人不要再喊了。

    许久之后,声音才慢慢消停。

    甘奇用眼含热泪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再也不言不语,转身慢慢走下将台。

    呼喊声又起。

    “甘相公,保重身体啊!”

    “甘相公,我等必将辽狗击溃!”

    ……

    空中的号角声响起了,该是备战的时候了。

    甘奇,心中一直有一种侥幸心理,江湖搏杀几番,战阵厮杀几回,他从来都



第五百零六章 再送一个枢密使,诚意!(六千)
    大辽太子耶律浚要做傻事了,人生下来便是千般万种,有人聪明有人傻,有些时候聪明与傻的界限很模糊,有时候这个界限却又很清晰。

    比如此时,在地上哀嚎却毫不反抗的耶律乙辛就是聪明人,甚至这痛苦的哀嚎都有他故意的成分。

    又比如,这个十多岁的太子耶律浚,就是傻乎乎的代表,却还不自知,甚至自以为比其他人都聪明,甚至比他老爹耶律洪基都聪明,因为他觉得自己看透了老爹没有看透的事情。

    门外的护卫,得了太子之命,就得干活,地上跪着的耶律齐明,乃是耶律乙辛的心腹之人,关系极近,就是耶律乙辛的侄子,他此时满身是血,吊着一条手臂,自然也听到了帐内太子殿下的命令。

    耶律齐明面色大变,倒不是慌乱,而是急了,他开口喊道:“殿下,微臣何罪致死啊”

    帐内传来冷笑:“哼哼……何罪致死若不是我皇宽仁,尔等这些丧权辱国之败将,偌大燕云,尽丧尔等之手,哪个不是死罪”

    那些要听命杀人的护卫,倒也没有当机立断说斩就斩,主要原因是面前围了许多人,一个个面色不善,甚至有人的手都握在了刀柄之上,这才使得他们稍微有些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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