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当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延芳淀里面的路虽然好走,但是不好找,不是真正去过很多次的人,亦或者本地人,是很难在里面找出一条能横贯东西的道路的。因为里面这里一个水洼,那里一个浅湖,走着走着又会有小沼泽挡路。
要在这些水洼、浅湖、沼泽里找到一天比较干的硬路贯通东西,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非得是那对几百里延芳淀极为熟悉的人才能做到,否则在里面走来走去虽然没有什么大危险,但是不熟悉的人在里面兜兜转转的,那时间都得浪费在探路试错上了。
好在耶律仁先麾下的人马,多是燕云本地人,延芳淀本地人也有一些,连耶律仁先自己都来过这里好几次了,走延芳淀毫无问题。
耶律仁先也点着头:“兴许咱们从水淀子里钻出去,还真能让宋人措手不及。”
耶律仁先算是认同了这个想法,大路不走,走几百里延芳淀,还真是兵出奇招。
一些延芳淀本地的士卒在头前带路,十万大军开始入延芳淀,准备从这里冲出去,直扑燕京城,打宋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刚刚入得延芳淀不久,耶律仁先眉头大皱。
尽眼望去,皆是杂草丛生,枯黄一片,歪歪斜斜的芦苇一丛连着一丛,直到视野尽头也不见边际。
耶律仁先显然立马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马步微微一停,有了一些犹豫。
“枢密使,怎么了怎么不走了”身边的军将连忙问道,生怕这位枢密使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非要回头去剿贼。
耶律仁先抬手往前指了指,环看了一周,说道:“此处实非行军之地,特别是这个季节!”
“枢密使,您看这路挺好走的啊,泥泞不多,车马都能行,虽然头前要开开左右的荒草,但也并不费事!”
耶律仁先担忧说道:“非是路不好走,实乃这枯黄太甚,,野火燎原,说起就起!”
众人闻言一愣,他们都只想着赶紧回燕京,忽略了许多东西,此时耶律仁先一说,倒是把众人惊到了。这种环境,真要来一把火,那还了得
不过倒也有聪明人,立马笑道:“枢密使过虑了,此处之路,何其隐秘难寻若不是本地之人,谁人能从这里轻松穿越得过去且不说宋人能不能想到咱们回从这里走,哪怕是宋军想到了也无可奈何,宋人便是想派些斥候进来打探,他们那些南人,走得进来,怕是走不出去,又岂能探得到什么消息咱们只管往这里过,宋人必然难以知晓。”
耶律仁先还是担忧,又道:“就怕那宋人一旦想到了咱们可能从这里过,不论知不知,也把火先放了再说。”
“枢密使,您看着天色,无风起,您看着地形,能过火之处,皆是弯弯绕绕之地。就算远远看得头前起火冒烟了,咱们转头再撤退也是来得及的,此处的火势不比高山峻岭连绵不绝,也无高处大风相助,必然追不上咱们的步伐,到时候转头走就是了。”
耶律仁先坐在马背之上,倒也望得远,地形还真如话语所说,一洼一荡的,杂草芦苇也是弯弯绕绕的,也没有什么风,真要起火了,火势蔓延的速度也快不起来,转头跑还真来得及。
耶律仁先砸吧着嘴,想了一会,还是叹气:“唉……最好宋人真想不到这些,若是真来了火,咱们再出淀子去绕远路,又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去。”
“枢密使放心,宋人对燕云地势不熟,必然想不到这一节!只待咱们从这里穿过去,必然打得宋人措手不及。”
“走吧走吧,派人往后去催促一下,都加快脚步快些走。”
“得嘞,末将亲自去催!”
芦苇荡,水淀子,湿地沼泽,其实景色还是美的,若是春夏之季,万物兴旺的时候,这里微风习习,芦苇飘荡,候鸟成群,鱼儿肥美,牲畜撒欢,更是美不胜收。到得那时,附近的有一些居民会有一种新的养家糊口的营生,那就是捡蛋,有经验的人,钻进芦苇里捡拾天鹅大雁野鸭的蛋拿去卖,都能养家糊口。
这里真正的万物复苏的春天其实不远了,只待再过一两个月,必然翠绿多过枯黄,焕发出生机一片。
十万人,蜿蜒在延芳淀里,好像是藏起来了一般,若是视野不在天空往下看,几乎就发现不了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在走路,因为芦苇哪怕是枯萎了,依旧
第四百七十六章 枯黄,焦黑,水,天和
耶律仁先放松了心情,加快脚步往西而去,走了几里路程,他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看,身后的火势,还真跟不上他的步伐,便也彻底放下心来了。
当他回过头来,不经意间看着西边燕京城方向的天空,忽然看到了什么东西,立马连连擦了几下眼睛,惊慌问得左右:“你们看,看前面那……”
所有人抬头去看。
“这这这……”
“这不可能,西边怎么也起了大烟”
耶律仁先连连又问:“那是烟吗是烟是不是烟”
“不可能不可能!”
“枢密使,不好了!西边也起烟了,西边也有大火!”
耶律仁先在这一刻,彻底慌了,他不断回头去看,又不断转过头来往前去看。
后面有大烟,绵延不绝。
前面也有大烟,也绵延不绝。
空中的草灰,随着热气飘荡向天空,又在耶律仁先的头顶落下,落在耶律仁先的脸上,耶律仁先抬手一抹脸上的汗水,脸上便是一片漆黑之色。
耶律仁先的手,开始颤抖了,声音也开始颤抖了,拉着马不断在原地打转。
“枢密使,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前后皆是大火,到处都是水洼浅湖沼泽,怎么办
耶律仁先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枢密使,您快下令啊,火可不得多久就烧过来了!”
耶律仁先急得大气粗喘,所有人都看向他,等着他下令,下令怎么去办!
耶律仁先急中生智,立马说道:“下水,下水,躲到水里去!”
“不可啊,枢密使,军中会水之人十中无一,下水可是要他们的命啊!”北方汉子,不比南方气候炎热水系发达地区的汉子,能下水游泳的人,比例并不高。
虽然延芳淀多少浅湖,但这个“浅”是相比其他真正的湖而言的,对于人而言,足够没过人的头顶了,也就是足够淹死人了。
十万辽军,契丹人、达旦人、渤海人、奚人、汉人,又有几个能像小兵张嘎一样一猛子扎进白洋淀的水里到处翻腾的?白洋淀与延芳淀,显然就是一回事。
耶律仁先把心一横,说道:“那也得下水,把车架都劈成木头,让士卒们抱着下水,如此也能漂浮着。”
“枢密使,就算把车架劈光了,又能有多少木头,枢密使,您还是快快想个更好的办法吧,带着大家跑出去吧!”
耶律仁先,还真成了主心骨,这个时候,好像所有人都在找救命稻草,耶律仁先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不论这根稻草能不能真正抓得住,那也得抓一抓。
前后的大烟,早已让这支蜿蜒的十万大军慌乱起来了,焦急写在所有人的脸上。
如此一支军队,面对高墙都能前仆后继去攻,却是在这前后大火之中夹着,好似没有了用武之地。
火势无情,水势也无情,水火皆无情,这叫耶律仁先还能有什么办法他喊道:“会水的先下水,往水中央游,不会水的抱着木头下水,没有木头的,站在浅水区。不敢下水的,到那湿地沼泽里打滚去,把身上皆弄湿,兴许也能逃过一劫!”
这已经是耶律仁先此时急中生智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若是让这十万大军如鸟兽一般遍野乱窜,更不知要烧死多少。
火势正在推进,野火燎原,无穷无尽。
噼里啪啦的声音,滚滚呛人的浓烟,燃烧着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
甘奇满头大汗赶着火往前跑,他甚至期待着此时若是能来一场大风该多好,可惜并没有大风,火势推进的速度并不能让甘奇满意。
跟着火跑了这么久,依旧没有遇到辽国大军,甘奇心中也有些着急,他甚至在想,难道耶律仁先没有入这延芳淀
所以甘奇又在绞尽脑汁,如果耶律仁先没有入延芳淀,那该如何是好该再用什么计策来伏击耶律仁先
一边走着,甘奇一边绞尽脑汁想着。茫茫芦苇之中,看不到一个人影,却时不时能捡到一些被烧死的小动物。军汉们捡起小动物,扒了皮就能吃,只是缺了一点盐巴入味。这芦苇杂草的燃起的火,不如山间林木长久,所以火候正好,既没有把动物烧成焦炭,又把肉都烧熟了。
军汉们还吃得哈哈大笑,甘奇却满心担忧。
终于,甘奇的耳朵里仿佛听到了人的呼喊之声,从茂密的芦苇从中若隐若现传出来。
“辽人,辽人在前面,辽人在火里。”甘奇激动不已。
周遭军汉在甘奇一声呼喊之中,皆是禁声去听。
“辽人在火的那边,辽人在火的那边!”
甘奇的这种兴奋,不言而喻,若隐若现的人声,吵杂一片,这就预示着甘奇这场燕云大战彻底的胜利。
“继续点火,不得让一处的火灭了,快!”甘奇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头前地上的火还未彻底熄灭,甘奇就踩了上去,好像他真的要去赶走火往前走一样。
“下水,快下水!”
“滚下去,不想死就跳下水!”
甘奇几乎能听清楚火的那一边的呼喊声,越来越清晰。
“下水,通通下水!”
“违令者斩!”
“不要穿甲胄,把甲胄脱了再下去!”
“穿甲胄可浮不起来!”
“下去,下去!”
……
甘奇大喊:“放箭,放箭!”
芦苇一丛丛,看不到一个人影,却是这箭矢已经往前在射了。
“啊……”
“救命啊!”
“我不下水,我便是死也不下水!”
“杀,弟兄们,随我往火里冲,冲过去,杀光那些宋狗!”
……
甘奇依旧大喊:“放箭,把所有的羽箭都射出去!”
这场仗,还谁都没有看到谁,就打起来了。
似乎真有辽人往大火的方向冲来了,也是往甘奇的方向冲来了。
芦苇燃烧,先从顶部燃起,枯黄的芦花,一点既燃,大片的芦苇,都从顶部开始燃烧,然后慢慢烧向下放,一燃一大片。
人冲进芦苇里,冲进火里,又岂能还有活路
人跳水的噗通声,伴随着被火烧的凄惨嚎叫声。
马匹的嘶鸣,军将的呼喊呵斥。
呼救之声。
痛哭之声。
声声入耳,都清晰的传到了甘奇的耳朵里。
还有那阵阵的肉香,也伴随这焦糊味道。
火势过去了,十万人早已拥挤成了一团,许多人甚至不用自己主动跳水,也会被人挤下水!
黄泉地狱,阎罗鬼殿,也不过如此了!
惨不忍睹,兴许应该是惨不忍闻。耳朵不忍闻那惨绝人寰的声音,鼻子不忍闻那空中弥漫的味道。
甘奇最是一个心软之人,这些声音,让他刺耳挠心,心中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挠。
所以甘奇一脸的难受,继续大喊:“放箭放箭!”
放箭,是希望能给一些人一个痛快,不必受那烈火焚身之苦。
十万大军,在烈火与水中挣扎,在生与死之中挣扎。
陡然之间,甘
第四百七十七章 尘归尘,土归土
狄咏问甘奇这个大燕国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乍一看好像很简单,若是认真一想便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了。
首先,这些人并不是甘奇的部下,甘奇也安置不了这些人,因为甘奇不可能给这些人官位与财富,这燕云,终究是不可能属于这些人的。就是说这些人虽然间接帮了甘奇,但是甘奇给不了他们任何报酬。
其次,这些人如今算是一股军事力量了,甘奇进了燕云,便也不可能任由一股不受控制的军事力量盘桓在燕云之地,不论是从统治地方来说,还是从治安与人民安居乐业来说,都不可能。
最后,这些人如今有地盘有军队,许多昔日里挣扎求生的汉子,许多昔日里作奸犯科之人,而今都多多少少权柄在握,这些人必然也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用命换来的权柄,哪怕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权柄,那也是人上人的地位,好不容易得来了,又岂能轻易放弃了
这就是矛盾所在。
终究还是棋子,棋子就该有棋子的去处,一盘棋下完了,棋盘就不是棋子们待的地方了。
站在甘奇的角度来看,这就是最**裸的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所以甘奇答了狄咏一句:“尘归尘,土归土……”
这一句话,不知决定了多少人的命运,狄咏听得多少有些唏嘘惆怅,说道:“大哥,容我再回去,好好劝说一下他们。”
狄咏是明白现实的残酷的,所以他不想看到有些事情走到一个最惨烈的结局,至少大家都活着,这是最好的结局。
怕就怕最后许多人活都活不了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拿麻牛来与甘奇比,那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更怕那地上的人,不明白天上神仙的威严,还想与天争命。
那个皇位,还有那些文武百官,是当时最为激励人心的办法。到得而今,怕又成了许多人走向灭亡的原因。
所以狄咏想要去劝说那些皇帝与文武百官们,这些东西终究只是一场梦幻,狄咏想要所有人都认清楚这场梦幻,接受这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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