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大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南希北庆
他必须要维护自己的利益,维护官员的权威,再加上陈维恩一口咬定,就是郭淡干得,他当然选择支持陈维恩。
事实是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权力和利益。
王家屏、王锡爵听得皆是眉头一皱,相视一眼,眼中都是忧心忡忡。
他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将责任推给已经回京的郭淡身上。
但他们都明白,陈维恩得用意。
之前出现太多事例,只要涉及到郭淡,大臣们就不分青红皂白,也不讲道理,就一味的攻击郭淡。
你一个屁民干得比大人还出色,大人还混不混?
“是吗?”
王锡爵突然冷笑道。
陈维恩唯唯若若道:“下官不敢欺瞒大人。”
“好!”
王锡爵点了下头,道:“本官就当你说得都是真的,郭淡炒高粮价,故意诱使归德府的粮商贩卖粮食去开封府和卫辉府,可问题是,那也得当地的百姓买得起这高价粮食啊!
如果归德府的百姓,也能出这个价钱购买粮食,那这粮食也不需要贩卖到开封府和卫辉府。”
陈维恩眼眸一转,道:“大人,郭淡富可敌国,有的是钱,他以本伤人,下官没有这么多钱去跟他斗啊!”
王家屏哼道:“你是没有郭淡有钱,但是每年官府可都有不少存留粮食,可本官听说,不到一日,那预备仓的粮食就消耗殆尽,本官问你,预备仓的粮食上哪呢?”
“.......!”
王锡爵也是沉眉质问道:“据本官所知,郭淡一早就抬高粮价,但当时并没有粮商将粮食运往开封府,是你先下令让灾民去富人家吃粮,才导致粮商将粮食运往开封府,以至于最终发生民乱。另外,同样是发生水灾,为什么开封府没有决堤,而归德府却决堤了。”
“下官...下官...!”
陈维恩当即支支吾吾的。
他这真的强行抹黑,是经不起推敲的,怎么可能瞒过王锡爵、王家屏,就连宋景升都知道他是在欺瞒。
王锡爵突然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事到如今,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还想推卸责任,污蔑他人,欺上瞒下。来人啊!将陈维恩给本官拿下。”
“大人,冤枉啊!下官是冤枉得。”
“大人。”
宋景升也连忙站出来。
王锡爵冷眼一瞥,道:“宋侍郎,你粮食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宋景升一怔,点头道:“下官这就去安排。”
待宋景升出去之后,王家屏便感慨道:“看来如今人人都知道,只要将责任推给郭淡,就是犯下再大得错误,也能够避免受罚。”
王锡爵道:“但是这种情况必须要制止,这么下去,大家都有恃无恐,这一次我们决不能就此妥协。”
其实他方才下令拿下陈维恩,就已经说明,他这回不想妥协。
王家屏问道:“不知你打算怎么做?”
王锡爵叹道:“近年来灾难频发,但官府救灾却是屡屡不顺,就好像这回一样,到最后朝廷还要花更大的代价来赈灾,天灾虽然不可阻止,但至少要杜绝这人祸,其实人祸的危害是远远大于天灾。”
他就一直都在劝说万历,近年来灾情比较多,一定要改善赈灾制度,他一直都想在这方面进行改革,他也一直都在研究灾情。
但问题是他希望能够减少税赋,万历这个财货就不太情愿。
王家屏是深表认同道:“我朝建国初期制定的那一套赈灾制度,已经是名存实亡,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我大明迟早会败在这赈灾上面。”
王锡爵道:“但是当务之急,是决不能让陈维恩的阴谋成功,我们必须马上上奏陛下,说明事情的原委,同时表彰郭淡在开封、卫辉的赈灾,也可以以此来说明改革的必要性。”
他知道,如果不赶紧说明事情的原委,到时这事又会变成党派之争,一旦演化为政治斗争,这事就会变得非常复杂。
王家屏沉吟少许道:“目前彰德府得情况,还是不容乐观,民乱导致那些没有受灾的地区也变得是一团混乱,我们也可以借助郭淡才能在帮助归德府恢复。”
如果让郭淡来帮忙,其实也是间接承认郭淡的成功。
可惜为时已晚。
陈维恩早就上奏朝廷,将责任全部推给郭淡,同时写了一些密函给朝中大臣。
苏煦对于官场研究得是非常透彻,他知道王家屏、王锡爵可能不会照顾陈维恩,但擒贼先擒王,主战场是在朝廷,而不是在归德府,只要朝廷内部支持陈维恩,向皇帝施压,那么王锡爵、王家屏也无可奈何。
皇家马场。
万历坐在办公室内,面无表情地看着申时行,问道:“卿家如何看呀?”
申时行躬身一礼,道:“臣有罪。”
万历怒哼一声:“郭淡立下大功回来,朕不但没有犒赏他,还被迫地将他软禁起来,可是那些人却仍不肯放过他,如今好了,朕又变得骑虎难下。”
他可不傻,一看这奏章,就知道对方在玩什么花招。
在郭淡这个问题上,已经没有是非对错,没有青红皂白,更加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申时行立刻道:“陛下,此事决不能再退缩,如果此事再让他们得逞,到时下面那些官员即便犯了过错,也可以推卸给郭淡,臣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他如今和稀泥和得真是心累啊!
当初就是他提议软禁郭淡,主要还是为了顾全大局,以牺牲郭淡一点点风光,来维护官员的威信,这是很值得的,可不曾想,对方却要倒打一耙,颠倒黑白,情况也变得更加复杂。
这可就非常过分了。
申时行也是忍无可忍。
万历沉默少许,突然又叹道:“其实卿家也没有过错,卿家也不过是想维护官员的颜面,毕竟朕治理国家,还是得依靠官员治理国家。”
他气归气,但是他当时答应申时行,也是因为他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如今这个问题是依旧存在。
他指得骑虎难下,是在于他为郭淡做主,朝廷威信将会受到重创,不利于他的统治,他不为郭淡做主,那郭淡真的会成为众矢之的,今后什么脏水都会往郭淡身上泼。
申时行瞧了眼万历,也明白万历的无奈,道:“陛下,微臣认为,以郭淡现在的地位,决不能再仅仅是一个商人。”
万历双目一睁。
这句话可真是一针见血啊!
如果追根溯源的话,其实所有问题的根结都在于郭淡只是一个商人,这里面涉及到阶级问题,其实明朝并反对商人为官,但也你要去当官呀!
如果郭淡是一个官员,那么这些问题就都不会存在,说不定还有不少官员会支持郭淡,朝廷也理所当然的可以论功行赏,大人能力出众,那是应该的,不然的话,为什么是我统治你,不是你统治我。
可你这倒过来了,那就大家就很尴尬。
你比我强,我却统治着你,这逻辑可就说不通。
如果事情证明商人比大人出色,同时大家也都承认这一点,那么必然就会有人认为,为什么不让让商人来统治这个国家。
承包大明 第七百零七章 指鹿为马
“和稀泥”其实是非常不容易的,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因为你要“和稀泥”,肯定是要将所有的事都看得非常透彻,才能够照顾到方方面面。
申时行是早就看透这事情的本质,他也没有什么办法,甚至都有些心灰意懒,如今内阁方面,都是王锡爵冲在前面,他已经渐渐退居二线。这郭淡到底入不入仕,可不是他说了算,而是万历。
其实万历心里也明白,他最初就是设想让郭淡来宫里当太监,但当时直接就将郭淡吓晕过去,后来他又提出让郭淡当官,郭淡也不愿意,还搞个誓言出来。
但他最终还是安排郭淡进入锦衣卫,目的都是要给予郭淡一个与他接触得合法性。
不过后来万历的思想发生改变,他不愿意郭淡入朝为官,因为他渐渐觉得,这朝中大臣都在针对他,他干啥大臣们都不爽,这让郭淡跳进去,郭淡可能就不会一味的帮助他。
而且他有另起炉灶的想法。
他就再没有提过此事。
可是如今事情似乎有些失控了。
因为郭淡与整个官僚集团的对立变得是越发严重,如今就变成任何事只要关乎郭淡,就没有是非对错,也没有什么道德可言,就是要针对郭淡,连脸都不要了,他们认为这么下去,我们也没脸啊。
而郭淡又承包着四个州府,只要周边发生问题,总是能够扯到他身上去。
万历肯定是要维护官本位,因为这是他统治得基础,是没有替代品的。
但是郭淡又涉及到他的小金库和大计划,他也不能伤害郭淡,这手心手背都涉及到他的统治利益,他真的是骑虎难下。
于是他只能将郭淡找来,也没有对郭淡隐瞒,就直接将归德府的事告诉了郭淡。
郭淡听完之后,一点也不诧异,也不慌张,是异常冷静道:“陛下,卑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不杀卑职,以及免遭皮肉之苦,其余得卑职都无所谓。”
他虽然爱财,但他倒不怕万历会罚他的钱,因为钱是万历的。
万历诧异道:“你是不是早已料到?”
郭淡嘿嘿道:“卑职是有这方面的准备。”
他跟徐姑姑朝夕相对,又不能谈情说爱,一般就讨论这事,徐姑姑早就为他想到这一点。
这凡事都有两面,他不当官,不受官场体制的约束,别人想对付他,也很难找到下手点,当然也有很大负面作用。
看你自己怎么权衡。
郭淡愿意受委屈。
只要别打我,别杀我,你们怎么贬低我,抬高自己都行,哪怕你们是倒着说,我都认。
这个郭淡是真的无所谓,他又不想当英雄。
万历苦笑道:“若有你说得这么简单,那朕也不用为此伤脑筋啊!”
说到这里,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来,“你儿子现在有一岁了吧。”
郭淡木讷点点头,这话题跳跃得他有些懵逼。
万历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你这也算是为郭寇两家,留有香火,要不你还是净身入宫吧。”
净身入宫?
郭淡吓得身子晃动了几下,突然又想起第一回,万历那句“无痛切割”,吓得他又不敢晕。
要是晕了的话,万历直接将他给切了怎么办,到时用胶水粘回去?
心里大骂肥宅无情,你这死肥宅,可真是贼心不死啊!郭淡神色一变,道:“陛下,卑职突然觉得,他们咄咄逼人,颠倒黑白,咱们决不能这么妥协。陛下请放心,我们还有报刊,这不是认输的时候。”
这时候必须要彰显男人气魄,决不能露出半点太监姿态,什么妥协,妥协你妹得,老子可是带把的,就是要硬肛。
为了小弟弟,不惜一战啊!
万历挺不好意思地呵呵笑道:“你要实在不愿意,朕也不会勉强你的,你犯不着如此装模作样。”
郭淡委屈道:“陛下,卑职宁可死,也不愿意当宦官。”
万历好奇道:“为何?”
这要不是皇帝,那郭淡真的会打人的,这还用问吗?你为什么不切自己的,老是想着去切别人的,天下那么多女人,你一个人照顾过来吗。
“因为卑职非常着迷于闺房运动。”
郭淡十分腼腆地回答道。
不然的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闺房运动?”
万历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盯着郭淡,半天做不得声,心想,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可旁边的李贵差点落下泪啊!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万历又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的话,朕只能让你入仕为官。”
“啊?”
郭淡顿时又慌了,如今他对于官场更是恐惧到不行,道:“陛下,卑职当初......!”
“你那誓言就别拿出来说了。”
万历一摆手,道:“朕知道你立下大功,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但是你也要明白朕的难处,朕若要保你,可同时也要维护官府的威信,如今的情况是,任何事与你有关,朕都不能去惩处那些昏官庸吏。”
郭淡道:“可是陛下,如果卑职成为入仕为官,那么卑职承包州府的理由可就不具备了。”
商人承包州府,虽然有些离谱,但还是有理可循得,这官员承包州府,这个又该怎么去解释?
万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所以朕才让你净身入宫。”
郭淡问道:“难道太监就能够承包州府么?”
“......!”
万历无言以对,搓着额头道:“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朕也好好考虑,但是你得有这准备。”
他其实也没有真的下决定,因为他心里也不愿意就此妥协,但是他也得给自己留个后路,要真是扛不住了,那也只能妥协。
......
“啊...!”
郭淡坐在泳池边,双手垂下,仰着脖颈,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官代表的是什么,那就是代表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郭淡天生就是赢家,让我去当官,这不是成心折磨我吗......!”
他嘀嘀咕咕抱怨了好一阵子,突然坐起身来,朝着对面一语不发得徐姑姑道:“居士,你应该没有忘记,我每年可是捐了不少钱给云霞观。”
徐姑姑瞟了他一眼,略显内疚道:“真是抱歉,是我当初没有考虑周详,我也没有想到你能发展的这么快。”
郭淡问道:“什么意思?”
徐姑姑轻叹道:“这事情可能会没有回旋的余地,你就能够躲过这一回,也不可能躲过下一回。”
郭淡没好气道:“这可不是我捐款理由。”
徐姑姑道:“如今你处于将起未起,似强非强,虽然你拥有不少财富,但是你却没有相匹配的权力和地位。那他们必然会趁着这个间隙,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压你,绝不可能任由你继续发展下去,这种事还会不断的发生,陛下是可以继续保护你,但是陛下也不能为了你一个人,而置天下利益而不顾啊。”
郭淡道:“但是我进去之后,是九死一生啊。”
徐姑姑摇摇头道:“我不认为你有这‘一生’得机会,因为以你现在控制的财富,若再给予你权力,陛下都不一定还能如今日这般相信你。我当初建议你不当官,就是因为商人的身份,能够将你的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其次,就是陛下的信任。一旦你为官,那么你就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赚钱,包括你承包的州府又该如何算?”
“......!”
郭淡笑道:“也就是说,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那就没得玩了。”
徐姑姑道:“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随着你的财富越来越多,涉及的事越来越多,你的责任和麻烦也将会随之变大,这是你将来必然要面对的。”
“不错!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有其它的办法。”郭淡点点头道。
其实他非常认同徐姑姑的说法,似强非强,将起未起,他是很有钱,但这钱又不足以令他获得权力,其实资本家最后的那段路,肯定还是涉政的,只不过是政治为经济服务,经济再反馈政治。
但问题就是,他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现在这时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人家也不傻,你都承包四个州府,我们怎么可能还当你一个任人鱼肉的商人。
如今整个官僚集团和利益集团,都在想方设法围剿郭淡,这就是为什么卫辉府、开封府发生水患,他们比谁都高兴,因为他们觉得平时要对付郭淡挺难得。
他们甚至都尝试从买卖上向郭淡发起攻击,比如说报刊,但是效果太慢,也遏制不住啊。
此时的郭淡处在一个三岔路口上,一步踏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还得慎重考虑,实在不行,就还是先拖过这一关,下回再说。
然而,王锡爵、王家屏的奏章,令整件事加速发酵。
他们两个就是如实上报,要求万历严惩李维恩等一些官员,并且要求改革赈灾制度。
这一下可彻底激怒了反对派,他们认为这是王锡爵在向他们宣战。
其实也是。
因为王锡爵他们认为,这事如果颠倒黑白,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处死郭淡,否则的话,还怎么治理,什么脏水祸水都可以往郭淡身上泼。
只不过是王锡爵和王家屏两个人,不是王锡爵一个人。
可是王家屏命好,有皇长子护体,而且王家屏从来就洁身自好,为人正直,从不拉帮结派,可你要不拉帮结派,光凭以德服人,那你就是无害的。
王锡爵不同,王锡爵可是有野心的,他一直都在寻求加强内阁权力,这回他又要改革。
赈灾的预备仓那可是一块肥肉,尤其是对于地方官府而言,虽然也不是很大,但是关税之事,可还历历在目,你这左割一块,右割一块,谁受得了。
他们将火力都集中在王锡爵和申时行身上,你们两个与郭淡狼狈为奸,陷害忠良。
申时行他们当然也是马上给出反击,可是他们却呈现弱势。
因为许多正直的官员也都被绑了进去,你申时行自己前面也都暗示了,这事要真如王锡爵他们所言,那我们官员的颜面何在。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河南道其它官员也纷纷上奏支持李维恩,冲在最前面的就是汝州,抨击郭淡扰乱各州府赈灾,有些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但也有些官员,说得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比如说,我们都在拼命维持粮价,你郭淡却涨价,你还搞得这么好,那我们怎么跟百姓解释,我到底是涨还是不涨,你不是成心扰乱我们的工作吗?
这并不难理解,整个河南道,郭淡承包的州府发展这么好,他们都赶不上,那就是变相证明他们比较无能,那他们当然要反对郭淡。
这真的就是明朝版“指鹿为马”。
如果他们不知真相,可能还不会这么激进,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输得太惨,那是决不能承认。
而他们的话,万历可不能无视。
河南道的官员都在边上看着的,谁都没有他们清楚整件事的过程。
这万历真的开始晕了。
而郭淡也在瑟瑟发抖中。
承包大明 第七百零八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其实王锡爵也并不是好心办坏事,自他们见到李维恩之后,就都知道会演变成这样,他们不过是想先发制人,占据主动,但没有想到,李维恩快他们一步。
他们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那道奏章会成为导火索,令整件事急速发酵。
其实不仅仅是他们没有想到,就连杨铭深、李植他们可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可真是太意外了。
如今这事的性质跟当初关税一事还真不一样,关税那是有人在后面操纵,是有计划,有企图的,郭淡自己就是操纵者。
但是这回是没有人在后面操纵,杨铭深他们虽然恨郭淡入骨,但他们之前也都认为,郭淡是立下大功,存在还能够借此将他给弄死。
能够挽回一些颜面就算是不错了。
事先谁能够计划,借此事来弄死郭淡,那他真是神了。
他们只是感到恐惧,感到害怕,感到威胁,才非常激烈的反对。
如那河南道官员,他们就都是自发得行为,他们纯粹是出于自保,而不是京城一些官员,让他们上奏。
如果有人操纵,那大家还可以谈谈。
就是因为没有人操纵,你都不知道该跟谁去谈。
不过现在大家全都反应过来,这可真是千载难逢得机会,一定要弄死郭淡。
而此时郭淡就在皇家马场,他对于事情的进展也是了如指掌。
“如今的情况已经对你是非常不妙。”徐姑姑道:“他们可能是想借此事要你的命。”
郭淡笑着点点头道:“我也有所察觉。”
徐姑姑见郭淡还能够笑出来,不禁道:“但你也真是不一般,换做他人,立下恁地大功,却又蒙受此等不白之冤,可能会气得吐血身亡。”
郭淡伸了个懒腰道:“我不觉得委屈,那是因为我对此已经见惯不怪,老实说,换成我是他们,我也会这么干。”
如这种情况,在以后那个社会,他真是见得太多了,在政治斗争中,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其实总结起来就一点,你赞成,那我就反对,哪怕只是戴个小小的口罩。
只不过在那个时代,他只是一个看客,而不是主角,在这里他变成主角之一。
他也真的委屈不起来。
因为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这种事都是客观存在的!
任何新势力的崛起,那必然会受到旧势力的打压,你不能说,我正义,我善良,我有才干,我长得帅,我是对的,那么你们就理应支持我。
这只是三岁小孩的思维。
西方资本阶级崛起,也发生过许许多多流血冲突的事件,至于明朝为什么没有发生这种事,那就是因为明朝资产阶级还没有取得冲突流血的资格。
目前其实就是郭淡一枝独秀,跟什么资产阶级屁关系都没有,更多的是皇权与官僚得斗争。
徐姑姑微笑地点点头,道:“既然他们如今就是要你的命,那反而令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