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希行
秦梅道:“你受伤又不是我打的,关我屁事,我为什么要放你一马,你现在就是被打个半死,我补上一刀也是理所当然。”又冷笑,“你那个躲在一旁的帮手我也不会放过。”
帮手
薛青转过身来,道:“你错了,他可不是我的帮手,他只是看杀人学习杀人的。”看向一个方向。
暗夜里层层屋檐如墨云堆叠,随着他们的说话,其间云层晃动,但并没有人影站出来,就好像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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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笑了笑,回视线看秦梅:“他不会出手帮我,更不会杀你,如果我杀了你他就跟我一起走,如果我被你杀了,他就自己走了。”
看杀人学习杀人,听起来真是胡说八道。
不过不管是真的还是胡说八道,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他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帮手,有多少帮手,也不在意是人还是妖魔鬼怪神仙旁观他要做的只是杀了他,秦梅哈的笑了,肃立的身子陡然缩成一团,如同弹丸一般砸过来。
薛青按着口鼻的双手猛的一沉,整个人也瞬时缩起,恍若一块山石。
两石相撞,咔吱声在暗夜里散开,撞在一起的两个影子瞬时膨胀,恍若一体,在夜里翻滚,看不清
纵然看不清,黄居的眼也一眨不眨,看得多了总会看清一星半点的,只要看到一星半点就学一星半点
“哎”
有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突然的接近让黄居的眼眨了一下,也仅此而已,身体没有丝毫的动作起身躲避什么些许颤抖,那不是他要颤抖,而是有人用什么东西戳他
“你拿着这个,去给那小子一下,他们两个打的入神,最好下手了。”
黄居低头看着戳在胳膊上的半截刀,是那个人适才被震断的,他又看一旁,四褐先生贴近他蹲着,能看到模糊的皱巴巴的脸,一双黄豆眼闪闪发亮。
见他看过来,四褐先生对他努努嘴,半截刀再次戳他。
“你怎么不去。”黄居道。
四褐先生脸更皱:“我一把年纪了怎么能做这种丢人的事,你年纪小不需要脸。”
黄居回视线继续盯着前方,前方的人影已经远去了,他就地一跃起身向前疾驰
“哎,哎。”四褐先生在后举着半截刀晃了晃,无果,这边屋顶上的人影都没有了
“真是孺子都不可教!不就是杀人吗?快点杀了得了,这大晚上的没完没了”
嘀嘀咕咕恼怒的声音下一刻也消失,人已经在夜色里远去。
肉体相撞的声音沉闷,在暗夜里几乎不可闻,但疼痛却是如同天崩地裂。
蓬的一声,手掌拍在肩头,人的身子如同波浪激荡,薛青向后仰去,纷乱的发髻再也受不了冲击瞬时散开
遗憾的是飞散的头发并没有挨到秦梅的脖颈。
一击得中少年也已经后退,空气中丝丝的破空声,头发只缠住了他的胳膊。
“头发为兵器,你以为只有你会?”少年冷笑,将手臂挥动,用力下压。
缠绕其上的头发顿时紧,带着那原本向后仰去的少年如同风筝一般栽了过来,人要落地时又一个倒翻,跃起,向后,越过秦梅,但头发依旧缠绕在秦梅的胳膊上,如同上钩的鱼儿无力徒劳的挣扎
是头发力气大还是胳膊力气大刺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秦梅只觉得胳膊一凉。
不好
他瞬时卸力向后退,但还是晚了一步,一双手拉住他的胳膊上撕开的袖子
刺啦
声音在耳边散开,同时身上更多的衣衫撕裂,头发也缠住了他的肩头脖颈,那倒翻的少年跃过他的头顶没有落地,而是在背后抱住了他
秦梅全身绷紧发力但那少年身子柔软如同蛇虫,双手如绳索,整个人都在他身上游走
这是,什么,招数秦梅向前一滚,前方悬空,缠绕在一起的二人向下跌落刺啦一声响,似乎身上所有的衣衫都撕裂,缠绕的人也因此脱离
秋夜的风寒意森森,如刀般扑来,秦梅没有丝毫挣脱的欣喜,心如同坠入冰窟
他明白了!
“薛青你敢”清脆的声音拔高变得不那么悦耳,下一刻也消失了。
嘭的一声,在半空中跌落的人猛地停下,又向上弹起在其上方薛青手扒住了飞扬的屋檐,摇摇晃晃,晃晃摇摇
“我,为什么不敢呢”轻柔的声音也摇摇晃晃,旋即在夜色里消失,人也消失。
将明时分,亦是最暗时刻,天地浓墨融为一体。
青光渐亮,墨色渐退,远处天地之间的分界越来越清晰。
京城外的大路上渐渐有行人走来。
如今京城宵禁,四城门关闭,进出很是不便,为了不耽搁时间便要起早,抢在城门开启的时候排在最前方。
男人挑着担子,一头担着瓜果蔬菜,一头则是一个孩童,孩童带着老虎帽,翘起的尾巴一晃一晃,猛地一晃,打瞌睡的孩子头磕到筐子上清醒过来,抬手揉头也睁开眼看向前方,这一看不由咦了声,瞪大眼。
“爹呀。”他下意识的站起来,道,“城门上吊着一个人。”
陡然站立让挑着担子的男人摇晃蹒跚,很是恼怒,又有些心惊,吊着人?有时候被砍头的匪贼会被吊在城门口示众,不过这种事很少见上一次好像是去年,难道又有罪大恶极的匪贼了?
男人抬头看去,先是看到紧闭的城门,然后看到城门正上方果然悬着一个人不像是死人,而是奇怪的
男人揉揉眼瞪大,身前坐在筐里的孩童已经抚掌笑起来。
“光溜溜的人!”
第二十二章其伤
其实也不能算是光溜溜,赶早进城的男人瞠目结舌仰望着城门悬挂的人,他身上还是有衣服的,只是衣服撕裂变成了布条。
布条在身上横七竖八缠绕,绕过胸膛,绑缚住双手双脚,连头脸都没放过,只留出鼻子呼吸,布条汇集在手脚向上吊起,悬挂在城墙上。
因为这种绑缚悬吊,他的身子弯曲,就像一条兜在网里的鱼,但还是很好看,晨光照耀下大面积裸露的肌肤闪着白皙的珠光,纵然绑缚弯曲,依旧不影响其胳膊腿的修长,肌肉结实
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匪贼呢。
不过,男人摆摆头,驱散莫名其妙的想法,现在的匪贼换了这种方式示众了吗?
“爹,爹,看光溜溜”孩童还在筐里拍手嬉笑。
这个,看还是不看呢?以往匪贼示众就是让大家看,但这一次男人伸手挠头,眼神忧郁,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城门上响起脚步声,他看过去见一群白衣人疾步跑在城墙上,为首的一个年轻人猛地翻身跳下男人吓了一跳失声,但下一刻就见那白衣人悬在了半空中,原来手中也牵着一条绳子,他试图解开那悬挂的人手脚上的布条,但无果,只得将人拎住用力一拉,脚一蹬着城墙,身轻如燕的上去了。
城墙上白衣人们围拢,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解不开”
“不要力了,他绑的怎么解的开,七娘都解不开”
“拿刀来”
男人仰头盯着城墙上,城墙围挡看不到其上的人们,但见有布条被挑起,又跌落,然后有人跃起,耳边陡然如惊雷炸响
尖利的,悠远,沙哑,愤怒无数的情绪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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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吼声中。
男人只觉得两耳嗡嗡,一瞬间不辨所在,耳边似乎是人的吼叫,但又不像是人,他记得小时候跟随家人行路在山野,夜晚遇到狼群的时候,那从山林深处传来的狼嚎
孩童也早已经不再拍手,双手捂住耳朵在筐里缩成一团。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一眨眼,男人的耳边渐渐恢复了安静,路上有脚步声,鸟鸣声,风声,再看城门上,没有悬挂的人,也没有奔走的白衣年轻人
幻觉吗?
“爹,害怕!”筐里的孩童哇的哭起来。
而大路上有更多的人奔来。
“怎么了?”
“刚才是什么在叫?”
“是狼京城怎么会有狼?”
嘈杂询问满满,人们神情惊恐不定,不是幻觉啊,男人回过神,神情也变的惊恐。
“不是狼,是人!我看到了!”
“啊什么人?”
“很奇怪的人,光溜溜的挂在城门这里”
“匪贼吗?长什么样?”
“不像是匪贼啊,样子没看清,很快就被人拉上去了,官兵也不管的”
“哎不过说起官兵怎么今日的城门还不开?”
对啊,这话让大家都看向城门,虽然现在城门戒严,但天亮还是及时打开的,现在太阳都要升起了,城门还是紧闭的。
怪人,怪叫,城门紧闭,京城里出事了吧?
晨光照亮京城,京城的街道上也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窥探询问,一队队官兵疾驰而过,人群惊散退到街边,看着这官兵过去才再次聚拢。
“城门到现在还没开,还戒严呢”
“适才的怪叫你们听到了吗?渗人”
“昨夜出事了,说是匪贼”
“别傻了,京城里哪有什么匪贼”
“有人被袭击了”
“什么人?怎么回事”
低低的议论在城中到处响起,官兵们倒也没有制止大家的聚集,只在某一处戒严不许人靠近,但还是有不少人远远的窥探,这条街两边的房屋几乎全部倒塌,一群官兵正在清理,街上有水渍,如同被大水淹过,另有一队官兵在推扫泥水,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没有血迹没有死尸没有兵器,不像是描述的匪贼乱斗的场所,倒像是地动啊着火水灾啊之类的。
或许谣传夸张了吧。
张家商行里,端坐的张莲塘放在桌上握着折扇的手攥紧放开又攥紧。
“确认是咱们的车夫”面前的管事低声说道,“但没有让看尸首,说是要仵作核查。”
“他那边呢?”张莲塘道。
“薛少爷那边不知道,不许人靠近,官兵守着。”管事低声道,“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张莲塘嗯了声,道:“人手都配足了吗?”
管事应声是:“知知堂那边,还有咱们这里都配足了。”
张莲塘起身,管事忙道:“莲塘少爷,这时候你还是在这里吧,安全一些。”
有少年从外边掀门帘走进来,道:“人都通知到了。”
张莲塘点头道:“走。”说罢向外去,管事无奈只得任他去,赶着院子里侍立的护卫们跟上。
十几个护卫拥簇着在街上行走自然引人注意,且不止张莲塘的十几个护卫,清晨这段时间这条街已经来了好些少年人,个个都有护卫拥簇,知知堂所在拥挤嘈杂,这些少年们虽然风流但出行一向低调,这种被护卫拥簇出行的时候前所未见,街边的民众都涌过来。
出什么事了?
张莲塘在堂内站定,看向诸人,诸少年神情沉重悲愤。
“薛青怎么样?”有人急声问道。
张莲塘道:“暂时还不知道,性命应该无忧,官兵在那边守着。”
性命无忧,受伤也不行啊,诸少年们没有松口气,更加愤怒。
“这件事不止是薛青的事,也是我们,我们都是青霞先生的学生。”张莲塘道,“这次是薛青,下一次就是我们,或者马上就是我们,我们一定要问个结果。”
诸人齐声应是。
“走吧。”张莲塘没有再说话,抬手先迈步向外,诸人跟随,众多护卫立刻围拢拥簇沿街向前。
街边的民众也跟着纷乱,适才从护卫们口中已经得知事情大概了。
“天啊,是薛状元遇袭了。”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京城,他可是状元啊,现在是翰林”
“能为什么,因为青霞先生的事呗,从中状元开始就为青霞先生的案子奔走”
“啊,我听说好多证人在路上被害了没想到京城也开始了”
“简直无法无天!”
“秦潭公嘛不是一直无法无天的”
“他这是要一手遮天了!”
“我们也去看看这些读书人啊可怜。”
街上人群涌涌,终于引得巡查的官兵喝止:“你们要做什么?”
为首的年轻人身穿官袍,肃容的面容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大了很多,淡然道:“上朝。”
这年纪这官服还不够资格上大朝会吧,况且上朝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拥簇着啊,官兵们皱眉。
“因为奸党凶悍,滥杀无辜,所以不得不小心护卫才敢出行。”这年轻的官员,看着这些官兵们,“既然你们朝廷不能护住我们周全,我们只能自己护住自己了。”
说罢迈步前行,身边身着官袍的年轻人们跟随,一步一步逼近拦路的官兵们。
“尔等是要阻止我们上朝吗?”
喝声四起,官兵们色变,阻止文官上朝,他们可没这个胆子
看着官兵们让开,跟随的百姓们更加骚动,趁机跟着向前,一条街一条街走过,街上涌涌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到最后都分不清哪些是民众哪些是护卫。
这时候的确是上朝的时候,昨晚的事多少已经传开,官员们出门的更早来打探,几个官员站在街边看到这一幕,面色复杂。
“真没想到薛青竟然也遇袭了。”一个低声道。
另一个则沉脸道:“想得到,这一段薛青奔走扎眼,更何况一开始就是他在朝堂挑起事端,秦潭公岂能能放过他。”
“怪不得青霞先生的学生们如此愤怒,今日不放过薛青,来日也不会放过他们。”又一人叹气道。
“来日不放过这些学生,那更来日也不会放过我们。”有人忽道。
几人顿时转过头看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神情怅然:“物伤其类。”
几人默然,秦潭公能袭杀指证他的人,将来也极有可能会袭杀违背他任何意志的人,大家同朝为官,谁又敢保证自己不会惹到秦潭公?谁又能保证独善其身的安全?
“吾等当同去。”一人道。
其他人默然片刻,将身上的官袍理了理。
“同去。”
清晨的京城人群涌涌如潮水向皇宫而来,皇宫里早已经到来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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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大员们面色亦是沉如潭水。
“确认是秦潭公干的吗?”
“除了他还有谁?弩机都动用了。”
“那薛青是死是活?”
王烈阳的值房里官员们涌涌议论纷纷。
啪的一声轻响,嘈杂顿停。
“不管薛青是死是活。”王烈阳放下手里的茶杯,沉声道,“秦潭公必须给个交代!军方也必须给个交代!”说罢站起身来,“诏秦潭公上朝,今日朝议,秦潭公交出军权。”
官员们怔了怔,王相爷这是要亲自动手了,原先只是放任陈盛和秦潭公争斗,不闻不问必要时睁一眼闭一眼给陈盛方便足矣
“京城,杀人。”王烈阳甩袖负手绕过桌案迈步,声音沉沉,“猖狂如此,眼里还有没有朝廷。”
这京城的军卫一向在王烈阳的掌控中,如今暗夜杀人而不知,这是秦潭公对王烈阳的挑衅,王烈阳怎么能忍,官员们明白了,是的,绝不能忍,众人立刻跟上。
“公爷,公爷。”
宋元跌跌撞撞的从外边冲来,鼻头上一道明显的撞印,神情很是狼狈。
“小公爷在索太子哪里,但是不见人”
接到召令要上朝的秦潭公哦了声,道:“我知道。”
宋元按着鼻头,道:“我没见到人,小公爷他不肯见,索太子说没有受伤,听声音没事,就是嗓子有些哑”
秦潭公道:“没事就好。”迈步向前,侍卫们拥簇。
宋元忙跟上,道:“可是这件事,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人马是小公爷调动的吗?薛青是他杀的吗?他都不说啊,这么要紧的事,公爷外边都乱了,朝堂上王烈阳陈盛磨刀霍霍要不您去见见小公爷”
秦潭公道:“我让人去问过了,他说现在不想说这个,不让问,那就不问了。”
啊,就不问了?宋元愕然,秦潭公脚步未停已经走出去了,他忙再次疾步跟上。
“公爷,我明白小公爷是为了给您分忧,那薛青闹腾的的确恨人,小公爷此举孝心可鉴,可是,还是问问具体怎么做的,我们也好周全。”他急急道,“若不然他什么都不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怎么交代?”
秦潭公笑了笑,道:“那就,不交代。”负手在后跨过门槛。
不交代啊宋元在门外站住,看着秦潭公上马,侍卫们拥簇向前呼啦啦而去,他怔怔一刻,摇摇头神情无奈,上马追了上去。
秦潭公进宫另有通道,没有经过纷乱的御街和嘈杂的宫门,宋元自然也没有特意去那边讨没趣,留着力气在朝堂上理论才是关键。
但他揣着手没走几步,有人站出来拦住了路。
“这件事,是谁干的?”来人声音低沉道。
宋元似是受了惊吓后退一步,四下看了看,神情恼怒:“陈盛你疯了!这时候在这里问什么问!”
第二十三章一问
身穿朝服的陈盛面色沉沉,身子紧绷端起,显得比以往高大了很多。
宰相朝服,议政朝殿外,官告一级,正是合情合理最合适无可质疑的问政时间地点。
如果此时有御史在场,必然要对宋元一声呵斥逾矩。
四周无人安静无声。
陈盛没有恼怒,只眼神沉沉的看着宋元,再次低声道:“到底是谁?”
宋元再次看了眼四周,甩袖道:“大家都知道。”越过陈盛要走,“我不和你在这里说。”
陈盛抬手将他胳膊拉住,道:“你现在跟我说清楚,得待会说错了。”
宋元鼻子里粗气,攥了攥手,道:“不管谁做的,大家认定是谁就是谁。”
大家认定陈盛闭了闭眼,攥着宋元胳膊的手似乎有些乏力,宋元趁机抽出向前迈步。
“你疯了吗?”陈盛在后低声喝道。
宋元回头,见陈盛也回头看他。
“什么?”宋元皱眉。
陈盛似乎有千言万语但神情变幻最终只道:“她还是个孩子!”看着宋元,“她是个孩子啊。”
这两句话好似重复,说话的人是情绪太过于激动了吧,宋元的神情反而沉下来,道:“相爷,如今可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不要意气用事了。”说罢甩袖向前疾步而去。
陈盛没有再追去,转过身看着宋元的背影。
“是啊,论不得年纪,但她是个人呐。”他喃喃叹息一声,“总是个人吧人呐。”
“这简直是非人能为之事!”
朝堂里一个官员举着笏板疾声恨语,伸手又指向门外。
“青霞先生的学生不下百人都在皇城外,秦公爷,你何不一网打尽?”
宋元冷笑道:“如今这栽赃陷害只要动动嘴就行了,连证据都不用拿出来了啊。”
“证据?那两架弩机还摆在五城兵马司,宋大人去亲眼看看啊。”有官员站出来喝道,“顺便认认那些官兵的身份。”
宋元道:“我又不是兵部尚书,我认得谁。”
兵部尚书冷笑:“说得好,我是兵部尚书兵马调动我都不知道。”
“那是不该你知道的。”另有一个官员淡淡道,“营军调动之事自来不一定要通过你们兵部。”
“这些现在没必要说了。”陈盛开口打断殿内的争吵,“弩机,营军都在,查就是了。”
“在查出结果前,秦公爷暂时就交出军权吧。”王烈阳淡淡道。
殿内安静一刻,旋即再次嘈杂。
“凭什么!”
“这是栽赃陷害!”
“什么栽赃陷害,吾等城卫禁军几十人被害,身上弩箭还没拔出来,你们去看!”
“先有四人证在家宅路途被害,今又有薛青被袭击,他们皆是跟秦潭公指罪案有关”
“说来说去都是猜测,证据呢?拿出证据啊。”
看到宋元挥着袖子红着脸大喊,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王烈阳抬眼看向他,道:“证据?满城卫的人都看到秦小公爷光着身子在城墙上跑,不如拿他来问问?”
殿内瞬时安静一刻。
光着身子跑!快要睡着的小皇帝顿时瞪圆眼,这几天都是因为死人了争吵,吵来吵去也听烦了,声音再大也抵不住打瞌睡光着身子跑啊,这个有意思。
宋元面色恼羞道:“光着身子跑又怎么了?我明天也光着身子跑,就要说我也杀人了?”
殿内响起低笑声。
陈盛道:“宋大人不要装疯卖傻了,薛青遇袭,秦小公爷在场,怎能没有干系?更况且,秦小公爷与薛青早有嫌隙”
薛青与秦小公爷的事大多数官员也都知道,先前在街上打闹争斗导致秦小公爷受伤,虽然最后推到刺客身上不了了之,但很多官员们心里是明白的,再后来薛青会试前交好秦小公爷,引来诸多非议也引来了足够的关注,还导致秦潭公被指操控会试,等等一系列事,最终成就了薛青的
大帝姬 分卷阅读580
名扬天下。
如果薛青遇袭,秦小公爷在场的话,那绝对有关系,报复,替父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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