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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不是重生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樱桃洼

    小姚回过头来的真切担心,一下子触动了芝雅母亲柔软的心怀,这哪是盗贼,分明一位有情有义的好男儿,性格倔强的她遂下决心,要救小姚。

    小姚腿伤不便行走,她居然放弃姑娘家的羞怯,扶着小姚连夜逃出寨子。这一逃便逃成了夫妻,成了芝雅的母亲。

    不幸的是,芝雅六岁时,她的奶奶,父母亲都在一次政斧军讨伐中被飞机轰炸给炸死,从此长眠在那片柏树林中。

    过了芝雅亲人的忌日,附近寨子一年一度的花节就要到了,而今年主办花节的就是彩云寨。

    在花节的前一天,芝雅要尹长风倍她上山打猎。花节要到了,作为主办方,彩云寨的每家每户都得在花节那天出酒拿肉供花节狂欢的男女客人使用。

    花节那几天,除了彩云寨的人,还会有周围寨子的年轻男子前来参与求偶,所以彩云寨不能显得寒碜。

    芝雅与尹长风打猎的地方在卧牛山,就是上次尹长风来到彩云寨的那座山。这次,他们并不进谷口去老林子,只在卧牛山上狩猎。二人穿过花海一样的阿芙蓉地,沿着灌丛里的一条蜿蜒小径,走进卧牛山坡的针叶松林,针叶松林的枝桠间,有几只毛茸茸的松鼠在窜跳嬉戏。

    一路上,芝雅不掩少女清纯活泼的天性,她没带打猎的枪,倒是尹长风扛着那支在森林里捡到的ak47亦步亦趋地跟着芝雅。

    看见路边有美丽的野花,她就去采,开在藤上岩石上采不到的,就嚷着要尹长风帮忙,然后又织成花环顽皮地戴在尹长风头项上,她此行根本不像是打猎,倒似快活的少女踏青郊游。

    尹长风满脸微笑地看着芝雅,任由她松鼠般的欢闹撒野,就像一个宽容的大哥哥骄纵任性的小妹妹一样。

    “吴迪哥哥,明天就是花节了,花节那几天寨子里要来好多客人,大家白天晚上疯着玩,可热闹了。今年花节,你得陪我好好玩几天。”芝雅对尹长风说花节的事快活极了,就像一个不谙事只知道玩的小孩子一样,完全忘记了花节是寨子里成年女孩,包括她在内的重要求偶相亲日子。

    尹长风见芝雅一副天真无邪的可爱模样,也忍不住与她开玩笑:“呵呵,你也别光顾着玩,你得想想你该准备什么礼物,到那天准备送给谁?”

    “什么礼物不礼物,我才不准备,到花节那天我什么礼物也不送,别人要也不给!”芝雅舞动着手上的花环,一下变得气恼起来。

    “你不送礼物给别人,我看你怎么嫁得出去?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姑娘!”

    听尹长风这样说,反而把芝雅气恼的样儿俄顷又变得调皮起来,她忽然将花环一下戴在尹长风的项上,赖皮地说:“我才不管哩!反正有你,嫁不出去,我就嫁给你,谁叫你跑到我们家来了……”

    二人正说笑着,芝雅忽然“嘘”声,示意尹长风别说话。她侧耳谛听了会,又回头看了看,美丽的脸上一下浮出狡黠诡诈的笑靥。

    一边的尹长风却糊涂了,他搞不懂芝雅忽晴忽阴的情绪,真乃少女之心天上之云,说变转眼就变。

    芝雅却不管尹长风的诧异,她想了想,似是打定了主意,拉上尹长风不由分说,剖开路旁的草丛,顺着一条野兽出没的兽道,钻了进去。

    在草丛里急急走一阵,芝雅便停下来蹲下来仔细查看一遍。地上并无异样,只有一长串梅花状的野兽蹄印。尔后,芝雅又领着稀里糊涂的尹长风前行一阵,便折出兽道,钻出草丛,又回到适才的小径上。

    一会,尹长风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哎哟”惨叫,他听清楚了,分明是张福的哀嚎。

    “芝雅,快来救我!哎哟~~,痛死我了,我的脚断了!”草丛里,张福大声向芝雅哀嚎求告。






第八百四十九章 芳心暗许
    


    芝雅满脸小得意,根本没有半点同情和去帮张福的意思,反而不屑的说:“跟老林子偷食的野狗一样贼贱,我又没做他家的媳妇,老是跟在我后面。今天,也让他尝尝苦头,为秋姐出口恶气!”

    尹长风瞧瞧芝雅,又瞅瞅身后,有些为那个张福担心,开口劝说道:“芝雅,出了啥事?我们还是过去看看!”

    芝雅却一点事也没有,她“咯咯”笑得腰肢乱抖乱摇。笑够了才说:“吴迪哥哥,别担心。他被爷爷安放的兽夹子夹住脚了,这号夹子还伤不了人,等会他痛够了自己就能把它取下来。”

    芝雅为刚才让张福吃尽苦头分外开心,一路上她颐舒眉展,喜笑颜开,早将打猎抛置脑后,拽着尹长风一个劲往卧牛山顶攀缘。

    其实,芝雅根本用不着劳神费力的满山打猎,她爷爷老姚早安放好了许多兽夹,到时只需按图索骥去捡拾猎物就行了,她就是想要尹长风出来陪陪她。

    卧牛山海拔800多米,从彩云寨到卧牛山实际高度也就四、五百米,没用多久,他俩登了山顶。山顶植物稀少,只有一块黑黝黝的巨石耸立于山巅。远远瞧,这巨石宛然一头俯卧昂项的大青牛。

    传说,这只大青牛是十一世纪阿朗西都缅王的坐骑。这大青牛在土族老百姓眼中好生了得,它体魄比普通家牛大了一倍还多,两只牛角好似锋利的弯刀,四只牛蹄又如盆钵般硕~~大,秉性凶猛且忠于主人。

    有一次,随阿朗西都去萨尔温江宰杀兴风作浪的河蛟时,那蛟精手下的两头猛虎跳出来与大青牛恶斗,哪知,一头被狂怒发飙的大青牛挑破它的肠肝肚腹,另一头则被铁蹄踏瘪胸腔踩断肋骨。

    阿朗西都升天时,这忠实的坐骑也要追随而去。追到这山顶时,阿朗西都缅王轻轻拍拍它的脑袋嘱咐它别跟来了,就在这守护缅国大地,若有敌情就通知山下的民众防备。

    这坐骑忠于缅王也忠于国家,真的就扎根山顶值守下来,年长日久,化成这块巨石,卧牛山也因此得名。

    此巨石经日晒雨淋,天然生成一些大小不一的漏空洞孔,当有强劲山风吹来,这洞孔就会发出阵阵“哞哞”的牛吼声,其响之宏可达数里之遥。故周围村人寨民又视该山为神山,青石为他们的图腾,十分的敬畏。

    以前,每逢播种时节,远近的民众都会来山下供奉家禽果品祭祀,焚香磕头,祈求神牛赐予他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自从金三角形成后,就再没人来中的神牛抵挡不了现实的枪弹,彩云寨的居民也不是当地的土著居民。

    芝雅抢先爬上山顶,忽然,她尖叫一声,反身扑进尹长风的怀内,差点儿将毫无思想准备的尹长风撞下山去,好在尹长风只趔趄一下,还是稳住了脚跟。

    “蛇……蛇!”芝雅紧紧抱住尹长风,花容失色地惊恐叫道,与适才捉弄张福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劲判若两人。

    尹长风从芝雅肩头看过去,却是青石边盘缠一条姆指粗细的小蛇。他摘下那支捷克步枪,用枪管将蛇挑起扔向远处,然后对芝雅说:“没事了。”

    芝雅仍然不放心,她依偎在尹长风怀里,抬起脸怯怯地问:“真的没事了?吴迪哥哥,蛇跑了吗?!”

    长风揽住芝雅柔~~软的腰肢,看着她桃腮微红,杏眸含惧,将自己当着她最亲的依靠,心底深处忽地涌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是怜惜,是呵护,还是爱恋?尹长风一时还分辨不清,但他知道芝雅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亲人,自己也视芝雅为妹子,可今天一路上芝雅的话意还有眼下超乎寻常的亲昵,使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与芝雅恐怕已经不止于兄妹之情了……

    “真的没事了,傻姑娘!”尹长风既好笑又爱怜地对芝雅说。

    芝雅这才止住了惊慌,一张俏脸仰看着他,单纯无辜地说:“吴迪哥哥,我怕蛇,我怕老鼠,我还怕毛毛虫……”

    尹长风听了不由摇摇头,真的是无话可说,这美丽纯洁的姑娘分明还是个没有长大的毛丫头。

    毛丫头就是毛丫头,只一会,芝雅就忘记了刚才对蛇的恐惧,她拉着尹长风的手,绕着那块大青石转到“牛头”前停下。她告诉尹长风,寨子里的人有事要求就来这里祈愿,在这里祈愿时,只要大石牛发出叫声,那这个愿望就一定能实现。

    “我陪秋姐来祈过愿的,大石牛没叫,后来秋姐……吴迪哥哥,我不骗你,真的很灵验的!”芝雅说这事时很成熟很殷切,又与那位不谙世故的小妹妹神态截然不同。

    芝雅就在那石牛前双手合什,很虔诚地低头祷告,面容一时严肃一时羞涩,一会红晕一会沉思,不知她脑袋瓜里想的啥?

    尹长风在一边瞧看,脸上带着微笑,倒是一副大哥哥关爱调皮妹妹的模样。忽地,一阵山风吹来,石牛竟真的发出“哞哞”吼声,吼声不大,却十分清晰明朗。

    芝雅闻听“哞哞”声响起,一下子满脸通红,显得异常兴奋,她喜出望外地对尹长风说:“吴迪哥哥,神牛叫了,我的愿望能够实现了!”

    尹长风问她什么愿望能够实现了?她却既得意又顽皮地对尹长风说:“就不告诉你!”

    晚上,吃罢饭,芝雅央求尹长风陪她去洗牛河。明天就是花节了,女孩子爱美是天性,何况明天有那么多的年轻人要来彩云寨相亲,她要把自己洗漱得干干净净,梳妆打扮一番,让自己明晚成为一个最注目最美丽的女孩。

    无须说,一个女孩子夜晚去洗牛河洗澡,当然要有人陪伴,眼下,芝雅最合适的陪伴自是非尹长风莫属,谁叫尹长风平时都把她当亲妹子一样的呵护,不叫他陪叫谁陪?

    二人来到卧牛河的一个僻静处,芝雅要尹长风守护她,帮她看着,不许其他男人过来偷窥,还不忘提醒道:“吴迪哥哥,你也不许看哦!”

    尹长风笑笑没言语,抱着ak47,面对彩云寨的方向坐在洗牛河滩的一块石头上。

    一芽洁白的上弦月在天上的浮云穿行,一会儿含羞躲藏,一会儿笑盈盈地窥视着静默的山岭,还有那花香四溢的土地。寨子里有人吹起一支竹笛,悠扬而约带忧伤的笛声在夜空里传得很远很远,不知是年轻人在思念心上的姑娘,还是异国的游子在怀念遥远的故乡……

    “吴迪哥哥,你在想啥?”尹长风静静地听那婉转的笛声,心海不期然涌动出一朵若隐若现的浪花,不料却被芝雅的话音平息。

    尹长风回头瞧,不禁怦然心动。芝雅已经洗漱并穿戴整齐,她垂着一头恃漉漉的长发,双足浸泡在水中,在月光与溪水的映照下,勾绘出玲~~珑身段的剪影,恍若童话里那引人痴情爱慕的美人鱼。

    真美呀!尹长风心里暗暗叹道,以前他一直把芝雅当着小妹妹一样看待,心里没有半分情~~欲之念,今日看她,居然抽出了绵绵思绪,纠~~缠下万千心结。

    尹长风连忙敛收起有些出神越轨的念头,言不由衷地说道:“我在听远处传来的笛声……”

    “好听吗?是我爷爷在吹笛子。”芝雅说,“那是掸族一首古老的情歌,我阿妈就会唱。小时候阿爸吹笛子,阿妈就教我唱,你想听吗?”

    “在那高高的山崖边,在那清清的小溪旁,一个美丽多情的小阿妹,偷偷来见她的情郎。天上彩云哟飘呀飘,带来一汪圆圆的月亮,不见情郎到来哟!阿妹心里盛满忧伤……”芝雅轻轻地唱,尹长风静静地听,那弯新月偷偷地瞧。





第八百五十章 比武招亲
    


    彩云寨以及附近地区的一年一度的花节终于到了。

    花节的彩云寨,向外界有条件地打开了大门。附近有亲戚联姻的村落,或者如彩云寨一般是当年撤离残部另立的寨子,皆有客人前来彩云寨过花节。

    目的当然是为了求偶相亲,但在求偶相亲的仪式中却也暗喻着村寨之间的比试争霸。寨与寨之间的联姻是为了团结相互依存,相互依存却又暗中较量争斗。

    细细思量,恐怕较量争斗的因素更甚于相互依存。说的也是,须知这儿可是金三角,是出产阿芙蓉的地方,而非那纯粹民风淳朴的少数民族生活之地。

    彩云寨的花节共有三天时间,在这三天里,彩云寨碉楼周围有用竹子木料搭起的临时房屋供客人居住,碉楼前有一个用石板铺就的坝子,中间早就备起了一大堆燃放篝火的柴木。

    白天,客人们登门走亲访友,喝酒吃肉;晚上,则是点燃篝火,青年男女围住篝火畅歌狂舞,然后相互示爱,然后终成眷属或者开演“比武招亲”的好戏。

    夜晚,坝子中间点燃了篝火,一边有大功率的录放机播放伴舞的歌曲,氛围煞是热闹,只是那歌曲不是当地掸族、克钦族的民歌,却是已故台湾歌星邓丽君的《甜蜜蜜》,歌里唱到“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多么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倒也跟求偶相亲的花节气氛合得上拍。

    姑娘们个个如花似蝶,绰约多姿,围着篝火翩翩起舞,口中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声,还不时结团群起去戏弄一边的小伙子。

    倘有小伙子说话不规矩或者本身就对他有所不满,姑娘们便一拥而上把他拖进坝子中央,扯手拽脚,将他仰面朝天连续抛向空中。这时,小伙子得赶紧说好话求饶,如果没得到姑娘们的谅解,那就活该他倒大倒霉了。抛掷时姑娘们会相互使个眼色,尔后大家一起松手,让他四脚朝天屁股着地,摔得跟狗熊似的“嗷嗷”直叫。

    当然,也有姑娘们喜爱的小伙子被戏耍,只是小伙子被抛丢的时候离地很近,不会遭受皮肉之痛。不过,小伙子也不白被戏耍抛丢,抛丢过后他就可以与姑娘们共舞同歌,只要你的身子筋骨还没有摔散架。

    花节是相亲的日子,更是姑娘们开心快乐的节日,似乎也是惩治负心男子的好时机。

    坝子四周明显分为几拔人群。正面碉楼下,是彩云寨的首领与其他元老级人物在陪同邻村近寨的尊贵客人,后面是彩云寨一般居民,左面是彩云寨跃跃欲试的年轻人,右面是外来求亲的小伙子。

    彩云寨年轻人的首领自然是张福,外来求亲的小伙子群则不免显得有点散乱,但其中一个叫陆云的青年人在小伙子群里却有着鹤立鸡群般的抢眼,甚得彩云寨姑娘们的青睐。

    陆云是附近潇湘寨里年轻人的领袖,亦是附近一带小伙子中的佼佼者,人材出众,家景丰厚,据说拳脚也了得,各种武器更是玩得娴熟,是这一带姑娘们理想的白马王子。

    可这陆云却看不上其他姑娘,他与张福一样,独独倾心于彩云寨的芝雅。在翩翩起舞的姑娘们中,芝雅的确如百花中的牡丹,群鸟里的凤凰,难怪有众多的小伙子心存爱慕。

    没过多会儿,小伙子加入到姑娘们跳舞队列的人数渐多,就有人开始向自己心仪的姑娘甜言蜜语,大献殷勤。架不住年轻人穷追猛打的求爱攻势,一旦有姑娘对中意的小伙子送出爱情信物时,跳舞的队众中就会爆发出大声长久的欢快尖叫。

    彩云寨有对双胞胎姑娘,一个叫茵香,一个宛茹,也是彩云寨的一双美丽的姊妹花。没多久,这姊妹花分别接受了邻寨小伙子的示爱,当场赠予了爱人一张绣上自己闺名的丝绸巾。可惜好事多磨,彩云寨也有年轻人爱慕这双姊妹花,结果别无选择,只有遵循丛--林法则,在尖叫欢呼声中开演如同动物争偶般荒唐的“比武招亲”。

    动物们争偶用角,用尖牙,用厉爪,一场争斗下来血淋淋浑身是伤。彩云寨的“比武招亲”其实与动物也没有什么两样,仅是名字好听一点,自由散打随意格斗,没有任何规矩,使拌子,大背摔,头拱搂腰,拳脚并用,直到把对方打败服输为止,但前提是不能至对方于死地。

    嘿嘿,动物们通常亦是如此。还有比动物更狠的地方,“比武招亲”如果斗到眼红的时候,可以使用更为血腥的方式,那就是用刀格斗,杀伤刺残各凭天命,当然底线还是不能要了对手的小命,人哪,总是那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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