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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初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扬镳

    程咬金也是心里一突,昨天李牧找到他,希望他出面做这件事,还连夜彩排了好几次,力求不出纰漏。为求真实,除了他之外,任何一个人也没打招呼。因此李世民也一点也不知情,万一被压下来了,耽误了李牧的全盘计划,本来属于勋贵的‘福利’可就要没了。作为一个有便宜不占就算丢的人,他岂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陛下!”程咬金哀嚎一声,扑通跪在地上,爬了几步,凑近龙椅,高公公下意识伸手去拦,被李世民挡开。李世民走下台阶去扶程咬金,皱眉道:“知节这是干什么,朕都说了,绝不会亏待尔等,你这样,还有礼数么?”

    程咬金不肯起来,抱住李世民的大腿,仰头看着他,猛眨眼睛,一边眨眼睛一边道:“陛下,臣只是觉得委屈啊!这些日子以来,臣在朝堂上,总听什么门阀,大族,却不见一个人替我们这些粗人说句话,大唐的江山,可不是他们这些文臣打下来的,那是我们这些粗人用命换的呀,陛下,老臣不甘啊……今日若不能给个说法,陛下就让老程解甲归田吧,冷了心了呀!”

    一群凑热闹的人见状,都有学有样地哭嚎了起来。魏征连连示意他们不要这样做,但没一个人听他的,反而都给他使眼色,让他加一把火。

    眼看局面不可控制了,李世民无奈道:“好!朕给你们说法,此事长孙冲没有对策,朕就找李牧来!高干,去找李牧过来!”说罢,又对群臣道:“李牧居住在城外,连累诸位爱卿等一等……”

    “陛下、”高公公刚离开又复返,小声道:“却也不用等,老奴问了值事的太监,逐鹿侯刚进宫了。”

    李世民凝眉道:“他怎么在宫里,朕不是让他别来上朝么?”

    “您不是要几套铜锅么,逐鹿侯送来了,眼下在立政殿跟皇后说话呢。”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李世民终于可以确定,今天的事情,必然是李牧搞出来的了。魏征也听见了,苦笑一声,心里头明白,大势已去,回头看了眼仍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在起哄的一群脑残,瞬间自闭,连嘴都不想张了。

    “去叫他过来吧。”

    李世民说完,把程咬金拽了起来,程咬金听到李牧已经来了,也懒得再演,抹了把脸,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到一刻钟的时候,小太监带着李牧过来了。但到了殿门口,李牧却不肯进来,离着老远喊道:“陛下,臣来了,有事儿?”

    “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回话!”

    “不成啊,陛下,昨天您不是说臣搅闹朝议,让臣别来上朝么,臣不敢违抗陛下旨意——”

    李世民咬牙道:“你再卖乖,朕就往金吾卫揍你!”

    “好嘞!”李牧颠颠跑进了殿内,看到魏征,嘻嘻笑了一下,擦肩跑过去,来到殿内站定,行礼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程爱卿提出了一个问题,此番新政,对爵禄田,军功田有何安排?朕刚才可是说了,对这些随朕出生入死的功臣,朕绝不能亏待。朕问长孙冲,长孙冲说皇产局竟不曾商议过,岂不荒唐?”

    “没有商议吗?”李牧满脸惊讶,看向长孙冲,道:“没有商议吗?”

    长孙冲满脸羞愧,道:“恩师,徒儿思虑不周,给恩师丢脸了。”

    “这……”李牧转回身的过程中,偷偷程咬金眨了下眼睛,程咬金会意,一步跨出来,薅住李牧的脖领子,怒道:“好你个李牧,不把我等当人,老夫岂能饶你!”

    作势就要打,周遭众人赶忙拦着,好半天才把李牧‘解救’出来。

    此时的李牧,浑身狼狈,好好的衣服都被扯坏了,哪还有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了。看着李牧这副模样,魏征心里又犯嘀咕,难道不是李牧的阴谋?真的是翻脸了?

    李牧跳脚道:“好你个匹夫,我叫你一声伯父,你还要打我?行,算你厉害,你打我,我揍你儿子,你等着,等会下朝我就去揍,我……”

    “闭嘴!”

    李世民忍无可忍,让金吾卫把二人分开,俩人看着一个,不让他们再吵。

    “李牧,朕在问你应对之法,不想看你们胡闹,赶紧给朕一个解决之法,否则朕就把你们都关进大牢,杀了不至于,吃几天牢饭再说!”

    “臣绝不吃牢饭!”李牧大叫一声,像是被逼急了,忽然道:“有了,臣有应对之法了!”

    李世民虎着脸:“说!”

    “既然新政,动了门阀大族的饭碗,那么若不动勋贵,显然不是十分公平——”

    程咬金吼道:“你敢动试试!”

    “你说还是我说!要不你说,我不说了!”李牧瞪眼睛吼回去,李世民皱眉看向程咬金,道:“程爱卿,一个一个说,他说完了,你有什么不服的,可以再提出来。”

    程咬金哼了一声,不说话了。李牧继续说道:“但是,就像前头说的改革一样,凡事咱们得说出个道理来。动了门阀的饭碗,依据是大唐律,他们违法了,拿了不该拿的,还不交税,所以要动。而对于军功和爵禄,则不存在该不该的问题,因为军功和爵禄,都是做不得假的。”

    “民间有谚曰: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见,在百姓的心中,他们的文武艺,就像是货物一样,应当得到一个合适的价钱。没什么说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军功和爵禄,咱们不妨也这样想一想,给一个合适的价钱。既然是卖与帝王家,所需由皇产局出,也是理所当然的,不会抵赖。”

    “臣闻,军功分为等,那么不妨也以此为凭据,不同等级的军功,能够获得的赏赐也不同。小则赏钱,中则赏地,大则可选。但与此同时,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军功的计算不是很规矩,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因此臣建议兵部,尽快拿出一个统一的章程来,皇产局好根据不同的标准,测算出应得的赏赐。”

    李世民听罢之后,微微颔首,道:“此言有理——”还没等他说完,程咬金又嚷嚷了起来,道:“核算任你核算,但老夫问的是地,这地如何说?”

    李牧正色道:“标准出来之后,按军功累计多少,多退少补,没什么好说的。还是那句话,不该得的,霸占不下,该得的,皇产局也一分不少的给!”

    一直不参与争论的李靖忽然开口,道:“逐鹿侯,老夫有一问,还请解惑。”

    李靖开口,谁敢不当回事,李牧当即道:“大将军请讲。”

    “这军功田和爵禄田,与口粮田等若,还是与租田等若,需要缴税么?”

    李靖的意思很明确,他是在问,这军功田是否是身死还田,按照什么标准收税。因为目前的情况,军功田和爵禄田也都是收税的,只不过相对较少罢了。

    李牧思忖了一下,道:“当视情况而定,军功田依军功而得,军功可累加,军功田自然也应当可累加。又因,军功的获取,往往需要将士搏命,风险极大,很可能一战过后,性命不保。所以应当‘父死子继’,‘子亡养其亲’,让将士的血不白流。但,这样的继承只能有一次,父死子继之后,则不可再继。子亡养其亲之后,也不可给予他的兄弟姐妹等,因为这军功与他们无关,不可滋生懒惰。至于赋税,军功田可不缴赋税,亦可不收公粮。”

    “至于爵禄田,臣窃以为应当‘随爵降等’,为表功绩,亦可不缴税赋,但应收公粮。”李牧伸出一只手,道:“五成公粮。”

    有人提出异议,道:“逐鹿侯,能否解释一下,为何爵禄田要收公粮?虽然公粮有常平仓收购,不是白白缴纳,但我不想卖还不成么?有何分别?”

    “这个问题好!”李牧笑道:“分别就在于风险,军功田是搏命,而且大部分立下军功之人,都是普通的将士,他们的财富有限,留下粮食,等待价高的时候贩卖,都情有可原。但又爵位者,家中必有余财,而他们的财产,与他们的爵位息息相关,他们的爵位,是陛下赐予的。获取的方式,则不一定是用命换来的,也可能是继承得来的,风险要小很多。常平仓乃是根本之策,为的是江山社稷,有爵位的人不支持,谁来支持?”

    “此言有理!”李世民接过话去,道:“朕赐爵与尔等,绝非为了滋生懒惰。而是为了激励,李牧说的这些安排,正合朕心。”

    魏征听到这里,总算是彻底明白了李牧的打算。原本新政还纠结于大唐律,魏征还能以修法为凭,控制新政实施的速度。但现在,被程咬金这么一搅闹,一下子绕了过去,开始讨论实质内容了,等到所有都讨论完毕,想要拖延,也没有理由拖延了!




第568章 革新之始
    “陛下,既然说到这儿了,臣也把一直在心里盘算的事情说一说吧。”李牧忽然叹了口气,满面的戚容,众人见他这样,都不免好奇,李牧这是又怎么了。

    李牧长叹一声,道:“臣近些日子,夜里常常睡不着觉,为何睡不着呢?大体上有两个原因,其一者,臣琢磨着,总有一些刁民想害陛下,又赶上这次改制,必得有一些人啊……”他瞄了魏征一眼,悠悠道:“讲道理讲不过,愿赌不服输,存一些歪心眼,比方说仗着自己管理獬豸院,就想把新政的律法拖延拖延——”

    魏征又不是傻子,李牧就差指名道姓了,他岂能忍住,瞪眼道:“李牧!你少阴阳怪气的编排老夫!”

    李牧赶紧后退两步,叫道:“老魏,我可离你老远呢,这回可别再想往我身上扑,我都赔给你半年俸禄了,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你再讹我一回,我孩子生出来都没衣裳穿了!”

    这话多气人,谁不知你李牧家财万贯,俸禄才几个钱,都不够你身上那件绸缎袍子的,这样说话,分明就是在揶揄人。

    魏征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怒道:“谁要你的钱,下朝给你送回去!”

    “你可拉倒吧,我可不想背上一个跟你沆瀣一气的罪名,我李牧是什么人,民间传言:逐鹿侯李牧者,天纵英才也!他来到这个世间,是带着使命的。四句概括之,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这等超凡绝世之人,岂能与你为伍啊!”

    “你!”

    李世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道:“住住嘴吧!你小子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什么民间传言,哪儿的传言,这分明就是你自己编的!别废话,赶紧说正事,什么睡着睡不着的,朕没兴趣听!”

    “好嘞!”李牧赶紧打住,清了下嗓子,道:“臣确实有惦记的事情,这个事情呢,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妨开诚布公。此番改革,动了不少人的利益,比方说地方上的大族等等,他们肯定不会服气,而且必然心存侥幸,想着‘天高皇帝远’,糊弄糊弄,朝廷也没法监督,一阵风似的也就过去了。”

    李牧说话的时候,不少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都是门阀背景的大臣,这话算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头,确实有这么想的人,而且不在少数。

    “……但我李牧做事情,岂能留下这样的空子啊?”李牧的笑容逐渐缺德,眉毛挑了三挑,气得魏征等人脸色发靑:“为了确保新政可以实施,这段时间臣每天晚上睡不着觉——”

    李世民气道:“你能不能别说睡不着觉了!”

    “臣真的是睡不着啊。”李牧苦笑道:“真的还不让说啊?”

    李世民也服气了,懒得纠正他了,道:“行,你说。”

    “臣睡不着觉就琢磨,怎么能让这些小人的奸计不能得逞!臣琢磨来琢磨去,忽然就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绝妙之策。陛下,诸公,上眼看!”李牧的兴致来了,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这地图不是纸张,乃是羊皮,且是烙出来的痕迹,而不是墨汁画的,用上十年也不会坏。李牧之前画的地图,不少人都见到过,其精细的程度,远超以往所有的地图,基本上可以这样说,能用到地图的人,若得到李牧画的地图,都会当成至宝。

    这个羊皮地图,如此精美,显然不是随便可示人的。而李牧把它带在身上,很明显,今天的事情,全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之前起哄的众人这才后知后觉魏征的眼色是什么意思,个个懊悔不迭,但此时懊悔也没办法了,大势已去,他们能做的就只是看李牧的表演了。

    李牧把地图展开,是一份关中地图,他指着图上的圆点,道:“这些圆点,代表着此地的大族,而旁边的方框,则是最近的折冲府所在,大家看看,有什么感悟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李世民皱眉道:“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直接说!”

    “臣的意思是这样,种地嘛,是个人就能种。而大唐刚灭突厥,没有大患,这个腹地的府兵,平时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就找点活干,垦田吧。没人承包的土地,多余出来的土地,还有因隋末大乱荒废的土地,有了贞观犁,不用牲畜也能开荒了。种出来的粮食,可以解决府兵的吃饭问题,多出来的呢,可以制成粮砖,留作军粮。多好?”

    “当然,朝廷也不能让府兵白白干活,咱们可以这样,例如一个折冲府垦田千亩,这些地都不需要交赋税,土地所得,除了口粮之外,可以按公粮的价格卖给常平仓,所得的钱款,按劳分配,多劳多得,不以官职大小,岂不美哉?若日后用于分派口粮田等,则由朝廷出钱补偿,又是一笔进项。”

    “若是当地大族不服,暗中捣鬼,那就更妙了。府兵还种什么地呀,直接就猛虎出闸,就地消灭,这可都是军功啊,军功兑换成钱,兑换成军功田,属于自己,还不用交税,不舒服吗?”

    众人一听,有些人脸都白了。李牧此计,真乃是绝户计。用府兵监视大族,若大族乱,则府兵可得军功,军功能换钱,还能换地,地还能父死子继,还不要税。这么多利好,府兵就算是本地儿郎,也一点用都没有啊。毕竟这种条件,族里也给不起,只有朝廷能给得起,只有李牧这个卑鄙无耻的才能想得出啊!

    可以想象,若是某地大族暗中搞了一点小动作,即便不到造反的程度,当地的折冲府都有可能为了军功‘猛虎出闸’,更不要说真想造反的了。以大唐目前的军力,地方大族,哪个是折冲府的对手?

    更加可怕的是,这样的安排,把府兵笼络得死死的,而且根本不用监督,为了利益,每一个府兵都会瞪大眼睛去监督。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朝廷都是既得利益者,稳赚不赔。

    李世民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笑容也逐渐缺德,他忽然发现,他一直担忧的门阀大族在地方上影响力不可撼动这件事,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了。这个突破口就是地,民以食为天,食从哪儿出?从地出,控制了地,就控制了饭碗,门阀大族的影响力再大,也大不过百姓的饭碗去!

    “妙极!妙极!”李世民忍不住拍手,哈哈大笑道:“此计大善,果真天纵奇才,天纵奇才!”

    “都是陛下的教导。”李牧适时一记马屁拍上去,又看向了侯君集,道:“如此,侯大将军的困扰,也可解决了一半了,今年苦一点,累一点,明年吃不完的军粮,多出来的,或许还能卖一些,赚点小钱钱。”

    侯君集虽然没怎么听明白,但他听懂了李牧的意思,就是今年累点,明年兵部就不缺钱了!这是好事儿啊,侯君集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他的手一边摸向了地图,就在他的手快要碰触到地图的时候,李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地图收了回去。侯君集没有得逞,只能悻悻地把手缩了回来。

    “这只是一项安排而已,毕竟,兵的主要职责不是种地,所以臣还有另外两种安排。”李牧比了个‘耶’,扣回一个手指头,道:“头一个安排,是‘农场’制。所谓农场,是指,若一个地方耕地过多,而人少,种不过来,那么怎么办呢?就让百姓迁徙过去耕种,举一个简单的例子,陇右——”

    长孙无忌的耳朵登时竖了起来,他一直都记得,李牧说会给好处,这不就来了?

    “……陇右适合耕种的土地少,但是河朔两岸,适合耕种的土地很多,而且因为水患,死了不少的人,人力,畜力都要减少,大片的田地都要荒芜,这时候可以组织陇右无地的百姓,黄河两岸种地,他们过去开垦,朝廷会给予一定税赋的减免,让他们所得更多,不辜负背井离乡一场。”

    又是一条绝户计!自古以来,百姓的迁徙就是大事,若是陇右的人大批迁徙过来,他们的势力范围也就过来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人家来了,合法占了地,还会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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