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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初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扬镳

    李世民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直也没把山东士族真正当回事儿,只是觉得烦人罢了。

    但如果李世民真的认为山东士族会造反,那事情可就大了。李世民是皇帝,初唐又是将星济济的年代,刚又大胜了突厥,士气正旺。可谓是雄兵百万,猛将千员。反观山东士族,有粮无兵,几百个守护庄子的乡勇,在大唐铁骑面前有当得上什么用处。他们就像一群面对饿狼的肥羊,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事关范阳本家,卢氏如何能不紧张。有心推门进去,却又担心她进去了,李牧会碍于她在旁边而不继续说,只好继续等在门口,等着听李牧接下来说什么。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汇报给了陛下。陛下听了之后,非常的生气。当即便要下令,把涉事的粮贩共计三十余人,全都抓起来斩首,以儆效尤!”

    房玄龄在旁看的是叹为观止。作为大唐的宰相,若是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一次性斩首三十余人,他不可能不知道的。这件事肯定是没有的,但绝就绝在这儿了,李牧能把没有的事情,说得跟真的一样,真是太绝了!

    忽然,房玄龄看到李牧递过来的眼神,急忙收起看戏的神态,叹了口气,道:“这些粮贩虽然有罪,但一次斩杀这么多人,也实在是有点……陛下曾立志做一个明君,此举对陛下的声名怕是有损啊!”

    “是呀,是呀!”李牧跺脚道:“我也是这样想,房相与我,所见略同啊!”

    房玄龄差点没憋过气去,饱读诗书如他,怎么会没读过《三国志》,英雄所见略同,语出《三国志·蜀书·庞统传》,天下智谋之士所见略同耳。这是一句英雄惜英雄的话,话是没什么毛病,但被李牧说出来,总有一种把俩人拉到了同一水平的感觉。

    房玄龄听得是十分的不舒服,但此时有求于李牧,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赔笑含混过去。

    “……我当时就跟陛下说了。陛下,您糊涂啊!为了荥阳郑氏,范阳卢氏这一群牛马,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何苦来哉呢?范阳卢氏,荥阳郑氏,那都是一些什么玩意,那就是乡野村夫,泼皮无赖,尤其是那个什么狗屁大儒,圣人的经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都是些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陛下您跟这些人,犯得着较真么?这就如同对牛弹琴,恁地丢了身份!”

    这一顿好骂,不但门外的卢氏听不下去,就连房玄龄也有点听不下去了。范阳卢氏,荥阳郑氏,那是五姓七望之一,千年的门阀。早在三朝之前,人家就有响当当的名号。祖上随便提起一个来,都是当代的名士。

    怎么到了李牧的嘴里,就成了牛马、村夫、无赖了呢?

    房玄龄担心夫人爆炸,赶紧往回找补,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既称大儒,必定是有本事的,不可妄言,不可妄言啊。”

    “妄言?”李牧冷笑一声,道:“圣人教他们忠君,他们忠么?圣人教他们爱民,他们爱么?他们若是爱民,也不会哄抬粮价,让百姓买不起米了!我骂他们怎么了,我骂他们,他们还得谢我,要不是我拦着,此时他们已经人头落地了!”

    房玄龄可算是见识李牧这张利嘴了,担心引出更多的话来,只好附和:“对,你说得对,他们得谢谢你。”

    “我乃君子也,岂能跟他们混为一谈,他们的谢,我可不受。”李牧一脸傲娇,道:“经过我的劝说,陛下答应不斩他们。限时三日,让他们把粮价降回去,并承担一切损失。同时每个人罚五百贯,用来救济孤儿流民。”

    说道这里,李牧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陛下之胸襟如四海,真是我等学习的楷模啊!房相,你我身为人臣,能在这样的陛下领导之下,真是……真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房玄龄已经懒得说什么了,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李牧忽然来了个大喘气,吓得房玄龄心里一哆嗦,暗道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么,这一惊一乍的,谁受得了啊!

    “陛下爱民如子,对这些不懂事的商贩,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罚过酒算了。但是朝堂中的蛀虫,却不能这么轻易算了。身为朝中大臣,却心不在朝堂,而在于私利,这样的人,必须得找出来,除掉!”

    李牧余光扫了眼门口,继续道:“陛下的意思是诛杀吃里扒外的奸臣,杀鸡儆猴,让某一些人,涨涨记性!这也是我今日来找房相的目的,这件事情,与房相多少有点关系。”

    房玄龄听到李牧这样说,真有些糊涂弄不清楚真假了,心里头不禁加了小心,道:“与我,能有什么干系啊?”

    “卢照龄此人,与房相有亲吧?”

    房玄龄有点蒙住,喃喃道:“老夫不记得有亲呐……”

    这时,卢氏实在是忍不住,走进了大堂,道:“公爷,您糊涂了,有亲。虽来往不多,但卢照龄与我同是范阳卢氏出身,算起来是我的堂弟。”

    房玄龄其实是装出来的,朝中的官员,他哪个不知道。见卢氏忍不住出来了,他偷偷对李牧使了个眼色,介绍道:“李牧啊,这位是我的夫人。夫人呐,这位便是如今大唐第一俊才,逐鹿侯李牧。看看,是不是一表人才?”

    卢氏恨李牧入骨,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由于担忧范阳卢氏的安危,只得挤出一丝笑容,道:“逐鹿侯能被陛下委以重任,如何能不是人才?老妪我听说逐鹿侯来了,特意换了诰命衣裳来见,不敢有丝毫怠慢。”

    李牧拱手见礼,笑盈盈道:“小子见过诰命夫人,夫人这身衣裳可真是漂亮,是几品诰命来着?”

    “夫封从一品国公,自是从一品诰命。”

    “哦!”李牧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沾了房相的光,我道怎么比我夫人的衣裳漂亮呢,原来如此。我不比房相,只是区区从三品军侯而已,所以我的夫人啊,也只是从三品的诰命,说起来,也是对不住我的夫人啊。”

    卢氏的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她岂能听不出,李牧话语中的嘲讽之意?他是在说,卢氏的一切荣耀,都来自于房玄龄,没了房玄龄,她什么也不是,就算是从一品的诰命,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房玄龄在旁边胆战心惊地看着,生怕夫人原地爆炸撒泼。但让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卢氏的脸色从难看到更难看,再然后竟然渐渐平复了下来。

    “方才在门口,听到逐鹿侯谈及范阳卢氏,范阳卢氏是我的娘家,因此颇有几分担忧,还望侯爷不吝赐教,陛下对我这堂弟,是如何处置法?”

    “杀!”

    李牧笑眯眯地说出这个字,更让卢氏胆寒。她从李牧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满不在乎,仿佛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如同杀鸡一样简单。

    卢氏不甘心道:“只杀他一个?”

    “陛下仁慈,自然是只诛首恶了。”李牧笑道:“谁让他是民部侍郎呢?居其位而不谋其政,能管而不管,坐视粮价上涨,这样尸位素餐之人,死有余辜不是么?难道您觉着,他不当死么?”

    没等卢氏说话,李牧又道:“他要是不当死啊,那死的人可就多喽。我相信卢侍郎是个轻生重义之人,若他知道死了他一个,可保数十人,想必他也是愿意甘心赴死的吧?”

    “您说呢?”




第463章 远来的商队
    看着李牧笑嘻嘻的模样,卢氏觉得很憋闷。这是她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她是范阳卢氏的嫡长房出身,从小过得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因是女儿身,家中长辈对她也没有什么要求和苛待。家里的下人见到她更是规规矩矩,生怕惹怒了她遭到横祸。嫁给了房玄龄之后,房玄龄对她礼遇有加,不止是因为爱意,更重要的是开罪不起她背后的家族。

    即便现在范阳卢氏的影响力渐弱,但在李世民还没登基之前,李建成做太子的时候,房玄龄作为李建成的眼中钉,得以保全的根本原因就是他是范阳卢氏的女婿!

    房玄龄不是薄情寡恩之人,他记着这份恩情,所以对卢氏百般忍让。房遗爱和房遗直俩兄弟就更不必说了,他们见到卢氏大气都不敢喘。加上因“吃醋”一事斗过了李世民,卢氏的膨胀便无可抑制了。

    吃瘪,还是头一次。且还是在年纪这么小的人面前吃瘪,更让卢氏挂不住脸。

    就在她怒火中烧,马上就要爆发出来的时候,李牧突然笑了。

    “干嘛这么严肃啊!开个小玩笑啦!”李牧呵呵笑道:“刚才说的事情,那是轮到别人身上。换成了别人,杀了也就杀了。但是卢侍郎不一样啊,谁让他有个好堂姐,他的好堂姐还嫁了一个好宰相——陛下身边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人臣之楷模,房相呢!”

    卢氏摸不着头脑,看向李牧,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还不明白?”李牧来到房玄龄身旁,道:“房相料事如神,他得知此事,都没有调查,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也预料到了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所以房相便派房遗爱来找我,说要在我的身边某个差事。”

    “随后事情发生,又借房遗爱之口,告知卢照龄与您的关系。我以房相为楷模,见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如何能不给房相一个面子呢?但是陛下震怒,我又能如何?我是好说歹说,总算是求得陛下网开一面。以我的官声作保,留下了卢侍郎的小命儿。陛下是好不生气啊!他问我,此次若不杀一儆百,若山东士族再犯又当如何?我对陛下说,可设一衙司,专门负责巡查,这个衙司隶属在锦衣卫的麾下,号城管大队,由您的儿子房遗爱来担任六品队正。”

    房玄龄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心中纳闷,我要是真有这么厉害,我就是孔明在世了,这也说得太玄乎了。忽然瞥见卢氏看过来,赶紧摆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错开了视线。

    “说着话,今天就是约定的三天的最后一天了。我与房遗爱说好,三日之内,必须把这个城管大队给建立起来,若是做不到,陛下若不问起,也就罢了,若问起啊,我也没办法,只能是大开杀戒了。”

    李牧说着又叹息,皱眉道:“要不老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我这不是当着您的面说您儿子不是,可是他也太不把皇命当回事了。三天马上就过去了,我连他的人都找不见。唉,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来府上叨扰。尊夫人,房遗爱在家么?若是不在啊,您知道在哪么?他能不能办,给我句话,要实在是不行啊,我还赶着回陛下那儿回报,赶紧出动禁军,抓人杀头吧!”

    卢氏被李牧这一通连消带打下来,大脑基本上已经是浆糊了,她呆呆地看向房玄龄,问道:“公爷,此事确实么?你怎么没跟我说起过?”

    李牧赶忙给房玄龄递眼色,房玄龄也是老奸巨猾之辈,会意颔首,轻咳一声,道:“夫人呐,你的性子,我还不知么?怕你着急上火,怕你睡不着觉,这才跟儿子商量,防患于未然,尽可能保全你的娘家人。谁知你……唉,我倒是没什么,只是遗爱他,颇受了些委屈啊!”

    卢氏也觉得过意不去,喃喃道:“这孩子也是,怎么不吭声呢。”

    房玄龄适时道:“那孩子孝顺,怎敢忤逆你啊!”

    李牧在旁边听着,早已经猜出个**不离十了,但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懵道:“二位所言何意?房遗爱现在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告诉我啊,陛下那边还等我的话呢?明日若城管大队不能巡查,卢侍郎的小命可就悬了,人命关天,可不能怠慢呐!”

    卢氏赶忙道:“逐鹿侯勿怪,老妪见识浅薄,还以为——唉,罢了,休提,我这就去叫遗爱出来。只是堂弟的性命,还请侯爷维护啊!”

    “这……”李牧为难道:“不敢欺瞒您,卢侍郎已为陛下所恶,就算躲过了这次,往后也是不好说。若想要稳妥,小子拙见,还是辞官还乡得好,否则——”李牧话没有说尽,又笑了,道:“我只是一个建议,您也不必太当真,毕竟我与山东士族关系不算好,若是一番好意被当成了另有目的,我可是有点冤了。我做我的事情,您想您的主意,只是隐患我已经明说了,他日若出了事情,勿谓言之不预也。”

    卢氏抿了抿嘴,颇觉得有几分无力感,叹了口气,道:“老身明白了,多谢逐鹿侯。”

    “您客气了,还请快些把房遗爱叫出来,事情紧急,可怠慢不得啊。”

    卢氏颔首,转身走出大堂回了后宅。房玄龄跟了几步,在门口目送卢氏走远,回头看向李牧,半天没言语。李牧悠哉喝茶,见房玄龄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笑了,放下茶盏,道:“房相何故这样看我?”

    “你小子……刚才你说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陛下真动怒了么?”

    李牧笑道:“自然都是假的啊,不是你让我编瞎话骗你夫人么?刚说的话就忘了呀?”

    “真的全是假话?”

    李牧眯起了眼睛,道:“我这个人呐,胡言乱语惯了。真真假假也就那么回事儿,您要相信我的人品,还是真话时候多,假话时候少。”

    房玄龄抿嘴不语,忽然也笑了,道:“老了啊,老了!后生可畏吾衰矣!”

    说罢,俩人齐声大笑,笑过之后,一齐喝茶,颇有几分默契的样子。

    ……

    从梁国公府出来,房遗爱背了一个包袱,里头是换洗的新衣裳。走出坊门口,房遗爱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多谢了。”

    李牧回头瞅了眼,道:“谢什么?”

    “我娘她……对不住了。”

    李牧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妇道人家,想法多一点,也是正常的。你见过我老丈人么?他以前——哎呀,罢了罢了,不嚼舌根了。总之这回我把你救出来了,你就好好去做事情。我还没问你啊,人你招得怎么样了?可别一个人没招到,我可丢不起人。”

    “人都找的差不多了,平日里我的那些玩伴——”房遗爱瞅了眼李思文,声音低了一点,道:“李思文也都认得,都是熟人。”

    李思文一愣,旋即明白,大怒道:“大哥,我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了。他们都是我的仇人,我在长安时,他们都揍我!”

    没等李牧说话,独孤九接过了话去,冷冷道:“挨揍了还这么大声,我要是你,我就不提,没脸!”

    “我干嘛不提啊!”李思文理直气壮道:“当时我一个人,跟他们一群人打,我能不挨揍吗?我当时要是有我大哥,大哥再带着大个儿,还有你,咱们四个一起上,挨揍的就是他们了!”

    独孤九翻了个大白眼,道:“我可不跟你们这些小孩动手!”

    “嗨呀,你说谁是小孩,我比你还大一岁呢!”

    房遗爱赶紧拉着李思文,道:“小点声,你打不过他,心里没数么?”

    “我、我我……”李思文嘴巴嚅嗫了几下,还是识相地闭上了,确实打不过,嘴巴再硬也不是对手。

    “好啦,吵什么啊。”李牧翻身上马,道:“那个,小爱呀,你去把人都叫上,让他们都来京东集,我要洗洗脑、啊那个……传达一下精神,顺便请大家吃个饭,往后加入了锦衣卫,大家可就是袍泽了,以前的过节就算了吧,以后谁要是再胡闹,可就是军法从事了,懂吗?”

    房遗爱点点头,道:“我明白。”

    “走了!”

    李牧喊一声,三人调拨马头,先一步回京东集去了。而房遗爱,则背着包袱,到各家通知去了。

    ……

    李牧带着李思文和独孤九回到京东集,离着老远,就觉得有些奇怪。京东集现在虽然比原来人气旺了一点,但相比东西两市,人还是相对来说很少。但是今儿是怎么了?大车小辆的都把坊门堵住了,哪里来的商队?

    “欸?”

    凑近了一点,李思文忽然奇怪出声,又凑近了一点,李思文忽然笑了起来,加快了速度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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