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初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扬镳
突然遭到袭击,房遗爱哪能不懵,看到程处默的脸,赶紧喊道:“哥哥,哥哥,快些放我下来,我是房遗爱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为何要揍我们啊!”
程处默这几日,因得知要去定襄给李思文做手下的事情,心气正不爽呢,听到他的喊声,没好气道:“我奉左领军大将军之命,听候逐鹿侯调遣,逐鹿侯命我等擒尔等,尔等束手就擒就是,废话越多,吃的苦头越多。”
说罢便不再理会,提着房遗爱来到了李牧面前,而此时其他纨绔,也都在禁卫的看押下,被带了过来。
房遗爱的眼泪含在眼圈儿,悲愤地看着李牧,道:“侯爷,这是为何,为何要打我们?”
没等李牧说话,人群中有一人喊道:“我知道了,你是李思文的大哥,我等都揍过李思文,你便是为他报仇,找禁卫揍我们!”
有人带头了,自然有人附和:“噫!还道是什么英雄豪杰,原来也是仗势欺人之辈,寻仇自己来啊?借他人之手算什么本事?不服单对单,谁怕谁是孙子!”
李思文走过来,刚好听到这句,登时撸胳膊网袖子,叫道:“杜荷,你莫叫嚣,来来来,你出来,今天看我不把你打得你娘都不认识你!”
那叫“杜荷”的小子也不是善茬,听到李思文的叫喊,也没二话,直接便顶着脑袋上的大紫包站了出来,撸起胳膊就要跟李思文干仗。李思文自知不是对手,往后一跳,把白根生推倒了前面,叫道:“我如今贵为子爵,折冲府将军,跟你这没身份的小卒打太**份了,我让我麾下小卒与你对战,方合乎情理,你打得过他,在跟我打也不迟。”
杜荷看了眼白根生的个头,心里头有些发憷,不接这个茬,讥讽道:“就知道躲在人后的懦夫,就算成了子爵,也是丢人现眼,跟你大哥一个样!”
此言一出,李思文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把白根生拉到了身后,盯着杜荷的眼睛,道:“杜荷,你说我怎么都行,念在是从小一起长大,我不跟你计较。但你说我大哥,我可跟你没完,来来来,出手吧,不就是打架么,今天老子奉陪到底了!”
说着抡起拳头就要往前冲,忽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前面,李思文赶紧收回拳头,定睛一看,原来是戴着面具的独孤九。
杜荷看到独孤九,恼火道:“你是干什么的,我们打架关你屁事!”
“他大哥也是我大哥,你当着我的面骂我大哥,不关我事?”
独孤九冷笑一声,看着面前的纨绔们,道:“你们也别观望了,今天我要教育你们一句话,祸从口出,这小子出言不逊,我就要揍你们,来,别耽误时间,一起上吧!”
杜荷大叫道:“这小子更狂妄,我们有十几人,还能怕了你么,大家伙一起上,不能让他小瞧了……”
房遗爱赶紧拦着:“千万别啊,你们不是对手!”
都是血气旺盛的年轻人,他一个人如何能拦得住?十几个少年人发了声喊,禁卫们也没拦着,一起冲向了独孤九。
李思文咧着嘴闭上了眼睛,他不是为了独孤九担心,而是担心这些发小儿,干嘛不好,为啥要找死啊?你们怕是不知道什么是绝望吧!
“嗷……疼死我啦!”
“啊……折了折了,大哥饶命!”
“救命啊——”
一阵惨叫过后,地上倒了一片,再看独孤九,甚至胳膊都没动,让了两只手,光是用脚踹,就把一群纨绔少爷给踹倒了。
独孤九看向最后一个站着的房遗爱,房遗爱叹了口气,蹲了下去,眼巴巴地看着李牧,道:“侯爷,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揍我们啊?不是你让我们来这儿的么……”
李牧冷着一张脸,道:“我让你去叫人,我问你,现在过了多久了?”
房遗爱仰头看了眼天色,支支吾吾道:“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房遗爱的声音小了不少:“一个时辰多点……”
“多多少?”
“半个、大半个、”
“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房遗爱不敢吭声,李牧又来到杜荷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发髻,把他拎起来,低头看着他的脸,道:“杜荷,我要没记错的话,你是莱公之子。你可还记得,你父亲的后事,是谁料理的?”
杜荷也不言语了。
李牧把他扔下,深吸了口气,道:“你们这群渣滓,辱没了你们父辈的名声,简直是不可救药。我本来对你们就没有什么期待,但心里总想着,至少也能是个人吧。但现在看来,你们连牛马都算不上,牛马尚能耕地,你们只能造粪!”
李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在你们父辈的面上,我,逐鹿侯李牧,有必要教育教育你们了!”
第466章 纨绔克星
就在众纨绔胆战心惊,不知自己将遭到何种待遇的时候,李牧忽然龇牙笑了,道:“教育,是明天的事情,今天找你们来是吃饭喝酒,都别客气啦,那边是你们的位置,入座入座,不醉不归!”
见李牧这热络的样子,众纨绔彻底的蒙了,这是什么路数?刚刚还仿佛狂风骤雨,转眼就雨过天晴了?坊间传闻逐鹿侯喜怒无常,看来所言非虚了。
“不吃?”
李牧见众人不动弹,脸有撂了下来,冷声道:“你们不吃,我就得找人喂你们吃了?你们是想自己吃,还是我找人喂?”
众纨绔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禁军,咽了口吐沫,都道自己吃。
李牧哈哈大笑起来,道:“吃好喝好,我不喜欢有人浪费,哪张桌剩了,哪张桌的人就把桌子给我吃了!思文,你看着他们。”
李思文顿时乐了,摩拳擦掌,笑嘻嘻来到众纨绔身边,道:“哥几个,来呀,别愣着了,入座啊!”
众纨绔有气不敢发,一个个面无表情坐下了,这会儿传来李牧的喊声:“半个时辰吃不完,我就扒开你们的嘴灌进去!”
仿佛催命符一般,众纨绔听了哪里还敢怠慢,都忙不迭地吃了起来,有那胆子小的,顾不得拿筷子,直接用手抓起来吃,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李思文在旁边看着,多少有些可怜他们了。一群不知好歹之人,谁都敢惹?一下子多年以来的憋闷全都不见了,开心地哼起了小调儿。
李牧无奈摇了摇头,勾勾手,把程处默等人叫道了一边,吩咐了一通,各自办事去了。
半个时辰后,众纨绔吃完了桌上的酒肉,都打起了饱嗝儿。程处默来到众人跟前,冷着一张脸,道:“都吃完了?吃完了过来吧!”
房遗爱是召集这些纨绔的人,刚刚吃饭的时候就没少挨埋怨,见程处默又要带他们走,赶紧凑过来问道:“哥哥,侯爷叫咱们干啥去?”
“搭帐篷,睡觉!”
“我要回家!”杜荷插话道:“我爹去世之后,我娘每天都要看着我睡着才返回自己房间休息,这是孝道,你们也要干涉么?”
程处默回头瞧了眼,嗤笑一声,道:“杜荷,这话你跟我说不着。有能耐你找那位去说、”程处默往李牧所站的位置指了一下,道:“你可别忘了,你爹的后事都是他打理的,你们杜家可欠着他的人情呢。你娘要是知道你冒犯了他,还不得家法处置你?”
“哼!”杜荷不出声了,程处默说得没错。杜家家规森严,若是知道他冒犯了李牧,少说也得是三十鞭。三十鞭下去,皮开肉绽,没个三两月将养是不可能好的。
沿着路往东走,过了凤求凰,又过了擂台,到了一处挨着城墙的空地。这里已经被禁卫清理了出来,搭帐篷所需要的东西,也都堆在旁边。
程处默来到一处空地,道:“时候不早了,我给你们演示一下如何搭帐篷,都用心点学。走你们是走不了了,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在这儿生活了,帐篷搭不好,就得睡墙根,学不学你们看着办。”
有人叫道:“我不学,我偏不信李牧敢冻死咱们!”
程处默瞧过去一眼,也不劝,低头捡起杆子,开始搭起了帐篷。一时间纨绔们分成了两拨儿,有的抱着膀子卖单儿,有的则认真地学。搭帐篷不是多难的事情,不一会儿就有学会的了,三两个凑在一起开始干活了。而那些倔强的少年,见没人管了,互相看了眼,转身想要溜走。
还没等走出十步,忽然一支箭矢自城墙上射下来,扎在他们面前一步远的地方。众纨绔骇然回头,只见城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队禁军,个个拈弓搭箭,看箭头的方向,竟然是瞄准着他们!
程处默的声音传过来:“忘了跟你们说了,把你们安置在这儿,就是方便城墙上的禁军‘照顾’你们,距离城墙一箭之地是你们的活动范围,若是没有提前报告而出了这个范围,出了任何事情,都得自己担着。”
“我要找我爹!”
有人大喊,随即连成一片。
程处默笑了起来,道:“你想找你爹是找不着了,得等你爹找你了。不过你也得掂量掂量,你爹是谁。你爹要是不如我爹,估计你爹来了也没戏,还是老老实实的,让你干嘛就干嘛,废话多了,累的是自己。”
叫喊的人听到程处默这样说,都在心里掂量自己的爹是不是够斤两。掂量的结果是,可能未必够。要知道程处默的爹,那可是长安城的混世魔王程咬金啊。当今朝堂之上,有几个人敢称自己在程咬金之上?
这么一想,打算溜走的纨绔,也都相继认命了。回到人群中,拿起搭帐篷的材料,看着别人怎么干,也开始干了起来。
京东集这头,酒足饭饱,李思文带着商队的人走了,他早就在西市为商队的人包下了院子居住,这便带去安置了。至于白根生,自然是与白闹儿和王婆团聚。白闹儿找了不少帮闲帮忙打扫街道,李牧和独孤九见没啥事儿了,也就从后门回了家。
独孤九到家换了身衣裳又走了,他最近晚上都不在凤求凰住。李牧知道,却也没问,他知道独孤九干什么去了,擂台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独孤九这些日子都在与江湖人打交道。
李牧进屋,发现只有李知恩一人在,便问白巧巧干嘛去了。得知是去了白闹儿那里,也不意外。白根生毕竟离家好几个月才回来,当姐姐的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而且离得这么近,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夫君……”李知恩凑过来,帮李牧把虎皮裘脱了,小手儿伸进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腹肌上头乱摸,李牧按住她的手,道:“小丫头,又干嘛?你不叫我主人,叫我夫君,我心里就没底,总觉得你又要有什么新花样了。”
“先适应一下嘛、”李知恩不满地嘟起了嘴巴,哼道:“还说都是夫人呢,其实还不是分了尊卑高下。我叫主人就听得惯了,叫夫君就不成,哪有这么偏心的呀。”
李牧倒在床上,把靴子蹬掉,道:“这可不是偏心,这叫做规矩。我可以待你们如夫人一样,但是夫人就是夫人,侍妾就是侍妾。不要说我只是个小小侯爵,就算是陛下,不也只有一个皇后么?这事儿没法比的,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么?”
李知恩也爬到床上,趴在李牧旁边,往他身边挤了挤,撒娇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啊,你这么煞有介事的干什么?人家做不了夫人,羡慕还不行啊?”
李牧转过身,抬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道:“不该想的事情就不要想,想多了就容易产生不该有的想法。你又精又灵的,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哦……”李知恩嘟了嘟嘴,挤进李牧的怀里,噘着嘴巴不吭声了。
李牧轻轻揽着她的腰,岔开话题问道:“成亲的事情筹备得怎么样了?不用想着省钱,咱们现在日子过得去……说实在的,成个亲,就算使劲的花,又能花几个钱,再说我李牧成亲,长安有头有脸的,谁不得随点礼啊,怎么都找补回来了。不用省啊,捡贵的来!”
“不要。”李知恩嘟着嘴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做一件好看的衣裳成亲时候穿,然后在院子里摆几桌酒,把亲戚朋友请来吃顿饭,也就行了。不用要什么排场,我不喜欢。”
“啊?”李牧扭过头去看李知恩,道:“该不是生气了吧?怎么说起赌气的话来了?你不是很期待成亲么,怎么忽然转了性子?”
“哎呦……”李知恩爬到李牧身上,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是很期待啊,但是……你和夫人成亲的时候,都是一切从简的。我是二夫人啊,要是我大操大办,外人会怎么看啊?夫人心里也会不舒服吧,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简单些。”忽然李知恩笑了起来,在李牧脸上啄了一下,道:“其实能嫁给主人就很好了,多大排场,本来就是不重要的事情。不过,我有个请求,想跟主人商量一下。”
“嗯,说啊。”
“主人,咱俩成亲,能不能穿我们高句丽的衣裳啊。我小时候见过成亲时候穿的衣裳,可好看了,我也想穿一回。”
“哦……”李牧没怎么想,点了点头,道:“行啊,明天你去对面,让鸥找裁缝给你做。”
“我才不用她帮忙呢。”李知恩一个大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哼道:“我们高句丽的女儿家,都是自己做嫁衣的,我明天买了布匹自己缝,等到上元节成亲的时候也缝完了,用不着别人帮忙。”
“呵……”李牧笑了一声,道:“好吧,也随你,大不了上元节的时候,咱俩裹着一匹布拜堂好了。”
“少看不起人、”李知恩哼了一声,道:“我一定能做好!”
“有这份斗志就很好了。”李牧把李知恩搂在怀中,轻轻闭上了眼睛,嘟哝道:“往后少吃点醋,就比什么都强了。”
“嗯、”李知恩应了声,靠在李牧的肩膀上。忽然听到外头有脚步声,李知恩赶紧起身,瞅了李牧一眼,下床迎到门口:”夫人回来了啊?我去找小竹去库房点数。”
白巧巧应了声,进屋看到李牧在床上躺着,来到李牧跟前,李牧伸手拉了白巧巧一把,白巧巧跌在床上,嗔怪地横了李牧一眼。
“夫人呐,根生不是活蹦乱跳的么?又不是明天就走了,你还不放心啊?这都这么晚了,不知道早点回家关心一下你的小宝贝么?你看看我这脸红成什么样了,你都不知道关心我——”
“你不是喝酒了么?”白巧巧伸手在李牧的额头摸了一下,道:“一点都不烫,让你少喝点也不听,喝多了还怨我。”
“就怨你。”李牧嘿嘿笑道:“谁让你是我娘子呢?娘子啊,今天夫君乏了,咱们早点歇息呀?”说着李牧便伸出手去解白巧巧的衣裳,白巧巧羞红了脸,拍掉李牧的手,道:“没个正经,我想与你说个事儿。”
“嗯……也不耽误啊、”李牧手下没停,白巧巧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却也没阻止他。
李牧把脱下来的衣裳丢到角落,拽过被子盖住俩人,侧着身体看着白巧巧,道:“说啊,什么事儿?”
“夫君,过了年,根生也十六了。”
“哦,咋了?”
“爹刚刚跟我提……”白巧巧抿了下嘴,小声道;“说是打算给根生找个媳妇儿,他不敢跟你说,想让我跟你说一声……看能不能,能不能给根生找个……”
李牧听出来意思了,眉头皱了起来,道:“找个啥?大家闺秀?”
白巧巧听出李牧语气不对,赶忙道:“爹的意思也不是非得大家闺秀不可,就,就家世好一点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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