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技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扬镳
“两年前,西突厥的莫贺咄暗杀统叶护可汗,自立为可汗,他自称大可汗后,西突厥十姓不服。弩失毕部共同推举泥孰为可汗。泥孰不肯就位,迎立统叶护可汗子阿史那咥力特勤,奉为肆叶护可汗。年初,莫贺咄兵败,被泥孰杀死。诸部共推肆叶护为西突厥大可汗。但肆叶护疑心拥立他的泥孰,又阴谋杀害泥孰,泥孰被迫逃往焉耆。”
这些消息,李牧昨日都知道了。但他摆出一副刚刚知道的模样,听得入神,等李世民说完了,李牧一副茫然的语气开口,问道:“陛下,臣知道西突厥,西突厥远在千里之外。那里的事情,与我大唐何干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西突厥远在千里,但西突厥与东突厥,原本是一家,东突厥盘踞的河套地区,乃是突厥人的发源地,在突厥汗国没有分裂的时候,那里便是王帐所在。东突厥已经覆灭,河套地区已经空了出来,若你是西突厥的大可汗,你会不动心么”
李牧沉吟不语,似乎在琢磨。
“还有……”李世民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唐与西突厥,早有盟约,刚才提及的那个泥孰,十年前曾作为西突厥的使者来到长安,两国约定,共同对付东突厥。当时朕接待了他,与他相谈甚欢,他临走的时候,提出结义,朕为了大计,就答应了下来。”
李世民这样说,其实是在扭曲事实了。他特意点出他是为了大计答应结义,就是在刻意淡化个人情感。目的是不想让李牧觉得,他是一个无情的人。
李牧不是一个小孩子,李世民这样说的用意,他也能猜到几分,没有说什么。
“泥孰仰慕中原文化,大唐与西突厥守望相助十年,多亏了他的功劳。但现在西突厥的新汗却心胸狭隘,驱逐了他。朕以为,他的目的不止是夺权这么简单。也许这是一个预兆,西突厥收拢了不少东突厥的零散部落,必定已经知道了东突厥被灭的事情,难保他不会动心东征,妄图夺回河套祖地。”
李世民忧愁的叹了口气,道:“鞠文泰的举动,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鞠文泰这个人,朕早就知道。他是一个小人,前隋的时候,他求娶前隋公主。前隋文帝挑选了一个宗室女嫁给了他。当时他刚刚继位,势力不稳,能与前隋联姻,可以大大地巩固他的王位。”
“此为前隋的恩德,但在隋末天下大乱之时,就连颉利都知道声援一二,但鞠文泰却像是忘记了当年的事情一般,不闻不问,只顾着趁乱发财。这个人的德行,可见一二。”
“朕听闻,高昌国内设郡县百官,诸般制度与大唐无二。鞠文泰这个人,在隋末大乱时,更是妄自尊大,口称‘朕’,如此行径,便是自诩汉人正统,不把中原王朝放在眼中了。他这样的人,突然说要来觐见,朕心中便疑惑不解。此番得知了西突厥的消息,朕才豁然开朗。一定是西突厥有东进的意图,被鞠文泰侦知。高昌国小民寡,不能抵抗,因此才来长安求援。”
李牧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道:“陛下,既然大家有共同的敌人,臣觉得还是帮一把吧。”
“哪有这么简单。”李世民没有多说,继续道:“具体帮还是不帮,朕要与朝堂诸公们商议过后,再做定夺。这件事,你就不要费心了。朕想让你做的事情,是关于高昌世子鞠智盛的。”
“哦”李牧挑了下眼皮,道:“不知陛下想让臣做什么”
第299章 倒霉的世子
“葵、葵花宝、宝典”
着实是太过惊讶,李牧结巴了起来。高公公见了,还以为李牧在笑话这书的名字,略带一些不好意思道:“叫侯爷笑话,咱家没年过书,认识几个字,都是跟着陛下之后,耳濡目染学来的。实不相瞒,这书取这个名字,实在是为了纪念一个故人。”
“故人”李牧一副好奇的眼神盯住高公公,心中暗道,难道说这高公公就是《葵花宝典》的作者么
李牧前世看过很多杂书,金庸的,他自然全都看过。不但看过,电视剧基本也都看全了。《笑傲江湖》是金庸的经典作品之一,他看过不止一遍。
在《大唐群侠传》做设定的时候,策划小组也把金庸的武侠当成很重要的参考。对于《葵花宝典》的来历,还特意研究过。
综合了网络上对于《葵花宝典》成书的年代考证,一个相对来说支持率比较高的观点是,《葵花宝典》成书于中唐时期,现在看来,这个时间点要往前推一推了。
“呃……”高公公似乎没有想到李牧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略显尴尬,道:“实不相瞒,咱家在成为太监之前,曾有一个相好,名字叫做‘王葵花’,我俩两情相悦,互许终身。但是无奈,生逢乱世,身不由人呐。我入宫成了太监,她则嫁为人妇,后来死于战乱了——”
李牧一愣,忙道:“实在是对不住,提起了您的伤心事。”
“嗨!”高公公摆摆手,道:“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伤心也早伤过了。只是在起名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掠过她的影子,便鬼使神差地写了下来,让侯爷见笑了。侯爷只管拿去看,若能帮上一点忙,也算是有用处了。只是,侯爷什么时候看完了,还请还给咱家。这部功法还不算完美,咱家还得精雕细琢一番。”
“高公公放心,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定完璧归赵。”
“咱家自然信得过侯爷。”说罢,高公公微微颔首,道:“侯爷自便,咱家要为陛下传膳出了。”
“高公公请。”
李牧转身走下台阶,心中不禁腹诽,陛下是越来越抠了,这都过了晌午了,自己知道吃饭,也不知道添双筷子。宫里现在这么穷么
嘟囔着走到宫门口,独孤九正坐在马车里啃饼。他现在学得聪明了,知道跟李牧出门,不一定能按时吃到饭,就常备两张饼,来不及吃饭的时候,垫吧一点。
吃东西的时候,自然是要把面具摘下来的,他怕自己的脸被人看见,就躲在马车里面。
看到李牧上车,独孤九把剩下的半张饼递给他,李牧也不客气,咬在了嘴里。他把《葵花宝典》从怀里掏出来,递给独孤九道:“看看这个,高公公创造出来的内功。”
独孤九接过来,翻了翻,起初还没有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眉头皱了起来,看向李牧严肃道:“大哥,那个太监要害你!这内功你不能练!”
李牧把饼噎进去,喘了口气,道:“高公公怎么可能害我,瞎说什么。”
独孤九急道;“大哥,我绝不是危言耸听。若按照这本书记载的方法运气,气息流传周天,就会从丹田生出一股燥热之气。由下窜上,混乱不定。且不说你能不能挺过这股燥热,即便挺过去了,也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
李牧拧着眉头,道:“能损伤什么呢”
“这……”独孤九又翻了几页,笃定道:“会损及肾经,也就是说,大哥的……”独孤九往李牧的裤裆瞅了一眼,道:“……会逐渐乏力,最后、最后就不能用了。”
李牧瞪着眼睛看着独孤九,忽然捂住了胸口。妈的,老子是不是要弯了为何最近这几回独孤九摘下面具的时候,自己的心脏总怦怦跳个不停还有独孤九这个家伙,到底是几个意思你瞄老子裤裆干什么瞄了之后还脸红你红个大西瓜呀你!
李牧把视线移开,道:“这也不能说人家是害咱,不要忘了,高公公是个太监。太监本来就没有这……”李牧指了指自己的裤裆,轻咳一声,继续道:“他没有这东西,创出的内功自然也考虑不到这东西,情有可原。既然你说没用,过两天我还他就是了,我还练我的《太玄经》。”
独孤九红着脸点点头,道:“《太玄经》自然是好的,道家功法,虽然慢些,却是对身体好的。”
李牧实在是面对不了独孤九的脸了,伸手把他的面具拉下来,道:“行了,不说这个了,赶紧去驾车,咱们回家,回去数数前段日子我做出来的皮甲有多少,不够的,还得赶制一些。”
“嗯。”独孤九应了声,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钻出马车坐到车辕上,马鞭甩了一下,调转马头,沿着朱雀大街往家走。
……
马车里,李牧在翻看两本内功。
单看一本看不出来,但是对照着看,却可以看出一点东西。
程咬金和高公公都说,内功难练,需要天赋和悟性。但什么是天赋和悟性,程咬金说不出个所以然。高公公呢,也是一知半解。但李牧却结合前世看过的各种、电视剧的设定,再对比这两本书,猜了个**不离十。
所谓天赋,应该指的是人自身的先天条件。人都有经脉,大部分的人经脉狭窄,气息运转不通,练习内功自然就慢。但有些人天生经脉宽厚,气息畅通,练习内功快。这便是所谓的有天赋了。
而所谓悟性呢,则是从高公公的话语中得到的灵感。
高公公说,内功是记录气息运转的方式。这句话,在李牧这个游戏设计师的脑袋里,是这样理解的。这就好比是《街头霸王》,按键约等于经脉节点。
下、左下、右接p,等于欧油根。下、左下、右x2再接p就是豪油根。下、左下、左接k是呆呆布鲁根。
秘籍在这里了,只要这样做,大招就能发出来,但是由于个人的状况不同。有的人手残,明明心里想到了,但他按不出来,这内功就练不成。还有人他不手残,但是按键坏了,经脉的节点没打通,他的p键不好使,或者k键不好使,也不可能发出大招来。
简单来说,内功是挑人的。只有练习内功的人满足创造内功的人设定的种种条件,他才能练成这门内功。
就像《太玄经》,它是道家内功,需要练习的人对道家有很深的研究。同样的道理,《葵花宝典》是高公公所创,他是一个太监,自然就少不得要‘引刀自宫’了。高公公创造这门内功的时候,也许没这么想过,但是只要你按着他设定的气息运转方式练习,就必须得自宫,否则就练不成。
明了了这里面的弯弯绕之后,李牧有些烦躁了。
他既不想去研究道家,又不可能引刀自宫。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效仿高公公,研究适合自己的内功。只是这种事情,他没有经验,又没有系统可以依仗,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难道还不如
第300章 赵氏兄弟
说话的狱卒许是醉了,脸上红扑扑的,呓语道:“寻摸一个月黑风高夜,用麻袋装了,丢进夜香桶运出城去,天不亮的时候,扔进灞河,神不知鬼不觉。”
旁边狱卒大惊,道:“这可是杀人呐!你不要命了!”
听到这话,刚刚说话的狱卒愣了一下,酒醒了大半。他慌忙摆摆手,道:“瞧我说什么呢,吃醉了酒,乱说话,我哪敢做这等事情,痛快痛快嘴罢了。来来来,咱们喝酒,喝酒……”
众人听他这样说,才放下了心。有人嘱咐道:“三狗,千万不要乱说话,人命关天的大事,万一他们真的死了,到时候追究起来,不是你也是你了。”
“是是是,我肯定注意。”被唤作‘三狗’的人拿起酒壶帮忙倒酒,众人见他如此殷勤,也没说什么了。其中一人见气氛尴尬,帮忙岔开了话题,道:“你们听说了么,最近这长安城中,少了不少人。”
“你这厮,少神神鬼鬼的,长安城何止百万人,少了几个人你也知道”
“我没瞎说!”这人娓娓道来:“我二姨家的表哥在西市做司吏,他跟我说的。最近西市几个有名的泼皮,莫名其妙不见了,有些日子没瞧见了。”
“真有这等事”有人好奇问道:“西市归长安县管,长安县就没派人找找”
三狗打断道:“说什么胡话,泼皮不见了,官府还找我看你才是喝醉了!”
“也是!”说话的人笑了一下,道:“泼皮无赖,不知给咱们添了多少麻烦,少一个是一个,反正是长安县的事情,与咱们没关系,喝酒喝酒——”
午夜,三狗下值,与人换班,一身酒气地从大牢出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墙根撒尿。大牢守卫看见他这样子,打趣道:“三狗,又喝多啦你这狱卒倒是清闲!”
“去!”三狗骂了声,抖了抖,把裤子提上,晃荡地往家走。
三狗之所以叫三狗,是因为他有一个哥哥叫二狗。赵家一共三兄弟,大哥早夭,只剩下他们哥俩。父亲原是这万年县的狱卒,前两年病死了。衙门口讲究的是父死子继,便留下了一个狱卒的缺儿,在大牢做狱卒,虽然没什么长脸的,但是个有油水的差事,若是那有钱有势的人被投入大牢,这些狱卒无异于发了一笔横财。
本来这个差事是要落在二狗身上的,但是二狗把它让给了三狗。他自己跑去西市做了牙人,倒也勉强够吃穿。三狗凭借着狱卒的差事,攒下点钱,讨了一个老婆,生了个儿子。
原想,自己的事情忙活完了,该攒点钱为二哥考虑一下了。没想到,二哥用不着他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狗屎运,二哥抱住了逐鹿侯的大腿,现在是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前些日子来探望小侄子,东西拿了一大堆不说,临走还给扔下一个银元宝。
这可是银子啊!
普通的老百姓,花得都是铜钱。谁要是换了块银子,定是为了打首饰。但二狗扔下这块银子,显然不是为了打首饰用的。三狗在衙门口混日子,当然听说过逐鹿侯铸元宝的事情,见二哥出手阔绰,知道二哥在侯爷面前混得不错,心中也为二哥高兴。
二狗跟在李牧身边见了世面,眼界也宽了,犹豫了再三,还是想拉拔自己兄弟一把。趁着弟妹去打酒的工夫,把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跟兄弟说了。二人是亲兄弟,自是信得过的。
把人丢到灞河里的事情,就是俩人聊天时候,二狗对他说的。今日险些说漏了嘴,把三狗吓了半死。
二狗让三狗把狱卒的差事辞了,跟着他做狗仔,为侯爷探听消息。他拍着胸脯作保,一个月赚的钱不会少于五贯,若是碰上侯爷赏赐,十贯,二十贯也未可知。
这份收入,差不多是做狱卒的两倍了。说不动心,那是假话。但是有一样,却让三狗为难了。狱卒这个营生,父死子继,他现在有了儿子,这份营生,早晚可以落在他的儿子身上。可是若跟二哥去做了狗仔,一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好。若做不好,虽然二哥给了保证,但真做不好时,也不能叫二哥为难。少不得要自寻出路了,可是这长安城这么大,自己又没有手艺,哪里去寻如狱卒这般安稳的营生呢
再者,这个所谓‘狗仔队’,本就是侯爷一时兴起,若是哪天侯爷用不着了,这些人该干嘛去呢
有这两个担心,三狗才迟迟没有答应。但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儿呢,毕竟那可是两倍的收入,赏钱另算呐。看看二哥如今的日子,怎么可能不羡慕呢。
到家的时候,妻儿都已经睡了。三狗没有惊扰他们,自个儿在隔壁仓房打了个盹儿。次日天明的时候,三狗起来,喝了口妻子熬的粥,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了。
他要去找二狗,经过了一夜的犹豫,他还是决定搏一搏。他是这么想的,二哥是亲二哥,一个娘胎落地,总归不能害自己。
二狗原来住在西市,自打跟了李牧之后,就搬到了京东集。三狗也来过一次,熟门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地方。但二狗却不在,门口有一个小孩儿,三狗问了一声,得知是逐鹿侯来了,二狗被叫过去了,说是有事吩咐。
三狗心中一动,心中暗想。总能听到逐鹿侯的事情,也听二哥说了不止一回。但逐鹿侯是个什么样子,他却从没见过。既然决定投奔逐鹿侯了,趁着这个机会看一眼,心里也有个底了。
这样想着,三狗便按着小孩儿指的方向,来到了凤求凰。看着正门雕梁画栋,又有御赐的匾额,三狗没敢进,绕了一圈儿到了后门,看见几个泼皮在门口,其中一人三狗还认得,他是二狗的跟班,上次二狗去他家的时候,这小子帮忙拎东西来着。
这小子也是机灵,远远瞧见三狗,赶忙打招呼:“三爷,今天这么闲着来找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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