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兵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京城三少
阿披实冷笑道:“你出不了国境!华夏边境布置了立体式防御。你们在边境线,就被全体包围,就被缴械!因为你们是非法武装,按照华夏法律,你们都该关进监狱。”
老头人拍案而起,语出惊人:“我们与边境一河之隔,我们有法子出边境。希望贵方本着务实的态度,开陈布公的谈判。要是没有诚意,逞口舌之利,我们就没有必要浪口舌!”
阿披实挨了当头一棒,确实如此,难道他们要出境,华夏军队真的会开仗吗?不过,朝天放几枪做做样子。巴不得他们出境开战,得国内动乱。御寇于国门之外,是他们常干的事情。一万全美式装备的新生力量投入战斗,胜负的天平立即倾斜,安抚的几家也会趁火打劫,那时真要山河破碎了。
龚志华却倚老卖老:“小龙,你就是这样待爷爷的吗?”
尹龙一身景颇人的黑头巾,白汗襟,端着一大盘水果;后面跟着蜡桑,她是来泡茶的。龚志华一见尹龙就知道大事定了。要是小龙不出面,肯定这是个死结,说再多也是白搭。
尹龙恭恭敬敬叫了一声:“龚爷爷。”
三个字还挺亲切的,他没有坐,侍候一旁。龚志华拉住他的手,拍着他的手:“你又为国家立了一件古今罕有的大功。这一万人的现代化武器,要是落入骚乱分子的手中,那是一场反叛啊,不是暴动那么简单。我给你请功!”
尹龙使劲摇头,自知他是冒天下大不韪,做了一件有违党纪国法的事情;但是他为了民族大义,又不得不这样做。
龚志华拉他的手坐在他身边,他有了主心骨。那天他接到尹龙发的视频,就知道是他查的案子,假托他姨父的名义而已。谁知道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干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情。不过,他还是很兴奋,说明尹龙还没有废,还是一样的可以干大事情。
龚志华敲了敲桌子:“现在正式谈判吧。咱们都是实在人,代表着各派政治实体,说话都是能负责任的。我们没必要打口水仗。我这人很坦诚,不会拐弯抹角。我说条款,你们斟酌。第一条,双方回到九五年达成的联合声明。双方有没有疑议?这是本次和平谈判的基石。没有这个基础,我们坐不到一块来。双方表态吧。”
“我同意。”
“我同意。”
阿披实和恩昆同时表示同意。龚志华说:“第二条,双方罢兵,回到九五年划定的防区。当然,恩昆得承诺,不能率华夏义勇军入境做战。双方表态吧。”
双方都建议休会五分钟,龚志华同意。两人到单独的房间打电话,请示当局。龚志华问尹龙:“龚爷爷,要吃晚饭,有什么好吃的?”
尹龙一阵口吃:“吃、吃、吃——烤肉。”
蜡桑说:“你自己又不爱吃,就爱架着肉在火上烤。”
龚志华问:“你两个什么关系?我猜,你俩是娃娃亲,对不对?”
姥爷看他俩羞得满面涨红,替他俩说;“一直想给他俩订个婚。唉,事情一茬接一茬。要不是他们欺人大甚,我们也不会出面主持这个公道。我们村的牛炸死、人炸伤,至今连个说法都没有。听说,周边的村庄,房屋炸毁,人炸死炸伤都有,激起了民愤啊!”
龚志华安慰老人家:“老大哥请放心,现在这事情,政府下决心管到底,不解决不撤兵。还边境一个安宁。”
他们正说着话,双方同时走了出来,回到了谈判桌上。
“我同意。”
“我同意。”
龚志华看了两人一眼:“第三条,双方遵守国际法和国际公约,无条件释放俘虏。”
这一条,有了前两条做基础,这一条也就没问题了。一致通过。龚志华写第四条:“根据我国法律,景颇族的所有军用装备全部缴公,但我们是有条件缴公。用购买的方式。我们将这一万套设备用十亿元人民币购回。那么,这批巨额资金留给你们遣返军士、建设家园使用。你们意下如何?”
老头人说:“我提两点:一、缅当局执行和平协议在先,我们解散武装、缴出装备在后;二、我们是迫于形势组织的武装,并不是针对我国政府,不应该受法律的制裁;三、政府军在适当时机撤走,保障边境人员往来、贸易的正常进行。请政府支持。”
龚志华当即拍板:“老人家,你提的问题一点不过分。我同意。说明我们的群众是开明的,并没提过分要求。你们双方也表个态。”
两人对视了一眼,当着龚志华、老头人,双手握在了一起,当即表示:“马上履行双方达成的共识。请你们也马上兑现承诺。”
于是,龚志华的手也跟他们握在了一起,在场的手都握在了一起。谁都知道“兵革天下之凶,不得已而用之。”如今,四方达成和解,这是天作之和。
第二天,恩昆得到联邦主席通知,缅方执行了九五和平协议,撤到了双方达成的防区,双方完成了俘虏交换,他胜利完成了任务。敦促他回国受勋。尹龙送他到边境,把那张珍贵的银行卡当众还给了他。恩昆紧搂着尹龙的肩:“我会常回来走亲戚。你们也要常到亲戚家坐坐,还是一家亲。”
尹龙大声说:“恩昆大叔,保重!”
这话含情量重,恩昆洒泪告别。接着,登记上缴全部米式装备,军方代表拉了拉枪栓:“嗬!好家伙,我们想买这些家伙,还禁运哦。”
在这些装备中,有无人机、新式狙击枪、火箭炮、榴弹炮、多管自行火炮、手雷、排雷器等先进装备。这一万人过境做战,缅军真要喝一壶了。
这一千多匹马就没有回了,送给村民拉货。军火运走后,尹龙领到了政府承诺的资金。当然,拿出一个亿,要给每个武装人员发一万块安家,其实就是参加军训了一个多月,拿到了万元资金,也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情。剩下的九个亿,主要用于危房改造、学校建设、饮水工程、建合作医疗、修路架桥,全部投资建设,一分也不截留,给政府一个明细帐。
龚志华带着冯亮就住在娃节坝,住了一个星期,天天跟尹龙在一起,爷俩长,爷俩短。还跟尹龙练上一段对练。尹龙每个晚上,都跟乡亲们过节一样招等尊贵的客人。龚志华想弄不明白尹龙思想一点不糊涂,功力一点不减弱,怎么就思维断断续续,说话结结巴巴,常常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比过去,说一个词语就咽住,憋得眼珠子鼓出来的镜头没有了。他恢复得较快。
送走龚志华专案组,全村可是敲锣打鼓,舞起了狮子。村民们感觉政府的温暖送到了家,他们的心与政府贴得更紧了。再过些日子,边境的戒严也撤消,重军撤走,也恢复了昔日的繁荣昌盛景象。
尹龙还跟蜡桑上山采药材,到勐秀乡农贸市场或国道线旁的干货市场出售。可是开学了,蜡桑要上学,他可不能留着蜡桑不到县城上学啊。他只能跟姥爷呆在家里,姥爷成天逼他喝汤药。他偶尔去大姨、二姨家里串串门,跟表兄斗酒,有点无所事事的样子。
后来,阿爸打电话,让爷俩回昆明,阿爸兴奋地说,铁路局警察处办公室发了入职表下来,给尹龙填了表,明天可以上班了。
绝密兵王 312傻子处长
老尹给儿子领了新警服回家,阿妈给他洗了一次,又重新熨得平平整整。老尹说:“我的警服,你可从来没有给我熨过。儿子的新警服,就给他熨起来了。这不公平吧。”
艾萨戳了他一手指:“儿子的时代,你的时代早过去了。还想老来红啊。”
老尹说:“我们儿子算走运的。韩焉警校毕业,才是警官。小龙,填的是警官,不是合同工。拿国家正式工资呢。是不是我拿错表格了?小龙怎么是转岗?”
艾萨长叹了一口气:“当然是转岗,他是职业拳手,现在是警察,当然是转岗。千句万句还是感谢党和政府的关怀。小龙是为国家争荣誉打成这个样子。我们又没有一个后台,你干了半辈子,还是一个警员。我们小龙可别向你学习,要有点上进心才好。”
老尹摸了摸萧疏的发茬:“长江前浪推后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后浪要把前浪拍在沙滩上吧。”
“看你这不正经的样子,也没有一个官相。算不定,你以后要受小龙的管辖。老子要听儿子安排做事情了。”艾萨满有把握地说。
他们借了公司的一台皮卡去下高速的口子接爷俩。小龙驾驶着崭新的嘉陵摩托车,老远就看见阿爷、阿妈了,加大油门冲了过来。阿妈大声提醒:“小心车辆,注意安全。你可不能不管姥爷啊。”
尹龙一个空翻飞身下了车,搂着爸爸妈妈又亲又跳,眼里没有傻呆呆的白多黑少,而是神采飞扬的兴奋,可是一说话,就露拙了:“爸爸、妈妈,我、我——”
他想说他是不是像爸爸一样当警察,可是他说不上来,忘词了。
妈妈皱了皱眉,大声说:“是啊,警察服装都给你领了。还是警官呢。明天就上班。”
爸爸抚摸着他的头:“嗯,晒黑了,但结实了很多。你看这身肌肉疙瘩,多壮实。警察就要这身好体魄。嘿,这摩托车借的,还是自家买的?”
姥爷说:“两个小家伙,干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情,可了不得!”
尹龙“嗯嗯”摇着手,不让姥爷乱说。姥爷指了指尹龙,爷俩打起了哑谜。
回到家里,阿妈做了尹龙爱吃的烤牛扒、清蒸湖鱼、酱猪蹄,这孩子就是一个肉食动物,要吃得满嘴流油。青菜一般要挟到他碗里,他才完成任务似的,猛嚼一嘴,硬咽了下去。阿爸一高兴就开了他藏的一瓶泸州老窖:“儿子,你有工作了,可以喝点酒了。”
尹龙冲妈妈嘿嘿笑,阿妈弯着眉:“喝酒,妈并不反对,可不要贪杯误事,更不能酗酒耍酒风。记住没有?”
“记住了。”尹龙一高兴,说话口齿清楚,比刚回家大有进步,山里面的环境,明显改善了他的状况。
“特别是警察,你要抓坏人,你喝了酒,怎么抓坏人?要是你头脑不清醒,抓错了人,可要误大事,还要关禁闭,甚至负法律责任。”阿妈循循告诫。
老尹说:“放心。上面会有培训的。这学习,那学习,早就把他培养成好青年了。”
姥爷说:“我要说的,要确保自身安全。你自身安全没得到保障,怎么抓坏人?做事要有把握。”
“一切尽在掌握。”尹龙喝了一口气,好酒给他带来的兴奋度,他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尹龙是不爱看电视的,他回到自己房间就是两件事,玩电脑游戏,玩一会儿就练功。姥爷就在客厅看电视,也不会过问他的事情,过去逼着他读书,现在逼着他吃药。姥药配的草药,熬得乌黑发亮,又苦又有刺激性气味。他只能温热了,屏住呼吸,一口灌下。灌下还不能喝水,怕冲淡药效。呼吸的气体,都有一股刺激性气味。喝了还不是没见效!但姥爷就是权威,父母都迷信他。他也只能遭这份罪。谁叫他就是打不通筋脉,意识一片混沌,现在时而神清智爽,时而眼冒金星,不知所踪。
现在他记起一些帐户,他可以在清醒的时候,查对一些金三角集团的帐户,他不在,只有进,没得出。他知道这些财富不属于他,他一个子也没动过。他关闭了帐户,只管玩他的游戏,在游戏中,他一点也不傻,游戏能让他全神贯注。
明天很快要有全新的生活。第二天,天不亮,尹龙就起来了,他一般醒得最早。因为他是打坐的,现在修行对他来说,是一种痛苦!他感觉有一个魔鬼在他体内跟他开玩笑。他统摄元神,试图运转真气;大恶魔却逆向运转,跟他唱对台戏,甚至搞得他气血不宁。难道是童子功破掉,气血散了?还是受了赖欣怡订婚的刺激,走火入魔?他现在迷迷糊糊,难以进入过去轻松愉悦的大周天运行,气血归宫,抱元归一。
他醒得很早,估计想通过肢体的锻炼,来强身健体。固本清元。他大清早练完了全身各个部位的肌肉,拉开了韧带,全身包裹在汗气之中,像涂了一层橄榄油,看起来像个健美运动员。阿爸忙拿浴巾给他裹住,怕他着凉。姥爷给他煲了药,先是熏蒸,再是浸泡,然后喝一种难以下咽的草药水。
忙活了一个大清早,父子俩才骑着摩托车上班。尹龙骑着嘉陵摩托车,载着老爸,直奔铁路局大会议室。铁路局昆明分局局长肖月娥、代理处长杨任,还有老尹不认识的上级领导,五百名干警、民警济济一堂。老尹主动坐到他的民警后排座位上。尹龙跟着阿爸坐下,有个老民警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杯不锈钢茶壶:“这是曹叔叔的座位,你不要一来就抢班夺权?”
曹硕元的话把大伙逗乐了,可是尹龙坐哪里呢?他闷闷不乐地站起来,在全场的笑声中坐到了最后一排。爸爸也没说什么。他年轻理所当然多听听,多虚心学习。
开会时间到了。肖月娥局长主持会议,她语气严峻地说:“今天这个会议,省厅、局党委非常重视这次全体会议。鉴于目前我局的严峻形势,这是一条通向祖国各地的一条贩毒黄金通道。带毒分子相当猖獗。还有炒火车票的黄牛党、结伙的盗窃、抢劫团伙为所欲为,最近火车站发生的震惊全国的血腥事件。这一切提醒我们,水下无波,暗流涌动。我们时刻要高度警惕起来,守好祖国的西南咽喉,打掉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总局、省厅经过人事酝酿,听取各方意见,将任命一位年轻能干,战绩卓著的新处长。下面,请洪恩副厅长宣布关于新老领导的任一号文件。”
肖月娥简短的讲话,简明扼要。下面静得连咳嗽声都听不到一声,估计还不是“代理”转为“正式”,老一套。
洪恩副厅长对着麦克风,习惯性地拍拍,这套设备刚用上,全新的,感应超强,放心说吧。真是热急病碰上了慢郎中,有的人紧张得心都跳到嗓子尖上了。
洪恩副厅长:“我今年六十二啊。新来的厅长龚厅,比我年轻,还未满五十五。但我要做他的副手。我心甘情愿做他副手,众所周知,是他破获了震惊国际社会的湄公河大案,将一干狂妄之徒绳子以法,还打掉了国际社会多次联合行动打不掉的四大天王,捣毁跨国团伙ie集团。战功赫赫。我不服不行吧!龚厅之所以走马上任,当然就是针对我省严峻社会形势,如恐怖、贩毒、洗钱等严重违法犯罪行动猖厥,将出重拳打击!”
当官的就喜欢先打下伏笔,听话听音,今年四十三岁的杨任正是年富力强,应该扶正了吧。再说杨任正襟危坐了,坐在分局局长下手。
“刚才肖局长也谈到了目前复杂多变的国内国际反毒、反恐、反黑、反暴等不稳定因素,我们分局又是全国重点督办的单位,因此,一定要有一位年轻有为的少帅。经总局领导、公安厅领导的一致讨论通过。昆明分局安安处的处长兼处党委书记一职,由尹龙同志担任。我代表厅党委对他表示祝贺。”
下面气氛凝固了一会儿,继而暴发怒涛般的掌声,有幸灾乐祸的掌声,有滑稽的掌场,有不以为然的掌声,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掌声……
尹龙涨红着脸,站了起来,一时说不出话来:“我?我吗?”
全声暴发轰笑声。
洪恩没笑,他表情严肃:“尹龙同志,其实不是高升,本来他享受处级待遇。我说明一点,他是现任龚志华厅长的徒弟。好钢要用在钢刃上。希望尹龙同志勇挑重担,再接再厉,敢打硬仗,敢碰硬,硬啃硬骨头。不手软,不容情,不辜负党和人民对你的一片希望。龚导托我对你说:谁不听你的,就地撸掉他。”
洪恩的话让下面鸦雀无声,看来尹龙是有大来头的,不是空穴来风。
尹龙嗯嗯答应了。他本来就是处级干部,不过是异地调动罢了。
老尹明白了,怪不得填的是干警调动表格,原来上面早有人事安排,他不过走走过场。
洪恩继续说:“我奉劝诸位一句,尹龙是一位传奇式的英雄人物,你们不要拿他当傻子看,谁拿他当傻子看,谁就是真正的傻子!”
下面再次暴发出掌声,人们隐隐感觉空气骤变。尼采说:疯子是天才。套用他一句话,傻子是处长。
洪恩话锋一转:“当然鉴于尹龙目前的身体状况,厅党委考虑决定,由尹玉善同志担任办公室主任,协助儿子的工作。由刘娜同志,担任尹龙同志的机要秘书。主要负责处理上传下达的事情,他糊涂,你可不能搞糊涂。”
刘娜霍地站起来,向全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杨任同志是老干部了。希望你本着革命干部,服从党组织的安排,能上能下,一如既往地做好尹龙同志的副手。他年轻,可能有些想法很激进,你和老尹是老同志,要给他经验上的指导。我可以给大家透个风,尹龙同志也是锻炼,他是公安部重点培养的对象,前途无量。”
绝密兵王 413处长跟车
杨任当着大会表态:“请上级领导放心。我还是那句话,不管在哪个岗位,我都尽职尽责,有几分热发几分光。请上级领导放心,我会与尹龙同志同心同德,做出成绩来。”
下面报以嘲讽的掌声。谁不知道,他跑官腿都跑细了。结果跑来一个傻子当政!看来处长办公室要挪出来了,最好的一台公务车钥匙要交给他了,一套复式住房可能要分给他了。
洪恩站起来,招手示意尹龙上台与杨任握手。正副一条心,工作一枝花嘛。洪恩打量一眼尹龙,眼前一亮:“嗬,这是我们干警的形象嘛。来,给大伙瞧瞧。我们的新处长帅不帅?”
洪恩把尹龙推向正面,仪表堂堂,一身威武雄壮之气。警帽下面一张韩国明星脸,两道剑眉,双眼如鹰隼,凛凛生威,身材绷出了力度。下面报以热烈的掌声。
肖月娥局长按部就班:“现在请尹龙同志发表讲话。”
尹龙斧削的脸抽动了一下,也学着刘娜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可是一说话,就口吃:“我——我——”“我”干什么,“我”心情怎么样?说不出来了。
全场凝固了,他说不下去了,越急舌头越僵硬,肖月娥局长忙帮他解脱危局:“对,这一个朴实的字眼,雷霆万钧啊。从我做起,从实际出发,严以律己,率先垂范,这是尹龙同志庄严的承诺。希望在座的,跟着尹龙同志建功立业,保一方平安。谢谢大家。”
这可能有史以来,最简短的就职演说。会后,尹龙对阿爸说:“我——跟车。”
尹龙眼光灼灼,可是尹龙跟车,刘娜惨了,他得跟着尹龙:“喂,你也不用这么快就下基层吧?”
尹龙摇摇头,指了指办公室,意思你别跟着我去了,你是个累赘罢了。杨任马上过来向新处长汇报当前工作主抓方向,尹龙写了一张纸条给他:“杨叔叔你主内,我主外。你坐镇家里处理日常事务,我跟车去了。拜托。”
杨任看尹龙写字龙飞凤舞,字如其人,很潇洒啊,看来上面不是乱弹琴,而是认真考察过的。这小子是大有来头,老尹当了一辈子乘警,没关系,没后台,没资本。这小子应该是个实力派人物,新任厅长的弟子。他得好好侍候。
尹龙拿着阿爸的号牌,急匆匆赶时间跟他妈妈那趟车去了,刘娜只得跟着,她的任务就是传达处长的指示,上面的指示神要及时传达给他,尹龙的文件处理,她要上传下达。她不跟着,怎么知道尹龙有什么最新指示。两人走在一起,同志们捂着鼻子笑,这不是天生的一对情侣警察吗?
韩嫣阿姨问尹龙:“哟,当警官啦!听说是处长,第一趟就跟阿姨的车。是不是闻到阿姨的奶香味了?”
尹龙脸红得脖子根了,刘娜帮他说:“阿姨,你老记着这句话。臊得人家,回回闹个大红关公脸。”
“哟,这玩笑从小开到大,都是逗大家乐乐。难道我说者无心,我听者有意?”
韩嫣倒开起刘娜的玩笑,刘娜脸上顿时飞上了两朵桃花:“阿姨,你别倚老卖老。要是你跟我一般年轻,我真让他吃给我看。”
说完,刘娜吃吃地笑了。韩嫣别了别嘴:“看到底吃谁的奶?”
刘娜知道,她嘴巴再厉害说不过人家过来人,她可是没出阁的姑娘,要是韩阿姨不畏惧她妈妈,肯定说得更不堪了。
列车到站了,这是一趟开往广州东的k字头的快车。艾萨负责第五号车厢。他跑步过去,艾萨没时间理会儿子,可能儿子替老爸执勤,后面怎么贴屁股似的跟着分局局长的千金刘娜?这姑娘怎么跟儿子一组?谁不知道刘娜不是善类。连杨任处长都不放在眼里。
尹龙就在站台走了一圈,看着旅客争先恐后地上车。最后,他才带着乘警上车。本车的乘警班长就是曹硕元大叔。尹龙、刘娜在车上,曹硕元带着干警一路查过去,平时,跟着乘务员、列车长查个票,也没什么特殊任务。
今天还是过了元宵节的又一个客运高峰期。这趟列车挤满了乘客。平时六名乘警,今天多了一名女乘警。曹硕元是老班长了,知道光靠他们这六七个人,根本管不过来,因此要登记车厢中的现役军人、武警,哪个车厢有问题,实行联动安保。
尹龙看曹叔的工作做得扎扎实实,一丝不苟,很是钦佩。他让刘娜陪妈妈说话,他想一个人走走。可刘娜马上粘了上来,她抱怨说:“尹龙,你累不累?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没事啊,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不好?有事,人家会报警的。朗朗乾坤,光明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犯罪分子?你问,曹伯伯,干了一辈子,逮住几个嫌疑犯?”
艾萨看儿子挤得服装湿透了,很是心疼:“你听娜的,消停一下吧。不要建个茅厕三日新鲜。工作要干一辈子,不要图一天的新鲜。你阿爸和曹叔跟了二十年也没抓住几个犯罪分子,再说犯罪分子,额头上又没写那四个字。快把湿衣服换了,不然要感冒了。”
尹龙哪里肯听,赌气关在乘务室换了一身便装,一声不吭挤进了拥挤的乘客当中。刘娜喘了口气,跟着卖快餐的远远跟着。他偶尔整理一下行李,偶尔看看座位下的包。人真是多。过道里坐满了乘客,一张椅子上本来坐三个人的,现在挤了四个人,甚至五个人。乘客见缝插针,有的坐在茶几上,有的睡在椅子下面,有的坐在列车相连的吸烟间、洗衣间,甚至卫生间门后面也靠着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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