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兵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京城三少
“你知道什么?蜡桑不去,你姥爷那一关就通不过。今天要不是蜡桑来赶集,姥爷也不会放尹龙来。唉,姥爷现在只信任蜡桑。”恩都尼愤愤不平地说,他们兄弟才十指连心,女孩子只会是一个累赘。
蜡桑一堵气:“好,我不去。出了事,你们负责。”
大伙儿面面相觑,尹龙还只是听她的,大姨父忙说:“别胡说。蜡桑是尹龙天上配下来的福星,专门看管他的。就是出了什么事,也会像今天一样逢凶化吉。蜡桑还是看着尹龙,尹龙也会保护蜡桑,他们正好优合组合,优势互补。”
回家吃过饭,姥爷早备好了午餐,当然是家常便饭,不过是山肴野蔌。只有蜡桑在这里趁饭吃,其他的人回各自家中吃。姥爷问尹龙:“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早卖完了药材,逛去了。”
尹龙嘿嘿笑,蜡桑朝尹龙使个眼色,她来说:“我们想找牛皮糖吃,可是没有卖。勐秀乡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我们还能去哪里?”
“牛皮糖?你怎么想起牛皮糖?昨天在市里面,你又不说,勐秀乡偶尔见过卖。可惜没牛皮,不然,姥爷也会熬。”
“大姨说,今晚宰条牛。阿爸还要上山打猎。”
姥爷扒拉着饭粒:“阿龙在寨子里,山上的野兽长得没有那么快哟。”
尹龙扒了一大口饭,咽得眼珠子凸了出来;蜡桑嗔怪地说:“你不能吃慢一点。细嚼慢咽,才有利于消化。哼,反正你吃完,你也要等着我。”
姥爷嘱咐蜡桑:“你们远远地看一看就行了。不要走得太近。野猪来了,要爬树;两人要走在一起,互相呼应。”
“知道了姥爷。我们还背着采药筐,我们看到好药材,我们就采。”
“这很好,你们采药材比他们打猎有入。对了,悬崖峭壁就不要上去了,现在时令是冬季了,采一些冬令补品就行了。什么石斛,现在过季了。冬藏嘛,冬天要挖有根须的,知道吗?”姥爷也是识药材的。
“知道,我们带有药锄呢。”
“鬼丫头,我还不知道你,见什么采什么。一定要记住,不要冒险。药材采不尽的,也不能采尽啊,要留有种子。下回采,它就长出来了哇。凡事要留有余地,要盼后路,要有长远打算。”姥爷唠唠叨叨说。
“知道。姥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们就在附近。”
绝密兵王 404山行
他们行走在铜壁关原始大森林里,这是茂密的松树林,因为森林遮天蔽日,一棵棵松树都往空中发展,走在下面阴森可怖,密密匝匝的都是合抱粗的树干。松针掉一下来,地面有一层腐殖质,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最容易滋生一种美食“松茸”。尹龙却眼望着松树干,偶尔可以看见松鼠,甚至短尾猴。
林中最多的蜘蛛网,树缝隙之间,几乎重重叠叠挂满细密的网,一不小心蒙在脸上,痒痒地,抹都抹不掉。不过,回家洗个脸就行了。当然蜡桑有办法,她折了树枝,不摘枝叶,就在前面刷啦啦飞舞着,将蛛网全扫干净。尹龙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背着竹篓。蜡桑捡到了什么,就往他的背篓里放。尹龙冒着个脑袋,除了看到中药材,捡不到松茸的。
在森林里,明显感觉尹龙眼里有一种灵犀的光,而不是黯然神伤的白多黑少。他不时拿出龚爷爷给他的卫星手机,给爷爷发条信息。他打字一点问题都没有,龚爷爷有时忙,隔很长时间才回。他便嘟着嘴,嘴上可以挂个油瓶了。
蜡桑通常不理他,她自个儿寻找松茸。
要是手机提示音响了,他乐得直蹦,赶紧回话。蜡桑想,我要是龚爷爷烦都烦死了,还耐心地跟他聊天。她哪里知道,龚爷爷很开心,他发现尹龙的神智完全是正常的,大脑损伤的可能是脑叶层的几个功能障碍,如语言障碍、记忆额叶、空间思维等。
松茸以前一个早晨可以采一篓,现在采的人多了,半天难采几朵品相好的。太少了,蜡桑盖好土,明天再来采。
“哑——哑——”白头金雕出现在松林里,可能松林树干间有飞翔空隙,白头金雕经常在松树上觅食。白头金雕的鸣叫,吓得小鸟雀、小松鼠、蜥蜴、树蛙全部躲藏起来,地面的蛇、野兔、山鼠都隐身在洞穴之中。白头金雕眼睛犀利,小动物中了它的诡计,它们本来有保护色,如果不乱窜,可能白头金雕根本就没发现它,你这一乱窜乱逃,完全暴露在它的眼底下,它一个俯冲,如钩的双爪就抓起一条蛇,那蛇还吱吱地呻吟着,弯来绕去,垂死挣扎。
“蜂——蜂蜜!”尹龙突然看到了什么宝贝,原来密林中有一种树蜂,它们的巢筑在松树枝杈上,一个大鼓形的蜂房群。
蜡桑知道蜂巢可是在松树的最高处,一棵松干估计在一百米的高度,到了顶端,风吹着摇来摆去,越来上面松枝越脆。蜡桑忙拦阻他:“不要!尹龙!”
可是已经晚了,尹龙像一只大猩猩,飞快地攀爬起来。速度之快,让人心惊胆寒,他一瞬间窜到了五十米高度,看下面的蜡桑只是一个小点,他冲好嘿嘿地笑。别人上去,可是绑了古藤条,上面一个圈,脚上踩两个圈,一步一步踩上顶端。它完全是徒手,只要手抓不牢固,掉下来粉身碎骨。要是姥爷在这里,不急出心脏病才怪。
蜡桑只能寄希望山神保佑。尹龙现在越爬树干变得越细。他背着竹篓,一个劲地往上蹭。噌噌噌爬到七八十米高度绝无旁枝。直到他攀着树枝,才朝下面挥手,意思他到了!蜡桑朝他喊:“蜜蜂有刺!小心它蛰你!”
尹龙才不管那么多。攀着重重枝桠,往尖端攀去。蜡桑感觉到尹龙跟着树冠随风摇曳,看起来险象环生。
这错,这可是老蜂巢了。它随着松树逐年的长高,它的蜂巢也跟着提高海拔。估计一百年来都没人觊觎过——今天倒了血霉碰了这个傻小子!尹龙快接近蜂巢,在下面看只是一个盆大,到上面你才知道,它足有簸箕大!
现在开始有蜂,向他乱扑,尹龙有护体神功,蜂蛰不进去;相当于,给他扎银针,扎进去自然生起一股真气,将它弹飞。
蜜蜂又不懂蜡桑那一手,用手抚在他背上,将他的生物电带走,再下针。蜡桑喊:“尹龙,先用烟熏,将蜜蜂熏跑!”
可是尹龙压根儿,就没带引火之物。他一手搂定随风摇晃的树干,一手亮出长刀。他一刀撬下去——呼啦一声,一窝蜂没头没脸地覆压了下来,他要不是傻子,可能吓都吓傻了。他还没事一般继续撬,撬一块蜜蜂就扑一重下来。蜡桑赶紧在树下生起浓烟,一柱柱烟袅袅升腾了上来。蜜蜂才恋恋不舍散去。尹龙撬了一大篓,只留下了三分之一,他才罢休。然后在烟雾中,缓缓地溜了下来。
尹龙溜到了地面,还有不少蜜蜂飞来舞去,蜡桑聪明地用树枝挥舞着浓烟将蜜蜂驱走。再看看尹龙身上还叮着几只蜜蜂,忙用树枝将它赶走。她看尹龙身上,却无一处肿胀——真是一个奇人!
“喂,我的松茸呢?”蜡桑没想到尹龙将松茸背了上去,怕是全压在蜂巢下面了。估计没有卖相了!这一篓蜂巢,根本卖不出高价。松茸的价高多了!
尹龙看蜡桑这么凶,以为她要打他。他孩子气地把背篓一放,窜上了树干,这家伙能像猴子一样,从一棵树窜向另一棵树,看得蜡桑心惊肉跳。其实,他能跟门巴人一起飞来窜去,行动自如。
“尹龙,你下来!我没有怪你!”
尹龙像要追白头金雕似的,白头金雕又出现了。他真傻,白头金雕怎么可能追得上,它长有翅膀,它一振翅飞向了高空。你又不能一飞冲天。尹龙似乎在追忆什么,白头金雕唤起他对瓦格里仑大哥能他养的那一只!
“尹龙,快回来救我!黑熊来了!”
听说,熊是能复仇的动物。可能尹龙杀了它们的一名家属成员,它们闻着气味过来了。也有可能黑熊爱吃蜂蜜,它们过来抢蜂蜜吃。不是一头是三头。蜡桑还算反应灵活,她爬上了树,可是有什么用。黑熊爬树的速度,远比它快。不过,它没有抓树,而是先吃蜂蜜。要是没有蜂蜜,蜡桑可就惨了。
尹龙听到了惨呼声,噔噔噔就窜了过来,搂住了受惊的蜡桑;他们的声息惊动了,正吃得有滋有味的黑熊。可能它们闻出了仇人的气味。三头黑熊争着上树,复仇雪恨。它们光鼻子,还粘着黄色粘稠的蜜糖,“呴呴呴”叫着,往树上窜上来,指甲抓得树咯吱咯吱响;熊真够笨的,三只熊争着上树,结果三只都撞到一块。
蜡桑开始吓得魂不附体,现在有尹龙护着,看着熊的笨态,笑得前仰后合。熊又重新集结起来,可它们还是不吸取教训。智者是不会同样的错误犯两次,可是熊就这么笨,还是三头熊争着上,三头你争我挤,结果全部滚翻在地。蜡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尹龙也跟着嘿嘿笑。
蜡桑点着他的鼻子:“跟你一样笨。”
尹龙做着熊的丑恶嘴脸,蜡桑“咦”一声,推开他的脸,她马上把手神经质地缩了回来,像触了电似的:“尹龙,你身上带电?”
可能是生物电,但是别的人身上带的电,常人难以觉察,而他常常让人有触电的感觉,特别是决定以身相许的女孩,这种感觉相当强烈。泰莎如此,赖欣怡如此,帕米如此,甚至伊莲、玛莲,现在的蜡桑。
三头笨熊打闹了一阵,忘记复仇了。它们齐奔向竹篓,弄倒了竹篓,抢蜂蜜吃。你叼着一块,我去抢,用力一扯,蜂巢分成两半,蜂蜜蛋黄一般往地上淌。三头熊头碰头,碰得咚咚咚响,嘴里怪叫着抢着吃,就不知道竹篓里还有一大篓。可能抢惯了,这是习惯性的打闹。
尹龙知道,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他倒着身,悄无声息地往下溜,将一头吃得欢的熊用刀背重重地敲了一下,然后一个倒卷帘,回转身来,搂住树干。那头笨熊以为是同伴向它发起攻击,它唿地一声,咬住同伴的脖子。同伴正吃得欢,脖子被咬痛,还以为跟它抢蜂蜜吃。受伤的黑熊咆哮如雷,向对方猛攻,另一头黑熊开始要挡开两个同伴的内斗。可是,它遭到两头熊的撕咬,三头熊咬成一片。三头熊咬昏了头,啊呜啊咆斗成一气,结果一死两伤。两头重伤的黑熊也没走多远。
泽孔听到熊在尹龙和蜡桑采松茸的松林里吼叫,赶紧招呼恩都尼、切尼、董萨尼、格亮,扛着猎枪,带着一群猎狗围拢过来。受了伤的黑熊,哪是猎狗的对手,两三条猎狗对付一头重伤的黑熊,黑熊无力还击,被猎狗拖翻在地。不废一枪一弹,三头黑熊成了猎物。
恩都尼乐得一把抱起从树上溜下来的尹龙。蜡桑说:“今天是我的功劳最大。”
尹龙嗯嗯连续点头,继而嘿嘿地笑。蜡桑把白头金雕怎么惹祸,开始将尹龙引到百米高的老松树巅取蜂蜜,取了蜂蜜引他追,结果黑熊抢蜂蜜吃,尹龙怎么敲了一下,引起内斗。三头黑熊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绝密兵王 405不听老人言
泽孔被女儿绘声绘色的故事,逗得哈哈大笑,继而告诫他们五兄弟:“你们兄弟,不要学笨熊,内部不团结就是这个下场。”
五兄弟都说:“知道了。”
蜡桑妙目直视着尹龙:“你知道什么?”
“不、不、告诉——”后面一个字连不上了,他思维的断断续续,还是给他们的大获蒙上了一层阴影。
蜡桑拣起竹篓,有一半的蜂巢没有糟蹋,真想不通,还有一半蜂巢,不知道有什么好抢的。想给尹龙背着她们先行下山。蜡桑说:“阿爸,我们走了。你们慢慢弄吧。”
泽孔说:“村长通知各家各户了,今晚要过一个目瑙节。你们俩早一点回家。否则,没有你们的节目。”
蜡桑看看夕阳染红了西边的南畹河,河水金光粼粼。蜡桑说:“阿爸,我们的竹篓,你帮我们背回家。我们去南畹河拣螺丝。一会儿就回家了。阿龙,我们走。”
蜡桑连弩箭也没背,尹龙紧了紧腰带上的祖传景颇银饰刀鞘龙隐宝刀。
恩都尼说:“喂,小妹,不要去河边了,河那边正在打仗。常有炮弹落在河里。要是姥爷知道,肯定会担心的。”
蜡桑固执地说:“不是没听到枪炮声吗?我们摸一兜螺丝就回家。等你们把猎物弄回家,我们可能也到家了。”
重萨尼说:“总之,妹妹是不会跟着我们下山的啦。”
泽孔说:“你胡说什么。蜡桑,快去快回,不要到深水处捉鱼,摸螺就摸螺吧。”
蜡桑答应一声,牵着尹龙的手,往南畹河摸螺去了。南蜿河水急,但是河湾多,石头多。石头上长了绿苔,绿苔可是螺丝的美食。螺丝虽然是河中常见的铁螺丝,但要个大肉厚。蜡桑摘了芭蕉叶,尹龙摸了大捧的给她;有了一大包,她便打上包,用一种干枯的苇草包扎紧,堆放在草地上。
两人很快摸了一大堆。蜡桑让尹龙上岸砍了一根毛竹,扎成一个四方竹栏,用古藤绑好,把绑好的螺丝码进去,就是一个担子,削一根毛竹当扁担,挑在肩上,轻轻松松。
两人刚要转身回家,突然突突突枪声大作,尹龙反应极快,担子一丢,搂着蜡桑往地上打滚,子弹在他们头顶啾啾啾打得火花四溅!轰隆一声巨响,有炸弹的爆炸声,看来双方狭路相逢,展开了对攻。子弹啾啾,密集的红点往河这边飞窜,打得两人脚下尘土飞场。尹龙带动拉蜡桑车轱辘般打滚,滚进岩石后面做掩体。尹龙知道怎么躲藏起来,不会遭遇冷枪子。
子弹啾啾啾往这边倾泻,火力网覆盖住了这边。密集的火星往这边乱窜。蜡桑这才知道厉害,悔不听阿爸和大表哥的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就是任性付出的代价。好在,她有个傻蛋紧紧搂住她,不停地说:“别、别怕、别怕、别怕。”
暴雨般倾泻的子弹一定唤起了尹龙某些记忆,他在金三角的枪林弹雨宛在眼前。在眼前乱窜的火星,复活了他的血性!他屏息静气地观注着事态的发展。
双方猛烈交火了一阵,有人用肩扛火箭筒、榴弹打掩护,有五个人往南畹河跑来;显然对方知道,跑过南畹河,他们就无可奈何了。进攻方冒着对方的炮火发动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冲锋,打阻击的防线迅速瓦解,可以看得见冲锋的都是戴着钢盔的正规军。怪不得火力那么凶猛,冲锋队形保持得相当合理,你一炮打过去,杀伤力不会重创他们;他们的进攻铺天盖地而来。一个捆着黑布条,满脸胳腮胡子的黑脸汉子,带着四名穿迷服的兄弟,用手雷阻击敌人的攻势,然后往河边退却。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强行过河。
尹龙在蜡桑的耳畔结结巴巴说:“你——你——等着——”
他不等蜡桑说话,他几个兔起鹘落,闪电般滚下了河堤,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要救对方。他游过河岸,只有头上绑着黑带子的黑脸汉子,纵身跳进河中,显然也中了枪,河水都红了。尹龙立即拖着他潜入水中,快速划到了河对岸。对方对着河中心扫了一阵。尹龙哪敢上岸,带他躲进了灌木丛中,由一块岩石挡着,任他们胡乱扫射,鱼打翻冒了出来,只是没见黑带子冒出来。
钢盔部队有点不甘心。可是,他们听到了直升机的螺旋桨的声音,肯定华夏边防部队出动了,他们知道已经严重侵犯边界权,会受到华夏的外交通牒。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不等直升机出现就撤了。
空中的武装直升机在出事地点盘旋了一会儿,估计是空中拍照、录像取证,然后向邻国发出抗议。武装直升机盘旋了一会儿飞走了。
尹龙才拖着半昏迷状态的伤员上了岸。蜡桑趴在岩石后面,等直升机飞走了,她才跑出来,对着河岸喊:“尹龙!你在哪?”
尹龙横扛着一个人。那人的穴道封住了,但是血染红了他的迷服,也染红了尹龙光着的胸口,此时夕阳染红了对岸的山头。对岸的山头蒙上了恐怖的血腥。
蜡桑大吃一惊,伸手拉尹龙上了岸,其实是多此一举,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尹龙稍用力就可以把她拽下堤岸,不过尹龙知道分寸,他主要借助一蹬之力,略微借了蜡桑的手劲,他把伤都抱上岸。伤者的额头有大姨的刀刻皱纹,脸瘦削,颧骨突出,看起来有老年斑,身材魁梧,应该有五十开外了。大把年纪了,不安享晚年,还出来打仗,看来也非等闲之辈。
解开他的衣襟,枪伤有三处,最要命的一枪打在左肋下,只是擦着边,要是再打进一分,可能就伤到要害了;肩胛处中了一枪,手臂中了一枪,这两枪估计问题不大。
尹龙已经封住了他的穴道,但是要马上给他取出弹片。要镊子和手术刀,还要缝合伤口的银针,准备止血的纱布,防止伤口化脓感染的药用硼酸,还有伤口愈合的金创药。
尹龙焦灼的眼神看着蜡桑,蜡桑说:“要不,我们打急救电话,送医院吧?”
尹龙摇头。医院是不会接治身份不明的伤者。枪伤,尹龙完全能搞定。他要回姥爷竹楼上,偷走他的全套医治药箱。
尹龙指着山里面,鼓着眼珠子说:“隐、隐藏——”
蜡桑想起了阿爸狩猎的树屋。桑蜡来了神:“走。到阿爸的树屋去。”
于是,蜡桑带路,尹龙痛着伤员,疾步向森林深处走去。他们前脚走,后脚大姨、二姨和表兄赶过来了。他们搜寻了半天,在岸上发现一担螺丝。人却不见了。
他们焦急地大喊,可是只有哗哗的南畹河在回应。
恩都尼突然叫道:“血!有血!”
他们循着血迹搜索。大姨木吉木拉摸摸湿漉漉的水渍,很有把握地说:“他们救人了。两个小家伙一定救了一个人。”
恩都尼也赞成:“阿爸判断得对。尹龙那么好的身手,一定是他下河救的人。他不说,但心里行事。”
二表姐米董说:“下一步,他们该偷姥爷的药箱了。我们守住药箱,一点会捉住他们。看他们在搞什么鬼?你们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姥爷的药箱找不到了。”
“是尹龙偷去给一只鹿治伤了。”切尼笑出声来,“我们现在找,肯定大海捞针,找不到人的。”
董萨尼说:“尹龙爱热闹的。目瑙节,他是一定要回来的。他肯定要表演节目的。”
大姨最大,他做决定:“那我们把螺丝挑回家,就对姥爷说,两个小家伙说晚点回家。”
二姨泽孔说:“就说,他俩泡温泉去了。米重,你负责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大伙商量好了,可是计划比变化快。他们回到竹楼,到姥爷房里一看,哪有药箱啊?药箱早不翼而飞了。他们不敢提醒姥爷,怕老人家担心。
尹龙盗取自家的药箱,如探囊取物,他从竹楼背后一棵菠萝蜜树溜进来,背了药箱从竹楼溜下去。一溜烟就跑了,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蜡桑取来新鲜的泉水,烧了一锅开水,把镊子、手术刀、针煮着,纱布泡在酒里,把刀创药先嚼好搓成药丸。
尹龙主刀,蜡桑打下手。当然先从他的创口做起。子弹头深入肌肉,虽然封住了他的晕穴,但是剧烈的疼痛,还是使他神经质的颤抖。蜡桑偏过脸去,她从小就看不惯血腥的场面,好在她并不晕血。
尹龙得用镊子弄开创口,受伤之后,皮肉一般都会长满,创口变窄,要用手术刀剖开创面,然后才能用镊子夹住子弹头。子弹头是光滑的,又沾了血,很不好夹牢。要耐心地夹紧,用力拉出来。弹头不是很大,可能是七点六二毫米的狙击步枪打中的。然后,要先止血纱布止血,再缝合伤口。好在肋部没有大的血管、神经组织,只要缝合皮肉创伤就行了。然后敷上自制的金创药。
绝密兵王 406过布当目瑙节
肩部中了一枪,只须缝合就行了,子弹打穿了,创面相当大,可能是十六毫米的机枪打中的,穿透力大,完全可以打穿,好在只是肩肌肉,没有伤着肩胛骨,也就是擦了一下。这是战场常见的擦边球。尹龙就中过类似的枪。清洗创口,止血、消毒、缝合,再敷上金创药。
最麻烦的是手臂上中的一枪,将骨头打断了,子弹还要取出来,看来是手枪打中的。取出来正是六毫米口径子弹头。先要清先创口,止住血,然后尹龙拉正他的骨头,蜡桑要缝合。
搞得蜡桑,咬住嘴唇,缝得满手是血。然后,敖上金创药;再由尹龙给他绑上接骨木,手臂固定在接固木上,估计要一个月才能接上。
这一切做完之后,再给他行针,助他血脉顺畅,推血过宫。估计他要睡上一个晚上,才能醒转过来。睡在野外,屋内必须撒上药粉,再点上熏香,屋外树杈喷上毒性很大的断魂草、黄蘖根捣成毒液,以毒蛇、害虫侵蚀。然后从古藤上溜下大树,回家参加目瑙节。
两人回到寨中,灯火已经黄昏,村民在晒谷坪点上大灯,四周安起四根神柱,中心燃起篝火。灯光下人影默然,可能两位主人公还没到场,人人心中压着一块石头。两千人的寨子,上下齐心。说要修大坝,男女老少一起出动,不到一年修起了一座雄伟的大坝,现在他们寨旱涝保,也不用担心饮水问题。
说修公路,上面拨下款项来,全部用作购买水泥,石料山上采、砂卵石河滩挖,人工自己出,四通八达的水泥路通到各家各户。还在伺堂前用水泥、沙卵石铺了一万平米的大晒谷坪。村里晒药材、晒稻谷、晒玉米再不用发愁了。上面装上大灯,现在也是全寨集会的广场。伺堂也修葺一新,安装上闭路电视,村里有广播,伺堂大殿、侧殿、偏殿、配殿加起来其实可以摆上一百桌。天气好的话,就摆在晒谷坪,席天幕地,与自然融为一体。
蜡桑一个人出现在人群中,大伙儿吓了一跳:“尹龙呢?”
阿爸泽孔虎下脸:“蜡桑,你说话呀!”
蜡桑摊开手,一脸漠然,背着手走着。
姥爷可气得不行了:“蜡桑,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你不是说,有你在,他没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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