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兵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京城三少
勐秀乡在瑞丽至陇川公路南京里段建一个山货市场,给村民使用。
尹龙背着一大筐中药材,当然他不会卖,蜡桑是卖主。黄金地段早已经有人占了,两人走了一圈,也没占着一个角落,最后只好在拐角的一棵树下占了一个空位,是一位村里的大婶孔瑞给腾挪出来的。孔瑞大婶卖一背篓野生菌。
“以前从山里找了鸡枞、菌子,要搭车到瑞丽市去卖,万一卖不完还得背回来,现在市场就在家旁边,虽然香菇在瑞丽可以卖到20至25元一斤,这里只卖18块一斤,但是到这里很方便,也不用出路。”孔瑞说。
蜡桑说:“大婶,我怕不会卖。你帮我看着点。”
“嗨,这个年代,会讲价,会称秤,会算帐,谁都会叫卖。你看我,吆喝一嗓子:刚从山上采下来的野生菌、鸡枞,卖啦、卖啦。”
蜡桑润了润喉咙叫开了:“卖啦,卖啦,刚从山下采下来的名贵野生中药材,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孔瑞大婶向她竖起拇指,年轻人一学就会。
尹龙放下背篓,他嘿嘿说:“你、你——卖——”
蜡桑板着脸:“不行!姥爷说,你就坐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卖完了,我给你买牛皮糖吃。”
尹龙弓着眉、嘟着嘴,一脸不悦,蹲在地上无聊地玩手机游戏。他傻,可是会玩各种游戏。蜡桑就张罗开了,她卖的都是山里面一些比较珍贵的药材:两面针、三线莲、三七、当归、砂仁、天麻、黄连、茯苓、石斛、何首乌、冬虫夏草、半夏等。本地人基本很少问津,因为山里随处都可以采得到。主要是针对小商小贩、外地游客。
商品还是有美女效应的。虽然黄金地段,人马纷纷,可是蜡桑一张罗,就有人围过来了,外地游客还有找她合影的,因为蜡桑穿着景颇族的手织黑衫加织锦长统裙。头上裹着绣花红头巾。太惹人注目了。药材卖了不少。一百块的就递给蹲在地上玩手机,扎着黑头巾,一身对襟白褂的尹龙。他正眼也不看,就塞进搭链中。
蜡桑只顾忙生意,无暇顾及尹龙,只偶尔瞟尹龙一眼,他玩得可开心了。她嗯了一声,可能是玩游戏玩傻的!玩游戏一点不傻!等蜡桑买完一筐药材,人散去,她傻眼了:“喂,你背的搭链呢?”
尹龙听懂了,回头一看,惊得惊惶失措!这一筐中药材,有一些还是帮别人卖的,不说她俩翻山越岭采了一周药材,洗呀晒呀,不算。尹龙自己背了二十里山路啊!可是,五千多块钱,连搭链不见了!蜡桑急得哭了。尹龙茫然不知所措,哭丧着脸,低着头,左脚搓右脚,右脚搓左脚,急得冷汗直冒。
大婶说:“我看见一个老疤子在阿龙面前呆过。这家伙是刑满释放犯,还死心不改,肯定是他偷了。”
有个小青年说:“是他。不是他。还会是谁?这会儿正跟几个兄弟在悦来客栈小酒馆喝酒呢。”
尹龙虎着脸,露出了凶相:“找——找他——”
大婶忙拉住傻子:“不要了!五千块钱算了。让他花了冤枉钱,吃了不消化;卖药的钱,拿去买药都买不到。”
可是尹龙岂是善类,一定要蜡桑带他去。尹龙嚷着:“去,去,去!”
蜡桑看他一副傻相:“算啦,你一个傻子,说得过人家吗?”
“你——你不、不去——我、我去!”尹龙牛劲上来了,拔开人群朝小酒馆大踏步走去。你看他傻,别人指了指,他就知道小酒馆在哪里。当然,有人暗中给他指路,让傻子打一架给他看看,也许他怕老疤子,借别人的手搞他;也有人幸灾乐祸,看热闹的。
老疤子正跟一伙兄弟点了酒菜,坐着喝酒,吹嘘着自己的壮举:“他娘的,小美女真是一个傻妞,比他男人还傻,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算。还把大钞尽往他背着的搭链里塞,那个傻子只会玩游戏。一搭链百元大钞啊!”
“拿——拿——”尹龙一急,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哈哈哈!”兄弟们笑成一团。
蜡桑跟着进来了:“这位大哥,请把我们的钱还给我们。要不,请你们吃一餐,算了。”
“哟,小美女,你哪只眼睛看我拿了,是这只吧?来,来,给大哥,好好看看。”老疤子吊着三角眼,色眯眯地说。其他的兄弟跟着起哄。
尹龙逼向他,伸出手:“给——给我!”
老疤子仰天大笑,兄弟们跟着笑:“你要是把这位妹妹给我,我就加倍给你,好不好?”
尹龙怒目而视:“我、我的!”
老疤子笑得猖狂:“小妹,陪大哥喝杯酒。一杯酒,一百。”
蜡桑呸了一个声,啐在老疤子发黑的脸堂。老疤子恼羞成怒,一杯酒浇在蜡桑俊俏的脸上,气得蜡桑气杏眼发威:“阿龙,别跟他讲客气,扁他。”
尹龙得了将令,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过来:“给——给——我!”
老疤子可不是吃素的,他都有二进宫的历史,他怕谁,掏出一把匕首就向他扎过来,没想到尹龙一口咬住他的手,咬得老疤子匕首叭地掉地上,疼得他哭爹喊娘:“兄弟上操家伙上啊!这是一条傻狗,打死傻狗!”
老疤子一声招呼,一伙帮闲亮出铁棍、砍刀,甚至还有沙枪,向尹龙直扑过来。尹龙怕伤着蜡桑,他挥动老疤子当武器,七八十公斤的老疤子,被他挥得呼呼生风,指东打西,用老疤子的头冲,挥动他的腿砸;倒提着,转圈,往空中抛着从头顶砸下来。
这伙人比起训练有素的拳手差多了,手里的武器根本使不开,尹龙一个推一个,一个当武器打另一个。有个家伙,从他后面绕过来,想到一闷棍,结果一棍打下去,正打中自己兄弟脑袋,当时不省人事。——在华夏杀人,凶手难逃法律严惩!
这家伙当时腿软!尹龙找了绳子来,一个一个栓蚂蚱一样全部绑上,一个也跑不掉,从老疤子身上搜出割断带子的搭链,里面的钱还好好的,不过乱蓬蓬的。老疤子被砸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哭丧着脸:“别报警!别报警!我给爷磕头,我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
尹龙给打晕的家伙打通穴位,助他活血,直到他慢腾腾醒转过来。
外面看的人掌声雷动,小酒馆围满了人,都说老疤子遇到克星了,被一个傻子高手给揍了。
一会儿,派出所干警来了,把一干人犯带走;尹龙和蜡桑也要跟着当面对质、录口供。尹龙用手比来比去,只会说:“偷、偷——”
绝密兵王 402酿成大祸
蜡桑捂着他的嘴:“警官,我来说。老疤子趁我们不注意偷了我们的搭链,搭链里面有我们今天卖药材的全部入,有些钱还是村里老人家的,我们只是帮他卖,回家还要给钱给他的。可是,他全部偷走。我们找过去,他不但不还,还羞辱我,仗着人多势众,想侮辱他,还、还——”
警官问老疤子:“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老疤子奸诈异常,他平时没少孝敬眼前这个圆脸警官,两人暗使眼色,达成默契,故意哭丧着脸,把伤口凑到警官面前:“警官,你要给我做主!傻子咬我!警官,你看,他打得我鼻青脸肿,我可一直没还手。警官,你要同情弱者!”
尹龙傻眼了,这又是一曲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可是他鸭子吃了萤火虫,心里明白,口里说不出来:“你、你——我、我——唉——”
尹龙气得直跺脚,蜡桑忙说:“警官,他是小偷,偷了我们的钱包,正在小酒馆挥霍,我们找过去的。警官,你没调查可不能听他信口胡诌!”
警官勃然大怒:“我还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听他的。我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不允许人家开口讲话吧。你先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搭链是你的,搭链里面的钱是你的。”
“警官,你让她说说里面有多少钱来着?”
蜡桑怎么可能知道卖了多少钱?估计也就是四五千,她知道数字说错,就证明她诬赖人,她可不中人家的圈套。只是申辩:“警官,我卖闻一大篓药材,我一边卖,一百元的钞票全放进了搭链,我还没来得及点数。阿龙背着,就被他悄悄割断带子拿走了,你看,这是刀片割断的痕迹。”
圆脸警官拍案而起:“罗子材,说!有没有偷小妹、小兄弟的钱?据实交待!”
老疤子罗子材惊得跳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看到了圆脸警官的眼神,把咽了回去,吞了一泡口水,壮了壮胆:“钱是我捡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可是,你说钱是你的。你也不该找人啊。我,我没做到拾金不昧,是我不对。可是,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还毁了我的名誉,难道就算了吗?”
老疤子有人壮胆窜了起来。
一伙打得歪歪扭扭的当中有一个长头发举手,圆满脸警官示意他说,小头发梗着脑壳:“我看他捡的。我也看到了,我俩还争。他说。见者有份。我们就到小酒馆分钱。哪知道钱没分成,就被小兄弟冲进来,一顿乱打,你看,那些都是食客,也被他打了。警官,他可是有暴力倾向的神经病。和谐社会,怎么允许癫子光天化日之下乱打人?”
“是啊,是啊,我要求给小兄弟做个神病鉴定。他是正常人,我绝对不放过他。他应该送神病院。你看,下手好狠,哪里是一个正常人打人?”
“哎哟,我差点把砸成脑震荡。”这个被砸晕的家伙,他恩将仇报刚才要不是尹龙帮他推血过宫,他可挂了!他现在也跟着反咬一口。
十个人都是无赖,马上交换眼色,有的说,他们刚点了两个菜,跟对面的兄弟喝杯酒。现在小康生活了嘛,手头有钱了嘛,到酒馆消,没想到碰上了疯子打人,打了还要捆。请警官给我们做主。
尹龙虎着脸:“砍刀——铁棍——”
他能说出简单的词汇,蜡桑明白了,赶紧说:“你说你们是无辜百姓。老疤子,你敢说,你不是惯偷吗?你们当中,一看贼眉鼠眼,哪有大白天拿着砍刀、铁棍喝酒的?警官,你问问,他们拿着铁棍、砍刀干什么的?”
圆脸警官一摊手:“嗯,你们带了砍刀、铁棍吗?砍刀、铁棍在哪里?”
他们故意一个人问一个人:“你带你铁棍、砍刀吗?”
“我没有。你带了吗?”
结果,是互相攻守同盟,统一口径:“警官,当时,我只见到傻子兄弟打着一根铁棍。不然,我们拿着铁棍、砍刀,怎么会被打成这样?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
警官就接受他们的常识,转过脸问蜡桑:“你俩什么关系?”
蜡桑凛然回答:“我表哥。我的未婚夫。我们景颇人,是有表兄妹相亲的传统,以后还是一脉正宗。”
“哦。民族风俗,我不管。我们警方可以尊重。但是,你带着一个傻子出来乱打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圆脸警官用笔敲着档案说。
蜡桑想不到这是一名糊涂警官,竟然为惯偷开脱:“警官,拜托,你找当时的群众问清楚。这人是不是惯偷?是不是他偷了我们卖药材的钱?是不是我们找上门。他们一伙欺负我们人少,他又头脑有点不清醒,想打群架。谁知道,他们被小龙打得找不着北。”
圆脸警官虎下脸,装着铁面无私:“明明是他们捡到钱,你偏说成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偷?没有证据,就不能乱说话。这么一份明摆着的纠纷还用得着动用人力物力去取证?取证,现在有十多个证人在这里,这些证词难道就不是证词?哦,我找你的亲朋好友去取证,帮你说话。这事,就这么处理。你刚刚承认了,你是这个小兄弟的赡护人。你负有不可推脱的法律责任。他们的伤,你要负责全部医药、误工、营养,还有心理安抚。小兄弟,我要给他申请神病院治疗。”
蜡桑气得脸色铁青:“你偏袒坏人。我要上诉!”
圆脸警官虎下脸来:“事实确凿,认定清楚。看在他是不正常人,否则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他犯有故意伤害罪,懂吗?”
尹龙牵着蜡桑的手:“我们——走!”
蜡桑抓起他的钱袋里要走,圆脸警官伸手拦住蜡桑:“你可以走。她不能走,她要负担民事赔偿责任。双方没达成协议,她要留下来。”
尹龙一把把他推开,力道路很大,圆脸警官头撞在墙上,脸鼻出血,圆脸警官大怒拔枪出来:“你娘的,傻子连警察也敢打!”
可是他枪拔出来,却变魔法似的到了尹龙手中,尹龙用枪抵住他脑袋:“你——想活——还是想死?”
老疤子故意喊:“快来人啊,杀警察了!杀警察了!”
这一喊,不得了,派出所全体出动,带上协警,重重包围现场。马上请求瑞丽市局来增援。圆脸警察满头满脸是血,老疤子乘乱想逃。尹龙岂容他逃走堵住门口,飞脚把这些人堵在房间。他动作麻利,全部铐成一串,连同圆脸警官——他还以为在金三角!他说了算!
圆脸警官吓得浑身哆嗦,他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傻子,想勒蜡桑的钱财,没想到有这一曲。要是想到有这一曲,他打死也不敢勒她!
圆脸警官战战兢兢说:“小兄弟,你这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我——傻子——”尹龙眼里射出邪恶的凶光,吓得圆脸警官腿一软,摊了下来,讨好似的说:“我知道,我错了。他是惯偷,他是惯偷。你放了我。我重新审。我给你们做主。”
“喂。杨警官,你吃了我们多少好处。老子全吐出来,也够你小子坐几年的。我手机里有视频呢。我们现在就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跑不了,我们也跑不了。何况他现在是袭警,警方会击毙他的。不用怕,特警一到,就会当场击毙他!他就是一疯子!”老疤子得意忘形。
蜡桑也没想到尹龙会如此胆大妄为,连警官也敢绑架!但蜡桑生性胆大,她有尹龙同样的血性,跟着尹龙豁出去了!
蜡桑俏脸生威:“信不信,我一枪一枪全部毙掉你们!现在说真话了,明明串通一气,还装腔作势。狗官,你枉为人民公务员!你死有余辜!我拼着一死,也要为命除害!”
圆脸警官脸吓得煞白,他知道这个傻子力大无穷,刚刚抬手推了他一下,撞得他血流满面,要是发怒,肯定会扭断他脖子,他怕了:“是,是。小妹妹,我不是人。我拿了罗子材的好处,昧着良心说瞎话。”
老疤子骂道:“你娘的,还当警官,贪生怕死。比老子一个贼都不如!”
圆脸警官哭哭啼啼:“老子还不是你拖下水的。老子想,拿你几个黑钱,天不知地不知,干几年,脱了警服,老子改行做生意去。现在捞点资本做老板。”
“哈哈,捞吧,连命都捞进去了。小兄弟,开枪吧,老子死而无憾!哈哈,你的搭链老子偷的,你以为他不知道,地上的砍刀、铁棍,他没看见?他睁眼说瞎话,是因为钱蒙住了他的眼睛,蒙住了他的良心。”老疤子反而嘲笑起他来了。
这时,外面围满了警察,开始用高音喇叭向里面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向党和人民政府反应,不能挟制人质妨碍司法公正。”
绝密兵王 403孩子,跟爷爷
这时,群众涌了过来,警方要疏导群众。可以群众很气氛,纷纷指责警方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带着好人造反。山里面人厚道,民风也很强悍,听说是景颇族的兄弟姐妹吃了亏,不得了,一呼百应,很快就来了数以万计的百姓把派出所给围堵了。事态正一步升级、恶化。市局上报州局,德宏州局不敢隐瞒上报省厅。省厅相当重视,什么激起了上万人的群众事变?这事情闹大了。
当时,省厅还不知道是谁带头闹事,冲击派出所。立即成立特别行动小组,行动组长就是刚刚在湄公河大案归来的总督查龚志华。他主政云南政法工作,刚刚履新。他马不停蹄带着特警赶到瑞丽,瑞丽市副局长冯亮负责带队,冯亮也是湄公河大案专案组成员。调集千名特警呼啸着赶往勐秀乡,现场指挥的局长金雷汇报:“龚总,其实是老百姓误会了。是一个叫尹龙的傻子,他练武练傻了,与人打架斗殴,民警处理不当,结果把一个叫杨猛的老警官给挟持了。他是景颇族人,你知道,山里人只认家族,不讲理——”
“什么不讲理?你敢动尹龙一个汗毛!我毙了你!”龚志华一听是尹龙,他之所以主动领命而来,不辞劳苦,他就担心这个小祖宗,还没恢复理智,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当他一听说是一个景颇族少年,他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他,只有他有这么大的能耐,也只有他才能有一呼百应的能耐。
金雷局长本人也是景颇族人,他被总督查骂懵了,冯亮拍拍金局长的肩,算是安慰;然后主动向老领导请缨:“龚总,我进去看看。看我能不能说服他。”
“我也去。我的孩子,爷不心痛吗?”龚志华的话,倒把金雷说得更是满天云雾中。尹龙难道是龚总的孙子?
金雷看龚志华眼眶红了,显然在抑制满腔怒火!龚志华脱了警服,冯亮也脱了警服,可能怕警服刺激他。
龚志华带着冯亮大踏步往前走,防暴警察赶紧让出一条通道,手持刀棒的百姓也让出了一条通道,然后是第一条防张,数十名干警和五十名协警赶紧也让出一条通道。
龚志华大踏步走到出事的审讯室,敲了敲门。
杨猛说:“谈判专家来了。”
蜡桑可没经过这样的事,她眼睛看着尹龙,尹龙点头,让她开门,他枪指着杨猛。
门打开了,是两个穿便衣的人。尹龙是认人的,与一位老者四目相对,他跑向龚志华,他像吃奶的娃见了娘,呼喊着:“龚——爷爷——龚——爷爷——”
龚志华一把搂住尹龙,泪水夺眶而出,不停地哄着他:“爷爷来晚了。爷爷该死。没事了,没事了。”
“怎么一回事?”冯亮问杨猛。杨猛知道解救了,想要抵赖:“我按常规审讯问话,他情绪失控。”
“调监控。”冯亮命令所长调监控。监控调出来,龚志华看了,气得暴跳如雷:“你该杀!”
龚志华说完这句话,牵着尹龙的手:“孩子,跟爷爷走。”
尹龙指着蜡桑:“她、她——”
“哦,咱们一起走。没事了。你又立了一功,除掉了一个鱼肉乡亲民的贪官。”龚志华牵着尹龙的手,走向群众,群众高呼:“惩治黑恶势力,打掉保护伞。”
接着后面干警将人犯押了出来,一一亮相,群众鼓起掌来。
尹龙不知道对自发组织起来的乡亲们说什么,他嘿嘿地笑了笑,冲着乡亲们抱抱拳。乡亲们喊:“尹龙,打得好!”
“尹龙,打得好!”群众追捧敢打敢拼的英雄。
尹龙“嘿嘿”笑着跟乡亲招招手,有些是他的亲人,姨爹、姨妈、表兄、表姐,还有村子里人,更多的是不认识的,有景颇族的,也有傣族的,他们也出于义愤。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乡的百姓都涌了来。这是个英雄辈出的民族,也是时势造英雄的年代。
龚志华一直搂着他的心腹爱将,看他一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别过脸去小眼泪扑簌簌地流淌。冯亮看龚导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对尹龙说:“小兄弟,跟爷爷回省城吧。爷爷带你看病。”
“不能回!”大姨木吉木拉说,他担心别他哄走,会不会马上就铐起他,“他的病,我们山里面的草药能医。现在就有起色了。我本来想凑些路,我们就起程到神医去。没想到出了这档次事。”
冯亮问:“你是阿龙什么人?”
尹龙抢着说:“大——姨爹。”
尹龙也认识冯亮,冯亮从他手中引渡过重犯,没想到名噪一时的酷哥现在变成了傻子,他也很伤心,他摸出了口袋里的全部钱,还向金雷局长借了一千块,全塞给了尹龙:“兄弟,拿去。”
尹龙摇了摇头,眼直直地:“我、我,有。”
冯亮这一举动,大出乎群众的意料之外,龚志华打开公文包,拿出带来的全部现金,还有部分干警凑的钱,估计有一万多块,全部交给大姨夫:“这样也好,山里面草药好,确实比预想的恢复要快。孩子,这个手机拿着,有事给爷爷打电话。爷爷在十分钟之内,就派人来接你。撤!”
龚志华现在调任省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就是加强边境扫毒打黑行动,可是他最主要的干将现在浑浑噩噩,他怎么不心急如焚。他要是名医,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一块治好他的怪病。
龚志华一兵,尹龙也由他的亲人领走了,群众家里还等着他做活呢,于是个个归心似箭,两脚不点灰的回家了。要是在金三角,宋提查不摆一千桌流水席才怪。
蜡桑一路上有说有笑:“尹龙,你怎么认识那位当大官的爷爷?”
“他、他——他——”尹龙做了一个拳头出击。意思他就是他的部下。
蜡桑看不懂,也想不到那上面去,还以为尹龙跟他练过功夫呢。
“他们怎么给你这么多钱?”
“还——还——还他——”尹龙百个亿的资产,差这点小钱!
蜡桑突然记起来了:“我说要买牛皮糖你吃的。闹腾了一阵子,忘了。现在走到半路了,下次买行不行?”
“熬——熬——”
“什么?自己能熬牛皮糖吗?也没牛皮啊?”蜡桑生气地说,“我不知道熬!你有牛皮,我请阿爸来熬。”
泽孔搔着后脑勺:“没熬过。不知道你妈会不会?”
木吉木拉说:“今晚宰条牛。慰劳乡亲们一下,乡亲们都上阵了,可不容易。”
“打猎——”尹龙脱口而出,没有口吃,也没有吞音,也没有嘿嘿地傻笑。
“行!打猎,撞撞运气。蜡桑,别去了。尹龙,完全可以照顾自己。”二表兄建议妹妹别拖后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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