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的挽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岐峰
我坐在周桐旁边,听他对我讲述完这一切之后,心中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你出卖盛东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说过,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你真想知道什么的话。”周桐顿了一下,神情有了些许的黯淡:“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混了社会,也不后悔做了叛徒,我只从没认为自己错做了什么,只是时运不济,赌输了而已。”
看见周桐执迷不悟的样子,我一阵心寒:“可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输,输掉的会是什么?”
‘刷!’
周桐听见我的问题,猛然抬手,把五四手枪的枪口顶在了我头上:“飞哥,我已经说过了,整个盛东公司,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就是你,也请你别逼我……让我离开,可以吗?”
混子的挽歌 第一一二八 一声枪响,兄弟情缘散去
‘刷!’
周桐话音落,我伸手微微拽了一下衣服,露出了挡在里面,始终握着的另外一把手枪:“你觉得,我既然没有约杨涛过来,那么给你的枪,能打响吗?”
“你他妈骗我!”周桐听完我的话,失神瞬间后,情绪忽然有些失控:“这把枪,我是亲眼看见你压的子弹,又亲自上的膛,它肯定没问题!”
“子弹没问题,不代表枪没问题,你拿把枪,没有撞针。”我看着周桐的眼睛:“我不知道你选择出卖东哥我们的时候,心中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但是今晚,你还得做出一个选择,我要你选择是否相信我,是否相信这把枪能否打响,你现在可以选择对着我开一枪,或者对你自己开一枪,如果你对自己开枪了,不管它响与不响,我都会让你离开,如果你对我开枪,那么我的枪,也会响。”
“你他妈什么意思?!”周桐听完我的话,攥着枪的手掌开始颤抖:“你为什么玩我?为什么玩我?!”
“你既然敢做叛徒,那么就得有对自己开枪的勇气。”话音落,我转头看着周桐:“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喜欢赌,尤其是不愿意跟自己身边的兄弟赌,因为我知道,既然是赌,终将有人会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呵护你,我可以忍容忍你犯下的所有错,却惟独不能容忍背叛。”
周桐看见我的眼神以后,忽然咧嘴一笑,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曾经认为,你很善良。”
“也许吧。”我说完一句话,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放眼望去,山下的人还在负隅顽抗,但枪声已经愈发稀薄。
“……”
数秒钟后。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自奥迪车内传出,在步慈山顶的破庙门前,久久回荡。
车内。
“啊!!”
周桐捂着中枪的膝盖,脸色狰狞的不断呻.吟着,惨白的脸上,汗水呈线状淌落。
“这是我让你做出的最后一个选择,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离开的机会,但是,你没有相信我。”我看着周桐掉在扶手箱的手枪,捡起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咔!’
脆响传出,一片寂静。
“这把枪,真的没有撞针,如果你对自己开枪,我可以当你已经死了。”我看着周桐,眼圈泛红:“今晚,你会跟山下的人一同被捕,并且会被打上主犯的身份。”
周桐听见枪膛中传出的空响之后,咬牙忍着疼痛,微微闭上了双眼,两行眼泪随之淌落:“哥,我这辈子,已经把友情混没了,但是养育之恩,我还得报,帮我照顾好我父亲,行吗?”
“盛东不会替叛徒照顾家人。”我把脸扭到车窗一侧,随后微微握拳,身体颤抖的回应了一声。
‘咣当!’
周桐听完我的话,哆哆嗦嗦的伸手拿起烟盒,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了两三次,都没有点燃,一声叹息后,推开了车门,本想站稳,却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嗡!’
周桐下车后,我闻着车内的血腥味道,再也没有回头,驱车向山下赶去。
慈云寺门前的一声枪响,结束了我们之间的所有恩怨,更打散了我们数年积累起来的兄弟情缘。
当初那群无比质朴的青年,经过江湖的一番淬炼之后,似乎都在悄然间发生着改变。
……
随着山顶的枪响传开,山脚下的枪战也进入了尾声,随着最后几声枪响传来,步慈山再次归于平静,只剩漫山闪烁的斑斓警灯。
‘铃铃铃!’
与此同时,我手边的电话再度响起,我看了一眼来显,接通了电话:“任哥。”
“人抓住了,带队的是岳明辉,他手下的人,拒捕被击毙了四人,岳明辉落网了。”
“呼!”
听完任哥的话,我把着方向盘,重重的出了一口气,这是我自沈阳归来之后,打的第一个反击,也是听见的第一个好消息。
任哥听见我呼气的声音,也跟着一笑:“人还在山上吗?”
“在呢,不过腿伤了。”
“行,你下山吧,我已经跟人打过招呼了,没人会拦你,记住,你今晚从来没到过步慈山。”
“任哥,谢谢。”
“客气!”
“嘟…嘟……”
挂断任哥的电话以后,我顺着盘旋的山路,开始缓慢的向山下行驶,路过枪战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远处也开始有救护车驶来,趁着没有外人到场的时候,我猛轰了两脚油门,直接离开了步慈山。
周桐的内鬼身份暴露了,可是我却并没有感到多么开心,因为在今天上山之前,我心中怀着无限憧憬,我希望周桐会对我说,当初杨涛跟那台奔驰车里的人见面,是他设下的圈套,虽然这种希望渺茫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我还是希望事实真的是这样,可最后的结果,终究事与愿违,我知道周桐没骗我,他之所以把祸水引到了杨涛身上,是因为他的确发现了杨涛的诡异和端倪,虽然之前面对周桐的时候,我始终表现的很冷漠,但是只有我自己清楚,当我对他打出那一枪的时候,心中究竟有多么的绝望,但是再一想到锒铛入狱的赵淮阳,以及重伤不醒的东哥,我还是硬着头皮翻出了杨涛的电话,打算继续进行下一步的试探。
这一晚,我的子弹出膛,但沾染的,却全都是兄弟的血。
‘铃铃铃!’
我这边找出杨涛的电话,还没等打出去,任哥的电话再次打了回来。
“喂,任哥。”
“周桐死了。”电话接通后,任哥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吱嘎!’
听完任哥的话,我一脚刹车,猛然将车停在了原地:“你说什么?!我那一枪,明明打在了他腿上,他怎么会……”
“他不是因为枪伤死的,人跳崖了。”任哥的声音很平静:“我们到山上的时候,周桐已经爬到了悬崖边上,他说自己之所以会等这么久,是因为不想让你沾上责任,他还求我给你打个电话,他说你会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
“好,我明白了。”听完任哥的话,我靠着座椅,再次沉默了下去,任哥也将电话挂断了。
屏幕上,我本想给杨涛打出去的电话,也再次陷入了静止,今天晚上我的初衷,只是想把盛东内部清扫干净,可是我真的没想逼死谁,周桐求我帮忙照顾他父亲,是因为他清楚,房鬼子那边,是不会管一个已经暴露的内鬼的死活的,更别提他的家人了,而我之所以拒绝周桐,是因为我没办法跟二哥他们张嘴,恳求他们去照料一个对公司造成如此巨大伤害的人,而周桐选择用死亡,让我不再左右为难,他想让我对大家说,他是死在了对伙手里,只有这样,公司才能名正言顺的照顾他的家人,他更不想出来混了这么多年,最终还会背上一个被人唾弃的名声。
可是他根本不懂,这件事,我没法瞒,也瞒不住。
听闻周桐的死讯之后,我坐在车里犹豫了数分钟后,还是决定不再试探杨涛了,而是直接把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喂,小飞。”电话接通后,杨涛先是打了个招呼,随后继续道:“我跟小刚已经到了你发给我的位置了,你在哪呢?”
“你在那等我吧,我马上就到。”我想了一下:“对了,跟我见面之前,你别跟家里的任何人联系,不许接他们的电话,也不许给他们打。”
“为什么?”
“别问了,等我!”
“好,那你快点,史一刚晚上没吃饭,已经饿急眼了,都跟我磨叽了半天了。”
“嘟…嘟……”
电话挂断以后,我重进驾车上路,闻着车内还未消散的血腥味,我最后还是决定,跟杨涛谈谈,我不想再用这种方式去试探了,也更不想在今晚,失去更多的兄弟了。
我沿着公路驾驶了半个小时以后,已经看见了市区的轮廓,随即打着转向灯,向一个小桥上拐了过去。
‘刷!’
就在我刚刚开车上桥的瞬间,一阵惨白的灯光迎面映射,让我的视线有些短暂致盲。
‘吱嘎!’
随着一阵刹车声泛起,对面的车一个甩尾,直接横在了狭窄的单向桥上。
‘吱吱!’
看见前方忽然出现的轿车,我也猛踩刹车,采取了紧急制动,差一点撞在这台车上,等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芒之后,我看了一眼前面挡路的车,顿时呆愣。
桥面上,一台黑色的奔驰s600斜刺停滞,直接挡住了我的去路。
‘嗡嗡!’
前方的奔驰轿车将我的去路堵死以后,后面也响起引擎声,随后另外一台同款型号的车,将我的退路也给堵死了。
‘咔嚓!’
我看着前后同时出现的两台车,又看了看四周的开阔地,伸手锁死了车的门窗。
‘咣当!’
随着前方那台轿车的车门被推开,两个身材异常壮硕的青年,迈步就向我这边走了过来,与此同时,后车也下来了两个人,这四个人彼此没有对话,但异常默契的呈四角阵型,将我的奥迪围在了中间。
‘哗啦!’
看见四个人稳健的步伐,我手心冒汗的将手枪上膛,随时准备拼命。
‘咚咚!’
车外的一个青年,借着灯光看清了我撸.动枪栓的模样,笑着伸出手,敲了敲我的车玻璃:“哥们,别挣扎,自己下车,对你我都有好处。”
听见青年的话语之后,我坐在车内,没有应声。
‘刷!’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青年直接举起一把雷明顿,将核桃粗的枪口抵在前风挡的位置,对准了我,另一只手掀开衣怀,露出了里面的防弹背心:“怎么着,想用你手里的小家伙,给我表演一下幼儿园小朋友暴揍泰森,打算对崩一枪试试呗?”
“操!”
看见青年这一身装备,我一点脾气没有,将车门解锁。
‘咣当!’
开始敲玻璃的青年看见我的动作,伸手打开了车门,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枪:“没看出来,你还挺识时务的,我还以为,今天晚上,我们得把你抬走呢。”
混子的挽歌 第一一二九 见面的原因
市郊荒桥上,我被两台奔驰轿车堵在桥的中心,看着车外青年嘲讽的笑脸,迈步走到了车下。
“手机!”青年勾了下手指,对我摊开了手掌:“身上还有别的武器吗,自己拿出来,省得我搜你身。”
我站在青年对面,看了看他旁边那人手中的霰.弹枪,还有另外两个虎视眈眈的青年,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放在了他的掌心,同时又在后腰抽出了一把卡簧刀和两个弹夹:“我很好奇,你们是谁的人,冷磊,还是骆洪苍?”
“我们是谁的人,对你来说,重要吗?”青年咧嘴一笑:“你现在不是更应该好奇,我们是如何找到你的吗?”
“我都被你们堵在这了,再去问你为什么能找到我,还有意义吗?怎么着,难道我猜出来,你还能放我走啊?”
“呵呵,你这个小子,挺jb有意思。”青年琢磨了一下我的话,嘿然一笑,接着指了指他的车:“跟我走吧,有人想见你!”
“好啊,走呗。”我在答话的时候,伺机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脚下的这座桥,是那种农村修的单行桥,桥下是一个七八米深的大沟,而且沟底全是石头,周围两侧又全都是开阔地,连一棵能挡住人的树都没有。
“别看了,我们跟了你一路,是特意在这堵的你,为的就是让你不敢跑。”青年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用意,伸手一摆:“请吧。”
‘踏踏!’
被青年一语道破用意,我顿时没有了逃跑的念头,但心中无比的憋屈,因为我今天晚上带周桐去步慈山的事,只有我自己知道,而且在这之前,我的手机号也被任哥做过反定位的处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暴露了,难道岳明辉那边藏了两伙人,这么一想,也不对啊,如果岳明辉那边真的来了两拨人,这些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岳明辉被捕呢。
既然想不通,我索性也就不想了,面对身边的数支枪口,迈步向前方的奔驰轿车走去,同时后方的车上再次下来了一个人,坐进了奥迪里面。
‘咣当!’
那个带队青年跟我走到车边以后,帮我打开了车门,我正探身上车的时候,先是听到了‘嘭’的一声闷响,接着后脑的位置,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打击感,视线瞬间消失。
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我看见那些人被一下子打昏,都以为他们是没有感觉的,结果纯是他妈扯淡,我被人一下砸在后脑之后,疼的头都快炸了,甚至在昏迷的过程中,我都觉得这种疼痛难以忍受。
……
我是在脸部的瘙痒中醒来的,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像是被狗舔了一样,而且这种昏迷,就跟做梦没什么区别,感受到脸上的湿润,我忽然就感觉自己躺在了一个狗场,身边全都是红着眼睛的猎犬,一只犬在我脸上舔了几下,忽然“呜嗷”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向我的喉咙咬了过来。
‘刷!’
看见猎犬的獠牙,我猛然睁开眼睛,想要坐起身,结果猛地往起一坐,被后脑的痛感一刺激,又躺了下去。
“哎呦,你醒了。”我倒下以后,身边传来了一个女声:“这孩子,吓我一跳。”
听见这个声音,我侧脸打量了一下周围,此刻我正躺在一张很柔软的床上,身上的被子还有身下的床单,全部是真丝的,除了这帐柔软的床以外,这个房间的装修也很奢华,不过窗子上挡着窗帘,看不清外面,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在我的床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她手中还拿着一条湿毛巾,应该是刚才帮我擦脸用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我有些警惕的看向了这个女人:“这是哪啊?”
“行了,你既然醒了,就安心躺着吧,我只是一个保姆,不能多说话。”女人扔下一句话,帮我倒了一杯热水,摆在了床头:“你先休息,我去告诉先生说你醒了。”
“先生?什么先生?”
保姆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作答,迈步走出了门外。
看着保姆离开的背影,我心中疑窦四起,但头痛实在剧烈,估计一时半会的也缓不过来,微微坐起了身子,端着水杯吸溜着热水。
……
‘咣当!’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我这个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随后之前那个叫我上车的青年,还有那个拿雷明顿砸我头的人,一起走进了房间内,带队青年看见我喝水的模样,对另一个青年笑了笑:“我就说吧,他们这种年轻人身体素质好,醒的快,果然不到四个小时就醒了。”
“操,鸡毛身体素质啊,这是我打他的时候,没下重手,怕给他锤死。”另一个青年不以为然的回应了一声。
“别说没用的,输给我一万块钱昂!”
“放心吧,我这个人没啥有点,就是愿赌服输。”
‘踏踏!’
与此同时,门外再次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两个青年也适时住口,紧跟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也迈步走进了房间内,这个中年虽然穿着睡衣,但头发依然整理的一丝不苟,而且眉宇间,还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中年,我总感觉有些熟悉的感觉。
中年见我在看他,对我笑了笑:“孩子,没事吧。”
我看着中年,没有作声。
“我手下的人,已经很多年不跟外人动手了,所以下手没有轻重,这也怪我了,我只跟他们说了要见你,却忘了说不要伤害你。”中年谈笑间,已经走到了床边,对我伸出了一只手:“认识一下,我叫杨庭业,是杨涛的父亲。”
“什么?!”听完中年的话,我一下就愣住了,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难怪我觉得他面熟呢,听完他的自我介绍,现在一看,他果然跟杨涛长的有几分相似。
“呵呵,杨涛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你看见他的父亲,何必要惊讶呢。”杨庭业看见我这幅惊讶的模样,很自然的回了手,他身后的青年,也很有眼力见的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了杨庭业身边,杨庭业坐稳以后,继续笑道:“不过看你这幅样子,小涛应该是没有对你们提起过我。”
“他只说过,他父亲是在南方做小生意的。”我如实应了一声。
“小生意?他可真敢说。”杨庭业身边的青年闻言一笑,像是看乡巴佬一样的看着我:“小子,庭爷除了是清荷集团的董事长,还是环亚商会的理事,环亚商会听说过吗,那可是全国顶级的资本圈之一!”
听完青年的话,我没有应声,但是心里倒是很震惊,我真没想到,原来杨涛的父亲,竟然这么有实力,而且在震惊之余,我的心头也泛起了一抹窃喜,这种惊喜跟杨涛的家世无关,而是因为看见杨庭业的这一刻起,我总算弄明白了,杨涛最近究竟是在跟什么人见面。
“你可能很讶异,我为什么会用这种手段,把你带到这里来,对吗?”杨庭业坐在对面,言语稳健的向我问道。
“没错。”我点了下头:“如果你的人对我说,要找我的人是杨涛的父亲,我一定会来见你,他们没必要对我诉诸暴力,实话说,直到现在,我的头还嗡嗡响呢。”
“我用这种方式找你,也是因为我有不得以的苦衷。”杨庭业闻言,露出了一个苦笑:“杨涛是我的儿子,但是他却从来不肯承认我这个父亲,如果我对你表明身份,让你对他进行考证的话,他一定会阻止你来跟我见面的。”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的看着杨庭业:“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小涛对我的仇恨,似乎已经不止是隔夜仇这么简单了。”杨庭业闻言,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他是我的私生子。”
听完杨庭业的话,我撇了下嘴,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像你们这种有钱人,私生活混乱一点,我能理解,毕竟钱不愁了,总得给自己找点别的事干。”
“你这个孩子,挺会聊天的。”杨庭业被我逗的一笑,随后继续道:“你知道吗,我有七个子女,除了大儿子、二儿子以及大女儿,剩下的四个孩子,都是不同的女人为我生的。”
“那你的私生活,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混乱不少。”听完杨庭业的话,我盘着腿,坐直了身体。
杨庭业不置可否:“古语有云,饱暖思淫欲,男人嘛,把事业做到巅峰,自然就会产生花花肠子,很遗憾,我年轻的时候,也在这一点上没有俗。”
我耸了下肩膀,表示无法理解杨庭业的话题,随即话锋一转:“我还是不明白,你今天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你是小涛最好的朋友,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劝他,跟我离开。”杨庭业看着我的眼睛,直言开口。
“对不起,我做不到。”杨庭业的话刚一出口,我根本没有思考,脱口而出的就回应了一句:“杨涛是我的兄弟,又不是我的奴隶,我无权决定他的去留,而且你们父子间的事情,我插手也不合适。”
“如果把我换做是你,就不会急着拒绝我,你至少得听听我的条件,不是吗?”杨庭业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补充了一句。
混子的挽歌 第一一三零 有钱的爹
“我并不认为,我跟杨涛之间的关系,是可以用你所谓的条件来衡量的。”自从见到杨庭业开始,我心中本就对怀疑杨涛的事带有很深的愧疚感,此刻听见杨庭业提出条件,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一句,按理来说,杨庭业是杨涛的父亲,此时他千里迢迢的从南方赶来安壤寻找杨涛,如果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带着杨涛离开,那么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是绝对无法接受杨庭业的条件的,因为我一旦点头,这对于杨涛来说,无疑是一种出卖。
“你不用急着拒绝我,先听我说,可以吗。”杨庭业被我拒绝之后,脸上没什么表情波动,轻声开口道:“在咱们正式交谈之前,我应该对你介绍一下我的家庭,我虽然出生在北方,但是在很小的时候,就随家父去南方发展了,这么多年来,始终留在广东,一直在广东成家立业,并且有了自己的妻子,而且还跟她有了三个孩子,后来因为一次生意上的机会,我回到了北方,在这边驻留了几个月,并且认识了杨涛的母亲,等这边的生意结束,我便回到了南方,当时我并不知道杨涛的母亲已经怀孕了,等我得知自己在北方还留下了一个儿子的时候,杨涛都已经五岁了,这么多年来,我除了生意往来路过北方的时候,几乎就没有跟杨涛见过面,更没有跟他享受过什么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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