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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子的挽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岐峰
“呼!”
听完周桐的话,我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靠在了座椅上:“或许我早该相信,杨涛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跟我一起回到龙城的少年了,江湖这个词,或许最大的魔力,就是可以把一个白纸一张的人,变得黑暗无比吧。”
“飞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微微转头,对周桐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你猜的没错,我们已经确定了,家里的确出了内鬼,而且这个鬼,就是杨涛!”
“什么?!”虽然周桐之前也猜测杨涛有些不对劲,但是真等我把话说出来,依然还是惊讶的坐直了身体。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我心情压抑的转过身,直视着周桐的眼睛:“最近这段时间,家里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在东哥昏迷不醒,家里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咱们更加经不起任何变故了,盛东公司,容不下一个内鬼。”
此刻的周桐,已经陷入了深深地茫然:“飞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个内鬼,不能继续留在盛东公司了,今晚,他必须消失。”我将车窗微微降下了一道缝隙,看着车内的烟雾被翻腾着卷出车外:“小涛是我亲手带回公司的,但是我却下不去手,亲手送他离开,周桐,如果我让你除掉他,你能下的去手吗?”
“你、你……我……”周桐闻言,语无伦次的嘟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咣当!’
看着周桐恐惧的模样,我先开了车内的扶手箱,拿出了一把崭新的五四手枪,退出弹.夹后,一颗一颗的向里面压着子弹,等子弹压满,重新装上弹.夹,轻轻地把枪放在了周桐面前的操作台上:“当初跟你同期进公司的三个人,大乐被我一枪打成了傻子,毛毛落得终身残疾,已经退居二线,淮阳如今也身陷囹圄,我能用的人,只有你了,你清楚的,凭我与小刚跟杨涛的关系,我们谁都下不去手。”
“我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周桐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手枪:“为什么?为什么要除掉涛哥的人,会是我?”
“归根结底来说,不管是国豪,还是二哥、明杰,咱们虽然都是盛东的弟子,但细数起来,杨涛咱们毕竟是一个圈子的人,既然咱们之中出现了问题,自然需要内部解决,你放心,除掉杨涛之后,我会安排你你会顶替他的位置。”
“这不是位置的事,可是我、我真下不去手。”周桐的身体有些颤抖:“还有刚哥,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即使涛哥真的是鬼,以他的脾气,也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我让你开这一枪,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我们,你说的没错,我们都很了解史一刚,即使他知道杨涛真的是内鬼,也不可能狠心除掉他,甚至还会想办法阻止咱们,然后给杨涛创造逃跑的机会,在史一刚眼里,自己身边的兄弟不管做错了什么事,都是可以原谅的。”我顿了一下:“也许他的想法没错,但是在叛徒这件事上,不行,而且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接受现实。”
周桐听完我的话,有些麻木的拿起了面前的枪:“对涛哥动手的人,一定得是我吗?”
我吸了口气,微微点头:“只能是你。”
“……好。”周桐听完我的话,侧头看着窗外,声音不大的应了一声。
看见周桐点头,我伸出手,使劲捏了一下他的胳膊,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杨涛的电话。
“喂,小飞?”很快,杨涛的声音便从听筒另一端传了出来。
“你那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已经调整好状态的我,语气如常的询问了一句。
“扑空了,我们来的这个地址,户主已经搬走了,我找邻居打听了一下,在林海刚出事的第二天,这里就已经人去楼空了,你呢,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这边摸到人了,但是情况要比我们之前预料的复杂,凭我和周桐,好像应付不了,既然你那边扑空了,就直接来我这边帮忙吧。”
“你们在哪呢?”
“我把地址发你微信。”
“好!”
“嘟…嘟……”
我伸手挂断杨涛的电话以后,调出他的微信,编辑了一下地址以后,按下了发送键。
‘哗啦!’
周桐看见我发出了地址以后,一声长叹,随即撸动套.筒,将手枪上膛。
随着我的一条消息发出去,车内再次陷入寂静,举目远眺,城市中依旧灯火辉煌,满天繁星也如常闪烁。
佛说:原夫大地众生,居生死长夜中。
谓众生沉溺于生死之苦,如长暗之夜,生死如梦,于梦中未能觉知为梦,须至觉醒时,始能追忆梦中之境为虚幻。
漫长昏昧的生死轮回中,每天浑浑噩噩活着的我们,似乎也居于生死长夜之中,永远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这一夜,似乎不止我一个人,在仓促和迷茫之中,做出了让自己举步维艰,却避无可避的抉择。
佛又说: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过后,不过一捧黄沙。
可是佛怎知道,这三千人间繁华中,又有多少凡骨,在为了这一世名与利,而苦痛沉沦。
‘呼呼!’
北风掠过,荒叶四起。
在早已沦为一片废墟的慈云古刹前,佛语,似乎也并未显得端庄。





混子的挽歌 第一一二六 内鬼现形
周桐自从同意除掉杨涛之后,似乎做出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目光也变的坚毅无比,没有了之前那种迟疑的神色,只是不断地吸着烟。
因为晚上的时候有些受凉,我的肚子又开始泛起了疼痛,在口袋里掏出几片药,用矿泉水服下,随后拿起了车上的纸抽:“我去个厕所。”
“嗯。”周桐抽着烟,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前方的山路。
推门以后,我在附近找了空地,在上厕所的同时,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前方的a6怔怔出神。
几分钟后,一支烟燃尽,我随手按灭了烟头,起身坐回了车里,向前看了看,前方的山路依旧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异动。
于是闭上眼睛,开始靠在座椅上小憩,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我迷迷瞪瞪的都快睡着了,身边忽然想起了周桐的声音:“飞哥,人来了!”
‘刷!’
听见周桐的声音,我猛然睁开双眼,坐直了身体,此时远处的城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灯火辉煌,三更时分,万家灯火俱灭,从我们的位置向山下看去,盘旋的山路好似一条飞扑而下的蛟龙,张牙舞爪,杀气腾腾。
此刻在龙首方向,一抹车灯划破黑暗,正在向这边疾驰。
“飞哥,我怎么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呢?”周桐盯着山下的灯光看了一会,伸手一指:“来的好像不止一台车!”
听完周桐的话,我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下,果然,在山脚那台车的后面,还有车灯闪烁,看起来有两三台车的样子。
“完了,杨涛一定是识破了你要套他的事,提前把消息递出去了。”周桐看着已经开始上山的车队,一脸紧张:“这座山上,只有一条上来的路,咱们如果被堵在上面,就走不了了,飞哥,弃车跑吧!”
银月光芒映照山谷,我坐在车里,看着飞速向山上驶来的几台车,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痛苦万分。
“飞哥,你想什么呢,再不走,真的就来不及了!”周桐见我在原地没动,推着胳膊催促了我一句。
我被周桐推了一下,看着已经全部驶入盘山道的几台车,微微摇了下头:“放心吧,他们上不来山。”
“什么上不来山?飞哥,你怎么了?”周桐看见我如此冷静,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呼!”
我并没有回答周桐的问题,拿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小飞!”电话那端,任哥的声音传来。
“对伙到了。”
“我已经看见了,一共三台车,估计人人有枪,今天晚上,你帮我钓了条大鱼啊。”任哥笑着说完一句话,顿了一下:“各单位注意,嫌疑人出现,准备行动。”
“一组到!”
“二组到!”
“三组……!”
电话听筒中,很快传出了一阵带着电流音的回应。
任哥在电话另一端,一边指挥着部下的行动,一边对手机说道:“行了,我该忙了,回头聊。”
“注意安全。”
“妥了。”
“嘟…嘟……”
‘刷!’
‘呜呜!’
几乎在任哥挂断电话的一瞬间,步慈山的山路两端,顷刻间便响起了凄厉的警笛声,一时间,红蓝两色的警灯将盘旋的山路照的亮如白昼。
‘吱嘎!’
本来已经冲上山路的三台私家车,发现山上藏了无数警车之后,开始急速后退,同时山脚的位置,也冲出来了几台警车,直接将下山的路口堵死了。
‘砰!砰砰!’
‘吭吭!’
‘哒哒哒!’
一时间,各色枪支炸响的声音泛起,山脚下的位置枪火闪烁,宛若鞭炮一般。
“警、警察?!”周桐看着满山闪烁的警灯,顿时愣在了副驾驶的座椅上:“你早就料到杨涛会找人来,是吗?”周桐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咧嘴一笑:“飞哥,我真服你了,我说的你怎么面对上山的车队都不害怕呢,原来你早有准备,这下好了,既然不用我开枪了,我也总算可以松……”
“我给杨涛的地址,不是这里。”不等周桐把话说完,我便声音不大的插了一句。
‘刷!’
周桐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啪!’
我并没有转身看周桐的表情,低头点燃了一支烟:“刚才我下车上厕所的时候,没拔车钥匙,而且后备箱里,还有二十万的现金,你本来是可以选择不打这个电话,自己驾车离开的,但你终究还是没走。”
因为没有转头,所以我并不能看清周桐的表情,过了差不多半分钟之后,周桐的声音才再度响起,这一次,周桐的声音没有了稚气,没有了平常跟我说话时的憨厚和拘谨,而是变得有些低沉:“其实我也是在赌,我在赌你不会发现我的身份。”
我叼着烟,对周桐的这句话很感兴趣:“为什么要赌呢?”
“人在江湖,本来不就是在赌吗,咱们已经赌了这么多次,这么久以来,你喜欢赌,东哥也喜欢赌,可是这一次,东哥赌输了,盛东很难翻身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我跟你们在一起混的久了,自然而然也学会了赌,我在为自己赌一个前程。”周桐忽然笑了:“你这次选择回安壤,不也是在赌吗,你在赌盛东还能翻身,而我赌的,则是失去了竞争一铁矿这个机会的盛东公司,终将万劫不复。”
“我这次回安壤,从来没有赌博的成分,因为盛东是我的家,面对家里的危难,我必须回来,可是我却天真的以为,你们也把盛东当成了家。”我自嘲的笑了笑:“如果说我真有什么赌博的成分,我也只是把赌注押在了你身上,我在赌你不会同意对杨涛开枪,我在赌你会趁着我下车的时候,悄悄开着车离开,而不是通知对伙,过来除掉我。”
“我没想除掉你。我叫他们来,只是想把事情都推在杨涛身上。”周桐也低头拿起了烟盒,拨出一支烟,缓缓点燃:“整个公司里面,你们所有人的心,都系在东哥的安危身上,只有我不同,我当初选择混社会,就是为了赚钱,如今盛东公司不行了,不能带给我利益了,我自然会选择另换门庭,说实话,我不在意盛东所有人的安危,甚至能蔑视他们的生死,但是你不一样,因为你救过我母亲的命,救过我的家庭。”
听完周桐的话,我猛然转头,看着这个目光冰冷的少年,跟脑子里那个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坐在饭桌上,说话无比拘谨,不敢抽烟,也不敢动筷子夹菜的青年,还有我第一次去他的家里,那个坐在篱笆院墙外面,因为母亲的病,哭的眼圈通红的少年,仿佛都不一样。
我脑子里有周桐无数的面孔,但是却没有任何一刻,能跟面前这个陌生人重叠。
“觉得我陌生,是吗?”周桐见我在盯着他看,咧嘴露出了一个笑容:“说实话,最近一段时间,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陌生,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也总是再问里面的人,你究竟是谁,但是,他从来都没回答过我。”
“你不该这么做,即使想要离开盛东,你也不该投奔房鬼子。”
“是啊,我也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可是我毕竟是盛东出去的人,即使离开了,你觉得房鬼子会放过我吗?不会!一旦盛东倒了,咱们这些人,一个都无法逃脱,与其被豺狼追杀,我宁可与他们为伍,也化身豺狼。”周桐被我识破身份以后,忽然变的很豁达:“从第一次出卖公司的消息开始,我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但是我觉得,我真的足够谨慎了,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你是如何识破了我的身份?”
听完周桐的话,我抿了下嘴,反问道:“索强,埋在哪了?”
“我不知道,除掉索强的人,不是我。”
“那天咱们突围的时候,对林海刚开枪的人,也是你吧?”
“没错,是我。”周桐再次点头承认。
见周桐如此坦诚的回答完了我的问题,我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水:“你说的没错,从头至尾,你做的事情,都已经够谨慎了,如果不是我今天忽然犯病的话,也许今天晚上,杨涛真的会成为你的替罪羊。”我顿了一下,掏出了口袋里的药盒:“今天我忽然犯病,老马把他随身携带的药给了我,当时我很好奇,为什么老马会随身携带治疗肠道疾病的药物,他跟我说,这几盒药,是当初你用的,我离开沈阳的前夕,跟索强在老马诊所的卫生间谈过话,谈话的内容,是关于冷磊一个姘头的住址,当时卫生间里面只有我和索强两个人,所以当我出事之后,便笃定是索强出卖了我,可是老马对我说,在那一天,你因为剧烈运动,导致了伤口迸裂,他赶到你病房的时候,你正踩着椅子,在装天花板上通风道的盖子,当时你对老马说,那个盖子是自己掉下来的,老马还为此责怪你,说你重伤在身,这种事喊人就行了,没必要自己干,老马终究只是个医生,没有那么高的警觉性,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诊所里那个病房的通风管道,是可以通往卫生间顶棚的。”
“那你想没想过,万一那天,真的是风道的盖子掉下来了,怎么办?”
“如果单凭这一件事,我根本不会怀疑你,虽然今天下午,我已经让老马差人看过了,那个风道里面,真的有血迹。”我耐心回答完周桐的问题,顿了一下:“你的疑惑,我已经回答了,那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杨涛的事呢?”




混子的挽歌 第一一二七 让我离开,可以吗?
“杨涛的事?”周桐听完我的话,思考了一下:“关于杨涛的事,我好像没什么要对你说的。”
“真没有吗?”我对周桐笑了笑,用手机调出了一段视频,这个视频,就是当初明杰给我看过的那一组照片的截取视频,视频的拍摄地是一个超市,而摄像头的画面一角,刚好能照到公司侧面的一个角落,视频上,杨涛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坐进了路边的黑色奔驰轿车之中。
周桐看见视频,有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该不会认为,画面上的杨涛,是我假扮吧?”
“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我同样笑了笑:“但今天下午,我让殷小鹏去找了这家超市的老板,他对殷小鹏说,这个探头,本来是照不到盛东公司的,但是忽然有一天,探头就歪了一点,刚好能拍到那边,他认为是风吹的,所以也没在乎,但你好像忽略了一点,在你能改变这个探头角度的时候,别人家的探头,也能拍到你。”
我手指微微滑动,调出了下一个视频,这个视频也是一个监控画面,但是拍摄地是在超市的对面,视频中的时间在深夜,平静了几秒钟后,一个男子走进了画面中,举起一根棍子,轻轻移动了一下探头,随后抿着衣怀离去,整个过程不足三秒钟,视频播放完毕以后,我放下了手机:“其实有些事情,就像是塔罗牌一样,只要露出一角,接下来等待的,便是全盘崩塌,我是在确认了老马诊所管道里有血之后,才想到了监控探头的事,没想到,还真的查到了端倪,你说,一个努力想把别人暴露在他人视线中的人,会是什么身份呢?”
“呼!”
周桐看完这个视频中的画面,做了个深呼吸:“当初索强跟你去诊所的时候,我的确偷听了你们的谈话,也知道了你要去找冷磊寻仇,可是你当初跟索强说,你在寻仇之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东哥他们,我以为公司的人都回去抓冷磊,所以才把消息递了出去,但是我真没想到,你竟然骗了索强,自己去跟冷磊拼命了,飞哥,如果我知道你当时的打算的话,是一定不会把这个消息透出去的,我真的没想害你。”
“索强呢?”我并未理会周桐的话,继续问道:“林海刚对我们说,他跟一伙陌生人接触的时候,见他的都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瘸子,但是我让殷小鹏调了那里的监控,发现跟他接头的瘸子,是一个正常人伪装的。”
“索强已经死了,你们俩在老马诊所见面的当天,我就把你的消息递了出去,据说他是被房鬼子的人抓了,房鬼子那边,本来还想留着索强别作他用,可是后来你带着林璇跑了,房鬼子那边的人,就想用索强套你的消息,据说索强没同意,所以被除掉了,可是他究竟是死在了谁的手上,我真的不知道。”周桐顿了一下:“至于跟林海刚见面的那个瘸子,的确是伪装的,当初这个计划,本来不是这样的,用一个假的索强跟林海刚见面,是房鬼子那边为了保护我,想转移掉你的注意力,当时房鬼子安排人跟林海刚见完面以后,本想找人删掉快餐店里的监控,可是没想到,那个监控竟然跟一家保安公司有云端储存,根本无法删除,这样一来,他们反倒弄巧成拙了,而咱们抓到了林海刚以后,我知道他只要招供,就一定会引出假索强的事,所以才会在枪战中,冒险对他开了枪,谁知道这个王八蛋的命居然这么大,胸口挨了我一枪,竟然没死。”
“你既然知道林海刚醒来,索强的事情会败露,为什么没有离开?”
“我离不开。”周桐露出了一个苦笑:“自从我同意做盛东的内奸开始,就注定没有回头路了,所以我只能冒着巨大的风险留下来,尽力把事情推在杨涛身上,说实话,今天你带我来步慈山的时候,我心里也很没底,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了,直到你把压满了子弹的枪递给我,让我除掉杨涛,我才放下了戒心,否则,我是绝对不会通知房鬼子的人过来的。”
“你就那么有把握,能把事情推到杨涛身上吗?”
“其实这次的事情,并非是我不够谨慎,只是你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如果你不回来,凭现在盛东的局势,以及二黑和薛明杰的多疑,只要发现端倪,根本不需查证什么,就会为了大局斩草除根,而且我既然敢把事情推在杨涛身上,自然有让他洗不清自己的理由,因为杨涛,也不干净,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杨涛跟一伙陌生人见面的事,而且他们见面的频率很高,而我向外递消息的时候,全都挑在了杨涛跟那些人见面的时候,这样一来,只要有人去查,那么最先暴露的,肯定是他。”周桐顿了一下:“所以我虽然是鬼,但杨涛的底子也不干净。”
听完周桐的话,我抿着嘴唇没有吭声,因为我知道周桐没有说谎,以杨涛的智商,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别人是无法做局让他三番五次钻进套里面的,想到这里,将车窗微微降下去了一些,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杨涛是谁的人,你清楚吗?”
“我不知道。”周桐很直接的摇了下头:“我背后的人,是万佳集团的岳明辉,而房鬼子手下的几个人,岳明辉、冷磊、骆洪苍,还有新晋的小万等人,其实彼此之间都不合,所以是不会互通消息的,我向岳明辉问过杨涛的事,但是他也不清楚,他说如果杨涛真的有问题,很可能是其他几个人安插的内线……其实除了安壤这几次事,咱们在大连出事的那一次,也是我放出的消息,还记得你在宾馆看见我的那一晚吗,我对你说,要去祭奠我母亲,其实我是去找了于志广,当时我给了他二十万,让他背下了这个黑锅。”
之前我听周桐讲话的时候,心理都没什么波动,因为他说的一番话,跟我的调查以及猜测都能契合在一起,可是听说我们在大连出事,也是他卖的消息,我有些惊愕:“大连那一次事,你差点把命都丢了,这个代价,有点惨吧!”
“我说了,我是岳明辉的人,不是冷磊的人,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有立场的。”周桐说完这句话,想了想,自嘲一笑:“一个内鬼,也许不配说出立场这两个字,但我投奔岳明辉,的确有自己的私心,这么多年来,不管是骆洪苍还是冷磊,都伤害过咱们,但是岳明辉不同,起码我不恨他,正因如此,我才选择了跟他合作,在大连的时候,我虽然把咱们的行踪透露给了他,但是我跟冷磊,却并不是一伙的,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会对我动刀,可当天我看见淮阳为了保护我,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是真的急眼了,甚至忘了咱们遭遇的惨状,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一心只想着跟冷磊拼命,没想到,我的一时冲动,竟然博得了你们的信任,至少在东哥这次出事的事情上,二黑和薛明杰首先的怀疑对象,全都不是我,因为之前几次递消息的时候,我还处于养伤的阶段。”
“所以,东哥这次出事,消息真的是你递出去的,对吗?”
“对。”周桐点了点头:“当天出发之前,我的确给岳明辉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只说了要出发,并没说目的地是哪,毕竟我也不清楚东哥要干什么,但是也无所谓了,因为当时房鬼子的人,已经接触上了蒋健手下的林海刚,有了我跟他里应外合,这件事已经铁定能成了,还有,当天我之所以递消息,是因为杨涛也跟其他人见了面,在这之前,我已经摸清了他跟那伙陌生人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所以已经用那个监控探头拍了他很长时间,当时我还天真的认为,只要东哥当天晚上死了,那么凭明杰查出来的消息,还有国豪的火爆脾气,一定能直接除掉杨涛,这样一来,我的身份就能彻底被掩盖了,没想到,房鬼子手下那群废物,并没有拿下东哥,而且国豪也意外被捕,这样一来,我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就算彻底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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