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大明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大罗罗
装穷当然是为了拖延北迁。
而开发北方,一方面是为了消化胜利成果,一方面也是为了给那些拥护朱皇帝统治的北人难民一个交代。
“崇明侯,朕和你说实话吧,如今大明朝廷的首相虽然是魏藻德,但是真正掌握大权的还是泉国公!魏相知道什么呀?朝廷有多少钱他都不知道!朝廷花钱的预算和完事儿的决算也不是他负责的。各省各府财政的审计,也不是他这个首相能管得了的......审计报告给他也不懂啊!所以内阁真正的首相其实是管着财政大权的泉国公!
而朕要交给你的差遣则是留都户部尚书兼工部尚书,这可比泉国公的户部尚书还多一个尚书呢!而且留都的吏部、兵部、礼部都是虚的,豫国公的留守大臣也没多大的实权,真正管事的就是留都户部和工部。其中留都户部总管河南、山东、山西、河北、北京各处没官敌产,还要负责在这些地方清田检地查矿,清查整理完毕之后,还要负责处置和分配。责任重大啊!
而留都工部的事情就更多了,一是管河南、山东、山西、河北、北京各处的河工,黄河要大修,运河要尽可能的修复;二是整修各处官道;三是管港口和商埠;四是整修紧要的城池、关隘。
这四件交给留都工部的大事,可都是无比紧要的,而且又费钱费力的,朕思来想去,除了崇明侯你,天下还有谁有这样的经营能力?崇明侯,你愿意当朕的北国宰相吗?”
北国宰相啊!
朱慈烺这回可真是要重用沈廷扬了!
沈廷扬则有点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朱慈烺会丢给他那么多事儿——这几乎是把北方的恢复重建都交给自己了!
“陛下,”沈廷扬想了想,“朝廷真有那么多的钱可以在北方搞那么多的大工?咱们现在可没法征发役夫了,都要雇役的话,工费可就贵了。”
朱慈烺看了财神爷郑芝龙一眼,郑财神道:“北方的大工那么许多,都要朝廷从财政盈余里面挤是不可能的,但是朝廷可以借钱,可以通过发卖产业筹钱,可以用官办商营的办法......还有一些大工干脆放给商人去办。
总之,筹钱的办法有许多,咱们都可以试试看。”
抢救大明朝 第931章 穷啊,真的穷啊!(求订阅)
南京紫禁城,奉天殿,暖阁当中,北洋总督沈廷扬正在向朱皇帝和两府重臣们说着他在北方的所知所见。
“......河南、河北、山西,还有山东的西北和顺天府一带真的是穷啊!城池破败,田地荒芜,河道淤塞,道路阻绝,百业凋零。北地百姓大都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弱者卖儿卖女,乞讨求活,强者啸聚山林,无法无天。各处府县,面对此情此景,全都是一筹莫展啊!”
沈廷扬说的事情基本属实!
大明的北伐中原之战打得其实并不激烈,在大部分地方,战争都是以清军的主动收缩的明军的快速接管的方式在进行,只有少数地区发生了激烈的交战。
但是跟随大明王师进入北方战区的南方奸商(其实大多是南下的北方商人)却严重摧残了北方的小农经济,造成北方的小农大量破产,即便还没破产的小农,他们的生活水平也不如早先被大清统治的时候了!
这事儿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只要懂一点经济史,就知道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没有什么地方的小农经济可以在完全敞开大门的情况下,硬抗住资本主义这只洪水猛兽的!
现在大明东南已经跑步进入了资本主义初级阶段,商业发达,金融初兴,手工业生产已经达到了工场手工业后期的水平,特别是和民生休戚相关的纺织业的竞争力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产自东南的棉布、丝绸、瓷器、铁器随着王师和南商进入北方后,非常轻易的就摧毁了弱小的北方民营手工业。
而北方民营手工业的主体,其实不是居住在城市中的工匠,而是在小农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女织”。男耕加上女织,才构成了北清经济的基础。北清的税收也是与之相应的租庸调,其中的调就是收取布匹(棉布或麻布)。而布匹又在极度缺乏白银,劣质铜钱又过多的北清经济中扮演着货币的角色。
也就是说,北清小农的货币收入就是女织所产的劣质布匹!而北清小农中的富户又收藏了大量的劣质布匹,这些布匹是他们从事商业活动的资本——北清虽然抑抑商,但并不是没有商业,北清的小农之间同样存在贫富。
在劣质布匹拥有货币功能的情况下,其价格当然是被抬高的,所以面对如洪水猛兽一样涌来的价廉物美的松江布,北方的劣质棉布和麻布在一夜之间就完全失去了市场!
这不仅意味着北方小农经济中占有重要成分的女织无法维持,还意味着储存了大量劣质布匹的商人们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失去了这些小商人后,原本在清朝统治下花了十余年时间才慢慢建立起来的北方商贸网络也彻底崩溃。而来自南方,拥有雄厚资本和王师为后盾的商人则迅速的建立了自己的销售网络,而他们所贩卖的手工业品,全部来自东南......
没有了微小的手工业提供“货币”收入,北方的经济自然一片凋敝!
另外,三年攻战对于农业生产和社会治安也造成了极为不利的影响,土地荒芜、盗匪横行、城池破坏,还有水利设施缺乏维护,漕运系统大规模瘫痪,都在预料之中。
总之,现在北方的情况就能用一个字概括,就是穷!
都快穷死了!
“朝廷也穷啊!”郑芝龙也开始哭穷了,老郑的脸孔耷拉着,一副马上就要破产的模样儿,“几十万大军还没有回来,军费开支大得惊人,北方的几个藩镇还要花钱移动或设置,眼看着还要出兵草原,北京城和天津城都要花费巨资修缮,天寿山皇陵也要修......对了,还有黄河、运河、大清河、永定河、卫河都要修,不修好了不能通航,时不时还要发大水。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几亿银子砸进去都不够啊!如果朝廷还要还都北京,那,那......这个户部尚书我可干不下去了!”
大富郑芝龙哭完穷,就轮到大明最富朱慈烺来哭穷了!
朱皇帝也是一脸的不开心——那么穷,怎么开心得起来?
他先叹了口气,然后才道:“还都是还不起的......要还都就得恢复大运河,要恢复运河就得糟蹋淮河,咱们在黄淮运大工上花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把淮河两岸变成了粮仓稻海,难道要再恢复成原来那样两三年一场大水的样子?现在江南省都不种粮食了,到处都是棉田和桑树,米面都靠两淮和两湖供应。如果两淮毁了,靠一个两湖怎么供应得上?没有米粮供应,江南这棵摇钱树也就没了,到时候朝廷怎么活?北方的几十万将士吃什么?西边的流寇又拿什么去剿?”
在黄河南流之前,是没有保运还是保淮的难题的,因为黄河泥沙再怎么也不会流入淮河。但是在黄河南流之后,就存在让黄河夺淮还是新开河道入海两个难题了。
如果选择黄河夺淮,那么黄河泥沙就会在淮河下游淤积,这样淮河水就不能顺利排入大海,遇到雨水稍多的时候,泛滥成灾就是必然的事情——淮河的水量多大啊!要没入海口能不泛滥?
如果选择新开黄河入海之道,那么黄河下游和运河就会形成交叉,而黄河下游水流平缓,泥沙淤积速度很快,如果和运河相交,那么没几年就会把交叉地段的河床抬得很高,运河就断了。这也是个无解的难题,甚至没有办法用新挖运河河道的办法解决,因为不断抬高的黄河河床就是一堵高墙,拦在大运河面前,依靠17世纪的工程能力,根本无法逾越!
所以运河、淮河就是二选一!
而大明首都几十万乃至上百万人口的供应又是必须保证,不能出一点问题的!
所以不能单靠海运保障——这年头海运靠风吃饭,如果夏季多来几个台风,也许就会造成北京的供应中断!
因此首都在北京,朝廷就必须保运弃淮......一保一弃之间,就是平均每年几千万石的粮食减产!
对于人口数量接近一亿五千万的大明而言,就是一个致命的抉择!
“陛下,”首辅魏藻德小声提醒,“现在民心思归啊......”
朱慈烺撇了一眼这位“智比诸葛”的名相,名相苦着张面孔,一筹莫展了。
朱皇帝长叹一声,道:“还都是不行的,但是愿意回家的北人,咱们还是应该帮他们一把的......可是现在北地残破,民生凋敝,就这样让他们回去,恐怕得活活饿死啊!所以朕琢磨着,是不是先在北地投一点钱,兴水利,修道路,开港口,筑城池,等北方兴旺起来了,再组织百姓还乡,这样可好?”
“好是好,可朝廷不是没钱吗?”魏藻德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大富郑芝龙,郑芝龙叹了口气——穷啊!都快穷死了!
“那就借钱吧!”大明最富的朱慈烺说。
“借钱?”魏藻德想了想,“向谁借啊?不是说北伐公债都没发够数吗?”
朱慈烺看着魏藻德,道:“魏相,你有钱吗?朝廷能不能向你借钱?”
“我?”魏藻德闻言就是一哆嗦——这是受贿的事情发了?不至于啊,没收多少啊!还不到五十万两,怎么就事发了?
抢救大明朝 第932章 多好的清官,多好的皇上(求订阅)
“臣,臣是有点积蓄的......”魏藻德不敢说自己没钱,因为他知道都察院那帮活阎王的本事!
现在朱皇帝当着他的面提借钱,一定是让都察院的人查过了,自己要再不老实交代,那可就要没下场了!
朱慈烺笑着点点头,看上去特别和气。魏藻德知道,朱慈烺就是个笑面虎,几乎没见过他气急败坏,大发雷霆。
不过笑面虎也是会咬人的,他笑得越开心就越危险啊!
“臣,臣这些年积攒了七十多万两的家业,其中现银有三十多万......”魏藻德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因为他的这些家业中,至少有四十万是受贿得来的!
说实在的,以他拥有的权力和地位,收个三四十万贿赂一点都不算多!
他从崇祯十七年开始当首辅,到现在洪兴九年,前前后后当了快十三年首辅了。而且他还兼着吏部尚书,掌管着中高级文官的考核大权,而且还有权提名中高级地方官员。在郑芝龙接管户部大权之前,他还可以决定各地的田赋和商税的分成以及指标。
他在这十三年中所拥有的相权是绝对可以比拟张居正的!
那么大的权,平均一年才收了三万多两的贿赂,而且也不是明目张胆的收钱,而是雅贿(就是行贿者高价购买魏首辅的书法作品)和门生的孝敬......
所以魏首辅的官声是很好的,没什么人知道他也是个贪官。不过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大贪官,所以心还是很虚的。
而朱慈烺修订的《崇祯律》他也是倒背如流的,其中对于贪污受贿的惩罚力度并不算大,什么剥皮凌迟之类的酷刑都是没有的,最严重就是绞刑,不过从来都没执行过。
对于贪官的惩罚通常就是开革加罚款,如果贪得太多就给个抄家加流放的套餐,一大家子都发送去台湾或是金瓯半岛过苦日子。哦,也会留下一两个子弟——如果他们肯配合抄家的话。
当然了,朱皇帝也不搞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一套,封建王朝嘛,哪儿那么多平等?
在朱皇帝这里,功勋和爵位都是可以用来赎罪的。
魏藻德现在是克难通州侯,而且已经定下了晋升国公的奖励——他是诸葛亮式的名相,北伐胜利当然有他一份功劳了,所以晋升国公是应该的。
一个克难国公的爵位拿出来,怎么都能赎了流放到罪,如果皇帝再开个恩,还能把抄家减为罚银,说不定还能剩下一点养老钱......
“啊,你那么有钱?”朱慈烺却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魏藻德受贿的事儿——魏藻德在免查名单上!
朱皇帝的都察院是个维护官场法纪的衙门,但同时也是一个进行封建统治的工具。
对于那些听话的,能办事儿的,功劳很大的,贪污起来又不太过分的官员,朱皇帝会把他们列上免查的白名单,都察院只会关注他们,只要官声不太差,是不会查他们的。
此外,内属藩臣和内属藩臣的下属,都不在都察院的权限之内。
“臣,臣,臣有......”魏藻德也发现不对了,朱皇帝不像要问罪的样子,难道是自己误会了?这下可糟糕了......
“不必说了,”朱慈烺摆摆手,打断他道,“现在不说这个,现在是朝会!”
真的误会了......魏藻德脑袋里面嗡嗡直响,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朱皇帝也不生气,还是乐呵呵的,只是不问魏藻德了,而是改问大元帅府军师吴三辅,“三辅,你有钱吗?你愿不愿意借给朝廷?”
吴三辅回答道:“陛下,臣和臣的父亲都有些积蓄,大多是陛下所赏,也有一些是地价上升所得,如果朝廷需要,都可以拿出来借给朝廷。多了也没有,二三十万两总能凑出来的!”
他和吴襄能拿出来的银子虽然和魏藻德差不多,但他们俩父子真的是清官。
吴襄、吴三辅的大清官是公认的,不贪污不受贿不说,连下属的吃喝招待都不接受,如果和同僚出去吃喝玩乐,都是他们父子买单。
而他们俩之所以那么“清”,是因为朱皇帝让吴三妹和他们打过招呼——他们俩必须当三军表率,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们俩呢!千万别让人整个贪污受贿的罪名扳倒了,到时候皇后没了外援,那个很会生儿子的郑皇贵妃恐怕就要再进一步了......吴家可就真的要赔光老本了!
当然了,这两个清官都是大富翁。一方面他们俩都是国公,跟着朱皇帝进南京后就得到了重赏,土地、房产捞了不少!
另一方面,朱皇帝还额外给了他们不少好处!其中最大的一笔,就是上海商埠开张后不久送了他们俩一人一条街,吴襄得了一条山海关街,吴三辅得了一条吴江街。还关照他们要只租不卖!
这两条街虽然不是什么长街大道,但是却极为繁荣,在上海商埠的中心地段,街道两边的地皮都是吴家的,光这些现在就值二十万了,而且还在不停上涨,每年收上来的租金都有一万几千两。
朱慈烺笑道:“好好,你和老国公果真是朝廷栋梁,百官表率......你父子的清誉,朕在宫中也有所耳闻。不过朝廷也不能白借你们的钱,你们的钱也来之不易,存在银行里面也能吃利息啊!
要不这样吧,让户部发债票,年息六分,二十年还本,每年付息!票息是低了一些,比不了自己去放贷,可是朝廷财力有限,就怕亏待了你们这些朝廷的清官啊!”
“不亏待,不亏待!”
“便是没有利息,我等也愿意借钱给朝廷!”
“陛下,臣愿意无息借钱给朝廷的......”
多好的清官啊!而且一个个都特有钱,还都抢着要借钱给朝廷,这是要和朝廷共存亡啊!
朱慈烺笑着点点头:“好,好,你们都是我大明的清官和忠臣!手里的余财也来之不易,朕也不能亏了你们......泉国公,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陛下,”郑芝龙笑着说,“不如将债票和北方的没官及无主土地分配挂上钩吧!分一亩田就认购一两面值的债票......北方的没官、无主田产至少有上亿亩,一亩一两,就是一亿两银子啊!”
“这办法好!”朱慈烺笑着点点头,“北方的没官、无主田产早就说好要分给有功之臣和义民的,朕是言出必行的!”
真的要分北方的土地了?
大殿上的两府高官们脸上都划过喜色,除了郑芝龙、沈廷扬和魏藻德。郑大富、沈二富压根看不上北方的农田,而魏藻德哭都哭不出来了......本来他一国公,至少能分到一万亩土地,还会分在通州(他是通州人),现在可惨了!
“陛下,”沈廷扬这个时候眉头皱着,插话道,“一亩一两,对朝中的大员而言不算什么,可是对于那些没什么身家的兵卒和义民而言,怕也不是小数目啊!”
朱慈烺点点头:“说的也是啊!拿不出来怎么办?要不这样吧......这北方的土地清理也需要时日,朝廷就先发可转让土地凭证,搭售债券。
这些土地凭证既可以交换农田,也可以交换山林,也可以交换矿山,还可以换取北方大城的宅地。户部和留都户部尽快制定出一个细则出来......记着,一定不能让下面的兵士和义民吃亏了!”
抢救大明朝 第933章 大明美国公(求订阅)
原来朱皇帝的意图不仅仅是为了筹集一点银子好搞北方的基本建设,而且还要趁机推动北方的土地集中和资本主义农场的发展!
基本建设的好处是明摆着的!特别是在极度缺乏基础设施的时候搞基建,收益率一准是让人满意的。
而大明现在就处于极度缺乏基础设施的时期,东南的富庶地区还好一点,朱皇帝这些年可没少往基础设施上砸银子。除了黄淮运大工,大明朝廷在过去的十余年中还把南方容易泛滥的河流的堤坝都修了一遍,还在淮河两岸修建了大量的灌渠,将不少水旱无常的土地变成了稳产高产的水田。
东南各地的官道、运河、港口,在过去的十余年间也得到了不少基本建设投入——高大上的铁路和蒸汽机车,朱皇帝是想都不敢想的,他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把官道和水运网络好好整修一下。官道尽可能铺上条石,大小河道尽可能的疏浚、打通,以增加水运网络的覆盖密度......在铁路普及之前,内河水运的经济价值极高,仅次于海运。
当然了,朱皇帝在东南建设的水运网络和青石道路多半是收费的!所以这些项目不是由工部,而是由户部负责,有时候还会发包给承建的商人。
这种收费道路和收费运河,还有收费桥梁虽然遭人恨,但是总比没有的要好!
不过现在北方的经济太凋敝,能够搞收费的道路、运河实在不多,可是基建还得搞,要不然北方的经济压根起不来,将来和东南的差距会越来越大,长此以往可不利于大明国内的安定。
所以朱皇帝和郑芝龙、沈廷扬商量了一个下午,预备先投一个亿用于北方的城市、港口、道路、运河建设!
而这一个亿,其实也不必非得发债筹集......朱慈烺、郑芝龙、沈廷扬还是有办法筹到这笔钱的。他们是大明最富、大富、二富嘛!还能叫一个小目标给难住了?
但是将债券和土地证搭配在一起,却能起到帮助一部分善于经营的北人军眷或义民发展资本主义农场的作用。
资本主义农场啊!
多遭人恨的东西......可是这个资本主义的洪水猛兽已经出现在四江湖广闽粤了!
朱皇帝还能拦着不让他们往北方去发展?这事儿估摸也拦不住啊!美利坚国南方的农场主想拦来着,最后给整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北方那边的农民伯伯也只能遭这个罪,还是一块儿走资吧!至于混成大农场主还是破产完蛋,各凭造化就是了。
不过朱皇帝可以不顾那些大清治下的良民的死活,却不能不管跟随自己的北军和义民的死活,不能让他们盲目北上——呆在东南多好啊!当明军,吃皇粮,和朱皇帝一起骑在东南劳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多幸福的事情?
去北上经营农场什么的可不容易赚,除非在东南这边就折腾出一份好家业的北人,要不然北上就是当资本主义炮灰!
现在是自由资本主义,残酷竞争,适者生存!
所以朱皇帝就想出这么个招,把债票和土地证搭伙,在南方这边已经攒出家业的,就低价去买人家的土地证,然后回北方去领一块大大的土地当农业资本家——根据朱皇帝的设想,这些土地证只规定土地面积大小(以中等土地为标准,如果领取上田就得打折,领下田还能多拿),并不规定具体位置。因此持有土地证的投资者可以领取成片的大地产,有利于发展马耕和轮作。
而那些没有在火热发展的东南攒出家业的北军和义民,就别瞎折腾了,东南这几年干点啥都能发,这都没能创业成功,还去小冰河期的北方种地,那不得赔死!
还是把土地证卖了换债券,拿着债券吃利息,然后安安分分的给朱皇帝当官兵吧!
说真的,朱皇帝对自己人那是真好!是真心为他们着想的!也包括那个差一点就自首的糊涂首辅魏藻德。
四月初三的两府合议一结束,朱皇帝就把魏名相留堂了!
“万岁爷,臣,臣,臣一时糊涂......”
魏藻德知道要坏事儿,都不敢坐不敢站,扑通一下就跪了。
朱慈烺连连摇头:“魏通州,你怎么叫一时糊涂?你明明就是一直糊涂啊!”
不糊涂能当那么多年“赛诸葛”吗?
现在“赛诸葛”到头了,谁能替代他呢?朱慈烺琢磨起来了,朝中还有谁比较糊涂呢?不仅要糊涂,而且还得听话,还得是北人!“副宰相”郑芝龙已经是南人了,而且还是国丈,如果再来个南人宰相,那么北人党就式微了。
如果北人党的势力一弱,郑芝龙、郑森、郑建功这家人一准翘尾巴......
所以必须有个北人宰相压着老郑,可是找谁来干呢?福王其实不错,但是明朝又没有让宗室当宰相的先例,哎,真是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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