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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龙江先生笑指着身边身姿娇小的美妓道“赵大令可曾听过最近京城里流传的两首贾子玉的美人诗。”
赵俊博捻须微笑,“自是听过。题为赠晓雪姑娘。诗乱拥红可奈何,不知人世有春波。凡心洗尽留香影,娇小冰肌玉一梭。莫非这位就是晓雪姑娘。”
龙江先生哈哈大笑,“另一位秋兰姑娘有事今夜不曾来。”
坐在龙江先生身边的娇小、明丽、冰肌玉骨的美女起身谢道“奴家不敢当明府称赞。”说着话,遥遥举杯敬酒。
赵俊博头,喝了酒,感慨的道“龙江先生,去年我等在香山脚下举办文会,不曾想今年世事变化。三大院仅剩闻道院一家。杨、何两位山长际遇各不相同。而张佥宪巡抚顺天。
张佥宪近日在顺天、永平两府借调吏员一事,沸沸扬扬。我亦是派出幕僚、吏员去遵化待命。嗨,看佥宪大人的手法,近日似有国手入其幕府中。”
佥宪,就是官场中对佥都御史的别称。
而宛平县被顺天府府衙和顺天巡抚衙门双重管理。赵县令亦是遵循命令,选调了身边的亲信幕僚和2名精干吏员前往遵化效力,为水利调拨钱粮两千两、米五百石。他和巡抚张安博有新春文会的交情,是则有意借其力更上一层楼。
龙江先生大笑,“这么说,赵大令认为贾子玉十一岁之龄就有国手之才?”
赵俊博有些不解。
穿着粉色薄衫的晓雪姑娘明眸中神采熠熠,想起九月份时,有幸遇到的那位少年举人,被赠诗一首,因而在京城柳巷之中声名鹊起。
龙江先生道“我日前曾遣人去荣国府邀请贾子玉宴饮,被告知他人在遵化。如无意外,近日顺天巡抚衙门的动静和他有关。嘿,张佥宪要兴修水利,有他帮助,恐怕将会如愿。”
赵俊博眼中神色一闪,看向龙江先生。他今天来就是要问这件事。
三天前,十一月九日的朝会中,詹事府左谕德仇兴德上弹劾北直隶提学沙胜与顺天巡抚张安博私自相授,在壬子年北直隶乡试录遗考试中作弊,共有7名闻道院的学生通过录遗考试,要求朝廷彻查。
龙江先生旷达的大笑几声,举杯道“赵大令还没答我的问题?且饮此杯无妨。”
赵俊博就懂了,心里有底,举杯和龙江先生干杯,笑赞道“贾子玉诗才天授,才识俱佳,确实是人中龙凤。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附和的夸奖当然要拔高一些。但他心中确实有震惊。十月份顺天巡抚衙们的风波怎么会和贾环相关。这样的话,他得让罗师爷在这位少年神童身上投资一二啊!
十四日上午,贾政在工部衙门坐衙。门生工部织染所大使(正九品)李平过来拜访。
公房中烧着炭盆,布置的精雅,舒适。冬日有些冷寂,又带着衙门中的安静、庄重。
李大使三十多岁,方脸微胖,是国子监出身,也算是个读人,没有肄业,得贾政的力,才在工部谋了个美差,认贾政作了老师。进了贾政的公房,见礼后,笑呵呵的道“老师可曾听闻近日顺天巡抚衙门的事?”
这件事整个京城官场都已经传遍。毕竟,动静搞得有大。里面的官场手法,很精彩啊!
贾政微微头,“听过了。张伯玉欲在冬季农闲时修水利,借调吏员办差。闹的有过。”
工部管的就是全国各地兴修水利等事务。他虽然不是工部的堂官,但顺天巡抚衙门报上来的方案也是看过的。
李大使知道他这位老师官场手段不行,没看懂里面的门道,笑道“老师,关键是闹大了,两府主官都没有上疏反对,这可是大本事。听闻环世兄是张佥宪的弟子,此时正在遵化,果然是足智多谋,才华横溢。”
贾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庶子贾环这个月不就呆在遵化么?前些时还捎信来。还真和李平说的一样,这事很有可能是那个孽子的手笔。不然,时间上怎么会刚刚卡的这么巧?
李大使走上前两步,建议道“世兄如此才华,老师何不将他招至身边参赞大事呢?”
天地君亲师。按照儒家礼法,父亲的排位是要高于老师的。只要他的老师肯去信,贾世兄这位国朝第一年轻的举人必然要来效力。以贾世兄在这件事中表现出来的官场智慧,他老师的官职可以往上走走啊!
他近年来,做这个织染所大使做的有腻了。
贾政再愣了愣。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当然听的出来。他热衷于仕途。但在工部员外郎的位置上很多年没有升迁。李平的意思是召贾环来帮他谋划。但他这个门生又哪里知道他和那个孽子的关系?想了一会,摆摆手,“此事日后再说。”
李大使笑着头,聊了一会,告辞离去。
贾政起身踱步,看着公房外悬挂的一副山水画,沉吟不语。
遵化顺天巡抚衙门中,中午时分的酒宴到下午两许才结束。贾环、庞泽、张承剑三人跟着山长张安博进了房。
一名老仆进来了两个炭盆,泡了茶,这才离开。清冷的房中慢慢的暖和起来。众人随意的在房中的木椅中落座。
张安博将一封信递给贾环,“子玉,你看看。”
张承剑胖脸上的小眼睛一眯,无可奈何的一笑。他父亲信任贾环超过他啊!但他又必须得承认,这是非常正确的做法。
贾环今天酒宴并没有喝多少酒,山长帮他挡了不少。实话说,年纪太小,喝酒确实伤身。好在,他醉的次数并不多。拿起信看了看,递给张承剑。
信在三人手中传阅了一番后,房的气氛就微微有些凝重。这是军机处何大学士写给山长的亲笔信。
十一月九日的朝会中,詹事府左谕德仇兴德上弹劾沙提学和张安博在录遗考试中联合作弊,计有贾环、公孙亮、庞泽、乔如松等七人通过录遗考试。朝廷准备召张安博京,问询此事。
张承剑不满的道“太可恶!这明摆着是转移朝廷视线。”
贾环有些奇怪,“怎么说?”
庞泽解释道“朝廷中正在彻查御史宇文锐弹劾南房李大学士打压粮价一事。预估要拿下李大学士。今上早就想裁撤南房。东林党这是将舆论转移到山长、大宗师身上,用心险恶。”
贾环“哦”了一声,低头沉吟着。他记起中举后去拜访沙提学。沙提学莫名其妙的告诫他最近不要和韩秀才见面。韩秀才现在是东林党的干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东林党的党魁李大学士要倒霉了。
庞泽有些焦虑的对张安博道“山长,东林党肯定是有备而来,要谨慎对待,要不要派世兄、子玉先京城疏通关节?”
张安博捻须轻笑,自信的道“士元,不要慌。既然是问询,等公文来了。我到时候京自辩就是。不用担心。”
张承剑劝道“父亲不可掉以轻心。儿子愿意去京城走一遭。”
贾环没说话。张世兄是关心则乱。这年头,要找个最大的大腿,肯定是皇帝。特别是这位皇帝有极大的可能是通过宫廷政变上台的。这样的皇帝,权术水准预估都是上上之选。
皇帝要整李大学士,他就是玩出花来,照样跑不了。李大学士现在的最佳选择其实是乞骸骨。就是告老还乡。这样还可以体面的退休。至于,宇文御史弹劾的那事,不叫事。
张安博洒然一笑,看看贾环,就知道他懂了。
他儿子是中人之姿,有这样的提议不奇怪。庞泽的能力、才干都是很不错的。但到底是年轻了些,缺乏阅历。出一个好主意不能叫做人才,而是要给人“攻击”后还能像大树一样屹立不倒的,那才是真正的人才。这就需要磨练。
张安博吩咐道“子玉,兴修水利的事情,你抓紧时间办。”
贾环头,应承下来。(未完待续。)





奋斗在红楼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冬日小记
位于遵化的顺天巡抚衙门,在十一月上旬迎来了下辖三十州县中的十三名师爷、六十名小吏,贾环身在巡抚幕府中的消息根本就藏不住。来往办事的办、师爷都知道贾环是巡抚衙门八名幕僚中能拿主意的人,比巡抚老大人的儿子张大公子的权限还大。人送雅号小巡抚。
结合贾环来遵化的时间,有心人都不难得知结论,前段时间借调吏员一事和他有关。
身在京城中的工部衙门小官李平能得知消息就不令人意外。京官往往消息灵通。
而宛平县县令赵俊博派出的幕僚罗师爷忙着上下打、熟悉巡抚衙门的七八名幕僚、20名吏员,消息反而落后一步。等通信后,罗师爷托人请贾环去三元酒楼吃酒,被贾环婉拒。
贾环来遵化并非是为幕僚,对官场中的交往并不大在意。贾环的日常生活一般是上午九许从住处核桃巷步行至巡抚衙门,从后门进入,至左侧公房中。
胡小四、蒋兴、归趣,钱槐四名长随都被他留在核桃巷的小院中。他在巡抚衙门里要传话,并不需要他的长随跑腿。
上午九这个时间,在左侧公房里做事的幕僚们基本都在。各自给贾环打着招呼。“贾世兄,早安。”、“小贾老爷来了啊。”、“子玉,来了。”
“嗯。来了。”贾环笑着应一声,坐到房中左侧第一的位置。上午基本都是在商议、处理汇聚过来的事务,或者翻阅来往的公文,学习国朝的官场语言,官样文章。
下午则是跟着山长张安博重新学习四。贾环并没有着急的去学习春秋。以山长在春秋上的造诣,若是能学全,会试中五经题目肯定不会差。进士、举人、秀才,对四中字句的理解深度、广度是不同的。贾环重新再学,另有收获,一一做着笔记。
晚上,偶尔与庞泽、张承剑、何幕僚等人吃酒、聚餐。其余时间都在家中温。或者写他的计划、方案。
古代的生活节奏普遍缓慢。公文、消息都依赖当时的驿站系统传递,速度并不快。正是因为如此,贾环在遵化的这段时间里,才有足够的时间学习、整理、沉淀。
贾环对于他的未来,有足够清醒的认识。没有任何计划能够是制定后就一蹴而就,就能立即实现。他在距离京城数百里的遵化眺望京师,这个最级的舞台。现在,还远没有到他能上场的时候。
像松鼠过冬一般,慢慢的收集着各类“坚果”,在雍治十年这个清冷的冬天里,于这座萧疏的小县城中,他积蓄着自己的力量。学习官场语言、文章。学习四五经,等待三年后下一刻的春闺大比。
而因山长信任延伸的权力,被雅称为小巡抚,所带来的威望、享受、奉承,就像是冬日并不繁华、兴盛的古城街道中,被寒风拂过的满树黄叶,打着旋儿飘洒在空中、心头。他并不在意。
打铁还需自身硬。
他要推动贾政的仕途,说服贾政下注,最关键的是他自己说话要够份量。表现出来的就是两。其一,他要成为进士,进入仕途,宦海搏杀。其二,他应该要增加在贾府内的话语权。这是近期目标。
或许,用一些文青的词汇、句子可以来形容贾环在清冷的冬夜中,在小雪飘散在树枝头的时,坐在梨木桌前,明亮的油灯下,给三姐姐、绰号“玫瑰花”的探春信时的心情。
那一年,少年时的贾环尚未蓄须,沉静的站在充满历史沉淀的遵化县城中西望是中举后的轻狂?是年少成名的疏懒?还是沉醉后的写意?
他摘下轻风里的树叶,顺手写下那些摇曳、飘落的句子,在北风里放飞,将诚挚的问候传。横淌在笔端,从字里行间里,有着小雪遮不住的理智、锋芒。还有,淡淡的,一许明媚的忧伤。
文青了。还是用正确的语言再描叙一遍。
贾环在十一月下旬,第一场小雪落在遵化县城时,给探春了一封信。信里问候赵姨娘、探春、贾府姐姐妹妹们的生活、日常。婉拒晴雯、如意两个大丫鬟来遵化的请求。
并告知探春将会在腊月初左右返京城。他的江南之行将会延期。这是理智的选择。末了,在信的结尾问起宝姐姐的近况。一语带过。如笔尖在心湖中轻划一道涟漪,浮现的是她恼怒的容颜。
小雪后的第二天,遵化县城中逐渐的热闹起来。顺天府、永平府、京城中的商人陆续的汇聚在遵化。
因为,十一月十六日,顺天巡抚衙门对下属各州县发出公文兴修水利一事,将采取钱粮募工的方式进行。除各县支持的钱粮外,将会向商人募集钱粮。捐赠钱粮的商人将会在顺天府、永平府免除不同额度的商税。
这里的商税,主要包括商人行走在两府之地经过关卡的税收,入城的税收。当然,进入京城的税收,顺天巡抚管不了。
巡抚衙门向商人如何让利,如何招商,如何与下属州县打口水官司,协调利益分配,贾环统统不管,全部都丢给庞泽、张承剑负责。他则是跟着山长继续学习四五经,期间去皇周的东陵游览了一圈。东陵里埋葬着四位皇帝,十名皇后,一百多名妃嫔,皇子、公主若干。
二十二日,招商的事情结束,统计共募集约1万两白银。足够修缮两府水利之用,当即行文各州县立即募集民夫开工。
第二天下午,贾环在三元酒楼宴请庞泽、张承剑、何幕僚七人。感谢他们的辛苦到轮不到贾环来说。这话最好是由山长的儿子张承剑张世兄来说。当然,方案是贾环出的,他要略作表示,由头只说是聚餐、请。
三元酒楼的二楼中,贾环八人说笑着喝酒。席间说起詹事府左谕德仇兴德弹劾录遗舞弊案的事情。这件案子已经公文来往了两三。但朝廷还没有召山长京质问。
不过,预计也快了。沙提学已经被卸任北直隶提学副使的职位,接受过三法司的调查。他已经洗除嫌疑。而按照国朝的惯例,一任学政之后,都会要升官。
正聊着,二楼中一名中年人将桌子掀掉,指着同桌的两名约四十多岁的同伴骂道“你们两家皇商算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你去京城里打听打听我们郑府?别说你们薛家、夏家没落了。就算没有,又如何?”(未完待续。)




奋斗在红楼 第一百八十五章 薛家和夏家
最近因巡抚衙门招商,遵化城中大小商人集。而三元酒楼作为城中最好的酒楼,在下午时分,二楼中,约有十几桌。俱是富商、员外装束。带着小厮、奴仆。或是独饮,或者几人聚饮笑谈。
三人这样一闹,立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贾环、庞泽等人也不例外。他们这一桌的巡抚幕僚,虽然很多商人都认识,但无人够资格上前来敬酒。所以很清净。
看着洒落在地上的饭菜、酒水,遍地狼藉,贾环抿了口热汤,静观事态展,心中微微一动。
皇商,顾名思义,专门经营皇宫内廷、朝廷的采购生意大到宫廷修建的木材、石料,后宫妃嫔、女官、太监的衣服织造,小到宫廷花木种植,女子胭脂水粉等,待遇、利润丰厚。大抵类似于政府官方采购公司。由户部统一管理。
国朝当前的皇商,大部分都是太祖、太宗、世祖三朝传下来的家族。而姓薛的皇商,一多半就是薛蟠、宝钗家里。
郑府的中年人指着薛、夏两家掌柜的鼻子骂了一通,“这笔生意,你们不接也得接。否则,后果你们掂量着罢!”说罢,带着随从下楼,扬长而去。
薛家掌柜和夏家掌柜两人对视一眼,苦笑涟涟。这事他们处理不了,得报回到京城里让主子们决断。
两人整理着衣服上的汤水,正要离去时,贾环扬声道“两位掌柜留步。”
贾环起身,对同桌的庞泽、张承剑几人道“遇到故旧家中之人,我去问一声情况。”
庞泽、张承剑、何幕僚等人都笑“应该的。”心里微微有些诧异。别是少年人喜欢打抱不平吧?
薛家掌柜和夏家掌柜见一名少年从临窗的饭桌处走来。年纪很穿着蓝衫直裰,头戴四方平定巾,典型的书生装扮。眼睛平静、有神,气度沉稳。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弯腰见礼道“见过小相公。不知道小相公叫住我等有何见教?”这少年一看就是读书人,不管中没中秀才,看这份气度,叫一声相公总是没错的。
贾环就笑了下,“我是贾环。哪一位是薛家的掌柜?”
薛家掌柜姓周,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精明强干,脸上颇有风霜之色。听到贾环自报家门,当即眼泪差忍不住流下来,就要往地上跪,口中道“奴才周三福见过环三爷。”
金陵四大家族贾、史、王、薛四家联姻百年,相互间联系紧密、频繁。而薛家的三个主子此刻就住在京城的荣国府中,他作为薛家的老人,自是知道这个情况。而贾环年少中举,天下闻名。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贾三爷是自家人。
他和李掌柜两人虽然不是来参加顺天巡抚衙门的招商,但经常在遵化县外的东陵这里跑,巡抚衙门小巡抚的名头当然听过。一直无缘拜会。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这是意外中的意外,惊喜中的惊喜。贾三爷有能力帮他解决当前的困境。
还因为,薛大爷曾经派了刘管事到东庄镇上经营布匹生意。重阳节的时候,薛丰号的几名大掌柜们聚过一次,他对贾三爷在东庄镇的经营手段很佩服。
所以,周三福才会反应如此激烈。
贾环向来对主子、奴才这一套不感冒,扶了周三福一下没让他下跪,道“不用了。周掌柜,换个地方说话吧。”其实,听到周三福这个名字,他心里有想吐糟你有哥哥叫周大福,或者有个弟弟叫周六福吗?
贾环和庞泽、张承剑几人告罪一声,留长随钱槐在酒楼里等着结账,带着胡小四,跟着周三福、李掌柜出了酒楼,走几十米到街面上的一间南货铺里间说话。
李掌柜吩咐伙计上茶,重新给贾环见礼,“见过小贾老爷。”举人,年纪再他也是老爷。
贾环微笑着头,问道“你是夏家的掌柜,桂花夏家?”
李掌柜笑着道“是的。”
贾环心里就有数。是薛蟠将来娶的夏金桂家里。两家同是皇商,挂在户部名下。
贾环心中其实有个疑问,按照原书中写的薛蟠是看中了夏金桂,因而求亲,且非常急。但是,以薛姨妈那种老谋深算的性格,会这么轻易就给儿子选亲?
夏家巨富,皇宫中的桂花都由夏家供奉,京城中内外的桂花局都是夏家的。换言之,就是花卉市场的垄断经营者。夏金桂是夏家的独女,并无兄弟,上面只有一个老母。这门亲事,只怕还有一些别的意味,才是正常的。
贾环脑中思绪转到这上头去,倒不是八卦,也不同情呆霸王薛蟠娶了个河东狮回家。而是在感叹香菱的命运。按照香菱的判词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她将会被夏金桂虐待而死。并非续书中的难产而死。
虐待而死,实在让常人难以接受。还有迎春子系中山狼,得知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这种悲剧他是不愿意看到的。
他如果要离开贾府,迎春、香菱的事,他要管,预估会很麻烦,鞭长莫及。但他既然决定留在贾府,以他的地位,管起来,其实并不难。这些悲剧能够改变的,他当然愿意改变。
贾环收回思绪,喝口清茶,道“周掌柜,说说看,怎么回事?”
周三福叹口气,道“环三爷,刚才那是郑国舅家里的许管事。郑国舅谋了一个为太上皇皇陵供应砖石的差事。派管事在这里盯着。我和李掌柜都是在遵化贩卖石料。许管事要我们优先供应皇陵这里,却不肯先付定银。我们正为此为难。若是将石料供应上,许管事赖账,我们连身家性命都要陪进去。”
贾环奇怪的道“郑国舅?”他对皇宫里的事情并无了解。正常也没人会打听、谈论宫帷之事。国朝锦衣卫不是吃白饭的机构,凶名在外。
周三福解释道“他是郑贵妃的兄弟。在京城中行事风评不好。”
李掌柜郁闷的道“何止是不好?简直是巧取豪夺。给他家盯上的商家,有几家能有好日子过?我们两家要是不答应,说不定要从皇商中除名。”
贾环头,表示理解。权和钱,在中国来说,不用想了,权力永远高于资本。郑国舅这种权贵,要整治两家已经没落的皇商并不会太困难。
当然,薛家可以求助于贾家、王家。想必夏家应该也有一两个后台。但是这些后台与郑国舅双方,碰撞的意愿是否强烈,愿意付出多大代价,预估要就事论事。
周三福犹豫了一下,恳求道“奴才厚颜,想请三爷和许管事面谈一次。只要他肯付钱,拼着成本价给他供应石料,我也认了。”
李掌柜帮腔道“料想以三爷的虎威,谅那姓许的不过一个管事,如何敢拒绝?我等”
贾环似笑非笑的看李掌柜一眼,李掌柜吹捧、捧杀之词戛然而止,讪讪的笑了。当他是三岁的小孩啊。还来玩这一套。“修建皇陵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是掉脑袋的大罪。谁敢轻易搀和?”
周三福拉着李掌柜到一旁,在衣袖子里用手比划,谈妥价格,这才到贾环面前,道“三爷,修建皇陵的事情,门道确实多。像我们把石料送过去,许管事那边只要向上面的官儿、太监报个不合格,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扣下来。另作他用。赚得盆满钵满。
我们两家原来是把石料送到承德去卖,那边每年都在扩建避暑山庄。又有熟人照顾,价钱给的不低。不曾想给许管事盯上。我与李掌柜愿出纹银2两,烧制瓷器的方子一份。请三爷出面,让许管事免了我们这一遭。奴才不胜感激。”
贾环微微一笑,周掌柜这说话的水平还有待提高。所以他只是薛家商号里的掌柜。看看贾母怎么拉拢自己的?恭喜中举回府,送的都是文雅的礼物。手法不可同日而语。
他喊住周掌柜,确实有过问、照拂的意思。不看僧面看佛面。到现在,他还没有搞明白,他十月时的那天到底是怎么得罪宝钗了?惹的她满脸绯红,严词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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