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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使奥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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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 第三卷 补天裂第一百二十七章 杀声咽(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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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两边,响起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狂喊之声!
多少女真军马,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条宋军舟船,在易水河上奔行得疾若快马,分开滔滔波浪,狠狠向着拦河水城方向直撞过来!
沿河十余里,宗弼主持布置,蒲鲁浑坐镇指挥,夹河布列下何止五六千射士,却被宋军船队一路横冲直撞过来。不管是那些部族军人马,还是被蒲鲁浑倚作干城的渤海强弩手,都被宋军船队打垮。而宋军几十条舟船,就这样直直冲到最后一道拦河水城防线之前!
在拦河水城之前,布列在两岸至少一百多条木筏和小舟之上,密密层层的都是准备上前搏战夺船的军马。但是却无一艘木筏小舟在这个时候冲上前去。就连站在岸上督促这些乘船而战之士的女真军将,这个时候都只是呆呆的看着宋军船队直撞而来,忘了以他们的残暴手段森严军法驱使麾下上阵。
而在拦河水城之上,那一道大半人高的胸墙之后,以苍头弹压为主力的守河军马,忍不住就发出了巨大的呼喊之声。每个人都脸色苍白的注视着宋军舟船在眼前越来越大。有些苍头弹压还下意识的退离了胸墙,似乎有跳到水里逃避这条怒龙也似舟船的冲动!
而在这个时候,背后易县城方向也响起了金鼓之∟长∟风∟文∟学,.c△,震天动地。而防备易县城守军的女真阵列也鼓号之声沉沉响动。甚而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易县城中守军也在这一刻准备出阵而战,接应这些援军的到来。这场战事。终于到了最为的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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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镇拦河水城之上的一名女真谋克合撒兀。马上而战。向来是一名悍将。而步下列阵而战,也极有韧性,曾经在一次在攻拔辽人城池的战事中,率领二百余名女真甲士,生生挡住了城中上千辽人铁骑的反击,击退辽军之后,还乘势而上,带领几名勇士奋勇先登。
正因为合撒兀向来表现如此亮眼。今年不过才二十一岁的年纪,就被授以谋克之职。还是宗望亲领猛安中的一个谋克,这般岁数就管着三百多户女真族人,二百余名身经百战的女真甲士,更有依附于这个谋克的五六百辅军和持役生口。
宗望将合撒兀的谋克派给宗弼,宗弼又赋予了他守备拦河水城的重任。合撒兀亲自率领选出了一个蒲里衍女真甲士与二百苍头弹压坐镇水城。不管是宗弼还是蒲鲁浑,都觉得合撒兀这里是最让人放心的一环。
可是这个时候,合撒兀也是脸色苍白,望着这横冲直撞而来的宋人舟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拦河水城虽然是巨大木排钉封在一处,下面还密密层层打下了桩子。可是站在水城之上。仍然随浪起伏。合撒兀这支女真精锐只觉得脚下没根,十分气力最多使出三分。虽然不管是宗弼还是蒲鲁浑让他们守在这里绝对是看重重用。这支女真精锐却士气不甚高。只盼前面布下的那么多军马就能将宋军舟船拦住,不用他们亲自上阵。
只要离了水面,双脚踏实陆地,南人就是成千上万,合撒兀也只是不惧。只要不在这该死的水上而战!
但是现在,再赶鸭子上架也只能撑持到底了。合撒兀虽然仍是一副通古斯种细眼大脸的模样,却是女真人中难得身高接近九尺的巨汉,肩宽背阔,站在胸墙之后有如一道铁塔也似。他着了魔一般的死死盯着那条挟着一往无前气势破浪而来的南人舟船,下意识的四下张望,似乎想找到一些能阻挡住这条舟船的办法。
在他的视线当中,水城之前两岸泊着的小舟木排上的军马不足恃,水城之上那些眼神慌乱,下意识的纷纷退离胸墙的军马不足恃。
合撒兀甚而看见在北岸之上,数百女真甲骑真拼命疾驰而来,当先正打着蒲鲁浑的旗号。这几百名装备完全的女真甲骑,放在平日,足可冲突万军。激战当中,看到这样一支援军到来本来是最能让人安心之事。可是现在,合撒兀也觉得他们也不足恃!
在合撒兀视线当中,终于出现了一队人马,也拼命向着拦河水城方向赶来。这却是杨终留在附近的两部渤海强弩手,更有十余台支架在牛车上的床弩。这个时候两部渤海强弩手正用最快的速度沿岸展开,将载着床弩的大车从牛身上卸下来横置,几十人拼命掘土埋住车轮稳定车身,更有射士发疯一般在转动绞盘上弦,一支支铁枪也似的巨大弩箭,眼看就要装上床弩!
再向东望远一些,就能见戴着尖顶皮帽的杨终亲领的那三部渤海强弩手残剩军马,也绕了一个大圈,避开河道上宋军舟船的杀伤,也在飞速的回赶过来!
看到这番景象,合撒兀仿佛才从梦魇中惊醒过来。这场对于女真战士太过陌生的战斗,还有得打!只要这条拦河水城,能拖住这些宋军舟船!
合撒兀猛然扬起长刀,劈面两刀就将两名从胸墙前退下来的军士砍翻,其中一名甚而是真女真甲士!
“站定了!谁要敢退一步,这就是下场!”
合撒兀的怒吼声在河面上回荡,依托着胸墙的数百守军脸色铁青,死死望着越冲越近的那条南人舟船。
拖风纲船本来是黄河上的一种常见的中小型船只,船身宽平,吃水甚浅。再大一些。就算是夏季水涨。这易水上面也无法航行。但是奔行在易水之上,当冲到这些女真鞑子面前,从拦河水城上望去,却是有如一座移动的山岳般直压过来!
几百名女真甲士与那些苍头弹压,在宋军舟船距离拦河水城不足一二十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丢下手中军器,死死抱住了胸墙木桩。几乎每个人都闭上了眼睛,只等即将到来的剧烈冲撞!
而在岸上。无数双目光同样死死的注视着这里,只等宋军舟船撞上拦河水城的惊天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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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舟船,始终是李俊的那一条船。
李俊已经从舵手位置退了下来,再度站在船头。十五六名穿着软装水靠的军士都集中在前,都蹲伏下来,死死抓定各种可以固定自身的地方。
两舷射士这个时候也全部都趴了下来,同样紧紧的抓住舷板。
十余名桨手,仍然在拼命扳动木桨,但是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蹲在船头。从张挂的熟牛皮缝隙中向外观望的李俊身上。
这个时候船行速度已然甚快,冰凉河风从各处缝隙中呼啸穿过。带着雨水打在每个人脸上都觉得生疼。每一次浪涌,在这样速度下拍在船身上,都让舟船剧烈起伏震荡。如果保持这样速度的话,撞在拦河水城之上,至少猬集在船头准备搏战的军士,没一个能保住性命!
李俊死死的盯着前方,两岸敌军,水城上胸墙后的那些鞑虏,全都视若无物,心中唯有船只与水城之间的距离变化。
突然之间,李俊声嘶力竭的大吼:“横舵,倒桨!”
船尾舵工猛的将舵一摆,而十余名船工,也同时倒扳木桨!
在岸上成千鞑虏的注视之中,就见这一条一马当先冲在最前的南人舟船,猛然一震,船身打横,十几把伸出舷外的木桨从原来顺流而扳变成顶着汹涌水流扳动!
十几把粗大的木桨,在船速加上水流共同的力道下,桨身在这一瞬间都变得弯曲。十几名桨手满脸涨得血红,身子几乎仰躺在船板上,在这一刻用尽全身气力在与这易水搏斗!
啪啪两声巨响,竟然有两支木桨断裂开来,而在距离拦河水城不过七八步的距离之际,这条拖风纲船终于横斜半个船身,速度也减缓下来。然后就重重的撞在拦河水城之上!
蓬的一声巨响传来,压过了水声,压过了宋军和女真军马的金鼓号角之声,压过了在这一瞬间爆发的惊呼呐喊之声!
炸裂开来的木屑满天飞舞,整座拦河水城从中间拱起,连深深打入河底的木桩,都被带了出来!
正当船身冲击之处的二三十名女真甲士与苍头弹压,再也抱不住胸墙,被震得弹起几尺高,手舞足蹈的就滑落下河。而旁边的鞑虏,同样震倒下了一大片!
距离不远的合撒兀适才紧闭双眼咬定牙关等待冲击,巨震之下也差点撒手,最后怒吼一声合身前扑,脑袋都狠狠的撞在了胸前木桩之上,震碎了两颗牙齿,这才没有被震翻倒地!
而在这条拖风纲船之上,适才一下撞击,船头连着侧舷一部分,同样被撞得粉碎,张挂的三层熟牛皮都在冲击中脱落,被猛烈河风高高吹起,飘飘摇摇向后落去。
船上军士也在这一下撞击中手舞足蹈的飞起,多少人撞得头破血流。李俊也只觉得自己仿佛如在瓶中被狠狠摇荡的一颗球一般,在船头滚来滚去不知道冲撞了多少下,好容易身形停下来,就不顾伤痛抬头向前。
李俊头顶不知道什么地方撞破了,鲜血披洒下来,举目望去,所有景物都变得一片血红。
在这片血红之中,可以清楚的看到船头张挂已然脱落,这条拖风纲船已经深深撞入拦河水城之中!被船身所撞中的一座巨大木排与其他木排的钉封已经被震脱,整块木排半拱起来,穿透木排的巨木上半截就成为胸墙,下半截就钉入河泥之中以为稳固。这个时候这些巨木都被从河泥中拔出,上半截胸墙斜斜指向空中。
似乎一头潜藏在易水河底的巨兽被李俊驾船撞翻,那道斜指空中的胸墙,就是它脊背上的剑刺!
惊天动地的呼喊声中终于传入了李俊耳中,他挣扎着爬起,随手摸起地上的一把短剑。也不看是不是有儿郎们跟上,怒吼一声,就踏过破碎的船头,跳上了拱起的拦河水城!
“杀鞑子!冲出一条路来!”
而七八名军士这个时候也挣扎着从船上各处起身,吼声如雷的紧紧跟在李俊身后。
“杀光狗鞑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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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 第三卷 补天裂第一百二十八章 杀声咽(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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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大步腾空而起,重重落在倾斜的木排之上。浸泡在河水中已然有数日之久的新鲜木材吸饱了水,有如浸过油一般湿滑。纵然李俊自小生长于渔船之上,追逐风波如履平地,脚下麻鞋又绑上了增加摩擦力的绳索,仍然一个踉跄重重摔倒,接着直滚落下去,蓬的一声撞上胸墙。
不过这片范围之内,也没有一名鞑虏军士还能稳稳的立在胸墙之后,早就在剧烈的撞击之下落水,此刻正在水中惨叫翻腾!
李俊抓着胸墙木桩起身,其实直到这个时候,李俊仍然是头晕眼花,浑身关节无一不痛,头顶创口鲜血还在不住的向下滴落,猪尿泡头罩之中只觉得的,正不知道还汪了多少鲜血在里面。
不过到了此刻,李俊什么都顾不得了,咬紧牙关按住大半人高的倾斜胸墙,翻腾而过!
这一面巨大的木排倾斜着半截入水,胸墙之后干干净净,一个鞑虏也看不见,只有水中有几十名鞑虏在挣扎扑腾,浪头不住打过来,不住有人没入水中。尤其是合撒兀麾下那些女真甲士,人人都披着铁甲,这一落水,就跟秤砣一样真沉到底,现在还勉强浮在水面挣命的,倒是那些只着一身皮甲的苍头弹压们!
这面倾斜的木排,已然从两边连接的木排当中挣∧长∧风∧文∧学,w+£。李俊斜斜站着打眼一扫,就看见两侧木排虽然未曾倾斜,但是巨大的冲击之上,胸墙后面的鞑虏军士滚地葫芦一般倒上了一大片。这个时候只有零星几人挣扎着站起。有的鞑子虽然死死抱着胸墙木桩未曾倒地。这个时候还闭着眼睛不知道在祷颂什么,在这水面之上,从来是凶悍大敌的这些胡虏,表现比起部族军炮灰们也强胜不到哪里去?
李俊咬牙就朝北面木排上急窜过去。跳帮水战不比在陆上列阵而战。更多还是靠着个人技艺和武勇。李俊已经顾不得身后是不是有人跟上了,这个时候只有身先士卒冲杀在前而已矣!
蓬的一声轻响,李俊就已经跳上北面木排,两名鞑子军士才爬起身来,一个就被李俊一剑狠狠在颈项上一抹。再飞起一脚,另一名鞑子惊呼一声,就被踢落水中!
木排上鞑子守军终于发现了一身软装的李俊已经如凶神一般的冲杀而来,这些昏头脑胀的鞑子发出各色各样的狂呼乱叫之声,也终于想起了抵抗,十几柄刀剑,蜂拥而上,一副要将李俊捅出十几个透明窟窿的模样。可是脚下踩着起伏不定的木排,不习水战的他们发力都没有根,几柄当先探出来的长矛只是颤巍巍的。反被李俊抢前一步单手揽住,站定发力朝怀里一带。几名鞑子惊呼着就朝着李俊跌过来,将身边鞑子军士都带倒。十几个鞑子在木排上如滚地葫芦一般乱抓乱挠,哪里有半点精选出来的强悍战士的模样?
而在这十几名鞑子身后,又有一排鞑虏军士总算是张开的手中角弓,扣弦欲射。如此近的距离,避都无从避处,而李俊冲杀过来的时候连一面藤牌都没带上。眼看这十几箭射过来,不死也要重伤!
跳帮而战,作战范围就是狭小的空间之内。分出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残酷之处,不比两军重甲之士列阵对捅换命差到哪里去!这个时候李俊要是侧身跳入水中,以他在水下能潜出百十步去的水性,这些鞑子能伤着他才是笑话了。可身后船队,就指望着李俊亲领的跳帮肉搏之士杀出一条通路,上千军马,多少辎重军械,就指望着以李俊为首的这些悍勇水上儿郎的拼杀!更不必说易县城中数千弟兄,也在等着援军的到来!
这个时候,有进无退,无非一死!
李俊低头胳膊遮护着面门,就要不管不顾的冲杀过去。哪怕就算身死,也要多冲杀两步,带着一个鞑子一起落水!
就在这个时候,李俊身侧劲风呼啸,三四支短矛激射而出,顿时就是几名鞑子射士被呼啸短矛扎了个对穿。其余鞑子手一抖放弦,羽箭歪歪斜斜,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家弟兄终于跟了上来,也是一往无前的只是向着鞑子冲杀!
木排水城之上,喊杀声惊天动地的响起。一支破舟深深陷入水城之中,十余名浑身血迹的宋军将士,分向两头冲杀。木排之上足有数百之多的鞑虏军士却是步步后退,大声惊呼,多少人落水拼命挣扎,在宋军舟船这样拼死的冲击之下,不习水战的鞑虏精锐竟然是毫无抗手的能力!
李俊挥舞着短剑,只是在鞑虏人群中拼命砍杀,几名军士牢牢护定了他。只要再上来两三艘船上的儿郎,就能将木排水城的鞑子杀散,浇上猛火油烧他娘的!这条通路,就被打开,这千余援军,就能在鞑虏万千之中昂然直入,将易县城变成铁打一般的城池!
身边儿郎抢到了长兵刃,越过李俊冲杀而前,将猬集在木排上的鞑虏军士捅得吱哇乱叫。李俊稍却半步退下来喘息一下,同时向身后张望,看后续舟船有没有跟上来。
目光所及,身后河道之中,两条后续舟船已经闪现出来,一边向河岸边上喷吐着驽矢,一边分开左右,也在缓缓打横船身,倒桨减慢速度准备贴靠上拦河水城。而从船头张盖缝之中,闪现出来的就是各色兵刃的寒光!
只要再来两三条船,就能抢下这拦河水城!
李俊这个时候才吐了一口长气,目光收回,准备再度上前厮杀。可目光掠过河岸,李俊又睁大了双眼!
十几架装在车上的床弩已然就位,弦已然绞好,巨大的铁枪也安在滑槽之上。多少尖顶皮帽的渤海弩手围着床弩。屏气凝神的等待着宋军舟船速度减慢下来的那一刻。而更多弩手正漫下河岸。尽力的逼近宋军舟船一些。这些渤海弩手甚而都顾不及辅军抢前扎下旁牌了,已经将一支支手段平端,只等着军将下达发射的号令!
而还有大队女真铁骑,正沿着河岸拼命弛来。这些女真铁骑甚而都顾不得距离陆续冲来的宋军舟船远一些了,不时有甲士为流矢所伤,头上脚下的栽落下马。但是身边甲骑,却没人多看一眼,只是不住的打马狂奔!
而在这大队女真铁骑之后。则是更多散乱的尖顶皮帽的渤海弩手拼命步下朝着这里赶来,同样在宋军舟船的打击下伤亡累累,但是也同样无人停步!
一名戴着尖顶皮帽,帽上却插着海东青羽翎,身上披着一领辽人镔铁鳞甲的军将,眯着眼睛估算了一下时机,就在李俊的注视当中,狠狠将手劈落下来!
空气中又猛然响起了弦声的剧烈震荡和巨大驽矢的呼啸破空之声,十几支长而粗的铁枪激射而出,顿时就有七八支命中了最靠北侧的那条后续赶来的舟船!
张挂的三层熟牛皮在铁枪的巨大冲力之下。发出了惊心动魄的撕裂之声,甚而被扯落下来。露出了船舷上的桨手和射士。而还有两三支铁枪去势较低,击中船身。厚板制成的船身顿时为铁枪击中处似乎炸裂开来,木屑乱飞。床弩发射铁矢是可以射入城墙之中作为梯级起到登城作用的,包铁城门也往往能被射透。更不用说如此近的距离射在船板之上!
而几百支手弩,这个时候也颁下了牙发,横扫被床弩打开的缺口,船上宋军射士还有桨手,在箭雨中纷纷到地。而被床弩在船板上开的窟窿之中,冰冷的易水狂涌而入。这条宋军舟船顿时倾斜了船身,整个打横过来,被湍急水流推着似乎要倒退回去,再也撞不上拦河水城!
水城之上,被杀得毫无抗手能力的鞑虏军士,也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骤然之间,这些鞑虏就发出了野兽一般的欢呼怒吼之声,哪怕仍然没多少还手之力,仍然在木排上举动艰难,却再不后退,甚而有女真甲士已经在拼命扯落身上的铁甲,准备红着眼睛上前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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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县城水关方向,滔滔易水之侧,宋军和女真两方的各色金鼓号角之声错杂响动,无数旗号飞舞,两支都做好了准备的军马,就准备在陆上做一场硬碰硬的大战!
东面遮护水关寨栅的三个宋军军寨守军先出,尽是身着无袖铁甲的射士。此前这里守军就被刘保忠连夜塞得满满的,这个时候开出来的足有两个指挥之多,展开之后就组成一条相当长的阵列。两个指挥旗号相接,先在寨前列阵。射士们全持手弩,默不作声的在雨中等候。
不多时候,宋军骑军也从两翼而出,遮护了这两个指挥射士的阵列。沿着河岸方向的骑军只有寥寥数十。而在另一翼却足足布置了四五百骑之多,阵型较为松散,遮护了相当大的范围。
女真步军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宋军的动作,看着宋军骑军张开两翼,女真铁骑也从两翼而出。规模更甚,足有七八百骑之多。
但是这样泥泞的雨水天气,加上范围并不算大的战场,并不是骑军作为会战主力的好时候。双方都只是压住阵脚,防止对方冲突而已。
真正双方狠狠碰撞在一起的主力,还是要看步军!
宋军阵中,响起了沉重的鼓声,望楼上军旗前倾,从指挥到都头,纷纷应旗。在拖长了声气的关西腔,燕地腔,河东腔的号令声中。两个指挥的宋军射士整齐举步,缓缓向前。
女真军阵之中,押阵大将正是宗弼麾下拔离速。比之指挥拦河水战的蒲鲁浑,拔离速对这样的战事,却是得心应手,没有半点紧张的神色。
他狠狠一摆手,身边亲卫吹动号角。悠长凄厉的号角声中,本来坐在泥泞中的大队女真步军,同时起身。但他们并没有上前,只是将身后背负,更用一层皮衣遮盖的角弓取出,同样保护着的撒袋也将了出来,抽出一支支羽箭,插在身前的泥地当中。正正布列十支,其中七支是带破甲锥用以平射破甲的轻箭,三支是用以抛射的重箭。
一名身形普通,看起来所用角弓弓力也是普通的苍头前迈一步,嗖的就射出一支轻箭,羽箭撕破空中绵绵雨丝,飞出去七八十步远。因为雨天,箭羽变重,弓力变软,就已然斜斜落下,插入泥泞当中。
这支羽箭的羽尾作红色,在这苍灰色的天气中显得分外的夺人眼目。
无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鲜红的尾羽上,这就是女真步军阵列的杀伤范围所在。而大宋射士,仍然沉默着坚定前行,踏破泥泞,距离这支鲜红尾羽越来越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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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 第三卷 补天裂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杀声咽(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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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终留置的渤海弩手与十余具床弩,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发挥了作用。一阵驽矢狂风骤雨一般的疾射,顿时将两条后续跟上,正放缓了速度,准备靠上拦河水城的拖风纲船射得伤痕累累,倾斜打横。
这两条舟船北面一侧张挂的熟牛皮遮盖,都被撕裂,可以看见军士桨手的尸身堆叠在一处,舵工也被射倒。船舷上还开了口子,冰冷河水不断灌入。在水流推动下,两条舟船反而越朝着下游退去,而打横的船身,又挡住了后续舟船前进的道路!
水城之上,鞑虏守军也在大声呼喊怒吼,拼命的想涌上来将李俊这十几名宋军战士淹没。包括李俊在内的十几名军士,操持着夺来的长矛拼命抵挡,捅翻了好几个被推挤着涌来的鞑虏。但是后续鞑虏还在不断向前,已经有几名军士被卷入混战,转眼间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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