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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两手空空的客人
“这次的事,你大部分都处理的很好,”父亲坐在椅子上,缓了缓,又继续慢慢道,“只是那个女人——”
“是连月。”
终于说到了这里啊。这是永远不可能逃避的话题。父亲果然知道——喻艳心里叹气,声音却平稳,“爸,连月也是受害者。老五陪她去云生瞻仰纪念碑,其实是我同意的。她肚子里的孩子,”
男人顿了顿,“才不足八月,这就被取了出来——”
父亲眯眼盯着儿子的脸,面无表情,久久不语。
“四年前,你的母亲,来找我说了一对异国情侣六年异地急需团聚的故事。”
“十年前——”
父亲盯着儿子平静的脸,微微放沉了声音,“不应该有人打扰你。”
“是。”儿子垂眸,表情不露。
“艳艳。你很好。”
男人看着儿子,一字一句,“但是你的母亲,头脑单纯,心底倒是善良,极易被人利用。”
儿子眉目不动。
“亲有过,谏使更,”
男人从儿子脸上挪开了视线,声音冷酷,“生恩养恩,以孝回报——但是顺之一字,你以后就大可不必了,免得作茧自缚。”
“是。”儿子垂眸应是。
“你也大了。”
父亲顿了顿,似乎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只是拿起了那份没看完的报告,“已经执政一方,知道了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做了又要付出什么代价——你自己心里已经有数。”
儿子答了一声是。
“分清主次。”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必要的时候要放弃什么?自己要清楚。”
“是。”儿子再次敛色回答,“我知道了,爸。”
“恒恒这件事,”父亲又道,“你还算处置得当。以后还有什么拿不准的,要多请教你爹地。”
“是。”
“恒恒——是你弟弟。他从小少约束。你要约束他的行为,免得牵连到你。”
“是。”儿子神色规矩。
似乎是终于嘱咐完了,父亲看起了文件。
儿子抬眼,看了父亲一眼。父亲却似感觉到儿子的目光似的,声音平和,“晴晴这几天还在和你母亲说你在外地无人照料,想调去n省和你一处——”
这个信息突然,喻艳挑了挑眉,却又笑了起来,“晴晴想调n省?她倒是没和我说过。只是她跟着我调动,那孩子怎么办?成成留在你们二老身边,那不是留守儿童了?”
男人微笑,“我目前恐怕也会经常调动——她还是留在您身边比较好,我会做通她的工作。”
“嗯。”父亲嗯了一声,看着文件,似听非听。
父亲看起来是真的已经叮嘱完了。
喻艳看了父亲一眼,却依然站在书房,没有出去。他成功的为她压下了父亲的某种念头——不过只是心里明白父亲对他的期望落在何处罢了。
他获得了部分权力,所以也得到了部分自由。
男人左右看了看。
父亲的书房和上次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整洁古朴,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籍。走过去拿出了一本,随意的翻了翻。
上面都是父亲亲笔标注的笔记。
是父亲几十年的收藏。
“对了,爸,”
垂眸看了看父亲的手注,喻艳又转过身——父亲已经开始在批注文件了。男人在身上摸出了什么,又走了过去,似乎并不介意打断工作中的父亲,“这次回来,我其实还领了一个小任务——”
父亲的目光从文件上抬起,看见了儿子明亮的眼睛。
“什么东西?”视线下落,男人看着儿子递过来的纸张,眯起眼,面无表情,却没有接。
“是妈咪让我转交给您的。”
盯着着父亲不苟言笑刚正不阿的脸,喻艳看着父亲,沉声道,“她说恒恒这次受伤,需要食补,让我回来跟您拿点东西——”
“初三带走。”
父亲看着儿子手里的纸条,胸膛起伏,面无表情——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
喻艳垂眸,看着父亲那冷酷的脸。
纸条上面,是女人一笔一划的写给儿子看的字,笔迹清秀,还带了一些幼稚:红枣十斤,当归一斤,燕窝三盒,大米2袋——
“拿去给你妈看看,让老李准备给你。”
执掌无数人生死起伏的男人不过只是随意看过了一眼,便递回了纸条,表情毫无所动,声音沉稳,“不够的就让老李去买,费用从我的津贴里面扣。”
“好的。”
儿子接过这张“我记不住这些妈咪你写个纸条给我”的纸条,看着上面生母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笔迹,又微微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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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冬(9.除夕)
9
风雪似乎更大了起来,整个城市都裹上来白色的银装。寒风呼啸,卷起了地上的残雪。广场前的道路上车辆零落,执勤的士兵依然站在岗亭上,微丝不动,如同雕塑。风雪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飘卷,打出了丝丝凌乱的细线。
剪不断,理还乱。
烟花在远处爆裂开来。
现在是除夕,是家家户户举家团聚的时刻。
卧室里一片温暖。
外套已经脱掉,喻艳只着了一件棕色的绒衫,正站在窗边垂眸看着窗外,神色平静。屋内的温暖融化了窗沿上的晶雪,院子里的那棵腊梅格外的分明。风雪飘打,嶙峋的树在雪中傲立,枝上积满了厚厚的雪。
这里是共和国最隐秘的腹地。
也是权力漩涡的中心。
父亲正身居其中,如日中天。
从小到大,男人垂眸细思,父亲对他,其实总是和蔼的。但是作为儿子,他也b别人更能感受到父亲那雷厉风行雷霆手段的一面。
有时候,父亲是他的父亲,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有时候,父亲又不是——那种时候的父亲,更像是精神具现化的人格,是一种精神图腾。
所以,今晚,就连他,也有点摸不准父亲的心思了。
他护着谁的态度坚定。也必须坚定。态度容不得含糊。父亲必然是已经明白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问话。
权力,和自由。
这是父亲以身作法,正在教他的一课。
男人正在窗边沉默,身后突然间却有一阵柔软和馨香扑来,是有人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微微一顿,男人转过身,扶起了贴住自己背后的女人,脸上已经有了温和的笑意。
“你怎么老那么忙的?”
身后已经有女人声音传来,她抱着他,音调带着微微的撒娇,“怎么才回来这几天?也不多陪陪爸妈——现在过年呢——”
“那边还有事。”
手指动了动,握着她的肩膀的手并没有拿开,男人低头看着她,微微含笑,“初三我就要去s市了,妈咪爹地到时候要过来——辛苦你了。”
女人抬眼看着他,欲言又止。
“喻艳我初三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s城?”
顿了顿,她挪开眼睛,声音在卧室响起,“我初八才上班呢。你总是这么忙,现在难得放个假——成成也很久没有见到爸爸了——”
男人看着她,含笑不语。
“我还忘了和你说了,我那天还和爸说了,”顿了顿,女人看着面前男人绒衫上的棕色细绒,低声道,“我想调去n省——”
她想念他。
男人微微挑眉,也未回答。
女人似乎也自知未和他商量就直接找到公公已经越矩,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消失了。
男人低头看她,一直没有说话。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雪胡乱的飘打。
“晴晴,我知道,一直两地分居,”
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男人这才终于叹了一口气,打破了屋里的沉静,“是辛苦你了。”
松开了她的肩膀,男人走到柜子前,摸到了烟盒。他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只是我的工作情况,你也了解的。恐怕还有十年也回不了京。”
女人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爸妈当年也是,”
抽出了一只烟夹在指间并未点燃,男人转过身看她,表情平静,“自从结婚就一直异地,分别了二十多年——才有了我们今天。”
“那时候固然有时代的因素,只是现在,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调动频繁。”
女人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经打断她,声音温和,“晴晴,你和成成留在京城,我才更放心。”
“让成成留在爸身边,才是对他最好的教育,”
似乎不想再说这个话题,男人拿着烟,又随手拿起了旁边挂着的外套,“这是什么学校也b不了的——我出去抽根烟。”
“外面那么冷——”女人站在原地看他。
结婚那么多年,她早知道他外表虽然温和,其实内心一直是个极有主意的人。
有主意到她根本说服不了他。
“我再给妈打个电话。”他说。
女人站在原地,看着他套上了大衣,拉开门出去了。
是那个妈妈——他的生母。
一直没被允许进入这个家的女人。
才分开几个小时,就又要打电话吗?
“妈。”他含笑的声音从外面隐隐传来,又越来越远,似乎是走开了。
真的是给妈咪打啊。
女人站在屋里莫名的吐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大过年的,他不是给妈咪打,又能是给谁打?
他本来就不近女色,是个极其难以亲近的人。
s市也飘起了微雪。
地处南方,s市的雪不过米粒大小,打在窗上,又很快化成了水珠,顺着玻璃流出了一条曲曲折折的水线。
季家的大宅里同样一片温暖。
家里有刚出院的产妇,整个宅子气温调高了不知道多少度——季念脱的已经只剩衬衫,还卷起了袖子。
就连爸爸也是。
“连月你今晚可是只能看不能吃,”
家里到处花团锦簇,空气里飘荡着花朵的香气,妈咪穿着粉白格子的衣裙站在桌边包着饺子,红钻的耳环还在她耳边晃动,“你要是想吃,等你身体好了,妈咪再给你包过啊。”
“好。”连月穿着皮草,粉色的绒毛盖住了她的下巴,她捏着面皮,垂眸轻声回答。
电视上还在欢歌笑语。又是歌舞升平的一年。
季家高门大户,妈咪的这个宅子光客厅就有四百多平。说是人生的意义在于奋斗——可是谁要怎么奋斗,才能在市中心高到这么大个宅子来?
“就是大的小的都在医院,”
妈咪捏着面皮,又包好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饺子,又叹了一口气,“今年这个年,真是,宁宁也在医院,恒恒也在医院——阿白,阿白,”
妈咪又开始喊,“你孙女都还在医院——”
今天是难得的团聚时刻,爸爸抱着季然正在桌边和季念说着什么,听到妈咪喊他,男人抬起了头来,表情似笑非笑。
“爷爷,爷爷——”手上系着红绳的小家伙笑了起来,露出了上下八颗小白牙,伸手去抓男人胸前的纽扣。
妈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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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po1⒏oйе 冬(10.电话)
10.
“连月你帮我拿下手机,”妈咪捏着面皮笑,“哎呀今晚这种日子,都会是谁给我打电话呢?”
是啊。今晚这种日子,都会是谁给妈咪打电话呢?妈咪身份不同,娘家亲戚好像也少来往——
陌生人也很难打得通她的电话。
包包就在她旁边。
放下了手里的面皮,连月看了看旁边的包,擦了擦手伸手就去拉开了妈咪的包包。手背没有擦得太干净,白灰色的brikin28的包口已经染上了一处薄薄的白面。
虽然售价百来万,不过在这里,包也只是一个包罢了。
摸到了。
拿起了手机,连月顺便好奇的瞄了一眼来电人——心脏突的一跳,她又垂下眼眸。妈咪手里拿着饺子皮,已经凑了过来。
“哎呀!是我的宝贝儿!”妈咪看见了来电人,笑了起来,脸上是甜蜜的模样。
“来来快给我接起来。”她催她。
这话里的高兴劲儿让对面的季念都看了过来,爸爸也侧过了头,眯起了眼。
抿嘴按了接通,连月感受着对面两个人的目光,把手机放到了妈咪的耳边。
“喂?”妈咪歪着脑袋夹着手机,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甜甜蜜蜜。
“妈。”手机里的声音散了出来,连月听见那边有熟悉的声音,含笑又温和。
站在旁边扶着手机,连月垂下了眼。
“艳艳,”耳边妈咪高兴的声音传来,“你到家了没有?看见爸爸妈妈了吗?吃饭了没?”
是了,家。o18.one(po18.one)
别人是回家的人。
女人看着面前粘着红色碎钻的手机,对面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灯光明亮,碎钻在手机背后闪啊闪啊闪。
那夜的酸果似乎又塞到了手心,坚硬,又冰凉。
“到了。吃了。”那边风似乎很大,男人咳嗽了一声,又有打火机的啪嗒声传来。
“哎呀艳艳妈咪让你少抽烟,你怎么就是不听?”这边妈咪果然又念叨了起来,“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和你爸一样,烟瘾那么重?晴晴那天还和我说,说你一天抽一包——”
旁边的女人垂下了眸子。
他又在抽烟了?
她倒是好久没看见他抽了——心里又是一跳,女人突然又气恼了起来,他抽不抽烟,关她什么事?
有的是人管他。
“没有的事。”那边笑了一声,声音低低,“就一根。”
“哎呀呀——”
妈咪似乎还要教训不听话的大儿子,那边似乎不想再说这个,声音又传来,微微含笑,“妈你现在在哪里?你们吃饭了没有?”
“还没吃呢,我正在包饺子——待会我们吃饺子。有我,连月,你季叔,还有念念。你爹地和恒恒还在医院,妈咪待会给他们端过去——除夕大家都要吃饺子的呀。”
那边似乎嗯了一声,妈咪又笑,“艳艳你今晚可吃不到妈咪包的饺子了。你伯父那里吃饺子没有?等你初三过来——嗯,等初八妈咪回来,我再给你包。那时候你还在s市不?出不出差?”
“好。”那边声音低低,又笑了一声。然后又沉默了一下。又有打火机的啪嗒声传来,夹杂着风声。
“哎呀艳艳你别在外面吹风,”
到底爱子心切,母子连心,妈咪似乎听出来他的位置,又赶紧催他,“你这根烟抽了就赶紧回屋里去,别感冒了。新年快乐啊!嗯,”
妈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你伯母忙完了没有?待会我给她打电话拜年——”
有人走了过来,接过了她手里帮妈咪拿着的手机。
“连月你坐着歇歇。”他的指尖碰着她的,低声说话,又抱了抱她的腰。
都是一些让他有些不耐的家长里短。
但是这个电话却是必须要打的。
就像是有个电话,不能随意打一样。
又说了一会儿,电话挂断了。
烟也抽到了尽头。
男人站在走廊,神色平静。却不急着进屋,他又站在原地,拿起打火机,啪嗒一声又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袅袅,掩盖住男人平静的神色。
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有人其实还在承受着病痛——父亲说得对,妈咪毫无心机,总会有人要利用她的。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又拿起了手机。低头点了几下,一个红红的小东西戴着氧气管出现在了屏幕上。眉目不动,男人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滑过。
不足月。
以后身子会弱。
和她妈一样。她妈——那细腰不堪一握,似乎一折就会断——却是没断。小脸卡白卡白的,都瘦尖了。那眼睛水盈盈的,里面的湖水荡啊荡啊,马上就要荡了出来。
嗓子又痒了起来,男人却没有再抽烟,而是抬起手咳嗽了一声。他翻出了微信,点开了那朵白色的雏菊。
对话框里面不过只有两三条信息——
“我回s城了。”
“勿念。”
一个打包的聊天记录。
男人垂眸看着聊天记录,一动不动。po18.one(po18.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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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冬(11.怎么分的过来)
11.
锅壁冒起了泡,热气腾腾。
厨房里的佣人把饺子一个个下了锅。
一年劳累不了两个小时的贵妇做完了今年最重要的工作,仔细的洗完了手,又抹好了霜。到底是强行先出的院,连月站了一会儿又觉得头晕身软,脸色苍白,佣人拉过了一个椅子给她靠下了。
客厅里宽阔又明亮,名家画作挂在墙上,边几上的花瓶里插满了大束大束的富贵花,女人靠在软椅上,毛茸茸的粉色绒毛和帽子包裹全身,衬出了一张明媚动人的小脸。
电视上还在花团锦簇,歌手满脸喜庆,拿着话筒还在高声歌唱,窗外一颗蓝色光点扶摇直上,啪的一声,炸开了五颜六色的烟花。
饺子熟了。
大家都是吃过东西的——爸爸和季念也在外面和员工一起用过了。灯光明亮的餐厅里灯光明亮,面前的骨碟精致,倒映流光,骨碟四周还勾勒上了素雅的花朵。佣人很快过来,给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了两个饺子。连月只能看不能吃,夹了一小块面皮去喂了儿子。小季然穿着红色的拜年服,身体棒棒胃口好,吃了一口又大张着嘴,啊啊叫着要用手去抓碟子,妈咪笑着过来把他抱了起来。
“小家伙胃口好——”
妈咪抱着孙子亲了一口,又笑,“倒不像是念念。”
连月看着妈咪。
女人抱着孙子,只又对着主位上的公公笑,“阿白你可不知道,念念小时候胃口也不好的,让他吃点东西都愁死我了。”
爸爸笑硬硬的看着妈咪,没有说话。
妈咪看着怀里的孙子,又笑,“倒是恒恒,小时候就跟现在的然然一样,吃嘛嘛香——以前念念不吃饭,恒恒就帮他吃。过了好久才被佣人发现了,真是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妈咪笑了起来,又亲了小家伙一口,又逗了逗他。小家伙感受到有人逗弄,又咧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妈咪又和他说话,“我就说怎么一个越来越胖一个越来越瘦了呀?然然呀,你怎么不像爸爸,反倒像你叔叔去了?你长大可不能学你叔叔——他正事不g,天天逗猫惹狗的,不g好事,这回把自己弄进医院躺着了吧?”
连月看着妈咪的笑脸。
其实都是她害的——到目前为止,还没人因为这事来责难她。
又或许,责难已经开始了,到她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最后的通告。
爸爸哼笑了一声,眉目不动。季然却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又伸手去抓女人耳朵上晃来晃去的耳环。肉乎乎的小手却又被女人拉住了,吧唧一声又亲了一口。
厨房又端来了燕窝,连月慢慢喝了。
到底是t谅她身子娇弱,妈咪没让她守夜,让她先回屋休息。提前和公公婆婆拜了年,连月收获了薄薄的红包一个,佣人把她扶回了房间的时候,客厅里又有了一阵笑声——连月站在二楼回望,是小季然正被妈咪抱着给爸爸作揖,妈咪一边教他一边还笑,“然然给爷爷拜年咯。红包呢,爷爷要给个大红包,不要小气——”
季念坐在一旁,看不清他的脸。
回到了卧室,连月换好了睡衣躺到床上,这才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身体这回是真的不行了,刚刚站到了最后,她自己都感觉天晕地旋,似是欲倒。现在躺在床上,也只觉得躺在船上似的——船还在汹涌的海浪中,一会儿左边高一会儿右边高,整个人似乎都要翻了下来。
窗外的烟火一下子密集了起来。
她侧头看向窗外,又觉得屋里冷清。摸到了遥控器打开了全息投影,对面的墙上一阵歌舞声响起——又觉得吵闹和晕眩,关了。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连月闭目假寐,又睁开眼侧头看了看,一个大红色的红包静静的躺在床头柜上。
是刚刚爸爸给的。
手臂伸出,女人修长的手指捻起了这个薄薄的红包——打开。
空的?
难以置信似的,连月又拿起红包抖了两下,什么都没有掉出来。不信邪的又拿起红包一看——
女人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张纸。
吓了她一跳。
是张支票。硬硬的在红包里夹紧了,折腾了她这半天。
伸手把这张支票扯了出来——支票她也见过几次了。ccc银行。爸爸签了章的,字迹恣意,入木三分。数字那栏写有个大写的六十八万——原谅她数学不好,连月又数了熟后面的数字。
68888800。
涨价了。
b去年多诶。
去年才给了二十万——嗯。
豪门儿媳还真是,嗯,苦乐自知啊。连月看着支票,虽然有时候觉得规矩大了些,可是她上班一年挣不到三十万,给爸爸拜个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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