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两手空空的客人
不需要女主人c心,大宅早就已经被佣人打扫过了,四处干净清洁,都有装饰,节日气氛浓烈。到了四点的时候,季念被爸爸叫了出去——说是要去公司看望值守的员工。妈咪也很快从医院回来了,大概是某个倒霉蛋病情又稳定下来的原因,女人的神色也好了很多。
今年原是该她在季家过年的。
伤口不能碰水,连月也去了浴室,用热水把身体擦了擦。摸了摸自己几天没洗的头发,她又洗了头,把头发吹得透透的。
身体到底是虚了啊。
哪怕管家特意把暖气调高了五度,已经到了季念一进屋就得脱得只剩衬衫的温度——她还是觉得冷。今晚是大年,连月重新挑了一件粉色的皮草和帽子穿上了,照了照镜子,脸色有些惨白。想了想,她特意又往两颊扑了一些淡粉。等她磨磨蹭蹭的化好妆高好一切下去,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屋里却是灯光明亮。
电视里的主持人一身红装,喜气洋洋。妈咪也已经换上了一身粉白色的套裙,又配了一套红钻配饰,在灯光下散发着光华。
“这样看起来气色就好多了。”
妈咪看了她的妆扮,又看着她埋在粉色绒毛里的小脸笑,“新年就要有新气象——”
“是呀。”连月笑了笑。
两个女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期间妈咪又给爸爸打了两个电话催促——七点整的时候,汽车的声音从远及近传来,大灯的灯光撕破了窗外的黑暗。
“回来了呀。”妈咪高兴了起来。
“同志们,朋友们,种花民族的儿女们,”
此时此刻,电视上同时也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连月侧头望去,屏幕上是熟悉的面容。新年伊始,男人那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也微微勾起了笑,他声音沉稳,一字一句,“xxx0年就要过去了,xx吸年正在向我们走来。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我向全国各族人民,向**特别行政区同胞和……同胞,致以新年的祝福……”
妈咪背对电视没有转身,只是嘶了一声,又抓了抓耳朵,好像还在嘟哝“祝福什么,不要祝福我,怎么还不放晚会,我要看晚会”之类的,她老人家抓起了遥控器按了几个台,可是十分不幸地,换了好几个台都还是这个熟悉的面容。
连月站在旁边看着她。
听说——听某个躺着的倒霉蛋以及某个英俊的亲儿子某说,妈是经常挨某位的骂——
所以对于她的心情,连月此刻大度的表示了理解。
爸爸和季念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小厅门口。
“阿白你回来啦!”妈咪丢下遥控器,扑了过去,声音甜蜜。
就像是后面有虎在追。
男人眉目含笑,伸手接住了她。
“种花民族复兴的重任……消灭贫困……”
电视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爸爸和季念站在小厅里,眯眼盯着电视里的人,静静的听他说话。妈咪已经洗完了手,拿起了饺子皮。
连月也跟着站了过去。
听季念说,吃妈咪亲手包的饺子,一向是这个家里几十年如一日的新年项目。
只是今年,她又想,有几个人好像吃不到了啊。
电视里男人的声音伴随着有线无线各种波发送到了全球,进入了团聚的千家万户的时候,京城又一次飘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
常年繁华拥挤的街道此刻一片空旷,一辆黑色的汽车孤独的行驶在风雪中。车子滑过广场,滑过了站岗的士兵,士兵目光坚毅,纹丝不动,肩上和帽子上,都落满了厚厚的雪。
男人坐在车内,神色平静,眉目不动。
安检。
安检。
……
安检。
一步步进入那最神秘的核心。
终于停稳在院落门口的时候,男人伸手推开车门下了车。
鹅毛一样的大雪,落在了几片他的肩上,晶莹剔透。熟门熟路的走进院子,他又走了几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伸手推开了门。
热气扑面而来。
游子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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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冬(5.回来了)
5.
母亲,妻子,和儿子都在,正笑意硬硬的看他。
父亲不在。
腿上一紧,是儿子跑过来喊爸爸。男人低头看了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爸爸去慰问困难群众去了,”
母亲走了过来,拍去了他肩上的雪,看了看时间,又笑,“去了很久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男人点了点头。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院外一阵响动,警卫员的身影首先出现院子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很快出现在风雪中。
男人站了起来,“爸。”
“爷爷爷爷!”有孩子的声音。
刚刚出现在电视上的那个男人出现了,不苟言笑,眉目严肃。视线在儿子站在桌前的俊朗身形上微微停顿,男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回来了。”父亲说话。
“回来了。”儿子回答。
“好。”父亲说。
门被警卫员关上了,风雪隔绝在了屋外。
桌上开始上菜,热气腾腾。
除夕之夜。
团圆。
*
“n省三年前,也就是*7年,人均月收入只有不到2000元,月入5000元以上的人口不足3%,”
饭桌上响起了男人的声音,温和又平静,“内陆地区,交通不便,资源贫乏,但是风景优美民风古朴,正好这几年大力发展旅游业……人均月收入提高了13%,达到了2100元。”
“招商引资,企业内迁……物流补贴等23项补贴……地方返还及中央各种返还及补贴企业……今年一年,就补贴了超过130亿人民币。”
父亲垂眸,嗯了一声,拿起了酒杯。
“主要还是旅游业……当地也开展了不少活动……”儿子拿起酒杯敬了父亲,又继续道,“当地特产……多渠道宣传及销售……”
“这父子俩,”
父亲不过只是问了一下“最近工作怎么样”,儿子就已经开始汇报模式,母亲拿着筷子,和旁边的儿媳妇调笑了起来,“每次吃饭,都要高得和工作汇报似的。”
王晴晴笑了笑,又看向了对面的男人。男人眉目俊朗,气质温和。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他看了她一眼,对她微微一笑,又挪开了视线。
他回来了啊。
可是就像是母亲刚刚说的,他一直在“工作汇报”,视线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一秒钟。
别人都说小别胜新婚——
女人拿着筷子。他和她才几天没见,算不上小别。他又一直是这样的,古板又守旧,睡觉的时候睡衣整整齐齐,外套扣子永远扣上最后一颗。明明年纪还轻,可一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竟不像是个年轻人。从新婚开始——不,从恋爱开始,他就一直是这样。
似乎从来不曾思念过她。
可是她是了解他的。稳重自持,恪守自制。
是周围少见的人。
至于现在的“工作汇报”,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儿子愿意汇报,父亲——女人看了一眼主位的男人——分明也听得认真。
也许这就是这个家的特色。
“我还带了一些活动照片回来,”
儿子分明有备而来,不知道从哪里带出了一叠照片递给了父亲,母亲和她也分到了一张,小小的喻成凑着脑袋也要去看。
王晴晴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沙漠上露天的活动现场,一群人穿着民族服饰在圈内,圈外还围着一群举着手机相机游客。
天高地远,天地茫茫。
照片上没有他。
只是普通的活动照片罢了。
“好。”
主位上的父亲拿着照片一张张看过了,偶尔似有沉y,然后说了一声好,又沉声道,“关注民生,切实了解和体会人民的困难,要实事求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是。”儿子回答。
“你们父子俩别只顾着说话,菜都凉了,”父子俩只顾着聊天,母亲又笑着提醒。想起了什么,女人又叹了一口气,“今年过年倒是冷清了许多,阿远一玉和恒恒都还在医院——”
饭桌上的气氛沉重了几分。
主位上的男人沉y不语。
“阿远刚刚倒是来过电话,阿正你出去了,是我接的。”母亲又道,“他说恒恒好多了,已经醒了,他初三再和一玉一起进京——你不在,他待会晚点再给你拜年。”
女人叹了一口气,又道,“他这次也是气怕了。恒恒也是三十的人了,也没安家。偏遇见这种没长眼睛的毛贼——”
女人的视线落在了旁边的儿子身上,又伸手摸了摸长子的背,感慨道,“艳艳在我们这里,他现在就恒恒一个儿子了。”
父亲嗯了一声,神色不动。
儿子垂眸,神色平静。
“这事老李也是来问过几次了,”母亲又道,“我倒是一直给他们说的,恒恒没事,他们办理就行。”
男人又嗯了一声。
“咦,这不是说恒恒当时是和谁在一起来着?不是说他旁边还带着有个孕妇?”王晴晴拿着筷子突然笑。
这事她也听说了——某个线外风平浪静,某个圈内其实很难“不听说”。
那天是丈夫第一时间赶过去处理的,处理得十分干净利落。第一时间把恒恒转了院,又把那个随身孕妇信息封锁了起来——不让人探视。
应该是恒恒昏迷着,他们还没高清楚这个孕妇是谁。
有些传言说是恒恒在外面的——
虽然也不算什么事。只是天家密事,不宜传播。
要说这个恒恒,她又想,纨绔子弟,那是名声在外。不奇怪。
毕竟叔伯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是——
父子传承。
恒弟以前戊边的时候,驻边大将每次进京,总能给大家带回来一些“他的故事”。
大家都知道了。
两兄弟虽然是同父同母,她又想,可是丈夫到底从小过继给这位,由这位一手带大,到底十分不同。
这次她似乎提到了什么,丈夫的视线这回落在了她身上。她抬头看他,他这次却没有挪开视线。
她看不懂他的意思。
主座上的男人沉y不语。
“爸,”收回了视线,喻艳垂下眸,又端起酒杯,笑了起来,“别说这些了。我回来之前才在医院。爹地和恒恒都好着——还让我代问好。说祝您虎年快乐,身体健康。”
“好。”男人声音沉稳,又一次端起了酒杯。
抿了一口儿子敬的酒,男人放下了酒杯,又看向了自己的太太,声音沉稳,“待会吃完饭,你安排拨个电话给阿远和恒恒,我和他们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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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po1⒏oйе 冬(6.阳阳你进来)
6.
工作汇报结束了。
说到了家人,屋内的气氛似乎又渐渐热切和放松了许多,这温暖甚至都让归家的游子脱下了外套。喻艳坐在桌边,身上只着一身棕色的绒衫,里面的衬衫衣领洁白,更衬得他眉目英俊。
或许又有谁的视线在他身上缠绵。
只是他和父亲含笑交谈,似是未觉。
电视上已经燃放起了各色烟花爆竹,主持人声音高亢洋溢,屏幕上又极快的闪过男女老少各族人民开怀大笑的脸,气氛热切的时候,母亲又含笑起身拿来了相册。
这也是家里的传统节目。
主位的男人端坐上方,一向冷酷的脸上此刻也含了淡淡的笑。国务繁忙,诸事缠身,整个国家的重担都加诸于他身,恐怕也是他难得的休闲和团聚的时刻了——儿子回来了,就在身边,太太站在旁边慢慢翻弄着相册——他垂眸看着,嘴角含笑。
是早就看过很多次的照片。已经微微泛h,看起来不知已经多少年了。
刚出生的儿子,刚出生的侄子。
一个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眼睛圆圆的,清纯又无辜。
男人垂眸含笑不语,这页很快的翻过了。
年少的儿子,年少的侄子。
年轻些的男人抱着儿子在湖边。儿子抱着他的脖子,侧头看着镜头——容貌清秀,表情却严肃。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小金虎。
“这是北海,这是北海。”旁边有个小家伙的声音响起。
“是啊这是北海,成成今天才去过——”是女人哄孩子的声音。
“原来我以前还带过这些,”o18.one(po18.one)
这页也正欲翻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伸了过来按住了,点了点自己脖子上那小小的快看不见的金饰,喻艳笑硬硬的声音响起,“我怎么一点没印象了?”
旁边的男人正襟危坐,含笑不语。
“我和你爸给你收起来了。”母亲笑,“那时候你还上着学,是你妈咪给你买的,我们怕你高丢了——”
“收起来了?”男人挑眉笑,“现在还在?”
“还在。你生日那天,你爸那天还在拿着看呢。你现在要看的话就——”
“不用。”
王晴晴看了他一眼,她有点想看——可是男人却是笑了一声,拒绝了。
相册又往后面翻了几页。
照片上两个孩子的年龄渐长,从童年一直到了少年,然后又到了成年。日期渐渐临近,出现了他在大学参加活动的照片,眉目含笑,意气风发;又有另外一个家伙不知道在哪里高空跳伞的照片,张着嘴大叫,毫无形象;又有他毕业穿着硕士服的照片,校领导站在旁边鼓掌和合影,也有另外一个家伙在美国毕业的照片,还有妈咪和爹地笑硬硬的站在两边的样子。
喻艳含笑不语。
再后面的照片少了起来,是他支教的时候——白墙黑瓦的二层小楼,孩子们站成一排,他穿着白衬衣站在前面,是有人抓拍的他——男人垂眸看着照片,神色不动,这一页又很快翻过了。再后来是他好几处工作场合的照片——黑大衣,白衬衫,没有首饰,只有腕间那块父亲给的上海牌腕表。眉目间渐渐日趋沉稳,父辈的气势也渐渐在身上凝聚。
他的照片中间还夹杂着另外一个家伙穿着迷彩四处追猪赶羊的场景——居然还有几张部队表彰他的照片。那个家伙的脸被晒得越来越黑,穿着军靴各种姿势拿着枪,那口大白牙也越来越亮。
“这是恒恒在西区的照片吧?”
又翻了一页,母亲又笑道。
是了,这是父亲很爱看的一张照片——几个战士站在界碑前的合影。雪地茫茫,几个年轻人穿着厚厚的军棉服,带着厚厚的棉帽,都拿着枪站在界碑前,风大雪大,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大家都穿的一样,要不是喻恒举着大拇指眯着眼那得意的气质过于豪放,以至于和其他几个端着枪一丝不苟警戒的战士气质差太多,大家还真的认不出他来。
他们中间的界碑倒是已经被擦得干净,露出了上面鲜红的字t。
“中国
12892 ”。
父亲的视线落在那鲜红的界碑上,微笑不语。
“可惜恒叔叔不在,不然现在他又该说他当时是怎么爬雪山过草地去维护界碑了,”小男孩早已经凑到爷爷身边。男孩子大概都会有些武侠情怀,喻成小小的脸上充满了遗憾,“恒叔叔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呀?我都有点想他了。”
“快了。”
奶奶笑着低头摸了摸他的头。
主位的男人垂眸看着照片,依旧含笑不语。
“首长,专线已经通了,可以通话了。”
门突然开了,警卫员带着一丝冷风走了进来。
男人站了起来。
“艳艳你进来。”他声音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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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po1⒏oйе 冬(7.圣人之道)
7.父亲
门关上了,餐厅的热闹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这是父子独处的时刻。
当父亲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气势从他身上发散了出来,犹如实质,难以掩盖。
是几十年的蕴养和积聚。
喻艳站在旁边,垂眸感受着这一切。父亲常年接见各级人士,形象有专门的团队搭理,镜头前,永远,也必须神采奕奕——可是他知道,父亲这几年常为国事c劳,劳心劳力,头发早已经花白。
圣人之道,以其无私,故成其私。
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父亲是圣人。
父亲也不是圣人。
但是,很久以前他就明白,自己和父亲之间依旧还隔着千山万水。父亲为国c劳,毫无私心,品德高尚令人高山仰止——各种手段当然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敌对势力的造谣中伤也从未停止。可是于自己,他依旧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
自己最后能走到哪里?o18.one(po18.one)
就算有父亲的庇护,自己依旧需要无上的时运和机缘。要知道三分天定,哪怕他现在已经拥有权力——可是还远远不够。
他的前路,依旧多艰。
“大哥。”
爹地的声音已经从屏幕里传来。喻艳神色不动,又跨了一步,站在了父亲的身后,果然那边的声音又传了传来,低沉又稳定,“艳艳。”
“伯父,大哥,新年好——”躺在病床上的人声音虚弱。
哪怕还有三个小时就是新年,接到指示的s城依然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在病房架好了特别专线。
喻艳眯眼看着屏幕,屏幕里病房那边一片洁白,爹地坐在病床边,两鬓斑白,神色还算沉稳;恒恒已经醒了,看起来精神还行。
妈咪不在。
也没人问她。
那边没提——父亲,也没问。
不过只是聊了几句家常。
父亲问了一下侄子的身体,爹地说了一下治疗情况,又提了下哪些人来关怀过——这几天那边其实人庭若市,只是大部分被拒了,未曾得见天颜。现在能获得当面提名的不过政府军委的三五个大佬。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视频挂断了。
屏幕熄灭了。
父亲坐在椅子上,表情似在沉y,一言不发。
喻艳站在他旁边,低头垂眸看着书桌上那本微h色的封面——《**参考》,书籍下面还有一堆红头文件,最上面写着,“中xxx办公厅关于……的批示”,父亲似乎还没看完,上面未有批复。
“艳艳,”
父亲沉硬了半天,声音沉稳,终于打破了沉默,“恒恒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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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冬(8.对答)
8.
终于到了这个时刻。
父亲亲自问话。
喻艳垂下眼眸,神色却平静。父亲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手里应该早已经掌握了很多情报。
却还是在问他。
此时此刻,他站在父亲面前,依然会和其他人一样,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哪怕,已经知道,是“父亲”。
“爸,”
组织了一下语言,喻艳开始慢慢沉声回答,“情况已经初步查明,是z省无业游民赵某——”
“艳艳。”
父亲沉声打断了他。执掌无数人命运的男人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抬起头盯着自己的儿子。
目光如炬,犹如实质。
那就不是问这个了。
喻艳站在父亲面前,任由父亲的视线落在身上,眉目沉稳不露。
他其实当然知道父亲问的不是这个。只是父亲手里的信息,又了解到了哪一步?
父亲,又到底只是父亲。
不实汇报,当然是错。可他若是顶不住压力急于坦白,则会被父亲判定为心x不稳,恐怕这才会让父亲更失望——
更重要的是,父亲的失望,恐怕又会有“周围的人”要来承担后果。
而有个人,依然承担不起父亲的任何一次动念。
书房里,一片寂静和沉默。
儿子眉目不动。
凝视面前的儿子良久,这个执掌着民族命运的父亲到底还是先开了口。男人冷硬又不苟言笑的脸上神色渐渐变缓,渐渐又有了一些感怀之色,“艳艳,你长大了。已经学会避重就轻了。”
“爸,”站在父亲桌前,不知道是被表扬还是被批评的儿子沉声回答,“恒恒这回的事,主要还是意外。当时我接到消息——”
“你长大了。”
父亲看着儿子,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句,“避重就轻,也是一种方法,没有什么不好。”
父亲顿了顿,“只是你要随时判断局势,判断谁是你可以信任的人。值得信任的人很少,就算信任,也要明白信任的基础——”
“这不是永恒的。”
“是。”这是来自父亲的教导,儿子收了神色。
“但是必要的时候,你又必须去信任。”
父亲看着儿子,神色感怀,“孤木难支。要尽可能多的去团结可以团结的人。求同存异。”
“是。”
“该寻求帮助,就要寻求帮助。”
“是。”
看着面前的儿子,父亲又沉默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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