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特别白
“原来是余公子,若是平白无故,想必不会从松江来到徐州,更不会送上这么一份投人所好的重礼,虽说咱们初次相识,可松江距离徐州太远,眼下又临近过年,有什么来意就请明说吧!”赵进开门见山。
一看到余致远和管家的真人,赵进就知道对方不是为了玩乐新鲜看光景来到徐州,而是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凝重的神情态度。
“赵员外果然豪爽,那..”余致远倒是能拿得上台面,连忙作揖说道,称呼上又是近了一点。
赵进缓缓点头,他和伙伴们虽然说年轻,可经历百战杀伐,身上的煞气都是很重,这等世家公子养尊处优没有经历过什么,初次见面却这么镇定,心性沉稳很是了得。
不过余致远的客气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坐在一边的王兆靖皱着眉头说道:“这位兄台是不是去年曾在南京参加乡试,看着很是眼熟?”
余致远这时候倒是愣了下,转过去承认说道:“在下的确是那一科得中的。”
听到这个回答,王兆靖脸上露出笑容,却是抱拳施礼说道:“在下也是那一科中举,想不到还是同年,多有怠慢了。”
同窗同年,文人士子的关系网就是这么构建起来,若在官场上,王兆靖和余致远同为南直隶人士,又都是同年中举,已经可以被划为一党了。
余致远脸上浮现笑容,神情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在他想来,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自己这事情就好办了许多,大家彼此攀下交情那就肯定亲近,而且有个读书人在,想必这赵字营是讲道理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王兆靖说完那句话之后没有继续说什么,对赵进点点头,自己却坐下了,根本没什么攀交情的意思。
余致远也是反应快的,马上哑然失笑,对方这人问询,估计是在南京考场内外的确见过自己,拿话试探一下,毕竟一个举人在当地根底明晰,不用担心什么。
到这时候,余致远突然想到,难不成问话那位就是赵进的那位兄弟,清流之子,少年举人?当时打听到只觉得匪夷所思,这等前途无量的士子怎么会和一个江湖大豪厮混,现在看居然是真的?
对答几句话,思绪电转,外人看来,余致远只是微笑了下,就转向赵进说道:“赵员外,在下有一件事相求,赵员外若能办到,在下必然重重酬谢,这件事若做成,对赵员外的好处不止是在下的酬谢,可以说是丰厚大利!”
“请讲。”赵进没有表露态度,只是示意对方说清楚。
“..请赵员外为在下主持公道!”听到余致远这句话,赵进忍不住笑了,屋中几人也都是忍俊不堪,这些日子这话听了可不止一次..
余家想要漕运改海运,一方面有利于乡亲百姓,一方面利己利国,如果做成这件事,大明固然益处多多,余家想来也会富可敌国。
可漕运上多少人得利,又怎么会容许地方上的一个富豪阻碍,余致远一步步快要启动的时候,太湖盗出动,光天化日之下烧了余家停在上海港的沙船,并且警告再琢磨漕运相关的事情,后续就是杀人灭族了。
余致远虽然也很执着,却比他那个一根筋走到黑的父亲灵活很多,看到这个局面后,立刻停了所有的谋划,余致远想的很深,之所以太湖盗没有留手做绝,无非是因为他还有兄长是进士,而且在外地做官,有这一层考虑,就必须要收敛些,不然,以太湖盗的凶横,恐怕早就是用人头来警告了,根本不会赶人下船后再放火。
想通这一层是一回事,能不能忍下这口气是另外一回事。
“..若在下是图谋私利,坑害国家和百姓,那这些事只当做是报应,在下也认了,可在下明明是一片公心..”
余致远越说越是咬牙切齿,他那个老管家听得不住叹气,余致远也是在江南江北各处打听,虽然松江府余家和赵字营没什么勾连关系,可余家相熟的人里,有人却知道赵进的事迹。
听到之后大概一梳理,余致远就能判断出赵字营和漕运上的牵扯并不那么深,然后又知道了赵进那么多的传奇事迹,就觉得最起码可以试试。
尽管从听说到决定不过几天的时间,可也说不上是病急乱投医,毕竟南直隶这片地方,有足够实力又和漕运上没有关系的太不容易了。
“赵员外若能帮我做成这漕运改海,余某愿出一半家财,这一半差不多十五万两,这漕运改海的大利,余某也愿意让给赵员外一半,这个大利,一年千万两都是少说!”余致远说得斩钉截铁,说完却瞥了眼王兆靖和如惠。
说出这个数目来,屋子里所有人都震动了下,即便是赵字营日进斗金,金山银海的发财,可“十五万两”和“一千万两都少说”这两个数目也太惊人了,接下来赵进神色淡然,王兆靖和如惠满脸惊愕,他们三个倒是知道这两个数目恐怕不需,其他人则是镇定的很快,陈昇低头做养神状,刘勇则是皱着眉头盯过去,只有吉香满脸好奇,眼神还颇为炽热,石满强在营盘镇守,倒是避免被震惊了。
扫视屋中众人神色,余致远又是说道:“就算不成,赵字营做这件事的所有花销全由余家担负,并照这个数目翻一倍上去作为酬答。”
屋中诸人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次惊讶的还是王兆靖和曹如惠,他们平日里经手赵字营的账目耗费,他们知道余致远所说的这件事有多难,所以能推测出赵字营如果参与花费能多少,对方不仅愿意承担,甚至还要加码一倍作为耗费,这手面未免太惊人,或者说太不合实际了。
“给余公子加个座位。”赵进笑着招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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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第五百五十二章 操切和徐徐图之
外面有家丁答应了,没多久就有人给余致远搬过来椅子,边上放置茶几,摆上茶水和点心,余致远没那么亢奋了,但对方给自己设座,似乎并没有拒绝。
而且自己说这么惊世骇俗的一件事,对方明显听得懂,在听得懂的前提下,居然还让他继续,这事情应该有门,余致远还有顾虑,心想对方一直没怎么表态,是不是没想到这件事的难度?
椅子送来,余致远点点头坐下,却突然想到,自己是举人身份,按说赵进这等保正应该恭敬行礼,最起码也要客气几分,可自己却在此处站着说了半天,没人觉得不对,就连自己都一样,不过又是想到那王兆靖身份不比自己差,同样坐在下首,心里也就平衡了不少。
等余致远坐下,赵进悠然说道:“余公子这份心思真是让人叹服,余公子这么推心置腹,赵某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赵字营和漕运上的关系可是好的很,可以这么说,没有漕运就没有赵字营的今天。”
赵进的酒坊是暴利,这暴利的一部分就来源于漕运系统的漕粮换酒,而且赵字营的流民系统,也靠着漕运上那些沉积下来的“损耗”漕粮养活,至于盐市和集市上的各色货物,也都是和漕运有关系,最起码也是运输上相关。
看着余致远脸色一僵,赵进笑着继续说道:“而且这漕运是天下命脉,若有人贸然去动,定然会招致天下震动,然后是天下之敌,赵字营不过是乡下一支团练,难道你要让我们去被天下兵马围剿吗?”
屋中众人神色颇为微妙,因为这番话赵进和他们曾经讲过,但那种情形是一个意思,在这时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赵进脸上依旧微笑:“余公子想找赵字营去做这样的事情,又许下了那等不切实际的重利,是觉得我等愚蠢糊涂,还是觉得武人容易诓骗?”
余致远身后的老管家脸色一下子惨白,余致远神色倒是镇定,居然笑了下,然后沉默不语,吉香看着他的眼神颇为不善,其他人的眼神也是转冷,余致远沉默了会,又是开口说道:“倒是在下操切了..”
说完这个又是沉默,然后摇摇头说道:“赵员外或许不知道,在下前些日子在码头上看火,我余家的沙船就那么被大火焚烧,家父和在下的心血就这么被烧成灰烬,每想到这个,在下就心如刀割,他们想要我不做,我偏要做到底,凭什么我家为民做事,却有这样的下场,既然他们这么狠绝,那我就要针锋相对!”
诚恳的说完这些,余致远才苦笑着拱手,解释说道:“在下怒极心急,气得昏了头,所以才急躁了些,倒是让赵保正误会了,还请见谅。”
话是这般说,不过赵进的客气,王兆靖的认同年,让这余致远难免有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看着赵进和屋中诸人年轻归年轻,打扮的都很朴素寒伧,几个人看着更有些木讷,余致远人在江南最繁华的松江府呆久了,难免心中会有些轻视,更不必说,这个时代通行文贵武贱,世家士子,又是中举的精英文人,面对着这些年轻的武人“莽夫”,想要耍些手段也在情理之中。
余致远先前说那些话的时候,一直仔细观察王兆靖和如惠的表情,在他想来,只要这二人没有反驳,自己就可以试试,这二人想不通,那其他人也想不通。
对余致远来说,这场面隐约有些尴尬,好像撒谎被揭穿了一般,不过这少年神童,二十岁出头就开始做漕运改海大事的的人物也不一般,脸丝毫不见红,只是歉疚的苦笑,说自己心急说错了话。
这份镇定倒是让赵进和伙伴们对他高看了些,余致远就像方才什么都没说过一样,满脸悲痛义愤神色,站起来躬身恳求说道:“赵保正,太湖水贼白日行凶,烧了我余家二十一条沙船,还威胁我余家满门性命,这样罔顾王法的凶徒横行,在下夜间不能安眠,还请赵保正替在下主持公道,若能铲除这些湖盗水贼,在下愿意报效万两,就算不能铲除,一切花销都由在下承担。”
“这倒是退而求其次,这个比漕运改海要小很多,可太湖水贼一直是这南直隶绿林中最大的一股,乘船纵横湖上,赵字营是陆上的团练,若是想要对太湖水贼动手,这大股人马穿州过府怎么办?渡江怎么办?到了太湖边上又怎么办?真当赵字营有三头六臂了吗?”赵进笑着问道。
太湖水域广大,南直隶三府和浙江三府环绕周围,蒙元时曾专设水军万户管辖,在太湖周边沿岸尚有王法,而在湖中则是个无法无天之地,原因很简单,官府没有足够的水师力量,湖面太过辽阔广大,根本没办法管。
有渔民百姓生活在船上,有绿林水寨在岛屿绿洲上的扎营,这些人都是王法管不到的,更有传说,当年张士诚的余部一直在太湖水域繁衍生息,图谋再起,也有人说是陈友谅余部的..。
因为没有王法,在别处州府做下了泼天的案子,只要能跑到太湖边上了船,那就安然无事了,这么几百年下来,亡命凶徒云集此处,彼此厮杀吞并,形成了一股股势力,这些悍匪大盗,官府奈何不得,往往聚众出来做了案子之后就逃回湖中躲避,更是难以追究缉拿。
这样的队伍,虽然要在沿岸市镇补充吃穿日用,可根基却在湖上,太湖太大,根本不可能完全封锁,这就更纵容了太湖水盗们的肆无忌惮。
赵字营从上到下这么多人,很多人连船都没坐过,少数人坐船过黄河去北岸,也就是仅有的经验,这样的队伍去和太湖水盗们战斗,对方不需要接战,直接躲进湖中就是万事大吉,赵字营连等都等不久。
团练私兵和乡土息息相关,赵字营的队伍在徐州横行无忌,在邻近区域也是很张扬,可这样一支兵马从徐州到淮安府到扬州府,然后渡江去太湖,这就太不可思议了,估计一出邳州区域就会被认为是谋反,还没到江边就会被各路官军围剿,必然是寸步难行。
至于这几千人的粮草补给怎么办,还有其他种种要考虑的,总不能空口白牙,赵字营就从徐州到太湖了,而且马到成功。
赵进反问出这一句之后,屋中诸人都是摇摇头,原本前倾注意的神情也放松下来,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漕运改海,十五万两,一千万两,一半家产,太湖群盗,这些听着让人精神振奋的词语,细想下来之后,各个都是虚妄,各个都不可行,而且这余致远义愤填膺的,心思却令人提防,不过屋子里众人年纪虽小,都早熟的很,除了吉香面露愤怒之外,其他人都是神情淡然,屋子里就这么安静下来。
余致远也挺直了些,环视屋中诸人,自顾自的摇摇头,脸上的笑容终于变成了苦笑,只是坐在那里自嘲说道:“倒是让赵保正和诸位见笑了,烧船和威胁就在十几天前,闭上眼睛就像刚刚发生,这几天在何家庄这边呆着,所见所闻都让在下心绪难宁,觉得来对地方了,结果却犯了操切的大忌,把本该徐徐图之的事情办的这么急促。”
赵进脸上浮现笑容,陈昇也抬头微笑着看了眼,王兆靖和刘勇交换了眼神,也都是带笑,吉香脸上的敌意也不是那么重了。
刚才屋中略显尴尬凝重的气氛此时倒是轻松不少,人肯自嘲,总归会让人戒心少些。
“操切了,操切了!”余致远边说边是站起,对赵进作揖,又对众人为礼,温和的笑着说道:“让各位见笑,不提什么刀兵公道,徐州这盐市和各处集市倒是别开生面,余某家中经营的棉布颇为合适,以后还要多打交道。”
赵进也是笑着回礼,余家在见面的时候自称是棉布商人,而且也的确带了松江的布匹,松江棉布行销天下,以往都是布商通过运河运销而来,中间加价倒手,价钱不低,如果能由产地的布商直接到这边买卖,那价钱肯定便宜很多,肯定能吸引四方客商,对赵字营也大有益处。
“既然来到,就不要白来,去集市上好好看看,像余公子这样的身家体量,还是有个店面仓库的好,看好什么地方就过来说,我们能能照顾的一定照顾。”赵进笑着说道,边上如惠抱拳点头,大家都好像没有说过先前那番话,在这里谈起生意来了。
客气几句,余致远就是告辞:“临近除夕,家中还有许多麻烦要料理,就不在这里打搅了,等年后再过来拜访。”
“你这就是徐徐图之了吧?”赵进笑着问道,这余致远做事操切了些,而且心思不太对,可年纪相近,除了操切之外又有磊落痛快的一面,倒是让人印象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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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第五百五十三章 看似无意却动心
刚才这余致远自嘲,赵进顺着这话头调侃了句,余致远一愣,随即失笑,边笑边摇头,神情中带着些萧索,不管怎么讲,这事情是没成的,而且让人心中有了芥蒂,以后徐徐图之恐怕也是麻烦。
他这边还没转身的时候,赵进又是笑着道:“倭刀和火铳我很喜欢,只不过我和兄弟们不喜欢虚文花头,这镶宝的短火铳没什么意思,这西洋火铳下次带几柄长的大的过来,新旧都可以,若是花钱多了,我这边花钱买也是可以的。”
余致远眼睛一亮,他还要再来,是从一个生意人的立场出发,徐州的确有商机,余家有棉布,有沙船船队运销货物,和何家庄这边的大集市正好相辅相成,只要用心经营就不愁不发财,但对能不能继续见到赵进和他身边的一干人,余致远没有抱希望,这次见面自己算是做砸了,对方已经印象大坏,想要进一步深入已经不可能。
现在余致远心里已经后悔不迭,原本只是想找人去报复泄愤,可来到何家庄之后,所见所闻有的让他感觉到新鲜,有的则是让他感觉到震撼,那偶露峥嵘的巡逻连队,时常经过的马队,都展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肃杀和严谨,这让余致远想得更多了些。
可就是因为控制不住情绪,又有了些不清道不明的矜持和俯视,结果在场面上一塌糊涂,尽管大家表面上和气,可余致远知道自己的脸已经丢没了,不要想沾到赵字营武力的一光。
可最后赵进这段话却让余致远重新燃起了希望,这是他来到徐州后做对的唯一一件事,他考虑到赵字营这边都是武人,倭刀和火铳都是投其所好,当时还想着是不是少送火器,却没想到这短火铳似乎是选对了。
“好,好,在下家中和佛郎机人打过交道,这方面容易得很,就算松江府一时寻不到,也可以去福建和广东找,一定让赵保正满意。”余致远忙不迭的道,他觉得自己完这句话之后,赵进的笑容又亲切了些。
是如惠把人送出的门,在门外余致远却从荷包里摸出一块寸许见方的羊脂白玉,笑嘻嘻的递给如惠,却被如惠婉拒,只是客气的提醒了句:“既然我家老爷都了,劳烦余公子用心找寻,定会有回报的。”
赵字营众人都知道赵进对火器那种莫名的热诚,这次赵进研究那短火铳的态度,又让人想起当日黄河边上的看到徐家鸟铳时候的模样,如惠少不得要这余致远几句。
“多谢曹总管的指,在下一定用心。”余致远笑着道,心里却在琢磨,这位赵保正对西洋火器这么感兴趣,除了火铳之外,要不要弄门火炮过来,但这个太过敏感..
余致远和管家一起离开,赵进和伙伴们却没有散开各忙各事,这余公子所的事情和见面后的表现都很有趣,这余公子走后,大家都有兴致议论几句。
“如果是家中船队在眼前被烧,又是威胁要杀尽满门,平日里再怎么精明镇定的,恐怕都按捺不住,一旦是气急,话做事就失了方寸。”刘勇开口道。
赵进头,笑着道:“归根到底是年轻了,年轻气盛以为自己比别人聪明,然后家中的乱子让自家失了方寸,所以才弄出这样的笑话事,以为咱们赵字营是什么,几句话就要过江打生打死?”
“大哥,那余公子还要比咱们大几岁吧?”王兆靖调侃道。
“一个富家公子怎么和咱们兄弟比,咱们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经历过多少生死搏杀,他比不了。”赵进的很淡定。
大家都很认同赵进得这些话,陈昇只是简短问道:“这个人你准备怎么办?”
屋子里安静下来,都是看向赵进,余致远所的两件事太大,可以大家对赵进的了解,他并没有完全拒绝余致远所的事情,以赵进这种城府和谋划,那就必然另有安排,大家一起这么多年,彼此做事的风格很熟悉。
赵进沉吟了下,开口道:“先摸清他的底细,咱们的那开店查探的事情,倒是可以用在这人身上,查明底细之后再其他。”
伙伴们头,大家已经明白各自要去做什么了,这同样是一种默契,赵进站起来走了几步,沉声道:“咱们已经应承了汪大刚的事情,咱们去清江浦,当然不只是为了他主持公道,那清江浦是天下漕运的枢纽,而这余致远所的漕运改海,和这清江浦的方方面面想必牵扯很多,这大局上是暗合的。”
赵进到这里,声音略微提高:“漕运改海,消灭太湖水盗,现在我们做不到,并不代表以后我们做不到,既然相关,那就该做准备了。”
如惠已经回到堂中,听到赵进这番话后笑着道:“老爷有雄心大志,却又有这等对大势的把握,这真是了不起,也是强过其他人的地方。”
“奉承话少讲,明里暗里,都抓紧安排人跟上那余致远,好好打听清楚了。”赵进笑着下了命令。
所谓明里查探,就是王兆靖和如惠这边,暗地里,自然是刘勇的内卫队了。
年前来客,一个是汪大刚,一个是余致远,这二人的到来让赵字营做出相应的调整和反应,至于其他人,那就是迎来送往的客套了,
汪大刚被安排到学丁队那边,那边牵扯到的机要事情比较少,在学丁队学习接触,可以尽快的适应赵字营的规制和做事方式,然后,赵进这边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就近过去回答询问,让赵进他们更清楚的了解清江浦。
按照跟在汪大刚身边的人回报,是汪大刚在学丁队开始很焦躁,觉得自己是来陪着孩子们玩,可呆了几天之后,就沉下心去学东西了,看得出是个很求上进的人。
这上进的评价,也可以成是野心勃勃,这倒也恰当,汪大刚出面组织散户车夫,明他还是有所图,不甘于温饱谋生。
汪大刚留在这边,各路派往清江浦的耳目探子也都出发,他们这边就谈不上什么过年了,虽然不能留在徐州过年,可大家的心情都很振奋,在赵字营的这个体系里,大家不担心有功不赏,而担心没有立功的机会。
先前赵字营已经有守成的态势,大家都不太甘心安于现状,但也没什么改变的办法,可现在大家都振奋起来了,赵字营要对江北最富庶繁华,或者天下间最富庶繁华的地方之一下手,在这样的地方,事情纠缠肯定不少,功劳肯定更多。
不过派出去的人,都是赵字营最信用的那一批人,内卫队里有家丁身份的就算是自己人,这部分一下子被抽调出七成,让刘勇和雷财一时间无人可用,而明面上就没那么多法,不过是云山行和孙家的货栈要去那边开设分号了。
腊月二十九那天,赵进和伙伴们聚了聚,大年三十那天,大家也没有回家过年,而是在赵字营的各处营头巡视,董冰峰和吉香还兵分两路,一人去了宿州和徐州交界处的庄子,一人去了孔家庄那边,那里都有赵字营的连队驻扎,石满强则是去了几处流民庄园,大家倒是有个共识,让赵进留在家里过年。
“时候多好,整天里问东问西的,这还没到二十,就这么没话。”赵家一家团31小说app下载地址聚过年,看着赵进的样子,何翠花难免埋怨几句,这埋怨被赵振堂听到了肯定会训斥,是孩子再做正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多什么嘴,这么多年下来,何翠花早就知道这一,所以这次是和徐珍珍埋怨。
赵家和徐家都不缺钱,婆媳之间也不会因为家务争执,所以也没那么多口舌矛盾,还能私下里聊几句。
对于赵进的沉默,徐珍珍的态度是另外一种:“夫君若是喜欢这个,何不喊徐家的匠人过来研究仿造?”
赵进闲暇时候总是拿着那短火铳翻来覆去的看,他对火器的痴迷徐珍珍也有所了解,以徐家手里的煤铁制造和工匠数量,打造几支火铳实在很简单,开始徐珍珍还以为赵进不愿意滥用人力,后来才发现不是,赵进仅仅停留在研究和爱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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