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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特别白
听到这个,木淑兰的笑容不变,可细看的话却会发现有些僵硬了,就保持这个表情一直听完了对方的讲述。
木淑兰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温声说道:“虽说现在是腊月,不过你不要呆在临清了,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去过徐州,又来找我说过,恐怕你会有些不方便,等你出门之后,会有人给你银子,且记得,这件事莫要和外人讲,你自己要小心。”
那汉子躬身施礼,恭敬的说道:“圣姑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
说完这些,一名站在屋角的少女上前,领着那中年汉子出门离开,方才听对方讲述徐州的细节,木淑兰听得专心致志,身子姿势都没有变,现在正好松弛下,朝着椅背上靠得更舒服下,木淑兰用手揉搓了几下眼睛,然后就那么捂住了。
开始时边上伺候的少女没有注意,等过了会才看出不对,慌忙过来,发觉伺候的人过来,木淑兰放下手,粗看不出什么异样,可眼圈微微发红,眼里依稀有水迹,这可骗不了人。
没等人询问,木淑兰强笑着说道:“你们点的这香有些刺鼻,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虽说伺候木淑兰的少女都是她收容的孤儿,可眼下这个场面也能看懂原因,一名亲厚些的禁不住说道:“圣姑若是想回去就回去,谁还能拦着不成。”
木淑兰收了笑容,淡淡的说道:“我若要回徐州,二伯和四叔就不是我的二伯和四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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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咱们派去徐州的五个人又是没了音信,恐怕凶多吉少了!”闻香教传法尊者沈智战战兢兢的禀报,说完之后,还偷眼看教主徐鸿儒的脸色。
徐鸿儒披散着头发,身穿羽衣端坐在那里,双目眯起,也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思索。
沈智看了眼站在边上的夏仲进和侯五,还有阴着脸站在一旁的徐鸿举,大家的神情都不怎么好看。
“断断续续的,咱们朝徐州派去快有一百人了吧?”徐鸿儒突然开口问道。
沈智连忙躬身回答说道:“回教主,传香使者九十五人,忠心教众一千二百有余..”
话没说完,徐鸿儒一哼,沈智立刻住口不言,徐鸿儒淡然说道:“忠心教众要多少有多少,可这传香使者却是本教的种子,有一人在,就可变化出百人千人,养出一个传香使者,要花费多少心力?”
语气淡然,可站着这几位跟徐鸿儒好久了,自然能听出话语中蕴含的怒意,几个人愈发的躬身低头。
“口口声声说,那赵进是本教的大害,要尽快除掉,可你们除了不断的填进人手之外,还做了什么?”
“教主,不是属下们没有作为,而是那叛徒郑全可恶,还有些叛过去的也是助纣为虐,派过去的人即便是做出十二万分的小心也会被发现。”甚至解释了两句之后,冲身边的几个人猛使眼色。
侯五咳嗽了声,也是躬身说道:“教主,现如今赵进那贼子势大,徐州附近的绿林豪强都不敢帮着咱们,甚至几次派人过去联络,反被他们帮了送过去..”
“可你们却还在隅头镇那边和赵进大作生意,送去北直隶的烧酒,有三分之一都是你们自己名下?”徐鸿儒语气依旧淡然,
不过这句话话音未落,大家的脸色就都变了,各个惶恐无比的低头,连一直是愤怒的徐鸿举也是满脸涨红。
徐鸿儒睁开了眼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看那些惶恐的属下,在哪里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咱们是要做大事的,不能放不下恩怨,那些传香使者若是放在山东,在今年这样的局面下,一个人能拉起多少人,一个人能带起多大的局面,去徐州那不就是送死吗?”
“大..教主,那小贼赵进横在徐州地方,对咱们的大事是大害,他手里现在几千上万的人,咱们若是做大事,他就是横在路上的石头,没有他咱们就能一路去往南直隶,有了他咱们就难动!”徐鸿举有些焦急的说道。
徐鸿儒冷冷的看了徐鸿举一眼说道:“怎么拿去这块石头,派传香使者过去弄小动作吗?你上次领了几万流民过去都没有成事,现在这零敲碎打的,是嫌本教种子太多吗?”
“可..可也不能就让他在那里横着,眼看着这赵进一天天做大!”在屋中诸人,也只有徐鸿举敢这么说话,其他人若如此,那就是大不敬了。
听到这话,徐鸿儒却冷笑了一声,颇为不屑的说道:“你们吃了一次苦头,丢了一次脸,就琢磨着想要找回来,却没想到本教的大局,现在山东局面这么好,但我们该拿的东西还没有拿下来,除了东昌府的木家,还有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和本教抢夺信众,你们不去顾着这些,却盯着徐州?”
那边徐鸿举刚要再说,徐鸿儒淡淡瞥了一眼,徐鸿举立刻沉默,徐鸿儒继续说道:“你们说那徐州是块大石,不除心里不快,可又觉得千难万难,当日里几万人都没有拿下,现在就只能用暗地里的手段,本座看来你们就是钻了牛角尖,四万人拿不下,十万人如何,百万人如何?”
徐鸿儒的声音高了些,屋中几人的都是凛然不语,脸上却有醒悟和恍然,反应最快的沈智更是连忙低头说道:“教主圣明,那赵进就算有三头六臂,在十万百万之众面前也不值一提。”
以闻香教的鼓动和引导,数万十万数十万的灾民都会跟着滚滚而动,这人潮就好比海潮,汹涌而去,拦在面前的一切都要粉身碎骨,想到这一点,大家莫名就有了信心。
“一个传香使者去徐州,那就是一个人,可这一个人放在山东,那就是百人千人万人,你们何必急于这一时。”徐鸿儒继续说道,这次众人都是心悦诚服了。
还没等众人开口奉承,徐鸿儒叹了口气,轻轻拍着的茶几说道:“看起来明年年景会好,这对本教颇为不利啊,大家专心经营山东这番局面,徐州那边派人盯着就是,你们总说那赵进如何了得,本座看来,不过是个贪财好利的守户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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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第五百四十七章 登门求事
自从在何家庄和徐州城内发现闻香教以及不太清楚来历的暗记之后,赵字营就开始紧张起来,方方面面都跟着连轴转。
不过护卫严密的程度终究有限,何翠花这样整日里不出门的还罢了,赵振堂每日里要去衙门当值,明暗护卫环绕跟随都太过扎眼,陈武那边也是如此,两位长辈都不想让自己在同僚面前太过异样。
而且这老辈人对很多事情不太在乎,这让刘勇很是费心,好在此时已经进入腊月,没什么事情的官衙早早的就封门放假,其余各处也是如此,赵进和陈昇索性让家里长辈搬到何家庄这附近来。
何家庄改做集市以来,很长一段时间住宿很不方便,摊贩商人什么的都要去联庄联保的几处休息,经过这一年多的兴修整备,一切都完善了很多,赵家这种不必说,陈家那样的大户人家过来也有足够大的地方居住。
对搬来何家庄居住,赵振堂和陈武都不怎么愿意,按照他们的想法,孩子那么多事情要忙,城内也有一摊子要看守,何必过去折腾,倒是何翠花很乐意,能见见儿子,还能照顾下儿媳妇。
因为忙年而导致的冷清,在腊月中旬之后就改变了,首先是徐州一州四县的人物,然后是归德府和邳州的人物,扬州那边相应的也要派人过来。
所谓年节来往,就是要给那些有关联的大人物送礼问候,显得自家谦卑有礼,那么这徐州以及周围各处,水上路上,盐上粮上,方方面面的都要仰仗赵进吃饭,平时想要讨好奉承都没个机会,这腊月正是时候。
赵家宅邸前门庭若市已经不稀罕了,大家见怪不怪,还有些自作聪明的想要给陈家和王家也送重礼过去,一概被毫不客气的拒绝,直接被挡了回来。
陈宏尽管少来何家庄,不怎么离开徐州城,可他现在却管着赵字营的总账,年底过来正好是结算清理。
这次年底,赵进拿出了不少银子和物资,用来慰问和补贴赵字营的家丁以及流民,但对于自己伙伴们,赵进这次却没有和从前一样,以往赵进为了证明大家所作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不管什么留存积累,拿出大笔现银分红,而这次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打了个招呼就过去。
不过现在赵字营的首领们也不需要分红了,每个人拿着自己的凭证随时可以支取两千两以下的现银,额度再大就需要经过赵进,然后每个人所作的事务都有公账支付,平时也没什么花费,伙伴们中,也只有吉香支取过三百两,然后过了不久又悄悄还上,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但没有人提起。
对于这等宾客盈门,真正忙碌的反而是如惠和周学智,不是每个人登门拜访送上重礼,就能让赵进出面接待的,大多数都是如惠和周学智出面。
能不能见到赵进,也是按照亲疏远近的,徐州卫很多人,没有太多的银钱,也没什么生意来往,可通过赵家的长辈和董家的长辈找过来,赵进就要出面接待,不然就是不近人情了。
“见过进爷。”说话的人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半新不旧六品武将的官袍,上面还有几个补丁,很是拘谨的大礼拜下。
赵进和伙伴们都在堂中,赵字营的核心圈子众人,如惠和周学智还在外面接待客人,雷财则是忙着内卫,其他人都来到了堂中,之所以这么重视,是因为这次的人是董冰峰的父亲董吉科带来的。
董吉科出面把人带过来,也说明对这件事的重视,大家自然要出面接待。
大明文贵武贱,卫所世官军将更是无人瞧得起,很多人都忘了卫所百户也是正六品的武官,外人忘记了瞧不起,但卫所里面的正式场合还是要穿着官服出来的。
赵振堂就是徐州卫的百户,看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和年纪,看着像是赵进的叔伯辈,可行大礼的是年长辈高的,赵进只是站起来客气的虚扶一下。
“小进也是咱们卫所出身,老赵那百户身份肯定要留给他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董吉科笑嘻嘻的说道,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
见面之前,董吉科就已经说过这人的身份,是徐州卫的一个姓汪的百户,这人没什么出奇特殊的地方,就是个老实巴交替上面办差,管着下面军户种地的,就是个小庄头。
这种人物,在卫所里或许有几个人敬重,离开徐州卫就什么都不是,也难怪论辈分身份什么的都大过赵进,还是要恭恭敬敬的施礼,而且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汪百户早就被日子磨得毫无锐气,在他身上看不出丝毫武官军将的特征,赵进他们甚至能判断出来,这位汪百户不懂任何武艺。
这个百户不是一个人来的,赵进和伙伴们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跟着汪百户来的那个人,三十多岁的黄面汉子,和汪百户长得很像,应该是兄弟的关系,看着有些虚弱,好像才伤愈病愈的模样,汪百户行大礼,这黄面汉子也行大礼,很是有些感慨神色,这些都是细枝末节,赵进他们注意到的是,这个黄面汉子身有武技,应该不算差。
有了董吉科那句话,汪百户畏缩的开口说道:“在下来这边,是想求进爷一件事,进爷是咱们徐州地面上主事的人,咱们徐州人那个..”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地,汪百户说了一半就打了磕绊,一磕绊就更加紧张,直接说不下去了,董吉科微微皱眉,赵进和伙伴们大部分还好,吉香却有些不耐烦,汪百户脸色涨红,结果越紧张越说不出。
汪百户这边紧张,他身后的那黄面汉子伸手拽了下,自顾自的作揖说道:“进爷和各位老爷,小的汪大刚,这是我的兄长,这次来拜见进爷,就是想请进爷给咱们徐州人主持公道,进爷若是愿意出手相助,小的和兄弟们就是做牛做马粉身碎骨也愿意。”
说到后来,黄面汉子直接跪在了地上,又是重重磕头,这个动作却牵动了伤口,让他脸颊一抽,董冰峰却看出来了,开口问道:“你左肋有伤?”
“小的和大车帮的人火并,被矛刃擦了下,已经不碍事了。”汪大刚朗声回答。
礼数也说不上周全,不过比起唯唯诺诺、窘迫紧张的汪百户来说,却强出太多,董冰峰转头低声对赵进说道:“我看他动作还有虎口上的茧子,好像练过棍法,他那伤也是枪矛对棍容易受的伤。”
董冰峰从前练过棍术,对某些细节很是敏感,赵进点点头,开口问道:“汪二哥细说说,谁在外面欺负咱们徐州人了。”
汪大刚精神一振,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脆利索的进入正题,可随即心中又有疑虑,这赵进一干人好大名头,这何家庄附近好大局面,可这些人未免太年轻了,他们是不是被人当幌子推出来的,这样的承诺到底好用不好用?
他这边一迟疑,前面的汪百户急忙回头,难得带了些急躁,吭声说道:“老二,进爷问你,你还不快说。”
汪大刚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的作风,胆小怕事,也就是跟自家人发发脾气,可让他怕成这个样子的也是少见,卫所体制和地方上不同,这世官百户身份虽说低微,对上司唯唯诺诺,可真正敬畏的却不多,因为只要没犯太大的错处王法,这身份就会一直保留着,世代传下去。
但从自己哥哥的催促神情中,汪大刚却看到了真正的畏惧,这让汪大刚心里一动。连忙恭谨的上前禀报。
赵进虽说是卫所出身,但一直在城内居住,家里营生也和卫所关系不多,所以对卫所的细节并不怎么了解,听这汪大刚讲述的时候,还要董吉科在身边解说。
说起来这汪家的局面和赵家差不多,汪大石和汪大刚兄弟两个,哥哥作为顶门长男继承了百户的位置,弟弟就要出去闯荡。
徐州卫百户的位置没有油水还辛苦,养活一家人已经是勉强,多个成人就会活的很艰难,然后出身百户家庭,比其他地位更低更艰难的人家强些,百户家的子弟往往不甘心做长工佃户务农,都会出去闯荡。
赵家的赵振兴如此,这汪家的汪大刚也是这样,汪大刚没有赵振兴那样的武艺和见识,自然也就不会闯荡那么远,只是去了清江浦那边,开始混江湖,吃了几个亏之后,开始做了赶大车这一行。
相对于其他徐州和徐州附近过来的人,汪大刚有武艺,有见识,做人仗义公道,很快就有不少人听他的,汪大刚也是个有心思的,赶大车的车夫们最起码有车有牲口,也算是有产业,而且清江浦这里是个金山,只要有自己的小局面,就能赚到天大的好处。
当然,汪大刚和赵进说的时候是说为了给大家主持公道,别被山东和河南的大车帮欺负,私心尽管大家能猜出来,可说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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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夫 第五百四十八章 子弟不归家
但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清江浦繁华了这么久,各项营生早就划分好了势力范围,这车马一项就被河南和山东两大帮垄断,这些帮派行会的背后,更有豪门官绅的影子若隐若现。
汪大刚这伙人没有团结之前过得很苦,团结起来之后,打退了两次河南帮的滋扰,然后拿下了几家布庄的运货生意,大家的日子比从前好过了些,然后就遭到了更大的打压。
“清江浦这边一切都是有规矩的”,从漕上到岸上,从上到下,从官员士绅到江湖草莽,清江浦早就形成了一个体系,每一股势力,每一个人都在其中有自己的位置,拿到自己应得的好处,这体系已经几十年没有变化。
而汪大刚这伙人想要打破这个体系,或者不愿意呆在底层,想要更向上一级,这就被这个体系的方方面面不能容忍了。
二三百精壮汉子在任何地方的江湖上都算不差的力量,可在清江浦这边,这些人实在算不得什么了,河南和山东的大车帮能动员起来的人就远远多于这个数目,更不要提对方还用了官差。
汪大刚藏匿养伤那段时间,也听到知道了一些消息,知道要自己的敌人并不仅仅是大车帮,这次动手更大意义上是给其他不安分的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厉害,清江浦这个分肥的体系,先来的自然好处多,后进的当然不满,汪大刚这伙散户车夫仅仅是其中一例而已,被当成杀鸡儆猴的鸡了。
“..进爷,江湖上争斗,打败了认怂这也应该,小的也没什么可讲可求的,可那山东、河南的大车帮做得实在是太过,那是近二百条人命啊,争斗时候被杀那些,事后被火烧死的老弱,进爷,那里面大半是咱们的徐州人,惨啊,小的自己这些算不得什么,可他们死得冤枉,求进爷主持公道,求进爷给他们个公道!”汪大刚越说越激动,眼圈发红,声音里带了哭腔,磕头碰碰作响。
“我给你们主持公道!”赵进朗声说道。
听到这话的汪大刚愕然抬头,本以为要哭求苦求,对方要斟酌再三还未必能答应,毕竟这主持公道,就是要派人过去,要打要出钱要有死伤,这等大事,任谁也要郑重考虑,他过来恳求,本就是听了些零散传闻,回来后得了自己兄长的确认,这才鼓足勇气过来,但也没有太大指望,谁能想到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再看看坐在上首那几个年轻面孔,汪大刚又觉得不怎么靠谱,答应的这么轻易,是不是代表着不会去办?年轻人一时热血上头答应了,事后被主事的长辈知道,权衡利害之后肯定会被制止。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愣神,连坐在那边的董吉科都看不下去,当即咳嗽了声说道:“既然小进答应了你们,那就不会有差,回家安心等着吧!”
汪百户连忙是施礼谢过,拽着将信将疑失了分寸的汪大刚离开了正堂,他们兄弟两个一离开,赵进皱眉问道:“董叔,这两年咱们徐州人已经打出了一片局面,像这等有武艺有本事的怎么还活得这么惨?”
听到他的问话,董吉科先是苦笑,随即长叹了一声,摇头感慨说道:“咱们卫所军户哭啊!”
看着好像富家翁一般的董吉科这般感慨,赵进只觉得古怪异常,但他也知道董吉科的感慨是发自真心,董吉科身为徐州卫千户,对卫所里的事情自然清楚的很,这么多年的所见所闻,自然感慨良多。
事情的根子有两个,徐州土地贫瘠,卫所军户的身份资格和屯田,只有长男才能继承。
土地贫瘠,就养活不了那么多人,又有巨户豪强占据大量的田地,更是加剧了人多地少的局面。
每一卫五个千户,一共五千多兵丁,每个兵丁有固定量的田地,这个数值都是钉死的,可这个数目是太祖朱元璋开国定鼎时候定下的,当年的兵丁成家,开枝散叶,生下子嗣,子嗣们成家,一代代传下去,人越来越多,开始时候,田地还算充裕,一份变成两份也一样养活人,可田地有限,人却越来越多,自然就不够分了,更不要提,指挥使和千户们还要侵吞侵占。
如今距离大明开国已经有二百年,卫所的田地已经是紧张无比,就算你想留在卫所里做个佃户长工,都未必能有田地耕种。
因为这个,卫所军户也形成了自己的习惯,指挥使和千户之流不必说,赵振堂这种自寻出路的也不必说,副千户以下的军户,家业只由长男继承,女子嫁人倒还好,其余子嗣男丁,一概自寻出路,到了一定年纪家里不养,如果在家里不走,吃穿用度照比长工佃户还要低一等,所以卫所军户家中,长男以外的男丁都去学一门手艺,次子三子之类往往选择学武,而长男虽然继承了卫所军户的身份,却未必懂得武艺,可能只知道耕种和经营田产。
这也是徐州地面上尚武风气的由来,没办法从田地中刨食求生,就只能在刀口厮杀中求个生活,卫所再怎么退化,他也是武家的传承,有习武的传统,徐州卫的余丁们大多走了这条路。
有人像赵振兴一样远走各处,想要在沙场上博取功名富贵,有人则是混迹江湖绿林,厮杀拼命求个快活,也有人去看家护院,还有人就是去外边做活,靠着力气胆色比别人过得好些,汪大刚这种算是比较多的,他们有武艺在身,在外面就少被人欺负,即便不做那些刀头舔血的营生,做活卖力也比别人好不少。
“他们不知道回来吗?咱们徐州现在正需要这些有本事的人..”赵进疑惑问道。
现在徐州的局面大好,相比于外面那些形形色色过来投奔的人,徐州本地,特别是徐州卫里的武人才是知根知底最值得信任的,徐州卫里赵家、董家本来就有关系,那里面的武人又和本地的豪强大户没什么利益牵扯,是最合适的人选,只要过来,赵进肯定会给个出路,现在重建的巡盐、巡河还有巡盗这三个队,里面都是徐州卫出身的武人,各个快活。
对赵进的疑惑,董吉科只是苦笑,回答的也是很简单:“回来干什么,家里那点东西多一张嘴就吃垮了,运河在咱们这边改道之后,混江湖都混不下去了,只能走,能在外面找条生路找个活计,怎么不比回来强。”
董吉科这番话让屋中的气氛很沉重,不过,董吉科接下来的笑容不是苦笑了,反而戏谑的说道:“谁也想不到这两年的变化,更想不到你们能在徐州做出这样的局面,即便听到也不会在意,别人的事情是别人的,谁敢丢了手头的营生活计回来,万一是假的呢,那岂不是两头落空?”
这话倒也没错,消息本就不畅,当年流民围困徐州那么大的事情,扬州城差不多半个月后才得到详细的消息,而且知道消息是一回事,真假又是另外一回事。
七八个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领着一帮同样年轻的,居然就这么能征善战,扫平群豪,说起来当故事评话罢了,若说是真的,让人怎么相信?
董吉科把汪家兄弟带过来引见了,事情也就了结,临近年关,卫所里也是忙碌无比,特别是徐州卫上下和赵字营系统结合的紧密,生意相关都兴旺得很,指挥和千户这些卫所高层各个操心繁忙,一刻也不得闲。
卫所的防护比州城要好不少,那边武夫也多,董冰峰让董吉科搬到何家庄这边来,董吉科也没理会,无奈下,这边只得派人去卫所那边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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