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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庄不周

    他当然不想崩溃。他不仅要想更进一步,做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最大企业,还想将这个做成百年甚至千年老店,不花点心思怎么行。他当然可以和别人商量,但他自己必须先提升自己,维持住光辉形象。

    和一群人精共事,保持一定的神秘感还是有必要的。

    好在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有一段长达一千八百年的历史可以参考。历史就是一座宝藏,以史为鉴,只要他肯花时间梳理,总能找到一些可用的东西。

    当务之急是要理解历史变迁背后的逻辑。比如说,为什么法家能成为秦统一天下的利器为什么黄老之道在帮助汉代稳住局面之后,又会被儒术代替为什么儒生掌握了朝政,却导致了汉朝的崩溃,后来又屡仆屡起,最后演化为扼杀人性,也扼杀王朝活力的理学

    历史书里充满了道德说教,但历史本身不是道德说教,背后有着无法避免的因果关系。他要找出这个因果关系,搞清楚王朝兴替、历史演变的真正原因,然后才能顺势而行,找到长治久安的治道,至少大方向不能错。

    这里面有很多哲学上的问题,比如说:要不要主观能动性

    任何事一涉及到哲学就会很麻烦。古往今来,哲学都是让人晕头转向的学问,非绝顶聪明的人难知其中三味,很多问题看起来就像是诡辩或者无理取闹,让人退避三舍或者嗤之以鼻,但真正能体会其中乐趣的人又往往沉迷其中,茶饭不思。甚至有人说,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痛苦的哲学家,一种是快乐的猪。

    孙策不是哲学家,虽然他现在也有些苦恼,但远远没有到痛苦的程度。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而且他也没指望一步到处,只要定下方向即可,至于步子要迈多大,全由他自己做主,没有人对他提出要求。他已经抢跑在先,别人只有跟在后面吃土的份,痛苦的是别人。

    孙策和袁权讨论了很久。不出他所料,聪明如袁权,在哲学这种学问面前也露了怯,最后也没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反倒对他增添了几分崇拜。能将同一个道理正说也有理,反说也有理,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怪不得于吉、严浮调都说服不了你,你这境界早就超过了他们。”

    “于吉也好,严浮调也罢,他们都不过是半调子,并不能代表太平道和浮屠道的真正实力。”孙策哈哈一笑,将脸埋在袁权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过呢,你这么说,我很得意。”

    袁权抿嘴而笑,搂着孙策的脖子,在他额头印了一记。“聪明如你,也需要别人的夸奖么”

    “你是别人吗”

    袁权一声轻叹,挣脱了孙策的手,在车中亭亭而立,整理了一下衣服,曲身施礼。“多谢大王,只是妾不敢专宠,以免非议。妾既不敢做吕雉,也不想做王政君。如果有可能,妾愿做孝武帝王夫人。百年之后,犹能与大王魂魄相见。”

    孙策忍俊不禁。“姊姊,你才比我大两岁。况且女子寿长,说不定……”

    袁权瞋了孙策一眼,嗔道:“正月还没过完呢,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

    “行,行,不说。那你跟我说说,伯阳这是怎么了”

    袁权犹豫了一下,伸手撩了撩头发,在对面坐好,倒了一杯水捧在手心里。“大王觉得伯阳是什么样的性子”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袁权嘴角颤了颤,想笑又没笑出来,忍笑的样子自有一番风韵。“将军过奖了,我袁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男子。”

    孙策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可能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袁耀是袁术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实际上,袁家就没有这样的基因。从袁安开始算起,绝大部分袁家人——包括眼前的袁权——都极富进攻性,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伯阳之所以不争,是因为他不需要争。他是父亲的独子,父亲的一切迟早都是他的。至于其他的,他想争也争不到,自然也无须去争。只不过人都是不安分的,就像孩子都想吸引父母的注意一样,他也会不时的折腾一下,让人知道他的存在,不要忘了他。母亲去世早,父亲又常不归家,其他人也不敢管,都是妾来管教他,但凡遇到这种事,轻则骂几句,重则打一顿,他也就安份了。”

    孙策兴趣盎然。“他惹事,就是想挨一顿打”

    “不敢说每次




第2165章 恩威并施
    虽然这三十杖的水分很大,但袁耀还是有点吃不消,尤其是衬着脸上的指印,更显狼狈。

    挨了两个耳光之后,袁耀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大姊是真的生气了,绝不是略施惩戒这么简单,是以受杖的时候,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袁耀当众受杖,这件事极有轰动效应,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大半个队伍,靠得近的女眷更是看得清清楚楚。王后袁衡首先赶到,没问事情经过,先态度鲜明的表示了对大姊的支持,然后命人传医官,为袁耀疗伤。

    袁衡上了袁权的马车,关上车门,问起事情的经过。袁权怒气未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袁衡听了,脸色变了几变,描得精致的柳眉微挑。“姊姊,阿兄再糊涂,也不至于拿这件事开玩笑吧。他不会是……”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这绝不可能。”袁权恨恨地说道:“谢家也是世家,岂能受此大辱,你忘了黄允之妻了真要是谢宪英恼羞成怒,说出几句不动听的话来,不仅伯阳完了,你我也脱不了干系,整个袁家就完了。”

    “姊姊,不会吧,阿兄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留下话柄”

    “阿衡啊,你还是太天真。这种事真假重要吗一个敢说,一个愿听,合情合理,假的也能变成真的。你怎么证明他没有说过”

    袁衡倒吸一口冷气。“大王……会愿听”

    “现在还没有,但谁能保证以后没有况且最近诸系明争暗斗,大王压力很大,谁能保证他一直理智,万一一时恼怒,杀鸡儆猴,我们可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慎言慎行,这是你我最基本的准则,不能有丝毫大意。”

    袁衡心中凛然,半天没说出话来。这时,谢宪英闻讯赶到,见袁耀被打得两腿殷红,脸也肿了起来,顿时急了,冲到袁权的马车前,急道:“姊姊,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我夫君犯了什么错,姊姊不高兴,要打要骂,私下里用刑也就是了。这大众广庭之下用刑,以后让我夫妻如何抬得起头来”

    袁权瞥了谢宪英一眼,打开车门,让她上车。谢宪英气鼓鼓地上了车,才发现袁衡也在,连忙行礼,又请袁衡评评理,说着便委屈地落下泪来。“我知道我谢家有过在先,我无容无德,不入姊姊青眼,可是伯阳却是你袁氏嫡子……”

    袁权冷笑道:“你倒是疼他,却不知刚柔并济,一味的迁就,如今闯了祸,我帮你出气,你反倒怨我了平时看你挺英气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这副模样,简直是丢江东女子的脸。”

    “他……他闯了什么祸”谢宪英泪水涟涟,却不敢太放肆。谢家身份尴尬,她可不敢惹事。

    “他要以你为妾,娶吕小环为妻。”

    谢宪英愣住了,原本涨红的脸瞬间煞白,泪水还在脸上,眼神却凌厉起来。她咬了咬牙,恨道:“这都是我的命,做什么妾,和离算了。”话音未落,泪水又涌了出来。袁权伸手将她揽了过去,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傻女子,怎么能这么便宜了他你肚子里有我袁家的种,你就是我袁家的人,将来不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继续袁家的富贵。至于那个糊涂东西,直接打死算了,省得丢人现眼。”

    谢宪英伏在袁权怀中,放声大哭。哭了一阵,又觉得惭愧,连忙起身,向袁权致歉。“宪英糊涂,错怪了姊姊。多谢姊姊爱护,只是伯阳毕竟是我的夫君,是我腹中孩子中的父亲,若是被姊姊打死了,岂不可怜。还请姊姊开恩,饶他这一回。”

    袁权没好气的喝道:“你就是心软。平时若是管得严些,怎么会有这种事驭夫如策马,既要有好料喂着,常常梳理皮毛,又要不时给他两鞭子,否则就不听驱策,难免生出些花心思。你一味顺着他,养出这坏毛病,还要我来收拾。我帮你出手了,你又来求情,是什么道理”

    谢宪英面红耳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不是不想对袁耀狠一些,只是实在没有资本。谢家如何能和袁家相比,袁耀是袁氏独子,据说将来要封王的。袁衡是王后,袁权是最受宠的夫人,大王须臾离不得。她谢家正相反,父亲谢煚有附逆的污点,因为她与袁耀结婚,谢煚才得以赦免。她本人又有被孙权悔婚的经历,能嫁给袁耀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哪里有和袁耀计较的勇气。现在袁耀想休妻为妾,她只能恨自己命不好,却不能奈何袁耀半分。袁权支持她,她自然感激不尽,就算被袁权骂几句也是欢喜的。

    “姊姊,我……终究是妻,夫为妻纲……”

    “呸!”袁权啐了谢宪英一口,伸出手指头,恨铁不成钢的点了谢宪英的额头。“这种鬼话,你也信就算是夫为妻纲,那也得他先有个丈夫的样子,配做纲才行。你那《士论》是白读了么”

    “我……”

    “姊姊,我看嫂子怕是有难言之隐。”袁衡适时的解围。“大王常说,钱是人的胆



第2166章 千头万绪
    袁耀不是吕小环,袁权一开口,他就明白了袁权的意思。

    娶吕小环为妻是不可能的,但纳妾可以,而且姊姊很可能已经取得了谢宪英的同意。对他来说,只要吕小环能成为他的女人,娶妻还是纳妾都不重要,只是因为吕小环对他一直拒之千里之外,他才想着要用名份来博取吕小环的欢心。

    此刻见吕小环低头,向他求救,他心里乐开了花,扬起手,大声叫道:“姊姊,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也饶了小环吧。”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现在还给那贱人求情。”袁权拍案大怒,厉声喝道:“给我打,打死为止!”

    “姊姊,不能再打了。”谢宪英连忙求情。别说打死袁耀,打坏了都不好收拾。她苦苦哀求,又冲到车外,护在袁耀身上,苦苦哀求。袁权无奈,不能再打,却余怒未消,命人将袁耀关到羽林卫的大营里,严加看管,让他好好反省。

    袁耀心中明镜也似,眼泪汪汪地向谢宪英道歉,请她一定向袁权求情,放吕小环一条生路,千万不能送她进辎重营。谢宪英心中也清楚,袁耀是真的鬼迷心窍,喜欢上了吕小环。以袁耀的身份,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夫人,将来迟早要纳妾。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她又向袁权求情。袁权发了一通火,最后给谢宪英一个面子,将吕小环也关在羽林卫大营里,让她冷静几天。

    袁耀、吕小环被韩少英带走了,袁权又半真半假的责备了谢宪英几句,便带着谢宪英去找麋兰和甄宓,商量安排谢家的事。谢宪英欢喜不禁,对袁权心悦诚服,敬若神明。

    没过多久,张辽匆匆赶来,跪倒在地,向孙策苦苦哀求。他不敢干涉袁耀的家事,只请孙策放吕小环一条生路,千万不能送进俘虏营。进了俘虏营,吕小环这辈子就完了。就算不死,以后也不可能再嫁个正经人。吕布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放过他。

    孙策一口应承。吕小环如果嫁给袁耀为妾,对他收服并州军余部有好处,他当然不能真将吕小环送进俘虏营,只是找机会卖张辽一个面子,也让吕小环知道张辽对她的重要性,知道感恩罢了。袁权一举数得,软硬兼施,真真假假,几乎将所有人都摆平了,还消除了吕小环这个隐患,手段之高明让人汗颜。

    三天之后,孙策到达睢阳。

    在这三天时间里,袁耀与吕小环关在一起,相依为命,吕小环认清了眼前的形势,也知道了袁耀对自己的真心,半推半就的应了。谢宪英每天都去看他们,给他们带好吃的,宽慰他们。不仅不知内情的吕小环对她转变了态度,就连深谙其中奥妙的袁耀都有些感激她,为自己的孟浪惭愧不已。

    吕小环俯首认命,再加上谢宪英求情,袁权总算消了气,放出袁耀、吕小环,为他们举办了一个简单的酒宴,让袁耀纳吕小环为妾。她告诉吕小环,之所以放了她,除了给谢宪英面子,还因为张辽为她求情。吕小环惊魂未定,得知此事,顿时觉得有了依靠,将张辽也请了过去,当作娘家人,算是初步解开了心理上的疙瘩。

    在张辽的建议下,吕小环不仅去吕布和刘协的坟前告知,还写了一封亲笔信,派人送回长安,告诉母亲魏氏她的现状,请魏氏放心,并避免与孙策的部下发生新的冲突。战场上的事战场上了,杀父仇人是秦牧,不要牵涉无辜。

    ——

    正月十五,孙策收到了谢煚的报告。

    杨修去戚里逾时未归,谢煚知道事情不妙,按照预先约定,抢在法正的部下到达之前离开了大将军府,随后又发动细作打探消息,搞清楚了杨修被法正软禁的经过,随即又调查了法正在长安的部署,这才知道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严峻。

    法正是去年腊月初进入关中的,当时带的人不多,也没有进驻戚里,先藏在郿县老家,招募了数百乡党少年,这才进入长安。开始的时候,他一直分散在长安城内外,掩匿行踪,到了腊月底才进入戚里,以卞夫人的宅第为掩护,布下了诱捕杨修的陷阱。

    谢煚不知道黄猗的身份。在报告里大骂黄猗,说他小人得志,得知杨修被捕后,还到杨修面前示威,却不知道黄猗正是凭借这个机会,确认了杨修的安全,并提前几天将消息传了回来。

    眼下关中形势复杂,杨修被软禁,陈王刘宠、辅国将军伏完、唐夫人等人各自为战,却无法联合,赵云又一直留在潼关,天子是生是死,诏书究竟是什么内容,众说纷纭,虽然还没有人跳出来,暗地里串联的人却不少。

    了解了关中的详细情况,孙策没有再犹豫,他与郭嘉反复商量后,决定给贾诩一个表演的机会,争取能拖延一段时间,以便集中兵力包围冀州,迫使袁谭投降,减少不必要的损耗。

    谢煚送来的不仅是情报,还有一封家书,里面提到了杨修想纳其次女为妾的消息。



第2168章 越活越年轻
    孙策“噗嗤”笑出声来,抬起**的脚,张开脚指,做势去夹袁权的鼻子。“巧言令色!”

    袁权轻打了他一下,“啪”的一声脆响。“巧言还有,色却快没了。再过一年,妾就是三十岁的人了,哪里还有什么色。”她偏着头,打量着孙策,似笑非笑。“大王当初不是看中色吧要不然色衰爱弛,妾该知趣引退,少在大王面前出现,徒惹大王生厌了。”

    “既然没有色了,就说说你的巧言。你以为把我比成麒麟就能轻轻带过在你的眼里,我是那么蠢的人吗”

    见孙策原话奉还,袁权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她双手环抱于胸前,仰着头,笑盈盈地看着孙策,面如玉盘,眼如新月。“夫子云:唯上智与下愚不移。又云: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夫妻之道亦是如此。上智如麒麟,不言而明。下智如驽马,言而无用。唯有中人如凡马,驭之得当,可为良驹,建功立业,志在千里。驭之不得当,则为烈马,车翻人伤,毁家灭户。谁来驭之为人子时,父母驭之。为人夫时,自然妻驭之。大王读《晏子春秋》,不知御者之妻乎听妻一言,御者而为大夫。”

    孙策一时无言以对,盯着袁权看了半天。“你这巧言果然厉害,我看晏子见了你也要甘拜下风的。”

    “大王谬赞,妾不敢当。虽说夫子亦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毕竟真能做贤者师的还是少数人。就夫妻之道而言,纵使夫子在世,怕是也不能及大王一二,妾又何敢置喙,用什么驭夫之术妾虽非上智,所幸免于下愚,又侍候大王左右多年,总能有所进益吧。”

    袁衡附和道:“姊姊说得有理,别的不说,男女平等,有哪位圣人说过明明八古姓皆以女为部,却没有一个人承认女子可与男子比肩,就连夫子也将女子与小人并列。妾等生而有幸,能遇见大王,却不免患得患失,担心大王走得太快,世人跟不上大王,过犹不及,反而不美。”

    孙策听出了言外之意。“你们听到了什么”

    “大王,你怕是不知道,你不仅不能和普通男子同仇敌忾,反倒惹了众怒,成了他们的公敌呢。”袁权白了孙策一眼,笑着搬起孙策的脚,放在膝上,用布巾帮他擦干。

    “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就因为你提倡男女平等,如今越来越多的女子抛头露面,学文练武,不仅抢了很多男子的事,还让男子纳妾成了一个非常困难的事。常言道,娶妻论家,纳妾论貌,原本很多人纳妾就是图美貌,愿意为妾的也大多是有容貌而家境一般的人家。如今女子可以做事,纵使家境一般,也能自谋生路,自食其力,若是再有些容貌,何愁不能嫁个中意男子,谁还愿意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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