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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庄不周

    实际上,公孙续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公孙范的阵亡让他很自责,追不上张飞,他就想杀死关羽,为公孙范报仇——却被太史慈否决了。他对公孙续说,关羽不仅武艺胜过张飞,还有步卒协助,甲骑突阵也没有什么把握,反倒有可能陷在车阵中,导致不必要的伤亡。报仇有的是机会,不必现在。

    公孙续虽然伤心,却没什么办法。太史慈收回了甲骑,而且不让公孙续靠近关羽,要求他留在后面,亲自担当袭扰关羽的重任,利用精湛的射艺射杀关羽的部下,寻找机会。关羽武艺过人,但射艺不敌太史慈远甚,手下也找不到能和太史慈一较高下的射手,只能看着太史慈生闷气。田豫几次试图用强弩狙击太史慈,但太史慈精于此道,几次炫技式的较量,不仅毫发无损,还射杀了强弩手,让关羽很是无语。

    后来公孙续情绪稳定了,再次要求上阵,带着擅长骑射的白马义从骚乱关羽。这些白马义从人有精甲,马有马铠,保护相当到位,又精于骑射,忽远忽近,一有机会就贴近车队,近距离射杀,甚至直接用长矛攻击武刚车上的弓弩手,搞得关羽高度紧张,没有一刻敢放松警惕。

    一路追击,关羽又损失了数百人。噩梦直到张飞、牵招带着骑兵来援时才结束,太史慈没有恋战,撤回草原,继续扫荡沿途的鲜卑人、乌桓人。

    与张飞相聚后,关羽立刻询问情况,这才知道刘备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勉强撑着入塞,回到居庸关,他就晕过去了。那一箭射穿了他的腹甲,深入腹中,好在刘备经验丰富,生怕箭头会因为长时间的颠簸划破肠子,用短刀割开自己的腹部,取出了箭头。他现在的问题是流血过多,伤了元气,又打了败仗,急火攻心。

    张飞又悄悄告诉关羽一件事:医匠在为刘备检查伤势时,说箭头伤到了肾,刘备有可能会绝嗣,刘备一怒之下,亲手拔剑将医匠斩了。眼下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关羽不是外人,张飞才会告诉他,让他到时候说话留神些,不要失言触怒刘备。

    关羽听完,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了从冀州传过来的那个谣言。谣言中说,他和张飞的姓氏联在一起预示着刘氏天命将终,会不会也有刘备绝嗣的意思天意悬远,谣言总是模糊的,怎么解释都可以。尤其是他,关者,闭也,绝也,刘备有好几次机会的确就毁在他的手中。如果没有他,只有张飞,刘备说不定还有机会事业扩张,展翅高飞。

    “益德,你说……玄德沦落至此,会不会是我妨碍了他”

    张飞惊讶地看着关羽。他与关羽相交至今,还是第一次看到关羽的情绪如此低落,以为关羽是因为失职而自责。“云长兄,你毋须自责,草原上作战就是这样,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太史慈不仅骗过了你,也骗过了我们的斥候,遇袭的责任不在你。”

    关羽诧异地看了张飞一眼,虽说张飞误会了他的意思,却无意中揭示了那一个真相:有人将这次战败的责任归咎于他和田豫。他心中火起,顿时变了脸色。

    “益德,我前军的斥候并不比中军的精锐,更不比太史慈的斥候擅长骑射。这么多年来,在斥候之间的较量中,我们从来没有占过便宜。”

    见关羽发怒,张飞没敢再说,只是含糊着附和了两句。关羽心中越发恼怒。他本来就觉得这次战败不是自己的责任,他拖住了太史慈的主力,刘备却被公孙续击败,怎么说都是中军自己甚至是刘备自己的责任,怎么能推到他的头上

    ——

    回到居庸关,关羽、田豫来不及喝口水,第一时间赶去探望刘备。

    刘备一动不动地躺在病榻上,紧闭双眼,眼窝深陷,面色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关羽跪在榻前喊了好几声,刘备才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在关羽脸上来回扫了两下,眼神有些复杂。

    “云长回来了”

    “回来了。”

    “可曾与太史慈交战损失几何”

    “未曾交战,损失也不多,只是撤退的时候死了几百人。公孙续想报




第2099章 离间(求月票!)
    刘备看了牵招片刻,苦笑着摆摆手。

    “子经,多谢你的宽慰。孤得陛下谬爱,封王建国,复祖宗旧业,已经恩重难报,岂敢得陇望蜀,觊觎冀州。且魏王是孤旧主,于孤有恩,孤亦不能谋夺其地。”

    牵招摇摇头,神情严肃,看不出一点笑意。“大王重义,令人钦佩,但大行不拘小节,大汉存亡之际,大王既为宗室,理当奋力争先,岂能因一时礼让,误了大事,辜负了陛下的期望况且我说的是冀州,并非魏国,大王不必顾忌。”

    刘备眼神闪烁,沉吟片刻,忽然兴奋起来。“子经,你的意思是说……陛下派崔钧等人来就是让他们协助孤稳定冀州那魏王又当如何”

    牵招叹息道:“大王,魏王世家子弟,生于汝南,长于洛阳,他能在冀州立稳脚跟,是因为其父袁绍挟袁氏四世三公之势,又得党人支持,从故吏韩馥手中谋夺冀州,他本人与冀州何尝有恩信如今袁绍已逝,党人离散,只剩下沮授、田丰等人苦苦支撑。两战兖州不下,损失折将,青州遭沈友、徐琨屠戮,他拥兵而不能前,将来困守冀州,冀州人还能相信他吗”

    刘备眯起了眼睛。他当然想得冀州,但他不敢这么想。袁谭的出身比他不知高出多少,沮授、田丰等人能支持袁谭,却不会支持他。如果牵招是为了安慰他,鼓励他,他当然感激,但他若因此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得冀州,则未免痴心妄想,自取其辱。

    “大王,你能见崔钧吗”

    “能!”刘备咬咬牙,用力地点点头。不管牵招怎么说,诏书还是要接的,崔钧等人如果能留下来,至少对他掌握中山、河间有好处。“高祖当年为项羽所杀,尚能强起,孤不过中了公孙续一箭,岂能辱没了他的血脉。子经,扶孤起来,见了崔钧,就说孤的腿受了伤,不良于行。”

    牵招心领神会。刘备可能绝嗣的事绝对不能对崔钧等人说。他扶刘备起来,让人为刘备洗漱,又将他扶到堂上,让刘备坐好,整理了衣服,又将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拭去,等刘备缓过劲来,外表看不出什么破绽,这才亲自去引崔钧。

    崔钧字元平,是安平人,其父崔烈,灵帝时买了司徒,后来又迁太尉,算是位至三公,但因为司徒是花钱买来的,颇受人非议,就连崔钧自己当时都不以为然,直言其父的三公有铜臭,也算是一时笑谈。崔钧出身世族,也颇有名士风范,少年时就好结交英豪,与袁绍走得很近。牵招随师在洛阳时,因是同郡人,曾去拜访过崔钧,得到不少帮助。

    这次崔钧奉诏来见刘备,第一时间找到了牵招,询问刘备其人。他与刘备见过面,却没什么交往。刘备出身不高,名声不好,他一直不觉得刘备能对大汉有什么帮助,对天子封刘备为中山王很不以为然。不过他对牵招倒是比较信任,牵招弃袁谭,投刘备,他很想知道为什么。

    在崔钧面前,牵招不敢信口开河。他对崔钧说,刘备虽然是卢植的弟子,但他书读得不怎么样,如果是太平盛世,他很难有什么成就。不过刘备也有刘备的优势,他出身差,家境不好,所以性格坚忍,不管遭受多少挫折,只要不死,他总能重新振作起来。不像袁绍、袁谭父子,走得太顺了,反而经不起打击。

    简而言之,刘备更像是汉高祖,他与孙策的关系也像极了汉高祖与项羽的关系。如果说最后有人能击败孙策,逆转形势,刘备应该是可能性比较大的那一个,至少比袁谭大。陛下看中刘备,是他的过人之处,绝非盲目之举。想保住冀州,袁谭是靠不住的,还得靠刘备。

    崔钧将信将疑,但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暂时接受牵招的意见。孙策铁了心要将世家连根拔起,荆州、豫州在前,兖州、青州在后,一路的首级已经证明了他的决心,如今即将合围冀州,总不能看着冀州世家的首级也持在路边。不管刘备行不行,都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崔钧等人跟着牵招上了堂,见刘备坐在堂上,腰杆挺得笔直,虽然脸色苍白,神情还算自若。他与刘备见礼,刘备客气的还礼,对因伤不能起身还礼致歉。

    崔钧向刘备介绍了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天子挑选出来的青年才俊,一半是冀州人,一半是山西人,包括几个并州人。其中还有一个刘备的熟人,当年曾出使幽州的种劭。刘备与他们攀谈了一会,心中喜悦,这些人几乎都是名士,却没几个将领,显然天子知道他不缺将领,也

    不想染指兵权,引起他的疑惧,所以安排这些读书人来帮他处理政务,管理地方。

    不管天子是不是希望他接管冀州,对他寄予厚望却是真的。刘备一时兴奋起来,连精神都好了很多。不久前刚刚封了王,现在又平白得了几个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帮手,将来还有可能接管冀州,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这都要感谢孙策。如果不是孙策咄



第2100章 货币危机(求保底月票!)
    “这孟建深得你的真传啊,这一计用得好,装进去不少人,最妙的是不露痕迹。”

    孙策合上刚刚收到的捷报,放在案上,笑眯眯地看了郭嘉一眼。收到太史慈的捷报,得知孟建设计伏击了刘备,郭嘉第一时间赶来报喜。太史慈、公孙度扫荡草原,依附刘备的鲜卑人、乌桓人不敢南下,青州、兖州的压力大减,顺手在关羽、刘备心里扎了一根刺。

    至于公孙范阵亡,那不过是顺手牵羊的附带收益。公孙范战死,公孙续成了公孙瓒的唯一继承人,势单力孤,被太史慈收服是迟早的事。不过从孟建的初衷来说,他最希望临阵战死的人应该是公孙续,说不定还对甲骑暗授机宜,在关键时候放水,只是公孙范谨慎,不让公孙续冒险,自己成了替死鬼。

    “大王,公孙范战死,辽东属国可以取消了。”

    孙策点点头。取消了辽东属国,太史慈能直接控制的人力、物力又多了不少。辽东属国囊括了渝水、辽水下游,不仅土地肥活,适合农耕,而且是海路贸易的集散地,当初也不知道朝廷的那些官员是怎么想的,将这么好的地方划给胡人居住。割肉饲虎就能求得平安多么天真的想法。那些儒生对胡族行馁靖之策,却对黄巾军残酷镇压,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取消辽东属国只是第一步,重整辽东防务才是关键。鲜卑人虽然受了重创,但根本未伤,当小心应付,不要指望毕其功于一役。”

    “备边重在选将,有太史慈在,辽东暂时无恙。不过,辽东安危系于一身也不是长久之计。臣以为,当在辽东设立讲武堂,偏重骑战,多培养一些骑将。另外,对骑兵的装备也要加以改进,马镫的秘密保守不了太久,我们能倚仗还是更多人的智慧。”

    “话是这么说,可这都需要钱啊。”孙策苦笑道:“马上就到年底了,五年计划完成了多少,很快就在公诸于众,说实话,我心里是有些打鼓的。不过,相比于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成绩单,我更担心第二个五年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奉孝,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钱,我们需要更多的钱。黄金和铜料的缺口都很大。”

    郭嘉也有些挠头。钱荒的问题一直存在,却从来没有现在这么严重。振兴工商,发展经济,经济总量的迅猛提升加剧了钱荒,市场上没有足够的钱流通,物价受到抑制,很多大宗货物只能以物易物,严重影响了交易的进行。

    即使得到了汉水沙金的补充,发行国债又代替了一部分资金流通,孙策还是缺钱,缺很多钱,可以想象,随着工商的进一步发展,货币的缺口会越来越大,如果不尽快加以解决,通货紧缩难以避免。他最近一直在考虑派蔡瑁出海寻找黄金。海船有了,更有效的推进方式也有了,沿途的水文也有了一定的掌握,尤其是保险的出现,出海远航的条件基本具备,该鼓励一些人出海冒险了。

    他现在很后悔,当初读史书的时候对技术史留意不够,只关注文臣武将的风采,对历史背后的细节关注不够。其实史书也提及钱荒,比如五铢钱严重匮乏,董卓发行小钱,后来更是从长安运铜料,汉代巨量黄金消失更是耳熟能详的历史之迷,如果能加以深入,对货币史、贵金属冶炼史有一定的了解,也不至于如此窘迫。

    他现在能想到的黄金都和墓有关,梁孝王的墓,海昏侯的墓,都藏着不少黄金。曹操在兖州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设立摸金校尉,我是不是该补上这个缺口不过仔细想想,即使挖了这两个墓也是杯水车薪,他现在的货币缺口是以十亿为单位,挖一两个墓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除非他把所有的汉代大墓都挖了。

    相比之下,辽东的防务交给太史慈操心就行了。太史慈为人稳重,又有孟建、诸葛瑾出谋划策,不像甘宁那么莽撞,做事不谨慎,立功的同时总能惹出一堆破事,因为一个何夔遭到半个军谋处反对,甚至连沈友、徐琨都打算上书弹劾,亏得被庞统拦住了。为了安抚汝颍系的情绪,他不得不再外放几个人。

    这账回头再和甘宁算。

    孙策和郭嘉讨论了一下河北形势。太史慈牵制住刘备,袁谭没有骑兵增援,止步于平原,沈友、徐琨、甘宁三人清洗兖州世家得以顺利进程,最多半年时间,青州就可以牢牢的掌握在手中。现在就等纪灵完成对新兵的集训,展开兖州攻势,完成对冀州的包围。

    但冀州怎么打,眼下还没有做好确切的方案,至少要等全取兖州之后才能定。冀州的实力绝非兖州、青州可比,又是主动进攻,围城战在所难免,初步估计要动用十万人,九督中至少一半要参战。人多了,矛盾也多,仅是协调关系就让人头疼。

    太多的事缠杂在一起,让孙策觉得脑子不够用,只恨以前读书少,知识体系不全面,尤其是经济、金融理论近乎空白,只能泛泛而谈,无法应用到实际中去。

    郭嘉刚出去,虞翻快步走了进来,上殿入座,将几页纸推到孙策面前,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孙策瞅了他一眼,忍着笑。年终岁底,又是五年计划的最终审核阶段



第2102章 山花烂漫(加更求月票!)
    汤山精舍。

    虽然已经是寒冬腊月,院子里却温暖如春,不用穿厚重的冬衣,一件春衫足矣。院子一角,用玻璃罩起的花房温室里,鲜花争相怒放,宛如阳春三月,就像走进另一个世界。

    孙策背着手,站在一株叫不出名字的花前,揉了揉鼻子,有点无奈。对花鸟虫鱼这些雅致的玩意儿,他一向不怎么在行,眼前这个长着七片叶子,中间一朵花的东西,他面生得很,旁边那个长着椭圆叶子,颜色浅绿,如同翡翠的也不认识。

    “阿翁,这是……什么新品种”

    “我也不知道。”黄彦直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正和黄月英窃窃私语的蔡珏,低声说道:“都是她张罗来的。大王小心,别踩坏了。这里面有些花草是从深山里采来的,稀罕得很,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孙策连连点头,脚下更加小心。为了和黄承彦商量铸币的事,他特地和黄月英一起省亲,来到黄承彦与蔡珏在汤山的住处。蔡珏看到女儿很开心,拉着她小花房里赏花,孙策也跟着来了,却发现自己成了野蛮人,一窍不通。

    “那件事……阿楚和大王说了”

    “哪件事”孙策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不久前,黄月英怀孕了,说起一件事,蔡珏有个心病,觉得自己没能为黄承彦生个儿子,性格又太强势,不准黄承彦纳妾,绝了黄承彦的嗣。她希望黄月英将来生的孩子中能一个姓黄,继承黄承彦的爵位。孙策对此非常理解,况且他正愁儿子多,养不起呢,当时就答应了。“哦,说了,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这一胎就是儿子。”

    “这个倒无所谓,其实我们对儿子还是女儿不怎么在意的。如果不是遇到大王,阿楚一样能继承。我倒是觉得我这个女儿比很多男子强。”黄承彦抚着胡须,掩饰不住得意。

    “那是,阿楚是人中龙凤,能比她强的男子屈指可数,最多二三人。”

    “我也这么觉得。”黄承彦表示赞同。

    “其中就包括你们二位,对吧”蔡珏在远处直起腰来,回头看了一眼,板着脸,却藏不住眼角的笑意。黄月英站在她身后,偷偷的做了个鬼脸,向孙策表功。看得出来,她将蔡珏哄得很开心。蔡珏扬扬手。“你们也看不懂,就别勉强了。夫君,你陪大王去喝茶吧,床头的冰柜里还有几罐夷茶、槐花蜜,你煮点山泉水,陪大王一起品品。”

    黄承彦很诧异。“你不是说夷茶送人了么”

    “送什么人这建业城里谁敢收我的礼你随便请人喝,都浪费了,我就藏起来了。”

    黄承彦转过头,嘴唇翕动,却没什么声音也没有。孙策看在眼里,暗自发笑,这两口子还真是有意思,人到中年,却还是和初恋一般。他跟着黄承彦出了花房,来到正堂,黄承彦安排侍女煮水,自己进了卧室,捣鼓了一顿,过了一会儿,抱着两个罐子出来了。一只毛竹做的罐子,一只却是玻璃罐,里面放着满满一罐金黄透明的液体。黄承彦将罐子放下,取过两只杯子,一边洗一边笑道:“今天请大王喝点新鲜的,蜜茶。这蜜是阿楚的母亲自己种的槐花,专门请来的蜂匠酿的槐花蜜,加一点在夷茶中解苦,味道更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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