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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三十四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武林
“真想不到,你的那个婶子竟如此的卑鄙无耻!”倪丽不依不饶的道。
“我没事!算了!”楠一苦笑道。
他知道,蝶纤去求倪丽的时候,肯定是被逼迫到了绝路之上,万般无奈!
“你以后不会再有事了!”倪丽宽慰道,随即便扭头而去。
“请等一下!”蝶纤喊叫道。
倪丽停在那辆黑色的红旗牌轿车前,眼瞅着蝶纤泪眼婆娑。
“真对不起!上次的事情,请你不要放在心里!”蝶纤真心实意的说道。
“你记住,我恳求我的爸爸为楠一洗脱冤屈,不是为你洗脱冤屈。”倪丽冷笑道,随即便上车离去。
“多亏了倪丽!”楠一反复念叨了几句,又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我们回家吧!”蝶纤呢喃道,不由得搀扶起了楠一的胳膊。
“我的爸妈肯定要来了!警察已经联系了他们!他们已经知道了!”楠一无奈的道。
蝶纤的心里顿时茫然失措,不知楠一父母的到来会不会带来那年的第三场雪。
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蝶纤!你干什么呢?还磨叽什么!”玉玲嗔怪道,对忙的团团转的蝶纤指手画脚道。
“妈,稍等一下!我帮爸倒上酒!”蝶纤嚷嚷道。
“你说什么?谁准许你叫爸和妈的!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要叫叔叔和阿姨!”玉玲喊道,撂下了手里的筷子。
“哦!对不起!”蝶纤委屈的道。
“你快去帮着包饺子去吧!”文勇催促道,一把夺过了蝶纤手里的那只墨绿色的香槟酒瓶子。
“哦!”蝶纤来不及擦额头上沁出的汗,便风风火火的跑到玉玲的身边,继续帮她包着饺子。
“咋了?”楠一一进门就嚷道。
他刚在楼下放了一千响的大地红,在楼道里就听见了母亲那高亢的大嗓门。
“没事!那挂鞭炮听起来不是特别的响!谁买的?”玉玲明知道是蝶纤买的,却故意问道。
“怎么不响!我一直捂着耳朵!”楠一笑道,眼瞅着母亲的脸颊之上的阴霾渐重。
“跟你说过多少遍,肉馅一定要剁的细一些!你瞧一瞧!”玉玲扒拉着盆里的肉馅子,不耐烦的嚷道。
“时间有些紧张!从百货大楼回来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蝶纤笑着解释道。
“你总是有理由!过年的东西就应该提前买完!没见过你这样粗心大意的!”玉玲摔打着筷子,愈发来劲了。
“妈!你干什么你!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楠一觉得母亲实在是太过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王楠一!我是你妈,是你们的长辈,我难道还不能说句话了!”玉玲咆哮起来,扔掉手里的筷子,奔到客厅里,一把夺过了文勇手里握着的那只墨绿色的香槟酒瓶子,喊道:“喝!家里都乱套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怎么乱套了?一家人不是挺好的吗?我挺喜欢蝶纤的!”文勇也跟着喊道。
“蝶纤害得楠一进了公安局!”玉玲撇着哭腔嚷道。
“不是没事了吗!”文勇着急上火道,心里觉得玉玲实在是没事找事。
“妈!早都没事了!人这辈子,哪有不去公安局的?将来你抱上孙子,我是不是还得去公安局报户口!”楠一搓着手,嬉笑道。
玉玲听闻,非但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愈发觉得万箭穿心,道:“谁同意你娶这个女人了?”
“妈!你看你!大过年的!”楠一压住火气劝慰道。
“我不喜欢这个什么蝶纤!因为她,你承担了多少事!在橡胶厂好好的工程师助理的工作没了,跑到破杂志社里当编辑!”玉玲嘲讽道,眼瞅着儿子正拉着蝶纤的手嘟囔着什么,不由得愈发的火上浇油,喊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啊!”
“听见了!”楠一不耐烦的道。
“蝶纤!你要是真的为楠一好,你就要为他的前程考虑!你这么胡闹下去,简直是在作孽!”玉玲道。
蝶纤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行啦!大过年的!”文勇劝慰道,觉得玉玲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当初要是不勾引蝶纤的姑,哪有今天这些离经叛道、乌七八糟的破烂事儿!都是你造的孽!”玉玲愤然说道,把手里紧握着的墨绿色香槟酒瓶子放到嘴边,咕咚咕咚的灌了一阵。
文勇耷拉着脑袋,眼睛红通通的。
玉玲放下酒瓶子,招呼着楠一,喊道:“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说毕,便抢先走进了卧室。
待楠一也跟着走进了卧室,玉玲随即掩上屋门,语重心长的道:“你和倪丽是什么关系?”
“大学同学啊!”楠一道。
“你看一看你!放着那么标志端庄的姑娘不要,非要看上什么蝶纤!”玉玲责备道,一把抓扯住楠一的手,心疼的说道:“倪丽的父亲是一省之长。你要是娶了她,你的前途就飞黄腾达了!你怎么这么傻!”说毕,便在楠一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妈!我不喜欢倪丽!”楠一羞愤的道,觉得母亲实在是不可理喻。
“妈不喜欢蝶纤!你要是敢娶蝶纤,我就不认你!”玉玲威胁道,狠命的撂下了楠一的手。
“妈!你怎么能说这些没有道理的话!”楠一无奈的道。
“没道理?蝶纤的话就有道理!我看,你是被蝶纤的迷魂药灌傻了!”玉玲无奈的道,恨不得自己能变成楠一,和蝶纤立即一刀两断。
“别说了!”楠一不等母亲再多说什么,便拉门出去了。
玉玲瘫软的坐在了木床上,心中郁积千愁万恨。
除夕之夜,祝福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却好似把蝶纤的心炸的千疮百孔。
她本来期待着能和楠一度过一个祥和温馨的春节,在辞旧迎新的时刻,畅享一次心灵的极乐和超越。可是,楠一父母的到来却让她和楠一在挣扎、沮丧和压抑之下度过了俩人在一起的第一个除夕之夜。
眼瞅着正月十五即将到来了。
在这过去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屋里的四个人形成了两个派别。蝶纤和楠一自然是一伙儿的,外带着文勇也暗地里支持楠一。玉玲独自掌门,使出十八般武艺折磨着蝶纤。
楠一想着,一过十五元宵节,母亲便会回马良古镇了。可玉玲却压根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日午后。
“文勇,我跟你说,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要在儿子这里多住一些时日!”玉玲吩咐道。
“妈!你在这里不方便!”楠一挣扎着笑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很方便!”玉玲冷笑道,不由分说,便开始为文勇拾行李。
“蝶纤要复习考试!”楠一解释道。
“考试?”玉玲故意加重语气道,冷笑一声,走到蝶纤身前,抱起胳膊,再次冷笑道:“你已经高考落榜过一次了!我就不信你能考上大学!你要是真心的喜欢我们家楠一,就不要考大学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简直不讲理了!”文勇嗔怪道。
“我不讲理?你和蝶纤婶子搞破鞋的时候讲过理吗?”玉玲不屑一顾的道,把行李包塞进文勇的怀里,一摆手,不耐烦的道:“你赶快回家吧!记住,把家里彻底打扫一遍!”
“你可要好好的对待蝶纤!”文勇叮咛道,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正在角落里发呆的蝶纤。
“别废话了!这些钱都给你!”玉玲催促道,推搡着文勇出了家门。
“妈,过完十五,我就要去杂志社上班了,不能陪你了!在家里,你别和蝶纤生气!况且她也实在没有做错什么啊!”楠一眼瞅着母亲来了真格的,只好低声下气的祈求道。
“在你眼里她没做错什么!可在你妈眼里,她每件事都做错了!”玉玲喊道,随即疯狂的冲到客厅,把写字台上整齐堆积的复习资料一股脑儿的扔到了地上,随即又疯狂的踱着脚,嘟囔道:“把这些废纸都扔了!我要用写字台!”
楠一眼瞅着母亲不可理喻的癫狂,随即疾步上前,抱住了母亲,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儿,随即便抱着母亲出了客厅。
“干什么!放开我!”玉玲喊道。
楠一抱着母亲来至厨房,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地上,真的生气的嚷道:“那些书都是我花钱买的!你干什么!”
“我要用写字台,觉得那些废纸碍眼!”玉玲不讲理的喊道。
“你用写字台干什么!”楠一苦笑着问道。
“我要做针线活!织围巾,织手套,织帽子!”玉玲喊道。
“干什么?”楠一迷惑的问道。
“我要出去做生意!赚钱!我难道好意思像个饭桶一样只知道吃喝!”玉玲故意朝向正羞愤至极却哑口无言的蝶纤喊道,冷笑几声,道:“你爹当初要是找上只知道吃喝的女人,早被他爹妈赶出家门了!”
“妈!我在杂志社里挣工资,另外还有带家教的补贴!够用了!”楠一苦笑道。
“我是个有骨气的人!不是没出息的饭桶!我要是像蝶纤一样,整日里窝在家里胡吃海喝,我早考上大学了!”玉玲咆哮道,随即便冲到蝶纤面前,推了木木呆呆的蝶纤一把,嚷道:“你是死人呢!厨房里的饭碗还没刷,等着招苍蝇啊!恶心不恶心!去刷碗啊!”
蝶纤忍气吞声的来至厨房刷碗,不知不觉中,清泪竟滴落在水盆里,像是掉进去了无数只找不到妈妈的迷惘的小蝌蚪。
楠一实在看不过去,怒气冲天的来至蝶纤身侧,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瓷碗,喝道:“你去复习功课!我来刷!”
蝶纤左右为难,正准备低声劝慰楠一,却见玉玲癫狂的冲了过来,夺过楠一手里的瓷碗,随即摔到了地上。
顿时,那只瓷碗便碎裂成了几片,锋利的直刺人的眼。
“我命令你捡起来!”玉玲瞪着双眼,眸光凌冽如火,似要窜出火焰,将蝶纤的身体烧灼成为灰烬。
“妈!你太过分了!”楠一也跟着咆哮道,却冷不丁的被母亲一推。
“听见没有!你要是不愿意,你就给我滚!”玉玲咬牙切齿的骂道,唾沫星子溅到了蝶纤正微微抽搐的脸颊之上。
楠一正要说什么,却见蝶纤猛然蹲在地上,赤手捡起了那几片碎裂的瓷碗片。
“停着,把它们都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去!王楠一,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给我闪到一边去!你要是敢多嘴,我就用这些碎瓦片戳烂你的嘴!”玉玲把这些话从牙缝里逼出来,血淋淋的。
楠一愤然转身,趴伏到墙壁之上,手掌不停的击打着墙壁。





爱你三十四年 第253章 听话
玉玲的心中着实得意,立即拉上屋门,并且用钥匙反锁死!她小心翼翼的把钥匙送到了口袋里,笑眯眯的对楠一道:“她可真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妈妈给你炖红烧排骨吃!”说毕,便哼唱着小曲,一头扎进了厨房里。
楠一瞬间明白过来,拼命的摇晃着那扇铁将军似的房门,却一切徒劳。他转身跑进厨房里,吼道:“妈!外头那么冷!蝶纤只穿了一件单毛衣!你要冻死她!”
“她整天复习高考,肯定头晕目眩的,出去透一透风,对她有好处!你别来捣乱!你要是胆敢跟我来硬的,我保证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蝶纤了!你信不信?”玉玲慢悠悠的说毕,笑着举起手中的菜刀,咔嚓一声,把菜板上的排骨剁成了两截。
楠一一把推开了厨房的后窗,一眼看到蝶纤正慢吞吞的从楼道里走出去。她刚才扔掉了碎瓷碗,回到了家门前,却发觉,那扇铁门严丝合缝,仿佛是一道永远不会再对她开启的禁门。
她只好来到了楼前,试着向毫无办法的楠一求助。可她在得知楠一此时无奈的情境之下,心里彻底的绝望,却不想让楠一跟着绝望,便喊道:“楠一,扔下来一本讲义!”
听闻这句话,楠一的热泪冲出眼眶,却被过往的寒风瞬间拂扫而去。
玉玲的心一动,随即去客厅里,从地上胡乱抓起一本讲义,款款的走至厨房的后窗前,对着蝶纤的脑袋狠命的砸了下去,正好砸中了蝶纤的脑袋,疼的蝶纤龇牙咧嘴。
“你干什么!”楠一凄厉的哭嚎道。
“你要是敢胡闹,你就拿刀杀了我!”玉玲喝道,随即扬起了手中的菜刀。
“疯子!”楠一颤声哭骂道,随即便冲出厨房,趴伏在卧室的床上惨哭不已。
蝶纤拿着那本讲义,瑟缩着肩膀,吸溜着时不时涌出的清鼻涕,踩着软绵绵的步子,回到单元里,坐在台阶之上,翻阅着那本书皮上留着一只大脚印的讲义。
“砰”的一声巨响。
蝶纤吓得啊呀了一声,鼻孔里随即扑进一股浓烈的火药气息。
原来,一个淘孩子在楼道里放了一只二踢脚。
蝶纤对火药味道有些过敏,实在忍受不住,便带着讲义来至单元外面,迎着那股寒凉的空气,拼命的呼吸了几口。
那股寒凉从她身上的那件单薄的毛衣的缝隙里钻进,贴在她热乎乎的皮肤之上,令她寒颤难耐。
她打了几个喷嚏,倒呛了一口冷气,胃里随即一阵痉挛。
这时候,她蓦然发觉,双手早已被冻的通红僵硬,像是死了的鸡的爪。
空寂的大院里,她孤零零的大步跑了起来,一圈又一圈,只有起点,没有终点。她的脚底下踩着大地红的碎屑,不由得想起了童年时代的往事。
也是在这样寒凉的春节里,童年的她蹲在地上,扒拉着大地红的碎屑,看一看还有没有逃脱燃放的鞭炮。如果好不容易发现一只还没有燃放的鞭炮,她就捡起来,欢天喜地。
蝶纤的眼圈早已湿润。
在此时的近乎疯狂的飞奔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撕碎佯装坚强的面具,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那天,蝶纤奇迹般的没有感冒,只是觉得头有些发晕而已。
她在家属区里绕着圈子跑步,惊动了邻里众人。有人通知了警卫员。
巡逻的两个警卫员立即把军大衣披在了蝶纤的身上,并且命令她说出家里的住址。
在擂鼓般的砸门声下,玉玲只好打开了屋门,却故意吓得喊叫道:“哎呀!我的妈!你这孩子干什么去了!我和楠一看你不在家,还以为你去串门去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出门没有带钥匙!我和楠一回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你啊!”
“原来是这样啊!同志,她都快冻坏了!”一个警卫员半信半疑的道。
玉玲一把把瑟缩发抖的蝶纤拉进屋里,紧赶着对警卫员们笑道:“同志,你们不知道,我这孩子脑子不好,小时候发烧烧糊涂了!以后,我们会严加看管的,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说毕,便缓缓的关闭了铁门。
她迅疾跑到前阳台上,眼瞅着两个巡逻的警卫员离去,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客厅里,对正被楠一紧密拥抱着的蝶纤喊道:“哎!你也真做得出!你是不是想让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你是战斗英雄啊!啊?你以为你是新兵拉练啊!五公里?十公里?还是春节急行军啊!
“行啦!你太过分啦!”楠一狮吼道,簇拥着蝶纤回到了卧室。
玉玲得意洋洋的瞅着蝶纤的背影,鼻子里长舒了一口气。
翌日,元宵佳节。
蝶纤因为受寒,微微的发热,稍微起迟了一会儿,却被玉玲掀开了被窝。
“你坐月子啊!起来!”
“妈!蝶纤感冒了,要休息!家里的活我来干!”楠一不耐烦的道,抢过被子,悉心的替蝶纤盖上了。
“蝶纤,你不是战斗英雄吗?你好意思的像是死猪一样窝在床上啊!”玉玲冷笑道。
“够啦!”楠一狮吼道。
玉玲眼瞅着楠一真的动气了,便又生出一计,故意乜斜起眼睛,用手抚摸着胸口的位置,摇摇欲坠。
“妈!你怎么了?”楠一见情况不妙,颤声喊道。一把扶住了母亲。
“我胸口疼!啊……”玉玲喘息道。
“妈,你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楠一问道,随即搀扶着母亲去了对面的卧室里,扶着她躺下来,不住的用手摩挲着她的胸口,一叠声的问道:“妈,你好点儿了吗?”
玉玲故意闭着眼,哼哼道:“我头晕,估计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
楠一实在不放心,一叠声的问着是不是要送医院。
玉玲劝慰了他几句,便要求安静的休息。
“妈!你要是不舒服,你就喊我!”楠一叮咛道,又守着母亲过了很长的时间,看母亲像是睡熟了,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蝶纤早都已经起床了,独自在厨房里炒菜做饭。
楠一冲进厨房,夺过她手里的锅铲,低声道:“你怎么起来啦?去,回去休息!”
“我没事儿!你快别再说了!妈听见了心里更烦!”蝶纤苦劝道,又夺回了锅铲子。
楠一叹息一声,呢喃道:“你别往心里去!妈从年轻的时候就气盛!”
“没事儿!”蝶纤低声道,顿了顿,自嘲的笑道:“等我熬到婆婆就好了!”
傍晚来临。
倪丽竟然来了。
楠一从她哀怨的眸光里猜到,她的父亲肯定没能在家里陪她。
“天啊!这就是倪姑娘啊!我的老天爷,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水灵标志的女孩子!我今儿才算是见识了!”玉玲得知来客就是倪丽后,满面愕然的感慨道,随即便不住嘴的向倪丽问长问短。
倪丽和玉玲笑谈着,觉得很投机。
“阿姨,我父亲出差考察了,我一个人闷在家里孤苦伶仃的,所以厚着脸皮跑来凑热闹!”倪丽笑道。
“你为什么不早些老呢!我要是早知道你一个人在家,我就让楠一把你接来!”玉玲笑眯眯的道,眼瞅着蝶纤正撇着嘴,不由得喊道:“蝶纤,去,给倪姑娘端茶水来!家里来贵客了,你难道没看见?楠一,过来,陪倪姑娘说话!你和倪姑娘都是大知识分子,有共同语言!”
楠一实在瞧不上母亲的那副奴颜媚骨,可又不想让倪丽觉得难堪,便只好进来。
“上次的事情多亏了倪姑娘像及时雨一样的搭救!阿姨真的谢谢你!”玉玲情不自禁的握住倪丽的手,诚挚的道谢。
“阿姨,快别这样!我和楠一是多年的好友,况且她也是被冤枉的!”倪丽匆匆道,眼瞅着玉玲用手帕擦干了热泪,心里竟然也跟着酸楚起来。
“都是梦锦祸害的!”玉玲嗔怪道,眼瞅着蝶纤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进来,喝道:“元宵好了没有啊?过元宵节,谁家里不吃元宵!你看一看你,竟然稀里糊涂的炒了一桌子的大鱼大肉!你是八辈子没吃过荤腥还是怎么地?”
“元宵已经好了,正在锅里闷着!”蝶纤道。
“什么?元宵又不是老母鸡,怎么能在锅里闷着!你是不是彪啊!”玉玲喝道。
蝶纤干干的答应了一声,眼瞅着倪丽神情里闪烁的鄙夷,无可奈何的转身走了。
“我刚来的时候,看见礼堂前面扎着两大排的花灯!灯火辉煌,真热闹!我看了好半天!”倪丽笑道。
“楠一,吃完元宵,你陪着倪姑娘看花灯!啊?”玉玲冷眼看着楠一,命令道。
“我已经看过了!”倪丽坚持的笑道。
“哦!蝶纤,你别忙活了!你陪我去看花灯吧!穿衣服啊!愣着干什么!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啦!”玉玲喊道,随即又笑着推搡了一下楠一,便逼着蝶纤穿好大衣,又逼着蝶纤闪离了家门。
蝶纤昏昏沉沉的走着,失去了方向感。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玉玲在后面喊叫道,疾步上前,一把扯住蝶纤的衣服后襟,骂道:“你瞅见没有,楠一和倪丽是不是很般配呀?你要是懂得廉耻,你放了我们家的楠一吧!”
蝶纤继续昏昏沉沉的往前走。
“我跟你说话呢!”玉玲喝道,像是吆喝着一只没有尊严的牲口,随即狠命的拖拽住了蝶纤。
蝶纤停住脚步,一言不发。
“我跟你说!你要是能放了我们家楠一,我可以给你一笔钱!”玉玲和缓的笑道,眼瞅着蝶纤的嘴角开始抽搐,连带着下巴也开始抽搐。
“楠一真的喜欢倪丽吗?”蝶纤哽咽道。
“这和你没有关系!”玉玲冷笑道。
“我已经是楠一的人了!这辈子,我除了他,不会嫁第二个男人!”蝶纤毅然的说道,说毕,再次没头没脑的往前走,任凭玉玲怎么下死劲儿的拉扯,一切都是徒劳。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玉玲喊道。
此时,楠一正尴尬的站在书桌前的木椅后。
倪丽坐在了书桌前的木椅上,书桌上竖立着一只圆镜子,里面映出楠一正憨笑着的清俊脸颊。
“你怎么不说话?”倪丽故意问道,两只手把玩着那只插着鲜艳羽毛的毽子。
“我真的谢谢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了!你知道,我一向有些笨口拙舌的,你想必也不会介意的!对吗?”楠一笑道。
“你要跟我说感激涕零的话,我却觉得你见外了!”倪丽意味深长的笑道,拿起那只毽子,用三根色泽艳丽的羽毛拂扫着圆镜子。
“也是!我们毕竟是大学同窗!”楠一故意装着听不懂倪丽的话,绕着圈子答复道。
“你妈妈喜欢我,不喜欢蝶纤!”倪丽插嘴道,丢下了那只毽子,抱起胳膊,目光傲然的望着镜子里蝶纤肿胀的眼泡。
楠一觉得倪丽的话实在很无能,转念一想,这也许是她能找出的最后的借口,遂笑道:“那你可以和我妈成为好友!我喜欢蝶纤,就和她成就夫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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