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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然而这两处都还不能与他身上另一样东西相提并论,那就是被扛在他肩上的、粗如通天巨柱的铁棍。他因为这件兵器,体重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站得久了,那不知承受了多少辆载重马车的来回碾轧,都依然平坦牢固的路面便慢慢地陷下去。

    他便是李红妆麾下最骁勇的悍将,曾经一棍砸死过第七境修行者的、龙堂的堂主陈天龙。

    “不要停。”面对这伤亡,他一点也不动容,仍然冷峻地作了继续压上去的手势。

    在魔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规矩,从来以强者为尊,胆敢违抗强者的命令的,被杀死也不会有魔管埋。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冲上去。

    便如潮地涌去。

    白星怯生生地拖着巨斧迎去,仍是老旧一套,来打她的只还手一招,然而没有魔或者鬼或者妖能接得住她一招,一路过去,尸横遍野。

    这时候,陈天龙跟另几个,从了旁边的位置围上去。

    这时候,天空斗然发生一个痛叫,能在上面的,都是第七境的超级高手,然而竟然发生痛叫,立刻吸引了瞩目。

    发声的是右相班昭,其右臂连根被斩去,摔在地上无法动弹,显然不止手,体内还受着更重的伤。

    李苦对这地面的情况了若指掌,知道他们打的主意,跟姬常瑞也没两样,就对曾经的教他修行的先生很是下了辣手,尽管没有真正的师徒名分,也让人感受到他的决绝。

    “白帝城再敢插手,我不日就造访魔界!”平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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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更有着巨大分量。同时运转的是意中藏,整个天地就开始颤抖。

    这威势将所有人震住。银衣男子和李血衣便都停在空中。

    姬御宇也停着,但神色似乎竟有些放松了。

    “李苦!”地面上断了臂的,并且血流得触目惊心,让他如同置身血池的班昭,突然地厉喝一声。

    李苦就向下望他,脸上毫无同情,还是冷漠跟讥嘲。

    他像哭泣一样,从带着复杂意味的眼眶中淌出血来,“我班昭一生不服天不服地,哪怕到了如今,也绝不承认不如你。你到死也要记住,你是因为我而败的!”

    “陛下,借龙脉一用!”他嘶声叫起来。

    姬御宇竟是一点也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这结果,淡淡说:“朕允了。”

    “以血为媒,以命为介,龙壤,封灵之术!”

    班昭的仅剩的左手,不知何时在血池底下刻画完成一个法阵,此刻红光大盛,将他笼罩住,仿佛有恶魔的叹息响起来,从法阵底下便有黑漆漆的手破出血池,缠住了班昭的肉身。

    “李苦,封掉你的意中藏,你就必死无疑!”他的肉身被这黑漆漆的手撕扯,如薄的纸人一样寸寸断裂,却仍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声。

    陡然间天地一片寂静,从他身下猛地冲出一道死绝的黑光,在半空就幻化成黑龙,在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之前,就钻入到了李苦的身体内,天地的颤抖即刻就消失了。

    到了最后,班昭已只剩下一堆布片,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证明着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这封灵之术也是远古传下来,封印之力视施法者的修为而定,班昭是第七境,而且很早就踏入了神圣领域,恐怕在修为上,是远超李苦的。

    这么样的封禁之力,只用来封印李苦的意中藏,简直绰绰有余。

    李苦瞳孔骤然地收缩,神色迅速的变幻,但很快又平静,只是沉默着。

    “没了意中藏,李苦,你的末日到了。”

    姬御宇看也不看地上一眼,因为没用的东西,就是废物,他从来也不会多看废物一眼,哪怕这废物用了性命的代价,为他跟圣朝争来了曙光。

    是的,曙光!

    倘若任由李苦杀下去,这圣朝势必要衰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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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久已深入骨髓
    阿修罗界,呲比达城。

    这儿是庄七常到的奴隶市场,到处都是挂着倒着横着的笼子,材料大抵是硬山竹和铁。硬山竹是阿修罗界所特有,极耐热且坚固。

    般若浮图能感觉到笼子里关着的,是一个个麻木不仁的灵魂。她目盲心不盲,从心眼就能觉出他们的看过来的眼睛里,对于解脱,有着与生存下去同等的渴望,这是何等样的一个矛盾,仿佛活着跟死去一样,又是何等样的悲哀。

    之前还要庄七买下一个小女奴,意图放她自由。然而死活不走,还以为她要她去死,因为如果不是被买走,她就会活活饿死,恨意是如此的尖锐,便用了恶毒的诅咒来骂人,骂的是罗刹语,她跟庄七都不懂,最后被愤怒的奴隶一刀砍掉了脑袋。

    她没来得及阻止,就很痛心,又无法直视;这才知道,自己的修行跟阅历,才不过如此而已。

    “大师,小人已知道您是真正的菩萨了,先前空有一身能耐,却甘愿被关押在牢房里,不肯对那些异族动粗,与如今买这小女奴,都是明证。然而……”

    当时庄七带着一种复杂的神色感叹说道:“然而大师,奴隶的烙印,早就深入到他们的骨子里了。您救不了的。他们是被思想所禁锢的一群行尸走肉,您遇到的还小,驯养得还不够,还有爪牙,敢于向您骂,但稍大一些,就不会了。”

    这些话就使她更为痛心。

    为什么神州和人界就没有奴隶

    是文化和地域的差异性还是种族的根本性

    她思考了数日,得出的答案是:都不是。

    然后才很理解过来庄七的话,所谓的“被思想所禁锢的一群行尸走肉”,形容已很精辟,不用再去苦苦思索别的答案。

    要拯救他们,单是给他们自由,是没有用的,还要让他们感受到自由的好处,从而去渴望自由,要把这渴望根植到他们骨子里,才能从根本上去改变他们的思想。

    这实在很难,庄七听到,就只是笑。

    然而她已下定决心,不管多么困难,从现在开始,一步一步,慢慢改变。这就是她现在的所想。这么些日,她已寻到一个长者,来学习罗刹跟修罗语,以及他们的文化。

    要从根本上去改变他们的思想,就要切实地从根本做起。

    这是一条茫茫的远路。

    庄七对此,仍然只是一笑而过。他觉得要阿修罗界废除奴隶制度,就跟让仙界实行奴隶制度一样荒谬。

    此后找到目标人物,已经又过半个多月了。

    在阿修罗界,他们一年是四百天,分十个日曜跟十个月曜,二者相互轮换,各部族规定日曜跟月曜能做的,不能做的以及必须做的,譬如在日曜的夜月,就要求家家户户必须吃肉,吃不上就去官府领,据说这么样会让身体更加健壮,是古老的传统习俗。日曜二十二,月曜十八日,在时节的变化中,由大祭司决定某某节日的举办。

    人界的半个多月,差不多就是他们的一个月曜。

    这也是般若浮图新近学来的知识,这让她觉得很有意思,更加潜心专研。

    然而今日已找到了目标人物,她就跟了庄七,再一次踏入这个让她感到分外沉重的地方,见到了奴隶主久石,一个瘦高的修罗族。

    久石面对两个人族,表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只因知道庄七,才没有当场发火赶人。

    “听说你们找我,什么事”他的通用语说得非常流利。

    庄七笑着取出一个盒子,递给过去。

    这几乎已成阿修罗界的惯例,就是见面礼。

    久石看到盒子,面色稍缓,毫不客气地取来,掀开看了,是一颗品相极好的灵魂石,就很满意,“谈生意嘛,请到里头坐。”

    到这里不得不提的是,阿修罗界的资源异常匮乏,一颗灵魂石,已相当于极大的购买力了。

    到了里头,久石破天荒的给两个人族上了茶,当然只是最低劣的粗茶,般若浮图首次觉出喝茶也是一种受罪。但她知道不得不喝,因为在这里,主人家请你喝的,你若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不给面子,这话就谈不下去。

    喝了茶,般若浮图才让庄七开口。

    庄七就笑道:“久石先生,在下知道,您最常贩卖族部,一伙整个破落户家,十几口到上百口,在下这趟来,就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久石道。

    “凛儿。”般若浮图接口,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绯月凛。”

    庄七敏锐发觉久石的脸色在听到后面一句时,明显地变了变。

    “先生知道些什么”他立刻追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久石一下子板起脸来。“都走,你们都走,我没什么可说的!来呀,赶快送客!”

    般若浮图一怔,还想追问,已有数个凶神恶煞冲进来。

    “且慢!”庄七一下子冷了脸,不怀好意地道,“久石先生,你前年卖的那一家三百多口,是乌瓦来的,你知道乌瓦是谁的地盘,你把人家的最重要的家人给卖了,还不知道卖给了谁,如果传出去会怎么样”

    “你!”久石霍然站起来,瞪大眼睛,死死盯住庄七,“你怎么知道你干什么的”

    “稍安勿躁。”庄七淡淡地说,“久石先生,我们是来谈买卖的,这件事我不说,就绝不会有人知道。现在能不能坐下来慢慢谈”

    久石咬牙许久,恨恨地对手下挥



44、磨砺着隐忍着
    燕朝阳并没有出声应答,仿佛听不到他说话。他顿生无趣,又不很理解,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的傻子。

    “可惜了,”他略叹了一回,“这么样强大的实力,竟不为本皇子所用。”

    在被擒回来的路上,他从薛狂和天残口中听到,在他们那么多高手的围攻下,都还折损了不少好手,才将燕朝阳生擒,实在可见的强悍。

    这时牢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数个幽灵一样的影子,鱼贯进了来,在姬无虞的身周单膝点地,低头抱拳,“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不,你们来得正好。”姬无虞站了起来。

    一个跪着的立马起身三两下帮他除去枷锁,一面说道:“属下数日前收到消息,便迅速赶来,不敢怠慢,又用了些时候,才摸清这里路线。竟让殿下在此受苦,属下真是罪该万死!”

    “开始是先觉得很苦,如同人间地狱,”姬无虞从容地整理着仪容,“后来姬无忌来过,就忽然不了。”

    “这是为何”那人问。

    “因为他跟我终究已没了兄弟的情感,我也终于可以斩断心软,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姬无虞说到这里面露恨色,“我从前无论怎样,都还当他是大哥,他绝不该,也绝不能在九妹面前这么样嘲讽侮辱我!”

    神色又是一变,露出一种奇异的温柔,“九妹现在还不懂,但她以后会懂,这世上最爱她的,定然是我这二哥。”

    “走了。”他最后望了一眼仍然无动于衷的燕朝阳,转身走出地牢。

    来到外面,便发现这看守地牢的,横七竖八地躺着,全是一具具尸体了。

    “杀人,也要好看一点。”他却有些不很满意地说,“你们隐山五剑,就这一点很不讲究。”

    “殿下教训得是。”五人齐声地说,声音都很温和,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快速行进,时而的微弱的光线,映出他们五个的形容来,分明都已是年纪不小的老头,但眼神都很炯炯,步伐轻健稳快。他们五个,都是姬无虞的生母,也就是当朝的芝贵妃的家臣,芝贵妃嫁入宫中之前,是隐山派的门主。

    “来,跟我讲讲,这段时间的事情。”姬无虞道。

    一个道:“我们来到时,李苦正与陛下决战,只知意中藏被班昭封印,后来的事,由于查找这地牢,就没关注,听说死了,又听说没有。”

    “哦”姬无虞先是一怔,旋即冷笑起来,“要封印这李苦,班昭怕是要付出性命的代价,他不是最看好姬无忌么,这下子死了,看看谁惦记他的功劳。还有呢”

    另一个道:“燕十一提前向姬无忌下了战书,就在今晚的子时。”

    “今晚”姬无虞忽然地停住,从缝隙觑出去,只隐约见到一轮月辉,“金秋节啊!怎么会提前了呢”

    “谁也不知,连这儿的许多魔族都去看了,就很冷清,进来都不费周张。”

    从了强行打出来的暗道出来,是一个幽幽的河道,前院就是天上人间大门口,可听得闹热一阵阵地传过来。

    “红磨坊!”姬无虞咬牙切齿起来,并薛狂天残,连血衣楼都一同恨上了,“真该死,我姬无虞是什么人,竟敢冒犯!等我掌权,就要这红磨坊从天上京消失!”

    “方才说到哪了”沿着河道就走,往自己的王府的方向。

    “决斗。”

    “对,决斗!”夜风袭来,竟有些凉意,打了姬无虞一个激灵,“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前在我看来,简直很明朗了!”

    “请殿下指点。”

    “是燕离,燕离要来救人了。”姬无虞微微地一叹,“我没想到,判断错误了,他竟肯为一个手下冒死,难怪大个子对他死心塌地。”

    “燕离是谁”

    “燕离啊,”姬无虞眯起眼睛来,“今届腾龙探花郎,如今是藏剑峰的弟子,据说闯过入门四境,在剑庭炽手可热。城府和心机都不下于我,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要不要我们去杀了他”

    “要。”姬无虞道。

    “遵命。”

    “等等。”姬无虞叫住他们,神色慢慢地缓和下来,“五位伯伯是看着我长大的,千万不可出事,不要吝惜灭神剑。”

    五个老头心头一暖,对视一眼,齐齐行礼道:“殿下放心,我们几个老头会保重自己的,至少也要亲眼看到您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不过,对付一个小辈,用得上灭神剑”

    “我指的是姬无忌。”姬无虞的声音,似乎无端地将河水结了冰,寂静得不肯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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