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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香君哪有那么好……”李香君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偎着这让她感到温暖安心的胸膛。

    “选择才是要素。”燕离轻声说道,“你每在关键时刻,本来不必,但总替我着想,这份好是无可掩盖的。”

    “嗯……”李香君发出蚊蝇般的呢喃,“香君这辈子只对公子好,只念着公子,只想着公子,只……爱着公子……”

    “好。”燕离抱得更紧。

    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脚步声传过来。

    李香君吃了一惊,连忙推开燕离红着脸整理衣发。

    燕离笑了笑,就朝向脚步声看过去,见是个使役,远远就带着很浓的敬畏说道:“燕公子,您的手下从天上京回来了,山主和各位仙长都等着你过去听话。”

    “我知道了。”他站起来,预备过去,忽然停住,对李香君道,“你去唤李阔夫看着芙儿,不要再出什么事了。办完就过来,也从旁边听。”

    李香君应下。

    “对了,离恨宫怎么说”燕离又问。

    李香君道:“魏王应承了,不过为要避嫌,等到行动当日,他们的人会随机应变。”

    “如此也好。”燕离点头,“你去办吧。”

    说毕回到宴厅,八钧山人正和苏小剑窃窃说着什么,看到他来,就止了,静静等着不出声。

    燕离就看到了陆百川站起来行礼,虽然还是那么样的矮小,可装扮和精气神却是焕然一新,两条手臂裸露在外,上面刻着龙的刺青,非常的惹眼。

    “让诸位久等。”他向苏小剑拱了拱手。

    “小芙儿没事吧”苏小剑关切道。芙儿虽在藏剑峰时日很短,但因为天真烂漫,率直可爱,很受着喜欢。

    “无碍的。”燕离朝陆百川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一下情况。”

    陆百川没有就坐,恭敬地站在一旁,开了口说道:“启禀龙首,大先生已重下战书,定在金秋十五,果然吸引了大量江湖客。您交代|办的,红磨坊的老旧的人手,便是那青橙绿黑白红黄,各以其颜色作为代号,主事的是红跟黄。红便是那红衣,按照龙首的说法,她是李血衣的宝器所化,除了开门的神通,不清楚其他的底细。黄便是那黄阿花,只知她原先是血衣楼的一个副堂主。”

    这些旧的,燕离早从李香君的调查中看过了,他知道陆百川是说给其他人听,便点了点头。

    这时李香君进来,就立在他身旁,静静地听。

    陆百川然后才继续说道:“新来的很棘手,有白帝城血衣楼龙堂副堂主薛狂,堂主陈天龙,血衣使李血衣;白帝城杀意居杀生堂堂主鬼刹,副堂主隐杀,银衣使方玄绰;邪神塔、鬼蜮酆都加起来有上百个人手。”

    苏小剑和凤九对视一眼,有些意外地说道:“倒没有倾巢而出。”

    他




40、她的到处
    港口离着天上京有数十里远,下了船,魏然便去购置了马车,姬纸鸢坐进去,马车就缓缓启动。

    她一行只有二人,尉迟真金不知为何,死活不肯来,她就没有勉强,只带了一个魏然,连玥儿也留在了起始镇。

    “主公,尉迟不来,确有着缘故。”魏然很少见的,替尉迟真金说起了话,只是语气略显不自然。

    “无妨,我也并不要出很多力,不过来看个热闹。”姬纸鸢的声音从帘子里透出来,“再说去岁底,圣皇不是召见了么,那时我在莲花座修行,此行也正好来奉召。”

    “圣皇……”魏然的神情微微恍惚,但还很坚定地往前赶,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接着说下去。哪怕只是旧主,这背后论人是非,也不在他的道德戒律所容忍的范围之内。话锋偏转一些,“圣皇当年的治水,亲身躬行,毫无敷衍怠慢,是个很好榜样。仙界太康域,此刻就正发大水,玄神宗没一点作为,枉为九大。”

    “他们的之所以成为领主,是传承使然,”姬纸鸢道,“只要实力足够的强,就用不上仁心仁德,来收买人心。单一个玄神宗,怕还无法跟圣朝抗衡。如此看来,尉迟说的不错,今上从登基开始就野心勃勃,意图收回人界八大境。”她忽然想到了大夏的太祖,但姬御宇势必无法像太祖一样,焚修行秘籍,杀光修行者,仙界会否旁观不说,人界整体实力的下降,便是给阿修罗界最好的进攻借口。

    阿修罗界早就在觊觎人界的肥美土地,二十年前的神陨之战便是铁证。

    魏然听到这里,不禁想到,尉迟连这话都对姬纸鸢说,看来是铁了心要效忠了。暗暗地一叹,圣朝到此,哪怕往前再推两千年,也没有女帝做主的例子,皇帝毕竟受命于天,不是谁都能做的。

    他道:“巨鹿如今气象好转了,已有数个城镇开始效仿主公,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然而,主公要自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就够了。”姬纸鸢淡淡地说。

    魏然醒悟到,她毕竟不是权势熏心之辈,走到今日,或多或少,有他和尉迟的刻意引导。不禁暗自苦笑,他和尉迟,似乎都在渴望着什么,只是未来怎样,谁又说得清楚。

    此后不再交谈,到得长月亭,就离天上京只有十里。可在附近,他忽然吁住马头,黄棕色的大马,发出不安的表状来,他这才发觉到,周围的熙攘的车辆行人,不知何时消失了个干净。

    埋伏

    但不至于!

    “怎么”姬纸鸢发声道。

    “主公,情况不很对。”魏然目光如电,在四周扫视,忽然瞥见凉亭里,一大一小两个道士在那里坐,那大的道士的目光直射过来,脸上就露出惯常的讥讽的笑来,“原来是你这个书呆子,我早听说你被贬,不料竟沦落到了要给人赶车的地步。你那一脚真是亏得很啊!”

    “李苦!”魏然的瞳孔微一缩,但很快恢复常态,不言不笑地说,“我早听说你在闹,杀了不少人,还不足够,预备杀到皇庭去”

    “你要阻止我”李苦道。

    “我如今不为圣朝效忠。”魏然道。

    “哦”李苦的眼睛倏然的很亮,闪出极慑人的光,射到帘子后面,眉头就不禁地挑起来,不知是嘲是讽地拉长了声音,“呵——”

    魏然有些迟疑地问出内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苦反问。

    “我在问你!”魏然皱眉。

    李苦淡淡地说:“你的老师,不跟你一起么,你问他就知道。”

    魏然道:“神陨之战后,他踢死了圣皇的黄麟马,我一直认为跟你有关。他不肯说,我才来问你。”

    李苦的面上,忽然的露出一丝极轻的敬佩来。“你的老师,也算是这可憎世代里,极少见的真正怀抱公义的人。”

    他又恢复常态,懒懒地说,“书呆子,他既然不肯告诉你,就有他的道理,我又何必越俎代庖。你这一门,不就讲究道理二字么好了,赶紧的离开这里吧。”

    话音方落,南方天忽然掠来一阵铅云,夹裹了数目不少的凶神,在附近降下来了;又有一车驾,是三匹遍生黄麟的角马拖拉着,在那高空之上,闲庭信步似的来到,但不降下,只从中闪出数个人影来,落到先落下的凶神的左近。

    右相班昭,赫然就在其中。只是气色不很上佳,看来还没恢复元气。

    这黄麟角马,便是黄麟马,龙的近亲,生性凶悍高傲且无畏,加之遍体的坚固的黄麟,可挡飞剑宝器,简直是战场上冲锋的利器。全阎浮也不过数十匹,堪称稀世珍宝;不过没有腾空的能力,是车里人的神通使然。

    魏然这才知道,闯到战场里来了。

    “发生什么事”姬纸鸢在车里问。

    魏然进行了简洁的说明,然后道:“主公先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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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早经的领悟
    此人乃是御前带刀统领卫国忠,自少跟在姬御宇身边,极受宠信。他修的是类似于金钟铁壁门的法门,唤作《宝塔金身》。这法门来源已不可考,但通篇都没有进攻的招式,所有都用来防御,修到最终,会幻化成一座金塔。

    金塔撞进去,便封住了李苦的进攻路线。

    卫国忠双臂在胸前交叉,发出人熊般的低沉的咆哮声,金色的塔身更加显眼,将他通身也渡了一层,整个如灿灿的金甲天神。

    李苦早就看到昔日的同窗,自己当初替了他去阿修罗界出生入死,然而他此刻的眼中,却丝毫不闪半点旧的情谊的光彩,心更加的冷,但还是忍不住地骂道:“狼心狗肺!”

    旧长笛从他手中一转一摆,往前地戳去,只听“嚓”的一声脆响,那宝塔整个就裂开,卫国忠惨叫一声,猛地往后飞退了去,重重摔在了那群凶人的前面,呕血不止,意识更是在昏迷和清醒之间不断幻灭。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当年一起入学,一起结业,同样历经风霜雪雨,到了如今,却仿佛连对方一根手指都接不下来。他简直很生了嫉妒。这嫉妒在他重伤之前,就啃噬着他的灵魂。

    “人界的皇帝的御前带刀统领,”一个通身华服,皮肤是诡异的苍蓝色,额上生着尖锐独角的鬼人站了出来,轻蔑地居高临下,“竟然这么的弱小,连我荒烛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一眼就能辨认,是个血统纯正的鬼族,苍蓝色的皮肤与额上独角,都是鬼族中尊贵的象征,并且必然是鬼蜮酆都的大鬼物。

    他很快不理会,只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姬纸鸢看,简直恨不得连魂儿都飘过去,好看个仔细清楚。

    那边厢还未结束。

    两只的手臂如钢铁般隆起,不知给空间增加了多少的压力。那鬼头大环刀在期间就闪烁了橙黄与碧蓝的光,划破虚空,则如同涂上了油漆般醒目。

    色调渐渐的模糊了去,如雷一样的狂喝却响起来。无形的气域,跟李苦分庭抗礼,所争的最终也是元神之力的高下。

    “李苦,吃老夫一刀!”

    这双彩的霓虹,骤然间地拔空,如重影的苍龙冲天飞起,挣破了无数重天,向九天十地发出昂然的咆哮。

    “断覆山海!”

    神境还不成熟,但他的刀,酷烈而且狂暴,仿佛有万顷的巨力倾覆下来,被砍断之前,恐怕会先一步被碾碎。

    多么沉重的一刀。

    李苦的神色如常,不过却首次地腾空,迎向那排山倒海的巨力,仍以旧长笛点出去,虚空肉眼可见的出现一个棚状,可见的濒临崩溃之势,在长笛与大环刀碰撞的一刹那抵达临界点。

    先是难以形容的闷响,如有一根一根的弦崩断,最终的连成一片。

    铁腕神臂的脸先憋成了猪肝色,跟着七窍都渗出血迹,双臂寸寸缩小,最后终于抵挡不住,闷哼着飞退开去,摔去到了路边的白烨树林里,动也不动地躺着了。

    李苦看也不看一眼,顺势就朝黄麟车驾飞去,旧长笛以剑势抵去,快要到时,庞大的气机的波荡,卷动了薄云,形成一个可观的窄域,并随着逼近而不断缩小,几乎要将车驾给箍成齑粉。

    车里人再不动,黄麟马就要先一步遭殃。

    这可不但是他的身份的象征,而且举世都难再找出同等样的来。他自然不能不动,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思想。

    在观者不能反应的速度,即前一刻还想着他会不会出来,这同时他已然动了。

    迎着旧长笛,头戴平天冠,身穿金黄衮龙袍的姬御宇闪身而出,用了他手掌推出来,就暂时挡住了李苦。

    “李苦,朕是君,你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竟敢违抗!”珠帘后的一张平板而无稀奇的脸,在此刻充满了怒愤,就满溢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我游历人间二十载,”李苦喃喃又似乎痛恨地说道,“早经领悟到,这方天地,这可憎的世代,无人能够让我用命,你姬御宇,又算个什么东西!”

    旧长笛陡然间一震,从一端喷薄而出的,竟是极浓极厉的剑光。

    底下人只看到薄云里的景况骤然间模糊,仿佛都被剑光给绞成了粉末,蒙蔽住所有的探视。

    这同时,那鬼族却不关心,仍看着姬纸鸢,只觉越看越喜欢,趁这时候,他突然对自己手下下令:“快,跟你们的主子我杀上去,抢了那女人,统统有赏!”

    “冲啊!”妖云邪雾之中,就冲出一帮子小鬼,向姬纸鸢的车驾浩荡而去。

    姬纸鸢无声地握住,雨霖铃显出来。

    “主公不忙,交给属下即可。”

    魏然不慌不忙地去到马头前,避免大马受惊躁动,惊扰了主公,然后才用了如电般的双目,射出去,那些个小鬼,感知稍微敏锐的,脸色便是一变,停了停,却被后头的撞着前进。

    “天地浩然有正气!”

    空气中流转着无形的气域,宛如绝杀的咒语一样,近到十丈内的小鬼,突然的化为了齑粉。这不是形容,是真的在无形的力量中化灰飘散,眨眼就死了上百个。

    后头的惊恐顿住,头领鬼族先是轻蔑,但撞了进去,感觉到浑身鬼气被无形的力量急速消磨,很快到了血肉,如不是



42、那个经年的回首
    白星的此刻手里的巨斧,已然大变了模样,从斧刃处伸出来血色的纹路,沿着柄盘旋向上,到了她的小小的手臂,还不止,在道衣下,爬过了她的大半个身子,又从颈子冒出,爬向面具后的脸,那两个圆圆小孔,于是就冒出了血一样的光。

    巨斧到此,于是整个变了模样,那斧刃猛然地化为了怪物,裂开一排利齿的血盆大口,竟然发出了凄厉的嗥叫。

    “那是什么鬼东西”一个鬼族冲势缓下来,瞪大了眼睛去看。

    白星已跃起,那血盆大口猛地张开,汇聚出血色的圆珠,如有天崩地裂之势,朝着妖邪鬼物冲来的方向,凶猛地砸了出去。

    轰!

    血色的极光笼罩,尖锐刺耳的爆响紧随其后,路面一瞬间烟尘漫天,因为整个完全被摧毁,冲锋在路上的魔族鬼族,瞬间就化为了齑粉。毁灭之势还不停,不住地向前延伸,毁去了路旁大片的烨树林,极光才缓缓地消去。

    待到烟尘散去,才瞧清楚地面上的一个扇形的深坑,还有被烧得焦黑的土地,仍在“呲呲”的冒着黑烟。

    这一下子,那妖邪鬼雾之中的数目,竟折损了三成之多。

    短暂的寂静之后,从中走出一个面貌冷峻的高大男子,他的最显著的似乎是头发,看起来硬得跟钢针一样,拔下来就能直接当成兵器使用。接下来是额头,一道看来深入到头骨的疤痕,从一边的太阳穴延伸到另一边的太阳穴,看来好像再深一点,就会削去了整个头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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