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接下来还是一起行动,到得渡口,二人自乘船回魏王境不题。
燕离带着芙儿燕十一,御使飞剑,沿河道往北行驶。
约莫在三天之后,来到了北唐境的图庐山下。
山顶上便是天一剑阁的道场,没有水路通往山顶,三人便从飞剑上下来,改为步行。
图庐山方圆数百里,都被天一剑阁占据,燕离思考过后,决定还是以避开巡逻为主,以免无意义的杀戮,耽误了救人。
这天一剑阁无论名字还是排场,都实在不小,避过大量巡逻,来到道场门口,只见得三两排恢弘宫宇呈现在眼前,入口处一个巨大广场,剑架林立,中央摆一件庄严肃穆的青铜鼎。
这时正是日上三竿的时辰,许多正在练剑的弟子,突然觉出莫名视线,看到三人,便一齐涌了上去,其中一个似乎是传功一流的人物冷冷呼喝,“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天一剑阁,不要命了吗”
燕离淡淡道:“叫左千沐出来,就说陆州城的亡魂找他来了。”
“笑话!”那人厉声道,“凭你这不知从哪来的小瘪犊子,也敢直呼副阁主姓名!”
燕离从他话语判断,此人不知情,看来天一剑阁的行动,只有少数人知晓。
他心念一动,“芙儿,闭上眼睛。”
到了这里,他也终于不用再压抑,说话的功夫,百丈剑冢铺盖开去,数不清的剑气肆虐开来,许多天一剑阁的弟子,只觉出要害一痛,便软软倒地。
“你竟敢在我天一剑阁行凶!”
那人从未见识过此等规模的剑气,只觉心神俱丧,一打眼的功夫,就知不是对手,拼了命反向逃去,一面从口中发出凄厉的啸声。
四面八方都涌出了人来,但却没人敢靠进来,因为那百丈剑冢里,已是血流成河。这些人
里不乏修真境的高手,却瞬间惨死,毫无反抗之力,叫他们怎不惊心动魄。
“紫发黑刀,那,那人是燕十一!”有个人惊恐叫起来,顿时化为恐慌蔓延,所有人又齐齐退了一步。
这时两道身影从中间一个大殿冲出,然后分别停在广场中央的青铜鼎上面和下面,各拿目光来看,也都看到燕十一,脸色便齐齐变了,站在青铜鼎上的人便喝道:“燕十一,我天一剑阁跟你紫山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带人来砸我场子,是想开战吗”
妖异的轻笑声,
6、恶人自有恶人磨
飞剑的慢,在于路上要搜查踪迹,五个人的重量也是原因之一。
可是三天两夜过去了,搜查却没有丝毫的进展,此后不但连打斗痕迹也看不到,损毁于河底下的残骸,也是半片都没有。
在调查出现僵局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分岔的两个河道,只得按落飞剑,在岸边上商讨对策。
燕离从出发那天开始,到如今六天五夜都没合过眼,双睛于是就布满血丝,用了充满疲倦的声音道:“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
“依老夫看,还是找个地方先歇一下,年轻人吃得消,老夫这把老骨头,却是快散架了。”袁复论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三天两夜对于一个陆地真仙而言,当然不算什么。
“那儿有个市镇。”燕十一指了指远处。
燕离道:“先把今晚过了吧,我也确实快受不住了。”
修行者的续航能力强大,只要给他一点时间打坐即可。
进了市镇,找了客栈,燕离不想耽误时间,直接打坐恢复。
第二日的凌晨,众人早早起来,吃了点滚烫的热食,这才算是消除了一身的疲惫,回到昨日的岸边继续商讨。
袁复论道:“依老夫看,继续找下去也未必有结果,不如从别处寻找线索。”
“前辈有什么想法”燕离道。
袁复论道:“江湖上有个叫红磨坊的地方,专司情报买卖,兴许他们知道一些什么也说不定。”
“不可以!”燕离瞳孔微缩。
“怎么”袁复论道。
燕离想了想,这时也不好再隐瞒,道:“前辈有所不知,那红磨坊背后是血衣楼,前番血衣楼图谋天柱山异宝,被我害得损失惨重,他们不落井下石便罢了,怎有可能帮忙找人”
陆汗青惊讶道:“红磨坊竟是魔界的”
“晚辈亲身经历,断无虚假。”燕离说着,心里突然一动,这次的针对燕山盗的行动,莫非是红磨坊主导的可他们又怎知燕子坞跟我有关系燕山盗围剿奉天教的事,也只是在人、仙两界传扬,阿修罗界都够不到,何况是魔界。
这个疑问只在他心里转了转,他更多的怀疑是奉天教,毕竟仇恨是刻骨铭心的。但如果是,他们又何须遮遮掩掩以他们的暴虐狂躁,报得大仇,不宣得天下知晓,是绝不会罢休的。
袁复论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道:“既如此说,这红磨坊在天上京经营了那么多年,就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竟发现不了”
陆汗青不屑地讥刺道:“哼,朝廷还没有瞎到这个地步。龙座上那一位,可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怕是早就与之相勾结了。
“不怕九大报复,真是好胆量。”袁复论也摇头嘲笑。突然想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又道,“燕离,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么”
燕十一突然插话道:“季轻候的尸体,二位查看过么”
陆汗青一怔,道:“这倒是没有。”
袁复论眼睛一亮,道:“你是说,从那些尸体上查找线索”
燕十一轻笑着道:“这世间总是万法归一,他们越要隐藏的,就越容易找到突破口。”
陆汗青道:“可是已过了那么多天,尸体还会保存而且数目不小,龙皇府怕是图省事,直接给烧成了灰,也不无可能。”
袁复论道:“按律,凶杀案的受害者,须仵作验尸后方可下葬。两百多具,说不定还有没验完的,我们速速赶回去,即便验完,未必也就烧了,若只埋着,还可掘出不是”
“这是要刨坟啊!”陆汗青苦笑。
燕离可不管刨坟还是什么,只要有一点线索,他都不会放过。当下召出碎玉流歌,又带上众人往回赶。
……
“燕朝阳”薛狂咀嚼了一下名字,“还不错。你拼死一击,将我们的船击沉,有什么意义呢你的同伴不是早就从另一条路走掉了么”
燕朝阳沉默不语。
薛狂又道:“当然,你的同伴自也无可幸免,现在应该全部死光了。”
燕朝阳还是沉默不语。他的情绪上的波动,原本就不很表露,更别提说话了。
薛狂露出一个很邪恶的笑容,接着道:“不过,也不一定,其中有一个姿色不错,说不定能幸免。是你的什么人”
他似乎已知道燕朝阳不会开口,自顾自地说,“你方才的神情变化了一下,瞒不过我,说明这个人很重要。这样吧,我就在你面前玩弄她,你就一定会很痛苦了吧”
天残大的一只眼睛亮了一下,欣然道:“薛兄,莫非你已认同我的方法更优于你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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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就是消遣一下他。”薛狂耸耸肩。
二人走的河岸生了很多水草,突然间动了动,从水草中挤出一个极狼狈的人头来,甫一钻出,就大口大口喘气,仿佛要把这辈子的呼吸都喘完。
然后抓狂似的,在头脸上拼命地抹,抹去一部分的浮漂和水藻,显出一张被水泡得有些浮肿的脸来,但仍可看出英武和贵气来。
“该死的李苦!”他咒骂一声,便打算爬上岸。
“李苦怎么了”薛狂就站在一丛垂杨下看着他爬起来。
姬无虞实在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从九天悬河下来,他的眼皮就直跳个不停,果然在洛阳城遭到了李苦的埋伏。他所认为的当然是埋伏,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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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江湖大概有时也是冷的
黄少羽一路跟着黄霸天,在侍从带领下,来到了景王宫的宽敞的书房,里头有四个人,其中一个他认得,是拜在玄神宗修行的景王小女儿姬玉珊。
“黄叔,少羽弟弟。”两个王子当即行礼招呼,十分热情客气。
黄霸天笑着还礼。
黄少羽却不理,只顾看美人。
姬玉珊确实很吸引人,标准的瓜子脸,五官甜美,最要命的是小小的唇上还生了一对丰腴的唇珠,让人忍不住想象咬住它是个什么滋味。
“霜霞郡主,自四年前的晚宴分别后,又见面了。”他忍不住地开口说道。
“黄世兄。”姬玉珊矜持地一笑。认一个强盗做世兄,她的心里有些不畅;但想到黄霸天带来的人手,她的笑倒愈发甜美了一些。
黄霸天直接敲了黄少羽一个暴栗,向座上的景王拱手道:“犬子莽撞无礼,真不该带他进来。”说着对黄少羽怒目而视,“还不见过景王”
黄少羽摸了摸头,努了努嘴,还是拱手道:“小子少羽,见过景王殿下。”
姬常瑞摆手笑道:“真性情,不作伪,本王很是欣赏。——珊珊,你带少羽去府上走走,不可怠慢。”
“喏。”姬玉珊应下,便领着黄少羽去了。
姬常瑞亲密地挽黄霸天坐了,叫了茶来,道:“霸天,当年咱们不打不相识,结伴行走江湖,整顿江河北路的流寇,其中多有异族伪装,杀了个痛快,那是真痛快。”
黄霸天听到往昔,脸上也浮现唏嘘神色,“那时巨鹿境还在,异族也多源于此,殿下曾说过要拿下来治理,因为远离中枢,可大展拳脚,治理得好,亦可缓和两界恩怨。谁知……”
“是,本王还没来得及筹谋,神陨之战已然开始。”姬常瑞叹气道,“其时才从帝位的浩劫中挣脱出来,没想到最终还是难免被卷入大势之争……”
黄霸天道:“也多亏殿下的宏图,我才得以收拢那些流寇,使江北流域形成了规矩,绿林众有今日,都是殿下提携。”
“即使如此,也实在不该累你来此。”姬常瑞还是叹气,“那李苦不是等闲之辈,霸天不如尽早归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黄霸天不答,却转而问道:“据说李苦当年在巨鹿境展开大屠杀,事出总有因,究竟是为什么呢”
姬常瑞的神色悄然变幻,仿佛当年的一幕幕又重现眼前,他摇着头道:“很多事情已说不清楚了,李苦也是圣朝的一个浩劫。”
“不管怎样,绿林众与殿下同进退。”黄霸天道。
“晚上留下来吃饭。”姬常瑞温和说道。
……
“少羽哥,听说绿林众里有很多都是跟我父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是真的吗”
走入一个荷花亭,姬玉珊俏生生地回过头来,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黄少羽。
这么样的称呼,这么样的眼神,直令黄少羽心花怒放,忍不住咧嘴笑道:“那当然是真的,你可不知道,当年……”
“少羽哥,”姬玉珊却打断道,“那他们,都来了么”
“有几个旧疾缠身,却是来不了了。”黄少羽一怔。
姬玉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少羽哥,这可不算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呢。”娇靥倒还是笑着,只是这笑,也多少有了点冷意。
她的不满,瞎子都能看出来。
黄少羽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心说原以为你拜入玄神宗,远离红尘烦恼,已是红尘之上的女仙,可惜也不是,跟那父子三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就在围栏上坐了,看着荷池淡淡道:“我四叔当年帮景王挡了一箭,如今那箭头还残留在他骨头里,每逢阴雨天就痛不欲生。但他每痛到极点,也还念着景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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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所有超然之上
“怎么”袁复论道。
燕离斟酌了一下言辞,道:“晚辈昨夜还调查出别的事来,说那李苦正到处杀害与龙皇圣朝相关的人,尤其是皇族。二位前辈为我燕山盗的事忙前忙后,奔波数日,已是出了大力气,往后就交给我跟十一,您二位先回离恨宫要紧。”
袁复论有些迟疑,现在还只是抓到一点线索,燕山盗的人生死都难料,就这么回去,似乎有些不妥。
陆汗青心中早就忧虑着离恨宫的安危,想提又找不到时机,此刻听燕离提出,便向袁复论使了个眼色,一面笑道:“我二人出来日久,确实该回去复命了。”
袁复论道:“就你二人,够用么要不,从离恨宫调点军队”
“不用,军队大张旗鼓,容易打草惊蛇,我二人反倒便于行动。”燕离道。
“还有芙儿,主人怎么老是把人家给忘记!”芙儿大声叫了起来,不满地摇晃着燕离的手臂,“人家以前也是一个杀手呢!”
“对,是三人。”燕离宠溺地笑着。
“看不出来,小芙儿居然当过杀手呢。”袁复论不甚了解他们过去,是以只当小姑娘胡言乱语,忍俊不禁地道。
接下来还是一起行动,到得渡口,二人自乘船回魏王境不题。
燕离带着芙儿燕十一,御使飞剑,沿河道往北行驶。
约莫在三天之后,来到了北唐境的图庐山下。
山顶上便是天一剑阁的道场,没有水路通往山顶,三人便从飞剑上下来,改为步行。
图庐山方圆数百里,都被天一剑阁占据,燕离思考过后,决定还是以避开巡逻为主,以免无意义的杀戮,耽误了救人。
这天一剑阁无论名字还是排场,都实在不小,避过大量巡逻,来到道场门口,只见得三两排恢弘宫宇呈现在眼前,入口处一个巨大广场,剑架林立,中央摆一件庄严肃穆的青铜鼎。
这时正是日上三竿的时辰,许多正在练剑的弟子,突然觉出莫名视线,看到三人,便一齐涌了上去,其中一个似乎是传功一流的人物冷冷呼喝,“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天一剑阁,不要命了吗”
燕离淡淡道:“叫左千沐出来,就说陆州城的亡魂找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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