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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哗啦的水声在四壁荡起,更显得一室寂寂,呼伦纪见她许久未语,知道又惹恼了她,便闭上眼眸向下潜了潜身子。

    “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认定今生要相随的人。”她话语落寞,飘忽无力。

    呼伦纪一怔,不觉哼笑,“你不过是个奴才,他救你如同救起路边濒死的饿犬,哪有那么多的情意。”

    热水又从头顶浇下,水帘蒙盖了眼睛,这一回他却没有生气,颜菖蒲不再理会他,她纤细温热的手指触及他的皮肤,那丝浅浅的温暖便涌上了心头,呼伦纪喉咙有些哽咽,艾玛以前也是如此为他净身,细长的手指捋在发丝间便觉一阵酥麻,他回过头看了看颜菖蒲,她只是默默的移开了目光,不愿多看他一眼。

    呼伦纪喜欢看颜菖蒲的眼眸,只有那双眼眸与艾玛相像,也只有那双眼眸淌着一湾让人沉静的清水。

    “你年幼时便跟着赵羽成吗”

    “不,原来是舞姬。”

    舞姬……

    呼伦纪不觉哑然失笑,“像你这样一瘸一拐的又怎能跳舞,唬人的吧。”

    他只想取笑她,看她生气的模样,这也是他在这里唯一的乐趣。可说完便有些后悔,他只见颜菖蒲抿起的双唇,不多时便用衣袖擦起了眼泪。

    污秽不堪的呼伦纪换上干净的衣裳,桃木的梳子在发间游走,她为他盘起长发,铜镜前续着络腮胡的俊逸男子摸着面颊暗自无语,眼神一凌,倏地抽下发带,长发散乱在肩头,未干的发丝上还有缎带的印记,“我不是梁人,如此娘娘腔的打扮不适合我。”

    颜菖蒲捡起散落在地的缎带,不免心中唾骂,果然是蛮夷,彷佛上古不开教化的野人,“若是养好了病便赶快回去吧,你的艾玛一定等急了。”

    呼伦纪的心被收紧,多日不见的心痛阵阵袭来,嘭的一拳砸在镜上,细碎的镜片扎入肉里,顺着衣袖淌出鲜红的血,染红了丝白的亵衣。

    “她……死了……”

    颜菖蒲不由的攥紧了缎带,原来她从一开始便伤害了他,这个男人到底承载了什么样的苦难

    她掏出袖中的丝帕,拉过呼伦纪的手,心的为他包扎着,不经意的抬眼,他皱起的眉中从未舒展,那一刻,心中竟起了怜悯与哀伤,这样的苦楚她也品尝过,那疼痛犹如抽丝般一点一点的从身上剥离,待你以为忘记了全部,可不经意的熟悉,依旧会在瞬间击垮那颗伪装已久的心……

    此时暗道里忽有急促的脚步声,颜菖蒲心中有些慌乱,前去查看,却见气喘吁吁的杜子。

    “出了什么事!”

    “蒲姐姐,王爷令你不要出地牢,陌都的人来府上了,一定不要让牢里的人暴露。”杜子传完话便离去了。

    只留下心悸的颜菖蒲,呼伦纪也察觉出异乎寻常的味道,“陌都来的人么”

    她点点头,只见呼伦纪斜靠在墙上闭着眼帘,“听说陌都很美,有机会定是要去瞧瞧的。”

    地牢里一片漆黑,牢外却是春光明媚。

    赵羽成带着四邑城的官员站在城门的吊桥上,远远的,却见恢弘无比的仪仗,金光耀眼,彩绦飞扬。他默默的撩起衣襟半跪在浅薄的积雪上,身后的官员也都全数跪拜,只听的声响。

    清街的响锣沉闷的敲打着,每一声都撞击在赵羽成的心里。他不由的抬眸看去,冗长蜿蜒的仪仗铺陈开竟有数百米之远。攀着花纹的车舆缓缓的行进,硕大的车轮压下一串厚实的车辙。

    礼乐终是停止,舆上宝珠金冠束发的男子站起,一袭杏色四爪银蟒长衫,只在腰间扎了凝白的玉带。

    “臣弟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赵羽成垂首恭敬的行礼,随后便是连绵不绝的千岁纳福。

    太子赵羽良甩开内侍搀扶的双手,趋步向前扶起已跪了许久的赵羽成,“二弟快快请起,竟让你在此等候许久,是为兄的过错。”

    “太子此话折煞了微臣。”

    话音未落,赵羽良已握紧他的双手,“二弟怎连一声大哥都不肯叫。”

    赵羽成抬起头,却见那消瘦惨白的面颊,没有一丝血色,那双紧握他的手还透着筱凉,不由的心头一阵,“大哥……”

    赵羽良终是露出温润的笑容,拉着赵羽成向御辇而去,赵羽成见他如此,倏地停下脚步不再向前,赵羽良回转身,眼神中多了一丝落寞,“二弟可曾记得,儿时的我们一起坐在牛车上逐鹿白驹过隙,只几年……便生疏了。”

    赵羽成听闻不再推脱,嘴角也浮上一丝笑意,赵羽良心满意足的携着他坐上御辇。

    响锣声骤起,辇上只听闻轰隆隆的仪仗行进,赵羽成看着华盖上摇曳不止的宫绦,心一阵纠过一阵。四邑的街边跪满了来看天颜的百姓,他们山呼千岁,偷偷的窥看着车上之人,眸中无不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车上的二人占尽了世间的英华,只那静默的身姿便引来令人生畏的气息,不禁心生忐忑。

    “从陌都出来时气候尚好,沿街开满桐花,没想到二弟这里依旧皑雪冰封。”赵羽良见那街边檐角缀着的积雪,不免心生感叹。

    “大哥来时应与臣弟知会一声,也好修葺行宫,如今不得不委屈大哥到府上了。”

    “二弟,”

    赵羽成听闻,抬头对上赵羽良的深眸,那眸中总是带着万般的温和,“这些年,你受苦了。”

    赵羽成不由的攥着衣襟,一阵酸涩上了心头,稍顺浮上明朗的笑意,“不说了,大哥要多住一阵子才好。”

    说话间,南寰王府便安然立于眼前,朱红的钉门铮铮发亮。须臾间,府门打开。一府的女眷侍从恭迎接驾。

    二人下了车,王府的富丽之气也不觉震撼着赵羽良,他走上前,看见跪着的徐公公和王嬷嬷,竟生出一份欣喜,“公公和嬷嬷快起吧,如此多年未见,身子也还硬朗”

    “多谢太子惦念,奴才身子尚好。”话音未落,徐公公便不住的咳,四邑的虚寒之气侵入体内,多年的病愈发的难以抑制,开了春也不见好转。

    赵羽良直感叹岁月青葱,想当年,他最爱去临渊宫找二弟玩耍,宫里的嬷嬷会做漂亮的面人,把面蒸的虚白胖实,一肚子的果馅儿桃仁,入口那般香甜,如今就是王嬷嬷也步履蹒跚了。

    一路上的繁花锦簇流水写意,奇山嶙峋高树郁葱,身侧丝丝暖暖,犹见湖中欢游的喜鸳锦鲤,长廊壁画绫窗格景,“东宫也未曾有这般的好景致,想当年,临渊宫也是这般好。”

    赵羽成听闻,不由的手心冒出一层细汗,此话怎听都是在说自己忤逆,却又见赵羽良好兴致,未有责怪之意,一时也只得沉默不语。

    赵羽良身子孱弱,路途甚远早已疲乏,为怎寒暄便到府西的流潋居歇息了。趁此空挡,赵羽成才喝上一杯清茶,坐在堂前的椅上冥思,心事如同青藤愈长愈茂。

    “王爷,您看这太子来到北地是何用意”李钟看着白日里的仪仗,不免有些紧张。

    是何用意……赵羽良来的如此突然,直令他措手不及,最近他的动作极大,想必是惊动了陌都的圣上,“无论如何,太子都不该出现在四邑城,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王府里各处的院宅都去了地龙,唯有流潋居还烧着热火,赵羽良盖着厚实的锦衾,还是觉得有些寒凉,喝了常服的汤药,只觉得口中苦涩,只一会儿的功夫,额间便有些微微的滚烫。

    “太子就是不听劝,北地属极寒,这刚来便又身子不适了,若是让圣上知晓,定是要忧心的。”

    赵羽良抬起有些沉重的眼帘,是东宫的属官太子宾客昌元,一路上跟随而来,一直替他揪着心,昌元送上鎏金的绘梅手炉,他接过却被细碎的炭灰烟味熏到,眉头轻蹙便是一阵微咳。

    昌元不由的摇着头,上前递上丝帕,“太子本不该做这些,即使是兄弟手足也不必如此这般啊。”

    临行前,圣上站在万明殿外,轻眯着双眸翘首而望,他心里也是万般纠结,可无论如何他都是要来这一趟的,为了赵羽成,更是为了自己。他看着面前焦灼的属官,却是闭上了眼帘,“昌元,莫要再说了。”

    颜菖蒲已有几日没有出地牢里,呼伦纪的身体越见好转,他时不时的在牢中摩拳习武,她为他梳好发髻,可呼伦纪总是胡乱的卸下发簪,只零散的披在肩上,他说这样的打扮才叫男人。

    他练得功夫与大梁的极为不同,套路生猛不得寰转,每一掌打下便在青砖之上留下石坑,轰轰隆隆的声响直叫颜菖蒲心慌作乱,“你声点儿,万一被外面听到可就不好了。”

    他仰天长笑,似与她作对,“我便是要让外面的人听到,这个赵羽成竟一连几日不得见,想把老子困死在这儿吗!”

    整日的老子长老子短,若与她语上不和,更是粗俗难耐,颜菖蒲仿若置身地狱得不到超脱,也只得耐着性子的服侍他。

    又是轰轰的声音,颜菖蒲随声望去,呼伦纪竟然敲打着地牢的大门,她赶忙提着衣裙上前,“求你别砸了,若再如此可就真出事了。”

    “那你告诉我那暗道怎么使。”

    他铁了心的要出去,颜菖蒲揉搓着手上的丝帕,“王爷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不要再惹事了。”

    呼伦纪眯着眼眸哼声笑着,转身便走向暗道的石门,抬起腿便是一脚,只听石头崩裂坍塌的声音,眼前便是一阵烟雾弥漫。她呛得直咳,抬眼间却不见了呼伦纪的身影,颜菖蒲赶忙追了过去。

    她拉上呼伦纪的臂膀,暗道里阴潮黑暗,看不清他的神色,“大……大哥,我求求你了,不要闹了。”

    他倏地停下脚步,暗道里只有颜菖蒲沉重的喘息声,侧头却是咧着嘴笑着,“现在肯叫我大哥了不过比原先听着顺耳。”

    颜菖蒲听他如此说,恍然大悟,“上次在地牢里的那个也是你!”

    她没等到回答,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呼伦纪把她扛在肩上,纤弱的颜菖蒲如同一只拎起的鹿,没有了反抗的力气,惊慌失措的她用拳头敲打着呼伦纪的后背,“蛮夷!蛮夷!你到底要做什么”

    响亮的笑声震得她耳朵生疼,“老子带你出去转转!”

    浅浅的月光犹如纱帐,隔着漆黑的夜,时不时的撩拨着按捺已久的心,房瓦上,颜菖蒲环抱着双膝,低头不语,只拨弄着绣鞋上的攒珠,一阵阵沙沙的响声清脆入耳,她有些郁结,更多的是担惊受怕,府里的气氛与往常的十分不同,她不知道府上来了什么人,但五步一岗的皇家兵,她大体也是能猜到了,是皇亲吧。

    “你知道么沧原之上的月夜总是燃起篝火,只那样席地而坐,喝着大碗的酒,看着姑娘们跳舞……那是多么的沉醉……”

    颜菖蒲侧过头,见他枕手躺着,望着那弯明月暗自神伤,“你想家了吧。”

    家……

    他可还有家……他的家在哪里……

    妻子、孩儿……还有子民,他们都离开了自己,他如同苍茫草原上离群的狼王,失去了生存的目标,只剩下失落的等待着死亡……

    颜菖蒲知道他心中难过,忙搭着话,“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沉默的犹如一尊石像,静静的立身坐起,呼伦纪忘情的仰天长啸,彷佛一匹狼,呼喊声在王府上空回荡,久久不散。

    颜菖蒲的脑中空白一片,随后便是嗡嗡做鸣,糟了!

    她慌张的站起,提着衣裙上前捂上呼伦纪的嘴,“你真的想要害死王爷吗!”可由于太用力,失去了重心,身子一滑便向房檐处坠去。




第209章 壮观的场面
    “啊!”她失声尖叫,触及的瓦砾稀稀疏疏的下落,砸了一地。

    手指从最后一片檐瓦上滑落,恐惧占据了整颗心,怎么办……可怎么办才好……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么高的楼阁掉下去便会没命了,砰的一声坠落,她颤抖着不敢睁眼,过了片刻却是没有一丝的疼痛,她缓缓的睁开了眼帘,自己早已躺在了呼伦纪的怀里。

    远处一片脚步声追来,呼伦纪回头看了看,“我们回去了。”

    话罢便抱着她向黑暗的深处遁去,她不做声,只是紧紧的攥着呼伦纪胸前的衣衫,隐隐可见那越见健硕的胸膛,她无力的闭上了眼帘,冰冷的手指触碰着他的肌肤,那一丝温热平息了心头的恐惧……

    歌舞升平的席间,却是被这一番惊扰大乱,赵羽成握着手中的酒樽,低头不语,许久杜子才踱着脚步跑了进来,“禀太子、王爷,不过是两只野猫在房梁上打架,这惊蛰刚过牲畜们便思春不安分了。”

    赵羽良垂首,片刻却是温笑着,“真是虚惊一场,二弟,我们继续。”

    “太子,那几声狼叫十分可疑,恐怕有居心叵测之人对太子和王爷不利啊。”

    昌元立在身后,打断了赵羽良的话。丝竹之乐骤停,席间的众人屏气凝神不敢造次。赵羽成依旧把玩着手中的金樽,束发的紫金发带垂落肩头,遮盖了狭长的眼眸。

    “四邑是苍茫之地,常有狼群出没,太子和昌大人不必惊慌,想必是匹与狼群失散的狼在呼唤同伴。”李钟笑着回答,却也是惊出一身的冷汗。

    “昌元,是你太心了,这里可是南寰府,怎会有人随意潜入。”昌元皱起了眉中,却不在言语。

    气氛出奇的凝重,无法迂回,赵羽成举起金樽猛地仰头一饮而尽,琼浆顺着嘴角流下,污了交颈的领口。

    “太子,王爷,妾身斗胆来一段金平调助助兴,恐是殿下从未听过的。”

    赵羽良和赵羽成均惊愕,抬起头却见一袭粉衣浅月罗裙的环儿立在席间,一双剪水秋瞳含笑如花,嘤嘤之语犹若铜铃,赵羽成不由的皱起眉中,赵羽良却是拍手赞许。

    环儿端起双手,轻曼飘渺的歌声从齿间流转,只和着韵律扣掌,轻风徐来,吹起锦绣银花的披帛,

    皓月浅华,逐那水涧一清。

    婉婉轻歌,揽尽世间婀娜。

    乱了鬓边杏花成妆的美色。

    忘了哀愁,青丝初覆上额。

    ……

    赵羽良喜这轻快的曲调,侧身不由的倾羡一番,“如此美姬,二弟为何迟迟不给份位,实则委屈了些。”

    赵羽成放下手中的金樽,长眸轻眯,“本想着正妃入了府再给她份位的。”

    赵羽良只觉盈虚荏苒,不觉感慨,想当初,他们还是在宫中戏耍玩闹的孩童,可如今早已疏离致远,“过不了几年,二弟便要享受那天伦之乐了,想想大哥我还真是不长进。”

    赵羽成抬头便见赵羽良无奈摇头长叹,他忽然萌生出一丝快;感,微微挂起了唇角似乎有些许得意,“大哥还在找她么”

    被说穿了心事,赵羽良脸上现出一片红晕,杯中斟满的美酒泛着丝丝涟漪,他笑着“嗯”了一声,赵羽成心头一冷,“若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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