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那宛若梦境般的画面,却是无尽的恐惧,她曾听宫里年长的嬷嬷说,人快要死时,会见到已故的亲人,他们会接你走上那布满彼岸花的往生路。可她还有弟弟,她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意念战胜了身体,也战胜了恐惧,待她抬起眼帘,看到了那个少年,那一次,是他救了她,可这一次……

    马终于跑累了,跌跌撞撞的在雪地上踩踏,被那一根横着的木桩牵绊,硕大的马匹轰然倒地,溅起的雪粒犹如晨雾氤氲。颜菖蒲被狠狠的甩了出去,滚落在地,厚实的大氅也甩到了一侧,冬日的寒凉瞬时而来,寒冷刺入骨中,只有一处是滚热的,却伴着让人窒息的疼痛。

    颜菖蒲向那痛楚望去,腿被横在地上的树枝贯穿,流出汩汩的鲜血,微热的血融化了身下的洁白,留下殷红的印迹。

    沈妍儿赶上,忽见满地的血迹,不由的握紧了马鞭,这个奴婢竟然受伤了,颜菖蒲脸色惨白,唇色如缟,额上筱出豆大的汗水。

    “你……你没事吧。”沈妍儿试探的问她,却见颜菖蒲蓦地抬起头,清澈的眸中蒙着一层寒凉,仿若透着剑气,直刺在沈妍儿的心头。

    沈妍儿不禁眯起双眸,最初的不安与内疚随风而散,“至于用那样的眼神么不过是受了点伤,况且还是你自己不心。”

    颜菖蒲不回答,只是冷冷的笑,嘴角勾起一丝不屑与清冷。

    沈妍儿瞬间激怒,从前是那个叫阿丝的婢女,也是如此不屑的看着她,嘲笑她,如今又换成了颜菖蒲,长长的马鞭举起,碧空划过一道弧线,把万般的愤然集于一处,只为消除这多年来的不甘与怨念。

    高头白驹上,玉面红唇间,只有黛眉轻挑。

    颜菖蒲看着,越发的哼笑着,只一两句话便激怒了她,倒是没什么城府,模样发起怒来也十分可憎。除去那显赫的家世,到底还是个普通的女儿家,这个样子的女子怎能配得上王爷,颜菖蒲口中不由的轻喃。

    那声音很轻,沈妍儿却是看得分明。

    不过如此……

    她竟然说自己不过如此!

    愤怒被激起,戾鞭即若触上那弹指可破的肌肤,身后却是一阵轰轰隆隆,沈妍儿看见颜菖蒲惊呆慌张的眼神,手腕轻抖,马鞭重重的落在她的身侧。

    沈妍儿转过身,白驹不禁向后退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带着戏谑与嚎叫。

    卷起的尘土雪粒遮挡了视线,翘首而盼沈妍儿也不觉皱上心头,来人十之二三,穿着敞怀的长袍,袍色张扬明艳,尽是夺目。她吃了一惊,这来人……

    顾不得多想,瞥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颜菖蒲,不由的俯身伸出手。

    那是一双素白却又布满茧子的手心,颜菖蒲猜不透她要做什么,只是抿着双唇擦拭着额上的汗珠。轰鸣声越来越近了,沈妍儿显得有些焦急,“快拉着我的手上马!”

    她是要救自己吗……她应该很讨厌自己才对。

    颜菖蒲想要用力,却是疼痛无比,鲜血染红了罗裙,她怎还会有力气,口中越发的干渴难忍。

    “快啊!”几近命令的口吻,短暂而又急促,夹杂在杂乱的轰鸣中。

    紧要关头容不得迟疑,颜菖蒲咬着牙向前探了探身子,却还是差了那么几分,人马就要近了,沈妍儿焦灼的看了看尘土飞卷之处,她倏地收回手,扬鞭而去,“还真是碍事!”。

    颜菖蒲的手还悬在半空,周围只剩下她一人,看着白马疾驰而去

    齿间不觉哼笑着,她太天真了,那个女人恨不得自己消失,又怎会真心救她。她抬着有些沉重的眼帘,马蹄声落,人马呼啦围在她的身侧。

    为首的男人披散着长发,续着络腮胡,脸上洋溢着鬼魅的笑容,露出一排皓齿,及肩的耳坠闪着夺目的光华,刺得她眼痛。

    “主子,这女人长得不错,把她带回去,这趟便不算白来。”那人身后猥琐的随从讪讪的笑着。

    络腮男扬起高傲的头,虚眸看着,却是一言不发。她慌忙低下头,汗水滴答的坠在雪上,疼痛袭来,她抓了一把未消融的雪块,刺骨的寒凉涌入体内,顷刻便融化在手心,寒凉丝毫没有减轻身体的痛楚,反而愈来愈烈。

    他终是开口了,“暂且带在身边。”

    吆喝声夹着兴奋的口哨声此起彼伏,颜菖蒲的眼前渐渐模糊,只看到两三丛的人影从马上而下,随后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络腮男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颜菖蒲,只希望她不要死在途中,平添了晦气。

    “主子,我们还继续找吗”

    杨树林纵横交错的树干挡住了前方的视线,他已不敢贸然向前,如今他跨过边界也算是深入大梁,若是被赵羽成发现可就不好办了,“先退回去吧。”昂起头又向树林深处眺望,多少心有不甘,他不信连个尸首都找不到,若是一直找不到,事情可就难办了……

    他又回头看了看密林深处,一群人仿若幽灵般消失了。

    四邑营地,其间觥筹交错,正午日头最高,旺火上烤着美味,渗出的油坠入火中“呲呲”作响,而席间的众人早已大醉伶仃,杜子在一旁为赵羽成斟满酒盅,却是心急如焚,“王爷,那些人已快出四邑地界了。”

    杜子只觉一阵寒光从赵羽成的眸中射出,慌忙闭了嘴,他看见沈妍儿对颜菖蒲出手相逼,便赶忙执车前去追赶王爷相告,没想到王爷却不慌不忙,依旧打猎。

    杜子心里生出一丝悲凉,做奴才的就是如此,尽心尽力的侍奉主子,到头来却要被随意的丢弃,想必以后自己也是这个下场吧。




第205章 来龙去脉
    杜子还在走神,宾客早已三三两两作散,赵羽成出了营帐,却见沈妍儿局促不安的站在帐外,“王爷不打算救她吗”日头之下,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觉那紫色深衣中银纹隐隐闪烁。

    “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

    “姐受了惊吓,快回去休息吧。”

    她本想呆在赵羽成身边,却见他语中凝着冰霜,也不似先前那般对她,不敢再任性,便顺从的回房歇息了。沈妍儿走远,赵羽成才问杜子道,“沈将军呢”

    “回王爷,沈将军早已沉睡。”

    “那行人现在何处”

    “已出大梁。”

    颜菖蒲睁开倦怠的双眼,全身虚弱无力,不远处燃着一堆火,那群人三三两两的围在火旁,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环顾着四周,荒郊野外,树木稀疏,回头望去,竟看到高高的城墙,她心下十分慌张。

    “我们已出梁国了。”

    颜菖蒲顺着声音看去,是那个长满络腮胡,却相貌出众的男子,他依旧狡黠的笑着,还带着几分得意。竟然出了大梁,她不免有些心急,“你们是何人要带我去哪儿……”

    男子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俯身触及她冰凉的鼻尖,“看你的穿着打扮,定是从王府出来的,带着你也好一路上解解闷儿。”

    她不由的向后退着,内心充满了恐惧,“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没想好呢。”随即爽朗的笑声响彻原野。

    伴着张狂的笑,一两声惨叫夹杂其中,他骤然止声,回转身却见随从倒地,他快走两步,在随从鼻前打探,竟然死了。

    “主子!是赵羽成的箭!”他听闻,拔下箭身,果然在箭尾发现了标记。“快上马!撤!”不过为时已晚。

    天地一线,万里素寂,

    高头骏马,紫衣银铠,

    他倒吸一口气――竟然就这样被他追上了。络腮男沉默片刻,回头笑着对颜菖蒲说道,“难不成我捡了个宝贝”话罢对向赵羽成爽朗的笑着,“南王,好久不见了。”

    隔着几丈远,却只见赵羽成孤身一人,可他却感到背后的丝丝寒气,侧眼撇去,脖上已架了两柄锋利的剑。身边的随从也早已被控制。

    “来了不打招呼这是你的失礼,走了却不相送便是本王的过错。”赵羽成安然立于马上,看见不远处面若白纸的颜菖蒲,不由的眯起了双眸。

    络腮男听闻,响彻上空的笑声震破耳扉,“南王太客气了。”

    赵羽成一个手势,他脖上的剑瞬间消失,随从也恢复了自由,络腮男揉了揉肩头,“哈哈……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骑上马,经过赵羽成的身侧,那低沉的嗓音却令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你想要的东西我这里没有,也妄想从我这里拿走其他的东西。”

    络腮男勒马而停,回身又望了一眼颜菖蒲,“看来她很值钱,值得收藏。”直到看见赵羽成愤怒的眼神,他才觉出一丝的胜利感,还是那般肆无忌惮的笑着,“若是找到我想要的,我们会是最亲密的伙伴……”

    赵羽成调转马头,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忽高忽低的呼叫和口哨声四起,果然是蛮夷,他却不由的口中轻喃,“伙伴――恐怕也是你的妄想吧。”

    “王爷!怎么办呐……蒲姐姐受伤了!”杜子呜呜的哭着。

    颜菖蒲靠在一棵树上,抬眼看着赵羽成一身的银光从马上而下,他来救她了,她终于等到他了,他不是那个玉面修罗,他只是她要跟随的王爷……

    祭祀围猎,意外突显(7)

    淡粉的裙尾血迹斑斑,赵羽成的心有些隐隐的疼,他蹲在她的身旁,却见煞白的脸上竟绽开一团红晕,轻轻的掀开罗裙,脚腕上那有些纤细的荆枝还带着沥干的血渍。

    颜菖蒲不知怎的,刚才还能忍受的痛楚此刻却是无法忍耐,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坠在赵羽成的手背上,有些温热,赵羽成微微抽动了一下手指,“一点儿伤就怕成这样,真丢本王的脸。”

    颜菖蒲未等惊慌已被腾空抱起,耳边只有风轻轻的撩唱,不由的搂紧赵羽成的脖颈,他交颈的领口有着繁复的花纹,还潜着那一丝幽幽的熏香,她只是低垂着头,收起了眼泪,像是做错了事,不敢造次更是不敢言语。

    这一番路程有些远,沿路返回天际已渲着绯红的霞色,她就轻轻的靠在赵羽成的怀里,偷偷的赏看着夕阳下的四邑,她的心头却是暖的,虽然这里是北地雪原。

    “本王让你在近处走动,怎的竟出了四邑城,难道你不知道关卡外便是狄南么”

    直至看到城门,赵羽成才开口,亦如往常的清冷,颜菖蒲听闻也没有反驳,“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本不该骑马的。”

    耳边轻蒲的气息拂过,是赵羽成叹着气,“她又欺负你了吧。”

    原来王爷都知道,她拼命的摇着头,“怨不得旁人,是奴婢太软弱了。”

    “再忍耐一下她就会离开的……”

    她不禁回过头看着他俊秀的面庞,夕阳下如此棱角分明,那剑眉长眸也镀上了金光,王爷是在安慰她吗……

    “王爷……”

    赵羽成在门外一站立一个多时辰,直至暮色渐临。他寻声望去,便见沈妍儿怯怯诺诺的身影躲在暗处,他不去看她,只是挑拨着眼前的那盏花灯,“沈姐有何事”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襟,满是褶皱,那原本高傲的眼神此刻无比暗沉,“我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赵羽成齿间哼笑一声,瞬间射出无尽的冰冷,“不过是个奴才,姐费心了,没那个必要。”

    “我没有别的意思。”沈妍儿向门边凑着身子,很不安的向虚掩的门扉里望去。

    “没听到本王的话么!”

    赵羽成突如其来的厉声,令沈妍儿打了个冷颤,若不是如此,沈妍儿早已忘记她面前的这个人是大梁国的王爷,并不是可以在他面前随心所欲的男人,她忽然发觉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没多想噗通一声跪在赵羽成的面前,大红的缨穗耳坠不安的摇曳,她眼中噙满了泪水,“王爷……”

    幽深漆黑的夜,她看不清那张日日思念的面庞,十几年来第一次生出了恐惧。

    “这茫茫雪原不适合姐,还是快快回陌都去吧。”

    沈妍儿看着他进了门里,颤颤抖抖的从地上站起,她为何越来越捉摸不透他了,还是她根本就不懂他……

    这一年,刚过了腊八,南王华美的仪仗便回到了四邑城内。

    这一年,南寰王府的众人炸开了锅。

    据说,那个贴身侍女颜菖蒲是被南王抱着进府的。

    据说,四邑城及周边城镇的名医全部聚集在驿站里,等待随时的召见。

    南王府的玫瑰苑一如既往的瑰丽,整苑馥郁的芳香冲散了让人拘谨的气息。那一处楼阁正虚掩着窗扉,默默的注视着苑内的一切。渐渐听到有人上了阁楼,赵羽成才坐在椅上,围上那烫金手炉,闭目冥思。

    “王爷,所有的大夫都来过了。”

    “情况怎样。”

    “恐有遗症。”

    恐有遗症……

    赵羽成眼前不禁浮现出清清月华下那纤细的腰身,覆着广袖薄衫翩翩起舞,若是舞姿示众,定是会世人,那晚他见她痴迷沉醉的眼眸便可知颜菖蒲是何等的嗜爱习舞,若是真有遗症,她一定很难过吧

    他抬起眼帘,李钟未提剑俯首站在面前,他心里竟有些酸涩,“想一想从前的事,本王便觉得愧对颜家,如今她若再如此,本王更是彻夜难眠了。”

    年幼时的他对宫廷中发生的事并不在意,可自从母妃出事,他又来到四邑之后,才慢慢了解到当时的一些情形,当年掖庭宫外那个奄奄一息的奴才竟是颜家之后,而颜家却是母妃一党中最早被肃清的一门,自此之后,唐家便顺了尚书左丞的官位,直到如今成为尚书左仆射,更是太子太师。

    “王爷不必如此,这天下纷争必定是有所牺牲,王爷不要让这些性命白白葬送就好。”

    是啊,这是天下纷争,不管他愿不愿意去争这个天下,他终归是被作为宿敌的,“李钟,何时能回到陌都……本王没把握。”

    “王爷,我们没有退路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赵羽成的眸中竟闪过一丝黯淡,“你后悔么”

    面前的人不由的轻咳几声,“后悔不过也是条死路。”

    赵羽成听闻,嘴角不由的浮上笑意,说的对,后悔也不过是条死路,他赵羽成不该这般犹犹豫豫,只有重新回到陌都,所有的人才能活着。

    直到更声起,府内上灯,赵羽成看着苑内燃起橘黄的灯火,才转身下了楼阁……

    颜菖蒲盖着厚厚的被褥,已不记得营地的寒天腊月,还是王府惬意,这里永远煦暖如初,待大夫都走后,只觉得头嗡嗡作响,他们逐一的把脉号诊查验伤口,虽不说什么,但她都明白,腿里的荆刺怕是无法取出了,想着眼眶也有些微红。
1...213214215216217...50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