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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大明不负卿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十光

    正如女儿朱尧媖所言,无论小儿子有多妖孽,只要一心向善,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妖孽、聪明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术不正。

    想通这一节,李太后便悠悠然回慈宁宫去了,她也没有去乾清宫找万历皇帝。

    ……

    朱翊镠到了司礼监张鲸这个头号秉笔的值房。

    “小鲸啊!”

    “师,师父来了。”

    至今张鲸依然感觉别扭,听朱翊镠叫他“小鲸”别扭,让他喊朱翊镠“师父”也别扭。

    可没办法。

    如今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他拜了朱翊镠为师。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大明一朝师徒关系还是相当牢靠,与父子关系差不多一般铁。

    都不用张鲸请,朱翊镠大大咧咧地进去一屁股坐下。

    “师父咋来了呢”张鲸笑呵呵地问,尽管心里面别扭,可面上必须过得去。

    朱翊镠脸不红心不跳:“师父来是想和你沟通一下感情撒,你不看师父,那师父只有来看你喽。”

    “我信了你的鬼!”张鲸心里不屑地怼了一句,嘴里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徒儿最近忙,所以怠慢了师父,还请师父原谅。”

    “你看你,平时也不懂得孝敬师父,过时过节怎么也得送个礼啥的吧不然收你这个徒弟干嘛”

    “……”

    张鲸哭笑不得,弱弱地道:“师父,你收徒弟难道是为了这个”

    朱翊镠优哉游哉:“师父是个可怜人啊!每月的例银那么少,被你怂恿朝臣弹劾,又丢了俸禄,你难道就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

    张鲸再度无语,不是师父自己非要廷议的吗丢了俸禄那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呀怎么到头来全推到我头上这我可不认!

    但这种话也只能心里想想,不然让他怎么着

    张鲸只得强行跳转到下一个话题,不然估计又得破财了:“师父,您今儿个来有何吩咐”

    “师父有两句话想问你,若你敢撒谎……嘿嘿,后果自负哈!”

    “师父请问。”

    朱翊镠也不转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伴伴这次深陷舆论的漩涡中,又遭到莫名的诬陷,现在外界都还以为是师父干的,你这个做徒弟的难道坐视不理不出面为师父辩白辩白”

    “师父,冯公公那完全是罪有应得,他也太自以为是了,居然将主意打到公主头上,这不等于是将公主没卖了吗就该让他吃吃苦头长长记性,不然他尾巴都得翘到天上去,连娘娘、万岁爷、师父都不放眼里呢。”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挤兑冯保的机会,张鲸吧嗒吧嗒的,恨不得说上三天三夜似的。

    朱翊镠望着张鲸,心平气和地问道:“这么说,攻击伴伴的舆论真是你暗中推波助澜”

    “徒儿哪有这等本事”张鲸咂摸着嘴,“再说了,师父以为徒儿敢与冯公公这样公开宣战”

    朱翊镠摇头,这一节他早就想明白了。张鲸一个人,断不敢动冯保的,就像张诚一个人,岂敢




第183章 师徒情深 其利断金
    见朱翊镠摇头,张鲸笑了:“就是嘛,怎么说冯公公也是徒儿顶头上司,而且又是娘娘的心腹,徒儿既没有实力,也没有那么愚蠢与冯公公公开对战。再说了,徒儿即便能拉动内廷的宦官对付冯公公,外廷官员徒儿也无法鼓动,毕竟人家是张先生的盟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赔本买卖,徒儿是不会干的。”

    果然,张鲸所言与朱翊镠想象中是一样的。

    朱翊镠依然慢悠悠地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次冯公公所遇的糟心事全部与你无关”

    或许是因为冯保不开心,张鲸的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这家伙肯定恨不得冯保喝西北风呢。若有可能,直想将冯保一脚踢出紫禁城就是好的。

    当然,冯保也一样。两人彼此彼此。

    张鲸望着朱翊镠,觍着脸笑呵呵地道:“师父,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徒儿想先问您一个问题,不知可否”

    为了探得真相,朱翊镠也只好回之以笑,热情地道:“问呗,徒儿请教师父问题理所应当,师父一定好好回答你。”

    张鲸弱弱地道:“徒儿问一句不自量力的话,师父觉得与徒儿亲还是与冯公公亲”

    朱翊镠不假思索,当即心跳不加速脸也不红地回道:“徒儿徒儿,那意思不就是说徒弟如同儿子一般亲吗毕竟徒儿是要侍奉赡养师父的,是不是”

    “……”日!张鲸感觉跳到坑里面去了,咋还扯到赡养师父真当徒弟是儿子啊!

    不过面上张鲸还得笑着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朱翊镠又言不由衷地道:“那师父当然是与徒儿亲啊!伴伴他又不会侍奉赡养我。”

    好吧,张鲸也不纠结于此,心想你说赡养就赡养,反正我死了你还年轻,谁赡养谁还不一定呢。

    所以,张鲸也无警惕,开心地说道:“既然师父觉得与徒儿亲,那徒儿不妨直言,冯公公所遇的糟心事与徒儿是有一部分关系的。”

    “有一部分关系什么意思”

    “徒儿这么与师父说吧,冯公公负责为公主选驸马,竟为了一己之私将一个痨病鬼作为第一人选,简直丧尽天良,其心可诛,加上冯公公平时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想对付他的人多了去了,徒儿不过是其中一个代表。”

    然而朱翊镠并不想听这些,所以本心有点不耐烦。

    他当然清楚想对付冯保的人多了去,就像对付张居正一样,毕竟触犯了许多人的利益。

    即便没有发生梁邦瑞那事(原本历史上梁邦瑞死后,确实没有追究冯保的责任),想对付冯保的人仍不计其数,不然也不会被万历皇帝贬到南京去。

    朱翊镠压住心中的不耐烦,还采取夸张鲸贬冯保的方式说道:“这些师父知道,伴伴的名声远不如徒儿好,不然师父为什么收你为徒”

    “咳咳……”张鲸被呛了一下。

    “小鲸怎么了”

    “哦,师父,徒儿感动的。原来徒儿在师父心中那么好!”

    “那当然啊!师徒情深,其利断金。徒儿若不好,只能怪师父教导无方,对不对师父可不想背负这样的坏名声。”

    “多谢师父!”

    张鲸嘴上那样回道,心里却嘀咕:某些人脸皮真厚,啥时候教导过说好了要教授为内廷供用库挣钱之法,现在还没影子呢。

    朱翊镠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小鲸,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师父,师父可不喜欢嘴上谢谢,要谢就来点实际的。师父听说你家收藏有宋微宗的真迹,啥时候给师父送来鉴赏鉴赏。”

    “……”日!张鲸走感觉上当了,到处都是坑啊!

    “哎呀!”见张鲸不吭声,朱翊镠故意讶然一声,“怎么说到孝敬师父了刚说到哪儿”

    张鲸巴不得跳开,连忙道:“说到想对付冯公公的人多了去,徒儿只是其中一个代表。”

    “不对,是上一句,好像是说有什么一部分关系……”

    “哦,冯公公被舆论攻击,那是群策群力的结果。”

    “废话!师父当然知道群策群力的结果,京城官民都来攻击他嘛!”

    “师父,其实也不是,不攻击冯公公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他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不敢站出来为他辩护罢了,所以就显然好像京城所有官民都在攻击他。”

    这个好像有几分道理,也是实情,朱翊镠明白。

    可这都不是他关心的。

    他只想知道,是谁在暗中推波助澜,又是谁给梁邦瑞大的刺激以致吐血身亡。

    拐了两个弯儿,感觉张鲸都没回答到点子上。

    朱翊镠索性单刀直入:“师父问你,舆论是谁推波助澜的”

    张鲸回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实不用谁推波助澜,反对冯公公的人本来就多。如果师父非要问是谁主导的,那可就多了,有徒儿主内廷,有礼部尚书徐学谟主外廷,还有以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炌为首的御史,都看不惯冯公公那丧尽天良之举,这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引发声势浩大的舆论之情。”

    “当然,我们几个都是请示过万岁爷的。”张鲸又补充道。

    “你们都商量好了是吗”朱翊镠算是听明白了。

    几个人主导,也好理解。张鲸不用说,他与冯保是死对头,又是万历皇帝的头号追随者。

    礼部尚书徐学谟也好理解,毕竟为公主选驸马也是礼部的事,冯保此举,徐学谟事先定不知情。虽然徐学谟算是张居正一派,但冯保这么做相当于陷他于不义。

    陈炌身为都察院最高长官,素以公正严明著称,再说御史本有督导之责,他率领御史掀起攻击冯保的舆论大潮也不难理解。

    而且张鲸还特别强调,那几个人都请示过万历皇帝。

    张鲸回道:“要说商量好,倒也不是,只是此事一发,几个人都意识到,应该做点什么,然后不约而同一拍即合就去做了。”

    “哦!”朱翊镠不动声色,喃喃地道,“难怪京城舆论声势浩大,原来有这么几位大臣主导呢。”

    张鲸忙道:“师父,徒儿还是那句话,其实反对冯公公的人不一定比不发声的人多,只是冯公公不得人心,即便与他交好的人,这时候也选择了沉默而已。此消彼长,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朱翊镠点了点头,忽然道:“可是,此情由师父揭发,只是这一个劲儿地攻击伴伴,现在不知情的人都还以为是师父暗中推波助澜,这不是坑了师父吗”

    张鲸言之凿凿地道:“师父,可徒儿不这么认为。”

    ……

    。

    今天有事,所以更新晚了,但至少两更还是能保障的。



第184章 一条心
    “怎么难道你还认为是在帮师父洗脱嫌疑不成”朱翊镠摆出一副极其想听的神情来。

    “那当然,徒儿就是在帮师父洗脱嫌疑。”张鲸言之凿凿地道,“怀疑师父的人绝对都是蠢货,只要稍微动一动脑筋就会想明白嘛,怎么可能是师父呢师父是潞王,舆论声势越大,才越是不会怀疑到师父的头上呢。”

    “这是为何”朱翊镠问。

    其实他也只是在套话,哪里真有多少人怀疑他

    但凡不是脑子缺根筋,都不会认为他能鼓动如此多的官民。

    尤其是在京官员,躲他的,恨他的比比皆是,怎么可能与他这个亲王沆瀣一气呢

    而京城的平民百姓基本上不认识他,即便认识,以他那臭名昭著的名声,又有谁听他的

    张鲸回道:“师父是潞王嘛,您若能鼓动那么多官民,别个还不以为您想夺权篡位就问师父,您不感到害怕吗”

    “那是,谁不怕谁孙子。”朱翊镠连连点头。

    张鲸又道:“就是师父不害怕,其他官员,甚至万岁爷都会害怕,如此一来,京城还有师父的立足之地吗”

    朱翊镠拍着胸口,装作一副怕怕的样儿,赞道:“还是徒儿想得周到啊,多吃了几十年的饭,见识就是不一样哈。”

    “师父过奖!徒儿只是混迹于官宦生涯几十年,多一些见识罢了,相信当官的都懂这个理儿,我们闹得越凶,师父就越发显得清白。”

    朱翊镠点点头,心想舆论的幕后推手他算是弄明白了,只是与他想象中的出入比较大。

    但有两点也算猜中了:第一万历皇帝不会直接向冯保开火,这时候时机尚不成熟。从张鲸的叙述来看,万历皇帝是被动的,而且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妹妹出一口气。

    第二,张鲸也不敢直接公开向冯保宣战,他的实力暂时不允许,关键万历皇帝也不敢。如果没有朝中大臣与张鲸相呼应,这时候他撑死只敢在暗地里搞点小动作。

    朱翊镠故作沉吟状,咂摸着嘴,喃喃地道:“闹得越凶,越发显得师父的清白,嗯,有道理,有道理……”

    忽然,他一抬眸,问道:“那小鲸啊,梁邦瑞与梁桂的死,是否与你们有关呢”

    这是他来的第二个目的,也急切想探得口风与答应。

    张鲸得意洋洋地道:“师父,您算问对人了。”

    “哦,是吗”

    “不瞒师父,这件事的过程,徒儿还真清楚,当晚情形是这样的……”张鲸接下来的声音很小,将当晚的情形完整地描述了一遍。

    听完,朱翊镠不动声色地感谢道:“小鲸啊,谢谢你告诉师父实情哈。”

    “谁让您是师父呢徒儿岂敢对师父隐瞒况且,师父刚不是说与徒儿更亲,情同父子吗”

    “对对对!情同父子,这下师父放心了,还真怕被人误会是师父坑伴伴呢。”朱翊镠嘴上如是般说道,心里却想张鲸啊张鲸,你真是个好徒弟哈,居然连师父的话都信,还情同父子……嘿嘿,不过你这说法真个让人喜欢。

    继而,朱翊镠又道:“小鲸,师父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依你看,这次伴伴会受到多大打击”

    “他呀”张鲸摇了摇头,“这不好说,冯公公在宫中的势力根深蒂固,关键还是要看娘娘。娘娘说要惩罚他,那才算数,不然再大的舆论压力,哪怕梁桂梁邦瑞的死都不能伤到他。就像当初上一任首辅高拱高老,会齐六科廊言官弹劾他,都没伤到他一根汗毛,反而让他在娘娘面前更加得宠。”

    “徒儿言之有理。”朱翊镠又赞了一句。不过这句由衷而发,因为张鲸确实看到了问题的本质:冯保的命运掌握在李太后的手中,其它再怎么搞事都只是闹闹,根本不足以让冯保伤筋动骨。

    张鲸接着说道:“不过这次还是师父最牛,若非您揭穿冯公公,想必娘娘和万岁爷,包括礼部尚书徐学谟,都被蒙在鼓里。哦对了,师父,我们全不知情,您是如何发现梁邦瑞得了痨病呢”

    看,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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