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冷王俏医妃夏子安慕容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月
“好,”阿离转头去看梁智远,“父亲五年前在乾州任职,对乾州发生的大小事情定还记得,既然这名秀才骗了我的银子,再放火意图烧死我,是断不敢再回来,便请父亲把乾州户籍翻查一遍,看是否能查到当年那十七岁离家至今不回的那位秀才。”
梁若玉便是要她调查,这调查一来二往,起码得一两个月,至于中间会有什么变数,那可就说不定了。
“好,调查,务必好好查,让父亲马上去公文去乾州,调取户籍信息。”梁若玉道。
阿离却淡淡一笑,“何必那么麻烦乾州的户籍,早就命人调来了。”
说完,她看着苏青。
苏青冲他粲然一笑,“娘子吩咐的事情,怎敢怠慢早就调取过来。”
一拍手,便见两名官差抬着一个箱子进来,放在地上,打开锁扣,果真是一本本的户籍。
苏青道:“巧了,刺州这么多位官员在此,帮忙翻一下,也不用太麻烦,毕竟,五年前,十七岁的秀才,好找得很。”
梁若玉脸色陡然变白,死死地盯着阿离。
有官员前来帮忙查看,五年前,年方十七岁的秀才,只查出了两人。
一人五年前便染了病,一直缠,绵病榻,多年不曾出去过,家里供养着,且至今尚未娶亲。
至于另外一位,则是乡绅李百万的儿子,对于李公子的这个秀才功名,民间有传言说他是买来的,且李百万家财丰厚,儿子十六便成亲了,不曾离开过乾州,至少,在户籍上没看到过他办过外出公验。
趁着大家在翻查的时候,梁锦要把新娘子林英送回房中,但是林英却不愿意走,要留在此处看着。
倒是梁智远命人安置月娘,月娘带着孩子下去了。
婚礼的现场,也变成了庭审现场。
梁智远这位新公公,摇身一变,成了堂上的大人。
满园的张灯结彩,如今看着却是十分讽刺了。
大家仔细地再翻查一遍,果然就只有这两名秀才符合,严格来说,只有一个,就是李百万的儿子,李秀才。
梁智远看了呈上来的户籍信息,皱起眉头,“阿玉,你说的这名秀才,是不是这位李公子”
梁若玉本是杜撰的,哪里知道什么李公子
但是好歹先承认了,就算到时候要调查,不还得费好几天的功夫吗
她点头道:“我隐约记得,是姓李的。”
刺州的官员不知道这位李百万,但是梁智远却是知道的,他听了梁若玉的话,冷冷地道:“这位李公子,从五年前到如今,不曾到他们办理过公验,也就是说,他不曾外出,如何私奔且李家家财万贯,何须为了点银子杀人”
“这,这就不知道了,但是大姐是这么说过,至于她有没有欺瞒,那我就不知道了。”
苏青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未婚妻在五年前,与一个长相丑陋的富家子私奔也不愿意嫁给我”
长相丑陋
梁若玉怔了怔,“这个,许是倾慕他有才华吧。”
“有才华,好,来啊,把李秀才带上来。”苏青下令道。
众人惊疑,怎么回事苏青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梁若玉与韩氏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慌乱。
李秀才被带了上来,只见他眸光呆滞,神情畏缩,长相丑陋,除了穿着略微名贵一些,压根便连苏青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梁智远见了他,微微蹙起眉头,连问都不需要问,打发了他下去。
除非是傻子,否则,怎可能不选苏青而选择他
且阿离又不是没见过苏青。
他看着阿离的脸,心里像被火烧一般灼痛,他无法想象这三十几刀砍在她的身上,脸上,她要承受多大的痛楚,而且,中了三十几刀,还能活下去,可见,是故意留她性命来折磨她的,那场大火,才是要命。
对阿离,他自问不是一个好父亲,因着她命犯刑克,小小年纪便送了出去,回来之后,父女两人也不亲厚,若阿离就这样死了,不曾回来,他大概一年也不会想起她一次的。
可如今看着她那张脸,想着她曾经承受过的苦与痛,终究,父女血脉连心,他第一次对这个被忽视的女儿,生出了疼惜的心。
这份疼惜之心,也点燃了心底的怒火。
他想起阿离回来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虎毒尚且不食子,是不是在她认为,当年她遭遇这场大难,他也参与其中
他心头一阵惊跳,不行,得把自己撇除在外,今天的事情,看着就知道是苏青和阿离安排好的,敬候府也肯定知道。
也好,今天是婚宴,有刺州府大小官员在场,可证明他不曾徇私。
念及此,他挺直腰,厉声下令道:“来啊,传车夫与小厮。”
梁若玉与韩氏面如死灰,看着两名侍卫带着车夫和小厮上来。
这两名侍卫面生得很,应该是敬候府带来的人。
梁若玉狠狠地盯着阿离,阿离把面具带上,走到她的面前,冷冷一笑,“你的那点小手段,在宁远侯府斗斗是可以的,真跟我玩起来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菊儿为什么会改供这不可能的。”梁若玉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
菊儿收了她的钱,难道还因为她们原先的主仆情分吗
阿离淡淡地道:“你教我的,这个世上,没有钱不能办到的事情,不管你给她多少,我给双倍。”
梁若玉惊叫起来,“你承认你是收买了菊儿你是故意让菊儿来搅局的。”
番外伶俐篇第二十章 案清
她的声音很高,惹得大家的视线都关注了过来。
她指着阿离,怒气满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人都是你收买了的,你刚刚承认了。”
阿离冷眼看她,“嗯就这样段数太低,我连接招都懒得。”
梁智远厉声道:“阿玉,你先下去,没传你,不许上来!”
梁若玉自打嫁出去之后,便不曾被父亲这么呵斥过,且往日因为宁远侯的缘故,对她这个女儿十分的亲厚。
如今听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怒斥自己,梁若玉面子一时大窘,却不得不依言退下。
韩氏也想走,梁智远却冷冷地道:“韩氏,你留下!”
韩氏双腿一软,半跪在地上,从车夫和小厮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全身无力了。
车夫和小厮的口供,与李妈妈所说的分别不大,只是有些小细节因为时间久远而有些错漏,但是,事情很清晰了。
当年杨氏带着阿离在庄子里居住,府中一切都是韩氏主理的,她虽不是主母却有主母之权,但是,杨氏后来带着阿离回来,开始的时候,她还是独揽大权,慢慢地,外边有了闲言闲语,说她竟骑在正室的头上去。
她数次在梁智远面前诉说自己的委屈,可梁智远一心都扑在了官场上,竟让她对杨氏多尊敬一些,否则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而在这个时候,杨氏竟然怀上了,如果她这一胎生下儿子,那么,就是嫡子,对她和梁锦都是致命的威胁。
在杨氏怀孕的期间,她安排厨房给杨氏吃了许多寒凉的食物,让胎儿不稳。
但是杨氏在庄子里十年,身子壮健得很,不管多少寒凉的食物进下去,对胎儿丝毫没有影响。
杨氏怀胎八月的时候,梁智远出了一趟公差,这就给了韩氏机会。
她命人下了药在杨氏的汤里,要让她的孩子早产,她的原意是等孩子出生之后再掐死,可杨氏因为进食了太多寒凉的食物,生产的时候元气不继,连下了三碗催产药,都没办法生下孩子,韩氏怕梁智远提前回来,竟在催产药里下了毒,杨氏喝下之后,没多久便死了,这孩子也生不下来,生生地闷死在肚子里。
梁智远回来之后,丧事已经在进行了,杨氏命人处理过尸体,梁智远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因此,只草草看她一眼,丧事具体事宜,还交给韩氏办理。
杨氏死后,韩氏暂时不敢动阿离。
但是,阿离却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怀疑母亲的死另有原因,就暗中调查,但是到底是孩子,沉不住气,闹过几次,被韩氏压了下去。
一直到她及笄那年,敬候府的人来了,苏青见了阿离,竟提出要娶她,婚事定下之后,韩氏嫉妒不已,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梁若玉比阿离好一百倍,因此,生出了要让梁若玉代替阿离嫁给苏青的念头。
她故意命人告知阿离,说她的母亲被毒害的,阿离果然去找她大吵大闹,韩氏在下人面前,没有呵斥阿离半句,反而一直在解释和宽慰。
但是到了晚上,她便命人捆了阿离出去,便有了木屋的一幕。
等梁智远回来之后,她告知梁智远,阿离大吵一架,跑了出去,去了木屋那边,她与李妈妈追过去,却发现木屋起火,阿离死在木屋里了。
梁智远当然是震怒不已的,看着就要跟敬候府联姻了,下令彻查,府中下人口径一致,都说大小姐来找夫人吵了一架,菊儿更说大小姐跑了出去,是夫人后来去追的。
梁智远调查不出什么来,这个时候韩氏向她献计,说让梁若玉嫁给苏青。
当然,后来苏青不愿意,联姻一事,不了了之。
在场的人听了车夫和小厮的供述,都震怒不已,这内宅少不了是有些肮脏的事情,但是这般狠毒,还是头一遭啊。
说严格点,那梁智远是宠妾灭妻。
梁智远也是狂怒不已,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一脚就把韩氏踹在地上,怒道:“毒妇,竟是你害了我的夫人和孩儿,还差点害了我的女儿,你这毒妇,我杀你一百次都不嫌多。”
韩氏疯了般大喊,“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福薄,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敢狡辩带下去,押回衙门,听候发落!”梁智远是惊怒交加,也绝望不已,自己的官途,大概也到头了。
怎么就宠了这么一个毒妇啊!
衙役也是早被苏青叫了过来,在府外候着,听得梁智远一声令下,便有人去叫衙役。
“锦儿,你跟你父亲求情,我没有做过,我是冤枉的。”韩氏冲梁锦大喊,“你是梁府的长子,你父亲会听你的。”
梁锦欲张嘴,却窥见林英那严厉的眼神,他脖子缩了缩,把头转过去,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
梁若玉冲了出来,拦住衙役,含泪看着梁智远,“父亲,你便只听信她们的一面之词吗母亲嫁给您多年,无功劳也有苦劳,您这般对她,莫不怕被人说你凉薄吗啊”
“你还有脸说这件事情,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干系吗”梁智远憎恨韩氏,也憎恨梁若玉,方才听李妈妈之言,梁若玉也有一直在出谋献策,否则,以韩氏那没脑子的女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梁若玉悲愤地道:“父亲是什么意思连女儿也要治罪我是宁远侯府的人,你若要动我,也得过我公公和夫婿这一关。”
宁远侯慢慢地站起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不要说区区一个宁远侯府的少夫人,亲家,此案惊骇人心,请秉公处理。”
梁若玉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公公,又仓皇地看想自己的夫婿,她夫婿望了她一眼,冷冷地道:“真没想到,你是这样恶毒的女人,便是大人不处置你,宁远侯府也容不得你了。”
宁远侯父子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敬候府是掌控着一切的犯不着为了梁若玉与敬候过不去。
“一并带下去!”梁智远一挥手,厌恶地道。
衙役上前拖两人,梁若玉忽然惊呼一声,“一切和我没有关系,都是母亲做的,我当年不过十四岁,哪里懂得这些是母亲害死了杨氏,也是她说要杀了大姐让我嫁给苏青的,我只是个孩子,只能听从母亲的吩咐。”
韩氏闻言,反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目赤欲裂,“你现在这样说了当初是谁跪在我的面前,说你对苏青一见倾心,非他不嫁,让我杀了那小贱人的”
番外篇之预告
如苏青所言,韩氏是出不来了,杀人,伤人,放火,数罪并罚,脑袋是保不住了。
阿离听说,当她被判处秋后处斩的时候,昏了过去,在公堂上大喊认错,要梁智远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上,饶她性命,她愿意去杨氏坟前磕头认错,也愿意为阿离做牛做马赎罪。
至于梁若玉,只是关了十几天便被放出来了。
她回了宁远侯府,一纸休书打发了她,她跪在宁远侯府门口足足两天两夜,宁远侯府的人愣是不开门。
不得已,回了梁府,林英倒是让她进来,只是安置她住在祖先神楼的旁边,让她每天去打扫神楼。
梁若玉本不是等闲之辈,少不了是要反抗的,但是林英这人雷厉风行,在府中没有主母的情况下,大包大揽,手段铁腕,哪里容得人反抗
不出两三回合,梁若玉便败下风来,乖乖地听命行事。
至于梁智远,因此事也遭受牵连,被连降两级,虽还能保住刺州知府的位置,可一年两度考核,若不出政绩或者破案率不高,随时贬走。
因此,梁智远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破案之上,他知道能保住刺州知府的位置,已经是敬候尽力过了。
梁智远本来也是有些才干的人,但是这些年把心思都用在了巴结奉承上,如今知道有敬候在京中作为自己的后盾,没再去费心思巴结,只一心做好政绩,加上吏部那边一年两度的考核在那等着他,他一刻不敢松懈,两年后,刺州的经济和治安都有飞跃般的进步,竟得皇上下旨召他入京嘉奖。
苏青和阿离的大婚,是在流火七月。
婚礼现场闹得是一塌糊涂,萧拓带着一伙将士去接亲,结果,素月楼那边出动了三十名貌美的姑娘在那等着,邪寒楼的杀手阴恻恻地排了一行。
这要靠近姑娘,就得先过邪寒楼这一关,美人杀手
甭管那么多,这七月的天气,炎热得要紧,是为美人厮杀一场的时候。
阿离是在刺州出嫁的,那天,听说整个刺州都为之震动了,因为头一次听说接新娘还得打架,且打得很好看,那些姑娘漫天飞舞,那些劲装汉子手持长剑,舞得落叶纷纷,新娘子发髻都歪了,从斗殴人群中艰难地爬过去,是裙拉裤脱,新郎官苏青不知道从何处抢了一头骡子,扶着新娘就仓皇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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