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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子

    真是尴尬啊!

    沈溪没法,只好随便署名,就像当初他写说本时署名一样,挥毫写就五个字:兰陵笑笑生。

    沈溪心想,虽然我不能确定你是谁,但我现在替你扬名了。

    沈溪写好后,高崇看了有些诧异,五个字的名字他从未见过,但大明刚经历蒙元一朝,或者有外邦之人作诗也说不定,再者这名字更像是个笔名。左右这首诗意境绝妙,字体更佳,也就不计较了。

    好,今天给小公子你个面子,事情我们不再追究。

    高崇把诗作收起,姓洪的,早点回京去吧,你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上马定乾坤,想在这汀州府混,也该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高崇说完,带人下楼而去,把结账的事留给了洪浊。

    楼下的人见热闹结束,各自哄笑着散去。这些人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虽有同情心,但世道险恶,事不关己都当作热闹来瞧。

    沈溪想上去把洪浊扶起来,洪浊却死赖在那里不肯起来,本来只是暗自垂泪,此时却已然嚎啕大哭不止。

    老板娘,能不能找个人,帮我把他扶回去?

    沈溪从洪浊腰间把钱袋拿出来,先把酒钱结了,然后带着几分恳求对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道。

    哟,小公子,你这声老板娘听得奴家心肝乱颤对了,却不知‘老板娘’是何意啊?

    沈溪嘿嘿一笑:就是夸赞你漂亮的意思。

    是这样啊,这称谓好,看你小小年岁,不但诗写得好,连说话都这么幽默风趣。姐姐最喜欢你这样聪明的小机灵鬼了。女人用手在沈溪脸上摸了一下,让沈溪感觉十分尴尬,女子又掩口笑了两声,笑容妩媚中透出一抹诱人。

    沈溪心想,果然是做暗娼的妈妈桑,连个小男孩都不放过。

    女人从后院叫来店小二,帮沈溪一起扶着洪浊下楼。

    走在路上,沈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洪浊平日里何处落脚他都不知。

    洪公子,现在送你去何处?

    沈溪问了一句,没有得到洪浊回应,此时洪浊浑浑噩噩就好像丢了魂一样,沈溪叹道,算了,还是先送你去看跌打大夫吧。

    本来自家就是开药铺的,要找大夫也该送到陆氏药铺去。但沈溪可不想把洪浊被打的事让家里人知晓,只好送他去别处找大夫。

    府城的大夫,在药铺卖成药之后生意都冷清了许多,沈溪打听了半天才找到个跌打医生。

    进去后,那大夫一瞧,连忙道:若是惹得官非,这伤我可不治。

    沈溪赶紧解释:大夫尽管放心,不是官非,只是在酒楼与人殴斗,被打伤了。

    身子骨弱成这般模样还好勇斗狠,真是找死。等大夫给洪浊敷好伤药,又开了药方,让沈溪去药铺抓药。

    大夫最后特别提醒道:别去陆氏药铺,哪里心黑着呢。

    沈溪有些迷糊:大夫怎知那里心黑?莫非您老在陆氏药铺被坑过?

    大夫冷笑一声,并未出言解释。

    沈溪心里一叹,城里这些大夫也知道为何自己的生意不好做,开始在背后毁坏陆氏药铺的名声。




第一六九章 没有不透风的墙
    洪浊经此一事,精神彻底崩溃,一病不起。

    沈溪没把洪浊被打的事告诉惠娘等人,只是趁着上学放学时去客栈看望他一下。洪浊一直萎靡不振,沈溪担心他出事,每天都给他把脉,并亲自配药,然后送到客栈让店小二煎药给他服下。

    虽然洪浊被打有沈溪推波助澜的原因,但沈溪觉得自己所做已仁至义尽,洪浊客在异乡,如今遭遇人生打击,能帮到他的也只有沈溪了。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洪浊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但他依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整天窝在床上不出门,整个人都有些馊臭了。

    这位小爷,您看是否把洪公子的房钱和饭钱给结了?

    这天沈溪放学后过来看洪浊,却被店小二拦住。店家的意思很明确,洪浊赖在客栈不走,不但房钱不结,连吃饭也是白吃白喝。虽然之前洪浊出手也算阔绰,但如今钱已耗尽,客栈又不是善堂,需要开门做生意的。

    沈溪询问了一下,洪浊一共欠客栈四两多银子,这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那等我明天过来结账可以吗?今天我没带钱。沈溪本想拖上一日,回去跟惠娘说说此事,料想惠娘应该不会不管。可那店小二脸色马上转冷:没钱?没钱那就住柴房去,等明日送来银子,再给他把行李搬回客房。輸入字幕網址:hei压Пge·觀看新章

    店小二也不客气,亲自去楼上给洪浊搬行李,让洪浊挪到柴房去住。

    沈溪到柴房里看了看,周围都是砍好的柴堆,靠边的角落里有张床,连被褥都没有,随便铺上些茅草,幸好是初夏时节,住人不会成太大问题。

    洪公子,看来要让你在这里委屈一下了。沈溪刚说了一声,洪浊一头扎到床上,对着墙壁面壁思过。

    沈溪无奈摇头,这洪浊实在太没志气,不过是被人打了一顿,又被人讽刺一番,就好像天塌下来一般。高崇那伙人就算再跋扈,也断然不至于会公然到药铺去抢人,他的谢家妹子不是好好的?

    沈溪回到药铺,药铺里出人意料地竟然没有客人。

    周氏和谢韵儿坐在柜台后分拣药材,两个女人难得闲下来凑在一起说话,丫鬟们都在后院晾晒药材。

    小郎,这几天你放学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周氏皱眉看着溜进门的沈溪,板着脸问道。

    娘,这不夏天了吗,日长夜短,您感觉晚了些,其实挺早的。周氏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很快回味过来,骂道:混小子,还想糊弄你老娘?日长你该一天比一天回来得早才对,你看看外面,太阳都快落山了。

    沈溪赶紧解释:这不日长先生想多教我们一些学问,放学晚了些吗?

    周氏想了想,似乎在逻辑上没问题,也就释然。

    沈溪趁机跑到柜台前,本想看看能不能顺四两银子出来去给洪浊付房费,但一想老娘把钱那么紧,一次少四两银子,这罪状还指不定要落到哪个丫鬟头上,还是不要祸害人了。

    虽然家里零花钱给得多,但沈溪用处也挺多的,除了买各种和科举考试有关的书籍,还得悄悄给林黛和陆曦儿零花钱让她们买零嘴,所以现在手里也就几百文结余。眼下他也没生财的门路,就算想再作赝一副名画拿去卖,前后也需要十天以上的时间,到那时,洪浊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沈溪决定还是等晚上回来,单独把这事跟惠娘商量一下,由惠娘出钱,把这个洪浊打发走。

    把事情想明白,沈溪坐在柜台旁边做功课,顺带也能听听谢韵儿和周氏的对话。

    周氏和谢韵儿旁若无人地说着话,经过四五个月的相处,谢韵儿跟周氏和惠娘的关系已经极为融洽,谢韵儿知书达礼,主动把姿态放低,并未有出身豪门颐指气使的傲气。

    她这样一个要扛起一家重担的女人,也希望得到别人的呵护,而惠娘和周氏都是那种将心比心对人实诚之人,这让谢韵儿找到两个知心姐姐,有什么不方便跟家里人诉说的话,她也会拿来跟周氏和惠娘说。

    妹妹你是读书人,懂得诗词,我就不懂,这诗好在哪儿在我看来,只要是字就差不多,反正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就妹妹拿它当宝贝。

    谢韵儿跟周氏好像在说诗词的事,谢韵儿听到周氏这么一说,不由抿嘴一笑:姐姐,要不要妹妹把诗里的内容念给你听?

    周氏点头:那妹妹就给念念,我看这诗有个啥好的,能让妹妹一直跟我念叨。

    谢韵儿从她所带的医书里,拿出一张折的很整齐的纸,上面写着娟秀的小字。沈溪伸出头看了眼,因为柜台有些高,他不站上椅子根本瞧不清楚。

    桃花坞里桃花庵谢韵儿刚念出一句,沈溪就知道这是他用来救洪浊的那首《桃花庵诗。他没想到谢韵儿居然会喜欢,看她读诗时候认真的模样,应该是很喜欢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

    沈溪当众写下这首诗后,在汀州府引发轰动,文人墨客争相传诵,连在药铺为人诊病的谢韵儿都能得悉。

    估计是太过喜爱,她甚至把全文抄写回来品读。

    等她读完,周氏微微颔首:这又是桃花树,又是桃花仙的,可真绕口,不过听起来挺顺耳的,这诗谁写的?

    谢韵儿笑着摇摇头:城里人都在传是个小孩子写的,不过又说那小孩子也是听来的,写这诗的人,用的并非真名兰陵笑笑生,这名字听起来蛮诗情画意的。

    周氏没觉得怎样,沈溪却有些啼笑皆非。

    兰陵笑笑生作为明朝一代大文豪,作出《金瓶梅这般名流千古的名作,成就不小,但就事论事,兰陵笑笑生也只是个写的,连自己名字都不敢署,怕影响自己声誉的假正经。

    娘,我功课做完了,先去后院找黛儿和曦儿玩。沈溪提着他的书包往后院走。

    这么快?算了,去吧去吧,别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别吃零嘴,留着肚子晚上吃饭

    周氏的唠叨很多,以前她总喜欢有人没人的时候数落沈明钧,现在她跟丈夫如胶似漆,就把这股唠叨劲儿用在身边人身上。

    等惠娘下午回来,谢韵儿尚未离开,但见惠娘面色有些阴沉:今日听商会的人说,见到洪公子在客栈住柴房,一问才知前些日子他被打了,大病一场。

    沈溪没想到惠娘的消息如此灵通,得了,现在不用私下商议了。谢韵儿欲言又止,周氏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惠娘叹道:据说是酒后失言,他把韵儿妹妹的事说与城中几个官家纨绔子弟知晓,结果那些人到药铺来捣乱,他听说后气不过,便去找这些人理论,结果被打得遍体鳞伤

    活该!谢韵儿愤愤不已。

    涉及到谢韵儿和洪浊的一段恩怨纠葛,惠娘和周氏都不好插嘴。

    惠娘试探着问道:我准备回头找人送他些银子,让他离开汀州府。韵儿妹妹可要与他再见上一面?

    他这样的人,不知世间艰辛,总以为做什么事都轻而易举,如今他走汀州这一遭,总可以让他长些记性了。我与他之间无任何关系,去见的话只会让他平添臆想。此番要劳烦姐姐,一切花销,但从妹妹的月钱和分红中扣除便是,了结这一桩,我以后再也不亏欠他洪家什么了。

    沈溪感觉谢韵儿嘴上说能放下,但她内心未必真的放下了。惠娘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点头道:妹妹今日就别回去了,留在药铺,晚上我们姐妹三人坐下来好好说说话近来生意不好,我们也商议一番。

    谢韵儿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回去难免被家人察觉她的情绪波动,便点了点头。

    惠娘马上让秀儿过去谢家那边知会一声。

    趁着晚饭前惠娘独自在柜台前算账时,沈溪跳上惠娘身边的椅子上,这样看起来似乎比她还高一些:姨,知道为何近来药铺生意不好吗?

    惠娘侧目一望,微笑道:不知,你知道?

    嗯。

    沈溪有些愤愤然,我听说,城里城外的大夫都恨咱做成药抢了他们的生意,在背地里抹黑咱,说咱的药质量不好,还很贵,让那些病人到别处去抓药。

    什么!?

    惠娘本来在拨弄算盘,听到沈溪的话不由停下来,惊讶地问道:小郎,此事你听谁说的?

    沈溪咧嘴笑了笑:姨,那天洪公子不是被打了吗?是我找人把他扶去看跌打大夫的,那跌打大夫不知我身份,特别提醒别来咱的药铺买药,后来我让韩五爷去城里别的大夫那里假装看病,那些大夫也都这么说。我才知道,不是一个两个大夫在背后抹黑咱。

    惠娘一听震惊不已,这些天药铺生意渐渐冷清下来,她正在找原因。

    陆氏药铺生意好,是药铺通过长时间积累的口碑,但眼下口碑正被那些大夫抹杀,因为平常百姓对于大夫的话还是很信服的,一旦百姓认为陆氏药铺的药不好,而药又直接关乎病人的病情甚至是生死,他们怎敢光顾?

    这些人,也太没口德了,我们又没得罪他们

    沈溪苦笑:还没得罪啊?咱就快让这些大夫混不下去了,砸的是人家的饭碗,人家作出反击,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第一七〇章 神童(求订阅和月票)
    几百年后,药房卖成药,与医生之间并无太多利益冲突。可这年头,没有手术刀,也没有验血化验这些先进技术,大夫为人诊病,只是单纯地看过病后开出药方,这是唯一的盈利手段。

    药铺里销售成药,剥夺了大夫开处方的权力,使得其生意受到严重影响,盈利也大幅摊薄。

    惠娘得知实情后,决定作出应对。

    要让药铺继续保持之前的兴旺势头,就要树立品牌优势,让百姓知道,陆氏药铺所配的成药,选用的是上好药材,而按照大夫方子抓的药材和汀州府各家药铺销售的药材质量相当,价格也是一致的。

    沈溪提出让病人现身说法,由惠娘出资,在城中举行几场南戏专场演出,顺带在演出的间隙,找病患家属为陆氏药铺的成药和药材进行宣传。这种被沈溪命名为打广告的宣传方式,让惠娘觉得颇为新颖,本来她就觉得既然赚了钱就应该回馈百姓,沈溪的提议得到她的热烈响应。

    惠娘开始联系府城的南戏班子搭台演出,为了吸引观众,所用戏本由沈溪创作,务求每场演出都能引起轰动。

    五月二十二,惠娘亲自前往客栈,为洪浊把之前所欠店钱结清,还送给洪浊十两银子,让他用这笔钱回京。

    沈溪没有再去见洪浊,但回头听惠娘讲,洪浊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汀州,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

    学塾这边,一切按部就班。

    冯话齐为了表现他对沈溪学业的重视,每天放学后都会给沈溪加半个时辰的课程,学塾成立至今,沈溪已将《五经内容背诵得滚瓜烂熟,冯话齐决定正式开始教授沈溪关于作文及八股方面的知识。

    以前冯话齐所教学生,最少也要到十二三岁才能接触这一层面的知识,因为作文已关乎科举,再加上八股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等方面的内容,一个学生要接受大约三到四年这方面的教育,才可以参加童生试,经过县府院三道考核成为秀才,功名在身。

    就是说,普通人起码要到十五六岁才可能考秀才,至于能否考上另当别论。但如今沈溪不到九岁,若直接接触作文,沈溪可在十二三岁便参加科举考试。

    冯话齐谨慎地找沈明钧夫妇和惠娘商量此事。

    虽然沈溪现在表现出的是刚能背诵《五经,距离把经义彻底掌握尚需时日,但这已让冯话齐感觉他是不世出的奇才。

    冯话齐希望弟子中有一人能高中进士,这是对他一生教育事业的肯定,而沈溪则是他实现宏愿的最佳人选,由不得他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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