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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子

    沈溪跟着苏通一起上船,四处看了一眼,官船的确要比普通民船大许多,船舱内有桌椅,还特别区分了外厅和卧房,外厅中就算一次进去二三十人,也不显得拥挤。

    士子们围坐三桌,沈溪与苏通郑谦吴省瑜同桌,而请来的几名姑娘却没有安排座位。沈溪打量云柳一番,只见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十足的美人胚子,尤其身上有一种冷傲高贵的气质,越发确定这就是当日他与沈永卓在教坊司二楼见到的姑娘。

    云柳姑娘,请坐。

    苏通对云柳就好像蜜蜂见到花粉一样,脸上满是热情,他请云柳同桌而坐,熙儿被冷落在了一旁。

    船舱里的桌子都是圆桌,因为船在河上摇荡起伏,桌子有棱有角的话很容易磕着碰着,圆桌也能围坐更多的人。

    苏通跟沈溪坐了个比邻,他让云柳姑娘在主桌坐下,正好位于沈溪和苏通之间。

    与教坊司的姑娘身上都带着脂粉香气不同,这云柳身上只有一股清淡的书香气息,倒显出她的品味高雅。

    等把云柳安顿好,苏通才安排别的姑娘落座。

    熙儿脸上有些异色:奴家出来前,玉娘特别叮嘱,要早些回去。苏公子,奴家看还是不要坐了,这地方太挤。

    苏通哈哈笑道:挤挤好啊,挤挤不是更热闹吗?

    沈溪嘟哝道:挤挤更容易怀孕。

    沈溪说话连喉咙都没动,只是嘴唇翕动随口打趣,云柳却好像听到什么。侧目望向他抿嘴一笑,现出几分娇艳。

    沈溪不确定她为何要对自己笑,但想到熙儿是个千里耳,这教坊司内又卧虎藏龙。他便留了个心眼儿,打定主意以后不能胡乱说话,哪怕是腹诽。

    熙儿有些不太情愿地坐到主桌前,却是坐在吴省瑜和郑谦之间。

    郑谦见美人在侧,忍不住想动手动脚。而吴省瑜则显得有些拘谨,他虽比沈溪年长几岁,但在男女之事上应该还未涉及,更不懂如何跟风月女子交流。

    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很英俊嘛。熙儿好像有意逗弄吴省瑜,其实她也不比吴省瑜大几岁,英俊潇洒,长大之后一定是个文采风流的公子哥,不像某些人尖嘴猴腮,半分贵气都没有。

    说完冷冷瞥了沈溪一眼。她口中尖嘴猴腮的某些人,不用说指的就是沈溪。

    沈溪心想:这是有多苦大仇深?我不就射覆赢了你而没有进你的房间吗,至于记仇几个月?感情你们教坊司的女人生意这么差,每天无所事事就光念叨那点儿旧仇?

    吴省瑜脸色很不自然,对熙儿拱拱手道:在下吴省瑜,见过姑娘。

    熙儿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就好像姐姐看弟弟,一下子看对眼了:吴省瑜?好名字,好名字啊,奴家熙儿。以后还要请吴公子多多照顾。说着起来欠身一礼,妩媚动人,令吴省瑜脸刷地一下红了。

    沈溪心想:你跟我论什么女子落水君子救不救,原来你自己也是个‘初哥’。再一想。这吴家怎么说也是官宦之后,家教甚严,吴省瑜又是庶子,在做学问上,期待出人头地,再加上年岁小。没有跟女人相处的经验也在情理之中。

    苏通却笑道:看来熙儿对吴公子很有好感啊,倒是让在下心里吃味。不过还是要给熙儿姑娘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吴公子的祖父就是我们汀州府之前的吴知府,如今吴知府已高升山西布政使,吴公子乃是出自官宦世家。

    熙儿掩口稍稍惊讶:怪不得奴家觉得吴公子气质与众不同呢,原来出身这么高贵。不像某些人

    虽然话说了一半,但沈溪已经听明白,又是讽刺他,整句话应该是不像某些人出身寒微。熙儿明显是在跟沈溪置气,她说什么,都带着刺。

    吴省瑜却不知道熙儿只是拿他当枪使,人坐在那儿,想保持正襟危坐,但通红的脸颊已经出卖了他,说明他内心很害羞和紧张。

    苏通开始为众人添茶,张罗道:来来来,喝茶喝茶。船已经出了渡口,正往城外去,今日天高气爽,我已让船家去后舱准备酒水,今日我等不醉不归。

    熙儿一脸楚楚可怜:苏公子莫不是有什么坏心眼儿?想把奴家和几个姐妹灌醉,那时我们就回不去了。

    苏通笑道:在下岂是那种不知分寸之人?轿子还在码头等着,就等船回去,你们乘轿子离开,不会耽误事情。当然,若熙儿想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熙儿啐了一口:呸,苏公子果真安着坏心。

    因为熙儿的妩媚和知情识趣,船舱里始终弥漫着一种轻松的氛围。

    很快酒水盛在酒壶里送上来,在场的姑娘挨个为身旁的士子添酒,就在云柳给苏通添完酒要给沈溪倒酒之际,苏通突然想起什么,笑着阻止:沈老弟年岁小,家人特别交待不能沾酒水,至于吴公子,也喝茶好了。

    吴省瑜却摇头:不用。说话间侧目看了眼正拿着酒壶贴过去的熙儿,面色更红。

    苏通稍微错愕,他并不太清楚吴省瑜是否有饮酒的经历,但既然是吴省瑜自己要求喝酒,他也就不出手阻拦,摆摆手示意让熙儿添酒。

    熙儿美滋滋道:吴公子气度不凡,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不像某些人,小小年岁就学着人家出来寻花问柳,却只能以茶代酒。

    沈溪笑道:听熙儿姑娘的意思,姑娘就是花柳。由在下来寻了?

    熙儿目光突然变冷,怒视沈溪,险些忍不住呵斥出口,但被云柳白了一眼。熙儿强忍怒火,愤然将酒壶放回桌上。

    苏通见场面有些尴尬,不由笑着说和:熙儿姑娘以前可有上过船?

    嗯。苏公子有事?熙儿脸色仍旧没好转。

    没事,只是提醒熙儿姑娘留意一下,这船上的东西。跟平常我们所用的都有所不同,就说这酒壶,你看底座很宽,这样就算船只摇摇晃晃,酒壶也只会在桌面上滑动,而不会倒下。这桌面周围都是有围板的,也是不至于令桌上之物滑落在地。

    都是浅显的道理,旁边却马上有人恭维:还是苏公子观察仔细。

    苏通笑道:经常出来游船河,这些小的细节我顺带留意了下。今日难得诸位公子,还有各位姑娘聚在一起。我们玩个小说如何?

    熙儿微微撅嘴:不会又是射覆吧?奴家上次输得可是很惨呢。

    说着瞪了沈溪一眼,好像在说,有这么个能掐会算的主,玩射覆根本不公平,无论是谁都要输给他。

    云柳也开口道:苏公子见谅,熙儿妹妹自从上次射覆输过之后,一直闷闷不乐,不如换别的游戏?

    一句话,就说明云柳不是那种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女子。

    沈溪在上船的时候就有留意,玉娘不在。好像事事都是熙儿张罗,但其实熙儿也是根据云柳的意思办事,这云柳应该是玉娘培养的接班人,首先要通过一些营销手段。把云柳的身价捧起来,再让她逐渐学会如何处置教坊司的事情,这次带众姑娘出来,可能就是玉娘对云柳的一次历练。

    苏通脸色略显尴尬,他想:姓吴的给我银子,让我设宴请沈老弟出来。就是想试试沈老弟堪舆玄空的本事有多强,可云柳和熙儿都不想玩射覆,又当如何?

    原来今日的宴会,虽然组织者是苏通,但背后的出资人却是吴省瑜,吴省瑜也是通过与苏通的书信来往,得知沈溪射覆上的本事,以吴省瑜的机智,他不信沈溪真的会堪舆玄空之术,所以才想找个机会试试沈溪。

    苏通到底是才思敏捷之人,他脑中灵光一闪,道:有了,既然熙儿姑娘不想玩射覆,那我们今日藏钩如何?

    藏钩的游戏,出自汉武帝妃子钩弋夫人手中藏钩的典故,话说钩弋夫人本为平民女子,生得貌美,但手却蜷在一起不能伸开,汉武帝得知,亲自去看,结果钩弋夫人的手便能张开,手握一钩,时人女子争相模仿,后人以此设藏钩游戏。

    藏钩游戏的玩法,跟杀人游戏有些类似,但相对简单,就是把与宴之人,分成两队,把一个小钩或者小物件藏在某人手中,让对方来猜,谁先猜对敌方钩子所藏之手,就当赢,输的一方要罚酒。

    熙儿听到仍旧是猜东西的游戏,稍稍嗔道:藏钩有何好玩的?

    苏通笑道:若是一般的藏钩,必然无甚趣味。不妨我们改一下,在座的姑娘,每人藏一件东西在身上,或者在手里,或者于身上别处,让在座的公子来猜,若猜对的话,就劳烦姑娘坐在这位公子的腿上,为他斟一杯酒,亲自送到嘴边,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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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三章 比比谁无赖
    苏通有参加风月酒宴的丰富经验,懂得用怎样的方法去吃女人的豆腐,又不会让姑娘家觉得他很唐突。他之所以如此提议,也是充分考虑过的,既能完成吴省瑜的交待,试试沈溪算卦的本事,又能让他趁机捞点儿便宜,他所提议的藏钩可比射覆简单多了,他就不信姑娘家能把东西藏出花样来。

    云柳有些为难:苏公子,藏钩的提议是好,只是这彩头怕是不妥吧,毕竟我等是女儿家。

    苏通提议如此玩法,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云柳。

    这艳盖群芳的云柳,在教坊司内属于油盐不进的,就算是高崇和雷武这些人,都没在她身上讨得便宜,现在他想充分利用这个藏钩游戏,趁机得点甜头。

    但在场的士子一个个却都很拥戴苏通的提议,明摆着的事,就算熙儿和云柳两个头牌花魁要让给苏通和郑谦,他们也可以通过猜中别的姑娘藏钩的位置而来个温香满怀,何乐而不为?

    苏通笑道:云柳姑娘,你看这大家兴致高涨,你就不好拂了我等面子吧?

    云柳很是为难,这也算是玉娘第一次让她作为教坊司当家人的身份出来做事,有考验她的意思,本来身为教坊司的女子,就会遇到客人很多刁难,偶尔配合是可以的,但现在苏通的提议令她觉得实在是有些过分,心里不能接受。

    熙儿此时却笑着走过来,凑到云柳耳边低语两句后,抬头笑道:苏公子提议甚好,姐姐还是不要推辞了。玉娘也说过,要我们出来后不要得罪苏公子姐姐以为呢?

    云柳想了想,才点点头。

    沈溪心想:这熙儿给云柳灌了什么迷药。还是有何不败的法门,有恃无恐?

    熙儿又看着苏公子道:这里已是城外,又在河中央。想去找木钩怕是来不及,却不知藏何物呢?

    苏通略微沉思后道:那就铜钱吧。简单实用,个头也不大,无论是藏在手里或者衣服里,都不会很明显。如何?

    熙儿一听更觉得意,点头道:就听苏公子的,一会儿可一定要让着奴家哦。

    苏通笑道:那是当然。

    苏通身上没带铜板,只好让同行的人拿出几个铜板来,分给在场的七个姑娘。连云柳手上也有一枚。

    沈溪看得出云柳还是有些踌躇,她显然不接受坐在男人怀敬酒的提议,但似乎刚才熙儿在她耳边说的话,对她有很大的影响。

    熙儿道:这藏物,总要到里间的卧房里,不然奴家大庭广众之下藏于身上总是羞羞答答。

    苏通心想:我若让她们就在这外面藏,她们最多是藏在手里或者是袖子里,没甚趣味,若让她们进里面,说不定她们为了怕输。会藏在一些‘特别’的地方,那才有趣。

    想到这儿,苏通点头道:那就请诸位姑娘到里舱准备。

    熙儿浅浅一笑。过来扶着云柳往里面去了,这时候,苏通却在拼命给沈溪打眼色,意思很明显,一会儿你知道藏在哪儿别说,先告诉我,让我来猜。

    至于吴省瑜,他之前还因为熙儿的调戏有些拘谨,眼下熙儿离开。他神色顿时恢复正常,神采中带着一股自信。

    沈溪心想。这小子胜负欲很强啊,一会儿干脆就让他得了。两边不得罪。

    不多时,七个姑娘从里面鱼贯而出,她们手都紧紧握着,意思是除了藏在身上,也可能捏在手里,等她们在一边排列好,云柳的脸色最不自然,反倒是熙儿在那儿暗自得意。

    沈溪从之前跟熙儿玩射覆时,她第一次藏一根头发,第二次耍花招什么都不藏,说明这是个有心机喜欢耍小聪明的女孩子。

    郑谦见众女子都站好,有些为难道:苏兄,你看我们人多,而她们人少,这不够分啊。

    苏通笑道:点名猜就好,谁想找哪位姑娘过来敬酒,就直接猜这位姑娘的铜钱藏在何处。

    熙儿却不满道:我们姑娘家身上本来就没多少地方藏东西,若几位公子几轮猜下来,我们必定会输。所以,每轮每位公子只能猜一次,若猜不中,我们回去换地方藏了又再进行。

    苏通点头:熙儿姑娘说的也是,谁先来?

    一问到谁先来的问题,所有人目光自然落在沈溪身上,因为就算上次没去教坊司的,事后也听说沈溪的神迹,连射覆都能一射一个准,现在只是藏物,那岂非更加容易?

    但此时的沈溪就好像不知道已经开始游戏一样,依然悠闲地喝着茶看着舱外的风光,偶尔作沉思状,似乎与其全然无关一般。

    沈溪不出手,别的士子按捺不住开始猜,他们本着的原则,熙儿和云柳那边是不能染指的,要留给主桌上的人去猜,他们只需要猜剩下五个姑娘中看中意的就可以了。

    在场的女子中,并非人人都像熙儿那么喜欢耍小心眼,别的女子也不可能有熙儿和云柳那么好的姿色,她们在这场游戏中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她们把铜钱藏的位置,都很浅显,有的甚至直接拽在手里。

    一轮下来,只有主桌的几人没猜,除了熙儿和云柳之外的五个姑娘中,只有一个没过去敬酒,这姑娘的双手都摊开了,而且怀里袖子腰上后襟等容易藏的部位都已经猜过了,只留下绣花鞋这么个明显的部位,只要谁一猜就能中。

    苏通沉吟一番,道:在下献丑。他走上前,并没有占唾手可得的便宜,而是在花魁云柳的身周转了转以他的想法,云柳肯定不会把铜板放在简单的地方,他看了看云柳的头发道:莫非,云柳姑娘藏在鬓发之中?

    云柳轻轻摇了摇头。

    苏通叹了口气,带着惭愧的笑容:在下不善于藏钩。郑兄,你来试试。

    郑谦的目标同样是云柳,因为他想帮苏通玉成好事。最后他选择了云柳的左手,云柳左手打开。里面仍旧是空空如也。

    看来只有沈老弟能解我二人之困窘

    苏通马上想到尚有沈溪这个帮手,转过头来,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吴省瑜,吴公子,你也可试试。

    吴省瑜却对沈溪作出请的手势,意思是让沈溪来。

    沈溪没有说话,直视熙儿和云柳的神色,熙儿毫不客气回瞪他。但云柳与他目光相触之后,马上有回避躲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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