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寻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疤子,没事儿,孩子生了,虽然是早产,但却是活过来了。我拼了命,也要给你刘哥留一个种呢!”葛彩轻声道。
“那就好,那就好!”秦宽长出了一口气。
葛彩的眼光落在了任晓年的身上,虽然没有穿戎装,却仍然是一丝不苟地向任晓年行了一个军礼:“任将军!”
“葛彩,我,我对不起你!”任晓年羞愧难当。
葛彩微微摇头:“当兵打仗的,都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这些年,死了那么多的兄弟,便是我们密营出来的,如今也只剩下不到一半人了。哪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
看着葛彩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一大片白布裹着的遗体所在,秦宽缓缓摇头:“嫂子,这里没有刘哥。听我们抓到的俘虏说,最后刘哥好像是自己引爆了炸药,只怕什么也没有留下。”
葛彩的身体晃了晃,却终是站住了没有倒下。她缓缓地走到了这一片白色的海洋之中,屈膝半跪。
“兄弟们,葛彩来看你们了。”
这支军队的最高长官,本来是葛彩,刘元先前是葛彩的副将,两人是唐军之中难得一见的夫妻档,因为葛彩怀孕离开,刘元才当了头头。这里战死的每一个人,葛彩都是无比熟悉的。
整整三千人啊!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了吗?
深深的地窖当中,一支小小的蜡烛成了唯一的光亮来源。陈林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一名士兵的手臂上的纱布,这名士兵的手,齐腕被斩断了。
看了一眼伤口,陈林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终于长肉芽了,这些天你一直高烧不退,可是吓死我了。”
“我不能死呢,陈将军说了,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得活着,咱们这支队伍才能重建!”伤兵的声音很小,听起来也很虚弱。
“没事了,挺过了这一劫,你会一天好过一天的。杜哨长,去取点清水来!”陈林道。
“好!”靠近通道的杜盛答应了一声,佝偻着腰,沿着通道向外走去。
通道的尽头,是一口古井,这个洞口下方约一尺处,便是一汪清水。
趴在地上,刚刚幺起了一瓢清水,杜盛的整个人却突然僵硬在了哪里。
他的耳边,传来了熟悉无比的军号声。
那是每一次战后,为了祭奠死去的英烈而吹响的号声。
自己人!
自己的军队来了。
肯定是大唐打赢了,不然大唐的军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杜盛一把丢了水瓢,站起身来,大声地吼叫了起来,但是洞口距离他太远了一些,连喊了数声,也没有回应。
他不知道,此刻,任晓年这些人,都还在镇子口没有进来呢。
杜盛跌跌撞撞地沿着通道向内里跑去,一路之上,脑袋也不知道在通道顶上撞了多少回。
“兄弟们,我们的军队来了,我听到军号声了!我听到军号声了。”
“你有没有听错?”陈林冷静地问道,这些天,这样的事情,出了不少了,不时有士兵说他们听到了军号之声。
“绝对没有!”杜盛一迭声地吼道,从怀里掏出了那面破烂的军旗,“快点,快点,长矛呢,多找几根长矛来。”
洞口距他们这里太深,光溜溜的石壁,连绳子都没有垂下一根,他们根本就无法爬上去。
数根长矛被牢牢地绑缚在了一起,破破烂烂的军旗被挂了上去。
杜盛再一次来到了古井壁边,慢慢地将这面军旗从古井洞口探了出去。
风乍起。
古井之上,一面带血的大唐军旗在风中飘扬。





寻唐 第一千二百章:两极
外面传来了惊呼之声,旋即,军号之声戛然而止,密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杜盛激动地仰头看着井口。
一张有些丑陋的脸出现在了井口,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那面微微有些颤抖的旗杆。
“我是秦疤子,下头是谁?”
“秦将军,我是杜盛。”
杜盛带着哭音喊了出来:“我是刘将军麾下第二战营第三大队曲长杜盛。”
秦宽转过头,大声吼道:“来人,找绳子来。”
“秦将军,下面有十一个人,除了陈医师,都是伤兵。”
“做一个软兜,快点快点!”
每一名士兵被拉出井口,围绕在井口的唐军便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第三旅还有幸存者的事情,暂时冲淡了先前无边的忧伤。
十一名伤兵彼此扶持着站在一起,杜盛仍然紧紧地握着那面战旗。重见天日,劫后重生,但他们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喜悦之色。
“葛将军!”杜盛看着葛彩,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所有人都来到了刘元最后战斗的地方,看着那一片瓦砾掩埋的地方,秦宽第一个冲了过去,用力地搬起一块烧得焦黑的石块,向外走去。
青壮,唐军都一齐涌了过去,清理着这一片废墟。
他们想找到刘元的遗体,哪怕就是一小块也好。
葛彩被扶着坐在一块石头之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忙碌的人群。
“葛将军,这是刘将军交给我的,说是给,给他儿子的礼物!”杜盛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了那柄精致的木刀。
轻轻地抚摸着木刀上面那精致的花纹,葛彩嘴唇抽动了一下,轻声道:“他手艺一向很好的。杜盛,他最后说了什么没有?”
杜盛泣道:“刘将军最后就在我们的上方引爆了提前埋在这里的炸药,最后,我只听到刘将军喊了一句,肥婆,我先走了。”
葛彩脸上露出了笑容,但绽开笑容的脸上,眼泪却是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直想这么喊我呢,只可惜过去他打不过我,怕我揍他,所以不敢喊呢!”
身边的唐军听到葛彩的话,无不是红了眼睛。
废墟已经基本清理干净了,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秦宽却仍然不想放弃,他在里面刨着,挖着,终于,在一堆浮土当中,一个瘪瘪歪歪的头盔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心地伸出手,将这枚头盔捧在了手中,小心地拂去上面的尘土。
这是刘元的头盔。
“刘元,秦疤子来了!你的肥婆娘也来了,我们来接你回家!”秦宽流着泪站了起来,捧着头盔,走到了葛彩面前,将头盔递给了葛彩。
“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秦宽垂头道:“最后他必然是引爆了炸药,里面肯定还有些猛火油弹之类的,一场大火,连石头都烧得酥了,刘元他,什么也没有剩下,就这个头盔了。”
葛彩将头盔接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向着镇外走去。
看着载着葛彩的马车离去,任晓年握紧了拳头,羞愧地低下了头。今天除了最开始他与葛彩打了一个招呼之外,全程,他都没有勇气再在葛彩多说一句话。
虽然说将军百战死,上了战场,谁也不能保证安全归来,但因为将领的决策失误而导致的不必要的失败,本来却是可以避免的。
刘元就是因为他任晓年的决策失误而战死的。而刘元即便是最后全军覆灭战死了,却仍然给他任晓年争取到了一线生机。避免了整个右千牛卫左军被南方联盟消灭殆尽,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在条子岭牵制了数万南方联盟的军队,为石壮的黑虎掏心战略的奏效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而这一次的牵制作战,成为了整个右千牛卫左军此次战役的唯一的一个亮点。
对于长安的人来说,发生在湖南江西的这一场战争对于他们是一件遥远的事情。如果放在以往,朝廷在某一个地方发生了大规模的战争,总是会想着给他们加上一些赋税,一些徭役,甚至于一些莫名其妙的乐捐。但现在,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的生活一如往常。
他们了解战争的方式,就是从大唐周报之上获得一些有关战争的信息。
但限于这个时候消息的滞后性,他们得到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半个月甚至是以前的情况了。而作为大唐朝廷的喉舌,大唐周报在刊登诸如此类的消息的时候,自然也是有选择性的刊登。
像右千牛卫左军这一次的惨重损失,自然是提都不提的。在报纸之上,描写的都是右千牛卫左军的将士们如何浴血奋战,如何以单薄的兵力牵制了数量众多的敌人,为大军获得最后的胜利提拱了绝佳的良机。
像刘元这样英雄战死的将领,自然是要大加渲染的,刘元指挥的最后那几场战斗,更是被描述得神乎其神,而刘元最后的英勇战死,为这场宣传做了一个最为壮烈的注脚。
报纸上没有说刘元所部全军覆没,仅剩下了十一个人,也没有说左军一万余人,只剩下了两千人。
所以在整个北方,百姓还是异常亢奋的,到了南方,唐军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战无不胜的军队。而像长安这样的关中之地,虽然百姓对于新朝廷的归属感还并不是那么强烈,但新皇朝打赢了战争,总是一件好事。这代表着他们仍然会生活在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之中。
更重要的是,这位皇帝目前看来,还是挺不错的。
所以整个长安,已经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了。
与往年相比,今年的长安要繁盛荣华了不知多少。无数的货物涌入到了长安,王明义新开发的那些商业门面,一个接着一个的开业,整个长安的商业区,再也不仅仅限于过去的东西二市,可以说,现在但凡有人的地方,基本上都能看到一个接着一个的商铺里摆满了琳琅满面的商品。
有本地的特产,有北方生产的各类新奇的东西,当然,也有来自海外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长安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以及与大唐人面貌迥异的外族人。皮肤黝黑的,金发碧眼的,随着大唐遍布海洋的远航船队,也一一地出现在了这个政治文化中心之中。
长安人,在慢慢地找回他们曾经的骄傲。
皇后柳如烟最近也搞出了一个大动作,轰动了长安。
作为总揽了整个大唐的福利事业的皇后,自然是需要无数的金钱来支撑这项收揽民心的动作的,不管是照顾鳏寡孤独,还是在全国各地广设施药局,设立医馆,救穷扶贫,都需要海量的金钱来支撑。
光靠财政拨款,显然是杯水车薪,而募捐,也无法补助这个缺口,所以柳如烟还要想法子开源来挣更多的钱。
柳如烟将皇族居住的兴庆宫辟出了一角,将其中的一部分皇家园林改造成了一个动物园。内里装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珍禽异兽。
皇后娘娘想要的东西,自然有无数的人争相奉上。每支远航出去的船队,在柳如烟露出了这个意思之后,立即便争先恐后地从海外为皇后娘娘寻找那些大唐本土没有的飞禽走兽。即便是大唐本土之中的那些昔日傲啸山林的猛兽,也被当地官府想法设法地捉了来,献给了皇后娘娘以助她将这个动物园开起来。
每参观一次一百文的门票钱着实不便宜,但每日里,仍然有无数的人趋之若骛。不管是本土才有的老虎,熊瞎子,孔雀,食铁兽,还是来自远方的长鼻子大象,长脖子的长颈鹿,抑或是长达数米身披凯甲的凶猛的鳄鱼,都让大唐人为之疯狂。
柳如烟在这些事情之中,找到了与战场之上截然不同的一种愉悦的感觉,不能再统兵打仗的遗憾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她乐此不疲地投入到了这项活动之中。眼下年节将近,她也更加地忙碌了起来了。
而皇贵妃夏荷负责的金融改革也进入到了关键的时刻,第一步在军中的推行实施的非常顺利,而对于军人的信任,又使得在武邑等李泽的统治核心区域之内,老百姓,商人们也开始接受这些被他们称为军票的东西。
纸币,已经在慢慢地流行起来。
在开了一个好头之后,夏荷更加努力地投入到了推广纸币的过程当中。
两位夫人忙得不可开交,常常几天看不到人影,而李泽,此刻却仍然在为南方的战事而忙碌着。
与老百姓们的欢欣鼓舞不同,李泽却时不时地处于一种焦灼,愤怒或者是伤心之中。因为柳如烟与夏荷常常都不在兴庆宫的关系,他干脆也很少回去了,经常是住在太极殿这边的公厅里。
这场战事,并不是他想要的。而最后得到的结果,也必然与他理想中的结果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如今,只能说退而求其次罢了。




寻唐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意难平
李泽的面前,一边摆着早前报送上来的右千牛卫战损报告。另一边,却是这些日子以来,大唐周报连篇累牍的关于株州大胜的文章。最上面的那一章,介绍的是右千牛卫左军第三旅旅帅刘元英勇的战绩以及最后壮烈战死的消息。
刘元虽然只是一个中级将领,但李泽却对他有映象。这是一个并不怎么高大但看起来却极是精悍的家伙,而且他的老婆是密营出身的葛彩。对于葛彩,李泽就很熟悉了。因为在密营之中的时候,这就是一个另类。属于那种喝水也能长成大胖子的那一种。
这夫妻两个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能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而他们,也是唐军之中极为罕见的夫妻档。
而现在,这个家伙死了。
而右千牛卫,死了足足一万余人。
自易河之畔那一场大战之后,李泽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重大的损失。而且损失的还是对他有着特殊意义的右千牛卫。
“陆临!”他转身低吼道。
“陛下。”随着呼声,陆临立即便出现在了李泽的身前。
“军事委员会,监察委员会关于右千牛卫这一次的败绩的最后的处理结果的讨论有了结果没有?”李泽恼火地问道:“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送过来。”
陆临低头,沉默不语。
“有这么难吗?一位高级将领的自作主张,轻敌冒进,导致如此大的损失,为什么处理意见迟迟拿不出来?”
陆临沉吟了一下道:“陛下,这件事情,如果仅仅是任晓年,那的确是很简单的,但现在,还牵扯上了李大将军。李大将军的文书之中,将这一次的罪责,倒是揽了大半。”
李泽冷笑:“李泌一向护犊子,这一次,她觉得她护得过来?她就有这么大的面子?”
“陛下,军事委员会与监察委员会所虑的,不仅仅是李泌大将军,更重要的是右千牛卫这一次战死的上万士卒。”陆临道。
“他们是个什么意思?”
“陛下,如果这件事情完全摊开了说,那就是任晓年所部任意妄为,立功心切,轻敌冒轻,以至于坠入到了敌人的陷阱当中。可如果这么一定性的话,那这些战死的士卒就要白死了。”陆临道:“他们虽然还是会得到抚恤,但他们不会再有任何的死后名誉。大家认为,这对于战死的人是不公平的。像刘元,像蔡开明,冷锋,还有程广志等等等等。李泌大将军自请罪责,并不单纯的是为了护任晓年,只怕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这么一定性,要负责的,就不仅仅是任晓年了,左军所有的中高级军官,都会有责任。”陆临接着道:“而且,这件事情要追查下去的话,那么情报委员会也是脱不了关系的。比方说向真的广州兵变,钱守义的洪州兵变,丁昊是什么时候与向真勾连上的,这一系列的事情,情报委员会都没有及时地打探到。最终才导致了这个结果,如果全面清算的话,这个牵扯面就太大了。”
李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军事委员会,监察委员会都认为,既然最终的结果,还是不错的,那么在这一阶段,我们就只能大力宣扬我们的士卒的英勇,壮烈,他们用他们的生命和鲜血,为我们大唐的统一大业作出了最大的贡献。”陆临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李泽道。
“最终的结果还不错?”李泽冷笑起来:“如果不是石壮在岳阳当机立断,现在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搞不好就是右千牛卫全军覆灭的结果!”
“石壮将军最终功成,也还是因为右千牛卫左军虽然身陷绝境,却仍然奋战不休,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妥协的结果。”陆临看了一眼李泽手边上的大唐周报:“陛下,像刘元这样的人,是需要大力表彰,是需要作为全军楷模的。军队需要英雄,军队需要士气,如果说这一场大战我们获得了很好的结果,最终士卒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奖励,军事委员会认为,这会对士气也是一个打击。”
“这么说,我还该奖励任晓年了吗?”
“任晓年自然要受到惩罚,但不应该是现在。”陆临道。“陛下,左军士卒所表现出来的血战到底的精神,是我们应当大力宣扬的鼓励的。”
李泽冷冷地盯着陆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们的意思?”
“陛下,处理意见迟迟拿不出来,就是因为这个了。”陆临道。“军队需要胜利来鼓励士气,百姓需要胜利来让他们支持我们的统一大业,天下需要胜利来证明我们的战无不胜。如果这个时候处罚李大将军,任晓年这样的高级将领,势必要说明原因,难道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这一次的胜利,是侥幸才得到的吗?是因为一场意外才得到的吗?难道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其实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如果是因为这样一个巨大的错误,那么这上万人的伤亡,我们如何向天下交待?如何向这些人的家人交待?”
“所以,我们只能宣扬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是士兵们用血和生命换来的。”
李泽勃然大怒,从大案上一把抓起那叠厚厚的战损报告,吼道:“我想,这战死的上万人,绝不会这么想的。”
陆临仰起头:“陛下,他们肯定是这么想的。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他们如何会奋战到最后一人。刘元所部三千人,只剩下了十一个人。条子岭一战,八千余人打到只剩两千人,也没有崩溃,还在奋战。换作其他军队,做得到吗?只怕损失超过三成,就已经无恋战之心,战损超过五成,就要崩溃了。但我们,损失超过了八成,却仍然在奋斗。所以,士兵们肯定就是这么想的。为万世,开太平,为大唐的未来,他们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
李泽颓然坐了下来。
“陛下,您是大唐天子,是天下之主。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您就只能从更宏大的局面之上来看这件事情,来处理这件事情,来让这件不好的事情,变成一件对我们有利的事情。一个任晓年算得了什么?杀与不杀,不过是如鸿毛一般的事情。但全军的士气和斗志,天下百姓的拥护和支持,却是重于泰山的。”
李泽缓缓抬头,看着陆临。
正说得慷慨激昂的陆临顿时卡了壳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赶紧躬身道:“陛下,臣,臣只是……”
李泽摆了摆手,“你说得对。我是大唐天子,我不能把自己的个人情绪,带到处理国事当中去。你去告诉他们,就说他们的意思我知道了。”
“陛下圣明!”
“但有一点,你给我说清楚了,我们可以骗天下人,但我们不能连自己也骗了。”李泽厉声道:“本次战役,该奖赏的人,当然要重奖,比如刘元,比如陈文,蔡开明,冷锋,程广志以及那些士卒们。但该惩罚的人,换个方式,也是要惩罚的。怎么做,让他们先拟个意见出来。”
“是!”陆临如释重负,这一次的大胆进言,他可是极为忐忑的。李泽本人因为这件事情的不正常,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大家都在想着先把这件事拖一拖,拖到李泽完全冷静下来之后,再来商讨这件事情,而转寰的事情,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那些大佬们的殷切的目光的热情的拜托之下,陆临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哪怕是因此要吃李泽的挂落,他也只能出头来说这个话。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挨上李泽一顿拳打脚踢的准备了。
陆临乐颠颠地走了。
李泽却是意难平。
其实这一战所产生的不良效果,可不仅仅是右千牛卫阵亡了上万将士这一个后果。这一仗看起来是大唐战了天大的便宜,以牺牲了万余士卒的代价,占领了大半个湖南以及大半个江西,将南方联盟的势力一下子打掉了一小半。
但李泽却很清楚,火候未到的战事,会带来很多不良的后果。而这些后果,恐怕会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就陆续地出现在他的案头之上了。
明明一切都不如意,但他还要强迫自己装出笑脸来告诉天下人,我们大胜了,我们赢得了又一场战役的胜利,我们离统一天下的大业又近了一步。
可这是直的吗?
不,当然不是真的。
因为接下来,统一天下的大业,反而要被推迟了。
站起来,转过身,拉开了身后巨大的幕布,目光落在了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巨大的地图之上,狠狠一拳,落在了南方那一片地方。
那里,崇山峻岭,山岚叠嶂。那里,很多地方,向来都是历朝历代的皇朝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只能在招安,造反,镇压,再招安之中不停地恶性循环。
本来,那些地方原本只盘踞着一些民风彪悍的百姓,或者说是土匪,但接下来,那里将不是了。




寻唐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无奈
每一天都有新的军报以及情报从南方涌来,堆满了李泽的桌子。事情正在向着李泽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发展。
哪怕前线有着石壮这样的名将,也无法改变这一个大的趋势。
在鸡公岭周边一举歼灭了南方联盟两万大军,迫降长沙,湘潭等地之后,石壮并没有多作停留,而是马上转向,挥兵直击已经抵达望城的丁晟所部。
但鸡公岭一战以及长沙速降的结果,很显然不但明显打击了丁晟,也让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当即驻足不前,并且开始准备撤退。
1...489490491492493...5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