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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骗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幺傻
我对着乞丐们摇头晃脑唱着,唱完后笑吟吟地等着乞丐们回骂。可是乞丐们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他们根本记不住我刚才唱的是什么。
老乞丐老羞成怒,对着乞丐们训话。乞丐们羞愧交加,全都低下了头。我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哈哈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看来,知识还是很重要的。
突然,我看到乞丐人群后闪出了黑乞丐,他一出手,就卡住了老乞丐的脖子。事出突然,乞丐们吓得全都向后退缩。
我们一看到黑乞丐得手,就立即跑过去,那些乞丐看到我们跑来,吓得觳觫发抖,想撒腿逃跑,又担心以后会被白胡子老乞丐惩处;不跑吧,又担心被我们痛打。
我跑到一名乞丐面前,扬起手臂,他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其余的乞丐一看,也赶紧跪在地上。我的手掌落在那名乞丐的脸上,和他脏兮兮的脸撞击出清脆的声响。打了他一通耳光后,我发觉手掌心不对,一看,上面沾满了他脸上的污垢和鼻涕。
我恨恨地骂道“把你妈日的,这么脏。”我把掌心的污垢和鼻涕都涂抹在他的衣服上。
白胡子老乞丐也跪下了,他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大爷们,不关我的事,是上一站让我们这样做的。”
黑乞丐问“上一站是谁”
白胡子老乞丐说“上一站就是崇礼那边的帮主,他让我们跟在你们的后面,不能让你们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黑乞丐举起蒜钵大的拳头,对着白胡子乞丐比划“你他妈的是听我们的,还是听崇礼帮主的”
白胡子老乞丐赶紧磕头,他的前额撞击得地面梆梆作响。磕完头后,他说“当然是听爷爷您的。”
黑乞丐说“听爷爷的,就赶紧带着你这些死狗流氓滚蛋,别让爷爷再见到你。”
白胡子老乞丐说“当然,当然。我要是在跟着你们,我就是婊子养的野种。”
黑乞丐放了手,踢了白胡子老乞丐一脚,他说“滚吧。”
白胡子老乞丐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铩羽而取,身后跟着那些歪歪斜斜的烂货。
我们欢天喜地向前走,以为此后太平无事,没想到,走出了二三里地,我无意中一回头,又看到了那帮流氓。
我们停住脚步,他们也停住脚步。我们望着他们,他们也望着我们。
我对着白胡子老乞丐喊道“你他妈的真不要脸,刚刚赌咒发誓,转过身又忘记了。”
白胡子老乞丐仰天打了一个哈哈,他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岂不闻兵不厌诈。”
我们面面相觑,哭笑不得,这样一个下作的二货,居然还给我们讲起了兵法。豹子说“罢了罢了,不要再招惹他们了,好在距离张家口很近了。”
白乞丐说“距离张家口越近,我们越应该甩掉他们,不能把麻烦带给了骆驼客的镖局。谁要是惹上了这伙流氓,谁就倒了八辈子血霉。”
豹子问“那怎么办”
白乞丐说“唉,我也没有办法。”
当天晚上,我们住在了张家口郊外的一间客栈里,那些乞丐住在距离客栈几百米的一间寺庙里。连续几天被丐帮骚扰,大家吃不好睡不好,就决定先在客栈里休息两天,想办法甩掉丐帮,然后进城见镖局里的骆驼客。
白乞丐和豹子一间房,我和黑乞丐一间房。本来想着和前几天一样,这些烂货会在后半夜骚扰我们,我们决定抓紧前半夜这段时间,赶紧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丐帮这次把时间改为了前半夜。他们在客栈门前烧纸跳神,又哭又唱,吵得我们无法入睡。
黑乞丐把棉被撕开,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棉花,团成球,堵住耳朵睡觉。可是,他一转身,棉球就滚落下来。他没办法,又用被子捂住头睡觉。
我摇摇黑乞丐,黑乞丐把被子从头上掀开,问道“干什么”
我说“跟我出去走一趟。”
黑乞丐说“不去,我要睡觉,困死了。”
我说“我们去报仇,整整丐帮这些流氓。”
黑乞丐呼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兴高采烈地问“怎么整”
我说“你跟我走就行了。”
黑乞丐指着隔壁问“要不要给他们说说。”
我说“他们两个都是实诚人,要是告诉了他们,他们肯定不让我们去。丐帮对我们耍流氓,我们在流氓面前没有丝毫办法,你知道为什么”
黑乞丐问“为什么”
我说“丐帮不讲道理,而我们总是想和他们讲道理,所以,我们永远斗不过他们。但是,他们耍流氓,而我们要是比他们还流氓,那么求饶的就是他们了。”
黑乞丐摇摇头说“我听不懂。”
我说“对君子,就要用君子的方法,让他折服;对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方法,他才能屈服。这叫对症下药。”
黑乞丐笑着说“是呀,是呀。”
我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去。”
出了客栈,向西走三四里,是一座大村庄,村庄中间有一座村公所,村公所里放着村庄的公用财产,其中就包括锣鼓家伙。冀北人逢年过节,有耍社火的习俗,而耍社火,又离不开锣鼓家伙。
村公所的门上挂着一把铁锁,这难不倒我,我三鼓捣两鼓捣,就打开了门锁,然后在里面拿了一副钹,一面锣,又锁好了房门。
村头还有一家饭店,饭店门口飘着酒旗。我从门口走过,闻到了浓郁的酒香,禁不住停下了脚步。我攀上窗户,听听里面没有人声,就翻进去,偷了一坛子酒,还摸到了一整只烧鸡。
现在,有耍的,有吃的,有喝的,我们兴高采烈,决定度过一个充实快乐的有意义的夜晚。
我们走到了丐帮住宿的寺庙门前,看到寺庙房门紧闭,里面传来了高低起伏的鼾声,前半夜卖力哭喊的丐帮,此时正在酣睡。
我们坐在庙门边的石鼓上,一边一个。我镗镗镗敲了一通烂锣,然后高声唱道“里面的烂货甭睡啦,我是你的亲爸爸,老爸给你送酒肉,快点开门我的娃。”
黑乞丐笑眯眯地听我唱完了,也哐哐哐撞响了钹儿,然后跟着唱道“我们来到张家口,我娃跟在我后头。要问我是哪一个我是你的老祖宗。”
黑乞丐唱完后,得意地问道“我唱的怎么样”
我大声喊道“你占我的便宜,我是他爸爸,你怎么能说你是他祖宗”
黑乞丐笑道“我失言了,好好好,自罚三杯。”黑乞丐端起酒坛子喝了三大口。
我侧耳聆听,听到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乞丐大概起床了,偷偷地爬在窗口看我们。
我和黑乞丐都知道丐帮在看我们,就故意刺激他们,我们先碰杯喝酒,然后一问一答地唱起来,每唱一句,我们就镗敲一下锣,或者哐撞一下钹,唱腔曲折婉转,敲声震耳欲聋。
我唱道“有种人名字叫烂货,整个就是狗皮膏药。见谁就把谁来沾,越揭他却沾得越牢。这两天沾上了他爸爸,把爸爸惹得很烦躁。”然后敲一下锣。
黑乞丐故意问“世界上还有这种烂货这种烂货在哪里”然后撞击一下钹。
我唱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狗日的躲在了庙里边。爸爸我来到了庙门前,乌龟王八不敢见面。”
黑乞丐又故意问“他们不出来,你有什么办法”
我继续大声唱道“爸爸我手中有杆枪,腰间还别着一把刀。呆会儿等我喝醉酒,踢开房门往里跑。拎起一个一枪崩掉,再拎一个砍断腿脚。左边的全都挖掉双眼,右边的让他全部报销。”
黑乞丐说“你这个办法不好用,太麻烦,我刚才看到前面那户人家里有一桶菜油,干脆放一把火,把寺庙烧了,把狗日的全都烧成黑灰。贤弟意下如何”
我敲一下锣,高声喊道“仁兄此法甚妙,走,提菜油去。”
我们走了几十米,藏在了一处短墙的拐角处,留心察看寺庙那边的动静。
寺庙的庙门很迟疑地打开了,伸出了两个脑袋,看到外面没有动静,就偷偷摸摸地走出来。走出了几米后,回头向寺庙里招手,寺庙里的乞丐像一群老鼠一样窜出来,准备开溜。
我突然从断墙后闪出来,高声喊道“老子有枪,谁他妈的敢跑,老子打断谁的腿。”
乞丐们惊慌失措,又争先恐后地逃回了寺庙,关闭了庙门。
我和黑乞丐相视而笑,我们是猫,这群骚扰我们的乞丐,是一群老鼠。
我们又坐在了庙门口,又吃又喝,故意把嘴巴咂得巴巴响,庙里面一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些烂货惊惧交加,早就没有了睡意。
我们吃饱喝足,打着饱嗝,黑乞丐借着酒意,也学我唱起来,他唱道“里面的烂货不要脸,前世作孽后世应验。你妈生你没尊严,你老婆生娃没屁眼。”
黑乞丐唱完后,笑着问我“贤弟以为我这段如何”
我摇晃着脑袋说“不好,不好。”
黑乞丐问“哪里不好”
我说“这些烂货就没老婆,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们没老婆,哪里有娃娃”
黑乞丐说“贤弟言之有理,那我另唱你妈生你没尊严,你姐你妹没屁眼。”
我说“这就对了,他姐他妹都嫁不出去,嫁不出去了,他们家全是光棍,男光棍,女光棍,到了晚上,你看我是光棍光,我看你是光棍长,他妈抓阄做配对,配好对的去圆房。”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黑乞丐也大声笑起来。





中国式骗局 第171章:丐帮被整惨
我们在庙门外一直折腾到了天亮。
天亮后,路上有了行人,还有早起下地干活的农妇,我们不好再纠缠,就暂时撤离了。
我们决定跟在他们后面,把他们向北方赶远点。
乞丐们一晚上没睡觉,又一晚上没有吃东西,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摇摇晃晃。他妈互相搀扶者,来到了一座村庄里。村庄里的蠢夫愚妇们看到来了乞丐,就给他们送吃的。
我和黑乞丐冲上去高喊“不要给他们东西,这伙乞丐坏透了。”
蠢夫愚妇们看到我们,很生气地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狠心,看不到人家可怜,给点吃的又怎么了我们愿意给,关你什么事”
我们怅然离开,回头看到乞丐们在背后偷笑。
我们站在南面,乞丐们站在北面,我们一点一点把丐帮赶往北面,不让他们靠近张家口。
丐帮边乞讨边走向北方,其实不用他们张口乞讨,路上的人看到他们衣衫褴褛,满脸污垢,就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可怜,值得同情,于是有饭的给饭,没饭的给钱,还有人把不穿的衣服送给他们,丐帮这一路上不需要自己动手,却能够丰衣足食。
赶出了十几里后,我们回身向南方走,可是丐帮又跟在了我们后面。丐帮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黑乞丐愁眉苦脸地说“这样不行啊,一定要想个办法。”
我皱着眉头说“唉,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些乞丐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们路过了一座关帝庙,关帝庙里供奉着关老爷,关老爷的两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替关老爷拿着大刀的周仓,一个是替关老爷捧着卷宗的文官,我不知道文官叫什么名字。
北方有各种各样的寺庙,最常见的是关帝庙和土地庙,这类寺庙通常都没有人看管,里面供奉着关老爷和土地神,点着香火,谁进去看到香火快要燃尽了,从旁边拿起一根,续上就行。这些寺庙不让你买票,也不让你捐钱。
我一看到周仓,突然灵机一动,我对黑乞丐说“把关老爷的大刀拿过来。”
黑乞丐走进关帝庙,把一人多高的青龙偃月刀握在手中,显得威风凛凛,异常威武。黑乞丐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他手持青龙偃月刀,宛如天神下凡。
我拿着手枪,黑乞丐手持青龙偃月刀,我们紧紧地跟在乞丐后面,再遇到有人给乞丐钱,或者给乞丐饭,我们就大步冲过去,黑乞丐举着青龙偃月刀,我举起手枪,给钱和给饭的人吓得仓皇逃遁。
他们逃出了很远后,大声唾骂我们是疯子。我们听在耳中,喜在心中。
此后,乞丐们没有饭吃,他们饿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我们跟在后面,大声谈论着美食,我说“我这一生最喜欢吃的是油泼辣子biang biang面,面粉加水,放盐放油,揉成面团,用湿抹布盖上一个时辰,然后再用擀面杖擀成两指宽的面片,两手捏着两端,一拉一扯一甩,面片就变成了比裤带还要长还要宽的面条。开水煮熟。捞在碗里,放上生姜末、大蒜末、辣椒粉,浇上滚油,只听嗞地一声,香气四溢,让人满口生津。”
我偷眼看去,看到有几个乞丐侧着头过来听我讲述,喉结上下动着,真的在咽唾沫。
黑乞丐说“你们那个地方的人,就知道吃面,过来过去都是面,吃来吃去还不是同一个味道”
我说“你这就不懂了,我们那里的人对面条最有研究了,同样的面粉,可以做出一百种花样,每一种花样的味道都很一样,但都好吃的不得了。你且听我给你细细道来这一百种面条油泼面夹一口香的发抖,菠菜面营养多绝对很牛,裤带面粗得很挑战喉咙,biangbiang面拌上肉真是筋斗,浆水面连汤带水记得擦嘴,岐山面哨子多历史悠久,蒜沾面有点辣小心舌头,炸酱面然一点吃不了咱兜着走”
我偷眼看到乞丐们的口水全都流下来了,他们像拉车上坡的老牛一样,口水一直拖到了地上。
我们一路把丐帮赶到了崇礼。
黄昏时分,丐帮住进了一家车马大店里,车马大店里都是通铺,一间房子里可以睡二三十个人。丐帮住进了同一间房子里。
我们守在门口,不让丐帮出来,丐帮在里面饿得呻吟,想要出去讨东西吃,可是一看到凶神恶煞的我们,又赶紧退了回去。
对付流氓,就要有流氓的方法;对付无赖,就要用无赖的方法。流氓,害怕更流氓的人;无赖,害怕更无赖的人。流氓和无赖都不讲道理,像豹子和白乞丐这样讲道理的正人君子,永远斗不过流氓无赖。
车马大店的老板和伙计,看到我们一人拿枪,一人拿刀,守在房门口,就小心翼翼过来探问“两位客官,这是为何”
我故意没好气地呵斥道“没你的事,该干嘛干嘛,走远点。”
黑乞丐也故意大声吼道“你敢多管闲事,把你的店砸成碎片。”
老板和伙计唯唯诺诺,赶紧退了回去。
我们坐在房间门口,乞丐们不敢出来,他们饿得嗷嗷叫,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后来,我听到白胡子老乞丐苍老的声音传来“都不要叫了,快点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听到丐帮饿成了这样,我和黑乞丐都捂着嘴巴偷偷笑。
我悄悄对黑乞丐说“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去就来,给我们弄点好吃的。”
黑乞丐说“最好弄点肉,喝点酒。咱们有吃有喝,气死这帮孙子。”
我跑出车马大店,在县城的大街上游荡着。夜已深,街道上只有零星灯火。只要看到哪里有灯火,我就悄悄跑过去,察看虚实。走到城墙下的时候,看到有一户人家院门紧关,但是门缝里有香味和灯光漏出来,我侧耳倾听,听见两个人在交谈,一个说“狗肉越煮越烂,越烂越香。我们先睡觉,天亮后再吃。”另一个说“那就要把火盖上,天亮了,煤烧透了,肉也烂了。”
我一听有狗肉,口水立即涌了上来。
狗肉是最好吃的东西,猪吃食,羊吃草,狗吃肉。猪肉羊肉都香得不得了,狗肉那可就更香了。吃狗肉喝烧酒,那是神仙的日子。而且,乞丐们都知道狗肉好吃,也最爱吃狗肉,他们到处跑,看到没有主人的狗,就打死了吃。
那两个人去睡觉了,我悄悄爬上墙头,溜进厨房,揭开锅盖,浓郁的狗肉香立即扑鼻而来,把我香得口水直流。我用钩子勾出一块狗肉,尝一口,已经熟了,满口生津。我二话不说,扯下两条狗腿,回头看到案板上还放着一坛烧酒,不由分说就抱在怀中,可见这家主人也是一个高尚食客,知道吃狗肉必须喝烧酒。
怀揣两条狗腿和烧酒,我兴冲冲来到车马大店里。黑乞丐流着口水迎上来,他说“我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好吃的来了。”
我们坐在房门口,一人拿着一条狗腿,咬一口狗肉,喝一口烧酒,这条狗估计是条五六十斤重的大狗,仅仅一条后腿上的肉,就有两三斤重。
我们吃着喝着,得意万分,房间里又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乞丐们这会儿都在忍受痛苦的煎熬,而且痛不欲生。
我大声唱道“人生在世如春梦。”
黑乞丐唱道“且自开怀饮几盅。”
我接着唱道“酒里自觉乾坤大。”
黑乞丐唱道“壶中日月大不同。”
我接着唱道“烦恼苦闷都不想。”
黑乞丐唱道“有酒有肉好光景。”
我们吃完了狗肉,喝足了烧酒,然后隔窗把两根狗骨头扔进去,里面传来了争抢的打斗声和吸吮的滋滋声。
远处想起了梆子声,干燥的梆子声连敲四下,已经四更了。房间里哈欠声响起,那帮烂货要睡觉了。我心中突然诞生了一个天才的想法偷走他们的衣服,这样他们就再也不会纠缠我们了。
我和黑乞丐故意脚步很响地离开了。我们走在明亮的月光下,故意让他们看到我们渐离渐远。
走出几百米后,我们又悄悄返回,黑乞丐藏在墙角,给我放哨,我溜进车马大店的灶房里,偷走了一盒火柴。那时候北方人把火柴叫做洋火,一擦就着;而在没有洋火的地方,人们还用着火引子。我在前面介绍过火引子,就是把艾蒿晒干,拧成细绳,暗火一直像很多年后的蚊香一样在悄然燃烧。如果需要做饭,吹一口火引子,火苗就会慢慢出现。
洋火比火引子方便多了。
偷走了灶房的火柴,我又悄悄打开丐帮住宿房间的窗户,溜了进去。我一跳下窗台,立即闻到一股浓郁的臭味,是汗臭、脚臭和屁臭混合在一起的异常难闻的气味。乞丐们都脱了衣服,堆在脚边,光着身子钻进了被窝里。连续两天来,他们被我们骚扰得头昏脑涨,也太想好好睡一觉了。而且,乞丐们因为经常不洗澡,不换洗衣服,衣缝里都长满了虱子,他们为了睡觉舒畅,就必须脱光衣服。
我把乞丐们的衣服从窗口扔出去,黑乞丐在窗外接应,然后我跳出窗户,将这些肮脏的散发着臭味的破烂衣服,堆在一燃了。红色的火苗舔着又破又脏的乞丐服,一群群绿豆般大的虱子,在火苗中惊慌逃窜。荜拨的脆响接连响起,那是虱子滚圆的身子在爆裂。
乞丐们睡得很死,虱子的爆裂声和明亮的火焰,也没有唤醒他们。
最后,丐帮的衣服变成了灰烬,我们对着还散发着黄色光亮的灰烬,怒气冲冲地撒了一泼尿,然后踏着一地细碎的月光,凯旋而归。




中国式骗局 第172章:镖客有麻烦
我们回到张家口郊外的那家客栈,一觉睡到了正午。
起床后,遇到豹子和白乞丐,他们问我们这两天去了哪里,我们讲起了这两天折磨丐帮的经历,他俩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白乞丐说“这下,丐帮再不会骚扰我们了。”
我们走出客栈,走向张家口么,果然身后没有乞丐跟来。
他们是不可能跟上来的,因为他们连车马大店的门都走不出。
中午时分,我们走到了大境门,看到大境门上的四个字“大好河山”。
我觉得奇怪,城墙上刻着这么大的四个字,而且这四个字还真不赖,就问“这谁写的这四个字”
白乞丐说“这是察哈尔最后一任都统高维岳写的。”
我问“最后一人现在没有都统了”
白乞丐说“高维岳是北洋军阀时期的都统,现在是民国时期,没有都统,只有省长。北洋军阀灭亡了,都统也就灭绝了。”
白乞丐接着说“这四个字会流芳百世,因为它镌刻在大境门上,大境门是什么是长城四大关口之一,另外三个是山海关、居庸关、嘉峪关。人们说到长城,就会说四大名关,说到四大名关,就会说到这四个字大好河山。”
站在大境门,向两边望去,看到层山叠翠,绵绵无际,天空高远,白云悠悠,禁不住让人生出无限壮志豪情,果然是“大好河山”。
大好河山,大好男儿,这一生绝不浑噩度日,这一生绝对要轰轰烈烈。
黑白乞丐来到大境门,就要离开,他们一只脚在张家口外,一只脚在张家口内,他们说“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然后,他们就背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没有回头。
豹子没有挽留,我也没有挽留。因为我们都知道,挽留无益。萍水相逢,终须分道扬镳;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辉煌过后是平静。这就是江湖。
黑白乞丐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也不属于任何一种生活,他们只属于自己的内心,他们为自己的内心而活着。他们生活在自己的心灵世界里,生活得快乐而悠然。
他们有万贯家产,然而却视金钱为粪土;他们有优裕的生活,然而却选择了贫穷;他们富甲一方,仆役成群,然而却选择了漂泊和动荡。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他们不要财富和享受。在别人眼中是羡慕和幸福的生活,他们却觉得不是幸福;在别人眼中贫穷和苦难的生活,他们却认为不是苦难。
他们喜欢漂泊,在漂泊中获得满足和幸福。他们认为漂泊是一种幸福,所以他们过得很幸福。
多年后,我在藏北见到了磕长头前往拉萨布达拉宫的人,他们饥寒交迫,皮肤龟裂,衣衫破烂,但是脸上洋溢着虔诚和幸福。那一刻,我想起了黑白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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