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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骗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幺傻
三师叔恍然大悟“哦,你是姚掌柜的”
豹子满脸堆笑“是的,是的,高掌柜的您想起来了。兄弟我准备了一份薄礼,略表寸心,改日就送到府上。”
三师叔摆着手臂说“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京城的事情,对我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我也就是有个在京城做部长的二哥,没有我二哥,我平头百姓一个。下次你还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二哥这个人,最认乡亲了。”





中国式骗局 第162章:哑巴是道具
古玩店老板听豹子和三师叔在谈私事,就站在窗口向外望,好像没有听他们的谈话,其实他竖起耳朵一直在偷听他们谈话,他要从他们的谈话中判断“高掌柜的”有多大的购买能力。
三师叔和豹子在继续表演双簧。
豹子说冬天来了,他看准了一笔生意,可惜手头钱不够。三师叔问什么生意,能不能透漏一下。豹子说,给别人不透露,但是给三师叔不能不透露,因为三师叔帮了他的大忙,他说他准备把草原上的毛皮拉到京津一带,一倒手就是一大笔钱。
豹子极力把声音压得很低,其实他的低音浑厚有力,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地传到了古玩店老板的耳朵里。
三师叔说“这确实是一笔好生意。”
豹子说“可惜我本钱不够,如果高掌柜的愿意合伙做生意,那再好不过了,挣了钱二一添作五。”
三师叔问“需要多少钱”
豹子说“需要两千个袁大头。”
三师叔说“姚掌柜的,不是鄙人不愿和你做生意,两千个袁大头对我来说,就是两根汗毛,我家三两天就能挣两千个袁大头。这笔生意折赚我都不在乎。问题是,既然你缺钱,来找我,我出本钱,挣了钱就不能二一添作五了。”
古玩店老板在一边偷听,听得连连咋舌,两千个袁大头啊,在那个时候是一大笔钱,很多号称富豪的家庭,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而这个高掌柜的,居然说两千个袁大头只是两根汗毛。
古玩店老板继续向下听,他听见两个人为了分红而发生了分歧。三师叔提高声音说“这笔生意就先这样,我这里要买古董哩。你改日来寒舍一叙,行吗”
豹子操着京津腔说“那感情好。”
豹子走出了古玩店,三师叔走进了后院里,仆人留在店铺里。古玩店老板判断出三师叔是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他既富且贵,不但很有钱,而且亲戚还在京城做大官。这样的顾客,就是天上掉下的摇钱树。
古玩店的后院,藏着名贵玉器和字画。古玩店老板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了几张颜色发黄的字画,说这是宋代人的。
三师叔小心拿起一张字画,走到了窗口的阳光处,仔细看了看,然后说“老板欺我眼拙,这明显是今玩。”
古玩店老板说“掌柜的看玩笑啊,这明明是宋代的画,你看着题款,再看这裱糊。”
三师叔斜睨着古玩店老板说“老板欺我外行啊,这明明是装棺材。”
装棺材是古玩行业的行话,是指把一副当今人所作的画,按照做旧的手法,做成旧画。至于怎么做旧,我在前面写了很多。
这幅赝品,为了让人相信,就拿出一幅真正的不值钱的技艺劣等的旧画,挖掉画心,套上原来的裱边,制作成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
古玩店老板一再证明自己的画是真品,三师叔一再说他的画是赝品。双方相持不下。三师叔就说“我家老爷子是鉴画高手,干脆我带过去让他瞧一眼,他如果说是真品,我全部买,绝不还价。”
古玩店老板把他认为的几幅最值钱的画小心装起来,交给三师叔,他小心地对三师叔说“老板去可以,但麻烦你家仆人在这里喝茶,我们一起等你回来。”
三师叔说“那感情好。”
三师叔拿着几幅名贵的字画,走出古玩店,头也没回。在十字路口,豹子牵着马等候他。他们一碰面后,就骑在马上,走出城门,狂奔而去。
古玩店老板在店里等候三师叔,坐等不来,右等不来,就问仆人“你家主人住在哪里”
仆人摇摇手,指指自己的嘴巴,人们这才发现他是一个哑巴。
可是,三师叔从哪里找到这个哑巴这个哑巴又为什么会跟着三师叔来到古玩店
哑巴不是三师叔的仆从,三师叔不是掌柜的,哑巴和三师叔认识,也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
张家口城外有一座教堂,教堂里有几个外国人,教堂盖得气势恢宏,富丽堂皇,内墙上还有各种图案,和颜色鲜艳的图画。教堂门外,是一片广场,每天晚上,广场上都会支起一口大锅,里面熬着稀粥,夹着红薯、菜叶等东西,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喝一碗。
这种稀粥叫做舍饭。来这里喝稀粥的,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三师叔和豹子路过这里的时候,刚好碰到教堂开舍饭。密密匝匝的像蚂蚁一样的流浪汉,穿着破烂衣服,拿着肮脏的破碗,纷纷扬扬地围向舍饭锅,而人群外有一个老汉,衣不蔽体,两手空空,看着舍饭锅咽唾沫。他没有盛舍饭的碗。
三师叔对豹子说“我们计谋要成功,全在这个人身上。”
那个老汉年龄约有五六十岁,又脏又乱的胡子飘在胸前,神情木讷。三师叔走过去和他搭话,他张开嘴巴呀呀叫着,挥舞着手臂。
他是个哑巴。
三师叔做出了邀请的手势,那个饿得前心贴着后背的老汉,就跟着三师叔和豹子走了。
在一家饭店里,哑巴老汉连吃五碗莜面,舒舒服服地打着嗝,用手势向三师叔比划着,然后放在自己的心口。这种肢体语言说的是你是我的贴心人。
既然认定了三师叔是他的贴心人,所以,三师叔走到哪里,哑巴老汉就跟到哪里。三师叔让他做什么,哑巴老汉就做什么。
夜晚,他们住在同一件客栈里,豹子略施手脚,就替哑巴老汉搞到了一身衣服。我在前面写到过,盗窃行业里的人分好多种,有的贼专偷猪马牛羊,有的贼专偷衣服鞋子,这种贼是盗窃行业里最下等的贼,因为他们的技术含量最低,所以被广大的盗窃人民看不起。但是,这种手段低劣的贼非常多。现在,每座城市都有鬼市,鬼市四更天开盘,五更天就散场,鬼市里所卖的衣服鞋子,几乎都是这种最下等的贼偷窃的。在过去,城市里没有鬼市,但有估衣铺,专卖各种衣服,这种手段低劣的贼偷了衣服后,就会卖给估衣铺,估衣铺转手倒卖给顾客。城市里的下等人要买衣服,都去估衣铺。
哑巴老汉穿着豹子偷到的衣服,被三师叔领着来到剃头铺,刮了胡子剃了头,哑巴老汉就好像换了一个人,看起来就像有钱人三师叔的仆从。人配衣服马配鞍,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
接下来的几天里,哑巴老汉跟着衣着华丽的三师叔出入酒楼茶肆,肥吃海喝,他对三师叔产生了依赖感,也对三师叔拥有了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事实上,哑巴老汉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无产阶级。
然后,三师叔带着他走进了古玩店。
夜晚来临了,赶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三师叔和豹子又溜回到了张家口城中。
夜色愈来愈浓,灯火渐次熄灭,张家口陷入了黑暗与寂静中。三师叔和豹子又来到了古玩店附近。此次,他们前来,是要营救哑巴老汉。
本来,按照江湖上的规则,翻戏骗局到这里已经结束了,三师叔和豹子应该远走高飞,此后不再来张家口,即使来张家口,不要在古玩店附近踅摸,中国这么大,他们可以去的地方多得是,何必要在张家口的这一个十字路口徘徊。然而,豹子和三师叔都放心不下哑巴老汉,他们担心古玩店会为难哑巴老汉。
在翻戏规则中,哑巴老汉的角色通常用路上遇到的乞丐或者弃婴担任,诱骗店铺说乞丐是自己的仆人,或者亲人,诱骗店铺说弃婴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拿着钱财远走高飞,店铺不但找不到你,而且你留下的乞丐和弃婴还会成为他们的累赘。江湖这本大书中,关于翻戏就是这样写的。
可是,豹子和三师叔放心不下哑巴老汉,他们想带着哑巴老汉一起走。




中国式骗局 第163章:三师叔潜入
过去的有钱人家,都有看家护院的,俗名叫做家丁,在自己家中开古玩店的当然更不例外。
豹子从腰间解下软竿我在前面多次介绍过这种翻墙工具,搭在墙头上,爬上高墙,他看到前院的一个拐角处,露着灯光,有人影在晃动。豹子从墙上扳下一块土疙瘩,丢在院子里。那间房屋的房门打开了,三个人手持明晃晃的刀片跑了出来。
这三个人就是家丁。
这三个家丁显然入道不深,一遇到风吹草动就咋咋呼呼,舞枪弄棒。家丁如果是江湖中人,遇到这种响动,就知道这叫投石问路。那时候,有很多走镖的转行当了家丁,他们在看家护院的时候,突然听到意外的轻响,就知道是梁上君子到了,他们按兵不动,等梁上君子跳下墙壁,家丁们一拥而上,就逮个正着。多少惯偷,行走大江南北,作案无数,毫发无损,却这样阴沟里翻了船。
那三个家丁看到没有异常情况,就又回到了放进里烤火。张家口的冬季,滴水成冰,户外的温度就更低了,人不走动就会冻僵。
豹子从墙壁上轻轻跳下,打开了院门,三师叔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白天,三师叔和古玩店老板交谈的时候,他亲眼看到古玩店老板打开了后院一间房门,所以他知道更多的古玩藏在哪古玩房间里。
过去有钱人家的院子,都是三进三出,前院是仆人和家丁居住的,中间是儿女居住的,后院是当家人居住的,家里有什么重要物品,也会藏在后面。
三师叔跟着豹子走到中院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间房屋里亮着灯光,空气中传来一股胭脂的香味。很久没有碰女人的三师叔,禁不住心波荡漾,她趴在窗口上,透过窗缝,向里张望,看到里面有一个女人在洗澡。热气氤氲,包裹着躺在大木盆里的女子,三师叔看不清楚,只看到她满头的秀发,一抖又一抖。
三师叔咽了一口口水,他悄声对豹子说“你去后院看看,我等会找你。”
豹子久历江湖,他也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胭脂香味,他对三师叔说“不要胡来,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得手后,一起走。”
豹子走向了后院,中院那个洗澡的女人站起身,三师叔一看到女人白晃晃的身子,就再也把持不住了,他卸开窗户,爬了进去。
那间房屋有里间外间,中间有砖墙隔开,砖墙上挂着布帘。三师叔从外间的窗口爬进去,每次女人撩水的哗哗声响起,他才会动一下。女人洗完澡后,三师叔已经关闭窗户,钻到了麦糠窑里。
北方的土炕下面都有一个麦糠窑,平时用来放烧炕的麦糠皮的。烧炕也是一门学问,需要先用包谷杆点燃,然后用麦糠皮压住火,这样,炕洞里的文火会慢慢地燃烧一个夜晚,睡到天亮,土炕还是热的。而不会烧炕的人,要么土炕热得不能入睡,要么后半夜炕洞里的火焰熄灭,人被冻醒。
所以,凡是土炕,一定会有麦糠窑。
土炕边有炕墙,炕墙用青砖砌成,和床头功能一下,避免人滚落地面。炕墙上放着一个碗,碗里有参汤,尚有余温。三师叔从裤袋里取出一个小袋,捏出一撮粉末,放了进去。
江湖上的采花大盗,身上都常备两种药,一种是安眠药,一种是春药。安眠药有中药有西药,春药的俗名叫西班牙土鳖,都是在药铺里不能轻易买到的药物。明末有个采花大盗叫做窦尔敦,也是个起义军的领袖,身怀轻功,一生阅女无数,每次潜入女子室中,在她们口中放入安眠药,然后扛在肩膀上,逾墙而出。在外面宣淫后,又扛着女子送回。很多女子睡醒后,朦朦胧胧觉得自己做过了那种事情,但是还以为是在梦中。
那个女人洗完澡,擦干净身子,喝了炕墙上的参汤,很快就入睡了。
三师叔从麦糠窑里钻出来,钻进了女人的被窝。
三师叔在中院宣淫的时候,豹子爬上了后院的屋檐。
豹子一只手勾着伸出屋檐的椽头,另一只手蘸着唾沫,划开了窗户纸,向里张望。
房间里有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就是白天见到的古玩店的掌柜的,青年应该是他的儿子,两人长相相似,但是老者威严,青年拘谨。老者坐在正面的八仙桌旁,青年坐在侧面的木椅上。
老者问“哑巴关在哪里”
青年说“我剥光了他的衣服,关在地下室。”
老者说“这种天气,挨到天亮就冻硬了。”
青年说“冻硬就冻硬吧,刨坑埋了。”
老者说“小畜生满嘴胡说,我们只做生意,不害命。”
青年说“那我天快亮的时候再过去,给地下室放个火盆。”
老者端起水烟,呼噜呼噜抽了起来。
豹子在外面听着,感到这一对父子真是毒辣。他想跳下屋檐,去解救哑巴老汉,突然听到他们又在谈论。
青年问“我们那几幅字画,就这样给人了,真可惜。”
老者鼻孔里喷出两股白眼,说“不可惜,那几幅画倒是真的,但名气不大,也值不了多少钱。只要把那几张祖传的宝贝看好,就不担心了。”
老者说完后,继续呼噜呼噜抽水烟,青年的眼光落在了炕头边的红漆箱子上。豹子立即意识到,这个红漆箱子里绝对有货。
豹子轻轻地跳下屋檐,在朦胧的月色中找到地下室。地下室的门从外面插着。豹子拔开插子,然而里面一片漆黑。
豹子看不到哑巴,但是哑巴能够看到豹子,哑巴从朦胧的天光中看出了豹子的轮廓,他轻声地呀呀叫着,引导着豹子来到他的身边。
哑巴被绑在了木柱上,他果然全身被剥得精光。
豹子从木柱上解下哑巴老汉,哑巴老汉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棉袄,穿在了身上。他穿上了棉袄的身体一直在哆哆嗦嗦,还在吸溜吸溜地抽着鼻子。
豹子带着哑巴老汉走出地下室,来到了中院。中院院落空空如也,三师叔还没有从女人的肚子上爬起来。
突然,豹子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抬头看去,空中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雪花很大,地面上很快就一片白色。坏了,雪天是窃贼最不愿意看到的天气,雪天的夜晚如同白昼,雪天的地上会留下痕迹。想要离开古玩店老板家,必须经过前院,而前院大门边,有家丁在把守。家丁们坐在房子里,前院的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豹子站在中院的屋檐下,进退不得,想提醒三师叔快走,又担心惊动别人;不提醒三师叔吧,雪越下越大,光线越来越好,到时候再走就来不及了。
现在,豹子身后跟着全无江湖经验的哑巴老汉,而有江湖经验的三师叔又钻进了女人的被窝里。豹子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前院,家丁房间的灯光还在亮着;后院,古玩店老板的房间灯光也亮着;中院,三师叔正抱着那个女人做热身运动,他全然不知道,窗外大雪纷飞。
豹子心急如焚,握紧了拳头,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那个女人房间的房门打开了,三师叔像只灵猫一样闪出来。他完全没有想到这里会下大雪,愣了愣,这才看到房屋对面的豹子和哑巴老汉。
三师叔走过去,豹子忧郁地说“你只顾自己快活,耽搁了时间,现在该怎么走”
三师叔想了想,说“这有何难,我略施小计,就能走脱。”
三师叔转身想走,豹子拉住了他,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三师叔说“转移他们的视线,我们趁机走脱。”
豹子突然想偷取古玩店老板家的传世宝贝,他对三师叔说“我在后院房檐下等你,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他有对着哑巴老汉指指墙角的柴禾房屋,哑巴老汉乖巧地躲了进去。
三师叔准备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是三师叔的强项,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和二师叔在坟地里装神弄鬼。人们把江相派的人称为神棍,就是因为他们喜欢装神弄鬼。




中国式骗局 第164章:这就是翻戏
三师叔又走进了女人的房间里,他拿出了女人的衣服。那时候大户人家的女人在冬天都喜欢穿棉旗袍,旗袍外再加上一件短棉袄或者披肩。那个女人还在满足地熟睡,她在睡梦中把三师叔当成了自己的男人,稀里糊涂和三师叔做了那种事情。
三师叔用木棍绑成了一个十字架,然后在十字架外搭上女人的棉旗袍和短棉衣,挂在了院子中间一棵高高的大槐树下。三师叔把这一切做好后,就躲在墙角发出了一声惊心动魄的尖叫,叫声像刀片一样割开了前院家丁们和后院那对父子的耳膜。
家丁们和那对父子都走了出来,他们一走出来就看到中院老槐树上吊着一个女人。后院的那名青年一下子跪倒在了雪地上,他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原来,三师叔刚刚干过的,是他的老婆。
家丁们闹嚷嚷地跑到了大槐树下,古玩店老板搀扶起双腿变软的儿子。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大槐树下吊着的那两件衣服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豹子闪进了后院正厅里,打开了炕头的红漆箱子。
豹子看到红漆箱子里有几张字画,但是他并不知道哪个会是古玩店的传家宝,豹子将这些字画全部折叠起来装在了棉袄里面,然后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青年人已经不哭了,他在院子里怒冲冲地到处寻找。就在刚才豹子潜入后院房间盗取字画的时候,他的父亲感觉到不对劲,就去了一样儿子的房间,看到儿媳正在满足地呼呼大睡。
青年人感觉到有人在恶作剧,在捉弄他,他在满院子寻找着这个恶作剧的人。
恶作剧的人是三师叔,但是三师叔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他在把那对父子和家丁引诱出来后,就来到了后院院墙下,等着和豹子一起逃走。这家院子三进三出,三进三出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被挂在槐树上的棉旗袍吸引过去,谁也不会想到三师叔会躲在他们后院的院墙根下。
他们找不到三师叔,但是找到了哑巴老汉。
哑巴老汉又聋又哑,而且反应迟钝。他看到很多人在中院的老槐树下忙忙碌碌,就感到很好奇,钻出了柴禾房观看。他看得津津有味,就像看马戏一样。
直到青年人将他一把在后抓住。
豹子眼看着青年人一把抓住了哑巴老汉,然后家丁们拳打脚踢,哑巴老汉像一件破棉袄一样在地上打滚。滚着滚着,他就不动了,殷虹色的血液流在雪地上,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三师叔向着豹子打手势,豹子只好离开了。
那天凌晨,三师叔和豹子在一间废弃的房屋里捱到了天亮。他们听见远处古玩店方向的声响渐渐静息了,雪花也停止了飘扬,街上响起了杂沓的蹄声,一群人拉着骆驼走远了。
三师叔和豹子一起走出了那间废弃的房屋。豹子走向一间刚刚卸下门扇的小茶馆,三师叔走进了古玩店。
三师叔一走进去就高声喊叫“掌柜的,你这几张纸片不值钱,糊弄我,我家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把我的仆人还我,我们今儿个要一起去京城。”
古玩店老板面如土色,他想着三师叔不会再来了,因为他认准了三师叔是骗子。老板的儿子体如筛糠,他也想着三师叔不会来了,因为三师叔要来的话,就会当天来的,谁也不会把自己的仆人留在别人家过夜。古玩店的家丁们面面相觑,因为昨天晚上他们一失手,把人家的仆人给打死了。
三师叔口口声声要自己的仆人,古玩店老板交不出仆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是一个劲给三师叔面前的茶杯里续茶。
青年人走出来了,他对三师叔说“你是谁你什么时候来过我们这里你找谁要仆人你走错了门吧”
三师叔说“你们别背着牛头不认赃,你们想把这个事情弄大,我求之不得。快点交出我的仆人。”
然而,古玩店上上下下都说不认识三师叔,三师叔也没有来过他们这里。三师叔拿出字画作证,他们说那些字画不是他们店的。
他们幻想着死无对证。
如果古玩店强硬到底,三师叔真的很难办。古玩店是本地人,三师叔是外地人,想要打又打不过,想要报官,三师叔又不能去。双方僵持下来。
就在这时候,豹子不失时机地从古玩店门口走过。
豹子的身影一在古玩店门口经过,三师叔就跑出去拉住他。
豹子一见到三师叔,就流露出意外之喜,他压低声音说,他正要找三师叔,让三师叔的二哥帮着捞人。
三师叔说“捞人这么大的事情,我可不敢答应。”
豹子说“你就别瞒我了,我知道二哥神通广大,全国的警察都要听他的,他上个月还帮朋友捞人了。我的事情不大,就是个亲戚,小偷小摸被关了,二哥一个电话就能放出来。”
古玩店上上下下听到豹子这样说,一齐倒吸一口冷气,三师叔有个管全国警察的二哥,那么要整死他们,还不是如同捏死几只蚂蚁一样
三师叔没有接过豹子的话头,而是问豹子“我们昨天在哪里见面的”
豹子说“就在这里啊。”
三师叔说“你见到我们的时候,我们是几个人”
豹子说“两个人啊,你和仆人,怎么了”
三师叔说“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豹子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让二哥捞人的事情,三师叔打着哈哈说“我现在正忙,你今晚来我家吧。”
豹子很满意地走了。
三师叔落座,古玩店老板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一层汗珠。尽管是滴水成冰的大冬天,他却不停地用袖子插着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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