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10
临元城距宁阳尚有一千里远,这是哪门子的顺路?
姑娘是不是弄错路线了?
朱秀看他一眼。
“京城离宁阳足有两千里,临元距宁阳仅一千里,这还不顺路?”
还能这么算?
秦五表情艰难。
这种种感觉都很不对劲!
但偏偏他又一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五大三粗的汉子只能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
而视线中,只见女孩子已经跃上了马背。
“姑娘竟要骑马赶路?”秦五再次愕然。
朱秀再次反问:“方才你不是还说快过年了吗?”
骑马还能快些,快去快回他又不满意了?
照此说来,他还得为姑娘为了节省时间选择骑马而感到欣慰对吗?
——秦五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指了指马车,问道:“那这马车……”
他也不知道自己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干什么,只能说自己已经被带得完全分不清重点了。
“马车里还有一个,在后面慢慢跟着就是了。”
朱秀说罢,朝着自己的马走去。
秦五却再次茫然了。
还有一个?
姑娘不是只带了一个丫鬟?
况且他就站在这里,分明察觉不到马车里有任何人的气息!
秦五实在没忍住,掀开车帘一角看了一眼。
布置精巧舒适的马车里,一只秃鹫窝在软毯里,一双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
四目相对片刻,秦五默默放下了车帘。
哦,确实还有一个。
如意事 201 谁来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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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会飞的东西,单独占一辆马车,这确实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但心情最复杂的想来不会是他,而是替一只鸟赶车的车夫。
秦五跟着上了马,出发前还是又向朱秀问了一句:“宁阳可是定南王吴家的地界,姑娘要去,你为何不劝一劝?”
“吴家的地界又如何?难道吴家还会因为同将军不睦而为难姑娘?”
至于会不会引起朝廷误会,这一路他们仔细留意了,并无人暗中跟随。
姑娘不过是来临元祭拜而已,本也不会惹人注意。
况且,女孩子想四处逛一逛再正常不过。
再有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劝得住吗?
见朱秀拍马跟着那道银红的身影而去,秦五沉默着跟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遭谈话与所见,总叫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有点不真实,同他以往的认知和思考习惯截然不同。
从前跟着将军身边,总被说没眼色,时间久了,难免就有点怀疑自我了。
可现在,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怀疑人生的秦五很快也跟上。
女孩子策马而行,银红披风随风在身后拂动,兜帽中括着的那张白净的面孔之上神色坚定。
她想早些见到吴恙。
正如幼时她想见凯旋而归的祖父时,所有人都走着,哪怕是疾步走着,只有她会选择跑着去门外迎接祖父。
那时她便知道,真正想见一个人时,是要跑着去见的。
眼下,马车还是稍慢了些,那她便骑马去见他。
……
如此不过又是四日,临近昏暮时分,许明意一行人终于抵达。
看着近在眼前的宁阳城,中途已经改为男子打扮的许明意翻身下了马。
“姑娘,咱们有路引吗?”朱秀下马走了过来问道。
虽然现在才问,似乎有些晚了。
宁阳城不比其它地方,此处百年前便是吴家的根基所在,如今内政军权也皆被定南王府牢牢握在手中,可谓如铁桶一般,若无正经名目与路引,外地人想要进城几乎是不可能。
总不能说出他们镇国公府的身份,由此让对方通融一下吧?
“拿着这个,去同城门守卫说,我有要事要见他们世孙。”
许明意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朱秀,并交代道:“让他们不要张扬,便说此事隐秘,不宜为旁人知晓,只与吴世孙一人传信便可——我在城中的隐贤楼等他。”
吴恙将此玉佩给了她的事情,若是传开,或是被吴家长辈知道,她怕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宁阳与别处不同,安排在城门处的守卫,必然是由吴家挑选出来的,且是有眼色的,听了这些话,定也知道该怎么做。
朱秀应下,快步走了过去,将玉佩示出,与那守卫低声交谈了几句。
守卫看了一眼许明意的方向,神态里透出好奇与恭敬。
见那面白唇红的小公子生得煞是好看,守卫不禁又觉得朱秀的话更为可信了些。
都说长得好看的人喜欢与同样好看的人做朋友,这话果然没错。
“请阁下放心,我必亲自将此事禀明世孙,绝不会叫第二个人知晓。”守卫低声向朱秀保证道。
他可是头一回有这种可以名正言顺见到世孙的机会呢,又是这种隐秘的传话,想想不免还有些激动。
朱秀点了头:“有劳了。”
看来这玉佩,必然很不一般了。
极有可能是吴世孙的贴身之物。
那么问题来了——吴世孙为何要将这等重要的东西送给他家姑娘?
还有姑娘方才说的什么“隐贤楼”,姑娘可从未来过宁阳,怎会对宁阳城中之事如此熟悉?
如此这般,似乎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姑娘来宁阳找吴世孙,怕是早就约好了。
这真的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朱秀的心情突然有点复杂——吴世孙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迷得他们姑娘千里迢迢来宁阳,是靠脸吗?
一行人进了城,在隐贤楼中要了几间客房,暂时安顿了下来。
隐贤楼算得上是宁阳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也正因此,许明意才能有些印象。
客房中布置的十分清雅,一应之物俱全且称得上精细。
许明意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袍,站在窗边,由阿珠拿布巾绞着湿发。
窗外街道华灯如织,各处商铺皆还大开着,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许明意瞧得意动,待将头发绞干之后,便叫阿珠取了缎带束发。
“姑娘要出去?”便是少言如阿珠,此时也不禁劝道:“您这一路辛劳颠簸,不如早些歇着吧?”
这般时辰,便是吴世孙得了信儿,想来也要明日才能过来了。
“说来奇怪,倒也没觉得如何累。”许明意兴致颇高地道:“你看外头多热闹,咱们且出去逛逛吧。”
阿珠只好依着。
朱秀得知此事也要跟上,却听自家姑娘吩咐道:“我只在附近走一走而已,有阿珠跟着就够了。你且带着他们在此歇息,若有吴世孙的人寻来,也好有个能递得上话的。”
朱秀应下,站在楼梯处目送着。
见自家姑娘脚步轻快,似连背影都隐隐透着愉悦,他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
姑娘这应当确实是被美色所惑没错了。
“老朱,我发现了一个问题。”秦五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眉心紧锁一脸正色。
朱秀看向他:“有什么不对吗?”
“姑娘来宁阳,只怕并非临时决定,而是早有打算。”
朱秀“哦”了一声,道:“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发现了也就发现了,又能做什么呢?
且相当明显的是,正因姑娘不怕被他们发现,他们才有机会发现。
秦五闻言陷入沉思。
……最多回京之后告诉将军。
但这个后果对姑娘来说,好像也并不具有任何震慑力。
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不管姑娘做出何等出格的举动,他们都只能干看着?
意识到这一点,秦五突然有些无助。
——所以,这世上还有谁能来替他们管管姑娘吗?
……
许明意带着阿珠在街上闲逛着,待走到最热闹的一处地段时,不禁被前方一座挂着彩灯的高楼吸引去了目光。
楼前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在揽客。
但吸引许明意的并不是这些。
而是……
她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如意事 202 “天降女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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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七?
许明意驻足凝神望去。
热闹的华楼外,一名身着靛蓝色劲装的年轻人站在一旁,看似目不斜视,实则在不着痕迹地留意着来往之人。
确实是小七。
许明意这次能够确定了。
小七随吴恙回宁阳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而小七此时守在此处,显然是在外面等人——
所以……吴恙在逛青楼?
两个多月未见,她初至宁阳,便撞见他出入这等风月之地,这究竟是碰巧了,还是说……对这人来说此乃家常便饭,再常见不过?
这个念头一出,许明意的心情有些复杂,不敢恭维地微微摇了头。
但是……
她又着实忍不住有些好奇——
素日里轻易都不肯让女子近身,见到女孩子示好便要绕道走的吴世孙,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这般想着,许明意下意识地探了探身子,往那楼中望去。
正是此时,一道身影由楼中而出,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少年着鸦青盘袍,肤白如玉,气质清贵,于四下热闹的脂粉香气里,显得格格不入,如冬日里高山中一汪清泉,透着清冽的冷意。
分明看起来也不像是爱逛青楼的人啊……
莫非这就是所谓长了一张会骗人的脸?
许明意暗自嘀咕了一声,想要走上前去,却莫名有些犹豫——细究之下,这感觉像是有几分近乡情怯的意思。
她甚少会有这样的时候,但这奇怪的犹豫也只持续了一瞬而已。
许明意穿过人群,向那少年人走去。
待要接近他身侧时,张了张口,却未出声,而是忽地探出了手去,拍了拍他的肩。
吴恙身侧的岁江反应极快,有陌生之人接近自家世孙,意图不明,这使他下意识地当即就要拔刀,却被一旁的小七快一步按住了手。
岁江皱眉看向他。
就这戒备心,还好意思自称暗卫出身?
真正合格的暗卫,是不管对方是何其图,此时先将刀架到对方脖子上再说!
小七却笑着朝他微微摇头。
岁江愈发疑惑,再看向本该同样戒备,甚至不可能会让此人近身的自家公子——公子方才必然是走神了,才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吧?
而现下,他家公子的模样看起来确实像是在走神。
转过头来的吴恙,望着面前之人,正有些发怔。
他是……出现幻觉了?
还是说,又做梦了?
可以往多是梦到他去京城寻她——如今竟连她来宁阳这种不切实际的梦都敢做了么?
“吴世孙,许久不见了。”
许明意语气轻松的开口,心情却难得有些忐忑。
她此番来宁阳或许确实冒昧了些,来之前也未能来得及同他说一声。
“公子,这是许姑娘啊……”一旁的小七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安静,声音里带着提醒之意。
总不能两个多月不见,公子就连许姑娘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吧?
哎,临行之前,公子还亲手浣洗许姑娘的帕子呢,怎么说忘就忘了呢。
吴恙回过神来,扫了小七一眼。
他当然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这看似好心提醒,实则不是变着法儿的在许明意面前给他上眼药吗?
有了心上人的少年,所思所想显得格外挑剔且“狭隘”。
然这想法也不过是转瞬既过,到底眼下也着实腾不出太多旁的心思来——
“我……不过是太意外了而已,着实未曾想到许姑娘会突然出现。”吴恙解释着,嘴角眼底皆有掩饰不住的笑意浮现。
便是现下他还觉得不太真实。
许明意心底微松,话中带着连自己不曾意识到的试探之意——
“是来得突然了些,没打搅到吴世孙吧?”
“岂会!”吴恙答得斩钉截铁。
他高兴还来不及,岂会觉得被打搅到?
可……
打搅?
少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似乎刚从城中最大的一家青楼里出来?
她所指,竟是这么个“打搅”不成?
思及此,少年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
“方才进这映月楼,实则是为了办正事。”吴恙将声音压低些许,面色尽量镇定从容地解释道:“为不叫人觉得异样,才做样子吃了两杯酒——”
说着,又恐面前向来聪明的女孩子不肯信,遂看向岁江:“你来作证,我方才在楼中从始至终可有过出格之举?”
岁江:……?
公子这种逛青楼被抓包,想尽办法要自证清白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吗?
且……还说自己是为了办正事,此等族中机密竟然也可以随随便便与外人说出来?
这一瞬间,岁江甚至生出了一种“面前女扮男装的姑娘,并非是什么陌生人,而是他家女主子”的错觉……!
事出突然,这种天降女主子的感觉委实叫人反应不及,他只能点着头,肃然道:“属下一直守在左右,寸步未离,可以性命担保,我家世孙确实并无出格之举。”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拿性命做上担保了,可能他已经被世孙古怪的求生欲所感染了吧。
听得这番话,许明意适才恍然。
她就说嘛,吴世孙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逛青楼的人。
误会消解,心情也跟着愉悦适意起来,她眨了眨眼睛,玩笑着、却又如实说道:“我还当是里面有吴世孙喜欢的姑娘呢。”
吴恙正色否认:“……断无此事。”
他是有喜欢的姑娘……
但此时就站在他面前。
少年恐露端倪,及时将神思拉回,当下只问道:“对了,许姑娘怎会此时来宁阳?”
“办些事。”
许明意随口答道,未有直接说明来意——他最怕被人缠上,若知晓她千里迢迢特意过来关心他,那不消停的脑子一旦转起来,怕是要吓得灵魂出窍,再不见她吧?
“怎未听你在信中说起?”吴恙道:“你来宁阳,我本该亲自相迎才是。”
“也是临时做的决定,便没来得及提前告知吴世孙。”
吴恙隐约觉得她话未说全,看了一下四下,也觉得此处并非说话的好地方,于是问道:“可用过晚饭了?”
许明意摇头,与他说道:“倒还不曾,打算在附近逛一逛,随意吃些的。吴世孙若还有正事要办,咱们来日再聚便是,我暂时就住在前面的隐贤楼。”
她本意是不想耽搁他办正事,然而话音刚落,就听面前的少年讲道:“我也还没吃饭。”
岁江眼神惊惑。
——去映月楼之前,公子不是才用过晚饭?
如意事 203 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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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致都办妥了,许姑娘初至宁阳,我本就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前面有家酒楼,里面的饭菜应该很合许姑娘的胃口。”
吴恙说话间,伸手指了指前方,“不远,走过去不过半刻钟而已。”
听他这般说,许明意也就点了头。
此处正是热闹之处,人来人往,难免稍有些拥挤,二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并肩缓缓走着。
此时,一群小童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为首的那个手中抱了只竹编的彩球,惹得后面一群孩子争相追赶嬉闹着。
众人急忙躲避,人群里短暂地混乱了一阵,许明意被其中一个孩子撞了一下,又不知被何人挤了一把,身形不稳间,忽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扶住了她的肩膀。
“当心——”
待她站稳,吴恙便立时将手收回,负在身后轻握起手指。
许明意同他道了声“多谢”。
“宁阳与京中略有些不同,管制之上相对宽松,加之如今又临近年关,难免吵闹了些,可是觉得不习惯?”吴恙询问道。
“是有些。”
许明意望着四下一派热闹景象,华灯映入瞳孔,叫她的眼睛看起来格外黑亮有神,语气里有着明朗笑意:“但我很喜欢这样的热闹。”
见过了乱世的凄冷悲苦,才觉得这样的繁荣热闹格外可贵。
上一世的宁阳城,在吴家出事之后,便成了被朝廷泄愤般的存在。
无数人的命运因此被改变,百姓们原本安稳和乐的生活一夕之间被全然颠覆。
吴恙看她一眼,又循着她的视线望向前方。
他恰恰相反,他向来不喜欢热闹拥挤。
但此时……他也很喜欢。
“此处是一座戏楼,里面是宁阳城有名的春喜班,你若喜欢听戏,可以来此处坐一坐。”
“这应当是首饰楼……我曾见母亲来过,其内之物想来应当尚可一观。”
一路上,少年认真而耐心地介绍着周遭的店铺。
岁江跟在后面,频频投去费解的视线。
一路上净听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世孙说话了……不知道的还当他家世孙是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雇来专程介绍当地风土人情与特色的知客译官呢!
偏偏他家主子还在讲道:“你若有什么想知道的,想玩想吃的,尽管同我说——”
实则吴恙也不太清楚该如何招待一个姑娘家,就只能多说些话了。
许明意应了声“好”,不禁转头看向他。
街边华灯摇曳,映得少年的侧颜轮廓越发清晰深刻,他五官生得偏英朗,气质也趋于清冷,总而言之……怎么看都不像是话多的人才对。
而即便再如何热闹,冬日的夜晚还是冷的。
这于她而言本是一座相对陌生的城池——
可此时有他在一旁,听他说这些话,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莫名踏实又安稳。
或是有些时日没见到了,方才初见到他,她总觉得不比先前在京城相处时来得自在随意,甚至还有些拘束——
但现下,这一切都被他的认真与耐心冲散了。
他似乎也非刻意如此,故而越发能叫人感受得到他那份纯粹的诚意。
她真的很高兴。
虽说来之前便明确了自己的目的,此行只为叫自己安心而已,并不强求他能十分欢迎她的到来——
可是,又有谁会不喜欢被人真真切切的欢迎呢?
她不过也只是一个肤浅的寻常人罢了,被人认真对待、见对方因为她的到来而流露出愉悦欢喜,她就也会很开心。
她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很多情绪,是这般相辅相成且相通的。
察觉到她的视线,吴恙佯装一无所知,然一颗心始终跳得极快,只庆幸若非人群喧闹恐怕不足以遮掩此心跳之声。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应当……挑一家更远些的酒楼才对。
只因哪怕二人走得足够慢,然他所说的那座酒楼还是很快便到了。
少年突然有些犹豫。
咳,反正他方才也未说明酒楼的名字,现在突然想到另一家似乎也不错,临时改一家想必她也未必能察觉到吧?
但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太磊落——
少年正踌躇间,忽听得耳边的随从说道:“公子,登远楼前面就到了!”——虽然公子没有明说酒楼名字,但这家酒楼做的就是京城的菜样,必然就是公子口中所说的合许姑娘胃口的那一家没错了。
“……”吴恙缓缓转过头,看向出声提醒的小七。
很好,这下不必踌躇了。
酒楼里的掌柜显然认得吴恙,见状立即亲自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将人请上了二楼雅间。
听着雅间里自家世孙同那位姑娘商议着点菜的声音,守在外面的岁江到底没忍住,向小七印证道:“……公子先前不是已经吃过晚饭了么?”
现在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小七看向他。
竟在纠结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原来岁江竟是个榆木脑袋吗?
经验告诉他,若一个人的脑袋不开窍,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故而小七只道:“公子又饿了呗,且先前公子只吃了菜,确实没吃饭啊。”
“……”岁江默然一瞬后,又问道:“这位许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小七的表现显然是认得对方。
“镇国公府的姑娘,许将军的孙女。”小七低声道:“记得莫要声张。”
岁江皱起了眉。
这身份确实称得上不一般,可他家公子乃是堂堂吴家世孙,便是当朝公主来了,也根本不必这般亲自上阵招待人吧?且连去趟青楼都心惊胆战,这般谨小慎微到底图什么啊?
从神态看出他的想法,小七暗暗惊诧——合着不是榆木脑袋,而是个铁疙瘩脑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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