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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10
真正异样的? 是纪修非但没在这场较量中吃亏,反而近来还有些要重得庆明帝青睐之势。
“我同祖父私下也曾说起过此事,祖父断定? 依他对纪修的了解? 纪修背后? 必定是有人在替他出谋划策。”
这位纪尚书,原本并非是多么擅长玩弄权术手段之人。
若不然,作为当初扶持庆明帝登基功劳最大的功臣? 他这些年来也不会一直被夏廷贞死死压在脚下? 连兵权都被分出去了大半了。
吴恙点头道:“镇国公果然料事如神。”
一旁的小七闻言,暗道一声可惜。
如此真挚的一句马屁,没当面拍真的太可惜了。
“料事如神谈不上。”许明意自行替自家祖父谦虚道:“不过是对纪修此人了解得多一些? 认识的年数长一些罢了。”
说着? 便问道:“你知道这其中缘故?”
“听说兵部尚书府中? 新来了一位幕僚。”
新的幕僚?
知他口中的“听说”? 必然不可能真是从大街上听来的? 许明意忙又问道:“这幕僚是何来历?”
“正因来历成谜? 才被雪声茶楼留意上了。”吴恙并不瞒她任何:“不仅来历成谜,年纪样貌、甚至是男是女至今也未能查明,此人自进了尚书府后,便从未在人前露过面。”
许明意:“竟如此蹊跷?”
“嗯,应当也算得上是一位能人。”吴恙客观评价道:“只是从其所献之策来看? 投帝心所好之意图尤为深重? 却丝毫不顾真正大局利弊? 说是一句心术不正也不为过。”
此种人? 即便确有才能,也是祸世之才。
许明意不禁微微皱眉:“纪修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个人……”
且从不在人前露面……
莫非是来历有不同寻常之处?
毕竟若单单只是养上个把幕僚,并非是什么需要藏藏掖掖之事。
还是说? 纪修是怕此人之才传扬出去,会被人盯上,甚至为他人所用?
而照此说来的话,若真有这么个人在纪修背后,那此番夏曦与占云娇之事,恐怕多半也同此人有关了。
“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吴恙将手中茶盏搁下,边说道。
许明意正兀自琢磨着这幕僚之事,乍然听得这么一句,下意识地就道:“局势如此,夏曦此番是逃不掉的。”
吴恙看她一眼。
这丫头在想什么呢?
“我说的是兵部尚书府。”
那个叫夏曦的自是不必费心了,可这件事情中,兵部尚书府在算计夏家想破坏夏家以亲事拉拢新科状元之举的同时,却拿许明意来做饵,险些让她置身险境,这笔账当然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说这个啊……”
许明意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眼底却带了些笑意:“正所谓兵不厌诈,不过是顺带着被人算计了一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浑不在意,吴恙却听得愣了愣:“你不生气?”
“不生气啊。”许明意答得理所当然:“这些又不是小姑娘间的打打闹闹,她们刺儿上我一句,我便能抬脚将人踹荷塘里去。纪家利用了我,我昔日也利用过纪修,都身处在这争斗的漩涡中,各凭本事罢了。”
吴恙一时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眼底似有着思考。
许明意便又说道:“况且,换作平日,顺手出一出气便也就出了,可是眼下,若对纪修出手,岂不白白叫夏廷贞坐收渔利?到时别说出气了,堵心还来不及呢。”
说到这儿,她不免问了一句:“按说,这些不该是你最先考虑到的才对吗?”
他分明一贯才是做事最先看大局的人。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不一样。”少年答得毫不迟疑。
她同所有人都不一样,甚至这所有人中也包括他自己。
许明意先是一怔,而后眼底便溢出了笑意,垂眸端起茶盏,垂下笑眼“哦”了一声,握着茶盏吃了一口茶。
原来是因为她,所以才有了例外啊。
吴恙看她一眼,似乎是怕她认为他行事冲动心智不成熟,少年人不愿被喜欢的姑娘看轻,便一反常态地多解释了一句:“我自也不会做出不顾大局之举。”
许明意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论起行事周全,她甚至根本是不如他的。
吴恙却觉得面前女孩子的态度散漫透着敷衍,不知怎地,一句“还不是怕你委屈——”便说出了口。
一旁的小七听得瞠目结舌。
公子……怎么还幽怨上了呢?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扮可怜大法”?
不得不说,这未免也太不公子了吧?
还有……公子是不是因为眼里只有许姑娘,所以忘了他还在这儿站着呢?
若是待会儿公子反应过来,为了颜面和尊严,会不会杀他灭口?
小七一时紧绷不已,想要默默退出去,却又根本不敢动——这世上有什么能叫人瞬间隐身的功夫吗?或者说,现在聋还来得及吗?
偏是此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叩响。
吴恙没有回头,只道:“进来。”
门被推开,伙计拎着长嘴铜壶走了进来:“小的来给客官添茶了!”
趁着这机会,小七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他真的太难了。
伙计离开后,包厢内便只剩下了吴恙二人。
许明意这才接他方才那句话:“……你放心,我没觉得委屈。”
若连这等小事都觉得委屈,那还做什么所谓大事啊。
况且,危机越来越近,她也没功夫去委屈。
吴恙只“嗯”了一声,温声道:“那这笔账便先记着。”
是他将她看轻了。
实则,仔细想一想,起初认识她时,他对她最多的便是发自内心的欣赏,觉得这是个能做大事的姑娘家——
只是后来他面对她的心情慢慢变得不同了,生怕她受委屈,心中有一丝不痛快。
但他还是不打算改。
例外就是例外,在他这里,她永远是例外的。
日后遇到同样之事,他还将会是同样的反应,万一哪次她真的觉得委屈了呢?
当然,她若当真觉得他的做法不妥,那他则选择尊重她的想法就是——他想做,和她不想让他这么做,这二者并不冲突。
“那便记着吧。”许明意看着他,心中安稳熨帖,眼中含着亮晶晶的笑意:“若哪日我突然觉得委屈了,就告诉你。”
看着这样一张笑脸,吴恙眼底也噙了笑,语气愈发温和:“好。”
许明意随后问道:“对了,方才听你说纪修之事,似乎对如今京中的局势十分清楚?”
“略知一二罢了。”
“那你同我讲讲可好?”女孩子的语气里有着虚心请教的意味,说话间,亲手替他添了盏热茶,推到他面前。
她如今最想听的便是朝堂局势。
听祖父说,听父亲说,偶尔也听母亲说那些权贵人家的后宅之事。
多听听总是好的,且各人所看角度不同,同样之事经不同之人说出来,也会叫她有新的思考和收获。
“想听什么?”
吴恙端起那盏茶,心情好的不像话。
“随便说说吧,什么都行。”
吴恙便尽量挑了些有用的说给她听。
在他停下吃茶的间隙,许明意站起了身来,推开了窗透气。
此时,窗外长街之上恰有一辆车身宽敞的油壁马车经过。
天气日渐暖了起来,讲究精细的人家,车壁两侧的车帘也已换作了轻纱。
午后有风拂过,将轻纱小帘掀起了一瞬,又很快落下。
但即便只是这一眼,也叫许明意瞧见了车内坐着的人。
那是一张女孩子的脸,本是一幅有几分灵气的长相,然而眉眼间于大多时间内,皆浮着躁傲之气。
或因近来自认多有不顺,除了躁气之外,此时更多了两分冷戾。
那是夏曦——
这个两世皆与她处处不合的女孩子。
而方才那一眼,应当就是她见夏曦的最后一眼了——恰巧她此时开了这扇窗,或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但许明意心中也并没有什么太高兴的感觉。
当然,也并无同情在。
如夏曦这等出身得女孩子,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大多也有着许多身不由己之处,且即便只是女儿身,也并非就与朝堂权势之争全然没有关连。若是不懂得审时度势,反而肆意妄为,不顾家中荣辱利弊,那么,一旦被人利用,灰飞烟灭也不过是顷刻之事罢了。
所以,夏曦之事,也再次给她添了一份警醒。
今日夏曦会被兵部尚书府当作棋子拿来利用牺牲,明日或许便会换成她。
而祖父说过,在战场之上,想要保命,除了清醒的头脑之外,手里还需要有刀。
她现在便身处战场之上。
所以,这些皆要时刻谨记。
……
直到在府门前下马车时,夏曦都还在抱怨着:“能不能好好哄哄,听他哭了一路,吵得我耳朵都痛了。”
乳母一边拍着啼哭不止的孩子,一边应“是”。
薛氏从马车中走下来,将孩子接了过来,亲自抱在怀中,边耐心哄着边往府中行去。
夏曦看了自家母亲一眼。
总觉得母亲在抱二哥的这个孩子时,眼神总有些怪怪的……
“夫人,姑娘……”门房连忙迎上来,脸色复杂地道:“老爷等了姑娘许久了,姑娘快直接去偏厅吧。”
夏曦听得眉头皱起。
父亲在等她?
难道说……先前去催她回府,却支支吾吾不说为何的仆人,竟是父亲派去的?
可父亲找她做什么?





如意事 331 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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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是因为她今日求着母亲带她一同出去上香的事情吧?
她被禁足了这么久,都快要被憋疯了!
且即便是有哪个多事的贱人将此事告诉了父亲,这个时辰本该在内阁忙公事的父亲,又怎么可能会为了此等区区小事,特意等她回来?
她自认还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的。
还是说,跟她的亲事有关?
夏曦揣着疑惑来到了偏厅,不料刚走进厅内屈膝行礼,便有一只茶盏迎面直冲她砸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闪避。
茶盏重重砸在女孩子的额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伴随着女孩子惊叫的声音,青花碎瓷落地飞溅。
夏曦的额头顿时见了红,既惊且怒地抬眼看向坐在圈椅中的父亲。
但这因突然遭遇此等事而起的怒气在触碰到那双沉冷的眼睛时,顿时化为了畏惧。
父亲为何会突然对她动手?!
“你是疯了吗!”
紧跟着走进来的薛氏看到这一幕,将怀里的孩子塞给婆子,紧紧盯着丈夫质问道。
对周遭之事麻木已久的她,此时倒称不上有多么心疼女儿,更多的是因这一幕让她记起了心底最痛的那件事。
“曦儿很快就要成亲了,你砸伤她的脸,她还怎么出阁!还怎么替你笼络新科状元!”薛氏又上前几步,形容激动愤怒嘲讽。
夏廷贞冷冷地抬眼,看向那张神情已有些扭曲的脸。
现在这个疯女人,同他记忆中那个一向沉稳的妻子相比,说是换了个人他也信。
“出阁?你真以为,她还能嫁得出去吗——”夏廷贞眼神如寒刀:“还是说,你对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事,至今还一无所知?”
薛氏依旧是那幅激动的神情:“我倒想听听,她究竟做了什么,竟能让你这个做父亲的对她下此狠手!”
夏廷贞看向站在那里神情反复的夏曦。
“镇国公府许姑娘之事,究竟是否与你有关!”
夏曦的身形颤了颤。
父亲怎么会知道……
“女儿没有做过!”她连忙摇头否认:“纵然女儿同许明意有过节……可女儿近来一直不曾出过门,怎么可能会是女儿!”
夏廷贞面上泛起一丝冷笑。
“为父也不曾想到你被禁足家中,竟还能行此不安分之举,如此看来,倒还是低估你了——夏家养你长大,给了你旁人比不得的荣华富贵,你却连乖乖呆在家里等着出嫁,都做不到吗?”
说到最后,那道声音已经十分平静,然其内寒意却愈盛,直叫夏曦觉得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她艰难地张了张嘴,挣扎着道:“父亲? 当真不是女儿做的……”
“京衙之内,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夏曦微微瞪大了眼睛。
什么京衙?
什么人证物证……?
哪里来的什么人证物证!
她心中惊异交加? 然而迎着那道视线? 她到底没了胆量再一味嘴硬。
女孩子咬咬牙跪了下去。
“父亲? 女儿确实擅作主张了……”她紧紧抓着衣裙,语气小心翼翼却难掩慌乱地道:“可是女儿也是为了父亲和夏家啊……那镇国公不知好歹,处处同父亲作对? 女儿本想着? 他将那许明意看得跟眼珠子似得,若是许明意出了事,镇国公必然——”
“够了。”
夏廷贞闭了闭眼睛? 打断了她自以为聪明的蠢话。
“女儿知道错了……”夏曦咬了咬发颤的下唇? 道:“女儿再不敢了? 求父亲罚女儿吧!”
她隐隐察觉到了那风雨欲来无法可想的后果? 或许? 由父亲来罚她才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她并未等到任何回应。
这种沉静仿佛夹带着巨大的恐惧? 圈在她周身,越收越紧,甚至要让她渐渐觉得喘不过气来。
如此之下,想要打破这种处境的她又鼓起勇气讲道:“父亲……这件事情不对,她们不可能有什么证据? 即便是有……必然也是伪造的!”
不可能有证据?
夏廷贞冷笑了一声。
“难道你竟还自认做得很高明吗?比当初你二哥行事? 还要高明?”
若说次子是聪明自信过了头的话? 那他这个女儿? 就是真真正正的蠢不自知了。
他甚至想不通自己为何会生出如此愚笨的东西!
“女儿只是觉得……定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夏曦紧紧看着父亲,眼神急切地道:“恐怕是有人想害女儿!想针对父亲您!”
夏廷贞冷冷道:“现在才知道,太晚了。”
太晚了……
是什么意思?!
夏曦心中一震? 忙看向母亲薛氏。
看着坐在那里的丈夫,薛氏紧紧咬着颤抖的牙关,眼中满是恨意。
“夏廷贞,你已经害死了你的亲生儿子……难道现在你还要再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吗!你休想再杀我的孩子!这一次,我绝不可能让你得逞的!”
夏廷贞紧紧绷着一张脸,沉声道:“来人,夫人言行疯癫,将其送回房中,速请郎中前来诊治。”
“疯的是你!”
薛氏眼睛通红,就要向他扑过去:“枉我从前只当你是行事习惯顾全大局!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尽心尽力想做好你的贤内助,心甘情愿帮你生儿育女……却不曾看透你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恶鬼!恶鬼!”
“夏廷贞……你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两名婆子极快地上了前,将人强行带离了此处。
听着母亲嘶哑疯狂的声音在身后渐渐消失,夏曦一动不敢动地跪在那里,脸色苍白神情怔怔。
此时,一名仆从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神情犹豫地道:“老爷,前头的官差又来催了……说是要让四姑娘尽快去衙门回话……”
去衙门……
当初二哥就是去了衙门之后,便再也没能回来过!
已有些恍惚的夏曦摇着头,声音忽高忽低地道:“父亲!我不能……去衙门……不能!”
“自然不能去。”
夏廷贞缓声道:“我夏家,再丢不起第二次这样的人了。”
夏曦闻言眼底不由再次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就知道……父亲再怎么怪她,最终还是会帮她处理好此事的!
她代表可是夏家的颜面啊!




如意事 332 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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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四姑娘回房吧。”夏廷贞最后看了一眼幺女,眼中已无任何情绪。
夏曦心中大松,赶忙道:“多谢父亲……女儿回去之后,定会好好反省,今后再不会给父亲添麻烦了!”
“姑娘……”
丫鬟上前将人扶起。
夏曦站起身来,即便身上的战栗依旧未能立时除去,却还是没忘同父亲行礼:“女儿告退……”
而后,便由丫鬟扶着离开了偏厅。
一路上,夏曦受惊的心情都没能完全平复。
但这已经不妨碍她开始思索起了此事的蹊跷。
人证物证?
谁是人证?
又哪里来的物证?
谁会借此事来对付她?
定还是镇国公府!
许明意定是没信占云娇没有同谋的话,认定了此事与她有关,所以才伪造了所谓人证物证……一定是这样!
她从小就知道了,在这京城里,她和许明意,只能有一个!
夏曦恨恨地咬着牙,一路回到院中,正要喊人到跟前来询问衙门里的细节,却发现院中有着异常的安静。
竟无人守在院中等着迎她回来?
都跑到哪里偷懒去了!
然而在她踏入堂中的那一刻,却见乳母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堂内。
除了乳母之外,并不见其他丫鬟的影子。
却有着另外两个眼生的婆子——
三人见她进来,都并未行礼。
“……你们是哪个院子里的?”夏曦皱着眉看向那两名身形高壮的婆子。
二人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并不回答她的话。其中一人,则是走到桌边,从一只托盘中捧了一物到手中。
那是一条白绫……!
夏曦神色大骇,下意识地往后退着:“你们想干什么!兰嬷嬷——快将她们赶出去!”
管事婆子轻叹了口气。
“姑娘,婢子送您上路吧。”
——上路?!
“谁准你们这么做的!”
“我二人乃是奉了老爷之命办事,还望姑娘不要让我们难做,也莫要自讨苦吃。”捧着白绫的婆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不可能!父亲怎么可能……我不信……”夏曦摇着头,有些语无伦次地喃喃着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说着,猛然抬起头来:“说到底,父亲不过是想瞒过那些官差罢了……兰嬷嬷,青月呢?她与我年纪身形相仿,让她来替我!稍想些办法遮掩长相,定能瞒过去,且官府未必就敢深究!大不了让父亲送我出京去,我再也不回来了便是!”
在生死面前,她什么都顾不得要了。
但即便如此,仍是贪心得不切实际。
兰嬷嬷沉默了一瞬。
姑娘竟然还急中生智了,难得。
但姑娘似乎忘了一点啊……
老爷是怎样的人? 姑娘难道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
当初二公子是如何得老爷看重,可一旦牵扯到了家门荣辱利弊,老爷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人推出去了。
相较之下? 姑娘又有什么值得老爷冒险欺瞒官府和皇上的地方呢?
与曹状元的亲事已经不可能有转机了? 一个不能替家中带来任何助益的拖累? 老爷怎么可能大费周章地去保这条无用的性命?
想着这些,兰嬷嬷忍不住对面前的女孩子生出了一丝怜悯。
她看着这个被自己奶大的女孩子,满眼叹息地道:“姑娘……您就好好地走吧? 待下辈子? 记得托生去那寻常人家……”
倒也不是说去了寻常人家就自在了,但好歹过过苦日子,也能清楚什么能做? 什么不能做——姑娘这性情的养成? 除了天生的之外? 更多的是仗着出身好? 凡事如意惯了。从而被迷昏了头脑? 日渐不懂得克制恶念? 不懂得心存敬畏。
若真能去寻常人家,犯几回小错,打上几顿饿上几天说不定也就知道轻重了。
虽也未必就能做善人,但清楚了犯错的后果,多半便能学会克制了。
“够了!别同我说这些!”
夏曦被她一口一句“上路”、“好好地走吧”简直要逼疯了。
再说下去? 是不是就要开始问她需要烧多少纸钱? 喜欢什么样式的纸扎了?!
殊不知? 兰嬷嬷根本也没这个打算。
纸钱纸扎什么的? 那是万万不能烧的。
万一真能用,岂不到了地府还要继续享福?那这性子这么可能磨得下去?
“我要去找父亲!我不信父亲当真会这般狠心!父亲一定还有办法的!”
夏曦突然转身,拔腿就往堂外跑去。
这时? 两名婆子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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