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萧复礼哼唧着嘀咕道:“大娘也很可怜啊。”
我去!忘了徐莹还有个庶长女了,话说,她人呢?果然很可怜。
“阿元,你是家里唯一男孩子,男子汉要保护家人。这是责任,”郑琰很认真地道,“不管喜不喜欢。你心疼大娘,就多问她两句。不过……嫡庶有别,也不要越过了二娘去,让娘子不开心,好不好?”
萧复礼带着点儿狡猾地看着郑琰,小小声地道:“我想安静读书,”又急切地,“我懂,我要孝敬娘子、关爱二娘和大娘,我就安静读一会儿书,功课写完了就看她们……”
郑琰叹道:“我也不是你正经老师,过了年,你有了太傅,就不用被打搅了。再有这样事,大臣们也会不依。”
萧复礼仰起头有些惶恐:“先生不教我了?”拉起郑琰手,“为什么?我喜欢先生。”
萧复礼能接触到人有限,女人不多。生母关爱他,他也母子连心,钱氏比起郑琰各方面条件确实不如;徐莹漂亮又贵气,做事却让他崩溃;曾经嫡母妃氏也漂亮有范儿,待人和气却有疏离之感。这三个女人他面前展现出来文体程度并不怎么高。其实宫女侍婢不用说。
郑琰比她们都漂亮,都和气,这个半调子儿童心理学家还常常借抚摸、牵手这样机会,给小朋友以温暖之感。又博学,好像没有她不懂不会,脾气还很好,说话总有道理。总之,郑琰符合了一个小男孩儿对于美全部想象,萧复礼不想离开她。
郑琰道:“我不是朝廷大臣啊。太傅会教给你很多东西。”
“每天论政,先生不是也么?您说道理连相公们都佩服,娘子听不懂,您听得懂,我听不懂,您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还有人比先生好吗?”
郑琰笑道:“我每天还过来呀,但是太傅得有人做。这样阿元才能算长大了,读书时候才能不被打搅。对了,太傅事儿先不要到处说,还没定下来呢。”
“嗯。”
“真明白了?”
“嗯!阿娘……荣安郡太夫人常让人记事儿,我懂。”
郑琰鼻头一酸,她对懂事小孩子没抵抗力了。抱着萧复礼差点泪流,萧复礼小大人似地拍拍郑琰后背:“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完全模仿钱氏哄他时候样子。郑琰感动之余也是满头黑线。
也不知道是不是谈话起了作用,又或者听说再过一阵儿就能真正彻底安静地学习了,萧复礼接下来表现都很乖巧。徐莹对他越来越满意,多次对郑琰道:“选阿元是选对了,我后半辈子就靠他了。”
郑琰心里抹一把汗,暗道,你别把人好好一个孩子弄得心理不健康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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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孩子招人疼,郑琰回到家里给自家孩子讲睡前故事时候难免会想到萧复礼,估计这会儿没人给他讲故事。据怀恩线报,这孩子也是个安静懂事人。连怀恩这样经过多少风雨人都觉得他可人疼。
郑琰索性把小故事整理了出来,拣起了好久没用铅笔,画起了连环画。等画完了一册写了注解,才发现:我去!自家两个乱神都还没享用到呢。
不得不说,萧复礼是个让人心疼好孩子。这样一个好孩子,也未免过得太孤单了一点儿,小小年纪就要尝到孤家寡人滋味了吗?
如果是个清穿,郑琰也就不兴这个念头了,然而这是一个开放时代。是一个姓氏傲王侯时候,郑琰不由意动:为什么不给萧复礼找几个同学?只是同学!让他从小与各方势力家小孩子接触。
由些,郑琰又觉得,自家孩子也是,池家血脉不丰,这两位自家就是王,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养成一股臭脾气?近亲戚就是自己娘家人了,她与池脩之本来商议是自家养几个家庭教师,现看来,不是养老师问题,而是找同学问题了。
办个小学怎么样呢?
这件事情首先得跟池脩之商议:“看着圣人读书,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了,好先生咱们也请得起,咱们家孩子还是少,独个儿养着容易养得不顾人儿,不会与人相处。”
池脩之挑挑眉:“娘子这是抱怨为夫?”其时只要是有条件家庭,孩子都是放到自己家里养。
“去!我是说,不跟外人接触,家里他们大,到时候……”
“长大了他们自然要外出求学,或入国子监,或投入名师门下,有是机会学做人。”
“哈?”她还想集中亲朋好友,办个幼儿园学前班小学神马呢,“那也不一样,生出来就知道自己万事不愁,到外头还不被人活吃了?就说朝廷上,哪一个又好相与了?咱们儿女,未必就要走他们那些个路,德兴他们十岁出头没入团子监就做亲卫,到时候谁管你年纪大小!还是从小学着些好。”
池脩之支颐一笑:“娘子言之有理。”
窝勒个去,笑靥如花啊!郑琰神情恍惚了一下,才听池脩之道:“娘子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人家跟咱们家孩子一起读书?都是家里宝贝儿,能放心么?咱们闺女跟宫里两个长公主可是差不多大,你肯把女儿跟她们放一块儿?”
郑琰张口结舌,然后道:“那也要放!到了外面,谁肯让她!到了咱们这一步,她就活这京城,就该从小磨炼。我总想徐九,少女天真,有些小脾气也是可爱,家里惯纵着,从小齐国大长公主身边儿长大,有什么事儿都有家里人给她挡了。待到一出嫁,遇上了事情就慌了爪儿,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一步错步步错。又遇上了萧十七那个傻货。有几个丈夫有耐心教导妻子跟他一起成长呢?这不就吃了亏了?徐四可不是看着徐九傻天真就让步人,终于弄得要废后。这要不是萧十七短命早亡,徐九会有个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得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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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去!码了一点丢存稿箱准备明天补,结果按错按钮了,看了亲不要着急,我这就把它换过来……我明天存稿……我爪子……
于是,明天会得晚一点,大概九点到十点之间。我去补今天字数去。
奸臣之女 194恐怖的校服
就郑琰还为“第一所小学诞生”惊呆时候,池脩之已经用太府锻炼出来细致把建校预算都给算出来了,又用之前大理混过缜密思维制定了校规,还把需要联系老师、学生家长等等都列出了个大纲来。此情此景,令人无言以对。
池脩之自己列着计划,越写越开心,写得哈皮了还问郑琰:“你想点子,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郑琰硬着头皮来看,小学什么,她熟啊!池脩之殷切目光之下吱吱唔唔地道:“地方选得不错,闹中取静。这个,学生就二十个?咦?居然只分了男女班?”
“那是,不能白费了心力便宜了别人家臭小子,咱们闺女给忘了啊。”池脩之理所当然地道。
郑琰把这个条款看了又看,提出了一些意见,就是按照她对穿越前小学记忆来说:“要不要穿校服?再分个年级什么?”师资啊、教室啊连校医、工友和停车场池脩之都想到了,郑琰能补充也就是这些了。
不料池脩之惊愕了:“什么是校服?还有那个年级又是什么?唔,”开始猜测,“校服就是衣服?各家自有衣服,这个不用咱们操心。年级?这本来就是只收六七岁到十来岁孩子地方啊。学得好了,早日出师,学得次些,就多学几年……”
弄了半天,这群“古人”学习习惯跟所谓现代学校是不一样,现分年级,“古代”对于年级区别不是那么严格,有人智商高学得好,有人才智普通学得一般,还有一些冥顽不灵啥都学不好,就不能一样待。比如国子监,虽然也有个入学年限,却是以终考试为区分,如果你惊才绝艳,就有可能及时被发掘,然后做官去了。如果你傻不愣登,几次考试不及格就要被赶出去。学校是按照治经、治史这样来分学生,即只分专业、分成绩。
池脩之计划里,就是从小按专业来分,收学生时候基本上各家都启蒙了,都基本认识几百上千个字了,接下来就是讲专业知识呗——年纪是比较模糊。像萧复礼启蒙时候都六岁了,池家姐弟一两岁就拿着识字卡片认识简单字词,再不讲究一点人家□岁上才读书也是有,也有惯孩子惯得历害、孩子又不乐意学哪怕家里有钱也可能是个半文盲——这个时代教育就是这个样子。
此时之教育多是“师徒”式,老师多时候代表是一种身份、一种社会关系而不是表示一种职业。郑琰本人就是这么长大,只不过她选择性地遗忘了这一点。
旧式教育方法也好也不好,好方面就于它不强制学制,不限制学生进度。坏地方至少郑琰看来是没有一个直观标准来衡量,为此郑琰与池脩之展开了讨论:“照你这么说,六、七岁孩子要是学得好了,可与十三、四岁同班,年纪差这么大,除了学业,旁时候能说到一块儿去么?”
“这有何难?能者无所不能,”池脩之认为这个不是大问题,“能学得好,必是心智过人,就不会只有一样长处,哪怕只有这一项长处,也不该埋没了。你也说了,到了朝廷上,谁管你年纪大小?年轻了还是毛病呢,不知道哪位老夫子看你不顺眼就要来一句乳臭未干……”
郑琰本要说那是你不知道什么叫高分低能,听到后又笑了:“你这是夹私货呢,谁笑话你年纪小啦?你这是炫耀自己年少有为么?”也把这一茬儿给丢开了,眼下不是讨论细分年级时候,客观条件不允许嘛。这个时代讲究个“学而优则仕”读书出来终目就是做官,甚至学而不优只要有背景也要仕那么一仕,又不是后世有多职业可以选择。管你是学写文章还是学判案子,大家殊途而同归。
池脩之挤着郑琰脸:“不许笑。”
郑琰挠了他两把,救回了自己脸:“别闹,说正事儿——也不能差得太大了,还是分一分吧,不按年纪分,就按学业来分,如何?”
“这个你却是多虑了,真要到上学时候,学得好、学差自然而然就分了开来。”
至于校服,池脩之说得跟郑琰想完全是两个概念,池脩之问得挺仔细。
郑琰有了分年级教训,也不很坚持自己看法了,随口道:“就是,大家都是同学嘛,穿一样衣裳,像那么一回事儿。我就看宫里御林也好,亲卫也好,一溜儿整齐,也不用攀比什么。”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傻,这年头能读起书上得起书,还能跟他们家熟人,有几个会乎穿着上这么点儿钱?
不料池脩之对这个说法非常感兴趣:“这个有意思!”
“哈?”
池脩之开心地抱着郑琰啃了一口:“我家娘子英明了!”兴奋得两眼放光,“到时候,嗯,两三年后,咱们都来兼一课,如何?我自认熟读本朝律法,娘子书画双绝。”
郑琰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当然啦,若是找不到好老师,我宁可自己教一些呢。”
“来来来,咱们把计划拟了,明天下了朝,晚上去跟岳父、先生商量商量,这是个好事儿呢。”
“……”好像不太对劲样子,哦漏!“我还要说呢,大郎过了年就七岁了,朝中也该定了太傅了,可他一个人宫里连个伴儿都没有,是不是给他邀几个同学一道学?不是什么伴读啊,就是同学!”
“娘子意思,就跟这办学校似?”
“对啊。”郑琰眨眨眼。
池脩之开心得紧:“究竟选什么人,还要仔细斟酌呢。”
“对啊对啊。”
郑琰这时候还傻赞成着,直到第二天被郑靖业大力夸奖了,她才知道她办了一件多么恐怖事儿。
两人连夜商议出了学校雏形,连地址都划好了,把学校大概模样都有了腹稿,何处是琴室、何处是小校场、何处是教室、何处是医务室……池脩之终同意把学生按照大致年龄,分为三个阶段班级——让七岁孩子跟十四岁少年一起上课确实儿戏了一些,当然如果有神童,必须要特别对待。就等第二天向长辈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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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郑琰因为跟池脩之商议好了学校事儿,心情特别好,上课时态度也好,让萧复礼跟着开心了大半天,又纳闷地问道:“先生什么事这么开心?”
郑琰拍拍额头:“光顾着高兴了,忘了拿出来了。”把画好连环画给拿了出来。
萧复礼没见过画得这么逼真铅笔画,惊讶地张开了小嘴,眼睛看得有点儿直:“这是给我?真好看。”可怜孩子有个苦逼童年,就算他童年不苦逼,铅笔画自从常弼死了之后也有十来年不曾流行这世间了。
郑琰拍拍他脑袋:“往哪儿看呢?让你看底下字儿,你盯着画儿干什么?”
萧复礼吐吐舌头:“我知道先生心疼我,画就是给我看。”
郑琰戳戳他额头:“收起来慢慢看,不要扯坏了。”
萧复礼用力地点头:“嗯嗯。”眼睛仔细不要往画上瞄。
郑琰看天色不早了,又叮嘱一句:“想看就看,给你了就是你了。功课必得完成了才好!明天我来检查功课,要是写得不好,我还收回来!”又让怀恩监督,“老翁提醒阿元。”萧复礼要是因为这个“玩物丧志”了,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怀恩笑眯眯地道:“您就放心吧。”
萧复礼也保证:“先生放心,我会用心写功课。”
郑琰从大正宫出来,回到家里继续督导一双儿女功课,池春华已经开始握笔,每日功课与萧复礼一样,小丫头开蒙早,识字比萧复礼还多。池长生小朋友就凄凉一点,有点像“乳母孩子”亲妈给别人当储备粮,自己家喝稀粥。两人只有下午时候才能被郑琰教导识字背书、背儿歌、背诗词。
以致于让郑琰有了一种“即使不办小学也要先办幼儿园托儿所”感觉。
这一天是池氏小夫妻往郑府里跑,顾益纯是个能不上朝就不上朝人,闲得很,也不乎跑这几步路锻炼一□体,也跟庆林大长公主过来了。杜氏与儿媳妇、孙媳妇们忙了一顿丰盛晚盛,因先帝之丧,并没有歌舞,却也其乐融融。
郑琬摔坏腿已经好了,因为伤停职也恢复了,他事儿这回都没用郑靖业多操心,宜和大长公主一炸毛,气场全开地给女婿讨了许多福利回来。如今郑五身上几乎看不出受过伤害痕迹来了,笑嘻嘻模样儿,一副纨绔相。席间,郑琬夫妇对郑琰分外热情,弄得郑琰以为郑琬吃错了药,念他曾经瘸过份儿上,郑琰忍了。
吃过饭,郑靖业很无奈地再次召开了个小会,郑琛参加了、郑德兴、郑德平、郑德谦也。池脩之评估了一下与会人员,很痛地道:“先生、岳父,阿琰与我商议,想开一所学院。我们家孩子少,怕孤单,也是怕拘束着不会与人相处。想择一地,邀名师,再邀些年纪差不多孩子过来,自家亲朋孩子愿意来好,为就是从小相处。”
学院这个事物并不奇,不但有国家开办如国子监这样官方学校,还有私学。比如顾、郑二人就曾季繁门下求学,季繁因为名声大,学生多,也形成了学生过百、年龄跨越二、三十年一年私立学院。
顾益纯首先提出了疑问:“各家差不多都有家学,再不成也有族学,何必舍近而求远?只怕肯来人少,纵是看你面子上有人愿意附学,也多不了几个人。孩子小,怕孤单,”看看郑靖业,“送到你岳父这里来,亲外祖父家里,还有什么不放心?”
郑靖业也微微点头,时代嘛,民情嘛。
池脩之笑道:“我们办这个学院不太一样,不似一般私学,”掏出一叠纸来解说,“阿琰想,他们穿一样‘院服’,读一样书,有一样老师,前消而后继……”
三个“一样”下来,郑靖业两眼放光,顾益纯面露疑惑:“别都好说,为什么要穿得一样?”
郑靖业压抑着兴奋,绷着声音问池脩之:“这是阿琰主意?”
池脩之认真地点点头:“是,小婿一开始还不曾想到这些呢。”
郑靖业开心地捶桌:“甚好!甚好!”
顾益纯道:“你们翁婿穷开心什么?有什么好?这与家学、族学有什么不同么?除了衣服什么……”
郑靖业道:“可见你是个世家子,你们家,几百年下来,宗族上百,我们这等贫寒人家,这才几个人?如何比得?单请先生太浪费啦!人少,认识人就少,眼界也不开阔呢,”奸笑,笑得好奸诈,“自家人少,就要多交些朋友嘛,有不趁手事情也有个帮衬。”
池脩之道:“天下多少军镇,服色大致一样,又各有不同,一见到服色一致,就知是同袍……”
说穿了,就是一种归属感,“我们是一伙”,现是同学,哪怕小有不摩擦,出去了还是一个团体,到了朝廷上互相扶持成为一方恶霸。朝廷上结党就够让人吐血了,何况这是真真正正从小结成情份?
郑琰脑袋里划过了四个大字“伊顿公学”。据说,山那边海那边有一个腐国,除了黑暗料理哈利波特黑心裁判还有一所可与霍格沃茨媲美学校。霍格沃茨是腐国魔法界唯一学校,出来学生都是巫师。而伊顿公学,出来学生基本上全都混政坛去了,不从这个学校里出来,根本就政坛高层混不下去!
她好像无意中又干了什么了不得事情了,tz。
顾益纯略一想,也明白了:“这样好是好,可,岂不是有党争之兆?别说你们不知道,世家虽然势衰根基仍,兴之族又起,你们这一弄,不是又要闹起来了?眼下国家多事,正要安定,怎么能再乱?”
他毕竟见识过人,除了郑靖业说表面原因,很领悟到了郑琰能想到内容,看向郑同学目光也带上了复杂。他是不喜欢世家,可看着世家被这样生机勃勃力量冲击着,心里滋味啊,简直是甭提了。
郑琰莫名其妙道:“世家为何不可来嘛?!兼容并包可也。”小孩子是容易被影响,尤其是被老师影响。
郑靖业看向郑琰目光又是欣慰又是鄙视,池脩之无奈地提醒他老婆:“娘子,士庶有别!”
顾益纯恨恨地道:“就是这个士庶有别!别看你们现朝中得意,可不是所有人都服你们,”略过郑靖业这个名声洗不白奸臣师弟不提,数落起学生来,“你,”指池脩之,“挨骂还少吗?与你交心人多吗?你,”指郑琰,“背后说你骄纵也不少,盖因你敢直言极谏,又有文名,这才逃过一劫。不然就凭你私下里受皇太后所托给圣人启蒙,你看弹章是不是要淹了御史台!”
日子真是过得太顺了,以至于忘了什么是世家了!也是因为京城地方特殊,与权利联系深一点,郑家又是站金字塔顶峰那一群人里一员,郑琰感悟才不深。鄢郡时候已经有这样征兆了,却被她强力碾力了。
郑琰想了想,一昂头:“凡事总要有个开始!如果是这样,这个学院就要开得大一些,学生要招得广一些,我不乎一开始没有世家子肯入学,只要学院办得好,自然有人哭着喊着要过来。我想办这个学院,固是想到了春华姐弟,还是因为大郎……我看着他一个人大正宫里坐着,那么孤零零,孤家寡人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那么大屋子,我坐里面都觉得冷,何况他一个小孩子?”
顾益纯变色道:“胡闹!大郎是圣人,怎么能到宫外就学?”
“没说让他出宫啊,我当时就是想,他得有几个同学,不是侍候笔墨小厮奴婢,不是必须学得比他差陪衬,就是同学!接着我又想到了自家孩子,家里,他们就是主子,如何能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算师生一场,我可不想大郎后变得不伦不类不着个调儿。且,天子与重臣平辈论交又怎么样了?不可以吗?三公尚可坐而论政,谁说天子不能有益友?”
顾益纯被惊呆了一下,接受得倒也,他老人家好歹曾是放涎狂傲名士一枚,逃过婚、逃过家、发掘了奸相、勾搭了公主,出身世家他对于皇室敬意也就是那么多了,对于皇帝也可以有相对平等朋友这种说法,一惊之后也点头:“人不好找,宫不好出。若是外臣入宫,臣矣!若是天子出宫,既要求学,就要频繁出入,难!”
郑靖业眯起了眼睛:“也不是不行,太傅照找,其他……”微微一笑,“今天事情,先都不要说出去,先把地方选好、房子盖好,不惜工本,务要舒适大方,”点点学校计划书,“我不想被人抢了先机去。”
众人应声。
郑琰心说,就算学校开不大,成不了伊顿公学式学霸,退一步留下来当家学也是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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